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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各路英豪

    媚兒睹狀大駭,亡命地向後飛彈而退,一下閃到燕馭驤身後。

    毒君道:“姓燕的,你最好替老夫閃開一些!”

    “假如不呢?”

    “那就試試老夫的厲害!”

    毒君說話聲中,“砰”的一聲,一掌劈了出來。

    媚兒道:“小心他掌中有毒!”

    毒君怒道:“媚兒,你居然膽敢吃裡扒外。”

    媚兒道:“事不得已,還請毒爺見諒!”

    毒君叫道:“你和這姓燕的小子都死了!”

    突又加力,腥氣的颶風忽然劈出,其聲隆隆,好像大山傾倒一般,直壓下來。

    燕馭驤道:“媚兒,你快些選一個上風位置。”

    媚兒道:“不要關心我,你只管應付當前敵人要緊!”

    燕馭驤道:“我知道!”

    身子微微向後一斜,右臂一揮,一記狂風已擊了上去。

    毒君的掌風勁中原本含著一種隱形劇毒揮出,原希望藉此一舉把燕馭驤擊倒,哪知燕馭驤的掌風一出,不但盡數把他的掌風捲了回去,掌風所向,還朝他全身上下壓至。

    毒君心頭大震,慌忙運起雙掌同時抵抗,只聽“轟”然一聲,毒君第二次竟連毒也來不及施出,便被燕馭驤擊退四五步,胸口一痛,“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毒君身子晃了幾晃,也搖搖欲墜。

    燕馭驤道:“閣下放毒的本領還算過得去,若論真才實學,那就差得太遠了。”

    毒君內腑翻騰不已,此時已不能說話!

    媚兒芳心大喜,暗想毒君在妖谷是何等英雄,想不到一掌便被燕公子打退,無怪他這麼充滿了自信。

    她悄悄走上前去道:“燕公子,我們趁著這個機會離開吧!”

    燕馭驤道:“為什麼要離開?”

    “你不知道,妖谷之中有四大天君。毒君不過是其中之一!”

    “那麼另外三君又是什麼人?”

    “他們各以本身武藝為號,另外三人是劍君、刀君、掌君,三人各有獨門功夫,而且功夫都甚為了得!”

    “在下正欲領教!”

    忽聽一人接口道:“老夫不是來了嗎?”

    聲落人現,只聽一個瘦長老者緩步走了過來。

    從外表看來,那人步履甚是緩慢,可是眨眼之間,他便已來到了近處,身法之快,卻又十分驚人。

    燕馭驤目光一掃,但見那人身佩雙刀,始想他必是刀君,當下宏聲道:“來者可是刀君嗎?”

    刀君道:“小子,你也知道老夫名字?”

    燕馭驤哼聲道:“在下聞得此間除毒君之外,還有什麼刀君、劍君、掌君,因見你身佩雙刀,故而猜知你是刀君,你別自以為你的名頭已震絕天下了!”

    “媚兒,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可以告訴他?”

    “刀爺錯怪賤妾了!”

    “你適時對他所說之言!老夫聽得清清楚楚,你還敢否認嗎?”

    媚兒啞然無語,悄悄退到燕馭驤身邊。

    刀君慢慢走到毒君身邊,道:“老毒,你傷得如何?”

    毒君道:“還不打緊,只是內腑受了一點點輕傷,略加休息便會好的。”

    “那麼你好好休息吧!”

    “老刀,那小子的確不可輕視!千萬不可大意!”

    刀君縱聲道:“小弟知道!”說罷,筆直向燕馭驤欺了過來。

    燕馭驤冷冷地道:“閣下也要動手!”

    “小子,你這是多此一問,快拔劍吧!”

    “你為什麼不把刀子亮出來?”

    “小子,你孤陋寡聞,老夫不亮刀則已,刀子一現,只怕你想要出手阻攔也就來不及了。”

    “閣下何不一試!”

    媚兒急道:“公子不可以託大!”

    燕馭驤放肆地道:“我倒要瞧瞧你刀子有多快!”

    刀君憤然道:“這便給你瞧!”

    只見他手臂一抬,似乎連拔刀的動作也沒有。

    只見白光一閃,一股森寒刀鋒已直劈而出,其勢之快,當真快如閃電!

    燕馭驤暗想此人出刀迅速,倒真不愧刀君之名,念頭閃電飛過,手臂一抬,不知何時,他的寶劍已到了手上。

    隨手一揮,“嗵”的一聲,刀君把那把刀子在空中連打三個圈子,忽又蕩了回去。

    刀君用的是飛刀,他這種刀子和普通使用暗器功夫不同,原來他刀子後面繫了兩根軟繩,收發自如。

    刀君的刀子被彈了回來,這才知道對方武功之高,實在遠遠超過他想象之外,不禁脫口道:“好手法!”

