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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面對話不投機的約會對象,田月霓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還不忘淑女地以手遮掩;這都是美姿美儀課所造成的毒害,以前她從不做這種一點都不"正大光明"的事。

    "田小姐,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大好喝。"坐在田月霓對面的男人關心地詢問。

    "不好意思,我太沒禮貌了。"她應付地露齒而笑,心裏很自然地在代表男人的空位上畫了個叉。

    這兩天不知怎地,她開始對這種毫無目的的約會感到索然無味,也許是好男人都被訂走了,而剩下的好男人還沒出生,不然她怎麼老是看不到順眼的男人哩?

    "哪裏,如果你累了,那麼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好了。"

    男人極有風度地説道。

    "啊,可以嗎?那就麻煩你了!"耶!這個男人雖然無趣,但起碼還滿識相的,給他加個一分好了。

    兩人才剛站起來,就在走道上與一對男交相互錯身。

    "咦?大叔。"

    除了大叔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會頂着那麼臭的臉來餐廳吃飯了。

    "你也來吃飯啊?"

    "到餐廳當然是吃飯,不然你以為還能做什麼?田秘書。"雷颯揚起瀟灑的笑容,一邊不忘親暱地勾起女伴的手,兩人恍若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田月霓的心臟莫名地抽了下,她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田秘書,你不介紹你男朋友給我們認識嗎?"

    雷颯從來都不曉得自己竟是如此小家子氣的男人,知道她今晚又跟別人有約,他就立刻報復似地約了莎莎來同一個地點用餐,明知自己的行為實在有夠幼稚,但他卻無法遏止自己這麼做。

    "大叔……"田月霓倏地覺得自己對眼前的大叔感覺好陌生,也對他生疏的稱謂感到不舒服。

    但他喚自己田秘書並沒有錯啊,不然他要怎麼叫?

    田小姐?

    月霓?小霓?跟淨一樣叫甜甜!還是……甜心!?

    她幾乎因腦中閃過的熟悉稱呼而尖叫,不會的,她不是真的想讓他這麼喚她的!

    可是心臟微微泛起的酸澀是怎麼回事?她竟有股想逃離現場的衝動。

    "你好,我是……"男人愉悦且主動地拿出名片遞給雷颯,沒注意到四月霓神情有絲恍惚。

    田月霓呆愣地看着男人,她甚至記不得這個男人的名字,這種遊戲人間的生活方式畢竟不適合她的吧?要不,她也不會無聊得想睡…

    "田秘書?"

    怔忡之間,她聽到一個艾人的聲音,無情地把她拉回現實。

    "啊?

    她眨了眨眼,把瞳孔調整到可以看清楚的焦距。

    "田秘書,我是莎莎,第一次見面,聽颯説你是位稱職的好秘書,幫了他不少忙,我代他謝謝你了。"

    莎莎嘴裏説的是好聽話,一張描繪精緻的臉蛋顯現的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並故意以自己的大胸脯磨蹭雷颯的手臂,藉以表明自己與雷颯"關係匪淺"。

    雖然眼前的女人並沒有豔麗的外在,反倒像顆食之無味的小白菜,但她卻隱隱覺得颯對這個女人的態度並不同以往的女伴,而且是很不同的那一種,所以莎莎自然而然地對田月霓放射出輻射強度不小的敵意。

    "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扯開機械式的笑容,頭一次覺得微笑是這麼困難的動作。

    "你們也要用餐嗎?不妨大家一起用吧!"雷颯的眼一直沒有離開過她,見她泰然自若地與莎莎對話,胸口慢慢醖釀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她一點都不在意他跟別的女人,在她眼前摟摟抱抱嗎?她……

    Shit!

    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態,他到底要她怎樣才會滿意!?

    "不,我們用過了,正準備回家了呢!"田月霓勉強振了振精神,她有樣學樣,學起莎莎般嬌柔地挽住身邊男人的手臂,露出如花的笑顏。

    神經病!

    大叔有女朋友是當然的嘛,淨不是説過他沒有女人才是不正常的嗎?她神經兮兮地亂想些什麼?啐!

