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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什麼是a片?

    夕陽西下的愛情草原上,我躺成大字型,嘴巴里咬着一根草莖,仔細地回想最近一連串讓我有點鬱悶的事情。

    這都是怎麼搞的啊?最近我的名聲似乎有直追bt1號的趨勢啊,明明我是這麼一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美麗温柔優雅高貴落落大方活潑可愛……(以下省略一萬字),為什麼會背上bt2號的名聲呢?難道果真是地球人不懂我的美嗎?(地球人:嘔吐!)

    還有那個貝琅,什麼意思啊,牽手嗎?我記得台灣有個少數民族就有牽手一説,不過他們説的牽手指的是一生至愛哪!

    沒等我想出個子醜寅卯,頭上立刻被一盒硬梆梆的東西砸了個正着,氣得我跳起來,擺個架勢打算跟暗算我的混蛋來個大決戰。可惜,想法是美好的,願望是偉大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怎麼?要跟我來一架?不過請提前把我買的那盒冰激凌錢還我!”宋曉曉頭也不抬,直接屁股一落,就坐在地上打開手中另一盒冰激凌大口開吃了,也不管我的姿勢是多麼難看。

    “想得美!”我趕緊撿起來剛才被我當作暗器,差點就一腳踢到爪哇國的冰激凌,也一屁股坐在了剛才躺的地方,悠閒地看着天空。六月的天氣,是夠熱了,不過黃昏的草原,吹着來自海邊帶着鹹鹹味道的海風,還真的是蠻舒服的。

    身邊的宋曉曉有一口沒一口地挖着冰激凌,然後轉頭看到我大口大口吃得絲毫沒有一點淑女樣子,笑着拽了一朵小花丟我:“你丫的還真的是存不下煩心事!”

    “煩心?”我低着頭在挖一大口香草味道的冰,塞進自己的嘴巴,笑得沒心沒肺地向後一下倒在軟軟的草上,翹起一隻腳,小小的腳丫子把涼鞋遠遠地踢開,透過腳丫望着很遠很遠的天邊的那抹殘陽,“有什麼可煩的?呵,煩的話日子就不過了?我媽教育過我,就是再煩,只要相信自己總會解決這些煩惱我的事情,那我就沒有理由不讓自己快樂!”

    我轉過頭,看着有一下沒一下戳着紙碗裏剩餘的冰激凌的曉曉,嘿嘿地壞笑:“我看哪,是你有煩心的才對吧?”

    “我能有什麼煩心的?我有什麼值得煩心的?”曉曉輕輕地笑着,臉上那抹讓人琢磨不透的笑使得她整個人都顯得那麼縹緲,彷彿整個人下一秒就不在了似的。

    “唉唉唉……幹嗎呢你?啥時候學會這麼陰不陰陽不陽地説話啦?”我使勁地撞撞曉曉的肩膀,壞心地看着曉曉吃痛的表情。實在是,實在是我真的不樂意看她那副似乎下一秒就會消失的表情啊!

    “臭丫頭,幹嗎啦,這就是我請你吃冰激凌的後果嗎?你丫的太過分了,還我冰激凌!”

    “不還,不還,到我嘴巴里你還想挖出來是不可能的……”

    “賴皮鬼,那還我錢!”

    “想得美,你繼續做夢吧,從我葛郎台手裏搶錢,你還不如去鐵公雞身上拔毛來得實在!”

    “你……看我曉曉翻雲掌!”

    “……我擋擋擋,嘿嘿……”

    自從在食堂莫名其妙被貝琅表白,外加我又摔了他一跟頭的情況下,我見了疑似那禽獸的身影就跑,跑不及的情況下我就藏。

    不過似乎這個學校也太小了,我總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撞上這個冤家。説是冤家真的不過分,就憑我莫名其妙地摔他n次這種爛賬,他居然眼睛被狗屎糊掉,想和我交往?難道世界發展到已經脱離人的思考了嗎?為什麼禽獸的思想是讓人那麼難想象?不一個種族真的就不能溝通了嗎?

