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聲喧天,裘峯陪皇上及皇族一起在宮中看大戲,這是他首次看大戲,他更首次知道皇上還有一位老太后。
後天便是老太后之八十大壽,老太后一向愛看大戲,而且只愛看“四海園”這戲班所上演之“四郎探母”。
她可謂百看不厭。
四海園便每年入宮獻戲七天。
裘峯原本沒空看戲,因為,一百名南宮世家高手在今日上午入宮,他原本打算今夜與他們聚一聚。
奈因皇上吩咐,他只好做陪。
他不由新奇的瞧着。
一個多時辰之後,台上一落幕,太后便召小生及小旦下台領賞。
然後,太后由皇上恭送離去。
裘峯便直接返回刑部。
立見一吏迎來低聲道:“四海園可疑,其中三人似是三葉門之人。”
“三葉門?”
“是的!她們皆是女子,慣以柳葉鏢殺人,三鏢齊發之下,迄今罕有人能避,這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宜小心!”
“正或邪?”
“邪!邪得透頂,卻罕有大惡!”
“她們年年入宮獻演呀!”
“三葉門人擅長易容,她們或許冒名頂替入宮。”
“如何識出她們之來歷呢?”
“她們之左手皆戴金鐲,鐲上鎢有環紋,鐲中藏有毒針,她們只須使力,便可以直接破紋射出毒針。”
“可怕!有三女戴此鐲呀?”
“是的!”
“已派人監視吧?”
“左兄九人已交叉監視。”
“很好!我正打算借重大家哩!”
“公子放心!他們啓程時,堡主已有指示,堡主更派二百人在宮外隨時接應,公子可以安心行事。”
“謝謝!貴堡生意不會受影響吧?”
“不會!何況,生意事小,朝廷安危為重。”
“謝謝!請歇息!”
那人便含笑離去。
裘峯暗叫句“可怕!”便思忖對策。
不出盞茶時間,突聽門前傳來:“參見大人!”
“免禮!裘大人在否?”
“在!請稍候!”
裘峯立即望去。
立見軍士行禮道:“稟大人!客訪!”
“誰?”
“這……稟大人?小的忘了……”
裘峯沉聲道:“看來我必須好好的調教你們一番。”説着,他便向外迎去。
立見一名陌生官吏拱手,裘峯之右耳卻只飄入:“範揚”二字,裘峯驚喜之下,立即定神上前拱手道:“請!”
“請!”
軍士便低頭返回崗位。
裘峯便直接陪來人進入內廳及關妥門窗。
只見來人摘下官冒及面具,果真是裘峯未來的“老丈人”,裘峯驚喜得低聲道:“爹似率千軍萬馬幫助我哩!”
範揚含笑道:“一聽汝已掌任刑部,立知宮中情況必然險惡危急,所以,吾趁機入宮來接應汝。”
“謝謝!人生地不熟,事倍功半哩!”
“放心!宮中已有一百零九人,宮外目前已有二百人,吾父近日可入京秘密邀集羣豪協助汝。”
“謝謝爹!”
“情況怎樣?”
裘峯便逐項敍述着。
範揚聽後,立即道:“目前之重點在於三葉門弟子潛入宮中以及包揚涉嫌通敵一事,汝須注意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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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擔心太后於看戲時遇刺哩!”
“有此可能,汝不妨如此行事。”
範揚便低聲指點着。
裘峯聽得大喜道:“好點子,謝謝爹!”
“為方便吾進出宮,汝調吾入刑部吧!此乃吾目前之化名及職稱。”説着,範揚已經遞來一張字條。
裘峯一瞥,立即點頭道:“沒問題!”
