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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九轉天功

    千重劍氣之下,至遠也不敢怠慢,劍氣不比法寶的虛幻攻擊,劍實實在在的實質攻擊,威力直接。他轉動着遮落傘,先在傘前佈下一道防護禁制,隨後釋放出一道道的晶芒,試圖重施故技,將劍氣凍結。

    我心裏想着,人卻站了起來,雙手負後,朝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説道:“此次修真大會,咱們必須要去,不但要去,而且還要完好無損的回來。大家各自準備一下,到那裏,咱們把這些年受的怨氣都給出了。”

    “看來師弟是深有信心啊!”閒月悠閒的笑了起來。我與他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修真大會,乃是修真界五年一度的競技大會,由九大門派統一舉辦,目的是在提拔和發覺新人的基礎上,切磋修真之術,達到所謂的共同進步。

    大會在修真界的正中心,一個叫千陷的修煉場舉行,千陷會場是由一個面積足有五十萬平方公里懸浮的大陸改造而成,大陸呈不規則的圓形,正中的會場由一個大修煉場和四個小修煉場構成,小修煉場包圍正中的大修煉場,每個大小修煉場都有修真者合力所佈置的防禦禁制,這是為了避免比試者誤傷到觀戰的人和損壞千陷大陸上的設施。

    每個修煉場都集修煉,休息,娛樂於一身,設施十分的齊全,並有九大派的修真者輪流守護和打理。

    離大會正式舉行還有兩天,千陷大陸之上,各大派的掌門派主以及修真界的一些隱世高手都已經陸續的來到了這裏。

    大陸之上,大修煉場旁邊的一個平台之上,此時正端坐着四個人,按四角排列,其中東西兩人,赫然正是我所熟悉的趙天南和他的紅粉知己上官雨衣。

    南方的是一個年輕俊朗的高大和尚,他面白如玉,頭頂之上,有着九個清晰的戒疤,潔白的長袍上掛着一串血紅色的佛珠。他端坐在平台之上,身體與平台之間相差了三寸的距離,居然是虛浮着的。

    北方之人也是一個女人,還是個國色天香的女人,她全身穿着明黃色的長裙,外圍披着一件近乎透明的青紗,高挺的瑤鼻,水汪汪的大眼睛,櫻桃小口,性感的嘴唇,一頭柔順的秀髮垂在兩肩,只有額頭上有着一根翡翠珠鏈掛着一顆小寶石閃爍着光芒,整個人顯得高貴而不可攀。

    四個人正在悠閒着談着話題。“至善師兄,此次大會,咱們的準備都做好了吧,可別讓冥天真府那老妖婆給佔了先。”坐在下首的趙天南説道。

    “師弟但請放心,為兄早有安排,即便她拘盤婆有何圖謀和打算,也休想翻起什麼大浪來。”身為明天宗的一代宗長,至善自然有着全盤的打算。

    “想不到冥天真府這麼快的時間內,便對自身的盟友下手,冷雪劍宗和彤靈閣也算是滅的冤枉。”上官雨衣嘆息道。

    “哼,這種結果其實早在意料之中,我們所沒有料到的是拘盤婆的行動居然如此迅速,下手如此的狠辣,雖然冥天真府的實力因此而大漲,但是也逼的冷雪劍宗和彤靈閣的殘部向我們靠攏,企求職員,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從九派到七派,不是更好數了嗎?”幻霓裳淡淡的道。

    “不管什麼時候,師姐總是那麼樂觀,真是讓小妹佩服啊,難怪師尊將派主之位傳給你,單是這份自信就不是我們所能及的了。”上官雨衣對着幻霓裳由衷的敬佩道。“防好冥天真府就可以了,其他各派都不足懼,咱們小心一點,相信這一屆的兩大獎品,滅塵幡和逐日金梭就是我們的了。”趙天南十分自信的道。

    “滅塵幡和逐日金梭固然重要,咱們卻不是非要不可,最主要的是要維護我們明天宗和道衍派在修真界千年不變的領袖主導地位,這才是最關鍵的,師弟還是不要大意的才好。”至善緊閉雙眼提醒道。

    “師兄教訓的是,對了,師兄,我讓你幫小弟查的那個人,你查到了嗎?”趙天南突然問道。“那個林楓是嗎?據一個和他照面的修真者説,他好想帶着他的朋友去了離茛大陸。”至善回答道。