    尼加拉大瀑布汗啊……

    我邊想着邊踩着龜步往宿舍走去。下了晚自習的校園,當空明月拂照微風輕吹,一天裏的燥熱因為夜間的一點涼爽讓人禁不住心神盪漾。當然如果沒有我一路驚起的“鴛鴦無數”的情況下,這不失為一種享受。

    我第n次亂踢石子的情況是被人追着攆着竄往宿舍樓,身後還傳來一陣學姐們孔武有力的喝罵:“丫的小孩子不學好專門學會偷看了是吧?過來看啊,大姐我讓你看,給你來場性教育怎麼樣?”

    小生怕怕,這時代……女的也開始耍流氓了啊!看那大哥一臉臊紅樣,大姐,你嚇到你現任老公啦!

    我咕噥着剛要踏進宿舍樓,結果後衣領就被人給扯住了。我皺着眉頭:“大姐,你放了我吧,不是我不想跟你學,而是看你們倆表演我會長針眼,要看還不如去租a片!”

    “a~片~?”耳朵邊傳來一陣咬牙的聲音,聽了這聲音後我是渾身哆嗦啊,貝琅這禽獸怎麼就埋伏在這裏了呢?失算啊失算,前幾天就是怕這傢伙找我事,我是天天跑步回家。這兩天看沒事了,我這才小心翼翼地往宿舍窩裏挪,眼看着馬上要進壘了,結果一失足成千古恨。要知如此,我何必去偷看人家“野鴛鴦”打啵呢,直接翻山越嶺以餓虎撲食的態度閃回宿舍多好啊?要不,基於安全我倒是在家再呆兩天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啊,何必要懼怕我媽掂刀追殺我的威脅呢?

    媽呀,你害死你女兒了,我在家最多也就是氣了你兩句,調戲了老爸一次,你何必要不顧母女情分趕我回學校呢?還擺個掂刀恰腰的孫二孃姿勢告訴你唯一的女兒敢再回來就給人家生個弟弟奪人家的繼承權呢?

    “你居然敢看a片?”禽獸磨牙的聲音讓我想起要進食的狼,連他嘴巴邊的口水我都能想象。

    “你給我老實説,什麼時間看的a片!”怒吼的聲音差點把宿舍北邊的狼都招來,我動作迅速的捂着這傻大哥的嘴巴,迅速地閃到垃圾桶後邊。然後就看到一羣衣服凌亂嘴巴里插着牙刷頭髮頂上頂着毛巾的姐妹們以跑百米的姿勢竄了出來張望:“哪呢?哪呢?賣a片的在哪呢?”

    我無語了,轉頭一看,貝琅比我傻得還厲害,顫抖着手指着那羣母大狼:“這、這就是……就是平日裏以‘淑女’自居的……”

    我重重地點頭:“大哥,切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尤其是你看到這麼壯觀的一面之後,要更加確信——女人是不能招惹的一羣動物,否則她會把你的神經摺磨得可以跑汽車。”

    眼前的貝琅一副受刺激的模樣,過了幾分鐘之後才甩甩腦袋,額前那幾縷挑染後的頭髮襯着月光更加紫亮:“不説她們,你給我解釋你剛才説的a片是什麼!”

    那雙向來冷酷到眼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微微挑起的眼角似乎多了什麼東西,與平日的冷酷完全不同的是他的眼睛裏閃爍的是一種微微的惱意,或者説是嫉妒,還有一點的在意……他在意?在意什麼?我有點摸不到頭腦。

    “美國大片——americanmovie的縮寫簡稱a片啊!”我翻翻白眼,隨即笑得邪惡地撞撞他的肩膀,一副明白人不説暗話的樣子嘀咕他:“嘿嘿,你不會想歪了吧?”

    “哪、哪有!”貝琅笑得很不自在,尷尬地低着頭不讓我看他有點微紅的臉。

    最是那一低頭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雖然不是水蓮花,但是這帥哥也是頗有點姿色的説~嘿嘿,口水啊……不過,他剛才的口氣讓人聽了真是不爽,看a片怎麼了?有必要一副老公回家晚了不小心逮到老婆偷人的樣子嗎?嫉妒?輪得到你嘛!

