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生猛了
在享受了針灸按摩的一番治療後,顧曉夏在家裏就跟個大爺似的,在牀上懶散的仰躺着,嘴裏也不閒着,像個小兔子似的吃着香蕉,羅芳芳小心的看着顧曉夏有些青紫色的腳踝。
“醫生真的説沒事兒了?不用去做推拿嗎?”羅芳芳輕輕的用手指頭摸了下腳踝。顧曉夏嚼着香蕉:“恩,不用了,醫生説在休息兩三天就沒什麼大問題了,但不能穿高跟鞋,也不能做劇烈的體育運動,顧女士説傷筋動骨一百天,讓我靜養三個月,天天給我燉骨頭湯喝,顧女士太摳門了,買骨頭你也多少帶點兒肉筋好不好?一色的大棒骨,就跟先給狗啃得乾乾淨淨之後才特意給我煮湯喝似的,哎,我是越來越懷疑我是不是我媽親生的了。”
羅芳芳也笑了:“別説那沒良心的話,小心天雷劈你,三個月?那你還上班嗎?”“所以不能聽我媽的,我這是腳脖子而已,哪來的傷筋動骨啊?再説了,天天在家對着我二叔那張臉,我都得少活十年。”顧曉夏扔了香蕉皮。
羅芳芳放低聲音:“你二叔什麼時候走啊?這都來了好到兩個月了吧?”顧曉夏哼:“誰知道啊?”季小年舉着一個大菠蘿推門進來:“顧曉夏,你説你也不挑個好點兒時候犯毛病,偏趕上我沒錢沒工作的時候裝病,這個菠蘿就是我全部的家當了。”
季小年對着大菠蘿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得,便宜你了,誰讓咱倆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唉,流年不利啊,曉夏,等我哪天發達了,你再病一次,我用直升飛機來給你空投水果,你不就是喜歡吃個破榴蓮爛香蕉啥的嗎……”“去死吧你!”顧曉夏對着季小年就是一拳,羅芳芳撲哧一笑。
季小年像狐狸一樣詭異的看着顧曉夏:“我説,你那天是不是太生猛了點兒的,咱倆發小都那麼多年了,我還真愣沒發現你那麼放的開,這次我總算看見啥叫真正的海鮮了。”
顧曉夏嗤笑:“都不知道你在説什麼,我怎麼生猛了?本姑娘我一直都這麼生猛好不好?顧女士是不是我親媽都難説,每個月收我800塊的生活費,多狠啊?我要是不生猛點兒,還真是難説能不能活到現在了呢?”
顧曉夏抱着大菠蘿,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咳,沒辦法,沒爹的孩子可憐啊,好可憐哦。”“可是,可是你那麼生猛的抱着杜莫言親,你不覺自己虧嗎?你又不喜歡他……”季小年非常惋惜的發表着他自己的看法。“你!説!什!麼!”顧曉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扔了手裏的大菠蘿,剛好砸到自己受傷的腳踝,顧曉夏哎喲了好幾聲,伸手抓住季小年:“你給我説清楚!”