    “離茛?那不是問天齋的駐地嗎?他去那裏幹嗎?”趙天南疑惑的道。“不管他是幹什麼的,師弟既然不喜歡他,那他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我已經派至遠和至明去辦這件事情了,有他們兩人前去,師弟應該可以放心了吧!”至善兩眼寒光一閃,直射在趙天南的臉上。

    “師兄放心,修真大會之上,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趙天南滿口應道,從剛才的目光中,趙天南才發現自己其實一直低估了自己的師兄,九轉天功,至少並不是只有自己才修煉到高深處。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至善,我怎麼發現你我現在是越來越無聊了,每一件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真是沒有新鮮感啊!”幻霓裳無聊的道。

    “別急啊,霓裳,你可別忘了那個拘盤婆,我敢擔保,這一次,她一定會拿出一些新鮮玩意出來,讓你開開眼界的。”至善高深莫測的道。

    幻霓裳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什麼,她不禁點了點頭。

    冥天真府,位於修真界以南的三角尖,三角尖是一塊三角形的懸浮大陸,上面長滿了一種奇異的草類植物,三星落,三星落的葉子是三角形的,花是三角形的,就連長出來的果子也是三角形的,三角尖就因此而得名。

    三角尖上最高的建築不是高山,而是冰川,冰川之上就是冰宮,也就是冥天真府的駐地,光彩奪目的宮殿內,此時正吵的熱火朝天。

    正中的大椅上坐着一位千嬌百媚的宮裝婦人,一頭的長髮挽起,在頭上分成多個捲曲的髮髻,髮髻前,用一支鳳形珠釵固定着,她的身上是一套晶瑩透明的戰甲,領子呈圓形,高高豎起,敞開的領口上,露出大半截雪白滑膩的胸肌。

    在她的下首,分立着四個人,形態各異,包括了我曾經所見過烏髮杖魔和連龍,其餘兩人則像是一對兄弟,根本看不清容貌,兩人一身的瘦骨嶙峋,卻偏偏穿着十分寬大的錦袍,顯得不倫不類。兩人正是冥天真府的天級長老冥決冥無。

    吵的正歡的正是連龍和烏髮杖魔,兩人同為冥天真府的地級長老,自然是誰也不服誰,誰也奈何不了誰了。

    “你連龍抓個餘孽都抓不到,還好意思找藉口説是因為別的高手出現?”烏髮杖魔損道。“誰亂説了,那個人叫林楓,不信的話你問霍青蓮,她可還認識那人呢?”連龍有憑有據的道。

    “問霍青蓮?你還真會想主意啊!別忘了我們現在和她是死對頭啊!老兄。”烏髮杖魔高聲的諷刺道。“夠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為這小事爭吵。”宮裝婦人沉聲道。兩位地級長老,兩位天級長老都噤若寒蟬,眼前這如花一般的女人,可是個心狠手辣之輩,不但修為極高,心計更是不與常人相比,修真界一提起拘盤婆的大名,誰都要畏懼三分,否則她也不可能長期佔據冥天真府的府主寶座。

    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震懾效果,拘盤婆略微笑了笑,如花的臉龐卻在瞬間冰冷了起來,彷彿是鮮花被冰凍了一般。

    “馬上準備修真大會的一切事宜,你們儘管放手去做,記住,這一次的目的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打擊明天宗和道衍兩派,將滅塵幡和逐日金梭拿到手。”拘盤婆陰冷的道。四大長老轟然應諾,準備和蟄伏了這麼多年,也該是出這口鳥氣的時候了。“至善,幻霓裳,我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你們等着瞧吧!”拘盤婆笑着,身上突然放出一彎清冷的光芒,一道月形的彎刃漂浮在她頭頂,整個冰宮彷彿被凍結了一般,都籠罩在森冷的寒氣中,那種力量,彷彿來自無間地獄,讓人從內心產生恐懼和絕望。

