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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接下來的情況是席綠-完全陷入迷迷茫茫的境界中,東南西北她完全搞不清楚,唯一有印象的大概是她還知道自己是用「走」的出了PUB。

    在昏頭轉向中,她隱約知道自己坐上一輛陌生人的車,但不是出租車。

    上車後沒多久她吐了,而且吐得亂七八糟,一陣陣令人噁心的酸臭味瀰漫着整個車子,真是臭氣沖天。

    在這當中,她還不時聽到耳旁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咒罵及叨唸聲,隨後她很快到達飯店,到飯店後的情況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自己是怎樣回到房間的她並不清楚,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在她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完了!今天又遲到了。

    她慌亂的起身,快速梳洗好後欲出門,卻找不到鞋子,不得已只有穿着飯店的拖鞋下樓。

    經過櫃枱,服務小姐突地叫住她。

    席綠-停下來,不解的看着她。

    只見服務小姐低下身自櫃枱底下拿出一個袋子給她。「這是今早一位先生請我們轉交給-的。」

    席綠-接過袋子,正想打開時,服務小姐恰巧低頭看到了她的腳,馬上叫她再等一下,然後非常快速的旋身往櫃枱後方跑去,似乎可以感覺到她正極力忍着發笑的衝動。

    席綠-又看着她走回櫃枱,手上多了雙鞋子,而且還是她剛才找了老半天的鞋子,原來是在這裏呀!

    「這是-昨晚丟在大廳的,我們已經幫-洗乾淨了。」服務小姐笑容可掬的説着。

    瞬間一團火球朝席綠-的臉頰襲來,熱辣辣的燃燒着她臉頰上的每一個細胞。她揚起嘴角,露出一抹不知所措的笑容。

    她有股想找地洞鑽的衝動,太丟臉了!

    她趕緊接過鞋子,尷尬的道謝,然後快步走出大廳。

    直到離開飯店,席綠-臉上的紅潮才漸漸退去。

    丟臉死了啦!下次她絕對不喝這麼多酒了。雖然她對昨晚的情況不是很清楚,不過大概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更説不定……她胡亂猜測着自己喝醉之後的醜態。胡言亂語?説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還是在地上滾來滾去像神經病一樣?或是……她的臉瞬間又紅了起來。

    她所想的這些……該不會全都做了吧?

    越來越覺得羞愧,她的臉已經紅得像熟透的蕃茄,突地她舉起雙手,用力朝自己臉上狠狠打下去。

    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昨天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再想也沒意義。她苦苦的安慰着自己。

    趕忙換上鞋子,她低頭瞥見袋子,才想起來剛才是櫃枱小姐交給她的,差點就忘了。

    打開袋子一看,她更有種無臉見人的羞愧感。

    裏頭裝的是她昨晚不知丟到何處的皮包。天啊!她昨晚到底在幹嘛?為什麼專做丟臉的事?

    她又不禁回想起昨晚的事。那名男子是誰,為什麼她一直覺得他好像是霍君逸,可是又好像不是……

    她非常不確定地回想着,那名男子到底是誰?她認識嗎?怎麼有一種好像很熟悉的感覺?

    突地,肚子發出的咕嚕聲提醒了她一件非常危急的事。

    哎呀!完了。她趕忙看一眼手錶,已經中午了!

    她立刻跨上停在人行道上的機車,火速前往公司。

    霍君逸今天破例坐出租車上班,舊有的習慣也在今天完全亂了序。

    昨晚被那個女人這樣一攪和,他的頭現在還在痛。

    他的車子毀了,高級皮椅因為她的嘔吐物沾染,就此壽終正寢,現在正在洗車廠等待換新的風貌。

    她破壞的還不僅止於此,她在他的愛車上大吐後,一進飯店又在他的西裝上吐了一堆穢物,隨後還自詡是多爾滾在世,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最後她唱起歌來,可怕的是她一邊唱歌還瞬間成了豪放女,邊把鞋子和衣服脱了,要不是他動作快,將她抱回房間,現在她八成已經上了新聞頭條。

    他揉着發疼的太陽穴,無奈得很。真搞不懂那女人,沒有什麼酒量就不要喝那麼多嘛!把自己搞得狼狽便罷,還鬧出一堆笑話來,真讓人受不了,不知道哪一天他會被這個女人搞瘋掉。

    霍君逸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裏雖然很無奈,但是也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席綠-,甚至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放不下。

    好比昨天送她回房間後,他竟然會擔心她的情況,直到服務員告訴他,她已經入睡了,他才放心的離開。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想去深究,只是草草的將原因歸於她是公司的一員,對於員工,他這做老闆的多少也是要照顧一下。