二人又密商良久,範揚方始離去。
裘峯心神一安,便含笑出去密巡。
不久,他刻意繞過戲班人員之住户遙觀着。
卻見燈熄人靜,顯已歇息。
他剛啓步,立見一名南宮高手在路角現身以及默默的向他拱手,他會意的拱手答禮便轉身離去。
沿途之中,他除發現軍士外,不時遇見左腕繫有白巾的南宮世家高手,他欣喜得沿途向眾人默默拱手致意。
良久之後,他方始返回刑部服丹行功。
翌日退朝之後,裘峯便與禮部尚書漫行邊語,以裘峯目前之崇高地位,他的話簡直就是聖旨呀!
所以,範揚在半個時辰內便向裘峯報到。
裘峯立即詳加解釋刑部職掌及做法。
這一天,他除批閲公文之外,一直指點着。
當天晚上,他主動看大戲,他瞧着每位演員之左腕及動作之後,他果然發現三女之左腕戴金鐲。
他更發現這些金鐲皆有環紋。
他更發現此三人之動作俐落。
於是,他一直盯着此三人之眼神。
曲終落幕,太后便又召百人下台領賞。
裘峯乍見那三人中之二人同時前來領賞,他便聚功以待。
所幸一切無事,皇上已扶太后離去。
裘峯便趁機入戲台後逛了一圈。
沿途之人皆恭敬向他行禮,他也含笑答禮。
不久,他便與團主品茗聊天着。
團主頗健談,話題先集中在歷年入宮獻演,再道出他們在北方各城公演之喜怒哀樂,裘峯不由大感興趣。
按着,團主道:“大人乃今世青年才俊,放眼本朝,絕無如此年輕有為之高吏,實乃朝廷及百姓之福也。”
“不敢當:”
“在下人宮獻演逾十二年,未曾有吏前來探視,更未曾遇見似大人這種高吏,足見大人之勤政矣!”
“你不會影射我愛看戲吧?”
“大人説笑矣!在下由衷佩服!”
“不敢當!我迄今只看二場戲,挺新鮮的。”
“戲看人生,人生看戲,彰揚忠孝節義而已!”
“挺有意義的,效果如何?”
“小有成就,否則,敝團無法生存。”
“另有多少戲團呢?”
“八個,王不見王,大夥兒只聞名,罕碰頭。”
裘峯道:“大家全在為餬口奔渡呀!”
“是的!”
立見小生及小旦走近,團主立即召她們前來介紹着,二女不但盈盈一笑,美目流轉之中,更泛出異彩。
“參見大人!”
“免禮!二位好功夫!好嗓音!”
“大人繆贊矣!”
“二位的武功底子甚佳,難怪能普獲好評。”
“大人才是當今第一高手哩!”
“不敢當!姑娘聽過我的傳聞?”
“大人掌斃馬志父子,在棧道天險壁上刻字,皆已家喻户曉矣!”
“僥倖之至矣!”
“大人如此年輕便居高官,仕途如錦矣!”
“謝謝金口,請多幫忙!”
“大人説笑矣!一介戲子能幫什麼忙呢?”
裘峯正色道:“一枝草一點露,每人皆有一盞燈,只要適時綻光,不但可充分發揮生命力,更可足慰終生。”
“大人語帶玄機矣!”
裘峯笑道:“譬如各位在台上獻藝時,戲服上之飾物若脱落射傷台下之人,我必有麻煩,所以,請多幫忙!”
二女不由突閃異芒。
立見小生又道:“大人過慮矣!能在此獻藝,皆甚注意安全,大人既然有此指示,敝團上下定會格外小心。”
“謝謝!”
“大人客氣矣!”
“不打擾各位歇息矣!告辭!”
“恭送大人!”
“不敢當!請留步!”
“請!”
不久,裘峯已由三人恭送離去。
他一返刑部,立見軍士道:“稟大人!高大人在加班。”
“很好!喝茶!”説着,他已把一錠金元寶塞入軍士的手中。
軍士當場怔住啦!
因為,裘峯在宮中已是“兇”名昭彰呀!