    四大長老在戰慄的同時也感到了由衷的歡喜,拘盤婆閉關多年,終於是成功的將這件法寶收攝到體內了,這也讓他們的信心為之倍增。

    問天齋中,望着此次出門參加修真大會的眾弟子,我不由滿懷感慨,話是説的不錯,讓他們去鍛鍊,可是我卻知道,他們的修為還遠遠不夠,如今修真界形勢複雜盲目的出去鍛鍊,無疑與送死無異,所能夠增長的也不過是一些見識和經驗,為他們以後的修為進展奠定更好的基礎,既要照顧他們的安全,發揮出問天齋強勢復出的決心,又要保證讓他們得到一定的鍛鍊機會,這個尺度和重任無疑都將落在了我的肩上。輕舒一口氣,望着前方如日中天的太陽,我不禁湧起漫天豪情,來就來吧,又有何懼,擊敗各種困難和挑釁,方能成就如日的輝煌。

    “兄弟和弟妹此次要辛苦了,問天齋就交給你們了。”我對着身後的飛羽翔天道,此次留守問天齋的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只有少數量的問天齋弟子,可謂是傾巢而出了。“大哥放心好了,有我們夫婦在,就有問天齋的存在。”況飛羽鄭重的道。

    “翔天定不負大哥所託”鳳翔天也附和道。“那就好,出發。”我朗聲道。離茛之上,飛出二十多道劍光,破開雲霧朝前進發。

    我牽着纖紫兒的手和閒月當前開路,沒辦法,這小丫頭粘的緊,總不想離開我的左右。“師弟,此次全拜託你了。”閒月在一旁突然對我説道。

    我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微笑道:“我這不是盡力而為嘛,師兄放心好了,在我離開之後,問天齋可全靠你了啊!”

    閒月呵呵笑了起來,似乎深有默契的點點頭道:“之前是你,之後是我,咱倆分工合作。”“對,分工合作。”我贊同道。

    “師弟,前方好象有修真者出現了。”閒月指着前方急速飛舞的劍光道。“是衝我們來的,恐怕來者不善,師兄照顧好門下弟子,這兩人由我來應付好了。”我鎮定自若的道。“是明天宗的高手人物,師弟小心。”閒月囑咐了一聲,身形減慢,到後方組織弟子防禦去了。

    來人是兩個僧侶,潔白的僧衣説明了他們的門派身份。“你們可是問天齋之人。”來人並字在空中排開,左邊一人身材瘦削,顴骨高聳,一對鷹眼鋭利無匹,另一人濃眉大眼,身材高大,袒胸露腹,神態與傳説中的金剛類似。

    “正是,不知道兩位找我問天一派有何貴幹?”我雙手抱胸平淡的道。身後的問天弟子一字排開,漂浮在我的身後,靜看事情的變化,沒有有個人上來,顯然是閒月將我的意思傳達給了他們。

    來人顯然已經確認了問天齋弟子的身份,事實上區別是否問天齋弟子很簡單,畢竟每有派都有着自己統一的服飾,問天齋自然也不例外,每個弟子都穿着淡金色的袍服,這是根據我的提議所選擇的色澤,上面佈滿文飾,最明顯的是在左肩,上面有一把寬柄無刃的劍形標誌,這是問天齋第一代齋主所使用的法寶,決刃。

    “林楓何在?叫他出來回話?”瘦削的和尚高聲道。我一愣,心想,我不找你們麻煩,你們該謝天謝地了,居然敢找到我的頭上來,我心裏微怒,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兩位不通明不報姓,一上來就找問天齋,奇怪的卻是不找齋主,反而找林楓,這就奇怪了,現在的人難道教養都成這樣了啊!”我裝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就是,就是,哥哥説的太對了,你看那傢伙,居然不穿衣服,真是丟人現眼到家了啊!也不知羞。”纖紫兒指着對方諷刺道。

    至明頓時惱羞成怒,他身屬火性,性格粗暴容易動怒,袒胸是他所喜歡的育種穿着方式,在修真界誰都知道他的習性,都不以為意,誰知道今天偏偏遇見纖紫兒這樣口無遮攔的調皮少女,頓時讓他顏面盡失。

    “你個小丫頭,説誰呢,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至明説着,當時便要衝上去。一旁的至遠頓時一把拉住了他。“師兄,你攔着我幹什麼?”

    “你着什麼急啊!看我的。”至遠瞪了他一眼道。至明乖乖的不説話了,至遠的修為不用説了,至明自問遠不是對手,更可怕的是至遠的手段,曾經有一個修真者得罪了他,他隻身追了對方三十年,歷經生死,終於將對方挫骨揚灰。以他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加上背後的明天宗,誰敢得罪他啊!

