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鷹雄和江美仁被囚禁在郊外一處荒廢的屋子裏。
刀疤男吩咐兩名手下留下來看守他們,另外派了一人守在門外附近把風,然後便不顧紅衣女子的反抗,硬是將她拖進了隔壁的房間。
“放開我!”
“從來就沒人敢反抗我。本大爺想要的女人,就一定要到手。”
他用力地關上房門,便開始去扯她的衣服,她不斷地反抗,卻還是阻止不了他的攻勢,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剝下來。
“不要碰我!”
“你以前不都喜歡我這麼對你嗎?”
他根本不將她的抗議當作一回事,雙手用力地將她身上僅有的貼身衣物扯掉,一把將她壓上了牀,開始唇舌並用地侵襲向她豐滿的雙峯,和修長的玉腿。
“住手!”
紅衣女郎抗議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
窗外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灰濛濛的。
一陣陣女子激情的吟哦聲,自隔壁房間傳來。
“你聽見沒有,老大和女人親熱的聲音,還真不是普通的淫蕩。”
負責留下來看守人質的兩名小混混,忍不住交頭接耳地交換情報。
“噓!這話要是給老大聽見了,那還得了?”
“反正他們現在做得正熱烈,那管得了旁人説些什麼。”
銷魂的呻吟聲,偶爾伴隨着一、兩聲悶哼和尖叫,惹得眾人心癢難耐。
“我剛剛注意到,外面的牆壁好像有條裂縫,可以看見裏面的情形。”
“笨蛋,有這麼刺激的場面可以看,你怎麼不早説?”
“可是,我們得看守人質啊!”
“你怎麼這麼笨啊!人質的手腳都被綁住,連雙眼都被矇住了,還能逃到哪裏去?”
“你説的也對,那咱們就……嘿嘿嘿……”
一想到人質被綁,無後顧之憂,那兩名歹徒自然不願放過欣賞春光的機會,連忙爭先恐後地離開房間,從牆縫去偷窺那暗藏的春色。
聽見那兩名歹徒離開的腳步聲,鷹雄立刻對美仁説道:
“他們好像已經離開了。”
“嗯!”美仁有些不自在地胡亂回應了一聲。
隔壁傳來的浪叫,真令人感到尷尬。
此刻又只剩她和鷹雄兩人在這間陰暗的小房間獨處,實在是……令人不臉紅心跳、胡思亂想也難。
“我們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想辦法離開這裏。”鷹雄首先壓下逐漸被喚起、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慾望,理智地提議。
“要怎麼做?”
“你先咬下我臉上的黑眼罩,我們再想辦法除掉手上的束縛。”
“好。”
並肩坐在角落的兩人,將臉並貼,美仁試着去咬下鷹雄的眼罩。
“哦……哦……哦……啊!”
隔壁房中不斷傳來的激情歡愛聲響,令美仁和鷹雄的心裏泛起某種微妙的感受。
兩人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美仁好不容易才將鷹雄臉上的眼罩咬了下來。
“現在換我來咬下你的眼罩,我們得把握時間,動作要快點。”
鷹雄利落地咬下美仁的眼罩後,美仁低垂的視線,一張開眼便望見鷹雄那健美誘人的體魄。耳中聽着隔壁房傳來激昂的浪叫聲,似乎具有某種的催情作用。
剎那間,她陷入一片恍惚。
“你身上有沒什麼東西可以割斷繩索?”