裘峯一入內,立見範揚含笑起身。
他立即上前道出方才會晤團主三人之情景。
範揚低聲道:“二女涉嫌,盯緊些!”
“好!明日是太后八十大壽,我會陪大家去賀壽,委屈爹矣!”
“小事一件!”
二人又敍良久,範揚方始離去。
翌日一大早,不但停止早朝,各吏更獲一份紅包,裘峯一見內有一張三萬兩金票,不由含笑收妥。
不久,諸吏一會合,裘峯便率他們啓程赴慈寧殿。
他們尚距慈寧殿半里,立見前方已排妥隊伍,裘峯剛率眾接上排尾,立見一名侍衞快步前來行禮道:“大人請!”
裘峯便直接跟去。
他尚未入殿,立聽一人喝道:“刑部尚書裘峯獻壽。”
立見二名侍衞向他一揖。
裘峯略領首,便從容行去。
他一入殿,立見太后端坐中央,二名內侍站在椅後,兩側則列坐着男女老幼,此時,眾人皆望着裘峯。
因為,裘峯實在升得太快啦!
因為,裘峯實在太盡職啦!
因為,裘峯實在太兇悍啦!
裘峯卻目不斜視的入殿。
“叭!”一聲,他一下跪,立即挺跪拱手道“微臣裘峯恭祝太后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日。”説着,他便叩三個響頭。
太后不由含笑點頭道:“很好!”
裘峯一起身,便又下跪叩三個響頭。
然後,他一起身,便又叩三個響頭。
“足矣!好孩子!多為皇上分憂喔!”
“遵旨!”
“來!”
裘峯立即上前。
太后含笑道:“皇上説,卿已訂有二房親事,日後大喜之日,讓她們戴上此練讓哀家瞧瞧吧!”
立見二位內侍各捧來一個錦盒。
“謝謝太后厚賜!”
裘峯便躬身接下二盒。
太后含笑道:“今夜是正角金碼,勿失眼福!”
“謝謝太后!”
裘峯便行禮離殿。
他便直接返刑部收妥二盒,根本未啓視盒中之物。
當天中午,太后賜壽宴,眾皇族以及文武百官皆到場,裘峯剛剛入殿,便被迎入居中之主桌,他不由暗喜。
他便低位入座及默默行功。
眾吏不由頻頻打量他。
不久,皇族一批批的被引導入座。
終於,主角出現啦!
“平身!”聲中,太后已含笑入殿。
不久,太后一到桌前,便含笑入座。
皇上及二位皇后、太子夫婦及一位年輕女子便依序入座,那位年輕女子更是直接坐在裘峯之右側座位。
皇族們不由暗怔!
文武百官為之變色。
因為,此女正是皇上的幼孫女,亦是即將登基的太子最疼愛之麼女昭惠公主,她如此一坐,象徵何意呢?
太后含笑道:“裘卿今日獻壽詞中述及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日,哀家甚有同感,暫拋朝稱,團聚一番吧!”
“遵旨!”
於是,山珍海味依序上桌。
美酒飄香。
不久,裘峯起身捧杯道:“太后和悦慈祥,令人如沐春風矣!”
“好孩子!先小酌,多進食墊底。”
“遵旨!”
裘峯果真輟口酒便入座。
皇上便依序介紹在座諸人。
裘峯一一行禮!
眾人一一含笑點頭。
不久,皇上便率眾向太后敬酒。
太后便含笑啜口香茗。
裘峯便跟着眾人享用美酒佳餚。
良久之後,皇族分批前來敬酒。
文武百官也依序前來敬酒。
裘峯一直陪着眾人啜酒。
又過半個多時辰,突見一位王服老者率一婦來到太后前,老者立即道:“稟母后,孩兒今年為何無法同席?”
眾人不由神色一變,皇上立即皺眉。
太后含笑道:“汝常常與哀家同席共膳,何必……”“不!數十年如一日,孩兒能年年與母后同享壽宴,既喜又榮,今年卻落此安排,孩兒不解之至呀?”