    至遠拉住至明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兩人奉命出來對付林楓,是因為奉了掌宗至善的命令,而至善則是為了讓俗家弟子趙天南在修真大會上全力以赴,為他保住明天宗的榮譽。

    至善是宗主,修為也高,至遠只有俯首聽命的份,至於趙天南,修為比之至善還要高出一階,加上背後與他並稱修真界兩大頂尖高手的戀人上官雨衣。至遠即便是有牢騷和滿腹的不情願也不敢表露出來。

    因此他就把氣都撒到了這個林楓身上,他為人陰險,即便是斬盡殺絕的事情,他也要做的深明大意,避免落人口實。

    問天齋在他眼裏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他可自恃身份的很,因此他才拉住了至明,先禮後兵是他辦事的準則,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的鎮定自若,以及不可預測的修為,讓至遠不敢含糊。

    “在下明天宗至遠,這是敝師弟至明,不知道兄台如何稱呼?”至遠望着我道。“我就是你要找的林楓。”我答道。

    “你就是林楓?”至遠和至明都驚叫了起來,兩人看我的眼神都變的古怪起來。半響,至遠疑惑的道:“你和問天齋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師弟,閒空,兩位,別來無恙啊?”閒月説着,從眾多問天齋弟子的身後飛了出來。“閒月,你小子居然還在?你什麼時候有個師弟了。”至遠和至明當然認識閒月,當年閒月還是個道基淺薄的毛頭小子的時候,曾跟隨他的師尊辰星四處遊歷,明天宗的諸人幾乎都跟他有過數面之緣,只是後來,閒月獨自在問天院潛修,修真界這才少了他的蹤影。

    “這你不用管了,閒空師弟如今乃我問天齋之人,明天宗要想對付他,就是與整個問天齋為敵。”閒月義正嚴詞的道。

    “哈哈,閒月,想不到你還是改不了當年那吹牛皮的習慣,如今的問天齋也算是個門派嗎?別以為你隨便拉一個人就可以充門面,否則當年你們怎麼會讓冥天真府收拾的七零八落呢?”至明忍不住嘲笑了起來,彷彿閒月的表情有多麼的天真。

    “好了,説大話也要有個限度,問天齋過去的境遇也許慘了點,但那決不是現在,至遠至明,找我有何事直説,我們可沒有時間跟你廢話。”我直言不諱的道,什麼明天宗,在我的印象中已經徹底完蛋,前有趙天南這種背後偷襲的小人,現在又有至遠至明憑空無理的攔路,想讓我對他們客氣,簡直就是不能。

    至遠和至明勃然變色,任是他們如何想象,也想不到我會如此的不留情面,要知道,即使是面對修真大派的宗主和門主,對上他們也要禮敬三分,兩人總算有點明白趙天南動怒的原因了。

    “我們就是來對付你的,你小子死到臨頭還不知道。”至明喚出飛劍,那是一口如同烈火般升騰的飛劍,炙炎。至明的修為已經到了震古的中段修為,法寶仿化是這一境界修真者十分熟悉和更深進的,天空被一條火龍所佔據,它的周圍佈滿星星點點的烈火,彷彿隨時可以燎原。

    火龍咆哮着朝我衝來,擇人而噬。以水克火,是一般的根治之法,但是我卻知道至明的飛劍可不是一般的火,那是一種靈火,一般的水非但不能滅它,反而有助長火焰的功效。

    不但如此火龍本身還藴涵有強烈的七勁,氣勁不斷的旋轉着,隱藏在火龍之中,只是被至明壓制着沒有釋放出來而已,一但釋放,威力定然十分的驚人。

    如此強大的攻擊,覆蓋範圍如此的廣,分明是將我身後的所有人都包括了進去,這是一種何等的挑釁和輕視。

    我決定再不留情,先囑咐好纖紫兒保護身後的弟子,隨後我飛到前頭,一個人阻擋着火龍的攻勢。我探手而出,一枚早已煉好的淨水符咒發出,散發着透明光芒的淨水符在半空散着光芒衝進了火龍之中,奇怪的是,烈火的燎原並不能將那符咒的一點光芒泯滅,反而越來越清晰。

