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通常是一星期中,最忙碌的一天了。因為她必須過濾星期六來的國際信件,並且將分類過的信函,送到黎柏藍的辦公桌上讓他過目。
閔樂琪喝一口咖啡,坐下來開始翻閲所有信件。
她看着一封印着馬來西亞郵戳,標明是馬來西亞商業部寄出的來信,她奇怪地想,黎柏藍怎會和馬來西亞商業部扯上關係?
她隨即想到,他在世界各地逗留過,有不少事她都不太清楚。
她挑出自己的信件,過了一會放棄想專心的念頭。
黎柏藍的臉孔不停來侵擾她,他的眼睛、他的笑臉、他的吊兒郎當……
甚至他殘留在她唇上的吻,每一樣都是她急欲忘卻,但無法成功辦到的!
到底她的理智和冷靜都跑到哪裏去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她接起來。“喂,董事長辦公室。”
“黎柏藍在嗎?”這女人的聲音好嗲喔,不知道她長得如何?
“他不在,你是?”
“他什麼時候會在?”女人不客氣地問。
“中午的時候會回來,你要不要留……”她話還沒説完,對方電話就已喀地一聲掛斷。
這女人怎麼這麼沒禮貌!閔樂琪瞪着話筒,生完小氣後,開始工作。
黎柏藍在十一點半抵達辦公室。她看到他後馬上説:“有一個很沒禮貌的女人急着找你。”
“誰啊?”他走過來,半邊屁股坐上她的桌角。
“我不知道,我問她,她沒説就掛電話。”她放下鉛筆。“她的聲音很嗲。”
他聳聳肩。“我還是不知道會是誰找我。”
“以前女朋友交太多了,所以想不出來?”她嘲弄地説。
他聰明地不做回答,只問她:“有沒有馬來西亞來的信?”
“有一封。”她把信封交給他。他迅速掃瞄信件。
“你有朋友在馬來西亞商業部?”
他挑眉。“呃,什麼?”
她用下巴點點他正在看的信。
“唔,這個?”他笑着把那封信塞到口袋。“我請他幫我查件事……”
由於他擋住了她的視線,而他是背對電梯,所以他們都沒看見電梯門打開。
“柏藍!”那是一個濃得化不開的嗲音。
黎柏藍為這一聲撩人的呼喚轉頭;而閔樂琪則是瞪着那位激凸身材的波霸美女。
“嗨,白佳。”他極不自然的應着。
那個叫白佳的女人搖曳生姿的走近,帶來一股濃濃的香水味。
“你好差勁,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白佳眨動着又長又翹的睫毛。
“我忙嘛。”
“不是忙着追逐女人吧?”白佳偏過頭瞥着閔樂琪,眼神非常不友善。
這女人全身打扮,外加手提皮包和高跟鞋,全都是香奈兒,她那緊身短衫,低低的領口,幾乎要把大半酥胸擠出來見人。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種被寵壞的富家女,一副看起來什麼都想要的樣子,而且不擇手段,只求目的達到就好了。
“你真瞭解我,不過不是很成功。”黎柏藍瞟向愣愣的閔樂琪。
“難得你也有失敗的時候。”白佳滿面含笑地説。“我們好久好久沒見面了,中午請我吃飯。”
“可以。”
“不過先帶我參觀你的辦公室。”白佳揪住他的胳臂,把他拖進辦公室。
閔樂琪站起來,走向身後大窗,打開窗子,讓味道散出然後尖酸地想,香水是為那些有狐臭的人發明的,白佳大概有很重的狐臭。
她回到座位,想着,黎柏藍和白佳是什麼關係?
董事長室傳出咭咭咯咯笑個不停的聲音。
這麼歡樂的聲音,他們以前定是男女朋友。原來黎柏藍喜歡大胸部的女人,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比白佳小多了。
她何必在乎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閔樂琪覺得可笑,他喜歡大奶媽、小籠包,甚至飛機場,都和她無關。她強迫自己專心手邊的工作。
辦公室門開了,當黑影擋在她桌前,她才抬起頭,臉上不帶半分表情。
“我和白佳去吃午飯,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
説完,白佳便挽着黎柏藍走進電梯,留下很濃的香水味。
他們走了以後,有好長的時間她什麼也做不下,只是靠在椅子裏,茫然地瞪着牆壁,腦子裏翻來覆去的,全是黎柏藍和白佳狀似親密的畫面。
雖然她極不願承認,但她心底硬是有一種不高興、不快樂的感覺。
嘟——內線突地響起,她按下按鈕,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今天要吃什麼便當?”卜茜問。
“不吃便當,我請你吃大餐。
“你想太多了,只是單純地請你吃飯,大廳見。”她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吃便當。
吃過午餐,閔樂琪先到董事長室。董事長室果然又唱空城計。
有那個大胸部白佳,黎柏藍怎麼捨得回來。想着,她不高興地搭電梯回到創透部。
她穿過外面的公室,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坐入棕色的皮椅,設法專注的投人工作。然而黎柏藍和白佳的身影卻不時佔據她的思緒。
他們用餐後會去哪裏?