太后低聲道:“明日再敍吧!”
“不!孩兒非當眾把事情弄清楚不可!”
“何苦呢?”
裘峯一見皇上一直皺眉,太子三人及二位皇后一直低頭,他立即知道此人平日一定時常鬧事,他立忖對策。
卻見老者向皇上道:“皇上為何做此安排?”
皇上沉聲道:“勿讓母后在八十大壽時不悦!”
“行!本王昔年就因為説不出這種貼心話而登不了基,可是,皇上也不必讓本王如此難堪呀?”
皇上便沉容不語。
“稟王爺,此乃微臣年輕無知擅坐上此位,微臣知過,王爺請上座。”
裘峯起身拱手道:“請!”説着,他便退開座位。
老者瞪眼喝道:“汝插什麼話,汝休恃寵而驕,汝掂掂自己的出身,一介鐵鋪小子,憑啥得意?”
老者不由一哼!
太后輕拉他的衣角低聲道:“夠啦!”
皇上之劍眉皺得更緊啦!
裘峯卻注視老者的臉上道:“稟王爺,您最近是否夜不安寢,常口乾舌燥,暈眩及指尖發麻?”
“夠啦!”
老者為之一怔!
眾人更怔!
因為,裘峯之答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呀!
裘峯正色道:“稟王爺,您的臉色紅得泛褐,您的金、木、火、土四經已失調多年,請勿沾酒。”
“住口!休顧左右而言他。”
裘峯向太后及皇上一揖道:“恕微臣直言!”
一頓,他注視老者道:“不錯!微臣出身於漢中裘家鐵鋪,微臣不配也不敢入仕,微臣亦多次婉拒入仕。微臣入宮之後,由少數幾件污事深深體會皇上憂朝憂民之寬宏胸襟,所以,微臣人宮迄今,末敢躺過榻合過眼。”
“哼!苦肉計也!”
裘峯道:“耿耿忠心,唯天可表,日久分明。請王爺上座。”説着,他便欲離開。
“站住!本王不屑!礙…”
立見老者以手捂心,便皺眉晃身。
裘峯神色一變,立即閃身向前搭肩一扶。
“疼……礙…礙…”
裘峯匆匆一瞥,立即抱起他直接騰掠向拱門。
他匆匆閃入,便把老者放在空地上。
他立即以手按心口及輕按着。
不久,他吻上老者,便連連渡氣。
他一鬆口,便又按心口。
“好!好多矣!”
“稟王爺!您需以金針渡穴長久治體。”
“本……本王……汝諳此技?”
“略諳一二,下午即可試試。”
“好!好!”
立見太后及皇上率一票人匆匆入內。
裘峯便扶起老者及輕拂他之背部。
老者籲口氣,便默默行去。
太后問道:“方才怎麼回事?”
“一口氣接不上!”
“不準再飲!”
老者便低頭而行。
皇上便嘉許的向裘峯點頭。
不久,眾人便重新入座用膳。
老者亦直接返座默默用膳,經此一來,沒人敢再敬酒啦!
這一餐便氣氛沉悶的結束。
太后卻牽着裘峯直接離去。
她一返殿,立即問道:“怎麼回事?”
“王爺身子違和,方才險些發生意外!”
“唉!枉他已近六旬,仿似稚童,有防範之道否?”
“有!可由兩方面着手。其一,王爺宜戒酒及油膩食物,其二,宜持續以金針渡穴治療,微臣勉可效勞。”
“很好!何時進行!”
“待會即可進行!”
“走!”
