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了脊樑,依舊是瀟灑自若的尹伊婷,剛才的一切猶如一場電影,謝幕了的時候,我不會讓任何傷害來困擾自己。
很多時候,也許不是為了那個人而難過,太多的時候是為了那些歲月那覆水難收的感情。
水牧航,我早該忘記的,但是,之所以這麼痛苦,是因為什麼。
不是因為他對於我的傷害?不是因為他背叛了我?
心頭有些許的恐慌和自責,搖頭不去想自己犯下的錯誤,我儘量保持平時的安寧與自在。
“媽媽,媽媽――”
一見到我,蘇航猶如待哺的幼雛一般,嘰嘰喳喳的叫聲,淹沒了心頭那最後一絲的不快和憂傷。
“蘇航,叔叔――爸爸呢?”
我有些奇怪的撥打了鄧拓的電話,並沒有接聽,不知道去哪裏了,按理他不會如此推卸責任的離開。
“爸爸病倒了,爸爸被護士阿姨帶走了!”
蘇航躺在那裏,固然像是個木偶一般,卻是比我更清楚狀況,鄧拓病倒了,這讓我一下子驚慌起來?怎麼會?
難道是因為這一段時間照顧蘇航,奔波不已而累的病倒了,愧疚的心無以復加,對於鄧拓,除了越來越多堆積的愧疚,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感情能比這更強烈。
“尹小姐您終於來了,關於鄧先生,有些事情想告訴家屬一下,麻煩您跟我走一趟!”
正在這時,護士小晴已經敲門走了過來,只見她的臉上沒有了平日的笑容,而是有些嚴肅,這讓我有些不祥的預感,莫非鄧拓有什麼病?很嚴重?
“乖乖在這裏等着,媽媽一會兒就回來!”
我哄着蘇航,然後跟着小護士去了一間醫生的辦公室,一個頭發花白的,戴着眼睛,皺紋密佈,顯示了年紀和學識的男醫生,讓我進來之後,放下了他手裏正在看的片子。
心,有些微微的緊張和沉重,不祥的預感,讓我的臉上再也無法放鬆起來。
“你是鄧拓的妻子?”
醫生象徵性的扶正了眼鏡,似乎在考慮如何告訴我事實的真相。
“是的,有什麼需要我知情的嗎?鄧拓現在還好嗎?”
我沒有否決自己的身份的回答着,現在連鄧拓怎麼樣都沒有看到,就被招了過來,這讓我有些恐慌,莫非鄧拓出了大狀況。
“別緊張先坐下來,病人現在睡着了,我們希望家屬早一點兒瞭解情況,這樣有利於手術的進行――”
又是手術,蘇航的手術還沒有結束,鄧拓又怎麼了?
即使我沒有辦法給予鄧拓同等的感情,但是聽到他病了,我不可能無動於衷。
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甚至是親人,卻做不成戀人,也許這是上天開的大玩笑。
“他怎麼了?”
心還是被吊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忍不住嚴肅,剛剛整理起來的淡定,此時蕩然無存。
可以説,鄧拓無形中仍然是我依靠的力量,如果鄧拓倒下來了,我該怎麼辦?
難以想象一直健康偉岸的鄧拓會倒下來,心頭一疼,有些怨天不公,但更多的是必須平靜的接受現實,在他需要的時候幫助他一把,僅此而已。
“我們現在發現您先生的腦部有一個陰影,當然如果不是他過渡疲勞而暈倒的話,我們是沒有考慮給他做這個檢查的,現在檢查出來,不知道這個陰影是不是腦瘤,所以呢,建議鄧先生先服用藥物,如果一個月後陰影消失或者變小的話,我們就不採取手術的方式――”
聽起來似乎很嚴重,又似乎只是一種可能,我的心算是微微的平穩了下來。
“那需要我做什麼呢?”
醫生看了我平靜的樣子,似乎有些錯愕,我只得無言的笑笑,如果説經歷了水牧航的噩耗,經歷了蘇航的手術,再面對眼前鄧拓的情況時,我不是沒肝沒肺,而是已經習慣了面對這種狀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