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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氣越來越涼,早晚温差也越來越大,剛為陳先生遛完狗的井甜欣搓着手,忍不住搓搓手臂。

    上回井帝窪的報告見鬼的拿到全班最高分,井帝窪回家之後對她崇拜得五體投地,直説她是他的救世主;她不敢居功,只好將李海峯供了出來,井帝窪差點沒腿軟。

    因為這層關係,狗腿的井帝窪三天兩頭就黏着自己,非得要跟着一起去接送李佩佩不可。

    説來好笑,這一大一小的孩子竟也混得爛熟,只差沒拜天拜地成為拜把之交,讓井甜欣真是哭笑不得。

    這樣也好啦,萬一她臨時抽不出時間來,還可以讓井帝窪去接送佩佩,多一個可以差遣的人手,挺好!

    不過令她百思不解的是,李海峯怎麼找個保母找那麼久,久到一個月都快過了,他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他也未免太挑剔了吧?!

    「欸,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客人上門哪有往外推的道理?憑什麼我要聽你的?」

    井甜欣才快走回便利屋,便見尤蜜蜜在店門口和人吵起架來,至於對方……她定眼一看,不就是大夥兒都熟的洪嘉豪嗎?這兩個人又為了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了?

    「當然得聽我的。」洪嘉豪雙手環胸,彷佛怕自己剋制不了,失手掐死眼前的小女人。「妳明知道那傢伙對妳不安好心,還接下到他家裏打掃的工作?我看妳是活膩了!」

    嘿!這可有意思極了。對蜜蜜不安好心的傢伙是誰啊?她怎麼一點都沒察覺?

    「我要是什麼都怕就別開店了!」一個甩頭,赫然發現井甜欣逐漸接近,尤蜜蜜像發現救兵似地大聲呼叫。「來來來,甜欣,妳來給我評評理,憑什麼這傢伙不准我接錢晉萊的工作?」

    錢晉萊?!

    井甜欣挑起眉,腦海裏不由自主浮起錢晉萊那腦滿腸肥的蠢樣,忍不住一陣哆嗦。油~~好冷。

    「妳回來得正好。」洪嘉豪也不甘示弱,同樣將井甜欣視為和自己是一夥的。「錢晉萊那傢伙三天兩頭便對蜜蜜示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沒安好心眼,這樣蜜蜜還想接他的工作,單獨到他家為他整理房子?這女人分明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井甜欣掏掏耳朵,聽洪嘉豪這麼説好像也沒錯。便利屋裏就她和蜜蜜兩位美女,明明條件都差不多,為啥錢晉萊只對蜜蜜好,三不五時便送上些小東西?好像真的對蜜蜜有企圖。

    「吼,妳可別聽他的!」見井甜欣不為所動,尤蜜蜜快跳腳了。「我們什麼三教九流的客人沒有?總不能因為這姓洪的看人家不順眼,我們就不接人家生意吧?妳説是不是,甜欣?」

    「妳這叫羊入虎口。」洪嘉豪冷冷地潑她一盆冷水。

    「呿!本小姐像羊嗎?錯!我是隻母老虎,誰都別想由我這裏佔到任何便宜!」尤蜜蜜張牙舞爪,硬是要跟洪嘉豪唱反調。

    「紙糊的母老虎。」睞了她一眼,井甜欣涼涼地調侃了句。「雖然服務業以客為尊,但還是可以選擇性的接客,至於那些澳洲來的客人大可不必理會。」

    她太清楚蜜蜜那虛張聲勢的爛把戲,話可以説得十足滿,做到的卻可能只有五成甚至不到,總有一天她會死在自己那張嘴上。

    「妳妳妳……」尤蜜蜜沒想到她不挺自己就算了,還幫襯那個討厭的傢伙,她氣得結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死甜欣!」

    「哎喲!怎麼天氣這麼冷啊?我進去穿外套了。」都怪她粗心,想説遛狗會流汗便沒帶外套出門,害自己冷得「細細俊」(台語:發抖),得快進去穿上才是。

    她聰明地轉移話題,假裝沒聽見尤蜜蜜的謾罵。

    「冷妳的大頭啦,我熱得直冒汗耶!」尤蜜蜜臉紅脖子粗地對她吼道。

    「妳那是亂髮脾氣,火氣太大得滅火。」洪嘉豪再潑冷水一盆,也不擔心硬脾氣的尤蜜蜜受不受得了。「我看甜欣,妳就去把錢晉萊的案子退了吧!」既然那蠢女人硬是要接,那就由她的合夥人來退也算合理。

