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這麼誇張?秦機長竟然是妳爸朋友的兒子?”當飛機已平穩地飛在藍藍的晴空中,於佳柔邊在機上的廚房裏打點乘客的餐點,邊不可思議的低嚷着。
“我原本也不敢相信啊,但這就是事實。”袁珍珍忙着熱餐,連看都沒看於佳柔一眼。
“欽,那妳跟他其實很有緣耶!有沒有考慮將他收歸國有,納入自己的管轄範圍內?”於佳柔認真地盤算起這個可能。
“妳在説什麼?”袁珍珍眨了眨眼,懷疑好友被外星人附身了,不然怎麼她説的話她完全聽不懂?
“吼……笨耶!”於佳柔大翻白眼,受不了她的遲鈍。“我的意思是,妳考不考慮讓他當妳的男朋友啊?”
“嘎?!”她愣住,轉過頭來看着於佳柔,小臉莫名地泛起熱潮。“妳別亂講啦!就算我想考慮,他也不見得對我有意思啊!”
再鈍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些女同事看秦子揚的表情像恨不得要將他吞噬入腹似的,她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沒敢肖想要他當自己的男朋友。
她無法否認自己對秦子揚頗有好感,而且和他的“關係”確實也比其它人來得有優勢,不過他實在太優了,她沒把握自己掌握得住他,所以只敢在心裏幻想一下,並沒膽子付諸行動。
反正幻想也不犯法,偶爾作作白日夢又何妨?
“拜託……喜歡就倒追啊!都什麼時代了,有什麼不可以?”於佳柔悴道。
人啊,活在這世上的時間不長,最重要的就是要讓自己開心嘛。“要是我身邊有這麼優的男人,早早就把他打昏,帶回家藏起來了。”
看着於佳柔誇張的表情和動作,袁珍珍笑到不能自已。她形容得好像原始人,看到喜歡的男人或女人,就直接把對方敲昏後扛回家,聽起來好好笑喔。"兩人並沒有太多時間在廚房裏閒嗑牙,因為替客人送餐點的時間已經到了。
“您好,要廣州炒飯還是海鮮麪?”她倆推着推車,輕聲詢問着座艙裏的每位乘客。
那是她們早已習慣的工作,因此做起來得心應手,動作熟練地穿梭在機艙的走道上。
約莫近四個小時的時間,飛機抵達了泰國首都曼谷機場。待乘客下了飛機,珍珍和佳柔把機艙整理乾淨後才算完成了這趟飛行的例行工作。
這架飛機飛回台灣的預計時間,距離此刻約莫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袁珍珍換上平日穿的牛仔褲和T恤,準備到曼谷街上逛逛。
她邀約了佳柔一同前往,但佳柔得知秦子揚要同行,遂識趣地要他倆去就好,堅持不願隨行。
“子揚,可以走了嗎?”她敲了敲休息室裏另外隔開的機長室的門,待裏頭應聲之後,她打開門探頭進去,赫然發現劉機長也在。
“呃……劉機長好。”由於秦子揚剛上任,雖然掛着機長的職務,但仍由經驗豐富的資深機長帶領他飛行。這算是公司的就職訓練,得等到秦子揚熟悉各個航線之後才由他親自上陣。
“你們要去玩喔?”劉機長近五十歲,見她探頭進來便對她笑了下,隱在太陽眼鏡後的雙眸飽含笑意。
“是啊!你別跟喔,我們不需要電燈泡。”秦子揚打趣地説道。
“我才不會那麼殺風景呢!”劉機長唇邊的笑意擴大,料想眼鏡後方的眼也笑瞇了才是。“你們去吧,我稍微睡一下。”
“喉……未老先衰吼?”秦子揚打趣地嚷道。
