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在機場迎接的會是開心的相見歡,不意一到桃園機場,才步下飛機,秦子揚在吉隆坡被挾持且掛彩一事,便率先傳入袁珍珍耳裏,成了迎接她的“意外驚喜”
“哇唾……有沒有這麼誇張啊?像在拍電影一樣,也未免太猛了吧!”於佳柔聽到消息後,一張嘴就嘖個沒完。“人家説惹熊惹虎,不要惹到恰查某,我看是不要惹到秦機長才是,簡直酷斃了!”
“那……他回來了嗎?”袁珍珍根本沒注意於佳柔叨唸了什麼,忙抓着櫃枱小姐詢問最新狀況。“傷在哪裏?傷勢嚴不嚴重?”
“回來是回來了,不過……脖子被劃了一刀。”櫃枱小姐眨巴着大眼,用食指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聽説沒有很嚴重,唔,其實我也不清楚耶,我是聽昨天當班的小姐説的!”
天啊"。脖子被劃了一刀?好險沒有很嚴重,不然她真的會瘋掉!
袁珍珍心悸地撫着胸口,鬆了口氣後,無力地倚靠着櫃枱。
“妳怎麼了?不舒服嗎?”櫃枱小姐一臉關、心地詢問道。
“不,我沒事,謝謝妳。”袁珍珍匆忙謝過櫃枱小姐,忙不迭地拉着行李箱往機場外直衝。
“喂!珍珍,妳倒是等我啊!”一見她往外衝,於佳柔反射性的也拉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後快跑。
“佳柔,我不搭交通車了,妳自己搭。”袁珍珍的腳步不曾稍停,在步出機場大廳的同時對於佳柔喊道。
因為怕班機有所延誤,所以在飛往巴黎之前,她就要秦子揚回程時不必到機場接她,她自己會搭交通車回台北。但現在發生那麼恐怖的事,她哪有心情坐交通車慢吞吞地晃回台北?她好想快點見到他!所以她決定搭出租車直接回台北去找他。
“不搭交通車妳怎麼回台北?”於佳柔愣了下,才脱口喊着,眼前突然一花,一個高大的身影快速的在她眼前晃過。
咦?那不是……
“我搭出租車!”袁珍珍頭也沒回地應了句,才伸出手準備攔出租車,霍地一隻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她猛一回頭,赫然發現秦子揚就站在她身側,將她舉起的手按了下來。“子揚?”
“妳終於回來了。”他淺笑地凝着她雙眉間的輕愁,不捨地探出指尖撫平她眉心間的皺摺。
“是,我回來了。”盯着他一貫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注意到他脖子上還貼着白紗布。“你……你怎麼樣了?為什麼不好好休息?”
“我沒事,一點點皮肉傷而已。”他扯開嘴笑,沒説的是挾持他的傢伙比他更慘……撇開一些零零落落的小傷不説,那嫌犯肋骨斷了兩根,鼻樑也被他打歪了。
“噢……”確定他沒事,她鼻頭一酸,顧不得兩人還身處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外,更顧不得有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伸出手就用力地抱住他,哽咽的低喃道:“你沒事,好險你沒事……”
於佳柔不敢置信地用手搗住自己的嘴,擔心要是她把手放下,就會失控的尖叫出聲。
媽媽咪啊!那是她認識的那個矜持又害羞的袁珍珍嗎?竟然在大庭廣眾下主動抱住秦子揚?!
雖然她能理解熱戀中的情侶分開了一個禮拜的相思,但……袁珍珍會如此大膽主動嗎?她還是深感不可思議!
“傻瓜,我當然不會有事的。”淺嘆一口,他放縱自己將她擁入懷中。
就知道她絕對會在一下機就聽聞他在吉隆坡發生的挾持事件,所以雖清楚的記得她曾交代不必到機場接機,但他仍因擔心她一路上會胡思亂想,而趕到機場接她―當然,想早點見到她才是最重要的理由。明知她今天就要回到他身邊了,他哪可能乖乖地待在家裏等她回來?
天曉得他幾乎要思念成疾了!
“那是你運氣好,只被劃了點小傷。”她輕顫着,緊緊抱住他的腰不放。“你還這麼年輕,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很好,妳不敢想象的那些事情都沒發生也不會發生,所以別哭了好嗎?”
感覺前胸的衣襟微濕,他心疼地閉了閉眼。
要命!這女人完全忘了眼淚是他的致命傷是吧?!而且還在這人來人往的機場哭給他看?他回去不修理她的小屁屁才怪!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地掉下來,她哪有辦法?
“真的很愛哭耶妳。”覦了眼仍搗着嘴不敢大聲嚷嚷的於佳柔,秦子揚感到好氣又好笑。
“妳這樣對我又哭又抱的,我們的事就怕會傳得比吉隆坡事件更大,那妳不就哭得更厲害?”