他低沉的嗓音,使她清醒了不少。
“我的外套口袋裏有一把隨身攜帶的瑞士刀,但是我拿不到。”
美仁的雙手都被綁在身後,當然沒辦法拿。
“沒關係,我想辦法伸手進你的口袋裏拿。”
鷹雄扭轉着身子,試着調整好角度,好讓被綁的雙手,能伸進她外套的口袋。
他的手臂無意中觸及了美仁的酥胸,再加上隔壁的呻吟聲,讓鷹雄感覺自己的身子驀地變得燥熱難當。
好不容易拿到了瑞士刀,割開了兩人身上的繩子,向窗外張望了一會兒。原本在屋外把風看守的歹徒,因為下雨的關係,也進屋避雨去了。
現在屋外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
兩人自窗口爬出屋外,進入滂沱大雨中,不顧一切地迅速逃亡。
※※※
冰冷的雨水,不斷地拍打在他們兩人身上。
但兩人顧不得渾身濕透的狼狽樣,只是拼命的跑看。
“我……我好累哦!跑不動了。”
江美仁氣喘吁吁地停下了疲憊的腳步。
“不能在這裏停下來,我們必須逃得越遠越好。否則一旦被他們發現我們逃跑,一定會立刻追來。”
“可是,我真的跑不動了。不如你先跑吧!我休息一會兒再跑。”
習慣跑新聞的江美仁,平常自認體力不錯,但今天她一直跑個不停,連停下來喘口氣都不敢,體力早就透支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絕對不能丟下你一個人。我可以扶着你跑,等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再一起休息。”
美仁感動地看了鷹雄一眼,他一手扶起她的纖腰就跑。
被他有力的大手攬住,她隱約感到一種心動的感覺。
她喜歡這種被他照顧的感覺,很幸福。
無意中瞥見他健美的胸膛,她想起了他每週固定進健身房三次,無怪乎能鍛煉出這麼強健完美的體格。
即將天黑之際,兩人意外地發現一個隱密的防空洞。
鷹雄連忙扶着美仁進入防空洞避雨,一進防空洞,她注意到了他髮梢不斷滴落的雨珠,便遞了一條手帕給他。
鷹雄微微一愕,接過了她手中的帕子,腦中突然浮現另一個熟悉的雪白身影。
剎那間,當年遞給他一條手帕的清麗身影,與眼前江美仁的影像重疊。
他彷彿再度看見了,當年那個令他念念不忘的女孩。
“謝謝!”
回過神來,他回以一個迷人的微笑,誠摯地向她道謝。
拿起濕了的手帕,擰乾之後擦拭掉臉上的雨滴,他將手帕還給了她。
“其實該道謝的人是我。謝謝你在緊要關頭,不但沒有丟下我,還扶着我跑了這麼長的一段路。”
美仁接過手帕,朝着他靦腆地笑着。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任何一個紳士都不該在那個時候,丟下一位淑女不管,獨自離去。”
兩人疲累地席地而坐,看着洞外下個不停的雨水,感覺身上的濕衣既黏膩,又令人覺得寒冷。
先前浪叫吟哦的魔音,依然在他們的腦中繚繞不去。
為了避免尷尬,他們兩人各坐在防空洞的兩端,刻意跟對方保持距離。
誰也不知該先開口説些什麼,氣氛顯得有些冷清。
狂灑的豪雨,似乎沒有停歇的趨勢,依然下個不停。驀地,一道銀光劃破天際,轟隆的雷響,在寧靜的黑夜裏,更顯得可怕。
過了一會兒,鷹雄隱約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嗚咽的抽泣聲。
鷹雄回頭,看見身子縮成一團,不斷髮抖的美仁,一股強烈的憐愛之情,油然而起。
他坐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抱住低聲啜泣、顫抖不已的美仁。
“別怕,我在你的身邊。”
外面的雷聲好可怕,雨下得那麼大,她身上的濕衣服越穿越冷。
但是一被他抱進懷裏,就再也不覺得冷了。
他的胸膛,好寬闊、好温暖。
“別再哭了,女人的眼淚會讓男人心碎。”
簡短的一句話,卻令美仁的芳心為之怦然一動。
看見她帶淚的臉龐,他心神一動,竟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她……
江美仁突然驚呼一聲,然後一把推開他。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她驚愕的小臉有些蒼白,似乎被自己如浪女一般的緊貼在他身上的反應感到既困惑,又羞恥。
美仁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向來最冷靜自持的她,為什麼到了他的懷裏,就變得如此的柔弱多情,甚至差點迷失了自我。
她真的愛他嗎?也許是的。但真的愛到足以獻身給他嗎?就算如此,那麼,他愛她嗎?
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兩情相悦,而不該只是她一廂情願地付出。
縱使她愛他,但她卻不瞭解他。
她怎能為無法確定的愛情而冒險?
“對不起,我還沒做好準備。”美仁羞赧地低着頭,聲若蚊蚋地説。
“是我該向你道歉才對,我不該因為一時的情不自禁,險些做出了傷害你的事情。”
他對她這麼的温柔,她有些慚愧,方才那一瞬間,她曾懷疑他對她的感情。如果他不愛她,怎能對她做出如此熱情的舉動?
她相信他不是一個被情慾衝昏頭的人。
為了解除這種尷尬的氣氛,他得轉移話題。
一想起她方才對雷鳴的反應,鷹雄關心地問:“你怕打雷,是嗎?”
