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幫我弄到那惡棍老師的資料。」任香坐在校園裏樹葉最茂盛的老椿樹上,口中叼著一根雜草,有著幾分不羈、幾分率性。
「怎麼,你想報仇還是對他產生興趣?若是後者,你要有心理準備,情敵可能是全校學生。」狄紅坐在樹幹的另一邊,散散的對任香警告。
據她所知,沒對尹忘痴迷的,任香是第一個。
「我?」任香吐掉口中的雜草,好像聽到什麼讓她噁心的話,「頭殼壞掉才去迷上那豬頭!」
尹忘已經由惡棍老師晉級為豬頭了,真是可喜可賀。
「本小姐的字典中沒有興趣這兩個字,倒是『有冤不報非君子』這幾個字擺在開宗明義第一頁。」她已經想好讓他慘歪歪的計策了,到時看她怎麼整他。嘿嘿!
狄紅看著任香的笑容,竟覺得頭皮有點發麻。
「怎樣?幫不幫?」
「呃……幫,當然幫。」狄紅乾笑一聲,不敢説不,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一本小筆記,開始抄下有關於尹忘的資料,然後撕下給任香。
任香看得連連搖頭,「想不到你對那豬頭老師痴迷到這種程度。」那上面的資料,比請徵信社調查還詳細齊全。
這時,説巧不巧,她們的話題主角——尹忘居然正朝她們走過來。
「老師。」另一頭,有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叫著跑過來。
然後他們雙雙停在樹下——任香和狄紅的腳下。
嘿,真是個好機會呢!
樹很高,只看到女孩拿著書本指著書上的圖,像在問什麼問題似的。
任香突然心生一計,把胸口釦子打開,又故意把內衣脱掉。
「哎呀……」她突然尖叫一聲,整個人往下掉。
樹下的尹忘聽到叫聲,反射性的把頭往上抬——
誰也來不及反應,尹忘就被任香壓倒在地上,而任香好整以暇的坐在尹忘身上。
「可惡,狄紅,你怎麼可以把我推下來?嗚,好痛。」任香一臉苦楚的撫著腳,身子還故意往前傾。
怔愣在樹上的狄紅手上拿苦任香的內衣,不明所以。
至於那位清秀女孩,嚇得差點沒喊救命。
「你又在玩什麼花樣了?」尹忘敏鋭的從聲音就能猜出栽在他身上的是誰,只差沒用眼神把她千刀萬剮。
眼一抬,只見眼前兩團細緻粉嫩的渾圓若隱若現地上下左右晃動,深深的溝渠充滿不可言喻的誘惑力——
噗!兩管鼻血就這樣毫無預警的直直噴出來!
「討厭啦,老師,你弄髒我的制服了。」任香嬌聲嚷嚷,努力忍住大笑的衝動,低頭擦拭噴在她身上的鼻血,弄得胸襟起起伏伏,胸口更是春光外泄。
「立刻從我身上離開。」尹忘惡狠狠的命令,一手撐起身體,一手搗住鼻子,阻止更多的血柱噴出。
倒楣死了!他替一堆女人量過身,從來沒流過一滴鼻血,今天怎麼這麼反常?而且,還發生了生平第一次被女人騎的慘事,這小太妹……
尹忘咬牙切齒的發誓,一定要讓她比他更倒楣!
「人家我的腳扭到了,站不起來。」任香在佯裝努力站立無效後,苦哈哈的宣告。
「那你就用爬的爬開!」尹忘咬牙切齒的吼。該死,她以為來這套就會得到同情嗎?
「嗚,老師好凶……」任香賣弄嬌弱,吸吸鼻子,發出哽咽的哭腔。
當下尹忘有股把她一手捏碎的衝動。
「起來。」他臉色暗沉下來,握著她手的手指不自覺的加重力道。
「好……好啦……」他得她的手好疼,她只好打消繼續賴在他身上的主意,「那你要揹人家去保健室喔,人家的腳真的扭傷了。」任香又賣弄無辜無助,像個害怕沒人要的小可憐——她當然沒打消整他的念頭。
面對這號臉譜,尹忘就算是鐵石心腸,也無法嚴厲以待。
「你先下來。」尹忘沉著聲、寒著臉。
「不要,你好像很心不甘情不願。」任香吸吸鼻子,兩眼一擠,就擠出兩滴眼淚來。
「馬上給我滾下來!」尹忘抓狂的吼。再跟她磨下去,他的太陽穴就要生痛了。
「好……好啦!」任香打個寒顫,就這樣硬生生的從他身上滾到一旁的單叢。
尹忘怒瞪她一眼,從草地上站起來,拍拍草層就要走開。
「老師!」任香雖然嚇得要死,可也下想如此輕易放過他,「我……我站不起來……」她雙手捉住他的腳,顫巍巍的露出哀求的目光。
尹忘睨她一眼,暗忖,甩掉她太不近人情,不理她又對樹上樹下那兩名旁觀學生不好交代,只好不甘不願的抱起她。
他敢發誓,如果現在的地點不是學校,他絕絕對對不會理她!