裘峯便陪太后離去。
不到盞茶時間,他們已被迎入王府。
太后一吩咐,老者便乖乖入房。
不久,裘峯立見椅上已備妥藥箱,老者亦自動剝光上身仰躺着,他便啓箱整理金針。
不久,他仔細的下針着。
他下妥針,便低聲道:“稟王爺,您宜戒酒,少近油膩,黎明晨行到發汗或微喘,只須維持半年,必可宏效。”
老者便輕輕點頭。
“稟王爺,微臣再下五針,便可使王爺泄出體中油積之物,此物對王爺之心、肺已經產生威脅。”
老者便又點頭。
於是,裘峯在他的腹部連下五針。
立聽一陣礬哩咕嚕聲音,老者不由一怔!
裘峯便搭上老者之腕脈。
不久,裘峯附耳道:“王爺可想重振雄風?”
老者怔了一下,便輕輕點頭。
裘峯便在他的左右腰上各戮入六針,然後,裘峯在他的雙腿上一口氣戮下十八支大小金針。
裘峯便再度切脈及翻視眼皮。
他便轉身瞧着藥箱內之丹藥。
不久,他取出二瓶道:“餐前及安寢前各服三丹,服後將有瀉身之現象,越瀉越健,切勿擔心。”
老者便輕輕點頭。
裘峯便陪立於榻前。
老者道:“本王如此羞辱汝,汝為何如此做?”
“微臣視王爺如祖。”
老者立即悚容。
裘峯道:“微臣自幼蒙長輩百般呵護調教,微臣飲水思源,一直尊敬長輩,朝夕不敢或忘。”
老者張口欲言,卻又住口。
不久,裘峯逐一收妥金針。
他扶起老者便自二瓶各取三丹送入老者的口中。
立聽老者的腹中噪音大作。
裘峯道:“王爺請!微臣告退!”説着,他已行禮離去。
他一出殿,立見一名侍衞行禮道:“稟大人!皇上召見。”
“謝謝!”
裘峯便折身掠去。
不久,他已在御書房叩見皇上。
“平身!賜座!”
“謝皇上!”
皇上便摒退內侍及侍衞。
“炎王身子有何不適?”
“肥胖及酗酒導致心、肝、脾、胃失調,尤其心、肝最嚴重,情緒若失控,隨時會發生意外。”
“御醫為何末指出此事?。”
“另有忌諱吧!”
“朕明白,炎王乃朕之皇兄,朕昔年登基後,炎王便不悦迄今,今日之失態卻是頭一遭。”
“全是微臣之過。”
皇上搖頭道:“此乃朕之意,能救炎王否?”
“能!王爺若肯配合,至少可多活二十年。”
裘峯便略述內容。
皇上道:“朕退位後,炎王或許會平和些。”
“皇上欲退位?”
“嗯!朕已治朝逾二十年,朝政步上軌道之後,朕即退位,這副擔子沉重得令朕如扛泰山矣!”
“皇上真是憂朝憂民呀!”
“唯有卿體會朕心及肯挺朕,朕自有打算。”
“皇上退位前,請賜準微臣離宮。”
“不!太子亟須卿之輔佐。”
“殿下恐已另有人眩”
“絕無此事,何況,朕也不允此事發生。”
裘峯便沉默以對。
皇上又道:“今午委屈卿矣!”
“微臣理該挺身而出。”
“很好!勿在乎任何人之眼神及批評,朕信任卿。”
“謝謝皇上!啓奏皇上!據微臣及眾人之見證,四海園中匿有三位歹徒,她們或有異舉請皇上小心。”
皇上變色道:“找出人否?”
“有!不過,末掌握證據。”
“怎會一下子發生如此多事呢?”
“請皇上小心!”
“愛卿今夜到場暗護。”
“遵命!”
