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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有什麼可惜呢?畢竟,人生除了鋼琴之外,還有其他。”他再一次聳聳肩,呷了一口咖啡説-
問起他近況的時候,他很輕鬆的説,他現在幫朋友暫打理一家唱片店。
“那你一定知道我出唱片了,你覺得怎樣?”她熱切地期待着他的回答。
“很好,真的很好。”他回答説。
多少年了?改變的不是-,而是他-知道他在巴黎混過,於是問起他知不知道有一家豬腳餐廳?她去巴黎的時候,在那裏吃過飯,有個來自波蘭的琴師在那裏彈琴,彈得不錯。
他無法坦白告訴她,那個時候,他就在咫尺之遙的廚房裏洗盤子。只要他剛好走出廚房去,他們便會相逢。
幸而,他錯過了!
曾幾何時,他們只是隔着一個英倫海峽,卻也隔着天涯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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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像那篇評論説的,我是在賣弄色相嗎?”她問/。
他咯咯地笑了:“如果我有色相可以賣弄,我也不介意。”
“你也有一點色相的!老師就比較疼你。”
“異性相吸嘛!”
“可惜你趕不及參加她的葬禮。”
“人死了,不是躺在一口墓穴裏的。”他説。
他們懷了一個早上的舊,那篇惱人的評論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跟整個人生相比,它又算得上什麼?
臨別的時候,她叮囑他以後要常常聯絡。
“這次別再把我忘了!”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