任香逮到機會,立刻用她那白玉一般柔嫩光滑的藕臂纏住他的脖子,還下時往他的心臟部位吹氣,口中不斷髮出引人心猿意馬的嬌吟。
觸覺刺激加上視覺效果,尹忘的兩串鼻血又激射而出——
該死!害他鼠蹊部發緊,又吉他噴鼻血!尹忘巴不得馬上把她丟進學校後面的垃圾坑!
該死!他要抱的是東南亞最後一位處女公關任香,不是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太妹!
可惡,對這小太妹有什麼好流鼻血的?難道他真是壓抑過度?
噢,這倒提醒了他,該找時間去會會東南亞最後一位處女公關了。該死的,若不是小高把他的時間卡得滿滿的,他才不會忘記這個消遣。
尹忘漸行漸遠,樹上的狄紅才敢抱著肚子、拎著任香的內衣,笑得差點滾下來。
任香整人真是無法無天,可是尹忘也不差,這兩個人鬥起來,不知鹿死誰手呢!想不到一向斯文優雅的尹忘發起脾氣來這麼兇,真可上校刊頭條了。
至於把尹忘引入圈套的最大功臣——那個女同學,還杵在原處傻傻的發呆。
※※天長地久的蹤跡※※
尹忘邊流鼻血邊抱任香到保健室時,卻發現護士小姐不在。
尹忘把任香狠狠地丟在牀上,自己找面紙止血。
「喔,好痛,老師,我是病人耶。」任香邊呻吟邊偷看尹忘那副狼狽樣,實在很想笑,可是又很費力的忍住,如果現在讓他知道這全是她的詭計,就功虧一簣了。
「活該,自作自受。」尹忘不層的嗤哼。
「喔……好痛……」擺那什麼態度?任香繼續大聲呻吟,決定吵死他,
「怎麼會這麼痛啦!」任香撫著她根本沒受傷的腳,用力哀鳴。
尹忘壓根不想理會她,哼!痛死了活該。
發現尹忘不理會她,任香又費力哼了幾句,就不信打不動他。
「老師……」這回是連鐵石心腸也會動容的清淚漣漣,「我的腳好痛喔,可下可以請你幫我揉一揉?拜託啦……」尾音又嬌又嗲又可憐。
尹忘冶睇她一眼,一臉「關他什麼事」的冷血表情。
「拜託啦,老師,難道你忍心眼睜睜地看我疼痛而死?」眼淚應聲而落,任香決定跟尹忘這沒心沒肺沒愛心的流氓老師耗上了。
「難道你還在為上次我頂撞你的事生氣?人家我也乖乖跟你去訓導處了,你就這麼沒肚量,記恨到現在,還見死不救……」她無所下用其極的大哭起來,「哇,
爸爸、媽媽,如果我現在痛死了,無論如何,我死不暝目的陰魂都會回去跟你們道別的,我們就這樣天人永隔……」
「閉嘴!」尹忘終於受不了了,「只是個小扭傷,有必要這樣哭爹喊娘嗎?」説著,粗暴的拖過她的腳,開始用拇指搓揉。
其實,他真正想做的是一手掐死她,或者用點力氣乾脆把她痛死。
「啊,好痛啊!」揉沒兩下,任香又哇哇大叫,「那麼用力,你是想謀殺我呀,那我不如痛死算了……天地無眼呀,居然要讓我死在這個沒天良的老師手中……想不到作育英才的老師,居然變成殺人犯了,天啊、地啊……」
尹忘簡直煩死了,「你再哭,你繼續哭,看誰理你!」粗魯地甩開她的腳,起身準備走人。
「都是你害的,你還這麼兇,如果不是你這麼用力,我的腳會更痛嗎?嗚……」任香更加賣力的裝出可憐樣,埋怨著他。
「該死的!別再哭了!」尹忘悶吼一聲,怒氣衝衝的瞪著她。
「嗚……你不情願揉我的腳,又這麼大聲……」任香很委屈的哽明著。
她是很怕他沒錯啦,可是,如果不繼續裝下去,被他發現這其實都是假的,她不被他一手死才怪。
「老天爺沒長眼睛啦,要是我痛死了,一定要向閻羅王説,這個害人精老師站在樹下,害我扭傷腳,又棄我於不顧,讓我就這樣活活疼死……」她大哭大嚷,企圖引來路過的老師、學生,好助她一臂之力。
任香哭得抽抽噎噎,雙峯像波浪起伏不定,嚴重威脅著尹忘的鼻腔神經。
「閉嘴!」尹忘豈會不知詭計多端的她又在打什麼主意,但他實在懶得再與她周旋下去,「要玩什麼把戲你自己去玩,再見,不,永遠別再相見!」他揮揮衣袖,打算走人。
任香這下可急了,他不陪她玩,她的大計大謀不就落空了?她掉這麼多眼淚、露這麼多肉,豈下是都白費了?