    緊接着,我雙手屈指不停的變化着,一道道的靈真力從我手中飄起,新近參悟的滅魔訣月潛以集中的方式凝結成一粒拳頭大小的光芒從我手上脱手飛出,鑽進了火海中,淡金色的光芒準確的擊中了之前的淨水符咒。

    兩種靈訣相撞之後的威力終於徹底的爆發出來了,火龍正中先是爆起一道強烈的金芒,將火焰的顏色徹底的壓了下去,淨水符咒隨之散開,空中憑空的出現了一蓬綠波,將火焰澆的逐漸熄滅,至明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形式不妙,頓時將火龍之中隱藏的旋轉氣勁釋放了出來。

    爆散開的氣勁呈現不同的顏色,分為五層,隨着氣勁的爆開,天空中頓時響起隆隆的響聲,彷彿是天上的炸了雷一般,聲音此起彼伏,經久不息。

    至明的臉上陰笑了起來,似乎看見了對手在自己的眼前灰飛湮滅,這是因為他十分相信自己九轉天功的威力,儘管自己只達到第五轉的境界,卻也足夠將敵人解決了。滴溜旋轉的氣勁迅速的膨脹開來,遠在外圍的問天齋弟子都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鋪面而來的勁風颳的他們不住的後退,衣袂飄飛,若不是有飛劍防護,恐怕他們將比現在更狼狽。

    我依然帶着微笑,身上風平浪靜,離七勁最近距離的我居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我逐漸張開了一直緊握的拳頭,壓抑到頂點的月潛隨之釋放了出來。

    旋轉的氣勁中心,一粒淡金色的光點集劇的膨脹,速度居然超過了氣勁膨脹的速度,不僅如此,月潛變化成一張網,居然束縛了氣勁的膨脹,眼看着氣勁一點點的縮小和消失,不但是至明,就連至遠的臉色也變了。

    九轉天功……是一種獨特的修真法門,通過自身的法寶為牽引,集結大量的天地靈氣,加以凝結,壓縮,併產生旋渦,再通過旋渦的張力向外擴散,那就彷彿被關押多少年的猛獸,被突然釋放,那種破壞力和殺傷力是十分驚人的,九轉天功的至高境界是九轉,使旋渦達到生聲不息,頭尾循環的無上境界。

    一旦發出,決無可能收回,可是我如今居然靠着一個不知明的靈訣將旋渦徹底束縛住了,不但如此,還將旋渦中的氣勁徹底吸收了。

    看着月潛將氣勁旋渦包裹的乾乾淨淨,我微笑一下,抬手將重新恢復成淡金色小球收回到了手掌。靈真力一點點的從金球進入我的體內,直到最後徹底消失。

    果然如此,天晶滅魔訣,七種陣勢,千變萬化,能發自然也能夠收回,歸齊原因,不過是因為所有驅動的靈訣和法寶都需要動力,而這動力就是修真者的靈真力,只要斷了他們所操控的靈真力,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話雖這麼説,我卻知道這種方法除非是超越對方數倍的功力修為,否則是不可能做到。手掌中心,停留着一支細小的火紅色飛劍,赫然正是至明的隨身法寶飛劍。,炙炎。“你,你拿我飛劍幹什麼?快還給我。”望着我輕鬆寫意的樣子,至明的內心產生了恐懼,如此簡單和快速的就破了他最拿手的九轉天功,即便是趙天南和上官雨衣兩人聯合也做不到啊!可是眼前之人卻做到了,若不是前眼所見,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

    “是誰跟你説的,這飛劍是你的!你的法寶怎麼會在我的手裏呢?”我淡淡的道。“你,是你剛剛從我的手裏搶去的。那麼多人都看見了。”至明下意識的道。

    “誰?有誰看見我搶了這個小和尚的東西嗎?”我故意對着後面大聲的道。“沒有啊,這東西本來就是師弟你的嘛?我們大家都看見了對不對啊“閒月會意的朝身後的弟子喊道。”“就是,我們太師叔祖怎麼可能會要你小和尚的東西呢?”“開玩笑,那飛劍明明在太師叔祖的手上嘛!”眾弟子同聲附和了起來,見到我輕鬆的就將明天宗的高手擊敗,所有問天齋弟子不免信心爆蓬起來。