    “哪有?我看明明就有!尤其你一副好像捉姦的樣子,就算我看a片你又想怎麼着?我又不是你老婆又不是你什麼的,你管那麼寬做什麼哪!”我抬頭看着月亮,低頭在看看那個把頭快埋到土裏的某鳥!

    嘿嘿,讓我難過了幾天,該你難受一下了吧?

    “我……我喜歡你,你説有什麼關係?我這輩子沒被人那麼當眾羞辱過,卻因此而喜歡上你的坦率不做作,喜歡你愛錢的性子,喜歡你揹着教導主任豎中指的可愛,喜歡你……喜歡你這麼多,甚至連初吻都給了你,你居然説我管那麼寬做什麼?我喜歡管那麼寬的嗎?我喜歡這麼管你讓你惱我嗎?我喜歡每天像個傻子,整個校園尋找你嗎?我喜歡每天夜裏這麼站在女生宿舍樓門口捉你嗎?我……”

    月光越來越温柔,雲朵飄來蕩去,微風一陣一陣地吹着……垃圾桶裏一陣一陣的餿味也瀰漫着……

    我無語了,我這輩子是不是得罪了哪個大神?讓我的生活這麼充滿……惡趣味加搞怪,天哪,人家的表白不是花前月下鮮花美酒,最起碼也該是個正正常常有點小浪漫的地方吧?而我呢?居然和對我表白的男生躲在垃圾桶後邊進行人生中第一場表白?

    最惡搞的居然是還伴隨着一陣一陣發餿的垃圾味道,惡……

    貝琅,你這個禽獸,你這個變態,我告訴你,我bs你!這輩子bs你到底了!

    “你們倆在這裏做什麼?”適巧出來丟宿舍垃圾的白笑顏奇怪地看着我和貝琅,而我嘴巴里最想冒的是一串省略號……無語了……

    “啊啊啊……貝琅啊,貝琅啊!”一陣一陣的喧鬧出現在女生宿舍樓,而剛剛站起來的我一聽立馬利索地拉起白笑顏就竄回宿舍樓,狠心地拋下在身後遙望我的貝琅不管。

    開玩笑,被那羣母狼們看見可不得了,我不被圍毆成豬頭才怪!

    “冷酷王子貝琅驚現女生宿舍樓!”不知誰在我身後猛吼了這麼一嗓子,嚇得我差點又從二樓往下栽:果真是人民羣眾的力量大啊!

    回到宿舍後,我趕緊趴在窗口往下看,結果糟糕地發現貝琅再次陷入與我第一次見面時的局面——被那羣女狼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果真是萬爪與尖叫齊飛,色膽和口水共舞啊!

    貝琅,我對不起你啊,我有心救你,卻沒膽子實施啊!默哀了……

    我再次在胸口劃了個十字,雙掌合十,對着窗下死死盯着我的那雙眼睛。於是我神奇地發現那雙原本盛滿盛怒的眼睛慢慢地軟化成無奈,然後眼睛的主人無奈地搖着頭笑笑,彷彿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啊哦!貝琅的轉變好大啊!

    我正吃驚的時候,宋曉曉站在我身後,不輕不重地拍了我兩下:“姐妹們,你還真把那傢伙整治得不像頭狼了。”

    我撇撇嘴,回頭衝曉曉無力地一笑:“我也不想的。”

    “難道你就沒一點動心?”白笑顏趴在牀頭,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我。

    我往下看了一眼,那雙眼睛絲毫沒有離開我,只是兩隻狼爪不停地推拒着那羣明顯色膽超大的女色狼們,眼睛裏的熱情不因這意外的一出而磨損,只是無奈的神色越來越重。慢慢地,不知何時,無奈轉化成哀求,彷彿在哀求心愛的人不要太過冷漠,不要拒絕他的愛……

    只是,我適合嗎?我適合這場愛情嗎?

    或者説,我做好準備接受這意外的愛情了嗎?

    “哇,貝琅,好帥啊!”一名長得超級像“菊花姐姐”她妹妹的傢伙居然毫不知廉恥地一個大嘴親上貝琅的臉。

    我靠,你那個子是怎麼夠着貝琅的臉的?莫非真的是隻要有色膽,萬水千山也要爬?

