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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法皇

    法皇”花京院?!五名“武榜”的種子選手中,唯一無人聽過的一位,就是眼前這個長得比大姑娘還嬌美的傢伙嗎?

    杜漸仰天大笑道:“原來是所謂的武榜候選啊!怪不得!怪不得!”

    當眾人的集中力都被他的笑聲吸引過去的時候,忽然“嗖”

    的一聲!從杜漸的上衣襟中飛出一條曲折的黑影,望準半空中的花京院打去!

    “啊!”

    如此全無預兆又猝不及防的突襲,若換成自己是一定避不開去的穩死無疑,場中上千人同此心的旁觀者,就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可是,花京院像是早就料準到杜漸有此一舉似的,一個翻身,自空中急速墜下,正好避過了地獄鞭的一擊。

    每每在談笑之間,猝下殺手,這杜漸就是一個陰濕卑鄙的傢伙啊!

    一擊不中,杜漸不待抽出的長鞭收回,厲笑道:“避得好!

    老夫就看你能逃得了我多少鞭?”

    把手一揮,竟又自袖中飛出三條鞭索,分上、中、下三路,有如三道黑電一般的往花京院射去。

    關七身子一震,像被觸動心靈中最可怕的回憶,失聲道:“地獄十八鞭!”

    “鬼王”杜漸最讓人聞風喪膽的絕技,就是能以一人之力,如臂使指的操控十八條長鞭,也就是他的“地獄十八鞭”!地獄鞭更可從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攻出,有神鬼莫測之機,讓敵人防不勝防,直至飲恨鞭下。

    使鞭的功力到此出神入化之境,杜漸絕對是堪稱古今第一人!

    話説回來,能讓“鬼王”一口氣出到四條地獄鞭來對付的敵人,花京院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啊!

    三條長鞭眼看就要無一落空的打在花京院身上,後者卻全無閃避或招架的意思,他是想自殺了嗎?

    “啪!”

    一聲清響,跟着是沒人敢相信的驚歎聲此起彼落,眼見三條長鞭就要同時抽在花京院身上時,卻像是碰上了一堵無形之牆般的反彈開來,跟着更被糾纏打結,再硬生生寸斷成十多截,而從頭到尾,花京院連手都沒抬起來過!

    “什麼?!”

    場中所有人的驚訝,也比不上杜漸一個人來得多,因為,被破的是他的獨門絕技!

    花京院神定氣閒,衣發飛揚中帶着説不出的美態,輕笑道:“地獄十八鞭好大的名氣,卻也不過如此而已!”

    説罷還用腳故意去踩弄斷在地上的鞭子,極盡污辱之能事。

    對手輕蔑的態度,就讓原本心胸極為狹窄的杜漸更是怒火中燒!七竅生煙的他,再也顧不得對方的來歷和神秘功夫,一定要把花京院碎屍萬段!才能消他心頭之恨啊!

    “小子!你將會為你的説話付出最大的代價!‘鬼王’的真正手段,會讓你後悔會什麼要生在這世上啊!”

    杜漸的咆哮,全以內功逼出,功力差一點的聽了也要耳膜刺痛。

    兩人之間的一場惡戰,已是無可避免!花京院笑道:“長江後浪埋前浪,一代新人葬舊人,‘鬼王’,你老了!這黑榜第二的位置,就換我來坐好了!”

    杜漸怒極反笑道:“好!後生可畏,老夫就看你有什麼驚人本領,可以取代老夫吧!”

    花京院輕輕抬起他那雙修長白晰的手掌道:“就憑我的‘塵界絲’!”

    杜漸怪目猛睜,爆喝道:“發你媽的春秋大夢!”

    形相猙獰的他把上半身一動,立有五條長鞭從他崩裂的衣服內射出,彷佛是從他體內延伸出來的巨大觸手,鋪天蓋地的往花京院掃去!

    花京院微笑道:“老鬼惱羞成怒了嗎?”