開玩笑,她任香從不做賠本生意。
「哇!」任香更嘶聲裂肺的大哭大嚷,「這樣你就想走了嗎?你如果不替我把腳揉好,我一定要告到校長室去、告到教育局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害學生
受傷、棄學生於不顧,又試圖非禮學生,罔顧教師操守……」説著,她作勢撕開她的襯衫,並準備大喊非禮。
這時剛好有學生經過,尹忘馬上跳過去掩住她的大嗓門。
「做什麼?!」想害死他也用不著想這麼歹毒的招式。
「你不幫我揉腳,我就叫來全校師生作證。」説著,嗓門一扯,又開始大叫:「非禮啊,老師趁人之危,非禮學生……」
尹忘趕緊掩住她的嘴,巴不得讓她窒息而死。
「咳咳,你要謀殺我!」任香要很用力才能把他的手掰開。
「你不閉嘴,我就掐死你。」他閲暗的眼神昭示著他的決心。
「你會犯下謀殺罪的……」任香怕得渾身發抖,「不如你做做好事……幫我採揉腳,我們誰也……別跟誰過不去……」無論再怎麼辛苦,她都要贏得這一回合。
尹忘精明的打量她,想揣度她的意圖。看來是黔驢技窮才會來一哭二鬧二上吊這套,不如就陪她玩玩,看她還能變出什麼把戲!
他挑挑眉,不懷好意的坐到牀邊,開始動手揉那裸露的右腳。
尹忘一邊揉任香的腳,邊盯著她打量——紅腫的眼、爬滿淚痕的臉,實在醜得讓人心煩,視線趕忙離開那張慘兮兮的臉,眼光習慣性地往下搜尋,不白覺的低喃,「一七二、五十二、三十四B、二十四、三十二。」
多年以來培養的專業能力,讓他變得非常敏鋭,向來女人只要讓他仔細看上一眼,就能分毫無誤地説出她的身高、體重、三圍,從來沒有失誤過。
而那些女人,也為他認真的目光著迷,往往情不自禁地身陷情網。
任香愣了下,就像什麼天大的秘密被一眼看穿,巴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躲起來。這尹忘,專業得有點……令人害怕。她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肩寬三十、腿長一一四……」尹忘忘我的低哺,那聚光燈般的眼神,像能穿透銅牆鐵壁似的,盯得任香渾身不自在。
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比例?他走遍世界各地,尋訪過無數頂級model,從來沒看過這麼完美的!
