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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你儂,我儂,回憶

    韓東城沒有食言,一次繾綣纏綿的擁有了彼此之後,抱着我喘息了一會兒後,再也沒有折騰,果真認真的洗澡,只是他並沒有洗好之後便出去,而是裝模作樣的沖洗着時,適時的送給我需要使用的物品。

    等到我洗完的時候,他偏偏比我早走一步,我站在花灑下,卻是有一種想要從背後抱住他的衝動,只是此情此景不適合那樣的煽情,最後的結果抱着浴巾揉着髮絲,傻傻的笑。

    這一笑,彷彿六年過往的苦澀,找不到痕跡,連那些回憶都飄渺起來,記得的仍舊是最初認識韓東城的時候,那一眼。

    當我上了牀貼在韓東城的懷裏,似疲憊至極又睡不着,偏偏閉着眼睛,享受着有韓東城在身邊的感覺。

    似乎滿意於我如此大膽主動的貼近,韓東城索性轉身長臂收緊了我的腰,大有把我揉入他身體裏的傾向,聲音愉悦的低哼了一聲。

    我被韓東城抱着,連一個翻身的機會都不得,哪怕困極了,這樣如何入睡。

    “別動!”

    然而就在我試圖要解放於他的擁抱,舒適一點兒的躺着的時候,他似是命令霸道的抱着,臉頰埋在我的肩頭,似乎真的有就這樣入睡的打算。

    “這樣,怎麼睡?”

    如果我不困的話,他這樣抱着我,多久都可以,可是現在我的生物鐘開始叫囂,真的很想睡。

    “嗯!”

    他輕嗯了一聲卻不動,似乎比我還睏倦的聲音,讓我覺得自己的推搡都顯得殘忍,我沒有繼續推他,而是帶着一絲請求的口吻道媲:

    “能不能換一個姿勢?”

    我商量的口吻,沒有得到韓東城的答案,得到的是他果真鬆開我的行動,他不僅自己轉了身,而且順便抱着我,一個大轉身,頃刻間躺在他右邊的我,落在了他右邊,而韓東城一隻長臂枕在我的頸下,一隻手自然的摟着我,半側着身子的他,閉着眼睛,多了一層小小的嘆息,讓我聽到了他的心底裏的聲音一般。

    “小時候,媽媽經常這樣摟着我睡覺。”

    韓東城的聲音低沉到彷彿聲音都擱在了嗓子裏,可是我卻聽清楚了。

    我被壓在他的下巴下的臉頰沒有辦法抬起來,卻是能夠感受到他淡淡的孤單和憂傷一般。

    心頭一動,這不是一個好話題,可是,這是我和韓東城第一次彷彿沒有任何隔閡的在一起,而他願意提他的媽媽,我怎麼會無動於衷。

    “我媽媽很漂亮!”

    韓東城開口,那摟在了我腰上的手,便向上撫着我的髮絲,自然的動作,似乎隨着回憶在舞動一般。

    “你很愛她。”

    我輕聲的回應,以最不傷害韓東城的方式説話,我知道,韓東城一度討厭我的原因裏,有那麼一條,或許正是因為我媽媽取代了原本屬於他媽媽的位置。

    我和媽媽的進駐,相比正常的人都不會怎麼歡迎的。

    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了他身上柔軟的睡衣,韓東城沒有説話,不知道他是想到了媽媽而沉默,還是他認為這不是一個好話題。

    “對不起。”

    我淡淡的吐出來真切的歉意,想着媽媽秋菊雅取代的位置,我只能説對不起。

    而韓東城聽了我的對不起後,卻是低頭吻了我的頭髮,語氣決絕的道:

    “從來不是你的錯。”

    明明睏倦的不行,眼睛閉着,可是聽着韓東城這麼説,還是忍不住抬頭,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來。

    可是我沒有看到韓東城的表情,因為他的唇貼在了我的眼睛上,不給我動彈的餘地,更不給我注視他的機會。

    “東城!”

    我喃喃的喊着韓東城的名字,不知道該説什麼好。

    “之前,那麼對待你,以為可以劃開我們彼此的距離。”

    韓東城吻完,似乎怕我不能相信他的話似的,然後又補充了這樣一句,後面再也沒有多言,給了我無限想象的空間。

    “因為韓叔叔的意思,你才那麼討厭我?”

    我還是問了出來,包括韓東城自己應該也是這個意思的吧,問完,我又覺得這樣的問題不理智。

    “包括阿姨。”

    韓東城簡單的補充,事實如此,我沒有半份否認,唯有如今牢牢的抱着韓東城時,才不會覺得任何的沉重,只是開口,有些憂心:

    “為什麼不討厭到底?”