    太陽!那張帥臉我還沒染指呢!

    我這個禽獸主人都還沒親到,丫的就先印上你那張血盆大口?

    真個是沒聽過河東獅吼啊?

    “住嘴!”一激動之下,我毫不猶豫地越過窗台,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剛剛好跳在那個正幸福地摸着嘴巴回味的‘菊花妹妹’,砸了她個不知今昔是何昔。

    哼,跟我搶帥哥,真是沒死過!

    下次記得帶好棺材在來!我氣憤地踢踢倒在地上的一堆人肉,看不出來啊,“菊花妹妹”還真是一大肉墩!那從頭骨碌到腳的肥肉圈,夠她從中國滾到美國了。

    為了表示鄙視加報復,我又撿她肉多的地方狠狠地踢了一腳:敢搶馬上要貼上我標籤的帥哥?這就是下場!

    接着我抬起頭,用我自認為最陰狠的視線,把眼前一大圈正陷入震驚狀態的母狼們從左狠狠地盯到了右,緊接着,我又緩緩地笑了:“還有誰剛才摸過他的?”

    沒有人回答,於是我氣運丹田,用力暴喝:“給我自動站出來!”

    許是我的突然發難讓所有人膽怯,又看到我一腳踩着肉墩“菊花妹妹”,那副太妹模樣太震撼了,於是紛紛努力地搖頭:“沒有沒有,剛才我們摸空氣來着。”

    聞言,我扭頭惡狠狠地瞪着貝琅:“……剛才……是誰摸過你親過你拽過你撕過你衣服來着?你給我一個個地點出來,母老虎不發威,大家真把我當hellokitty了?”

    可憐的貝琅只要經過女同胞們熱切的‘照顧’,那一定是衣衫襤褸,從頭亂到腳……腳……誰!哪個女色狼居然趁亂把貝琅的鞋子給脱走了?

    真是賤到天荒地老,色到無以復加!

    人羣開始騷動,大家紛紛不約而同地向後撤退,然後我於人羣紛亂處死死盯着一個人——掂着貝琅鞋子的女中色鬼。

    笑得很淡然,只是光眼中的視線絲毫沒有軟化,我踩着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到這女生面前,微啓檀口:“拿來!”

    “憑、憑什麼……憑什麼給你?”

    靠,真是死鴨子還要硬嘴,貝琅的鞋就那麼香,要你不顧死活壓在自己偉大的胸部?都不怕給壓成飛機場!

    “看、看什麼看!沒看過這麼偉大的胸啊!”對方居然邊説邊把胸部往我眼前湊着。

    丫的,居然刺激我,那怪不了我胸襲!

    “啊——色狼啊!”

    靠,沒見我是個女的嗎?最起碼你加個女字啊!

    我轉過身,笑得很得意,一把把那隻鞋子扔給正發呆的貝琅。不用這一手,那小女生會自動鬆手把鞋子還人嗎?

    嘿嘿,不得不説我這腦子真的是與眾不同啊!這麼聰明的主意都想得出來啊!

    “色狼在哪裏?哪裏?”長得腰圓膀粗的宿舍女管理員掂着大棒子竄了出來,左右張望的樣子好像正準備伺機搶劫的罪犯。

    看到那根肥粗的棒子,於是我做了個能被人捶死的舉動——我指着貝琅尖叫:“啊——色狼——”

    可是,這個世界是不能讓人理解的,這個世界的人是更不能被人理解的,這個世界上的變態是非常讓人難以理解的。

    宿舍管理員大媽惡狠狠的眼睛嗖地射向貝琅,射到了貝琅身上卻又突然轉變,md,居然變得比變色龍還快:“貝少爺?你怎麼在這裏?”

    貝少爺?我怎麼聽得一頭霧水啊?