“被知道就算了,反正早晚都會被知道的嘛!”她僵了僵,總算稍稍收回氾濫的眼淚,卻仍堅持環抱着他,不肯鬆手。“只要你好好的沒事,其它就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吼……受不了!受不了了!”
就當兩人含情脈脈的深情對望之際,身邊某個噤聲已久的女人深吸了口氣,用力補足肺部的空氣後大聲叫嚷。
“啊?佳柔,妳還在喔?”袁珍珍傻眼,後知後覺的注意到好友的存在。
“廢話!我還沒死當然在!”於佳柔翻了下白眼,語重心長地提出忠告。“麻煩你們別在公眾場所摟摟抱抱的好嗎?要親熱回去再親熱嘛,別害人家雞皮疙瘩掉滿地啦……”
袁珍珍害羞地抬頭看了眼秦子揚,發現他用下顎指着機場大廳。
她好奇地順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見大廳的玻璃門裏擠滿了一雙雙好奇又羨慕的眼,有認識的同事、機場人員,還有不認識的路人甲乙丙,全目不轉睛地鎖定在他倆身上。哎呀……顯然瞞了許久的戀情意外的曝了光,不過……
Sowhat?順水推舟讓大夥兒知道也好,省得日後還得解釋一堆。
這曝光曝得真好!她滿足地笑了笑。
回程,秦子揚在車上將吉隆坡發生的事口述一遍,除了交代馬來西亞警方有多肉腳之外,還包括説要發獎狀褒獎他的事。
“以前就聽説東南亞一帶的治安不太好,沒想到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你身上。”袁珍珍至今仍心有餘悸。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就當作是過個歹運也好。”他倒是沒太在意。
她輕笑,沒忽略到他始終握緊自己的手。經歷這個事件,她知道再也沒有任何事情比他平平安安陪在自己身邊更美好了,看着他的側臉,她覺得好甜蜜、好幸福。
“飛了十幾個小時,妳應該很累了,快上去休息。”將車停在她租屋處的樓下,他為她解開安全帶,一如往常在她頰側印下輕吻。“明天開始妳連休五天,我們再好好的出去約會。”
“你不用當班嗎?”她訝異地張大小嘴。
“算是因禍得福吧!公司為了補償我受到『驚嚇』,要我開出實質補償的條件,我當然就順勢要求了五天假期,剛好跟妳的假期排在一塊兒。”他朝她眨了下眼,坦承自己公器私用。
“那還真不錯。”滴幾滴血,換來五天的假期,應該滿划算的吧?
“不錯個鬼啦!那種經歷一輩子一次都太多,我無福消受。”他沒好氣地戳了下她的額,引來她嬌笑連連。“別滿腦子淨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快上去休息啦!”
她的笑意斂去,雙眼開始遊移。“那你呢?要不要上來坐坐?”
秦子揚沉默了下,雙臂擱在方向盤上,瞪着前方的道路,約莫十秒鐘後才開口。“我説過,除非……”
“除非我準備好邀請你上我的牀,否則別再問你相同的問題。”她早就將那句話背得滾瓜斕熟啦!她嬌嗔地白了他一眼,然後拉開車門下車。
她流暢的動作、嬌嗔的一眼,結結實實地撞進他心裏,秦子揚的腦子剎那間一片空白,在駕駛座上呆坐了好幾秒鐘。
奇怪,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覺得她剛才話中有話?
那是他説過的話沒錯,但怎麼由她那張誘人的小嘴裏説出來,感覺就完全變了樣?
難道……她是在邀請他嗎?
“秦子揚!”她彎身倚着車窗,直視他的眼,最後一次問道:“你到底要不要上來?我只等你三分鐘,三分鐘你不上來我就關門了。”搖下話,她很拽地扭着翹臀上樓去了。這是她所能説出最明白的暗示了,如果他還聽不懂……那他就繼續禁慾吧!哼……
她搖曳生姿的背影全然吸引住秦子揚的目光,他遲鈍的腦袋突然亮起一顆燈泡,雙眼也突地瞠大―燈燈。"他明白了!他完全明白她話裏潛藏的秘密了!
該死的!扣掉剛才發呆的數秒鐘,他剩下兩分多鐘而已!
但被刺激的男人擁有無限的潛能,兩分多鐘絕對夠他停車跟衝上樓。
車位,該死的車位在哪裏?他眼尖的發現右前方就有個幸運的車位在向他招手,他油門一踩,利落地將車停進停車格里。
完美!
等等我啊寶貝,我馬上報到!
