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香、米立、米湖、米高,全部給我起牀上班了!」依照往例,清晨七點,米家老媽苗麗花開始吊嗓,站在客廳將嗓門拉到最大,震得每根樑柱都在抖動,聲音傳至米家的每個角落。
「厚,媽,妳不知道有鬧鐘這種東西嗎?」米香,米家長女,搔着波浪鬈長髮,身上穿着性感的紅色睡衣,慵懶的出現在房間門口。
「母啊,拜託A啦,妳每天這樣叫,連隔壁的狗都讓妳給喊醒了。」然後追着他的摩托車後面跑,很恐怖耶!米家長子米立拉着睡褲,衝出房門吼道。
「又七點了嗎?天啊!我四點才睡着耶……」米家二子米高惺忪的揉着眼,像抹遊魂似地「飄」出房間。
「誰叫你每天都在要睡覺的時候,才要寫工作日誌,怪誰啊?」米立不客氣的賞他一記鍋貼,企圖將他「巴」醒。
「喂,很痛耶!」委屈的揉揉後腦勺,米高的眼水汪汪,分不清是因沒睡飽還是疼,差點沒飆出淚來。「你是吃飽了撐着還是怎了?打我出氣啊?」
「我早餐還沒吃呢!就打你出氣!」兩兄弟像孩子似地追逐起來。
「無聊。」米香冷哼了聲,回房換衣服去了。
「夠了,再吵把你們全趕出去吃自己!」苗麗花中氣一凝,再度發出震天價「吼」。
哪個老媽像她這麼命苦,都五十幾歲人了,每天還得這麼喚孩子們出門上班?真是一羣不思長進的兔崽子!
「欸?米湖咧?那丫頭怎麼還沒起牀?」
米立和米高差點要打了起來,聽老媽這麼一説,不約而同停止「戰鬥」,雙雙將眼掃往小妹米湖的房間。「咦?不會又被炒魷魚了吧?」
「夭壽喔!一年換三百六十個老闆,我看她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苗麗花抓狂了,眼見抓着裙襬就準備往米湖的房裏衝,頸後的領子卻倏地被人一把揪住。「哪個殺千刀的敢抓住你老孃?!」
「我。」沈穩的聲音由她背後傳來,米立和米高見來人各狠瞪他們一眼,訕訕的摸摸鼻子回自個兒房間。「妳的老公,米契。」
「呃……」這苗麗花誰都不怕,就怕她的親親老公米契;別看他平常好説話得很,一旦像現在這樣冷靜得不像一般尋常人,聲音冷得像冰塊的時候,切記,千萬別捋虎鬚。「怎了?我粥熬好了,馬上可以吃早餐……」
「我看米湖這樣不是辦法。」米契搖搖頭,四個孩子裏,就米湖這妞兒最讓他頭痛。誠如老婆所言,一年換三百六十個老闆像什麼樣子?她不想過日子,他還想留面子,傳了出去他怎麼在商界打混?
「哪,該説的、該唸的,我們有哪句沒提、哪句沒説?可那丫頭就是死性不改……」見老公掃來一記冷眼,苗麗花連忙改口。「呃,我是説她還是依然故我,我們能拿她怎麼辦?」
米契沈吟了聲,半晌,心下有了打算。「這樣吧,約幾個青年才俊和她吃吃飯、相相親,看能不能早點把她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