裘峯便行禮離去。
他一返刑部,諸吏皆欽敬的望着他。
他喝口香茗,便入座批閲文件。
當天晚上,裘峯便又到場看戲,太后不但與他共座,而且頻頻解説戲碼,裘峯便含笑的連連點頭。
不久,生旦與六位歹徒在台上拚鬥着。
各式花招紛出,台下喝采頻頻。
太后也頻頻鼓掌。
裘峯卻反而更加小心,因為,他已發現生旦已望過他三眼,那種眼神令他覺得她們似欲在今夜動手。
突聽砰一聲,小生已把二人踢飛。
那人驚啊一聲,便飛落台前。
小生揮刀一砸,便砸飛一把刀。
一人一刀便同時射向皇上。
台下大噪。
一生一旦及胡琴手突地一起掠到台前,只見她們同時揮動左腕,果真三個金鐲皆進射出九批毒針。
接着,三人翻身撲向台前。
這一切來得快又緊湊,眾人為之驚呼連連。
裘峯卻連劈出三掌。
第一掌,他劈飛射向皇上之一人一刀。
第二掌,他劈向台下之三人。
第三掌,他劈向一批毒針。
卻見胡琴手之毒針中尚有一批射近皇上,裘峯擔心劈掌會誤傷皇上,所以,他立即躍去趴在皇上之身上。
卜卜聲中,他的背上已挨十二支毒針。
他只覺一麻,立即急駭交加。
他剎見那三人已撲近,便反手擊去。
那三人卻一翻身,立即落地。
叭一聲,小生口抓起太后喝道:“不準動!”説着她已把刀架上太后之頸。
太后當然駭昏。
另外二人立即仗刀刺向裘峯。
裘峯立即揚掌欲劈。
小生喝道:“不準動!”
裘峯乖乖的垂臂。
卜卜二聲,他的背部已挨二刀。
他悶哼一聲,全身立抖。
那二人一抽刀,立即退開。
小生喝道:“起來!讓汝做個明白鬼!”
裘峯立即起身。
小生喝道:“聽着,吾三人受僱於馬志之女,明白了吧?”
“明白!”
“汝雖已中毒針及挨二刀,吾三人都仍然必須依諾各賞汝一掌,汝若敢還手或閃躲,太后立即沒命!”
“全依汝,勿傷其他的人。”
“行!”
裘峯立即咬牙提足功力挺身而立。
胡琴手道:“汝是好漢!”
砰一聲,他已劈上裘峯之腹。
裘峯一躬身,背上之刀傷立即噴出二道血箭。
他一吸氣,便咬牙挺身。
小旦沉聲道:“汝若能活,三葉門永遠迴避汝!”説着,她已劈來一掌。
砰一聲,裘峯之心口已挨一掌。
他為之後退三大步。
二道血箭噴得更急啦!
裘峯一咬牙,立即又挺身踏前二步。
小旦立即架住太后。
小生沉聲道:“來世別做官!”
砰一聲,她已劈上裘峯之左腹。
他喝句走,三人便挾太后掠去。
裘峯吸口氣,立即掠去。
皇上忙道:“愛卿……”
裘峯卻已掠到遠方。
小生回頭道:“汝不想活啦?”
“放人!”
“出宮再放人!”
“行!”
四人便疾掠而去。
途之侍衞紛紛跟來。
裘峯喝道:“返戲場善後!”
“是!”
不久,小生三人一出宮,小旦便放下太后及匆匆掠去,裘峯上前抱起太后,便二話不説的直接掠入宮中。
不久,他已送太后入慈寧殿房中。
他並指戮不久,太后已悠悠醒來。
“哀……哀家還在人間?”
“太后受驚矣!”
“啊!愛卿,血……愛卿流血啦!”
“無妨!請太后安歇!”説着,他已匆匆離去。
太后立見地上有二條血路。
她更看見裘峯之背上正在冒血哩!
裘峯一離殿,範揚立即閃出及傳音道:“速返尚書府!”
裘峯會意的掠去。
不久,他返府,便入房脱掉上衫。
範揚一跟入,立即道:“先趴着。”
裘峯便趴上錦榻。
範揚一陣注視,立即道:“毒針皆已逝。”説着,他取出瓷瓶便抹上兩處傷口。
立見三名御醫匆匆奔入,皇上亦隨後而入,範揚見狀,便直接起身,立聽皇上道:“平身!退!”