汗流浹背地衝上樓,搞不清自己到底花了幾分鐘才爬到袁珍珍住處的門口,秦子揚驚喜的察覺到大門虛掩着。
這女人……非得這麼不坦白嗎?要是她能清楚明白地説出來,他也不必多浪費那數秒消化訊息的時間。
不過就因為她的不坦白,才更顯出她的害羞和可愛,他愛死了!
深吸口氣後拉開大門,一腳踩進去後將門關上,並細心地扣上反鎖。
天知道他等這天等多久了,現在就算天塌了,都不能阻止他要一親芳澤的決心!
“珍珍?”可那女人躲到哪兒去了?沒在客廳裏啊!
難不成到這時候,她還要跟他玩躲貓貓嗎?
他順着屋裏的動線看了眼沒人的客廳、沒人的廚房及敞開的浴室,然後他在唯一有隔間的房裏,看到她正彎身將行李箱的衣物清出來,挪到洗衣籃裏。那挺俏的臀隨着她彎身的動作而展現出漂亮飽滿的弧線,接連在她裙下的是她誘人無瑕的小腿……一股熱流不由分説的直衝上眉心,他錯愕的感覺自己的鼻管湧上兩道濃稠的熱液―
“啊!你怎麼流鼻血啦?!”袁珍珍轉過身,想將行李箱裏最後幾件衣物拿出來,卻看見他的鼻管流出血液,她驚跳了下,連忙衝到牀頭,隨手拉了一把面紙就往他鼻樑上按住。
秦子揚閉了閉眼,懊惱指數破錶!
該死的!他竟然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流鼻血,大大折損了浪漫的氣氛啊!
“來,來牀上坐躺好。”袁珍珍拉着他,小心地讓他坐到牀上,低着頭,小手還按壓着他的鼻樑。“怎麼會突然流鼻血了呢?你最近火氣大吼?”
“嗯。”他應了聲,任她按壓着自己的鼻子,雙眼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她穿着V領上衣的前襟。這下她總該知道男人禁慾有多傷身了吧?天天跟她相處,除了親親小嘴、摸摸小手之外,什麼都不能做,他這樣火氣不大才怪咧!
“我記得家裏還有青草茶的藥包,我去熬來給你退火。”她憶起上次回家時,老媽交代她帶回來的青草茶藥包,正準備起身到廚房熬煮,不意被他拉住手腕。
“子揚?”
“那太慢了。”他的大掌略一施壓,輕易地將她拉趴在自己身上。
“太慢?”她小臉一紅,心口惴惴亂跳,不是很習慣自己這樣親暱地貼俯在他身上。
“都怪妳,天天看得到卻抱不到妳,我火氣不大才有鬼。”他將鼻頭可笑的面紙丟開,捧着她的臉輕聲指責她的殘忍。
“呃……那也會讓氣血不順喔?”對男女性事不是很明白的她,着實不清楚那兩者之間竟會有關聯。
“會啊!妳摸摸,全堆在這兒了。”他拉着她的小手到他下腹間的鼓起,壞心眼地利用她的純真騙她。
“呃―那該怎麼辦才好?”她感覺房裏的温度上升了好幾度,她明明開了冷氣的啊!
“吻我。”他鱖起嘴,大剌剌地索求她的憐愛。
“噗……”她是很想也很樂意親吻他啦!但現在看着他的臉,她只想笑。
“欽!有誠意一點好嗎?”他瞪她。
是她要他上來的耶!難不成他又誤會她的意思了?
“不是啦!你的鼻子下面還沾有一點幹掉的血漬,看起來有點好笑嘛!”她止不住笑意,格格地笑個不停。
“也不想想我是傷號耶!竟敢這樣笑我?”他佯裝愠惱地翻身壓上她,低下頭,胡亂地在她臉上亂吻一通。“不管,妳要負責安慰我啦!”
“好嘛好嘛""”她嬌笑着,小手環上他的頸項,羞怯地獻上自己的紅唇,稍嫌笨拙的輕吮他的唇―
“噢……”他輕吟,感覺這個吻遲了一世紀之久。他低沈性感的呻吟勾起她血液裏敏感的神經,她感覺下腹一陣騷動,小腿怯怯地勾纏住他的腿。
“女人,妳好像比我還飢渴喔!”他稍稍抬起頭,深邃黑黝的眸含笑似地鎖住她漾着瑰紅色的粉頰。
“我好想你。”不再羞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她坦承自己壓抑的悸動。
“我也是。”他醉了,醉在她温柔的嗓音裏。
不需要更多的確認或多餘的言語,親吻和愛撫取代了纏綿的愛語,貼切的傳遞出對對方濃烈的需索和思念。
他的舌勾纏着她的,她不甚熟稔的響應着他,相互用肢體感受、探索着彼此的體温,然後為對方扯去阻隔着兩人之間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