    雷颯死命瞪着她掛在男人手臂上的小手,微斂下眼瞼掩去黑眸裏的怒焰。"是嗎?那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祝你們玩得"愉快-!"他咬着牙加重語氣,故意親暱地捏了拴莎莎的纖腰,惹來她一聲嬌笑。

    "你們也是。"

    田月霓咬着下唇,目不轉睛地看着雷颯與莎莎公然調情,她麻木地回應道。

    雷颯挑起眉,神情暖昧地説:"田秘書不用擔心,我們絕對會玩得-很愉快。"他把眼神移轉到莎莎臉上,莎莎也熱情地頻頻對他放電。

    "那麼……再見。

    不願再看那兩人眼神中赤裸裸的電流,她逃命似地拉着男人往外走,一顆心沒來由地Down到谷底——

    雷颯僵硬地杵在原地,後悔的黑眸膠着在她的背影,唯有抿緊的唇泄漏出他愠怒的情緒。

    莎莎抬起頭看他前後判若兩人的臉色,心中警鈴噹噹大響——

    ***

    收起玩心,田月霓不再接受男士們的邀約,每天規規矩矩地上班、下班,再也無心遊戲人間。

    這兩天莎莎不斷地在公司出現,不管是否真的有她所謂"很重要的事"得跟雷颯商談,反正她就是有事沒事便到公司晃來晃去,像只示威的母獅。

    她不懂莎莎這麼做的用意何在,只是一見到她就反胃得難受;她學習對莎莎視而不見,更不想看到她和大叔在自己面前若有似無的調情舉動,她怕長針眼。

    "甜甜,你怎麼搞的?人家説了半天話,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雷淨將手伸到她眼前用力地揮動,終於把她呆滯的眼神給拉了回來。

    從一見面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眼前的這位小姐足足發呆了五十五分鐘,當然點飲料時除外。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一點都不像她認識了四年的田月霓。

    "沒啦,只是最近心情有點煩。"她嘆了口氣,説得雲淡風清,其實天曉得,她都快受不了這個了無生趣的自己。

    "煩!?"雷淨不敢置信地瞠目結舌。"看來你這次病得不輕耶,我認識你足足四個年頭,頭一次聽到-煩-這個字在你的字典裏出現。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甜甜説出這種話非同小可。她非得逼出個答案來不可。

    "人家説沒有就沒有,你實在很煩咧!"田月霓拿起桌上的叉子,胡亂地激着鐵盤上冷掉的牛排。

    "你不要這樣-凸-好不好,噁心死了!"雷淨嫌惡地撇撇嘴。"前陣子你不是像花蝴蝶一樣約會排個沒完嗎?今天怎麼有空跟我出來吃飯?"好吧,既然甜甜不肯講,那她只有自己找答案嘍!

    "什麼花蝴蝶?我可不是每朵花都要呢!"田月霓沒好氣地睨了雷淨一眼。"老這麼下去也沒什麼樂趣,我不想再玩下去了。"

    "咦?"雷淨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的耳膜有障礙。"這樣啊?李子有沒有再找你?"難道説她忘不了舊情?

    "找我幹麼?我們都分手了。"服務生來收走用完的鐵盤,順道送上飯後飲料。"就算他來找我也沒用,其實我很懷疑自己怎麼會跟他在一起那麼久?我根本就不喜歡他。"這是她後來才發覺的事實。

    "嗯。"雷淨用吸管吸了一大口紅茶。"那些約會的對象呢?他們也沒有一個讓你動心的嗎?"如果沒有,花那麼多時間周旋在他們之間多沒意思。

    "雞肋。"她攪動冰塊,發出些微聲響。"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充其量就是累積數目,聳人聽聞罷了。"她聳聳肩,不以為意。

    "湊三個可以抽獎,還是每湊三十個可以積點數換禮物?"雷淨嗤笑一聲。"真搞不懂你是哪根筋不對,我記得你曾説過寧缺勿濫……雖然李子也是顆濫李!"

    "哈!好顆濫李。"田月霓總算扯出今晚第一個笑容。

    "最近工作還順利吧?"雷淨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其實她比較感興趣的是甜甜和大哥之間的"進度"。

    "還不就那麼回事,除了……"想到莎莎,她又恍惚了,只剩下一聲喟嘆飄散在空氣中。

    "你想説什麼?"雷淨當然發現了她的異樣,追問道。

    "淨,你知道大叔他……"她搔了搔額頭,仔細推敲字句。"呃,有個叫莎莎的女了——"哎呀!該怎麼説才好?

    雷淨挑高柳眉,美眸滲出一抹興味。"是有這個女人,怎麼啦?"

    "她……淨,你跟大叔講一下好不好?他愛怎麼玩是他的事,但可不可以別把人帶到公司來,每天耶!每天那個女人就在我面前走過來。晃過去,嚴重影響我的工作情緒,想到我就一肚子鳥氣。"她忿忿不平地叨唸着。

    "這樣啊!"雷淨故意瞠大雙眼,一副驚訝的模樣。"你就明白的跟她説嘛!"