    「接都接了,店家做事要誠信,哪有退件的道理?」尤蜜蜜拔高嗓音,足以媲美世界女高音。

    無奈地扶住店面玻璃,井甜欣還真擔心脆弱的玻璃會受不了「刺激」,萬一應聲而裂那可怎麼得了?「是啊,接就接了,不能退件。」

    「那──」洪嘉豪神色一凜,臉色難看極了。

    「別急別急。」凡事都有應付之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井甜欣揚起甜死人的笑容,暗藏玄機。「你要擔心就跟着去啊,多個人手幫忙也好,這樣蜜蜜停留在錢晉萊家的時間既不會太長,也不會太累,一舉兩得。」

    國慶節賺到一天假,李海峯和李佩佩兩父女不約而同的一起賴牀,兩人賴到快十點才起牀。

    「爸爸也睡懶覺喔?呵呵~~」李佩佩一臉惺忪地揉揉眼,不忘取笑才剛起牀的李海峯。

    「佩佩還不是一樣?」李海峯搔她癢,逗得她哈哈大笑着尖叫,也連忙反攻回去。

    玩了好一陣子,小圓臉紅咚咚,李佩佩忽然沒來由地感嘆了句。「如果甜欣阿姨也在就好了。」

    本來該笑的,她這年紀的小女孩哪懂得什麼愁滋味?但李海峯卻怔愣了下,想起一直沒找時間和她溝通的問題。

    「佩佩……很喜歡甜欣阿姨?」

    「是啊,好喜歡好喜歡。」她一連説了好幾聲喜歡,跳坐到李海峯大腿上,把玩着爸爸的大手掌。「爸爸,我好想要甜欣阿姨做我的媽咪。」

    沒來由地,他的心跳急促了起來,呼吸變得沉重,就像得了重感冒那般。

    「可是甜欣阿姨説阿姨就是阿姨,不會變成我的媽咪。」小女生沮喪極了,小嘴翹得半天高,足可掛上三、四斤豬肉。

    「嗯。」哎,這是他可以想見的答案,很像她會回答的話。

    「不行嗎?」爸爸的「嗯」是「對」的意思嗎?為什麼大人都這樣,她就很想要、很想要甜欣阿姨做她的媽咪嘛,為什麼他們都説不行?「爸爸明明説過我可以自己挑媽咪的啊!」

    「呃……」他很難向這麼小的孩子啓齒,第一,他沒有追求女人的經驗;第二,他和她的年紀實在相距有點遠……就算他真的解釋了,佩佩也未必會懂,真教他為難。

    「爸爸。」霍地,李佩佩捧住他的臉,神情無比認真。「為什麼甜欣阿姨不能做我的媽咪?難道你不喜歡她嗎?」

    「我……」「喜歡」兩個字幾乎脱口而出,但他實在不能向佩佩保證什麼,能做的或許只有努力試試。「爸爸試看看好嗎?」

    李佩佩的圓圓眼瞠大起來,黑瞳滲入晶亮光彩。「試着讓甜欣阿姨當我媽咪嗎?」

    「嗯,爸爸儘量試試看。」女兒的支持成了他最大的動力,他在瞬間燃起旺盛的鬥志,彷佛成功在望。

    正當父女倆各自陶醉在自我的想望而面露傻笑之際,門鈴陡然響了,李佩佩滑下李海峯的大腿,趕忙跑去開門。「是誰啊?」

    「是我啦,佩佩!」看到「麻吉」,井帝窪興奮地一把抱起她。「來,我們一起去烤肉!」

    「哇~~」

    「烤肉?」跟在李佩佩身後出來觀看的李海峯冒出疑竇,想不起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教授早。就我們幾個鄰居啦,因為大家都放假,一時興起便決定烤肉。」任由李佩佩捏着他的臉皮玩,井帝窪忙解釋道。「我姊和蜜蜜姊去買吃的,交代我無論如何都得來邀請你們一起過去,我媽也很想佩佩耶!」

    井媽本來就很喜歡小孩,自從上次「驚鴻一瞥」後,三天兩頭就向井甜欣問起這個小傢伙,就像得了相思病似的。

    「這怎麼好意思?」李海峯搔搔頭,在井帝窪提起井甜欣時,心跳漏了一拍。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啦,人多才熱鬧啊!」井帝窪慢慢地不再將李海峯當自己的任教教授看,反而當成朋友,説起話來自在許多。「而且這是我姊特別交代的耶,拜託啦,別害我被我姊砍啦!」

    李海峯想起她那恰北北的模樣,不禁泛起淺笑。「我不覺得她很兇啊。」

    「厚~~那是你不瞭解她。」他可是從小被荼毒到大,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井甜欣。「我姊兇起來連我媽都擋不住,她只是不發威,教授可別把她當病貓。」他説得繪聲繪影,煞有介事。

    「有機會我倒想領會領會。」李海峯悶悶地笑了。

    「別鬧了!教授。」井帝窪翻翻白眼,看了下手錶,她們買東西也差不多該回到家了,忍不住催促道:「別再演武俠劇了,我姊温柔有餘、耐心不足,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到時她吵着要烤人肉,那可就麻煩大了!