“嘖,快去啦!”劉機長揮揮手,像在趕蒼蠅般趕他離開。
秦子揚大笑,拉着袁珍珍離開機長室。
“我們現在要去哪?”離開機場的路上,秦子揚問道。
“才四個小時而已,不然我們就到市區走走逛逛好了?”袁珍珍計量着時間的運用,思忖了下後提議道。若去遊樂園稍嫌浪費,因為剩下的時間不多;若只到街上的快餐店或飲料店坐着聊天好像也有點尷尬,倒不如就到熱鬧的市區逛逛,這樣時間很快就打發掉了。
“嗯,也好。”
他完全無異議的接受了,兩人便搭了機場巴士前往市區,在輕軌Saladang站下車。
泰國是古老的佛教國,泰國人從小虔誠信奉佛教,處處可見佛寺、佛像以及披着黃色袈裟、託缽化緣的僧侶,這個特色不僅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出現,許多繽紛的節日也充分地顯露出其獨有價值。
泰國被稱為“微笑的國土”,人民待人親善友好、微笑有禮,維持着遠古保留下的傳統禮儀!兩掌十指胸前併合,微笑問候“沙瓦迪卡”,表示對人的尊敬,這是泰國獨特的民族文化。沿途不少人對他們合十頂禮,兩人也紛紛回以應有的禮節,秦子揚感覺很新鮮,驚喜的神情讓袁珍珍沿路笑個不停。兩年來她到泰國不下數十次,已經比較習慣泰國人的熱情了,所以當她看到秦子揚的反應便覺得好笑,不由得懷疑起自己最初到泰國時,是不是也有和他一樣的表現?
看起來有點驢,但願她當時沒表現得那樣誇張。
“不愧是『亞洲最具風情的國家』,古蹟真多。”秦子揚觀賞着道路上的景色,邊逛邊讚歎道。
泰國有着豐富且多樣化的古蹟,像是皇宮、佛寺廟宇至今仍保存完好,讓遊客能領略到泰國幾千年以上的文化資產與靈巧精湛的藝術,也使秦子揚對這個統一獨立了七百餘年的國家的獨特名勝古蹟肅然起敬。
“嗯,這就是泰國迷人的地方啊!”袁珍珍完全認同他的説法,她走到附近的商家買了兩瓶礦泉水,一瓶遞給他。“喝點水吧,天氣好熱。”“謝嘍……”他接過礦泉水,拿着冰涼的水瓶熨了熨發燙的臉頰,舒服的喟嘆了聲。“好涼!”
“走熱了,來罐冰涼的礦泉水最好了。”袁珍珍看着他燦爛的笑容,心跳竟不自覺地漏跳了一拍。
光是這樣和他並肩走着,她就有種説不出的開心。現在瞧着他孩子氣的表現,她的心更是軟得一塌糊塗,竟然有股衝動想摸摸他的臉、親親他的唇……
媽媽咪啊!她怎會有這麼可怕的衝動?難不成到了熱情如火的泰國,她的血液也隨之解放、奔騰了起來?!
她趕忙灌飲冰涼的水,努力壓下自己心頭騷動的綺想,但在這心神不寧的情緒驅使下,一個不小心用力過度,導致水溢出嘴角,霎時沾染了整片衣襟!
“啊!”她驚呼了聲。
聽到了袁珍珍的聲音,秦子揚連礦泉水的瓶蓋都還沒打開,便急忙走到她面前。“怎麼那麼不小心呢?”他細心地從口袋裏拿出面紙遞給她,然後接過她手中的礦泉水。他偷覦着她擦衣服的畫面,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的臉紅撲撲地像顆紅蘋果,甜美得令人忍不住想偷嘗一口……他感覺喉管發熱,轉開了礦泉水的瓶蓋,牛飲了好幾口冰水,可嘴裏的冰水根本解不了他身體裏的躁熱。
慘了,他開始對她有非分的妄想了,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竟好想親親她那沾有礦泉水的嘴唇?!
天啊!難不成他被色鬼附身了?