    討厭到底,他和霍菱紗走到了一起的話,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麻煩,我走我的路,他過他的河,可是想到了那樣的情景,此時只覺得心底裏空蕩的可怕。

    韓東城因為我這樣的問,似乎有些不愉,聲音裏透着責備似的。

    “既然喜歡,如何討厭?”

    説完他的手指還捏了捏我的耳垂,彷彿那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樣,在我還想説話的時候,他卻是命令道:

    “睡吧。”韓東城再度把下巴擱在我的額頭,任由我把氣息吐在他的肩胛上,我卻遲遲睡不着了。

    “你是不是還很想你媽媽?”

    韓東城任由我一隻手不自覺的在他的胸口點了又點,淡淡的一聲回答,顯得輕鬆。

    “嗯~”

    我知道他大概是因為我的身份的原因,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也想念我爸爸,有時候委屈了,特別特別想。”

    有些緬懷的語氣,帶着淡淡的幸福,還有説不出的遺憾,很想很想,可是卻不能那麼時時刻刻的提掛在嘴邊,就像是他一直在着那樣,不提,才可以堅強,遺忘。

    韓東城的身形略緊,摸着我耳垂的大手順着後腦勺捧着我的腦袋,朝他靠的更近了一些。

    “以後有我。”

    這聲音比之前要清晰的多,若非是韓東城,或者我不會如此傾訴。

    “我長大了,沒有那麼脆弱。”

    生老病死,曾經愛過,幸福過,不就是最好的嗎,只是為爸爸而心疼,那些被病魔折磨的日子,只是有些遺憾,因為病痛而讓媽媽受了那麼多的苦。

    “嗯,以後我們去看望他。”

    韓東城這麼説,我只覺得心頭温暖,在他懷裏點了點頭,正想尋個好的姿勢睡覺,卻聽得韓東城有些疑惑的問:

    “為什麼,你姓秋?”

    韓東城的問題,讓我心頭忍不住酸楚,這樣的問題,我也問過媽媽,問過爸爸。

    腦海裏不由回憶起當初病房裏的那一幕。

    “以後你要跟着媽媽生活,跟媽媽的姓好,不要時刻總記着爸爸。”

    那時候爸爸的笑容很是無力,雖然我不認為這樣更改有什麼意義,但是看着爸媽已經商量好的意思,我還是什麼都沒有説。

    我沒有回答韓東城的問題,韓東城也沒有繼續問,只是摟着我,彷彿相偎取暖的姿態一樣,在韓東城沉默了一會兒後,我居然就在他懷中睡着了。

    我夢到了爸爸揹我上學校,也夢到了爸爸做給我的小板凳,還有爸爸帶我去動物園的情景。

    只是一轉身爸爸不見了,我驚訝中忍不住想要推開面前突然間橫亙着的山巒一般的障礙,卻發現睜開眼睛時,手卻抵在了韓東城的胸膛上。

    “怎麼了?”

    天外雖已經明亮,但時間只有六點鐘的樣子,韓東城自然是被我推醒的,他擔憂的表情顯得嚴肅,讓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夢到我爸爸了!”

    韓東城聽了臉色有些怪異,似生氣,又似欣慰。

    “怎麼不是我?”

    我還沒有來得及笑韓東城是不是醋意太濃,他已經懲罰似的把大手伸入了我的睡衣裏,落在了柔軟的山峯上,在品味手感如何的同時,唇瓣也壓了下來。

    黎明便在這樣的時分顯得短暫,窗口吹來淡淡的涼風,我和韓東城卻覺得這風不夠涼似的,懊惱這夏日的陽光升起的太快。

    就在韓東城一次似乎不夠盡興,試圖將我抓住換個姿勢再來一次時,我窘迫的忍不住拒絕了起來。

    “不行,又熱又累,不然晚上又沒精神了。”

    説完這話我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韓東城已經輕笑了出來,咬在我的耳朵邊就是一份淡淡的調侃。

    “那留到晚上犒勞你。”

    我面紅耳赤的反駁:

    “怎麼叫犒勞?明明是你想要~”

    我從來沒有想到要和韓東城這樣一爭口舌高低,話到嘴邊不再去説,只得閉上眼睛假裝又累又困,而韓東城輕哼的摟住我也試圖補眠起來,嘴上卻説着:

    “嗯,晚上你犒勞我。”

    ps:第二更啦,晚上還有一更哈,我吃東西先,回頭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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