    「這麼慢,像烏龜爬似的。」見李家父女姍姍來遲,井甜欣雖然烤肉串的動作沒停,嘴裏卻忍不住直犯嘀咕。

    「欸,肯來就不錯了,別像個老太婆似的碎碎念。」尤蜜蜜可不這麼想,手裏還串着甜不辣,已然開始揚聲招呼了。「嘿!久仰大名喔,李教授!」

    「不好意思,來打擾大家。」讀書人一向客氣得緊,李海峯也不例外。

    「別那麼客氣啦,又不是不熟。」尤蜜蜜大而化之的哈哈大笑,同時引來好幾對眼睛對她側目。

    井甜欣挑起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妳什麼時候跟他熟了?」跟那傢伙熟的人是她,幹蜜蜜屁事?

    「我記得李教授的Case不是妳接的吧?」洪嘉豪瞇起眼,睨着李海峯的眼有着令人不解的冷鋒,令涼爽的天氣滲入一絲寒意。

    「奇怪了,你們這些人這麼計較做什麼?」簡直莫名其妙嘛!尤蜜蜜沒好氣地一一回瞪他們,用力地串着手上的甜不辣。

    「佩佩~~妳來了喔!」接到井帝窪的通報,井媽像陣風似的由屋裏衝了出來,一把抱住小女娃,那張老嘴便老實不客氣地「啵啵」兩聲,不給拒絕地印在李佩佩臉上。

    「阿嬤。」李佩佩開心地抱着井媽的脖子,半點都不介意。「我好想妳喔,妳有沒有想佩佩啊?」

    「有喔!阿嬤想死妳了!」這小女娃就是嘴甜,讓井媽樂到心坎裏。「妳就是嘴巴這麼甜,阿嬤才這麼想妳!」

    李佩佩開心地笑了,轉身叫喚李海峯。「爸爸,阿嬤是甜欣阿姨的媽媽喔。」

    「伯母妳好。」真是個意外的驚喜。沒想到因這突來的機會,讓他接觸到井甜欣的家人,或許是個不錯的開始,他開心極了。

    「李教授厚?我們家的孩子全靠你照顧了,來啦,來坐。」井媽用腳挪動旁邊的椅子,直往李海峯身邊推。「阿帝,快去把冰箱裏的啤酒拿出來。」一邊不忘叫喚在屋裏的兒子拿出啤酒待客。「不好意思啦,沒什麼好東西,李教授可千萬別客氣。」

    「喲!我娘對他可真好。」井甜欣翻動手上的肉串,看來烤得差不多了,便把肉串放到一旁的盤子裏,再拿了些玉米和雞腿來烤。

    「對啊。」蜜蜜笑瞇了眼,拿起汽水倒進杯子裏,啜飲一口。「我看井媽那麼喜歡佩佩,對李教授印象也很好,不如你們倆就湊和湊和,讓井媽當個現成的阿嬤也不錯。」她不禁異想天開了起來。

    「呿!胡説什麼?!」井甜欣沒來由地臊紅了臉。

    奇怪,怎麼突然變熱了?一定是烤肉不小心連自己都給烤了,不然怎會直冒汗呢?

    「我胡説嗎?」尤蜜蜜對她擠眉弄眼。「如果妳認為我胡説,幹麼臉紅?」

    所謂旁觀者清,依她看,甜欣那麼照顧他的女兒,李教授對甜欣的印象應該還不賴;再説他們相識至今,少説也有一、兩個月了,照尤蜜蜜的觀察,李教授遲遲沒有找保母的實際行動,那不就表示他正打算將李佩佩「賴」給甜欣嗎?

    男人哪,心機重!

    「我……我哪有臉紅?」不提還好,這一提,井甜欣的小臉蛋兒更紅了,足以與烤爐裏燒紅的木炭相媲美。「都嘛是因為烤肉,很熱捏,不然妳來烤烤看!」

    「好啊!那又沒什麼。」尤蜜蜜當真捲起袖子準備接手,不料手還沒碰到甜欣手上的竹串,一隻大掌便擋在她前面,先一步取代她的動作。

    「我來。」洪嘉豪不知何時坐到她們身邊來,二話不説地接下燒烤的工作。

    睞了他一眼,井甜欣沒異議地起身讓位,順道將尤蜜蜜拉到一旁。

    「我看妳才是要好好把握那個大塊頭。」倚着大樹,讓涼爽的風吹過熱燙的臉頰,井甜欣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洪嘉豪。