    “沒什麼,散步。”貝琅又恢復了他冷酷的氣質,冷得可以把月亮凍住了。

    如果不是此刻他身上的衣服還這邊爛一塊,那邊撕一條的話,我真以為他此刻正穿得非常優雅地散步,實在是因為他的語氣正常得不得了。於是我就懷疑是我非常地不正常,產生幻覺了。

    “噢,那貝少爺請繼續散步,這羣小丫頭沒打擾到您吧?”説着大媽還採取廣泛散射的視線向四周嗖嗖地掃射。x,我也在掃射範圍啊!

    我不就吆喝了一句色狼嗎?雖然是指着貝琅的,不過也不能特殊待遇啊,明明現場就這一個男的。雖然那胸襲活動是我乾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能犯罪的,帶着犯罪兇器的就那唯一的鶴立雞羣的男生——貝琅貝大帥哥!

    所以,綜上所述:你瞪我幹嗎?還瞪得那麼努力,小心眼珠子掉出來!

    “沒,不過這位同學我要帶走。”説完還頓了頓,貝琅滿意地看着我縮縮肩膀,隨即又道,“我想,我有點事情要和她説。”

    啊哦,女同胞們,千萬別一致對我開炮啊。雖然剛才我有犯眾怒的事情發生,但是念在我們大家同處一棟宿舍樓的情況下,包涵啊包涵!

    “貝琅……你要害死我啊!”我咬着牙,努力地藉着明亮的燈光對着貝琅使用唇語,不過藉此我又一次證明了,這個傢伙那雙眼睛是白長的,瞄都不瞄我一眼。

    “她?貝少爺,您看,這過了十點半就要統一熄燈了……”宿舍管理員大媽偷偷地回頭瞪我一眼,瞪得我是心驚肉跳。媽呀,我還是跟着貝琅竄吧,就是不回宿舍也成,只要別讓我單獨面對那張晚上看了會做噩夢的肥豬臉。

    “啊,那個,我也有點事情要對你説,我們還是先回辦公室吧?”我趕緊堵住貝琅那張嘴,實在是怕這傢伙又來個什麼要牽手的話要説,那我豈不是徹底死定了?尤其是眼前這些礙於管理員大媽在的女狼們,萬一被她們來了個拆吃入腹怎麼辦?

    “那個!老師啊,我晚上可能會回家住,您就別特意為我留門了!”説完我趕緊扯着貝琅閃,再不閃,我真的怕後邊那羣虎視眈眈的女人撲上來啊!

    “呼呼呼!累死了……”我彎下腰,扶着膝蓋喘得跟狗似的,一張泛着香味的紙巾適時地遞了過來,我連聲謝謝都懶得説,直接拽過來抹着額頭上的汗:x的,沒想到六月份的天跑個步都能把人熱死。

    一隻瘦長的手扯過我的手,把我拉到冬青樹下的一張石椅上坐穩,手的主人才緩緩地開口,氣死人不償命地説:“跑那麼快做什麼?這會兒喘得跟狗似的!”

    “貝琅貝大少爺,我又得罪您了?你才是狗!不,是狗的親戚——狼!”我惡狠狠地剜他一眼,扭過頭繼續擦汗,好熱啊!

    “那也不錯,跟你是一對!狼心狗肺!嘿嘿。”貝琅露出一嘴的白牙,看得我是非常地鬱悶,真想一巴掌給打碎掉!

    翻着白眼不想理他,又不想看他,我向後仰着身體抬頭看天,星座中我只認識北斗七星。

    正在我看北斗七星幻想那是一把勺子,盛着一匙美味的冰激凌的時候,貝琅在一邊用肩膀撞撞我,問道:“唉,你看到那兩顆星星了沒?”

    “哪兩顆啊?”天上這麼多星星,你要我看哪兩顆啊?我不由得白他一眼,卻不小心對上一雙在夜色裏熠熠發亮的眼眸,看得我心臟突然跳了一下,連忙低下頭,掩飾莫名其妙熱起來的臉:我這是怎麼了?