    他起身打算到洗手間洗把臉。今天他會特別累,沙祺要到醫院做產檢,霍君翔當然也是陪着去,所以他今天的工作量是兩人份的。

    此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拿起電話,看着上頭的來電顯示覺得很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霍君逸猶豫了好一會兒,想想又把電話放回桌上,轉身走出去。他心裏總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好像就是因為這通電話的關係。

    電話聲仍持續不停的響着,就在不知響了幾回後,霍君逸辦公室的大門突地被推開,一名女子走進來,同時電話響聲也停了。

    她似乎很熟稔這間辦公室,直接就在霍君逸的位子上坐下來,彷佛這是一種習慣。她旋過椅子,望着窗外的風景,嘴裏輕哼着歌,表情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期待。

    霍君逸在走回辦公室的路上,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一進門他愣了一下,怎會有女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辦公室?

    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歐若雪立即快速的旋過身站起來,及腰的長髮輕輕地隨風飄逸。「嗨!好久不見了。」

    霍君逸驚詫不已的神情明顯一黯。「-來這裏幹嘛?」他的聲音極為冷淡,在冷淡中似乎還帶着一股寒意。

    「那麼久沒見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歐若雪打量着他剛毅的輪廓,心跳不禁亂了好幾拍。「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迷人,甚至……比以前更迷人了。」

    她眼睛半-,彷佛獵物就在眼前般,更像是可口的菜餚就在眼前,等着她大快朵頤。她一步一步的往他走去,隨即毫無預警的撲進他懷裏。

    霍君逸趕忙推開她,並往後連退好幾大步,像是碰到髒東西般地拍拍她剛才碰過的地方。「請-不要這樣。」他的語氣仍是帶着寒意。

    他盡力剋制着起伏過大的情緒,強壓下心中那股積了許多年卻無以發泄的怒火。

    當年他輕易的便讓她走進自己心裏,在他有想定下來的感覺時,她卻毫無眷戀、絲毫不留情面的拍拍屁股走人,還帶走他所有的積蓄和公司的公款,害得公司險些倒閉,也讓他差點陷入無法回頭的深淵。

    但是他該慶幸的是他已經走出來了,所以絕不會再讓她靠近自己半步。

    歐若雪吃了閉門羹,尷尬得下不了台,但她畢竟不是普通女人,當然懂得為自己找台階下。

    「你不要這樣嘛!都已經過這麼多年了,而且我現在不就來跟你道歉了嗎?」歐若雪撒嬌似的説着,仍一步一步的往他走去。

    「-不要過來,這會讓我覺得噁心。」霍君逸毫不客氣的轉過頭,不看她。

    「你……」歐若雪的臉上終於出現怒意,但隨即被一抹看似曖昧的笑容掩去。「別這麼説嘛!我畢竟是女生,臉皮可沒你們男人厚,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一次-!我承認以前是我不對,就請你……」

    「好了,-不要再説了。」霍君逸受不了的打斷她。「如果-是專程來道歉的,我已經收到-的歉意,如果沒事的話請離開我的辦公室,這裏不歡迎。」他開門送客。

    歐若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看着打開的門,第一次被人趕出去的感覺真的讓她很難受,但是她還有很多話沒説,就這樣走了,她不知道往後還有沒有勇氣再踏進這裏。

    「我不要走!」她耍賴的道。

    她今天一定要把來這裏的目的説出來。

    「歐若雪,-到底想怎樣?」霍君逸咬牙問道,陰冷的雙眼染上一片紅光。「這裏已經不是-説來就來的地方,更不是-耍脾氣的地方。」

    「這我知道,但是我今天來除了想要你原諒我之外,我希望……我希望能再回到過去,讓我再回到你身邊。」她不敢正視他,目光移到一旁。

    霍君逸愣了好半晌,隨後嘴角上揚,輕哼了聲。「很抱歉,-這要求我做不到。」他冷冷地、不帶一絲感情的拒絕。

    他已經上過這女人一次當,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把從我這裏挖走的錢都花光了,所以才想再回到我身邊挖一筆嗎?」他冷冷的嘲諷她一番。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歐若雪忍不住動氣。

    「請問什麼是敬酒,什麼是罰酒?」霍君逸不客氣的回應。這句話好耳熟……啊!是之前席綠-説過的話。

    他微微一笑,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有心情想起每一次跟席綠-鬥嘴時的盛況。

    歐若雪注意到他的表情在剛才似乎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波動,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可能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的心底不免嫉妒起那名女子。「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試探的問。

    「有或沒有都跟-沒關係,現在請-出去,我得工作了。」霍君逸的手扶着打開的大門,趕她走的念頭相當堅決。

    這一次,她再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霍君逸一直不客氣的趕她定,她臉皮再厚也不好再留下來了。

