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竹悠之間,應該不算是男女朋友之間的交往吧,畢竟我沒有答應他交往的提議,所以我和他之間只是朋友間的相處吧。
"那麼南竹悠呢?"背後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啊——我想説我膽子真的不大,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有點心虛的情況下,(@。@,關於我為什麼會心虛這個問題……囧,我也不知道啊,為什麼呢?)更是很容易受到驚嚇的好不好!
我回頭,卻意外地看到怎麼想都不會出現在話劇社的明道蓮竟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這傢伙很有當"背後靈"的潛力啊!我氣呼呼地瞪了一眼明道蓮,可惜他的視線只在開始的時候不屑地掃了我一眼後就再也沒有朝我看過來了。
"什麼南竹悠?"迷菊敏感地問。
"就是醜八怪最近一直在交往的那個人啊!她的空閒時間幾乎都和那傢伙膩在一起了,自然就沒有時間看劇本!"明道蓮説。
什麼啊,説得好像我就是古代那種愛美人不愛江山、整天沉迷在美色中的昏君一般!我才不是,而且我和南竹悠也不是這傢伙説的那種關係啊。
"我才沒——"
"道蓮,劇本我已經拿到了,我們走吧。"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正想要反駁的時候,從辦公室對面的房間傳了出來,然後是熟悉的修長身影,熟悉的明媚笑容,熟悉的妖嬈而可愛的眼神。
"竹悠——"我低呼。
"小雨,明道蓮説的是真的嗎?你和南竹悠在交往?"迷菊看看我,再看看竹悠,問道。
"當然不是。"我衝南竹悠使了使眼色,説道。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還好,這傢伙看懂了我的眼神,乖乖地配合着説。嗯,他還真是聽話呢。
"真的?"迷菊不相信地繼續問道。
而明道蓮,只是站在一邊,微微挑動了一下眉毛。
雖然這傢伙只是那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卻讓我覺得他比迷菊的問話還要讓我難以招架!
奇怪,我明明説的就是實話啊!
"是真的,我和小雨只是朋友!"南竹悠朝迷菊點點頭,認真地説。
"那個,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有被迷菊拖住拷問的可能性,所以趁迷菊開始相信南竹悠的話的時候,我一個揮手趕緊先走再説。
但是,為什麼我離去的時候,竹悠的表情會突然變得有點落寞?是不是我看錯了?
算了,我才沒有時間去想竹悠呢,讀劇本讀劇本!
不過,為什麼我胸口會悶悶的,好像……有生以來第一次,我有點討厭我自己的樣子。我這樣對嗎?這樣對竹悠……
我雖然逃過了被迷菊抓住拷問的命運,但是第二天,南竹悠卻沒有逃過"被綁架"的噩運!
"什麼,樸松平,你説我爸把南竹悠綁架到了家裏?"我對着手機震驚無比地吼道。
南竹悠被老爸抓回了家裏!
我的腦中有那麼一瞬間無法消化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
完蛋了!
只要一想到老爸那衝動的性格,我就顧不上話劇社內繆一學長還在等着自己一起討論劇本,着急地往家裏趕去。
"學長,對不起,我今天有急事來不了了,明天我一定會好好地學習劇本的!"我匆匆打了一個電話給學長,然後沒有等他的答覆,便飛快地掛機,攔車回家。
淡藍色的出租車沿着盤山公路飛馳着前進,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我家門口。
"老爸,你怎麼可以不説一聲就把別人抓到自己家裏來呢?"我氣呼呼地大叫着衝進家門,"老爸,你——"
我眨巴眨巴雙眼,錯愕地看着自家的客廳。只見偌大的客廳裏,原本放着的茶几、沙發等各式傢俱竟然統統不見了,整個客廳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紅木做的太師椅,招搖至極地放置在正中央。
我愣愣地站立在客廳門口,瞪大眼睛看着客廳中央的太師椅,此刻椅子上正坐着我那翹着二郎腿的老爸,看見我氣呼呼地衝進來,還一個抬頭,朝着我露出風平浪靜的笑容。
我的火氣一點點地上升。
"老爸,南竹悠呢?"我看着他,強忍怒火地問。
"南竹悠?誰是南竹悠,我認識嗎?"老爸聳聳肩,一臉"困惑不解"地看着我。
"你不認識南竹悠?"我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吐道,"老爸,你不要告訴我,在你把人家無緣無故抓來的時候,沒先調查清楚他的身份背景?"