管他們去死,她生氣地詛咒,並強迫自己把心用在那些檔案和數字上。
近傍晚時,鈴聲響起,她趕緊接,是黎柏藍打來的。
“晚上我不會太早回去,你不要一忙就忘記吃飯。”
“你乾脆不要回來了!兩天後就是董事會了,還有時間風流!”
“不是啦……我回去再跟你説。”他匆匆掛上電話。
下班後,閔樂琪沒有心情加班,直接回到她的小公寓。
二回到家,她就往客廳唯一的沙發一撲,趴在那裏痴痴地想事要種麼她對白佳那麼在意?白佳又沒惹到她。她不想再想為什麼她對白佳那麼在意?白佳又、?艾惹劍她。她個怨骨怨下去,她幾乎害怕再面對這個問題。
簍架系黯怒需篙‰趕緊坐直批目刪青五個小時後,她聽見開門的聲響,赴菜坐且封1傘,日個軛“同地瞪着電視,但對節目內容卻視而不見,一
黎柏藍走進屋裏,臉上漾着微笑。”你還沒睡啊。“
鬃茗篙罷姜車場認識的,她一開始對我刊高不可“我和自佳是在賽車場認識的,她一升始羽我一苗u向個uJ79.工作狂美女。
攀的樣子不以為然,處處與我作對,“他的喉際間發出低濁的得意笑聲,”後來她還是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還一起住了~段時間……“
“你的風流韻事我沒興趣聽,趕快把這些資料看完,你至少要知道公司董事的名字。”她把人事資料放在他手裏。
他眯細了眼。“樂琪,你今天怎麼好像特別激動?”
“我……我哪有啊!”
“你有!今天的你比平常更激動,一定有什麼不對……”
黎柏藍挑挑眉毛。“啊,我懂了,你在嫉妒白佳,你在吃我前女友的醋。”
她略有些慌亂。“笨……笨蛋!你在説什麼啊?我只不過是……”“你才是笨蛋呢!我不是早説過了嗎?”他對她咬耳朵,“我最愛的女人,只有你一人而已,所以呢,讓我們上牀吧!”
她惱怒的橫他一眼。“黎柏藍,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把你踢出去!”
“相信我,你沒什麼好擔心的。”黎柏藍説,黑色眼睛閃着愉快的光芒。
“我才不擔心呢!”
她説完轉身回到卧室,砰地一聲關上門。
可惡!閔樂琪撲倒在柔軟的雙人牀上,拚命的槌打枕頭。那個該死的、自以為是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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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這樣注重上班的衣着,可是今天卻是一睜開眼,就考慮穿什麼比較好。
她在衣櫃中,翻出一套裙裝,是兩年前買的,但只穿過一次,看起來跟新的一樣。
平常她都穿黑色或深藍色的褲裝,而今天這套衣服的線條修長,剪裁人身的米色薄羊毛加絲質襯裏的外套,搭配短俏絲裙,看起來充滿幹練職業婦女的朝氣。
一切打理妥當,她卻不安地攬鏡自顧着。三年多來,一向都是穿長褲,突然穿裙子,連自己看了都覺得陌生。
不管了!推開門之前,她拉拉裙子,然後才走出去。看見黎柏藍坐在沙發上,她喊道:“走吧,上班了。”
她抓起桌上的公事包,往門口走去。
“我還以為你是蘿蔔腿,所以才穿長褲,不敢穿裙子。”黎柏藍打量着她。“你今天一定會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她不等他説完,就斥責道:“你們男人都一樣,以為女人打扮的目的只有一個。告訴你,我打扮是為了讓我自己高興,不是要吸引男人!”
她在老地方讓黎柏藍下車,然後自己開車去公司。
車子駛入公司平面停車場,找到空位停奸車,她摘下眼鏡,然後對後視鏡笑了一笑,今天她要讓全公司的人驚豔。
當她走進公司大廳時,每個人都詫異地看着她。
她踩着輕盈的步伐走進電梯,帶着笑臉迎向電梯裏的每一位同事問安道早。
“閔經理?”某主管吃驚地説,“你真的是閔經理!”