    雙手連揚,只見白光閃閃飛動,剎那間戳出二十多刀,一刀快似一刀,直弄得人眼花紛亂不已。

    燕馭驤鎮定自如,寶劍握在手上,只見他手腕連振,隨聽“啵啵”之聲響個不絕,刀君每出一刀,便被燕馭驤擋回來,二十多刀沒有一刀從燕馭驤手上漏過,盡都擋了回去!

    刀君大是震駭,要知他自出道以來,還沒有碰到能擋過他二十多刀的人!

    燕馭驤笑道:“刀法已經領教,你也接燕某一劍試試!”

    劍式一伸,忽在中途挽了一朵劍花,筆直向刀君刺去。

    刀君雙手握刀,連忙右刀一架,左刀從側邊攻出,既守且攻,的確是一妙招。

    燕馭驤喝道:“像你這種武功便敢稱刀君?也不怕笑掉別人大牙!”

    手腕突振,劍完全變了路數,剛才是筆直而刺,這次卻到了後面,刀君一守一攻都落了空,空門大露,只要燕馭驤寶劍隨意一揮,刀君都會送命,但燕馭驤沒有這樣做。

    他只用劍在刀君後頸劃了一下,道:“只留點記號算了……”

    刀君只覺背後一涼,大駭暴退。

    毒君這時已調息得差不多了,道:“老刀,看來我們單打獨鬥絕對勝不了他!”

    “依老兄之見如何?”

    “最好把老劍、老掌也招來,我們破例聯手一次!”

    刀君想了一想!道:“說得是!”

    突然引頸一嘯,嘯聲遠遠傳了出去。

    燕馭驤冷笑道:“你們妖谷有多少人?不妨一起招來。”

    刀君哼道:“大話別說得太早,要知天下之士能擋我們一擊之人,可說少之又少,你未必保得住命!”

    燕馭驤不屑道:“能不能保命,稍後自知,我問你,妖府魅梟此刻是否住在妖谷?”

    刀君道:“你見過他?”

    燕馭驤點點頭,道:“不但見過,我們還是朋友。”

    毒君笑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梟皇稱得朋友!”

    燕馭驤笑道:“若是在下不夠資格和他攀朋友,你們就更不夠資格充當他的手下了。”

    一人接道:“你是什麼東西?”

    只見兩條人影,從左右兩處掠了過來,一人佩劍,一人空手,燕馭驤不用問,便知一人是劍君,一人是掌君了。

    劍君道:“老刀,何事相召?”

    刀君寒聲道:“姓燕的小子十分扎手,我們非聯手不可!”

    劍君怔道:“老毒的毒也沒有用嗎?”

    毒君道:“兄弟根本連出手發動的機會都沒有!”

    掌君驚道:“他出手這麼快嗎?”

    劍君微微吸了一口氣,道:“兄弟本來想單獨與他一鬥,只是兩位這麼一說,兄弟只得罷了這個念頭,來吧,時不我與,要鬥就快上!”

    掌君道:“說得是!”

    大步跨上,當先站了一個有利位置!

    劍君跟在對面站了,刀君在右!毒君隨後走了上來,只見他隨手拿出三粒藥丸給三位同伴,劍君等人把那藥丸含在嘴裡!

    媚兒道:“這是百毒不侵的解藥!”

    燕馭驤道:“看樣子我也猜得出來。”

    劍君道:“猜得出來又有什麼用,反正你難逃今日大限!”

    燕馭驤喝道:“何不把本事拿出來瞧瞧?”

    劍君大吼一聲,道:“看劍!”

    劍隨聲動,直取燕馭驤“神宮大穴”。

    他一出手就是殺著,足見今日之戰充滿了陰險。

    劍君一動,掌君隨著展開攻勢,雙掌沉猛有力,當真不愧掌君之名。

    刀君也不怠慢,雙刀趁隙攻來,刀刀俱不離燕馭驤生死要害部位,這三人聯上手便是殺招迭出,只看得一旁的媚兒心驚膽戰不已。

    其實,單隻他們三人還不算,更使人憂慮的是毒君。

    毒君冷冷地站在一旁,雙手扣滿毒藥,伺機而發。

    燕馭驤自然瞭解自己目前的處境,他對刀君他們招式倒不感吃力,只有毒君令他頭痛不已。

    他劍一揮,逼開三面攻勢,然後大步一跨,一記兇猛的殺招直向掌君擊去。

    掌君見他來勢洶洶,不敢硬接,身子微微後仰,毒君大喝一聲,灑出一蓬黃色粉末。

    那黃色粉末不知是什麼毒,微微帶點香味,叫人聞了十分好受,可是燕馭驤卻不敢去聞,他心中早已有備,不待黃粉接近,一提真氣,人已掠出了五丈之外。

    哪知!燕馭驤雙足剛剛落地,刀君和劍君已先後撲到,刀劍齊發,幾乎不容燕馭驤有喘息機會,兩人已拖襲而至。

    這一招,他們實在配合得天衣無縫,如果換成了別人,縱不被毒藥迷倒,怎麼樣也逃不出刀劍兩君的攻擊。

    燕馭驤究竟是名家高足,不獨應變敏捷,尤其是他那份鎮定功夫,更非常人所能及!