季小年差點兒被顧曉夏晃悠暈了,抓住她的雙手:“哎,哎,你輕點兒,你抓傷我的胸大肌了,我就這麼點兒值錢的行貨了。”羅芳芳也傻了,季小年提高了聲音:“那天在酒吧啊,你也不知道怎麼了,摟着人家杜莫言的脖子,那通啃啊,末了還跟我和沈哥説你之所有那麼啃杜莫言,是因為之前他那麼啃你了,哎,你不信去問沈澤啊,沈澤是你哥,絕對不會騙你吧。”
顧曉夏像個傻子似的愣在哪兒了,好一會兒才抓起電話開始找沈澤的號碼。“我真是瘋了,她腳崴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司馬良拎着一個大大的水果籃從車子裏面出來,開始喃喃自語。司馬良在車門旁邊站了足足有一分鐘,開了車門把那個大大的水果籃丟了進去,鎖了車門,走了幾步,司馬良又重新轉回車子,開了車門拎出那個大大的水果籃,看着顧曉夏家陽台的窗户,搖搖頭:“算了,瘋了就瘋了吧。”
當司馬良拎着水果籃敲門的時候,顧曉夏正坐在牀上對着手機開始抹眼淚兒,羅芳芳安慰她:“曉夏別哭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就是喝多了嗎?”“那可是人家的初吻好不好,顧女士我都沒讓她親過,太慘了,我的人生太悲慘了,不僅淪落到賣香水的地方,竟然還跑去主動親一個自己都不怎麼認識的男人,杜莫言這個混蛋,佔我的便宜……”顧曉夏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季小年非常的懷疑的看着曉夏:“可是,可是我怎麼都覺得那天晚上是你占人家便宜……”顧曉夏推開季小年,顧媽媽拉開門把司馬良讓了進來:“曉夏,你們領導來看你了。”司馬良怔怔的看着顧曉夏委屈可憐兮兮的哽咽着,眼角還有沒擦乾的淚水,以為她是腳踝疼的,開始沒話找話:“你怎麼疼成這樣了?沒有去醫院嗎?”
羅芳芳岔開話題:“沒事兒,她今天好多了,就是在牀上呆的太久了,悶了。”“你也是,早點兒把這個事兒説了就得了,搞得小丫頭對着電話跟我吼,你不説她還不是知道了嗎?你平時做事兒沒這麼不乾脆啊?”沈澤一邊皺着眉頭一邊掏着耳朵,埋怨杜莫言沒有把酒吧發上的親吻事件跟顧曉夏講清楚,因為顧曉夏給他打電話求證這件事兒,就像拿了一個大大的擴音器,差點兒把他沈澤的耳朵給震聾了。
杜莫言苦笑:“那天我找她的時候不是我不説,是她自己一點兒都想不起來,我説了她能信嗎?還不得拿着香水瓶子摔我啊?後來兩天我去香水櫃台找她了,不過她都不在,是另外一個女孩子在。”
沈澤嗤笑:“顧曉夏的腳崴了,在家修養呢。”“腳崴了?怎麼搞得?”杜莫言一愣。沈澤搖頭:“我怎麼知道?那丫頭想一出是一出的。估計是她家屋檐下又有小燕子絮窩了吧,之前她為了掏鳥窩倒是那麼幹過,該不是她年齡大了,有點兒缺鈣才會崴了腳脖子?”
杜莫言猶豫了一會兒:“那,那下班後去看看她吧,正好也把這事兒解釋一下。”沈澤點點頭:“好啊,不過我已經把你電話號碼給她了,我顧姨説曉夏已經修養了一個星期了,沒什麼大事兒,中醫針灸推拿過。”
這個時候,杜莫言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杜莫言皺着眉頭看了看號碼,很陌生,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聽了電話。剛一接聽,杜莫言就下意識的把手機拿開,距離自己的耳朵拉開了一段距離,電話裏面咿咿呀呀的傳來含糊不清時而大時而小的嚷嚷聲音,沈澤泯了下嘴唇,雙手抱胸,開始笑,這種類似於噪音的特徵非她顧曉夏莫屬。
杜莫言非常尷尬的對着手機小心的説:“我有想過解釋的,只是當時你沒有記起來,我怕説了你會誤會我的意思。”然後手機中又是一陣含糊不清,杜莫言看了沈澤一眼:“你的腳還沒好利索,你別過來了,下班後我和你哥一起過去看你……”然後電話好像斷了,杜莫言怔怔的看着手機,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沈澤碰碰他:“你怎麼了?曉夏過來幹嘛?別讓她過來了,腿腳剛好,也不方便”
杜莫言忽然笑了一下,搖搖頭:“我説了不讓她過來,你這個妹妹真有個性。”沈澤挑着嘴角:“怎麼有個性了?”杜莫言忍着笑:“顧曉夏剛才在電話裏面説了,讓我別管她的腳好沒有,她説她就算是爬,也要爬過來找我算這個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