“不像嗎?”她微微笑。
“你今天忘了戴眼鏡。”
“哦,我改戴隱形眼鏡。”
電梯門開了,她走進創投部。辦公室的男職員,紛紛向她行注目禮,女職員則交頭接耳起來。
她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不一會兒卜茜就進來了。
“我的天!你今天早上可真是豔驚四座!”卜茜湊近她,“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我想你開始愛上黎柏藍了。”
“我愛上他?”閔樂琪發出清脆的笑聲,繼而往椅背上一躺,説:“你怎麼會這樣想?”
“理由很簡單,女為悦己者容。”
“你錯了,我是為了取悦我自己。”她反駁卜茜。
“男人?算了吧!”“不,沒有別的事能讓你兩眼這麼明亮,除了愛情。”“愛情?”閔樂琪輕呼,“我跟他認識還不到七天!”
“誰説這和時間有關?我對大寶不就是一見鍾情。”大寶是她的網友。“不一樣,那是因為你一直想要愛情,可是我並不想要。”
“不是你不想要,愛情就不會發生,你已經被愛神的箭射中了。”
“我説沒有就是沒有,難道我會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嗎?”
“你又沒談過戀愛,哪會知道戀愛是什麼感覺。”卜茜嘟嚷着。
“好了我不想談這個了,我們不會有交集。你去會計部幫我拿我要的資料。”
卜茜走後,閔樂琪起身。她望着窗外,腦海裏卻思潮洶湧。她怎麼可能愛上黎柏藍……不可能!完全是卜茜在胡亂猜測。
不多久,卜茜把她要的資料拿來,她開始努力工作。早上她之所以沒去董事長室,是因為黎柏藍在背所有董事的名字。
中午過後,閔樂琪也忙得不可開交。下午三點時,黎柏藍來她辦公室,背出所有董事的名字後,她又交給他一些要他熟記的賢料,然後趕他回他的辦公室。
她專注於眼前的工作,沒注意到別人已經開始下班離去。
她一直工作到頭開始發疼,她瞄一下手錶,無法相信她已經工作那麼久了,整層樓的人大概都已下班。
閔樂琪坐在辦公桌前,舒展一下痠麻的筋骨,閉着眼,環轉她聽見開門的聲音,以為是清潔工人,沒有多加理會。
黎柏藍把手搭在她肩頭上。“還在工作?”
她張開眼,轉頭看他。“噢!你嚇我一大跳。”
“你這裏好僵硬,我幫你按摩一下。”他的手指開始緩緩在她肩頭按摩着。
他按摩她的肩頸時,閔樂琪反而更僵硬了。
“放輕鬆,我不是大野狼。”他近乎耳語地説。
“嗅——”她叫了出來。“好痛喔!”
“這就是你長時間工作,又坐姿不良的關係。”他繼續揉着她的肩膀。
“還有哪裏痠痛?”
“全身都痠痛。”不按摩還好,一按摩,她全身的痠痛都跑出來了。
“你去沙發上躺着,我好好幫你捶捶。”
閔樂琪走到沙發邊,俯身趴在沙發上。
她感到黎柏藍的雙手隔着襯衣按摩着她的背部。她閉上眼睛,好幾次她幾乎要進入夢鄉,可一次次地又睜開眼。他的雙手還在她身上游移着,這難道是她的幻覺?不,她確信他觸摸了她的臀部。
她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那充滿了強烈慾望的狂野心跳。然後,她忽然明白,她聽到的原來是自己的心跳。
他繼續揉着她的腰部。她想叫他停下來,因為她覺得有危險,她不該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
而且這種接觸竟讓她的身體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對於自己身體的反應,她着實感到惶恐、不知所措。
“可以了,我感到舒服多了。”
他把手移開,她坐起身,就看見他眼中隱藏不住的慾望,而她立刻因他的眼神而顫抖。
“你知道嗎?每天看到你,我都在想今天有沒有可能吻到你、碰到你……”
他的聲音變成輕柔且誘人。
她張口正要罵他,他卻突然伸手把她拉了過去。他的唇立刻封住她半開的嘴,無限快意的在她唇辦上廝磨輾壓。
她伸出手來,當她的指尖繞着他的髮絲時,她才發現她的手不知何時放棄推阻的動作,或者根本沒有推阻過,就爬上他的頸項。
她還弄不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她已被他男性軀體壓在沙發上。
絲衫的扣子很快被解開,他的舌尖誘人的在早已堅挺的乳頭上滾動、挑弄、繞圈,同時用大拇指輕柔摩挲着另一隻,她終於忍不住發出快樂的嬌喘。
“樂琪……”他喘息着,伸手探進她的裙內。
閔樂琪本能地併攏雙腿,“不要,不可以!”