“遵旨!”
三位御醫便上前止血包紮着。
皇上道:“愛卿撐着點,朕不能失去愛卿。”
“皇上放心!微臣沒事!”
“不可能?毒針,刀傷再加上毒掌呀!”
“微臣的確挺得祝”
“太后及朕全仗愛卿捨命相護矣!”
“微臣惶恐,此三人衝着微臣而來。”
“不!若非獻戲,他們絕對無機可趁。”
“皇上安歇吧!”
“不!朕多瞧瞧,愛卿挺着些。”
“謝謝皇上!”
不久,一位御醫一搭上裘峯之腕脈,裘峯便放鬆身心,不久,御醫行禮道:
“啓奏皇上!裘大人已無險!”
“確定乎?”
“確定!”
“退!”
“遵旨!”
三人便行禮離去。
“皇上安歇吧!”
“多歇養,朕明日再來探卿。”
“謝謝皇上!”
皇上便默默離去。
裘峯不由籲口氣。
他想起方才之景,不由余悸猶存。
不久,他已盤坐行功着。
此時,戲場正由大批人在善後,因為,皇上方才一聲令下,侍衞已經宰光四海園人員,現場仍血跡斑斑,被毒針射死的十二名皇族亦正被抬走屍體。
眾人正緊張得清掃着毒針。
此時,宮外之大街上仍在激鬥着,因為小生三人方才剛掠出三十餘里,便被二十名南宮世家高手予以圍攻。
琳琳聲中,三十名黑影突現,三十支柳葉鏢已出。
八人當場慘叫倒地。
叱喝聲中,范家已率近百人掠來。
雙方便展開激鬥。
雙方之援軍亦一批批的投入戰常所以,激戰持續至今。
又過半個多時辰,近四百名三葉門人員方始被消滅,不過,一百二十名南宮世家高手及二百名京城羣豪亦已陣亡。
範宗立即與眾人善後着。
不久,範揚匆匆前來會面。
雙方便密商着。
良久之後,範揚方始入宮。
早朝之後,皇上便與太后前來探視裘峯,裘峯陪他們入座道:“微臣在外結怨,累及太后及皇上矣!”
太后道:“愛卿為民除惡呀!哀家今後不看戲矣!”
“微臣之過矣!”
“愛卿捨命護哀家呀!”
“微臣理該效勞!”
皇上指向桌上之紅包及瓷瓶道:“寬心調養吧!”
“謝謝皇上!”
不久,太后已和皇上離去。
裘峯一揭紅包,立見內有一張三百萬兩金票,他不由一怔!
立見範揚入內道:“傷況如何?”
“已不覺疼矣!”
“好險!那三掌末傷及汝吧?”
“沒有!我行功吸掌勁。”
“挺險的,吾當時不便入內矣!”
“這批人的攻勢真可怕。”
“不錯!他們另有四百人在宮外接應。”
“啊!我們的人呢?”
範揚便略述雙方之傷亡情形。
裘峯遞出紅包道:“則讓那些人白死!”
“理該慰問遺族,吾來處理吧!”
“爹方便進出宮中否?”
“方便!刑部人員目前可暢行各地。”
“代我向遺族致意。”
“好!”
範揚便匆匆離去。
裘峯打開瓷瓶,便嗅到藥香。
他心知瓶內是刀創聖藥,立即連服三匙。
他正欲行功,炎王爺夫婦已經入內。
“參見王爺!”
“免禮!傷況如何?”
“已經搞定矣!”
“好險!本王聽現場人員所述,卿真險哩!”
“對方之毒針太嚴密矣!”
“小王終於明白卿之耿忠矣!
“謝謝!王爺之身子……”
“本王果真連瀉六次,精神更振哩?”
“入佳境矣!請持續服丹。”
“好!奉王明早會起來健行!”