    「哪個大塊頭?」尤蜜蜜捧着免洗杯左右張望,就是看不到井甜欣所説的傢伙。

    「幫妳烤肉的那個啊。」嘴角泛起一抹笑,望着李海峯父女和爸媽愉悦地交談着,不知怎的,她的心情微幅上揚。「妳別以為他老愛跟妳抬槓,他啊,是捨不得妳去烤那些有的沒的,弄得跟我一樣差點被火烤了。」

    幾個文字組合弄得尤蜜蜜心裏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發酵,卻又説不上來是什麼,惱得她蹙起兩道秀眉。

    涼涼的風呵,吹不散惱人的心情。

    「有沒有搞錯?喝啤酒也會醉?」哄李佩佩上牀後,井甜欣才開始要「料理」那個癱在沙發上的李海峯,不敢相信區區幾罐啤酒便能將他撂倒──這男人的酒量也太遜了吧?!

    她和蜜蜜不小心買了過多的食材,讓每個人都吃得肚子鼓鼓的,像懷胎三月那般飽脹;用過午餐後稍作休息,再往第二攤──當作「晚餐」繼續努力。

    當月兒高升、滿天星斗,所有人都沒辦法再多塞進任何一丁點的食物之後,大夥兒開始「休兵」,準備話家常時,李海峯便不支地暈眩起來,然後井家二老就慌慌張張的要井帝窪送他們回家,並交代自己隨行,好為李家父女「善後」。

    井帝窪那小子送他們到李家之後,便又趕回去幫忙整理烤肉後的「災區」,以免惹來鄰居抗議,因此只留下她一個人在李家收尾。

    她怎麼這麼命苦啊?對,她是接了李海峯委託的案子沒錯,但這不表示她就成了李家的小女傭,得為他們料理大小事務,這價錢可沒她收取的那麼低廉。

    嘆了口氣,井甜欣使盡吃奶的力氣將李海峯由沙發上拉起──很好,看來這筆帳可有得算了。

    「嗝!」或許是因為移動的關係,李海峯打了個酒嗝,除了酒的氣味之外,還夾雜着燻肉的味道。

    井甜欣翻翻白眼,認命地「拖」着他往他房間走,粗魯地用腳踢開他的房門,奮力將他帶往牀邊。

    移動過程十分艱辛,畢竟兩人的體型差距過大,井甜欣要撐住他十分困難。

    就在她快碰到牀沿時,李海峯的腳不知是勾到椅腳還是地毯什麼的,突然全身重量往前壓,直壓往她細瘦的肩膀。

    「啊~~」井甜欣驚叫一聲,連穩住腳步的機會都沒有,便感到一陣暈眩,接下來一個撞擊,她才發現自己已經連同李海峯一起跌落在柔軟的牀鋪上。

    她呼吸變得急促,因這突來的撞擊而感到一絲暈眩。

    奇怪,明明不是太嚴重的衝撞,為何會令她頭暈目眩?瞪着天花板兩眼發直,陡地想到自己也喝了幾罐啤酒,莫非是因為這個緣故,她也醉了?

    太誇張了!雖然她不認為自己的酒量有多好,但幾罐啤酒還不至於讓她有喝醉的感覺,八成是因為拖帶着李海峯,體力不勝負荷,才會有此錯覺。

    轉頭望了眼李海峯,雙頰像塗了腮紅般紅撲撲的,她看了直想笑,忍不住伸手捏掐他的臉頰──

    「嗯……」李海峯蹙起眉,大掌直覺抓住搔擾他的「兇手」。「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了……」

    井甜欣啞聲失笑。拜託~~他根本是已經醉倒了,才不是如他所説的「就要醉了」。

    果然酒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真好玩耶!

    聽見細微的輕笑在耳畔響起,李海峯掙扎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瞳的正是她嬌媚的笑靨;他閉了閉眼,以為自己看見的是幻影。

    「甜欣,妳怎麼會在我房裏?」更教他詫異的是在他的牀上,最私人的領域,他的心跳不禁亂了節拍。

    「我送你回來啊!」喔不,應該是井帝窪送他回來,由她來照顧,不過他的神智顯然不很清醒,現在跟他解釋再多恐怕也是枉然,她便不再多費唇舌。

    「送我回來?」他的記憶有片段空白,兩眼顯得呆滯。

    「對啦,想睡就睡啊,我可以自己回家。」現在的「小黃」多方便啊,她根本不擔心自己回不了家。

    陡地,抓住她手腕的大掌握得更為緊實,他蹙起眉,一點都不喜歡她的提議。「不,我想要妳陪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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