    燕馭驤不慌不忙,身子平平向後一仰,刀劍兩君的招式卻從他腦前劃過,相差不過一層毛髮。

    刀劍兩君落了空,兩人便知情形有些不妙了。

    因為在這個時候,毒君和掌君都來不及趕到,燕馭驤抓住這個機會,以一記滾地式於,手中寶劍飛灑而出。

    只聽“嚓嚓嚓”三聲,刀君套在刀柄上那兩根軟繩已被燕馭驤削斷,雙刀落地。

    劍君只覺虎口一震,手中寶劍把持不住,“叮噹”一聲,掉在地上。

    毒君大驚趕了上來,雙手齊揚,但見五彩霧氣飛出,沒頭沒腦向燕馭驤罩下!

    “呼”的一聲,燕馭驤彈了出去。

    掌君大喝一聲:“來得好!”

    只見掌君揚起雙掌,挾著十二成功力猛擊而下。

    燕馭驤冷笑道:“單憑你一個人還能興風作浪嗎?”

    寶劍一伸,直向掌君脈根穴刺去,掌君哪敢讓他刺著,迫得向後退去!

    妖谷四大天君在轉眼之間,便被燕馭驤打得七零八落,這件事若非親眼目睹,只怕任何人也不會相信的。

    掌君寒著面孔道:“他……他的劍法太快了!”

    刀君垂頭喪氣道:“是是!我連他怎麼出劍都沒有看清楚,唉……”

    他想起自己在江湖上混了一輩子,到頭來,四人聯手亦非燕馭驤之敵手,心中不覺感慨萬千,下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劍君拾起自己的寶劍,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毒君搖搖頭,道:“按照本谷規矩辦哩!”

    刀君啞然無語,點了點頭,拾起地下刀子走了!

    刀君一走,其餘三人也跟著相繼走去,一時倒把燕馭驤弄呆了。

    他不解地道:“他們不為難我們了嗎?”

    媚兒搖搖頭,道:“不會為難我們,我們走吧!”

    燕馭驤忙道:“我們走?難道你不留下來嗎?”

    媚兒大驚道:“怎麼?你……”

    媚兒以為燕馭驤在妖谷鬧事之後,會攜她同行,誰知燕馭驤最後仍然要她留下,她哪能不感到震驚。

    因為媚兒已無法在妖谷立足。

    燕馭驤並未多替媚兒設想,以為把她帶回妖谷之後,便可一了百了,哪知事後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燕馭暖朝媚兒望了一眼,道:“莫非姑娘還有什麼困難?”

    媚兒嘆道:“豈止困難,我根本就不能留在妖谷立足,難道公子還看不出來?”

    燕馭驤不解地道:“在下已把四大天君制服,難道姑娘還有困難嗎?”

    “你制服了四大天君是另外一回事,但我叛逆已露,他們如何還能容納我呢?”

    “難道姑娘沒有別的去處嗎?”

    “我孑然一身,哪裡有什麼去處?”

    她忽然垂淚道:“我是一個不幸的女人,命運坎坷,自知以這敗柳殘花之身,不堪和公子匹配,但我願以使女之身份服侍左右,公子總會答應我這個請求吧?”

    她感懷身世,不禁悲從中來,哆哆哭了出來。

    燕馭驤道:“在下成天東奔西走,不得片刻休息,姑娘如與在下一道,只怕苦了些!”

    媚兒搖搖頭,道:“公子能苦的事,賤妾自當能為之,不管怎樣,說來說去總要比在這裡好得多了。”

    燕馭驤想不到自己到頭來會惹上這個麻煩,迫於無奈,只得點頭應允道:“好吧,那咱們走吧!”

    媚兒道:“奴婢遵命!”

    燕馭驤連忙搖頭道:“在下既與姑娘同行,千萬請姑娘不要用這種稱呼,在下實是擔當不起呀!”

    “公子這樣謙虛,叫奴婢汗顏無地!”

    “姑娘還是這樣稱呼,在下只好單獨而行了。”

    媚兒一聽,果然再不敢用“奴婢”稱呼,道:“謝謝公子抬愛,賤妾遵命就是!”

    燕馭驤朝四周望了一望,道:“這穀子裡面人手大概不少,為何只有四大天君出現,其餘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梟皇不在妖谷之時,四大天君集體主持其事,四大天君既非公子之敵,餘的皆不足論,他們雖伏伺在側,卻也不敢現身出來。”

    “難道四天君就此服輸了嗎?”

    “豈止服輸而已,公子可曾聽見他們說,他們敗了,一切按照谷規處置之語?”

    “在下剛才聽過。”

    “四大天君雖較我們這種人身份之高,但他們擔當一件任務既然失敗了,所得下場亦與我們差不多。”

    “他們也要受處罰?”

    “他們當然也要受處罰,如我猜得不錯,四大天君之中,恐怕沒有一個人是完整之身了。”

    “你是說他們要斷手足?”

    “大概是不可避免了!”