美仁有些難為情地低下了頭,這是她頭一次在一個男人的面前,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平常,她是戴着強者面具的女記者,遇到任何的機會,總是積極進取、毫不退縮,就算遭受挫折也愈挫愈勇。
然而今天,她竟毫無防備地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另一個男人的面前,她覺得有些難堪。
“你一定覺得很可笑吧?”
“這有什麼可笑的?每個人都有弱點,就像大部分的女子不是怕蟑螂、就是怕老鼠。這有什麼好笑的?”
“那你呢?你看起來就像是個毫無弱點的人。你應該沒有特別害怕的東西吧?”
他笑得有些詭魅,美仁一見他的笑容,便知道他誤以為自己是想借此套出關於他的內幕消息,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果你不想談這個,那就算了。我並沒有趁機挖新聞的意思,請你不要誤會。”美仁連忙解釋。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因為你有着天使的純真。”
他伸手輕撫她的粉頰,眼中有着深不可測的温柔情感。
美仁感動得眼眸隱含着淚光。
“謝謝你的信任。聽你這麼説,我覺得好高興。”
“傻女孩,怎麼突然又哭了呢?”
他想再度地擁她入懷,卻又擔心再度剋制不住自己強烈想要她的慾望。只好輕拍她的肩膀,給她安慰。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既感動又開心。”
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深情與無微不至的體貼關懷,她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去。
“如果你真的對我感到好奇,又有耐心聽一段十幾年前的陳年往事,我可以慢慢地告訴你我真正的弱點。”
她卻突然捂住他性感的薄唇。
“不,你別説,我不想知道你的弱點。”
鷹雄突然捧住她嬌小的臉蛋,柔情萬千地説:“讓我説,我只想與你分享內心的秘密。”
美仁既感動又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對着他笑着説道:
“為什麼你能如此地信任我呢?難道你忘了我是全台灣最難纏的女記者嗎?”
“因為我……”
此時洞外再度傳來一陣響雷,嚇得美仁直往鷹雄的懷裏縮。
轟隆的雷聲,蓋過了何鷹雄方才告白感情的那三個字。
望着她整個人縮在他的懷中,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鷹雄露出了憐惜溺愛的微笑,安慰她道:
“其實雷聲一點也不可怕,那只是一種自然界的現象罷了。如果你也有個打鼾像打雷一樣的父親,漸漸地就不覺得雷聲可怕了。”
這句話終於逗得她笑出聲來。
“你爸爸打鼾的聲音像打雷?騙人,怎麼可能那麼誇張?”
“我沒騙你,下回你有機會來我家看看。説不定在樓下的客房就可以聽見我爸在樓上打鼾的聲音。”
“呵呵呵……你騙人!”
江美仁忍不住動手輕捶鷹雄。
“人家都説有其父必有其子,説不定將來我也會像我老爸一樣,鼾聲如雷。你想不想先聽聽看我打鼾的聲音?免得以後跟我同牀,你會不習慣,睡不着覺。”
他朝着她邪惡地笑着。
“討厭,誰要跟你同牀啊!”
她那純真如天使的笑靨,令他為之心蕩神馳。
鷹雄魅笑的俊美容顏,更是令美仁看得意亂情迷。
突然間,笑鬧不已的兩人,臉上的笑意同時消失。
鷹雄微微欠身,温熱的氣息輕吐在美仁的臉上,兩人的臉蛋如此地親近,近乎相貼。
一股熱流再度在鷹雄的體內騷動,逐漸蔓延至全身。
心跳不已,芳心為他悸動的美仁,也再度燃起了方才鷹雄在她身上挑起的熱情。
這次她確定了,她願意將自己交給眼前這個温柔、體貼、寬厚的男人。既然他能如此地信任她,為何她不能?
但鷹雄卻在熱情延燒到不可收拾之前,及時把持住自己的慾望。
他沒有低頭吻她,理智地退了開來。他不希望在她還沒準備好之前,傷害了她。
然而,他的退卻令美仁感到十分地悵然失落。
也許是因為她方才拒絕他的關係,他變得更加謹慎、小心,不敢輕易地碰她。
“原來你左耳戴了一個銀色耳環,好別緻。以前我以為男人是不戴耳環的。”
她流連在他身上的目光,猛然落到他左耳上那隻銀色的耳環。
“在台灣也許大部分的男人都不戴耳環。但在外國,不分男女,都很流行戴耳環的。”
“可是為什麼你的耳環只戴在左耳?一般人都是兩耳皆戴啊!”