不只是身材比例無懈可擊,那身白皙的皮膚、勻稱的四肢、充滿彈性的渾圓,還有她本身所具備的野性、稚氣……
尹忘一再地從上而下打量,又從下而上端詳,再三的搖頭讚歎。
除了讚歎這舉世難求的完美比例外,好像還有什麼讓他的眼光深深地膠著,無法栘開,尤其當他的眼光掃過她凹凸有致、半隱半露的曲線,渾身就竄起那原始本能的衝動,連帶的,他無法對那柔滑的膚觸罷手,按摩腳踝的手,動作更細膩、更充滿挑逗。
任香不敢迎視尹忘炯然的視線,那視線充滿侵略性,又充滿讚美,在那眼光的投注下,她有點害怕,同時卻又有種被愛慕的虛榮;她想逃,卻又捨不得。
而他的手又輕柔又温暖,按摩得她好舒服,令她渾身升起無比舒坦的感受,讓她忍不住要猜想,如果那雙手按摩別的地方,會不會更舒服。
她變得像貓一樣温馴,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舒服嗎?」他問,聲音痦而充滿磁性,好像要將人吸附過去。
「嗯。」任香懶得作答,整個人因這前所未有的感受陷入恍惚迷離。
「想更舒服嗎?」他出於本能的問。
「嗯……」任香低吟,渾身自然地散發出誘人氣息。
她那迷濛的雙眼、坦白的表情、微啓的薄唇,不知為何,竟令尹忘寸心大動。他情不自禁地傾近她,將熱氣呼在那小小的薄唇上,逗得它微微輕顫,四片薄唇眼看就要黏貼在一起……
「開什麼校務會議,還不是敷衍教育局的玩意兒。」
驀地,門外煞風景的傳來護士小姐的大嗓門。
門內的旖旎風情,馬上被驅逐得一乾二淨。
尹忘面無表情的坐在牀緣,任香則略顯心虛地坐起身來作勢撫著腳。
剛才只是一時意亂情迷!世界各地有多少model競相博取他的青睞,他還不致於淪落到對乳臭未乾的醜小鴨動心!尹忘這樣告訴自己。
任香偷偷的瞄尹忘一眼,不知為何他那樣從容,自己卻覺得有點羞澀。
不過姊姊們的招式也真是太神奇啦,她才稍稍施展,就讓尹忘噴鼻血,如果她把所有招式都用上,他會不會像姊姊們説的那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唉,只怪護士小姐回來得太早,害她功敗垂成,沒有達到目標。
真可惜,如果護士小姐晚一點回來,她就可以繼續接受尹忘的按摩服務,那感覺真是舒服到骨子裏去了,就好像……就好像慈禧太后被內宮的太監服侍耶,
真是天上地下僅有的超級大享受。
他好像也想吻她耶,她還沒有真正接吻過,不知道接吻是怎樣的滋味?
「怎樣?有人受傷嗎?」護士小姐看見貴客光臨,專業的問。
「她的腳扭傷了。」尹忘指指任香,語調中有著任香才知道的幸災樂禍。
「怎樣扭到的?」護士小姐順口一問,隨即著手準備包紮用品,但轉頭看見任香,立刻跳起來。
「任香?!」護士小姐像見了什麼凶神惡煞,又回頭對尹忘吼:「只有呆子乎相信任香會扭傷腳,她沒害別人受傷就菩薩保佑了。」
任香?尹忘第一次聽到任香的全名,心中馬上敏鋭的有了猜疑。
不會這麼巧吧,和奧莉薇夜總會的任香同名?
「不是吧?」他眼光殺向任香,一臉「如果真是如此,你就等著乖乖受死」的模樣。
「誰説不是?」護士小姐堅持己見,「上次送她來的學生,送到一半中暑,還有一個得肺炎,都是她故意惡整別人!」她咬牙切齒的説道。
「哎呀,護士大姊,又被你説中啦!」任香跳下病牀,活蹦亂跳的轉了一圈,「這老師禁慾太久,需要紆解哩,你也正好有一肚子情緒要發泄,你們剛好湊成
一對,好好的發泄發泄吧。」説著,她哈哈大笑的跑出門去。
「任香!你這個沒大沒小的太妹頭!」護士小姐氣得想拿把刀追殺出去。
原來這從頭到尾都是她的圈套!這筆帳他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她最好開始祈禱老天保佑,別讓她落入他手中。尹忘咬牙切齒的想。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尹忘下午沒課,本來早就準備要回工作室處理下個月的發表會事宜,誰料碰到任香那太妹,被整了一大圈,回到工作室已經快傍晚了。
離發表會的日期愈近,他的課就愈少,有些幾乎調開,以免影響他的正職。
「尹忘,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車子才剛停妥,助手兼經紀人小高就撲出來,「今下天巴黎那邊打電話來,説model方面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尹忘邊把公事包放下,邊捲起袖子準備工作。
據他所知,發表會的大部分事宜在半年前都已經確認好了,但看小高這神色,好像真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説有一個model,用了什麼瘦身產品,身材走樣了。」