    “在下實是想不到妖府魅梟亦是這樣殘酷,江湖上的傳言真是一點也不虛了!”

    媚兒道:“妖府魅梟的做法,本谷之人一向遵守,公子也不必為他們嘆息,咱們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燕馭驤點了點頭,但他思前想後,覺得以後之事越來越難,尤其是妖府魅梟,他今後更不能不小心應付了。

    兩人出了妖谷,果然沒有受到半點阻攔,倒是離開谷口之時,王大千狠狠瞪了兩人一眼。

    燕馭驤和媚兒相顧一笑不予理睬。

    離開妖谷已遠,燕馭驤始道:“在下有一件事請教,望姑娘明告!”

    媚兒道:“公子有話便請吩咐!”

    “姑娘先時在山上用藥麻倒在下,請問是出自何人主意?”

    “是妖梟的主意!”

    “據在下所知!妖府魅梟現在正在天帝那裡,他如何能夠讓姑娘半途對在下出手?”

    “說來公子也許不相信,妖府魅梟共有兩人,一真一假,這真假兩人除極少數人之外,誰也弄不清楚!”

    “有這樣的事?那麼此次授意之人,究竟是真還是假呢?”

    “這道命令是由‘妖林’傳來,便連賤妾也弄不清是真是假?”

    “請問姑娘,妖府魅梟有多少住處?”

    “一共有三處,妖林、妖府、妖谷!”

    “這三處地方的人平常有無往來?”

    “往來是有,不過都是高級人物,因為妖府魅梟這人做事奇特,有些事他極希望公開,有些卻又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就拿真假妖府魅梟來說,一直到現在,我們還不清楚他為什麼要找一個替身?”

    “這樣說來,此人心機之深,當真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的野心也是不小?”

    “這個我現在已看出來了!”

    兩人談談說說,不覺天色大亮,向路人一打聽,原來少林寺就在前面二十里之外,兩人不覺大喜。

    燕馭驤道:“到前面去找個店子歇會吧,咱們填飽了肚子再到少林寺去!”

    媚兒道:“一切聽憑公子作主!”

    兩人行不多遠,前面有一樹林,兩人剛剛跨了進去,忽聽鼾聲如雷,好像有人在那兒睡得正酣!

    兩人也不注意,繼續前行,誰知走了一會以後,那鼾聲仍然在耳邊響起,兩人一聽,都不由怔住了。

    要知眼下情形十分明白,兩人雖然前行,可是那睡覺的人也不等閒,好像一面在睡覺,一面陪著兩人走。

    像這樣的情形當然是曠古未聞之事,天下哪有一面睡覺一面走路的道理?

    燕馭馭連忙步子一停,道:“姑娘且慢,有人在和咱們開玩笑!”

    “會不會是妖府的人?”

    “在沒有看到人之前,還很難說,姑娘聽出來了嗎?現在鼾聲在何處響起?”

    媚兒聽了聽道:“右邊。”

    燕馭驤道:“果然是在右邊!”

    一面說,一面向右邊走去。

    哪知他步子將動,鼾聲又已停止,忽從左邊傳了過來。

    燕馭驤哼了一聲,飛身向左邊掠去!

    其實他剛才往右邊走本就是一種做作,他已猜到自己向右邊走時,對方可能已悄悄向左,所以那鼾聲一響,他已立刻飛身撲至,身法之快,當真舉世罕見。

    當他的足剛剛落地,鼾聲已止,但鼾聲又在右邊響起!這種情形自然顯示出對方又換了地方。

    媚兒道:“聲音又到右邊了!”

    燕馭驤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他慢慢地走著,隨又道:“不過這位朋友武功雖高,未免有點兒取巧!”

    忽聽一人冷聲道:“放屁,咱哪一點取巧了?”

    燕馭驤笑道:“閣下能否站在右邊不動,容在下站在左邊。咱們兩人同時行動,看誰先到對方所站的位置?”

    那人冷笑道:“又有何不可!你發令吧!”

    燕馭驤對媚兒道:“有勞姑娘做個見證,看誰先到?”

    媚兒點點頭,道:“賤妾理會得!”

    燕馭驤答聲道:“閣下準備了,開始!”

    “始”字一出,燕馭驤和那人同時發動,只見兩人空中一閃,人影齊逝,當燕馭驤那足快要落地之時,那人笑道:“承讓,咱先一步了!”

    他仍沒有現身,不過從他發話的位置來看,他的停身之處,已是燕馭驤的位置無疑。

    對方輕功之佳妙,當真已到駭人所聞的地步。

    燕馭驤由衷生起欽佩之念,道:“見臺輕功為在下生平所罕見,在下實在欽佩得緊!”

    他忽然想起一人,忙道:“兄臺是戴大俠?”

    那人冷冷笑道:“老弟總算想起咱來了!”