    "喂,那可是大叔的"客人-吶!"田月霓不屑地撇撇嘴。"你要弄清楚,大叔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下屬,哪有下屬趕走上司客人的道理?我可不想丟掉飯碗!"她振振有辭地説道。

    "有這麼嚴重嗎?"甜甜一定沒發現,提到大哥時,她的精神都回來了。"我想大哥不是那麼公私不分的人吧?"雖然他以前也曾做過這種事,不過已經好一陣子沒這麼荒唐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又"舊疾復發"了呢?

    "誰曉得他們都關在辦公室裏幹麼?"她渾然沒發覺自己的語氣像吃醋的妻子。"你去跟他説説好不好?"

    "這又不關我的事,要説你自己去説。"雷淨聳聳肩,事不關己地推諉。

    "他是你大哥。"田月霓攢起眉,以言辭控訴。

    "嗯,而他是你上司。"也許還不止於此。

    "不會吧,這麼點小忙也不幫?"田月霓拍了下桌面,杯裏的飲料微微震動。

    "莎莎礙的又不是我的眼,當然不關我的事。"

    雷淨快速喝光飲料,帥氣地拎起桌上的帳單。"你要是不想每天看到囂張的母孔雀在眼前亂晃,我建議你不妨直接向我大哥、你上司反應,相信他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回覆。"

    如果她猜得沒錯,老大跟甜甜之間一定"有問題",不然不會一個又開始"尋花問柳",而另一個卻哀聲嘆氣得像快掛了似的;她很期待,期待兩人交鋒後的新局面,相信結果應該會令人滿意。

    "你不會那麼沒道義吧?"田月霓喝了一大口飲料,還剩半杯挺可惜的……她快步追上雷淨,不死心地企圖改變雷淨的決定。

    雷淨連話都懶得答,眯起眼睨了她一眼,成功地讓田月霓打消念頭。

    説……説就説嘛!WhO怕Who!

    ***

    "田秘書,在忙啊?辛苦喔!"莎莎由雷颯辦公室裏走了出來,看到埋頭整理公文的田月霓,撩一撩黑亮的長髮,風情萬種地問道。

    "哪有你辛苦,每天來公司報到又不支薪,虧本喔!"田月霓連頭都不屑抬起來,她冷冷地丟給莎莎一句嘲諷意味十足的話。

    剛開始她還可以客客氣氣地面對莎莎,但這女人越來越囂張,對她説的話也越來越挑釁;她不曉得自己到底哪裏惹到她了,不過她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女人,既然莎莎有心為難她,那麼自己當然也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這不算什麼啦,等我當上雷夫人,不就全數回本了嗎?"莎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故作鎮定地"嗆明"自己的意圖。

    "那我就先恭喜你了。"田月霓總算抬起頭來看她,不過是極為不齒的表情。

    "不過要想成為雷夫人,請先注意一下你的儀容,我想雷經理不會願意帶着這樣的你出門,那會讓人笑話的。"

    "你是什麼意思?"莎莎仔細地檢查身上的服裝,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的儀容完美得很,需要你提醒嗎?"她嗓音尖鋭地問,一手不客氣地拍在田月霓的桌上。

    "咳,容我提醒你,你的口紅都暈出唇線了呢!"像只偷吃的花臉貓!啐!

    莎莎頓了頓,由皮包裏拿出隨身攜帶的粉餅,照着裏面的鏡子,以尾指抹去暈開的口紅,並不懷好意地笑了。"還不是颯害的,要不是他那麼熱情,我的妝又怎麼會花呢?"她故意説得曖昧不清。

    一股莫名的酸氣由背脊直竄而上,田月霓聞言氣惱地持起秀眉。"這裏是辦公室,不是調情的場所!"

    "説你是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莎莎嗤笑一聲,抬起下巴以鼻孔對着她。"男人吶,一猴急起來可是不管任何地方都要,你——當然是不懂的啦!"她彎起手腕貼在唇邊,嘲笑田月霓是顆不經人事的澀蘋果。

    田月霓吸氣再吸氣,努力壓下心頭竄起的怒意。"是呀,我是不懂,不過不懂總好過有人自動倒貼、甩都甩不掉來得好呢!"

    莎莎凝住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給我小心一點,等我當上雷夫人……

    "等你-真的-當上了再説!"田月霓不屑地截斷她的話。"慢走,不送!"

    莎莎兇惡地盯着她好一會兒,一扭身,扭腰擺臀地踩着高跟鞋離去。

    田月霓受不了地瞪着她以裝模作樣的姿態離去後,她小手一撐,由位置上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地往雷經理辦公室走去——

    ***

    送走了黏人精的雷颯,開始後悔那天晚上主動邀莎莎共進晚餐。

    女人果然都是寵不得的,尤其是別有居心的女人;以前他鮮少主動邀約,所以這次莎莎才會以為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是特別的,現在她倒像甩不掉的橡皮糖一樣黏着不放,幾乎每天都要來辦公室報到一趟,煩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剛才更是誇張,她竟然主動地撲上他,來個"惡狐撲羊",硬是強吻了他;想他雖在百花叢裏"混"過,卻也不曾遇上這種霸王硬上弓的女人,想來真是世風日下啊!

