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特爾旅館,艾瞳轉了轉手指上的鑰匙圈,陳琪她們可能正在做那件事。為了安全起見,她按了一下門鈴,然後等着。
門很快就打開了。陳琪打量着她,“看來昨天上的戰事很激烈——”
艾瞳一下子漲紅了臉,“看得出來啊?有那麼明顯?”
“你早上沒照鏡子?你的熊貓眼好嚴重。”陳琪微笑地説。
“走吧,我們去工作了。”
扣除午餐的時間,他們一整天都待在沙灘上拍廣告。
陳琪一旦工作起來,就像個女暴君,連上廁所的時間都要管制。“我給你們三十分鐘用餐,十二點三十分後回到這裏。”
流川俊走到她身邊,深邃的眼中閃着她最喜歡的光芒。“你肚子很餓嗎?少吃一餐應該不會餓死,如果五分
鍾之.內不能你,我會死掉。”他拉住她想找一處沒有人可以看見他們的地方。
“流川俊!”一個興奮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面響起,是現任GUCCI設計總監,有花花公子設計師之稱的TomFord。“你怎麼在這兒?”
流川俊被設計師拉到電梯口時,他轉過身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就好像有人殺死他心愛的小狗一樣。
電梯來時,她跟着他們走進電梯,到頂樓的歐式自助餐餐廳。
她站在餐廳人口,人好多,不知道有沒有位子,這時陳琪向她招手,“艾瞳,這裏!”
“你怎麼這麼慢,要不是我們到桌位,我看你三十分鐘內別想吃到東西。”
她不在乎吃不到……咦?流川俊呢?她的眼睛已經繞場八圈了,到處都看不到他。
哦!在那裏!他的黑髮在一堆金髮堆中特別顯眼,天啊,她多想將手指伸入那濃密的黑髮中,咦……他怎麼跑到那扇安全門前?突然他回望她,過兩秒鐘,他消失在門前。
“我突然想趕要打一通很重要的電話,我回房間去。”説完她立刻直奔那扇門。
她和流川俊終於安靜地在樓梯間會合,他倆含情地相互凝望。艾瞳感到一股莫名的生理需要,正緩緩地自她小腹燃起。
“寶貝。”他輕喚着,將她樓進懷裏。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朝他耳語,同時抓着他的手,滑進自己的腿間……
他抽出了手指,放進自己的嘴裏,然後温和地笑笑,吻吻她的鼻尖,她立刻覺得心裏充滿了無盡的柔情。
“只剩下二十分鐘,這裏不適合做愛,也來不及回你房間,我剛看到一個地方……”他把她拉到一間門上寫着“非本飯店職員請勿使用”的房間裏。
這是飯店的洗衣房,一關上門,兩人迫不及待地拉扯對方的衣服。他餓虎撲羊似的伏倒在她身上,雙手瘋狂地撫摸着她每一寸肌膚。
“啊,現在幾點了?”突然她驚叫一聲。
他看了一眼手錶,“一點四十分。”
“我的天哪!已經一點四十分了,他們一定在找我們……”艾瞳立刻坐了起來。“都是你不好,每次都這麼久……”
“我這麼久不好嗎?”流川俊懶洋洋地説,一點也不緊張。
“我又儀説不好,只是我們應該把工作放第一,做愛放第二。”她嬌嗔地説,“快點起來穿衣服,陳琪可能在發飆了。”
在沙灘上,陳琪以為等不到他們,正準備喊收工時,忽然兩條人影匆匆趕來,艾瞳尖起了嗓子,直叫抱歉,對不起。
陳琪把雙臂交叉在胸前,雙眼直瞪着他們。
“你們就不能等到晚上嗎?”