    聲落人現,只見從草從中站起一人,那人滿身衣都是補丁,年約四旬,相貌堂堂,正是名傾天下的神行丐戴良。

    相傳神行丐乃是梁山一代好漢神行太保戴宗之後代,戴良因為一生行快仗義,家產花光,淪為乞丐,在丐幫上千子弟中,他算是出名的。

    燕馭驤拱手道:“在下燕馭驤,欲尋戴兄久矣!”

    神行丐道:“你找我,我還不是在找你嗎?”一面說,一面走了過來。

    神行丐道:“媚兒!你這一次闖了大禍啦!”

    媚兒驚道:“賤妾闖了什麼大禍?”

    神行丐道:“坐下來聽我慢慢地告訴你們!”

    於是,三人選了一個乾淨的草地坐下。

    神行丐道:“燕老弟,你現在是否準備到少林寺去?”

    “小弟正是要到少林去!”

    “現在也許正是時候,可能你去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到!”

    “他們?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崑崙、華山、長白、九華幾派掌門可能都在那裡,假如稍後幾日,峨嵋掌門和武當掌門可能也到了!”

    媚兒驚道:“七派掌門聚少林,當真天下盛事,但不知崆峒掌門又如何?”

    神行丐道:“這一次不知為了什麼?崆峒派的人忽然潔身自好了,我說破了嘴兒,他們也不肯參加這一次的聚會!”

    “原來戴兄早就通知他們?”

    “那也不能算早,我十天前才通知,好在不辱使命!”

    “戴兄這次通知八派掌門,不知是自己主動,還是別人授意?”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在下真的一點也不知!”

    “這就怪了,你離開天帝那裡之後,妖府魅梟不是要你找我嗎?”

    “不錯,但這事戴兄怎麼會知道?”

    “我怎會不知呢?你沒找著我,妖府魅梟倒把我找著了,他對我痛陳利害,極希望我出面跑一趟腿,我一口就答應了,咱倆閒談之中,還提到你,他還順便告訴我,我若見到你時,別的地方不用去,只來少林寺就行了。”

    “請問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

    “十天左右!”

    “那不會是在天帝那裡吧?”

    “我通常都在什麼地方,妖府魅梟心中十分清楚,只要稍稍一找就找著了!”

    燕馭驤暗道:“這可是怪事,妖府魅梟既然知道神行丐的地方!為什麼在天帝那裡不告訴我?而故意要我經過轉折!四處瞎找?”

    他念頭飛閃,當下點點頭,道:“小弟這就去少林便是!”

    神行丐忽然壓低聲音道:“弟臺去只管去,不過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戴兄此說必有深意!”

    “難道老弟想不出來?”

    燕馭驤想了一想,確實想不出這句話中是什麼含意,搖搖頭,道:“兄弟愚鈍,實是不知戴兄話中是何含意?”

    神行丐嘆道:“老弟並不是想不起來,而是沒有深層地去想……”

    他頓了一頓,又遭:“老弟心目之中,一定認為我是王無蔭的朋友,是嗎?”

    他居然連這句話也說了出來,燕馭驤一聽,的確有一種意外感覺,但也點頭道:“不錯,兄弟正有這種看法!”

    “那你就錯了!”

    “難道兩位並沒有什麼交往?”

    “來往是有,不過總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密切,我和他之間從認識到交往,完全是一種利害結合!”

    燕馭驤道:“戴兄這麼坦白,倒出乎兄弟意料之外!”

    神行丐搖頭道:“在你和他之間,一個是正,一個是邪,而我們丐幫講的就是正義,我自然不能偏向他!”

    燕馭驤道:“假如他知道了,只怕後悔不及!”

    神行丐搖頭道:“那也不見得,這人行事也有他獨特的個性,他以前曾幫過丐幫的大忙,我這一次替他糾集各派掌門到少林寺聚會,同樣也幫了他一個大忙,就算他知道了,也不過微微一笑而已!”

    燕馭驤心頭大震,暗想:“難道各派掌門少林之會,是妖府魅梟的一種鬼計不成?”

    他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心中也越發焦急起來。

    燕馭驤道:“戴兄所言,兄弟有些明白了!”

    神行丐笑道:“你再不明白便是大笨牛啦!”

    燕馭驤並不為忤,點頭同意道:“謝謝戴兄提醒,此事兄弟自會好好應付!”

    神行丐道:“但願如此。”

    媚兒趁勢問道:“剛才戴大俠說賤妾做了大錯之事,不知是何所指?”

    神行丐道:“這事極易明白,王無蔭可能先前還不想謀害燕老弟,你如今突然背叛,可能會促使他改變心意!”

    媚兒大驚道:“如此說來,賤妾倒真是害了公子!”

    燕馭驤泰然道:“姑娘不必自責,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是他王某人不加害於我!在下對他也早有提防!”

    媚兒道:“話雖然如此說,但事情總由賤妾引起,賤妾實覺過意不去!”

    燕馭驤笑道:“妖府魅梟也不是三頭六臂之人,在下也曾見過,姑娘儘可放心,遇到有事,由在下應付便是!”

    “丐幫還有點事,咱得趕去辦理,老弟多多保重,咱就此別過!”

    “一切多承盛情,容當後謝!”