他不是個迷信的人,但對於世上無奇不有的玄奇理論,他抱持着寧可信其有的心態。聽説東南亞特別多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什麼的,他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了。
正當他這麼想時,她突然抬頭對上他的眼―
一股不太對勁的氣流在兩人的眼神間流轉,過了半晌,袁珍珍才紅着臉撇過頭去。“呃……你看,那個吊飾好可愛!”她心慌得眼神亂瞟,眼尖地在商品攤子上發現一個可愛的吊飾,她趕忙走過去,試圖轉移話題。
“妳們女孩子就喜歡這些小東西。”秦子揚回過神,暗歎了一口,便走向她,一起在攤子上觀看起來。
“掛在手機上很可愛啊!不然用同款手機的人拿出來都一樣,不就一點都不特別了?”袁珍珍發表自己的見解,然後想到什麼似地向他伸出手。“你的手機給我。”
“幹麼?”他微愣,依言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遞給她。
只見袁珍珍將手上的吊飾直接繞上他的手機吊飾孔,然後開心地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可愛極了!”
“……”一個大男人的手機掛着個小洋娃娃象話嗎?但看她那麼開心,秦子揚也只有認了。“那妳的手機要不要也掛一個?”
“我有啊!”她想也沒想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搖晃着早已掛在上頭的吊飾。“你看,一個小公仔,很Q吧!”他完全沒想到,她手機上的小公仔恰好和她為他掛上的小洋娃娃成了一對,望着她臉上的甜笑,秦子揚感覺自己的魂都被她給牽走了……
他心口一蕩,乖乖地付了手機吊飾的錢,然後陪她一起看她喜歡的小東西。
她像個小女孩般對一些小東西特別有興趣,一路上驚呼連連,幾乎每攤都停下來逛,而秦子揚也買了條她極中意的水晶手煉送給她,教她開心不已。
時間很快就在鬧區打發掉了,眼看行機前會議的時間快到了,兩人才又匆匆地趕到巴士站,準備搭車回機場。
當巴士到站,袁珍珍踩上巴士階梯時,腳踝突然滑了下,眼見整個人就要往前撲跌在階梯上,她心一驚,閉上眼睛,心想這一撞下去,臉恐怕要變成階梯狀了。
沒想到,此時竟有一雙結實的大掌從身後抱住她,將她穩住。
袁珍珍懸者的心稍稍落了底,可是一低頭,赫然發現他的大掌竟好巧不巧地覆在她左胸的渾圓上―秦子揚原本只是反射性地想穩住她,可沒想到這一伸手,竟正好觸碰到她的胸脯,頓時形成一股曖昧的姿態。那柔軟的觸感、温熱的體温,令他頓時怔仲了下,腦子裏瞬間充塞了許許多多的綺想!
突地巴士司機嚷嚷了句泰文,讓僵持在巴士門口的兩人猛然驚醒,秦子揚趕忙放開自己的手,而袁珍珍就順勢上了車,一張小臉紅得快要冒煙,引起巴士上的乘客紛紛側目。
她害羞地找了個位子入座,而秦子揚則三兩步跨上巴士,小跑步地到她身邊入座。
“抱歉,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唉。"英雄救美不成,反成了偷香的狗熊,實在很衰!他忙不迭地向她道歉。
“別這麼説,我知道你是為了扶我才……”她忐忑的沒敢看他,望向窗外的小臉映在窗面,他清楚地看到她滿布潮紅的臉蛋。“欽,妳別生氣喔!”這下尷尬了,秦子揚摸了摸鼻子,用手肘頂了頂她的臂。
“不會啦!”她回過頭來覦了他一眼,然後又飛快的再將臉撇開。
“那妳幹麼一直看別的地方?”最好不會啦!女人總是口是心非。“妳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他很在乎她的感受嗎?袁珍珍心裏一暖,不再閃躲他的視線,古怪地睞了他一眼。
“要是我説不原諒呢?”明知沒有他形容的那麼嚴重,但她還是忍不住想戲弄他一下,看他到底在乎自己到什麼樣的程度。
“那我只好以身相許了。”秦子揚垮下臉,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
“噗"。”袁珍珍噴笑,嬌紅了一張俏臉。“少來,那樣的話我比較吃虧耶!”