    門板上重重的敲擊聲打斷他的思緒,他煩躁地喊道:"進來!"

    "大叔,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溝通一下!"田月霓大步走了進來,不僅邊走邊像連珠炮一般掃射,並用力甩上門,把她憤怒的情緒完全表現出來。"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是公司、是辦公室,請你不要把-該來的人-帶到公司裏面來。"

    雷颯眨眨眼,這妮子總算肯開口跟他説話了是不?這是她這三天以來,跟他説過最長的一串話。

    "大叔,我在跟你説話耶,你到底聽到了沒有?"田月霓憤怒地瞪着他。

    "你都是這麼跟上司説話的嗎?"雖然他是被責罵的一方,但他的心情弔詭地好極了!"也許是秘書科的科長沒有好好教你,也或許是我對你太放縱了些,打從我坐上這個位置以來,可沒見過哪一個秘書敢對我這麼大呼小叫。"

    "我這不叫-大呼小叫-,我這是在跟你-溝通-!"田月霓握緊拳頭,怒氣直線上升。"而且你不要遷怒他人,這是我個性使然。"他沒事把科長扯進來幹麼?科長對她好得不得了,她才不想讓科長受到波及。

    "我怎麼不知道溝通得這麼大聲?我的耳朵可沒聾。"他故意掏掏耳朵,暗示自己耳膜受不了她的大嗓門。

    "好,我錯!"她壓低聲音,但語調裏的"殺氣"可沒少掉半分。"我麻煩你、勸告你,請你別再讓那隻愚蠢的狐狸精每天-櫻櫻美代子-地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她不怕扭到她那副蛇腰,我還怕扭到我的眼!"

    "我不覺得她會礙到你什麼。"雷颯放鬆身軀地卧躺到皮椅裏,兩肘跨在皮椅把手上,十指交叉置於下巴處,好整以暇地欣賞她怒氣衝衝的嬌俏模樣。

    "大叔,你不會不知道她是隻雙面狐狸吧?"她火大地一手插腰,一手拍向桌面,微眯的美眸寫滿了不屑。"她在你面前温馴得像只小貓。在我面前可不折不扣是隻豺狼,拜託你,要找也找個温柔可愛的女人,別找個令人作嘔的女人來傷我的眼!"

    雷颯挑起眉,瞧她把莎莎形容得……真是貼切啊!他努力忍住想笑的衝動。"這恐怕不大容易。"

    田月霓頓時垮下肩,她不敢置信地瞅着他。"你、你不會……真的想娶她吧?"

    雷颯愣了下,隨即扯開嘴角。"怎麼,你有意見?"

    "不,怎麼會……"她説不出心裏悶悶的疼是怎麼回事,咬着下唇,她慌忙揮去心頭的不適。

    "真的不會?"他不喜歡見她如此鬱鬱寡歡的模樣,原想逗弄她的心情也瞬時消失不見。

    "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的眼光那麼爛!"她搓了搓手臂,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

    "眼光爛!?"他站了起來,不敢相信這妮子竟敢這麼説他!

    "是呀!"她扯開一抹笑,藉以掩飾自己的失態。"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你竟然選了個居心不良的女人,這不是眼光爛會是什麼?"

    "你呢?"他走出桌子後面,向她的位置走了過來。"你的眼光又好到哪兒去了?業務員、花坊老闆、往來的客户,那些男人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

    "你……要你管!"田月霓也惱了,挑釁地挺了挺胸。"起碼他們不會到辦公室裏-胡來-!"

    "你又知道我跟莎莎在辦公室裏胡來了?"他眯起眼,被她的動作引去注意力。

    "當然,你可別説她的口紅是自個兒弄花的!"想到這個就有氣。

    "你是在吃醋嗎?"他勾起笑紋,一把摟住她的纖腰。

    這時候,他竟有些感謝莎莎的主動。

    "吃你的大頭醋!"她氣呼呼地撐直手臂。還不忘騰出一手拍打他覆在腰際的大手。"放開我!不要拿你碰過莎莎的髒手碰我!"

    "我要你。"黑眸鎖緊她的紅唇,他決定順應心之所欲。

    "見鬼了你!"美眸噴出強烈火柱,她又羞又憤地大聲吼叫。"你休想坐享齊人之福,你還是好好地保存精力,去對付那隻騷狐狸好了!"

    "不要她,我不要她,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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