    “好說,好說!”略一拱手,身形閃動,早已去了數十丈之遙。

    燕馭驤讚道:“好個神行丐,當真名不虛傳!”

    媚兒道:“燕公子,少林我不想去了!”

    “這卻是為何?”

    “公子身負重責大任,賤妾實在不願意拖累。賤妾擬覓一清靜地方休息,從此不問世事!”

    “姑娘為何忽出此言?”

    “世間事盡多煩惱,賤妾已感厭煩了!”

    燕馭驤見她忽然之間發出棄世之言,不由大感奇怪,注視她好半晌,而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姑娘,在下已猜出你心意,你定是聽了神行丐的話,以為有你隨我同行,妖府魅梟便會對我不利是嗎?”

    媚兒垂首不語。

    燕馭驤笑道:“姑娘不說,那便是默認了,其實姑娘有所不知,妖府魅梟有稱霸天下之心,便是姑娘不隨在下一道,他遲早也會暗算於我。”

    媚兒搖頭道:“此人心機深沉,算無遺策,他所料之事,八九不離十,公子單身一人行事,還好提防,多了賤妾!那便有點縛手縛腳,與其如此,賤妾不如遠離為妙,尚請公子不以賤妾為念。”說著,淚水已流了下來。

    燕馭驤想不到她突然之間意念變得這樣堅決,一時反而為之呆了。

    媚兒說過之後,朝燕馭驤福了一福,向前行去!

    燕馭驤向前一攔,道:“姑娘這便要走了?”

    媚兒點了點頭,道:“不錯!”

    燕馭驤慨然道:“姑娘意志已決,在下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不過在下既把姑娘帶出妖谷,理應替姑娘找個安全地方才是,姑娘請隨在下行一段,咱們找個好地方去!”

    媚兒尚不及答話,忽聽一人讚道:“大丈夫作風,真不愧為兩湖盟主!”

    燕馭驤心中微微一驚,道:“閣下謬誇了!”說話之時,只見一人走了出來。

    燕馭驤一見,不由大喜道:“周幫主,原來是你。”

    原來那人正是長沙幫幫主周仲英,周仲英含笑而出,道:“盟主,我找得你好苦!”

    燕馭驤道:“莫非周幫主有何見教?”

    周仲英道:“見教二字愧不敢當,老朽有一天大機密要告訴盟主!”

    燕馭驤動容道:“但不知是什麼大事?”

    周仲英目視媚兒,面有難色。

    燕馭驤會意,忙替兩人引見,最後道:“這媚兒姑娘原是妖府魅梟的人,如今已棄暗投明,幫主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周仲英道:“盟主可知最近江湖上盛傳八大派掌門集會少林之事?”

    燕馭驤道:“在下剛才聽到這件事,想不到江湖上的消息竟流傳得這麼快?”

    他頓了一頓,又道:“幫主聽到有關八派掌門之事又如何?”

    “聽說這是一件陰謀!”

    “在下也風聞其中有不妥之處!”

    “豈止不妥,而且還是一件大陰謀!”

    “但不知陰謀主使者是誰?”

    “便是妖府魅梟王無蔭!”

    “剛才在下也得到一位朋友警告,隱隱中也提到他,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陰謀?”

    “這陰謀很毒,想一舉將八派掌門消除掉!”

    “雖然知道妖府魅梟圖謀不軌,但還想不到他的野心這麼大,幫主說得不錯,但據在下所知,如今八派掌門只有七派參加,崆峒掌門退出了!”

    “但據老朽所知崆峒是要參加的。”

    “不管怎樣,在下到時去瞧瞧就知道了。”

    “盟主千萬小心,盟主去時,要不要我們兩湖方面,派幾名高手相隨,以防不測?”

    “謝謝老英雄關懷,在下獨自前去也許比較方便些,在下現有一難題,但望老英雄代為解決!”

    “盟主有何見教,便請吩咐!”

    “吩咐兩字實不敢當,在下剛才曾答應這位媚兒姑娘,給她一個安全之處,不知老英雄能否代為設法?”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這事包在老朽身上好了!”

    燕馭驤謝道:“如此在下先行謝過了!”

    媚兒道:“公子對賤妾這般關切,賤妾終身難報,周老英雄,我們走吧,不要耽誤燕公子大事。”

    周仲英道:“說得是,盟主要多加小心了!”

    燕馭驤拱手道:“多謝關切!”

    三人分手後,燕馭驤到前面鎮上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便又匆匆趕路,二十里也轉眼就到,他到達少室山下的時候,太陽只不過偏西一貼。

    到少室山拜佛的人一向很多,但最近幾天,信徒稀少了,不遠處似有人走動,不知在那裡作甚?

    燕馭驤心中甚是起疑,不過因為這些人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意,便徑自向山上走去。

    沒走多遠,看見兩位僧人迎了上來。

    居左者道:“敢問施主何來?”

    “在下欲拜見貴派掌門。”

    “施主是哪派高足?”

    “在下不屬任何派別。”

    “請恕敝派無法接待!”