「怎麼會這樣?」這對他們來説,真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問題。
要知道那些model都是事先簽約,明文規定不能使身材走樣,影響發表會進行,使代言產品因model身材疏失有任何瑕疵,如今這麼model身材改變,除了毀約之外,還會影響整個發表會。
「Gary怎麼説?」Gary是與尹忘長期合作的model仲介公司負責人。
「他説混了這麼久,那model的螢幕生涯該結束廠,但是model界就少了一個黃金比例的菁英……還説現在正鬧model荒,要臨時找人恐怕只有等百花盛開、冰雪融解……」小高把Gary説的話照本宣科的重複一次。
「那個廢話Gary。」Gary沒啥缺點,就是廢話太多;小高也沒啥缺點,就是喜歡亂學別人講話,「反正結果就是找不到人頂替了。」
「對啦,就是這個意思。」小高點頭稱是,他偶爾喜歡看尹忘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依我看,既然Gary沒有適當人選,不如就從你兼課的學生裏挑挑看吧。」當初他替尹忘接這差事,就是打這主意哩,那時被罵得狗血淋頭,現在可到雪恥的時候了。
這主意倒是不錯,向學校商借相關科系的學生也不是太難的事,尹忘腦中急速轉著那些學生的模樣。
但無論怎麼轉,總是轉到任香那完美比例和美好膚質上。
商借她?她學幼保,又和服飾無關。
而且動用學生還有訓練的問題,誰也不能保證生澀的學生碰到世界性的大場面,會不會嚇得破壞他的精心設計。
「我再想想,你去忙吧。」
尹忘把自己關進設計室,開始思考這一連串令人頭痛的問題。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霓虹燈又侵佔了月光的領地,照耀這紙醉金迷的世代。
「我告訴你們唷,我今天大獲全勝耶,那個豬頭老師真的噴鼻血了。」任香邊把彩妝塗在臉上,邊興奮的向姊姊們報告她輝煌的戰績。
「哇,真的呀。」
「恭喜你初戰告捷。」
大夥兒爭相分享她的戰績。
「你們要是看到那老師噴鼻血的德性,真的會笑死。」
「噴鼻血之後呢,他有沒有為你神魂顛倒?」
「先慢著説那邊,我後來奴役他幫我揉腳……呵呵呵,就像小李子服侍慈禧太后一樣,頂級享受哪。」刻意略過硬拗的辛苫片段,任香愈説愈得意。
「哇喔!真教人羨慕。」
「那他有沒有被你修長的美腿吸引?」
「當然有嘍,他還意亂情迷咧……」任香愈説愈驕傲。
「哇,香香真是不得了唷,年紀輕輕就把男人玩弄在股掌間了。」
大夥兒還在對任香戲弄男人的過程喝采,嬌姨卻在此時開門進來催促。
「快點快點啊,你們還在做什麼,別讓外面的客人等太久。」
嬌姨走到女兒的衣櫃前,精心挑了一套雅緻的亮紫色繡花旗袍。
「香香,媽今天替你挑了個不一樣的客人,可要好好招待人家,如果他看中你的話,你就可以翻身,不用繼續在奧莉薇賣笑了。」嬌姨語重心長。
「媽,你怎麼突然這樣説?我從來不覺得陪在你身邊,和你共創事業,有什麼不好呀!」任香又開始哄嬌姨了。
「是沒有什麼不好,但畢竟這不是什麼善良人家會從事的行業,如果你能轉入正途,我就不用再受推女兒入火坑的良心譴責……」嬌姨充滿母愛的良心告白。
任香邊上口紅邊聽話又邊猜測,來的到底是什麼人呀,值得嬌姨這樣大作文章?記得她上次這樣大作文章是某大企業的小開大駕光臨,她想把女兒丟給他作情婦哩。
「那黃董怎麼辦?」由於當初嬌姨看錯人,黃董那豬玀至今仍糾纏不休。
「如果你有更好的出路,就別再管黃董了,畢竟當那種人的情婦,八會沾上滿身銅臭,如果能當上國際知名設計師的情婦,不但會沾上藝術氣息,還會高尚尊貴幾百倍……」在嬌姨心日中,情婦是有分等級的,「所以羅,你自己也要很有氣質,才能攀上那種人。」
嬌姨很仔細的替仟香整理小細節,刻意把「本來就很行氣質」的女兒(她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妝點得更行氣質。
難道來的是什麼國際知名設計師、藝術家嗎?
管他什麼國際知名設計家,會到這種地方來的,不就是有錢沒處花、壓抑過度的色狼之流?任香才不理他咧。
「進去你就當作什麼部不知道。」嬌姨把女兒推到—個VIP包廂前,「他沒有表白身分,但媽一眼就認出來,他可能足你千載難逢的貴人,你可要好好把握哪!」
任香傻笑,「媽,你的樣子,好像要把我賣掉一樣。」第一次見到嬌姨這麼積極,實在令人害怕。
「如果對象是他的話,就算雙手奉上,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任香每天招待的客人,都是經過嬌姨再三篩選的,畢竟是自己女兒,不再三保護著,難道要看著她被那些色狼活剝生吞?