    在她經過他身旁時,她還眷戀的看他一眼才離去,但她才踏出門口,霍君逸卻馬上用力關上門,毫不留情,彷佛避之危恐不及般。

    頓時,歐若雪心底的失落感直接轉變成報復性的怨氣。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她歐若雪在男人面前向來吃得開,男人全都乖得跟只狗一樣,她説東絕不敢往西--除了眼前這個曾被她征服過的霍君逸。

    一股強大不甘願的情緒瞬間溢滿她的胸口,嫉妒與憤懣燒光了她的理智。

    她好不容易有勇氣來找他,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可是他非但不領情,還不客氣的將她趕出辦公室,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不想讓現在的女朋友誤會嗎?她輕哼了聲。

    太可笑了!不過她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台北街頭一樣的車水馬龍,車鳴聲一如往常充斥其間,看來只有放連假的時候,台北街頭才會順暢無阻吧!

    對很多人來説,上班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每天一成不變的工作者,上下班時間還要和車陣困鬥好幾個鐘頭,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容易讓人產生倦怠感。

    席綠-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不是在家裝病,就是乾脆不去上班在家裏給他休息個一天,可是她不得不拼死拼活的趕去公司。

    由於現在正值中午休息時間,大家紛紛外出吃飯,同時也陷入一場困鬥中。

    可是席綠-根本不把這些放在眼裏,一見前方亮起紅燈,她馬上轉進一旁的小巷子裏,要不就直接駛上人行道,霸道的模樣不禁讓人恨得牙癢癢,卻也為她捏把冷汗。

    席綠-十萬火急的直摧油門,顧不得昨晚喝太多而引起的宿醉,更顧不得他人的危險;一心一意只想早點到公司的她,已把自己的性命拋到腦後了。

    就在席綠-打算來個紅燈右轉時,突地聽見警哨聲從不遠處傳來,定睛一看,只見一名警察正對着她揮手。

    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本來想假裝沒看到,但一想到要是被抓到可是罪加一等,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下來,嘴裏唸唸有詞。她拉起右手衣袖,看着腕上的表,神情愈顯不耐。

    午休時間都快過了,真是急死啦!

    就在警察定近她身邊時,席綠-快手快腳的拿出駕照相行照,直接丟在他的簿子上。「警察先生,不好意思,我真的很趕時間,行照和駕照就連同罰單一起寄到我家,我先走了。」話落,她趕緊催動油門,當着警察的面紅燈右轉。

    可想而知,這名警員是當場愣住了。

    他在警界不算是菜鳥,少説也當了好幾年的交警,不過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哪有人為了趕時間連行照、駕照都不要的,而且還不把他放在眼裏,當着他的面紅燈右轉。

    唉!警察的顏面盡失呀!

    這名警員才這麼想完,猛地察覺到他現在站的這個路口剛好紅燈,必然是停了不少的車輛。他才一轉頭,便瞧見幾十雙大大小小的眼睛正盯着他看,眼底明顯有着嘲笑,頓時讓他羞愧得想找塊豆腐撞。

    可惡!他本來還想只要開個罰單意思一下就好,既然這樣,那……那他就來開個重一點的吧!

    不知道一萬二會不會太少了點?

    他在罰單上寫下這個可觀的數目,順便列舉了席綠-幾項罪狀在罰單的空白處。

    不知道席綠-接到罰單後的態度會怎樣?

    席綠-急忙隨便將車停在紅線內,隨即快步進了公司。

    然而就在她下午五點半鐘踏出公司後,她在大門口附近的人行道及路旁來來回回定了幾十遍,就是找不着她的愛車。

    等到想起中午來時隨便將機車停放在哪裏時,她才極為不安的望向愛車停放的位置;她看到好幾輛並排放在一起的機車,但就是沒一輛是她的。

    她可愛的機車到底在哪裏?怎麼會找不到?她不死心地再看了看,還是沒有,腦海裏馬上閃出一個念頭--該不會被拖吊了吧?

    她盯着機車停放位置的地上看,通常車子被拖吊,他們都會將車牌號碼寫在地面上,好讓車主方便領車。可是她看了好半天,上頭非但一個字都沒有,地面還特別乾淨,連顆小石子都找不到。

    該不會是剛才掃路的人把那些字跡都清掉了吧?

    她又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任何拿着掃把的人,那麼説是……被偷了!

    席綠-的臉色刷的一聲變得極為慘白,但內心還是很掙扎,不願意相信這個討人厭的事實。

    不會吧!她怎麼那麼倒黴?

    她不信邪的再找了一次,還把搜索範圍擴大。

    從一開始的殷殷期盼到後來的失落,讓她有一種墜入地獄的錯覺。

    席綠-暗自猜想今天會不會是黑色星期五,否則怎麼會……天啊!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在今天倒黴事都讓她碰上了?