    燕馭驤心想:“難道武當之事,又要重演了嗎?”

    燕馭驤心隨念轉,當下道:“在下實有急事面見無本大師,望你行個方便,代為通報一聲!”

    那僧人道:“敝派掌門已在議事,閒雜之人一律不見,施主改日再來吧!”

    燕馭驤道:“既是貴派掌門有事難得見客,在下請見天柱大師,不知是否可以?”

    那僧人怔道:“施主願見天柱師叔!”

    燕馭驤點了點頭,道:“正是!”

    那僧人道:“施主的大名是……”

    燕馭驤道:“在下姓燕名馭驤,字溫栩!”

    那兩僧人一聽,不禁聳然。

    左邊僧人立刻合十道:“原來是燕盟主駕臨,請恕貧僧不知之罪,敝派掌門已候駕多時,燕盟主請!”

    那兩名僧人之中的一個在前面帶路,對於燕馭驤恭迎之態度,不下於一派掌門之尊。

    燕馭驤原以為此次來少林,會和武當一樣,鬧一點誤會,哪知道事情竟這麼順利,這倒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

    走不不多遠,又有兩名僧人道旁站著,大概走了相同的距離,道旁又站了兩名僧人,這情形一直延續到大殿之外,少林戒備之嚴,於此可見。

    帶路的僧人把燕馭驤帶到大殿門,高聲報道:“兩湖盟主燕大俠駕到。”

    只見一位僧人年約四旬,生得肥頭大耳,天生一副笑彌陀樣,來到燕馭驤面前,合十道:“貧僧無心,奉天柱師兄法諭,在此迎候燕大俠大駕!”

    燕馭驤見那僧人自稱法號無心,不由對他多看了兩眼!暗想這無心年齡看上去起碼比天柱要年輕二十歲以上,但他在江湖上的名頭可要比天柱大得多了。原來無心大師十二歲進入少林,當時就有神童之譽,舉凡任何神功,只要教他一遍就會。而且他天生神力,到了二十歲時,少林山門外那隻重逾千斤的香爐便可力舉,除了無本大師之外,內外兼修的功夫數他最強,是故江湖上送他一個“神僧”的外號。

    但無心對此卻毫不介意,在少林寺中,他的名聲隱隱在掌門之下,便連上一輩五大長老也不及他!

    燕馭驤隨師學藝之時,早聽師父說過少林的掌故,但他想不到此刻來迎接自己的竟是少林第二號人物。

    無心大師近來也聽不少人說起燕馭驤的大名,今日一見,燕馭驤的年輕和風度也令他不由為之心折。

    兩人相見,正是英雄相惜,互相為之傾目良久。

    燕馭驤拱手道:“在下何德何能,竟敢勞駕大師相迎!”

    無心笑道:“施主當世第一人傑,何必自謙之甚?”

    燕馭驤道:“大師過讚了!”

    兩人相視一笑,相偕走了進去!

    燕馭驤隨走隨望,但見少林上下戒備森嚴,心想也許他們已知道妖府魅梟的野心,所以事前有了準備。

    兩人一連穿過三道大殿,然後從右側一條青石小道走向一座偏院,那偏院甚是肅靜,門前站了四名弟子,見無心和燕馭驤來到,一起躬身合十為禮。

    無心帶著燕馭驤進入,燕馭驤目光一掃,但見院中四角遍栽蒼松,中間一條青石小道,通向一間禪房。

    此間禪房外面站了幾個人,其中僧道俗都有,而且每人的身上都佩著武器,氣氛甚是肅穆。

    兩人剛到門口,天柱大師便迎了上來,笑道:“老弟來了正好,眼下正有一事難決!”

    燕馭驤道:“在下豈敢擅作主張!”

    天柱大師道:“此非說話之所,請進!”

    天心道:“小弟告退!”

    天柱大師點了點頭,道:“師弟除了負責接待之外,還要注意本派上下安全,事重任緊,千萬大意不得!”

    無心應了一聲,便向燕馭驤打了一個招呼,躬身退下。

    忽聽房中響起一個蒼老聲音道:“天柱師弟,是燕盟主到了嗎?”

    天柱大師肅聲道:“稟師兄,是燕盟主到了!”

    那蒼老聲音宏聲道:“有請!”

    燕馭驤朗聲道:“後輩正欲拜見!”

    隨著天柱大師走了進去,只見靜室之中已坐了四個人。

    那四個人見燕馭驤來到,微微欠了欠身子。

    天柱大師連忙替燕馭驤介紹,在兩名古稀老僧之中,居左一人正是少林掌門無本大師。

    右面那人乃是崑崙掌門法明大師,左面俗家老者是華山掌門井立行,右面的是九華掌門任庭一,燕馭驤一一舉手行禮,連道久仰。

    無本大師道:“燕盟主請坐!”

    燕馭驤也不客氣,在一旁坐了下去。

    華山掌門井立行道:“老朽有一事請教燕盟主。”

    燕馭驤道:“請井掌門指教!”