"抓人?小雨,你老爸我怎麼可能做這種粗魯的事情?"一個搖頭,老爸換上一臉受傷的神情。
"老爸,這麼喜歡演戲,你為什麼不乾脆去好萊塢算了?"我瞪他一眼,大聲地吼道。
"好了好了!"看我真的要生氣了,老爸這才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慢悠悠地説,"小雨,我也不是要故意惹你生氣,我只是做一個小小的測試而已。而從測試結果來看,松平那小子説的沒錯,那個叫南竹悠的傢伙對你來説的確是不一樣的。"
測試?我傻眼地看着老爸。
"老爸——"我低吼道,"南竹悠呢?他在哪裏?"
"女兒,你放心好了,老爸我這麼難得才盼到你終於戀愛了,自然會好好對待你的男友,怎麼可能把他嚇跑呢?再説啦,我要對他用刑,也得當着你的面啊!"老爸看着我,信誓旦旦地説。
"用刑?"我大叫,腦中閃過一幕幕在電視上看到的酷刑:夾手指?釘竹針?割肉……
"老爸,就算是在古代,動用私刑也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
"哼哼。"老爸看我一眼,傲慢地説道,"別以為你這麼説我就會放過你的男朋友!告訴你,要想成為林家的女婿、林源堂的掌門人、林氏娛樂王國的繼承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是隨隨便便任何人我都會認可的!"
男朋友?然後還什麼女婿、掌門人、繼承人……老爸他不會真的以為南竹悠是我的……
"不,不,不——"我用力地搖頭。
"丫頭,你就算再搖頭説不也沒有用。要想成為我的女婿,沒有一點兒真才實學是絕對不行的。"老爸朝着門外一邊揮手一邊説道。
吧嗒吧嗒,幾秒鐘以後,一串雜亂的腳步聲在我身後響起。
我一個回頭,看到兩個穿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高大男子一人一手地扛着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南竹悠進來。
呃,黑線,一道道地從我的額頭滑落下來。
"老爸——"我無力地叫道,"你怎麼可以把別人這麼綁起來?這樣太過分了!"
我一邊説,一邊過去幫南竹悠鬆綁。
"過分嗎?可是我這麼做,是經過這小子同意的。"老爸得意地説道。
啊,我抓着黑衣人手臂的動作一僵,以眼神詢問南竹悠。
"嗯。"被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南竹悠迎着我的視線用力地點頭説,"因為伯伯説這樣會比較好玩,所以我就點頭答應了啊!"
好……好玩?
南竹悠,你也太好説話了吧!
嘎嘎……一隻只烏鴉排隊飛過我的頭頂。
"台下所站何人?""啪"的一聲巨響,老爸突然拍打着太師椅的椅把,大聲地吼道。
"咯噔"一聲,我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上帝,這是什麼爛台詞啊?今天出了這個門以後,我絕對不會輕易承認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回大人,草民南竹悠!"更可怕的是南竹悠竟然還一個低頭,修長的身形朝着老爸深深鞠躬,津津有味地和他演起對手戲來。
"説,你和本老爺的千金是怎麼一回事情?"見有人配合自己,老爸扮"審判官"扮得更起勁了。
"回老爺,我是令千金的男朋友!"
"男朋友?"客廳內,一前一後的大叫聲響起。
"你真的是小雨的男朋友?"老爸的聲音很詭異地融合了欣喜、驚愕、失望三種極端的情緒。
"這麼快小悠你就是大姐頭的男朋友了?"樸松平的聲音裏完全是遭到了巨大的打擊般的哀傷語氣。
"當然。"南竹悠狹長漂亮的眸子怯怯地朝我一瞥,見我並沒有反駁他的話,於是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如旭日般可愛耀眼的笑容,説,"是啊,我是小雨的男朋友!"