    “你説這飛劍是你的,那你就來拿好了。”我將手中的飛劍對至明晃了晃。“閣下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須知我明天宗也不是好惹的。”一旁的至遠忍不住將明天宗的名頭搬了出來,他也是騎虎難下了,誰料想這個林楓這麼厲害。

    “你們不是要來對付我的嗎?怎麼?莫非打退堂鼓了不成。”我並不絲毫退讓的道,這一次我是下定決心要給他們一些苦頭吃了。

    “那我就來會會你。”至遠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騰身飛了上來,他的法寶很奇怪,名叫遮落傘,三十六根傘骨乃是極地晶鋼鍛造而成,寒氣逼人,傘面乃是取自雷火獸的皮囊,這雷火獸體形龐大,壽命可達五千年,居於火山極熱之地,終日與岩漿烈焰為伴,因此它的皮有着耐高温,排熱量的功效。

    在靈訣的召喚下,遮落傘飛到半空,傘柄正對着我的方向,一陣陣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彷彿回到了嚴冬酷寒,鐵行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旁。“真夠冷的啊!老弟,讓我試試好了。”鐵行雲躍躍欲試道。

    我知道他修為長進,正愁沒有試驗對手,如今難得遇見一個對手,叫他如何不手癢。我點點頭道:“也好,我看他那法寶有些古怪,老哥自己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鐵行雲道。隨後他祭出飛劍玄光,朝前飛去,靠近遮落傘的時候,他揚手就是一記七色須彌掌,此時的顏色已經變成了青綠色。

    “放。”至遠揮舞靈訣,頓時從遮落傘中飛出一點晶芒,擊在了須彌掌上。半空原本飛翔的掌印頓時停了下來,隨後迅速的凍結成冰,乒乓一聲,須彌掌印當空化做粉屑四散開去。

    鐵行雲似乎對於須彌掌的被破早有了準備一般,他的飛劍趁勢而出,化起千重劍氣朝至遠攻去。至遠被橫空出來的鐵行雲搞的莫名其妙,不過有一點他倒是知道的,那就是鐵行雲也是與我同一陣營的,對他來講,都一樣,都是明天宗的敵人。

    千重劍氣之下,至遠也不敢怠慢,劍氣不比法寶的虛幻攻擊,劍氣是實實在在的實質攻擊,威力直接。他轉動着遮落傘,先在傘前佈下一道防護禁制,隨後釋放出一道道的晶芒,試圖重施故技,將劍氣凍結。

    不能説他的辦法沒用,千重劍氣經過晶芒的阻攔之後,已經剩下不多了,這個時候的劍氣到達遮落傘前時,紛紛被禁制擋了不少,最後的劍氣也被雷火獸的皮囊徹底的化解了。

    鐵行雲可是得勢不饒人,他把自己這段時間所修煉和悟出的靈訣全都施展了出來,由於境界相同,加上鐵行雲攻擊的方式層出不窮,一時間,居然讓至遠一直處於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時而是各種冰雹符咒,時而是不斷降下的劍氣,還有偶然出現的七色須彌掌,每次都是在等至遠適應和習慣之後,鐵行雲就又施展出另一種靈訣,搞的至遠是疲於應付,大為光火,卻偏偏只有挨着,等待反擊的機會。

    到最後,鐵行雲打的興起,居然連滅魔訣也開始施展了出來,從第一種陣勢,一直使到第三種,而且還是連續的發出,這種攻勢即便是我也未曾使用過。

    滅魔訣的威勢徹底的爆發了出來,曜輝、梵闐、焚天之陣相互糾纏,集結着,泛起魚肚白的光芒。周圍的虛空開始扭曲,一道道扭曲的光芒彷彿是閃亮的白蛇狂舞着,帶起強勁風暴。

    我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招手讓閒月帶領眾弟子退後,一見前方的鐵行雲搖晃着身體,我頓時虛移到他的身邊,帶着他虛移開去。