“有兩句話我希望從你的字典中去掉,‘不要’和‘不可以’。”他慾火難耐。“樂琪,我要你,我會讓你享受到做女人的快樂。”説完他低頭吻她的頸項。
突然開門的聲音,讓兩人同時跳了起來。“對不起,你們繼續,我等一下再進來打掃好了。”清潔的歐巴桑邊説邊退出去。
“真是的,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黎柏藍抱怨不已。
“還好,她救了我。”她背過他,趕快把釦子扣上。
“是啊,不過下次我會找個沒有人可以救你的地方。”他將找一座無人小島。
她覺得自己的臉上非常熱,可是她不想讓他發現。“不可能有下一次的。”她低着頭説,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聳聳肩,不打算跟她抬槓下去。“走吧,十點多了,我們回家了。”
他們默默地朝電梯走去。電梯門打開,閔樂琪像想起什麼。
“啊,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回辦公室一下。”
“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她搖頭。此時此刻,她連一秒也不能和他共處,她的心情還沒有平靜。
“那我去把車開過來,在對街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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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手枱前,閔樂琪掬水一次又一次的往臉上潑。
想起黎柏藍熱情的碰觸,她覺得臉上肌膚又熱了起來。天哪,她差點和他——她真是花痴,怎麼這麼容易被誘惑……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她意志薄弱,還不是那個男人是情場老手,經驗太豐富了。她苦澀地想。
千萬不能再受到他的誘惑!她告訴自己。
補好了唇膏,她走出女盥洗室,回到辦公室。
不久,她帶着明天會議所需的資料離開辦公室,然後搭電梯到頂樓的會議室。那裏有一個櫃子,演説者能在演説前把他們的資料放在裏面。
她來到頂樓,接待區在夜色中已是一片昏暗,不過由於董事長室裏的燈光亮着,她可以自微開着的橡木門見到些微光亮。
咦?難道黎柏藍走的時候忘了關燈?
她走近董事長室,聽到裏面有談話聲。
誰在裏面?當她正要敲門時,剛好聽到“董事會”三個字,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雖然她知道偷聽足不對的,她應該走開,但是卻忍不住要聽。
她站在暗黑的接待區仔細聆聽。從她所站的位置,她看不見董事長室裏的景象,只聽見幾個男人低微的談話聲。
“那件事沒問題吧?”
“他持有的股份雖然還是超過百分之四十,不過大家都把公司股票下跌,歸咎於他的繼任。所以要在明天的董事會中,通過不信任案的決議,並非難事。”
原來這些人正在密謀阻礙黎柏藍登上董事長的寶座。閔樂琪感到心驚肉跳。
“只要你能掌握黎氏的實權,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併吞它。”
這個野心家是誰?
竟想併吞黎氏!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這種事發生。
“這麼一來,市場上就沒有人和我競爭,我將可以獨霸天下。”那野心家又説,“到時候,我就請你當黎氏的董事長。”
“請多關照,事成後可別忘了您的承諾。”
這個背叛者的聲音很耳熟……啊!她及時搗住嘴巴。
背叛者是潘衞民!
“不過,黎氏的員工有一半要解僱,先給我一些晉升的人選。”看來公司還有其他的背叛者。她無法聽見其餘的談話內容。
“那個女人會不會礙事?”
那個女人指的是她吧!
“不用擔心,她到現在還沒發現馬來西亞的事。至於那傢伙,只不過是個廢物、花花公子而已……”
馬來西亞?她想起早上黎柏藍有一封馬來西亞商業部的信。一陣對談後,她又聽到潘衞民説了一句:“一定得毀了他!”
這時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那些男人似乎站了起來。
慌亂中,閔樂琪迅速躲進右側的男廁。
他們把門打開,走出辦公室。她認出了幾張面孔,除了潘衞民,和他的的心腹於經理,還有……
老天!那不是老董的死對頭——何長泰先生。他的脖子很長,又圓又大的耳朵長在頭部兩側偏高的位置,很像土狼。
何長泰哈哈大笑。“那個黎老頭一定沒想到,他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就快要易主。”
他們走進電梯,然後從她現線中消失,電梯開始往下降。
她按了另一部電梯,搭乘着下去大廳。
她到達大廳時,正好看見黎柏藍衝過街。她衝出去,和他在馬路中間相會。
他們回到她的車上。“你怎麼去那麼久?我正在想要不要上去找你呢!”