「總之,為了你的將來,好好把握吧。」嬌姨叮嚀再三,替她打開包廂的門。
「尹先生,香香來了。」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嬌姨關上門出去了。
包廂內,任香原本職業性的乖巧笑容在見到對方俊,立即僵在瞼上。
天哪!他是……他是剛剛才被她拿來大作文章取笑的豬頭老師……
任香呆在原處,不知該如何反應。
尹忘輕描淡寫的微笑也僵在臉上。
她就是任香?今天下午把他戲弄得噴鼻血,又把他氣得五臟六腑冒煙,逕自跑掉的小太妹,居然和東南亞最後一名處女公關是同一人?
雖然她化了妝、綰了發、穿了性感高雅的旗袍,專業的敏鋭卻令他一眼就認出她完美的身材比例和那張臉。
很好,她終於轉到他的世界來了,這會兒輪到她任他宰割丫!
尹忘腦中快速轉著戲弄她的好主意。
「真是人如其名呢,香香,人人趨之若騖的名牌公關。」尹忘加深笑容,起身相迎,「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我是尹忘。」
任香吁了一口氣,終於把提吊的心穩穩放下——原來他沒認出她,她在心裏連呼「好佳在」。這豬頭老師的眼力還真是奇差無比呢!
眼力這麼差,還能擁有什麼國際性頭銜,那就不能怪她懷疑他的本事嘍——
「原來是尹先生,歡迎光臨,我是香香。」任香這下放心的端出專業水準,蓮步輕栘地挪到尹忘桌邊來,十分典雅、輕柔的斟酒,活像個家教嚴謹的大家閨秀。
瞧那搖晃的身姿,真是我見猶憐呢!難怪找她作陪,要索價三十萬以上。
如果這裏的客人知道這妮子在學校是個粗魯不堪、整死人不償命的小太妹,不知會怎樣大搖其頭哩。尹忘暗笑。
「尹先生最近事業順利嗎?」任香故作嬌憐地偎在尹忘身邊,和他攀談。
「是有一些不順利。」尹忘大手一伸,就把她摟過來,「發表會有些問題,學校裏又有些太妹學生。」
果然是她,他不會忘記這肌膚的觸感,就像他可以蒙著眼睛光靠觸覺認出幾百種布料一樣,他心中有了更進一步的確認。
任香不安地怔了怔,一來是因為嬌姨從來不準客人對她動手動腳,再來是聽見他説學校的事,以為他認出了她。
不過,只要別被嬌姨知道,她可是百無禁忌的,更何況尹忘是那個瞎眼的豬頭老師,她想整得哭爹喊孃的人。
「原來你是設計師,還是老師呢,真是辛苦了。」任香善體人意的偎緊他,光滑的臉頰在他光潔的下巴摩贈,胸部也極具誘惑力的抵著他的胸膛。
她已經整得他噴鼻血了,這回要讓他更慘——落入她的地盤,他要行認命的打算。
「是啊,每個人都只看見別人光鮮的外表,一點也不能瞭解當事人的艱辛。」尹忘順著任香的話題,輕嘆一口氣,「還是你善解人意。」
「哪裏,你過獎了。」任香嬌笑一聲,端起酒杯,「我敬你,希望煩惱很快就過去,順利的生活早早來臨。」有我在是不可能的!她在心底偷偷補一句。
「謝謝。」尹忘與她碰杯,「希望你的敬法是比較特別的。」這小妮子根本是居心叵測!