當天晚間,大家還在用餐,艾瞳和流川俊站起來,把椅子推進去。
“各位請慢用,我們有事先走一步。”流川俊禮貌地説。
“剛吃飽,別做太激烈的運動喔。”陳琪笑着説。
艾瞳嬌羞地瞟了流川俊一眼。
他們倆一回到木屋,就急急地褪下衣褲。那種衝動和迫不及待連他們自己都感到吃驚。剛才在用餐的過程中,兩個人都已感到慾望開始蠢蠢欲動,不過一直到進了房間以後,這股慾望才來勢洶洶地爆發。
“讓我來吧。”流川俊出聲阻止她脱去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的衣物……
她疲憊地躺在他臂彎中,依舊沉溺在剛才的愛裏,而他已熟睡。她輕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後悄悄地滑下了牀,披上睡袍。她已經把她的行李都搬來他這。
她慵懶地倚着玻璃落地窗,凝視前方寧靜的大海。她的腦海裏不知不覺浮現她和流川俊做愛的撩人畫面。
每次和他上牀,她都覺得自己像處女般羞澀而興奮。
他對她的胴骷好似永遠都不膩,一次又一次地和她做愛……不應該用“做愛”這個字眼,他們是隻做不愛,他對她純粹只有性,沒有愛,一陣突如其來的痛感湧上她胸口。
三天後他回到日本,一定會把她給拋諸腦後。
她望向夜空,漸漸地,天上的星星在她眼裏失去了光亮。
不要再憂鬱了,她對自己説,憂鬱不適合你,從一開始,你不是就知道他並不愛你,只是要你……
“三天……”艾瞳喃喃地説,她決定這三天什麼都不去管,不去想,全心全意地和流川俊做那事。
她身體斜靠着落地窗,朦朧的月光灑在她那薄如蟬翼的睡衣上,使她有了一份夢幻。
流川俊支看上半身,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
在艾瞳之前,和他有過魚水之歡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可是他對她們不過逢場作戲而已,每每完事之後,就拿起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她們的卧室。但是這一次,情況是完全的不同。
他終於碰上了他真正愛戀的女人,越接近艾瞳,對她的感情也就越強烈。
他靜靜地走到她的身後,艾瞳意識到身後有人,就輕輕靠了上去。
“怎麼不睡覺?”他環住她的腰。
“我睡不着。”她很快又説,“我有失眠的習慣。”
“看來是我不好,沒有讓你累到碰到枕頭就睡着。”他的手輕輕捏捏她……
流川俊抽出身來,輕吻着她的嘴角説:“你讓我很滿意,我很久沒這麼快樂了……”
她依偎着他的肩,他擁着她,兩人沉沉睡去。
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時,艾瞳醒了,流川俊依舊沉睡。
她悄悄地起牀,穿上內褲和流川俊的襯衫。襯衫好長,下襬垂到她膝蓋了。她因為不想吵醒流川俊,所以去樓下的浴室淋浴。
看着鏡中的自己,艾瞳半閉起眼睛,嘴巴微張,這大概就是她高嘲時的表情,也是流川俊看到的表情。她的鼻子若是能再高一點,嘴巴再小一點,該有多好……
想這些做什麼?老媽已經把她生成這樣,若是整型,萬一失敗怎麼辦?
算了,算了,她這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她去廚房衝了杯熱咖啡,然後端着咖啡,走到院子。她蜷曲着身子窩在躺椅上,一面啜飲着熱咖啡,一面看人慢跑。
“你起得真早。”
她轉過頭來看到流川俊正朝着她微笑。她也朝他微笑了一下。“你應該待在牀上才對,我一直坐在這兒回想昨晚的情景,可能幾分鐘後,我會再溜上樓跟你温存。”
他的眼底,有一小簇火焰在為她燃燒,“也許不需要回到牀上。”他走到她眼前,彎下身來,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後他爬上躺椅,躺在她的身旁。
他轉頭狂熱地吻她,雙手隔着衣服揉弄她的乳頭。她忍不住吟叫了幾聲。
熱吻、愛撫帶來的是不可收拾的需要,他的手從她胸部移到她大腿的內側。
“啊,不可以!”她按住了他的手,緊緊閉攏她的雙腿。
“不可以什麼?”他一邊説,手還放在她大腿內側。
她翻了翻眼珠,表示她的不高興,“不可以在這裏做那種事。”
“這裏有什麼不好?”