    今天凌晨喝醉酒就算了,還鬧了一堆笑話,中午又被開罰單,現在連愛車也被偷,她到底是碰上了那位衰神?

    就在這麼想的同時,一輛銀灰色轎車突地在她身旁停下來,駕駛緩緩將車窗搖下來。席綠-一見到他,馬上當作沒看到似的繼續找。

    她已經夠倒黴了,怎麼又被另一個衰神纏上?

    「要不要我幫忙?」霍君逸老早在對面停紅綠燈時,就瞧見她一個人焦急的在路上來回走了不下十次,好像在找什麼。

    看她猛盯着別人的機車瞧,八成是她的機車不見了。

    本來他是不打算停下來的,但車子才到她面前,腳卻不聽話的踩了煞車,手也不受控制的搖下車窗,更可怕的是,他的嘴也完全不在他能控制的範圍內。

    算了,中國人不都説送佛就送上西天,既然要幫忙,他當然就要幫到底。

    席綠-臭着一張臉,本來她已經打定主意不跟他説話,可是今天事出突然,她的確需要人幫忙。「我的機車不見了。」上帝呀!今天不能算數,千萬不能讓她的誓言應驗,阿門!

    「-等一下,我先把車停好再跟-一起找。」霍君逸搖上車窗,在前方不遠處的停車格將車停好,走下車來。

    時間已經趨近七點半,太陽早早下山,換上一輪明月高掛,微發着暈光,可是席綠-還是不想放棄的繼續找着。

    雖然她的機車不是什麼名貴之物,但卻是她賴以唯生的交通工具,雖然它也不過是堆破銅爛鐵,不過它可是陪了她近十年的親密夥伴呀!

    雖然它三不五時就需要大修,常常也會噴黑煙,害她老接到環保局的罰單,但是這十年的歲月裏,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她每次挑戰速度極限,它都很乖的配合,讓她沒有遲到的危險,本來今年她想幫它找個「退休日」,想不到它現在竟然失蹤了!

    那個可惡的小賊,就別讓她抓到,否則她一定拿棒子狠狠打他一頓。

    「不要再找了,-的機車可能已經不在這附近。」霍君逸漸顯疲憊的道。他們已經走遍附近的馬路,包括小巷道都不放過,可就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我還想繼續找。」席綠-也很累了,卻依然固執得很。「你先走好了,我再到附近找找。」

    霍君逸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不知説些什麼,隨後只見他掛上電話走向她,不由分説的拉起她的手往他車子的方向走去。

    「你要幹嘛?我還要找我的機車。」席綠-着急的喊道,但被他牽住的手傳來的温度卻在她心裏產生一股莫名的悸動。

    似乎有一股暖流自他掌心發出,悄悄地滑入她心底,一圈圈的漣漪泛開來……好奇怪的感覺……

    她的臉無端發燙,越來越燙……好像要把她的臉燒傷了般。

    「我剛才已經幫-報警了,現在我們應該去吃個飯。」他有些粗魯的將她推上車,用力關上車門。

    他則快步走向另一邊,坐上駕駛座。

    「晚上想吃什麼?」他問。他幾乎沒請過女孩子吃過飯……不!曾經有過,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的機車……」她無助的低聲-喊。

    「機車?」霍君逸皺了下眉。「別擔心,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只是他不能保證她的機車是否會安然無事。

    「一定要找到,就算只剩一堆廢鐵也沒關係。」她低着頭有氣無力的説着。當然,這是她最不願意接受的事,不過沒魚蝦也好啦!

    「一定會找到的,現在-可以告訴我想吃什麼了嗎?」今天他似乎有很強的耐力喔!竟然可以跟她心平氣和的相處與説話。

    「我想吃……你要請客嗎?」

    如果是各付各的,她當然要選擇陽春麪,但若他要請客的話,那她還客氣什麼勁兒?

    「沒問題。」

    「那就……」一説到吃,她的腦海裏馬上閃過一盤盤香噴噴的平民美食。「鮭魚炒飯、炒螺肉、蚵仔酥、魚下巴、炸蝦球……還有酸菜豬肚湯。」

    他有聽過這些菜名,可是問題是……

    「這些東西要在哪裏買?」餐廳有賣嗎?

    「一般的海產店應該都有吧!」她也沒吃過這些東西,都是她幻想中的美食。

    「那……海產店哪裏有?」他沒去過那種地方。

    「路邊。」

    這種店又不是什麼高級餐廳,但可以説是平民餐廳中最高級的,就算不知道地方,他總應該有聽過吧?

    霍君逸馬上轉頭看看兩旁的道路,「哪裏?海產店都沒有招牌嗎?」

    「有,只是不在這裏。」席綠-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沒見過這麼沒誠意的人,説要請客的人竟然還不知道地方猛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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