「喔?」他這麼説,可正中任香下懷哩,她正想用姊姊們教她的超級吻技,把他迷得暈頭轉向哩,「那當然。」
説著,任香小喝一口白蘭地(那烈酒真是辣舌哩,不過,為了整人,她可以忍耐),含情脈脈地往尹忘性感的薄唇貼去。
難怪狄紅會迷成那樣子,他長得真的很帥,而且是愈看愈帥那種,看愈久就愈讓人無法把眼光栘開。
炯亮的雙眼,彷彿他能主宰一切,改造人類的命運:挺直的鼻樑,比國際影星酷幾百倍;而那緊閉的唇,又性感得好像藏著什麼秘密,誘引人去挖掘、探索……
她終於貼上那性感得令人暈眩的薄唇——
她沒忘整人,靈巧的香舌學著姊姊們所教,與他的廝纏,時而野蠻、時而温柔,存心讓他有畢生難忘的體驗。
尹忘早就發現她生澀的技巧太逞強,但還是全力配合著,只是在有意無意問,用點女人難以招架的技巧挑逗她。
生澀的任香哪裏鬥得過他嫺熟的技巧?尹忘漸漸佔了上風。
任香沉浸在一種陌生的感官刺激中,有幾回她幾乎要呻吟出聲,只是那刺激很快又消逝無蹤,讓她好奇地去追逐、廝纏。
「真的很特別。」尹忘離開她,望著她意猶未盡的困惑表情輕笑,「想不到我有這個榮聿。」他舔舔唇,自顧自地啜起酒來。
任香有點不甘,她覺得還想要點什麼。
「難道你不想回禮嗎?那可是很沒禮貌的喔。」任香磨著他撒嬌,來這裏的男人都吃這套。
「你想要怎樣的回禮?」尹忘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這個。」任香的食指輕點他的唇。
「只有這個?要不要附送點新鮮的?」他用飽含慾望的表情提議。
「新鮮的?」任香的心臟怦怦直跳,追求刺激的渦望戰勝保持距離的慣例。「為什麼不?如果你不怕吃虧的話……」
好像快接近成功整倒他的目的了,只要她再加點油。
「那就上來吧。」尹忘指指他的腿,要任香坐在他腿上。
任香帶著挑戰的決心,半跪在他的腿上,與他相對。
「準備好了嗎?」他温熱的氣息吐在她臉上,任香簡直連脊椎都軟了。
「嗯……」任香閉上眼,忐忑地等著他的「回禮」落在她的唇上。
「腰圍二十四……臀圍三十二……背長三十五……」
尹忘並沒有馬上獻出他的回禮,而是用那修長、擅於挑逗的雙手在她身上來回梭巡,並且在她唇畔念出一串數字,好像她是他的model。
「你在做什麼?」任香有點心慌、有點焦灼。心慌的是,怕他會從這串數字中發現她的秘密;焦灼的是,為什麼她等了這麼久,他仍不把吻落在她唇上?
「附送的。」尹忘説著,不忘舔吮她渴望的唇。
「附送的可不可以放棄啊?」她實在被挑逗得有點急切呢,睜開眼,正好看見他令人為之傾倒的臉龐。
「送禮要有誠意,是不是?你有誠意,我當然不能失禮。」他輕啄她的唇,又輕啃她的耳垂,輕輕鬨笑,「這麼想得到回禮嗎?」
「誰不希望早點拆禮物啊。」任香嘟起嘴來,怨他磨人。
「可是我希望你慢慢拆我送的禮物,別像拆別人的禮物那樣快呢。」神不知鬼不覺的,他輕輕解開她旗袍的盤扣。「噓,閉上眼睛,用點耐心,好好享受我送的禮,嗯?」
任香滿懷期待地閉起眼來。
這回,他一邊輕誦著一些數宇,一邊親吻她粉粉嫩嫩的俏臉。
「肩寬三十……」
他的吻和呼出的熱氣令任香恍惚,在恍惚中,她慢慢的習慣廠尹忘温暖、輕柔的撫觸。
「胸寬二十八點五……胸圍三十四……B……」遊移的大手停在那裏,隔著旗袍用指腹輕輕按摩那香馥柔軟。
「嗯……」她舒適的發出輕嘆。
「舒服嗎?」他往她的耳邊吹氣。
「嗯……」任香無法回答。她身上有股熱流不知從哪裏竄出來,陌生得令人害怕,卻又很舒服。
「想要更舒服嗎?」他問,有點難以察覺的邪惡味道。
「嗯……」任香沉迷在被服侍的虛榮中,難以自拔。
尹忘的大手輕巧的探入襟口,輕輕地握住一隻柔軟,緩緩的按摩,若有似無的勾勒那完美的形狀:另一手輕輕的從旗袍下襬爬上她的大腿……
任香發出一聲嚶嚀,一股騷癢的感覺一直爬到大腿根部,而尹忘的手仍不斷往上爬,引起任香渾身輕顫。
「不要……」她緊繃得像根隨時會斷掉的弦,全身輕搖著想擺脱他。
「要有耐心,嗯?」他哄誘,「把手放在我肩上,乖。」
「不要,你放開……」她掙扎著想逃離。
尹忘扣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別抗拒。」他像嘲笑又像規勸,閲暗的眼神閃耀著危險的光芒,「相信我,你其實是很期待的。」
「可是,我……」害伯這兩個宇被吞沒在尹忘口中。
靈巧的舌擾亂她的意識,他一手已解開她的內衣,進行第一類親密接觸,另一手正與絲襪奮戰。
唇舌間的戰爭正如火如茶展開,三十四B在他的挑逗下,也昂然挺身加入戰爭,就連隱密的三角叢林也釋出濕氣加入作戰,而敵人的先鋒正溯源而上。