“最好走到發汗或微喘,再沐浴服丹,效果更宏。”
“好!此株參王已在本王手中逾十年,好好調養吧!”立見他送來一盒。
“謝謝王爺厚賜!”
“早日復原,本王尚須仗卿強身哩!”
“遵命!”
不久,炎王夫婦已經離去。
裘峯一啓盒,立即雙目一亮。因為,盒中放着一株五官分明之參呀!
他稍忖,便召人軍士道:“我將歇養,明日再見客!”
“是!”
軍士一走,裘峯便咬食參王。
不久,他已把參王吞人腹中。
他便全力行功着。
參王果真不愧為天地至寶,一個多時辰之後,裘峯的傷口已合,他的功力更是前所未有的渾厚。
他長期的服丹行功,使他足以撐過昨夜之大量流血,他如今一吃下參王,體中之功力不由充滿了活力。
他便不吃不喝的行功。
他不休不眠的行功。
翌日上午,他乍聽門前之眾人步聲,他立即知道皇上又來探視,於是,他立即收功出房及閃身上前迎接。
“參見皇上!”
“愛卿該歇養呀!”
“王爺昨日賜參,微臣已攏”
“當真?”
“是的!微臣今日便可處理公文!”
“不急,多歇幾日。”
“遵旨!”
皇上便向內侍道:“取參王!”
“遵旨!”
裘峯不由暗喜。
他便迎皇上入座,皇上道:“那批兇手皆已伏誅於宮外。”
“正是!羣豪也陣亡三百餘人。”
“朕該賜殮。”
“微臣已把皇上之賜轉慰遺族。”
“愛卿太令朕感動矣!”
“微臣理該效勞!”
“多召些人入京,非強化宮內外安全不可!”
“遵旨!”
“朕月賜金三十萬兩,愛卿轉賜羣豪吧!”
“遵旨!”
“另有一事,前日與愛卿同座之女乃是朕之麼孫女昭惠,朕有意賜婚予愛卿,愛卿函詢親人吧!”
“礙這……微臣太……太……”
皇上含笑道:“區區一女比不上朕及太后之安危!”
“可是……這……”
“先函詢親人,勿外泄此事。”
“遵旨!”
“刑部近期沒大事,愛卿多歇養幾日。”
“遵旨!”
立見內侍捧一盒入內。
皇上含笑道:“多歇養吧!”
“謝謝皇上!”
不久,皇上便含笑離去。
裘峯便召人軍士吩咐着。
不久,他一返房,便又咬食參王。
功力乍湧,他便全力行功着。
二株參王之效使他的功力浩瀚如海潮,他一直行功大半日,他仍然汗下如雨的無法完全融合這股浩瀚。
他心知有異,便全力行功着。
深夜時分,他已全身連抖。
他催功頻頻衝向任督二脈。
破曉時分,他已連震兩下。
任督二脈立被衝破。
他的功力暢通無阻啦!
他似在三十三重天外般飄浮着。
他説不出的舒暢。
他止不住的欣喜。
他任由功力自行運轉。
他飄飄欲仙。
上午時分,皇上一到,軍士上前呈奏。
皇上便含笑離去。
這一天,各班軍士先替裘峯擋退三批訪客。
裘峯似石人般端坐着。
他的功力已經進一步精純。
他決定持續行功。
深諳岐黃的他知道在此時多行功一日,至少抵得上日後之行功一個月,所以,他不停的行功着。
又過三日,他被迫收功啦!
因為,太后一聽説裘峯五日不吃不喝,她關心之下,便帶着昭惠公主直接來到刑部尚書府,裘峯只好收功出迎。
他乍見昭惠公主,不由怪怪的。
昭惠公主更是羞赦低頭。
太后關心的問東問西着。
良久之後,二女方始離去。
裘峯便先行沐浴一番。
然後,他更先赴刑部。
諸吏立即恭迎及申賀他之復原。
裘峯申過謝,便入座批閲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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