“只有左耳戴上耳環,有個特別的含義。”
“什麼含義?”
“左耳戴上耳環,表示勇氣。”
“勇氣?”
“所以傳説中的勇者,總是隻戴左耳的耳環。”
她好奇地玩弄着他耳上那枚閃爍着銀光的精緻耳環。
纖纖玉指一觸及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之一,隨即令他的身子為之一震。
“怎麼了?我不小心弄痛你了嗎?”
“沒什麼。”
看他的臉有點紅,美仁好奇地輕撫他的額際。
“是不是方才淋了雨,令你的身體不舒服?你的臉突然變得好紅。”
“我沒事。對了,今天早上,你怎麼知道我在子麟的別墅裏?”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隨口問道。
她露出得意的笑容,説:
“因為你是我想專訪的目標啊!所以你的一切習慣、喜好,甚至連你的朋友和你們的喜好,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你們在外國唸書的時候,是有名的‘四大公子’。這次你回來之後,一直忙於公事,幾乎無暇和其他的三大公子見面。雖然我想你不至於忙得連最要好的兄弟也不見,但你一直遲遲未參與他們的聚會,總有什麼原因吧,我想。”
“江大記者果然冰雪聰明,不愧是全台灣最難纏的女記者。”
鷹雄笑着揶揄她,眼中卻有着讚賞之意。
“那天,你神秘地自公司消失,沒有人知道你的行蹤。我一開始很擔心,怕你是不是遭到那個寫恐嚇信的幕後黑手給綁走或殺害了。
但後來注意到你的私人司機毫無異樣地照常開車回何公館,我才懷疑,當時你應該是平安地到了某位朋友的家中作客了。
而當晚蒼龍集團的二公子,同時也是你的摯友之一的王子麟,正好在王家的別墅辦了一場熱鬧的活動。‘三大公子’齊聚一堂,我想自然少不了你。”
他笑着稱讚她:“絕頂聰明。給你個香吻當作獎賞。”
鷹雄作勢要吻美仁,卻被她的花拳給捶了回去。
“又想趁機吃人家豆腐。哼!要是這次我們可以活着回去,我要你的獨家專訪當作獎勵。”
“沒問題!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美仁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地答應,平常他不是一向拒各傳播媒體於千里之外嗎?怎麼現在一反常態?
難道這麼做,全是為了她?
一想到上回他提出以吻換取專訪的交易,她連忙紅着臉聲明:
“什麼條件?慢着,我先聲明,如果你又要佔我的便宜可不行。”
雖然她一點也不排斥他的吻,甚至還有點迷戀,但問題是她身為一個有自尊的記者,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來達成目的?
“你放心,我的要求很簡單。今年的慶生晚宴,我希望你當我的女伴。”
“只有這個條件?”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問。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情?
在冠蓋雲集、衣香鬢影的豪華夜宴,當一名絕世俊美貴公子的女伴,享受眾人的歆羨與妒嫉,還可以輕輕鬆鬆地取得獨家專訪他的權利?
“你答應了?”
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不答應的是笨蛋,美仁連忙點頭同意。
“只怕,我們要活着離開這裏的希望渺茫,否則我也希望你所説的一切都能成真。”
“不要放棄希望,我相信事情一定會有轉機。”
美仁不明白,都已經到這種求救無門的地步了,為什麼鷹雄還能那麼冷靜沉着?
“可是我的手機和現金、錢包,都在我的皮包裏,偏偏我的皮包早就被他們搶走了。現在我的口袋裏只剩下兩條巧克力,和一把隨身攜帶的瑞士刀。
雖然我在找到你之前,曾打了通電話給冷豔,但是她現在也不知道我們被人綁到什麼地方,我們又聯絡不上她,根本一點希望都沒有。
我們現在又被這場雨困在這個無處可逃的防空洞裏。只要他們一追來,我們根本無路可逃。”
鷹雄伸出温暖的大手,輕捧着美仁的清秀臉龐,愛憐地説:
“天無絕人之路,現在我們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感到既害怕又絕望的她,忍不住輕輕依靠在鷹雄的懷裏,藉着他懷中的温暖,給予她堅強的勇氣。
“想不想聽聽我的童年故事?”
她柔順地在他的懷裏點頭。
“這個秘密,我只跟你一個人分享。”
他低沉渾厚,極富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