「啊!」任香發出一聲輕喘,他的長指正不疾不徐的滑入她不曾有人探訪過的甬道。
「噓,很舒服的,放輕鬆。」他又吻她,用足以令人神魂俱醉的技巧。
任香果然招架不住他嫺熟的技巧,很快就全身放鬆,癱在尹忘身上。
「嗯……」隨著長指慢條斯理的進出,任香發出時輕時重的呻吟,身子深處有種奇異的感受——好像酸,好像麻,又好像癢。
有點難受,卻又有説下上來的舒坦:想要更多,卻又不知道到底要什麼,只好本能的搖擺著身體。
「相信了吧,很舒服的。」尹忘對她不解人事的反應,滿意極了。
只要他的長指抽離,她的眉間就會緊蹙,如果停在裏頭,她的眉峯就會舒展,他知道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功的控制她了。
「還有這裏也是。」他輕笑一聲,低頭含住三十四B雪白高聳的頂端。
「喔……」任香發出長長的呻吟,渾身一陣抖瑟。
「很舒服,對不對?」他輕笑,以唇舌兜轉,長指同時發動猛烈的攻擊。
「喔……」隨著他攻勢的加強,任香款擺得也更狂野。
彷彿有什麼意圖似的,尹忘突然撤去了所有攻擊。
任香不解的望著他,香汗淋漓,雙唇微啓,腹部深處好像有莫大的空虛需要被填滿,卻又好像有什麼要衝出來。
「還想要嗎?」尹忘對她呵氣,「那就吻我吧。」
像獵人見到獵物一般,任香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吻住他,吻得又狂又野。
尹忘身子順勢一斜,整個人倒在沙發上,變成女上男下的姿勢。
任香又需索的吻了良久,卻因一直沒得到她所想要的,而不知如何是好。
「還滿意我的回禮嗎?」
尹忘這句充滿笑意的話,把任香從難以控制的意亂情迷中喚醒,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她的旗袍掛在腰上、胸脯裸露、絲襪也不知去向,就這樣跨壓在尹忘身上,活像……活像要強暴他!
天哪!她怎麼可能去強暴男人?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她嚇得從沙發上滾下來。
「你佔我便宜。」任香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整理衣服,又不忘指控尹忘。
「怎麼説佔你便宜?我給你這麼盛大的回禮,應該是我吃虧才對。」尹忘得了便宜還賣乖,硬是拗得自己沒半點錯——那報復的快感真是太棒了!
任香正想破口大罵,這才想起現在她可是氣質高貴舉止優雅的公關,連忙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甜美笑容來。
「那我真是錯怪你了,你大人大量,千萬別跟小女子計較啊。」説著又蹭到他身邊去,斟了杯酒,「不知道你對小女子的身材,滿不滿意呢?」
她沒忘記自己的最終目的是要用美色整倒他——雖然到目前為止,她已覺得有些吃力,但,她是不會放棄的。
「當然滿意。」尹忘一手接過酒,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你的身材比例完美極了,我正缺一名model,不知你肯下肯幫忙?」
如果是找奧莉薇夜總會的任香,任何問題也不是他的問題了。尹忘打著如意算盤,如此一來,不但可以趁機把她玩弄在股掌間,還可以解決model的問題,何樂而不為?
「這……」為了整你,我正愁找下到二十四小時黏著你的機會呢,哪有不好的道理?任香在心裏早就答應了,可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企圖,又惺惺作態了一會兒,「恐怕要嬌姨同意才行。」
「你同意的話,我這就去找嬌姨談。」重點是要她心甘情願到他的股掌中來。
「如果嬌姨肯的話,我當然求之不得嘍。」任香有著掩下住的雀躍哩!
以嬌姨剛才積極的程度,豈有不同意之理?
「可是,我真的可以幫上忙嗎?」她故作不安的又問一次,目的是確定他的心意,以免日後整得不痛快。
「放心,一定會讓你跟上大家的。」尹忘心裏已經開始竊笑了。
「那我也只好全力以赴了。」任香也為詭計的即將得逞而樂不可支。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就這樣湊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