“我剛剛聽到一個天大的陰謀!”她迫不及待地告訴他。“潘衞民對董事長的位子有企圖,而且他正在低價收購公司的股票……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我早就知道我表哥的企圖了。”黎柏藍平穩地説,“也知道他在收購股票,不過,不是手中握有較多的股份,勝算較大嗎?”
閔樂琪點點頭。“理論上的確如此……”
要支配股份有限公司的經營,最迅速的手段是吸購股票。
擁有最多股票者得勝,這資本主義無情的原則,極端地表現在股票保有率上。
“但要多少股票才能掌握公司,這要看股票的分佈圖,因此不能一概而論。為了掌握經營支配權需要有五成以上,這是外行也知道的……”
黎柏藍一面聽着閔樂琪的分析,一面注視着她美麗的臉龐。
“喂。你有沒有注意聽我説話?”她皺起眉。
“有啊,”他微笑地説,“我很專心在聽着呢。”
“可是你剛才看起來像是到哪兒神遊去了。”她繼續回到原本的話題,“雖然你目前手中持股是佔最大多數,但黎氏在外的股權相當分散,一旦他和其他幾位大股東,以及一些遊離的小股東聯手,勢必超出你的股份。關於這一點,你有什麼看法?”
“我的看法啊,我希望這是場不流血的戰役,最好不要動到公司的錢去買公司的股票,那很無聊,不如掌握那些其他大股東,叫他們不要賣出手上的股份。”
閔樂琪微怔了一下。黎柏藍這個觀點非常獨特,超出她對他的期許。
“可是我們並不曉得多少大股東會站在你這一邊……”她憂心忡忡地説。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有把握是大多數,西瓜偎大邊嘛。”
“你以為商場上就像辦家家酒一樣簡單啊!沒有利益,誰理你。”
他注視她的眼神,堅定而清明。“我是不會給他們利益,不過我手上倒有損害他們利益的事——我有我表哥一些不法的證據。”
她眼睛張大。“什麼樣的證據?”
“潘衞民不是在搞網路,大手筆的投資了一家馬來西亞網絡公司?”
“是啊,那項投資目前虧損連連。”
“其實那家網路公司是他虛設的公司。我猜他就是用那些錢將公司的股票,買在他的人頭户下。”
“太可惡了,枉費你爸爸這麼栽培他,這簡直是養老鼠咬布袋。”她咬牙切齒説。
原來潘衞民口中馬來西亞的事就是這檔子事。咦?黎柏藍怎麼會想到去查馬來西亞那家公司?
“黎……”她正想問他,但被他的話打斷。
“雖然我明知潘衞民在馬來西亞虛設公司,但那樣證據似乎不夠,薄弱了點,因為他都是用人頭户,不容易追查到他身上。我相信他一定還做了很多圖利自己的事。”
“如果我們能拿到他的帳冊……也許他把帳冊放在辦公室。”不一會,他們到潘衞民的辦公室搜索他的桌面、抽屜、所有的文件。
“只剩下一個可能的地方了……”他們同時望向電腦。
閔樂琪坐在潘衞民的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終端機。
“口令?”電腦問。
閔樂琪敲出,“潘衞民。”
電腦不接受。“口令?”
“這簡直是海底撈針嘛——”她喃喃念着。潘衞民到底會用哪個字碼呢忽然,她敲出:“董事長。”電腦立刻顯示她已進入系統。
“萬歲!”閔樂琪眉飛色舞地低呼。“現在我需要一個空白磁片下載。”
黎柏藍把磁碟片塞人磁碟機裏,然後閔樂琪敲下鍵盤。
下載完之後,閔樂琪關了電腦,把磁碟片放進皮包裏。
一回到住處,閔樂琪立刻迫不及待的打開筆記型電腦,找出相關檔案。
找到後,她列印一份給黎柏藍。
閔樂琪看着黎柏藍,他正認真地翻閲帳冊。那份專注神態,比起他的微笑更吸引人。
她心悸地想,誰説認真工作的女人最美,認真工作的男人也不錯。
像是發覺她在看他,他抬頭看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
“只要你通過董事會這一關,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要她學狗叫也可以。
“真的!?”一道明亮的光彩在他眼中閃耀着。
“真的!任何事,我都答應你。”
“太好了!任何事——哈哈哈,我拚了!”黎柏藍像小孩子一阼又跳又叫。
閔樂琪愕了一會。“糟糕,我居然做出這種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