    “轟”的一聲,天空彷彿響起了炸雷一般,高度集結的靈真力配合着靈訣一波波的盪漾開去,虛空整個空白一片。

    我強忍着虛空的動盪,確定了問天弟子的大概方位,抬手就是一道威力絕大的防禦禁制將自己和眾多的問天弟子都圈了起來。

    轟然的劇響和動盪的能量盪漾開去,整個修真界都被驚動了。“是什麼地方!居然爆發了這麼強大的力量。”至善頓時驚訝的起來。

    冥天真府的冰宮裏,拘盤婆望着遠方,嘴裏喃喃的道:“難道修真界又有另一股勢力崛起了嗎?”就在眾多勢力紛紛猜測這股勢力的同時。

    始作俑者的鐵行雲才剛剛恢復過來,之前他一口氣發了三種陣勢,致使靈真力填補不上,才導致一時的匱乏。

    大爆炸過後,我才撤去禁制,對面的至遠和至明也現出了身形。我一見差點沒笑出聲來,強忍着,只見兩人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至遠的白衣破爛不堪,只有一張臉算是乾淨的。只是他手中的遮落傘已經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了。

    至明則完全相反,一張臉黑一塊白一塊,充滿各種斑點,身上雖然略有孔洞,卻比至遠好太多了。

    我不笑,並不代表沒有人笑,纖紫兒已經當先咯咯的笑了起來,這一笑,所有的問天弟子也都笑了起來,至遠兩人的臉都氣的成了豬肝色,卻是再不敢發作出來了。我和鐵行雲展現的實力已經不是讓他們忌憚的問題了,而是畏懼了。

    問天齋有這兩大高手,加上本門的問天齋高手,地位馬上便可以躍升到全新的檔次,就算是擠進九大門派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各位今日所賜,我明天宗必有後報,師弟,咱們走!”至遠拉起至明當時想走。“慢着”我出聲道。“怎麼,你莫非還想留下咱們兄弟倆麼?”至遠心中一驚,問道。“哦,一來找我算帳的是你們,現在打不過我們,想溜的也是你們,怎麼,莫非你當我們都是木頭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我淡淡的道。

    強忍着心中的怒氣,至明道:“那你還想怎樣?”“不怎樣,回答我幾個問題,再走不遲。”我回答道。

    “你,你別自以為修為高強,就欺人太甚,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可不要太得意了。”至遠言不由衷的道。

    “欺人,哼,我就欺負你們了,你們又能怎樣?”我強硬的道。閒月大為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我居然如此霸道,鐵行雲一時也摸不清我話裏的意思。

    “你,我們跟你拼了。”至明説着,一拳朝我轟來,他居然想憑着肉身的強悍來與我對決,靈真力在他的拳頭高度的凝聚,加上距離又近,問天門下弟子忍不住替我擔心了起來。

    我望着至明的一拳由遠到近,尖鋭的破空聲音激揚起了我的衣袂。我身出單手,在身前的虛空一劃,一抹金光從我的手中飛出,一股無可匹敵的威勢散開,金光放射出一道光芒照在他的身上。

    只見至明在金光中慘叫着,他開始不斷掙扎,就彷彿是一條陷入魚網的魚兒,只是不管他如何的掙扎,都已無濟於事,又有什麼修真者可以在仙器的籠罩下可以脱身呢?至明原本站立的身體漸漸蹲了下去,身體越來越小,所有人都可以在金光中見到他無助和哀求的眼神。

    “怎麼樣?我有資格讓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我淡淡的道。太天昊羅鏡下的至明連説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在他的眼神中,已經有了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將手一招,太天昊羅鏡呼嘯着向我衝來,瞬間消失在我的體內,天地從金光中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至遠已經説不出話來了,他只覺得自己全身濕透,剛剛仙器的威力讓他連站立都已經不穩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可怕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居然是在自己追殺的人手裏,想到仙器,他的心裏一驚,頓時想起了我真正的身份。

    “是誰派你們來對付我的。我想知道真實的答案。”我對着他們兩個道。“是至善。”至明迫不及待的道,仙器的出現已經徹底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不,是至善為了讓趙天南在修真大會上全力以赴,才派我們對付你,以便讓趙天南安心的參加的。”至遠連忙補充道。

    “還有呢?”我隨口問了一句,主要是為了檢驗一下兩人説話的真實性。“還有,對了,我們明天宗和道衍派打算在這個修真大會上藉着奪冠的優勢,一舉奪取整個修真界的領導權。”至明以為我不打算放過他,頓時連這個也説出來。

    “好傢伙,野心真夠大的。”身後的閒月忍不住吸了口涼氣道。至遠倒是想阻止已經都來不及了。“很好,你們可以走了,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讓太多的人知道,希望你們能夠守口如瓶。”我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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