    貝琅似乎沒看到我突然的不自在,抓起我的手,遙遙地指着天空中兩顆捱得非常近的星星説:“就是那兩顆,捱得很近,卻又同時很亮的星星。”

    我抬起頭,望着他指給我的星星。耳邊他的低喃隨着微風飄進我的心裏,本來安穩的心跳突然就砰砰地亂跳。我小心地伸出左手按着胸口,但是臉上的熱度不降反而越來越熱。我想如果這個時候誰在我臉上磕個雞蛋,我絕對能把它給煎熟了。

    一旁的貝琅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熱度,只是緊緊抓着我的手,繼續趴在我耳邊輕聲講着他知道的關於那兩顆星星的傳説:相傳那兩顆星星是一對十分恩愛的情人化成的。在很遠很遠的時期,一對情人因為相愛而遭受雙方的父母反對,於是私奔到了汪洋大海。但因為在大海里迷失方向,他們又特別想念海城,想念那個他們相愛的地方,和很多美好的故事的地方!所以他們在臨死前,向龍王許了願,希望他們死的時候,自己能變成海城中心的兩顆星星,專門為那些迷失在大海里的人們照亮指引方向,當然那些十惡不赦的人就除外了!要是一對情侶一起看那兩顆星星的話,他們會很快地相聚在一起。那兩個人越恩愛,那兩顆星星發出的光芒就越亮,有的時候甚至超過了月亮的亮光……

    “啊?真的呀?我怎麼沒聽過啊?”我驚訝地看着那兩顆星星,怎麼也想不出那會是兩個相愛的人幻化成的。

    “不如,我們來許願吧……”貝琅在一旁説。

    我扭過頭來,卻不成想突然就掉進了那雙媲美黑曜石的眼睛裏,那裏有着平日裏他緊緊收藏的愛戀,有着可以溺死人的温柔,有着讓人難以想象的愛意。

    “我們……戀愛吧?”貝琅凝望着我的眼睛,彷彿直直的望着我的心,望得我一陣一陣地心顫。

    我該如何回答?我可以回答嗎?

    這份愛,是不是真的太過突然?來得太突然的愛情,總是會讓人疑惑,總是會讓人忍不住懷疑:我能去愛嗎?

    這會不會是他的一場玩笑?是不是他的惡意捉弄?會不會是他無聊中想來打發時間的遊戲?

    我張着嘴,卻無法回答。那雙眼睛裏閃爍的期盼讓我心痛,他偷偷隱藏起來的不安讓我無法回答,也許這不是場玩笑,也許這不是場捉弄,也許這不是一場遊戲,但是,如果是呢?如果他眼前表現的一切都是假的呢?到時,誰來賠我被撕碎的心?誰來賠我丟失的愛?

    “我想,我需要考慮。”我嘶啞着聲音,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貝琅難以掩飾失望,低下頭,過了有一分鐘,再我心開始痛的時候,卻又重新揚起笑臉,笑得如同一個孩子般單純:“我等你!”

    他居然可以笑得這麼單純,這麼像個孩子,這麼讓人心疼,和着他俊帥的臉,我不由得痴了。於是,我流着口水,伸出罪惡的狼爪緊緊地捏了一把他白嫩的臉,笑得流氓地説:“帥哥,讓姐姐好好疼疼你!”

    “你這個小流氓!”貝琅好氣又好笑地説,伸出的指頭一下子把我靠近想佔便宜的臉給推到一邊,我的第一次偷香計劃失敗……

    “怎麼樣?再考慮一下吧?當我女朋友可以隨時隨地親我的帥臉哦,而且可以名正言順地阻止其他的人垂涎你男朋友我的美色哦!”貝琅對着我擠眼,居然使出了誘惑兼美男計,我佩服了!

    “不要,我剛説要考慮一下,現在就改口太沒有女人尊嚴了,所以……你就等着吧!”我堅強而又痛苦地拒絕了這麼誘惑人的帥臉。心痛地幻想着其他人對着這張帥臉流口水,有那麼一瞬間,我還真想就這麼貼上標籤表示一下主權,可是想到全校那些僅次於我的色女們,還是算了,別搞成全校公敵了。

    “唉……我本來還想細數一下做我女朋友的幸福之處的,結果有人不稀罕啊,那麼我拿手的菜就不做給她吃了。”説着,居然還瞄我一眼。切,誰稀罕啊,誰知道你做出來的菜有人吃嗎?