    井立行道:“據妖府魅梟傳言,燕盟主曾在天帝府見到本派弟子易琪的墳墓,不知此事是否當真?”

    燕馭驤暗想:“我見易琪他們墳墓時,妖府魅梟根本不可能知道,要不便是知曉內情之人告訴了他,此人竟把我見墳墓之事公開對外宣揚,未免太不像話了。”

    他這樣一想,當下便道:“根本沒有這回事!”

    四派掌門一聽,無不為之大吃一驚!

    今日之所以會在少林聚會,俱是因為聽說早些時候各派反臉成仇的幾名弟子有了下落,這樣一來,大家猜疑之心也相隨而去。

    他們原來只想聽燕馭驤一句證實話,哪知燕馭驤第一句話便否認了這件事。

    無本大師也呆住了,道:“老弟,你怎說沒見過?”

    燕馭驤笑道:“前輩放心,在下還有話未說。”

    眾人同聲道:“請快說!”

    燕馭驤道:“第一,妖府魅梟的話說得好沒來由,當在下逃出天帝那裡之時,妖府魅梟並不在在下身側,他如何能知在下見過幾派弟子墳墓之事?”

    無本大師道:“原來燕盟主對妖府魅梟起了懷疑?”

    燕馭驤正色道:“不錯!”

    井立行道:“老夫只想問一問,燕盟主是否見過墳墓之事呢?”

    燕馭驤道:“見是見過,但那是假的!”

    這話又使眾人一驚,井立行憤然道:“這樣說來,妖府魅梟是騙我們了?”

    燕馭驤道:“他騙不騙各位掌門,在下不敢妄下定論,但據在下所知,幾派門人都沒有死,那是可以肯定的!”

    這又是一句語驚四座的話,四派掌門又呆住了。

    井立行睜大了眼睛,道:“這是真的?”

    燕馭驤道:“在下實沒有騙各位掌門的必要!”

    任庭一插嘴道:“燕盟主說這種話,總該有把握才行!”

    燕馭驤微微笑道:“在下提出一位人證行不行?”

    任庭一追問道:“但不知此人是誰?”

    燕馭驤道:“武當掌門紫真道長!”

    燕馭驤總共只說了幾句話,幾乎沒有一句不使眾人既感意外,又感震驚。

    法明大師長長噓了一口氣,道:“難道紫真也到過天帝那裡?”

    燕馭驤笑道:“他雖沒有去過,實際也等於去過,反正他不久就會來到,諸位如是不信,可以問他!”

    眾人又道:“這樣看來,妖府魅梟的話根本就不可靠了。”

    井立行道:“那也不見得,不過這件事在未證實之前,誰也不能相信誰!”

    任庭一道:“老夫倒有個問題要請教燕盟主!”

    燕馭驤道:“任大俠直說不妨!”

    任庭一道:“燕盟主說他們都沒有死,老夫請問,他們現在又在何處?”

    “自然仍在天帝那裡!”

    “絕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別的老夫不敢說!但本派易琪師弟為人正派,即使天帝那裡遍地黃金,也未必留得住他!”

    無本大師道:“不錯,本派太平更有這種個性!”

    燕馭驤道:“兩位掌門都說得不錯,但兩位都忽略了一事實!”

    無本大師和井立行同聲道:“什麼事實?”

    燕馭驤道:“他們那一次去執行任務,假如任務沒有達到,被人用某種藥物迷失了本性,都被天帝所用了,諸位認為有這種可能嗎?”

    任庭一道:“這種情形的發生不是說不可能,而是機會太少了!”

    燕馭驤笑道:“既然有這種可能,他們便可能遭到這種情況!”

    井立行道:“這件事情我們只能存疑!”

    燕馭驤道:“在下也並非想讓井掌門人立刻就相信這件事,在下人微言輕,說出來的話未必能取得各位相信,只等武當掌門一到,諸位就知端倪了!”

    井立行道:“我們既然來了,自然要探明下去的,不過妖府魅梟叫神行丐通知我們說燕盟主還知道天帝那裡許多秘密,是嗎?”

    燕馭驤點點頭,道:“此話雖不錯,但如各位不能同舟共濟也是枉然!”

    他頓了一頓,又道:“武當遭到夜襲之事,想必諸位都知道了!”

    四位掌門都點了點頭,但卻沒有一人說話,因為他們彼此之間還存著一種芥蒂,這種芥蒂未消除之前,他們誰也不願提出一點意見。

    井立行道:“這事有沒有天帝手下參加呀?”

    燕馭驤道:“有,天帝座前五名侍衛那夜就喬裝成武當弟子混在其中。”

    井立行驚道:“那五名侍衛身手不凡,不知最後演變如何?”

    燕馭驤笑道:“最後武當掌門沒有退位,那五名侍衛雖兇,後來還是夾著尾巴逃了!”

    他為人謙虛,未把自己力敵五名侍衛之事說出!在座的四位掌門聽了,都不知那五名侍衛是怎樣夾著尾巴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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