“是嗎?我很誠心誠意的耶!”她的笑靨令他看得痴了,心下還當真思索起這個可能。她天真、率直,不記仇又好相處,除了工作上的接觸外,他倆還多了彼此父親熟識的緣分,若真要説是緣分的牽扯倒也説得過去。重要的是,他好像越來越迷戀她的笑容了,往往一瞧就移不開眼,整個心神全被她吸引過去。
更可恥的是,他對她,竟還有股説不出的慾望。
她為他掛手機吊飾時的可愛模樣、她低頭擦衣服的專注表情,都讓他的心底產生一股騷動,而且,剛才他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胸部時,也差點流鼻血……
會是她嗎?秦子揚開始想要正視自己對她的感覺。
“NO、NO、NO。”她伸出食指搖晃,先前的尷尬不復蹤跡。“這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好康的事。”
不可能嗎?那可説不定。
一旦心頭的想望冒出頭,就很難在短時間裏平息。秦子揚若有所思地凝着她,放鬆心情的和她説説笑笑,隨着巴士搖搖晃晃地晃到機場―緲豢緲飛回台北後,沒料到竟然有場歡迎會在等待他們歸來。
當袁珍珍及所有組員一踏進機場大廳時,便立即被座艙長帶到附近專門接待外賓的餐館,看着眼前大陣仗的歡迎布條,她們都被嚇得目瞪口呆。
只見餐廳的大廳一堆綵球、布條,上頭寫着大大的“歡迎秦機長”,伴着一旁嬌美的空姐和西裝筆挺的男性員工們,看起來很是隆重。
“有沒有搞錯啊?這麼盛大?!”於佳柔不敢相信地揉着眼,懷疑自己是在大白天見鬼,否則不會看到這麼奇異的景象。
“可見機長很得人緣喔!”副機長的腋下挾着他的黑色包包,笑呵呵地説道。
“這是空姐們強烈要求、經公司決議認可,所以我們特地為秦機長辦了這場歡迎會。”座艙長笑着解釋。
袁珍珍和秦子揚對看了一眼,兩人眼神交會的瞬間,袁珍珍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去,讓秦子揚不由得泛起淺笑。她真是個害羞的小東西,但他好喜歡,發自內心的喜歡,想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底下好好呵護,阻絕任何可能的傷害。
“秦機長,我們等你好久了喔!”領隊的空姐何春嬌趨上前去,主動拉住秦子揚的手,整個人幾乎都要黏到他身上了,就這麼在他的手臂上摩來贈去,只差沒摩擦生熱到冒出火花。“大夥兒都在等你回來開歡迎會呢!”
