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痛徹心扉
１。同死
晚風宜人，風中帶着水木清華之氣。
背後的懷抱灼熱而危險。
小棲僵硬地站着，血液凝固，彷彿魂魄也被凍結。
暗王的呼吸在她的耳邊。他語氣中帶着笑意和寵溺，彷彿她依然是那個陰月王朝裏被禁錮的小棲。
“小棲，你怎麼可能逃脱我的手心！”暗王擁抱着芳香柔軟的少女，心情大好。他的臉不再是海峯的樣子，而是和月傾城一樣的臉。
小棲想説什麼，卻因為驚懼無法説出話來。
“你是太過開心，所以説不出話來了嗎？”暗王的聲線旖旎華麗，“小棲，我來到這個世界，無意中發現月傾城居然還活着。你説有趣嗎？”
小棲的聲音顫抖，“你……不要傷害月傾城！”
暗王緊緊地從背後摟着小棲，“你要看你怎麼做了，我的憤怒不是那麼容易平息的。”
小棲的心彷彿被恐懼蠶食，她問，“你要我怎麼做？”
暗王想了想，黑夜般的眸子裏帶着隱約的殘酷笑意，“你和月傾城分手。我想看到他被心愛的人拋棄的表情。”
小棲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搖頭，她不能這樣傷害她的月傾城。
暗王的眼中有怒意在聚集，“或者你希望看到月傾城徹底消失？”他從未想到，小棲對月傾城的愛意居然會令他那麼憤怒和……憂傷。
小棲緩緩回過頭來，看着穿着西裝，英挺無雙的暗王，眼中是深深的悲傷與祈求，“請你放過我們。”
暗王看着眼中有淚光閃爍的小棲，唇角一緊，他的臉藏在陰影裏，“小棲，我和月傾城，本來就是兩個只能活一個。如今我給了他一條生路，這已經違背了我的原則。”
他的眼神鋒利如刀，明亮逼人，“而且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吧？他已經不是原來的月傾城。如今的月傾城和我又有什麼區別？”月傾城清淨如水，浩然如月的心已經沾染上了黑暗。
小棲眼中的淚光消失，眼底是深深地繾綣，“不管他怎麼變，都是我的月傾城。”
暗王放開小棲，俯視着她，“告訴我，你的選擇。”
小棲的心中浮現月傾城温柔的樣子，她握緊了雙手，眼神清澈，“我選擇陪他一起死。”
無法控制的怒意從暗王的心中湧起，無形的威壓籠罩住了小棲，幾乎令她窒息。
“這就是你的選擇。很好。”暗王的聲音冷冽如冰，眸中是黑暗的情緒。他注視着小棲，手指微動，卻沒有碰她。他怕盛怒的自己一不小心傷害到它。
暗王的臉在變化，漸漸成為了另一個小棲認識的人。
小棲看着熟悉的臉，“你什麼時候代替了海峯？”原來暗王一直悄無聲息地藏在她的身邊。暗王永遠是謀定而後定的人，不動聲色間掌握敵人的弱點。
暗王邪魅地笑着，賦予海峯的臉一種説不出的邪美，“我還要感謝這個叫海峯的可憐蟲，是他的記憶讓我發現了你的存在。否則，在這個擁有數十億人口的世界裏，我很難找到你。”
就在這個時候，小棲聽到了不遠處月傾城的聲音，，悦耳低沉，彷彿這世界上最上等的絲綢一般温柔，“小棲！”
小棲悽惶不安地抬頭望向暗王，看到了暗王眼中的殺意。
即使做出了和月傾城無論生死也在一起的決定，但是當危機來臨，她還是無法看到月傾城死在她的面前。她希望他活着。
拉着暗王的衣袖，小棲眼中是哀求乞憐，“不要……”在陰月王城，暗王奪走了月傾城的身體。如今的暗王非常強大，他只要願意，隨時能殺掉月傾城，徹底毀滅他的靈魂。
暗王的唇角微勾，眼神卻幽深若海。
月傾城走了過來，月光下的他華麗中帶着清貴，彷彿一首和月光有關的情詩，纏綿美麗。
小棲閉了閉眼睛，眼睫毛清顫，她臉色蒼白，輕聲對暗王説，“請你再給我考慮的時間。”
暗王的眼波里有一絲笑意在盪漾，他的視線落在小棲手腕上的月鐲上，“我可以給你時間。你是我命中註定的王妃。”
他不再停留，轉身走向花園深處。
月傾城來到小棲身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暗王遠去的背影，他凝視着小棲，目光温柔如水中漣漪，“我一直在找你，卻被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女人纏住不放。”
他立刻察覺到了小棲的異樣，眉頭微皺，“你是不舒服嗎？還是剛剛那個海家的大少爺為難你了？”
小棲摟住月傾城，突如其來的熱情令月傾城臉色微紅。
她靠着他的胸膛，聲音有些悶悶地，“怎麼辦？才一會兒不見我就想你了。”如果我們分開，我想你的心該怎麼辦？月傾城，我是這麼這麼地愛你，我不願意你就這麼魂飛魄散。
月傾城的微笑繾綣甜蜜，他嗅着小棲頭髮上那隱隱約約的香氣，輕聲回答，“我也是。”這一瞬間，他空虛焦慮的心被填滿，所有的痛苦和掙扎都遠離。為了小棲，即使成為殺人魔王，他也不會後悔。只要小棲不嫌棄他，他就會永永遠遠守護在她的身邊。
小棲緊緊摟着月傾城，彷彿下一秒，月傾城就會在她的面前化為塵埃一般。
“我們回家好不好？”小棲吸了吸鼻子，輕聲説。她要好好想一想，她要好好珍惜和月傾城在一起的每一秒。
月傾城本來就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派對，他的手指輕撫小棲的長髮，“好。”
海薇的聲音在此時響起，“月傾城，小棲，我正在找你們呢。”
她看着在月光下的花園裏相擁的月傾城和小棲，眼底是隱藏的嫉妒，她微笑着説，“我今天看到小棲的手鐲，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後來我想起，我加收藏的古畫冊裏有着一模一樣的東西，而且還有一面很大的鏡子。”
月傾城神色微動。
他問海薇，“那個鏡子叫什麼名字？”
“陰月鏡。”海薇淡淡地回答。
這世界上決然有着第二面陰月鏡？
是真相還是陷阱？
小棲懷疑這是暗王佈下的一個陷阱，畢竟暗王現在代替了海峯的身份。只是，她沒辦法告訴月傾城她所知道的。
月傾城握緊小棲的手，淡淡地笑着對海薇説，“我們可以看看嘛？我對古董很有興趣。”
海薇優雅地微笑，“月傾城你的請求，我當然沒有辦法拒絕。”她彷彿根本看不到小棲一般，凝視着月光下的月傾城，心中有微醺的醉意。
哥哥説，月傾城肯定會對她説的話感興趣，果然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