"不可能。"老爸和松平同時大吼,一個依舊是三種極端情緒混雜在一起的詭異音調,一個則是一副持續性地深受打擊中。
"臭小子,我都還沒有點頭,你憑什麼做我林源堂的女婿,繼承我龐大的娛樂王國?"老爸吼道。(汗……娛樂王國的意思是一家KTV嗎?)
"我沒有要做什麼林源堂的女婿,更加不想繼承什麼娛樂王國,我只是想做個能夠好好保護小雨、讓她開心的男朋友!"南竹悠看着老爸,狹長的眼眸中有點點亮光在眸心深處閃爍出璀璨光芒,襯得他那張原本就妖媚萬分的臉更加明媚動人。
我轉頭,看到老爸有那麼一刻因為南竹悠的美色而跟着陷入一陣恍惚之中。妖孽果然是男女老少通殺啊!
"臭小子,你以為你這樣説我就會相信你嗎?"好一會兒後,老爸才清醒過來,對着南竹悠吼,"快説,小子你接近我家小雨到底有什麼目的?根據我調查的資料,你根本就是一個身無分文,又欠下鉅債的窮光蛋,你説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家的財產幫你還債?"
"我欠下的債我當然自己會還。"南竹悠想也沒想地大聲反駁。
"你有這個能力?"老爸表示懷疑。
"當然,不然我怎麼保護小雨?"
"你説你要保護我女兒?"老爸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毫不給面子地大笑,"喂,我説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女兒5歲的時候就拿到了柔道黑帶,7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林源堂所有的武功招術,9歲的時候堂裏除了我和她二世伯,已經沒人是她的對手!小子,你知不知道這丫頭之所以告白了那麼多次一直被男生拒絕,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武藝太強,那羣男生都怕她啊?真是太好笑了,你這麼柔弱的一個傢伙,竟然説想要保護我女兒?哈哈哈……"
呃——老爸,就算你要説明你女兒很厲害,也不用搬出我那慘烈的情史吧!
"保護女生又不是非得需要很好的身手,很強壯的身體。"南竹悠不服氣地説。我突然對他的回答充滿了興趣,好像他説的每個字都對我很重要。
"沒有好的身手、強壯的身體,你憑什麼保護我女兒?"老爸跟着不服氣地吼。
"我覺得保護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心,而不是武力。"一向以別人想法為優先的南竹悠,破天荒地竟然堅持了起來,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心頭忽然有種異樣的感動。
"身手身手,當然是身手,打都打不過別人還説什麼保護?"老爸也跟着十分堅持。
只是……汗,怎麼越聽越覺得這兩個人很像是幼兒園內大小班學生聚在一起爭論是愛迪·奧特曼厲害還是泰羅·奧特曼厲害呢?
事實上,誰厲害重要嗎?反正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敵人,所以只要他們兩個永遠比怪獸厲害、地球會一直都安全就可以!(囧,請問我又在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啊?)
"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小子,不然這樣,如果你能通過我給你設定的三個考驗,我就信了你的話,認同你是我林某人的女婿,如何?"老爸突然一頓,沉思了一會兒便提出折中的建議。
很好,兩人終於開始從無聊的爭論中恢復正常。我在一邊終於可以鬆下一口氣來。
"好。"南竹悠跟着點頭。
"來人,鬆綁!"老爸大手一揮,衝兩名黑衣人説道。
"是,老爺!"黑衣人雙雙一個作揖,然後動手解開竹悠身上的束縛。
還來啊?老爸,你乾脆直接去好萊塢發展算了!
我抬頭對着天花板翻白眼,已經不想對老爸的行為説些什麼了,只是考驗嗎……
我看一眼一邊自信的竹悠,忍不住開始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