“那個死嬌嬌超不要臉的,幹麼那樣在秦機長身上摩來摩去?”於佳柔看不過去,忍不住在袁珍珍耳邊咒罵。
“別這樣!”袁珍珍好無力,大家都是同事,她實在不想佳柔這樣跟同事過不去。
“妳沒看她那副花痴樣,實在丟我們女人的臉!”佳柔氣壞了,一張小嘴像歐巴桑一樣叨唸個不停。
“好啦好啦!她只不過是想吸引子揚的注意,又不關妳的事,妳何必這麼生氣?”她放軟聲調,試着安撫佳柔焦躁的情緒。
“我就是看她那樣不順眼嘛!”於佳柔不悦地嘟嚷着。
“好啦好啦,乖嘿!”珍珍拍了拍她的肩,要她稍安勿躁,自己卻忍不住一直將眼神飄向何嬌嬌攀着秦子揚的畫面,心裏有點不太舒坦。
佳柔的個性比較大而化之,她會有這種反應並不奇怪,倒是她自己,心裏那股鬱悶是怎麼回事?沈甸甸地像壓着顆大石頭似的。
天啊!她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明明她和子揚之間沒有什麼,但她卻為了這點小事而心裏不舒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謝大家的厚愛。”秦子揚不着痕跡地推開何嬌嬌的攀附,他也挺受不了何嬌嬌像只無尾能一般黏着自己,他可不是尤加利樹。“很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座艙長催促着大夥兒開動,席間大夥兒不斷地向秦子揚敬酒,每個人都像瘋了似的把酒當開水喝。難得公司付費,自然得不醉不歸才過癮。
酒過三巡,酒席約莫進行到七、八成後,幾乎所有的與會人士都已有了醉意,整個包廂裏充滿着酒氣和歡樂的氛圍,酒精成功的讓每個人都High翻天,酒席未盡,所有人幾乎都東倒西歪,或坐或躺的看起來好不狼狽。
“還要喝嗎?”秦子揚有一副好酒量,許多企圖灌他酒的人都醉了,他卻仍神色自若,唯獨俊顏上泛着些許的紅潮,他以臂環胸,睥睨着那些不斷向他勸酒,卻已不支倒地的同仁。
“噢。"不行了……別再來了……”座艙長已經茫酥酥了,一個影子幻化成三、四個,和身邊已醉趴在桌上的副機長一個樣。
“乖,以後別再灌我酒了喔!”他拍了拍座艙長的肩膀告誡了句。
準備回家的他下意識地想起了袁珍珍―他掛意的女人,又是老爸好友的女兒,他自然得擔負起送她回家的責任。
問題是她在哪裏?他小心地越過酒氣沖天的同事們,最後他終於在包廂的角落裏尋到醉態橫生的袁珍珍。
哇咧……不會喝就別跟人家喝那麼多,現下醉成這個樣子,他是要怎麼把她送回家?袁伯伯看到不氣死才怪!
“珍珍,珍珍?”他走到她身邊搖了搖她,順便將她身邊也已八分醉的於佳柔扶正坐好。
“唔……別再、隔,來了,我喝得……滿肚子、都是水、水了。”以為秦子揚向她敬酒,她搖頭晃腦地抗拒着。
“沒有要灌妳酒啦!”秦子揚又好氣又好笑,“妳醉成這樣要怎麼回去?”
“回去?對!”袁珍珍根本無法凝聚雙眼的焦距,似囈語又似提醒自己般喊道。“我要、……要回去……隔,回家。”
若不是她連喝醉都這麼可愛,或許他會用力捏她的臉頰好讓她清醒點。
“妳醉成這樣,袁伯伯會擔心。”他的眉擰起一個麻花結,半晌後緩緩鬆開。“我送妳回去好嗎?”
“不、行……”她醉暈了,但還沒醉到完全沒了理智。他那句“袁伯伯會擔心”讓她提高警覺,嚷着不回家。“不能回去……隔,我爸會、殺、殺了我!”
“還是妳有什麼地方能去?有的話告訴我地址。”殺了她?哪有那麼誇張?但很顯然的,袁伯伯家此路不通,他只得另外想辦法。
“我住……光明、路……街,唔……三還是五十幾號……哎呀。"我頭痛,想不、隔,想不起來……”她試着説明自己租屋處的地址,但酒精早已麻痹了她的腦神經,連自己住幾號幾樓都模糊了。
秦子揚閉了閉眼,他這樣找得到她家才有鬼!
“不然先到我家去好嗎?我一個人住,不會被妳爸看到,也不會害他擔心。”
沒辦法了,只得先到他住的地方窩一晚了,再怎樣,也好過她被袁伯伯“殺了”
“好、好啊,隔!”袁珍珍根本沒弄懂他説了什麼,只見他的嘴張張合合,她就傻乎乎地點頭了。由於才上任不久,秦子揚和大部分的同事都不熟,遂先找了幾個喝得不多的同事,拜託他們接送那些不太熟的同事回去後,自己才扶起袁珍珍走出餐廳,招了部出租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