“你瘋了!你沒看到有人在慢跑?”她尖着嗓子説。
“看到了,反正他們又不認識我們。”他優雅地聳聳肩,“如果你不喜歡有旁觀者,我們可以移師到後院。”
“可以是可以,但你可以在二十分鐘內做完嗎?”
“二十分鐘!那不是進去後就要出來——”流川俊叫着。
“我只能給你二十分鐘,我説過工作優先。”她不好意思再讓大家等他們。
“好吧,那我就愛你二十分鐘。”
“你真的可以在二十分鐘內結束?”她一臉懷疑樣子。
流川俊的嘴角有一抹向上勾起的邪惡之笑,“可以,只怕到時你吵着還要。”
流川俊把躺椅搬到後院樹叢後,然後女上男下地在躺椅亡合而為一。
四十分鐘後,女模特兒米雪從房子的另一邊繞了過來,走到他們身旁。由於躺椅的背面朝着她,米雪只看到艾瞳的臉,她一面越過草坪,嘴裏一面不停地叨唸着。“你看到流川俊了嗎?陳琪叫我來請他去拍廣眚,可是我剛才去木屋找他,沒找到他……”
“我在這。”流川俊從躺椅後探出頭來,“米雪,你不要再走過來了。”
米雪立即停下腳步,“噢……真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
流川俊盯着米雪那雙眼圓睜的臉。“麻煩你告訴陳琪,我們下午一點再拍廣告。”
那個女人開始結巴,並且連連點頭,“哦,好……咽……我會告訴她。”她環顧四周,好像在想該朝哪個方向跑似的,然後她猛一轉身,朝房子的角落退去。
流川俊大笑起來,艾瞳也禁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你這個怠忽職守的傢伙,要是廣告拍不出來怎麼辦?”
“你放心,拍得完的。”他朝她咧嘴一笑,“現在我們有一個上午的時間,你要在牀上?還是船上度過?”
“船上。”她老早就想坐船出海。
“那我去租船羅。”
他們走向碼頭時,有艘開足馬力的汽艇,從旁邊駛過,看起來真是個到海上去找樂子的好天氣。
流川俊租的是機動帆船,船名叫白鴿號。
艾瞳上船後問:“怎麼沒看到工作人員?”
“我就是船長,而你是水手。”
她很驚訝地説:“你會開船!”
“嗯,我還會開輕型飛機呢。”他微笑地説。
他們揚起帆,把船調到右舷方向,十分鐘後,白鴿號乘風破浪,航向大海。最初半個小時,流川俊忙着操控帆船,直到船平穩航行後,流川俊才設自動航行。
流川俊走到艾瞳旁邊,擁住她,他們在甲板上做愛,暖洋洋的陽光輕灑在他們汗水淋漓的胴體上。
繾綣纏綿後,他們並肩躺着,聽大海輕聲呢喃。
艾瞳心想,此情此景將永遠刻骨銘心地存在她的腦海裏。
“我愛你。”流川俊柔聲地説。
“你説什麼?你再一次!”她的腦中一片混亂,她不能確定剛才聽到什麼。
“我愛你。”
她看看他,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你對每個和你做愛的女人都這樣説嗎?”
“你是我唯一愛上的女人。”
“我是在作夢嗎?還是你在騙我?”她不敢去相信自己擄獲了流川俊。
他往下看她,讓她看看他的眼神,“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像在説謊嗎?”
他眼裏堆滿了温柔,堆滿了真摯。
她眼裏閃着淚光,“我也愛你,俊,早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這份愛就已深植在我心中了,只是我那時並不知道。”
“你這個小傻瓜。”他深深地吻她,她雙手環抱他的脖頸,回吻他。
他們倆又翻雲覆雨了好幾次,縱慾狂歡,情不自禁。
這幾天,台灣和日本兩地的人,都在談論兩張平面廣告和四支電視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