    貝琅見我不上當,居然在一邊就講解開了:“我會做法式奶油焗貽貝、海鮮蘑菇湯、意大利小牛排、鵝肝醬生菜沙拉等等等等,我還會做韓國料理啊,紫菜包飯、蟹子雞肉卷、韓式雪魚湯都很好吃哦,我還會做很多非常棒的甜品,唉,只可惜……”

    我在一邊聽得口水一個勁地掉啊掉,聽到他這句只可惜,趕緊扯着他的袖子連聲問:“可惜什麼?可惜什麼?”

    “可惜沒人捧場啊……”貝琅裝模作樣地哀嘆着,把我一顆心急得上躥下跳的。

    “哎呀,怎麼不早説?我捧場,我一定捧場,我堅決捧場,我徹底堅決地擁護你給你捧場!”我舉着雙手像發誓一樣,一雙眼睛期盼地望着他,恨不得他現在就做給我吃。

    “可是,可是我以前發過誓啊。”貝琅的眉尖擰了起來,而我因為他這句可是,心臟連忙多跳了兩下,生怕他説不讓我吃。

    “發誓?現在人的發誓還不跟放屁一樣?前邊進後邊過的,反正又沒有人攆着你逼你一定要實現,想那麼多做什麼?哎呀,説那麼多,你到底發什麼誓了?這誓言和給我做吃的有衝突嗎?”我眨巴着眼睛,雙手捏成拳頭,巴巴地瞅着他。

    結果,卻等來了他的一聲哀嘆:“我發誓,除非我女朋友要吃,否則,我這一生不會為其他任何人洗手做梗湯。”説完居然還無限哀怨地瞥我一眼,彷彿不能做給我吃要怨我一樣!

    “那你就不會把我當成你女朋友?”我生氣地説。

    貝琅兩隻眼睛瞬間亮得像小燈泡一樣,驚喜地晃着我:“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話甫出口,我就後悔了,我丫的嘴巴那麼賤做什麼?這心還沒説投降呢,這嘴巴倒是先投降了。看着他那麼開心的樣子,我滿肚子不舒服,趕緊説:“做吃的時候可以認為我是你女朋友,吃完就不是啦!”

    靠!你丫的夢做得太美了!

    我清晰地從貝琅的心裏聽到這句話,聽得我是脖子使勁地縮,看左看右死活不敢看他。

    眼前貝琅的胸膛起了又伏,伏了又起,我杵在他面前也只好跟着他的頻率呼吸。過了好久,他才調整好呼吸,哀怨地開口了:“你那麼不喜歡我嗎?”

    嘖嘖,牙酸了,這傢伙唱的是哪出啊?怎麼一嘴巴酸味啊?幸好我聰明,沒有答應他,不然,這還不徹底失去自由啊?

    “為了吃,連假裝一下喜歡我都不成嗎?”

    醋男又開口了,幸好周遭只有植物沒有人,否則還不把人全酸倒啊?

    “為了吃,我可以假裝喜歡你!”突然一道聲音穿越而來,嚇得我怕鬼似的迅速躲在貝琅後邊,努力把他往前推。

    男人嘛,其作用就有阻嚇一項,遇狗殺狗,遇狼擋狼,遇到鬼了只能哀嘆命苦繼續上了。

    貝琅無奈地看了我一眼,轉頭衝着不遠處的一剁草堆吆喝:“出來吧,看戲看了這麼久,居然還出聲嚇人?”

    啊?又是一羣看戲不付門票的啊?不行不行,這次説什麼也要他們把門票付了!

    “嗯?”——席瀧楨摸着腦袋不知道我這是什麼意思。

    “哎呀,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太陽真大啊!”——晏仲白睜着眼睛説瞎話。

    “怎麼?執行部最近很閒嗎?”——從公事上向我施加壓力的某人——耿灃勐。

    “嘿嘿,你還欠我兩次,抵消一次,你還欠我一次,拿來吧!”——宋曉曉同樣學我,翻着小手吊兒郎當地向我討債。

    我、認、了!

    又一次被人免費看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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