    他嘴上雖説得輕佻,但面對杜漸這來勢洶洶的一招,其實也不敢大意,雙手似若無骨的輕輕擺動,細看之間還隱隱有細微的亮光反射,看似要用空手和杜漸過招,又有點不像,到底他的“兵器”是什麼來着了?

    地獄鞭狂卷而至。

    花京院輕叱一聲,十指急彈,場中沒一個人看見他射出了什麼東西,但是怪事卻又發生了,來勢這麼急猛的五條長鞭,像是一頭栽進了蛛網的飛蛾,就那麼硬生生的“黏”在半空中!

    沒一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卻不包括這兩個人!

    “神眼”關七和“丹鳳之眼”的朱雀!

    “原來如此!這門失傳近百年的功夫,沒想到還有人會用,太意外了!”

    關七的驚歎傳到朱雀的耳中,後者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以低無可低的聲音道:“關七……”

    關七聞言一愕,隨即傳音過去道:“朱雀大人有何吩咐……?”

    朱雀臉上,笑意盎然,可是她所説出來的話,卻是正好與表情相反。

    “想要報滅門之仇的話,等一下記得聽我的命令出手吧……!”

    關七身子一震,天氣很好,朱雀的笑容也很美,可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麼,起了一陣沒來由的寒顫。

    “嘿……!”

    絕招再度被破,可是此刻在杜漸的臉上,卻浮起了一絲陰森的冷笑。

    “嘶——!”

    “咻——!”

    薑是老的辣,狡猾的杜漸就故計重施,兩條長鞭先從腳下插入地中,再遙控破土攻敵,鞭身雙雙纏捲住花京院的兩隻腳踝,不怕他能飛得上天去啊!

    “小子!你玩的把戲已經被老夫看穿了!等着看老夫把你碎屍萬段吧!”

    好不容易終於能得意狂笑,杜漸等這機會也忍得久了!

    只是,這份興奮未免來得太早啊!

    “無聊的把戲……”

    移動能力被封住的花京院,臉上仍然找不到一絲驚慌,反而是在淡雅的笑容下,浮現出驚人的殺氣!

    沙粒和雜草從地上飛起繞着他的身子旋轉,在他四周開始羣起氣流的罡風。

    “法皇——結界——!”

    花京院的一頭長髮像是化為有生命的魔物一般根根齊揚,造成這種驚人景象的同時,無數根細絲從他的身上冒出,在他身外的一尺處形成一個個的圈圈,將他裹的密不透風,更把腳上的地獄鞭一起割斷!

    “塵界絲!”

    不愧是號稱武林字典的關七,竟能説出花京院此刻所用的功夫名稱,雖然就算他説出來了,大多數人仍是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好詭異的功夫!這個花京院到底是什麼來歷?”

    同樣的想法,就在風暴和蕭霞此刻的心內浮現,擁有這樣高超絕技的人,不應該是從未聽聞的無名之輩才對,難道他真是軒轅驚天的第五個弟子?

    “連一個後生小輩都收拾不下!老夫還憑什麼和軒轅老鬼爭‘黑榜’第一的位子了?”

    杜漸的怒吼,伴隨而之的是更猛烈的攻擊,地獄鞭暴射而出,他就勢必要在眾人面前討回“鬼王”的尊嚴啊!

    九鞭齊出,杜漸親自以雙手執鞭攻敵,威力比之前何止大上三倍!罡風呼嘯,亂流激飛,還未正式接觸,地面已被帶過的鞭風抽得“皮開肉綻,體無完膚”!

    這一來卻苦了旁觀的眾人,只要被勁風掃上一點,也是立刻破皮見血,更要躲避數不清的飛砂走石,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置身戰圈外而無事。

    只是,地獄鞭的來勢雖然狂猛,但花京院卻能憑着詭異的身法,和“塵界絲”的結界保護,在彷佛天羅地網的鞭陣中力保不失。

    “小子!你就只會像老鼠一般的到處亂竄嗎?”

    杜漸怒極狂嚎,他已絕招盡出,卻仍然收拾不下這個外表看起來連他一半年紀都不到的對手,實在是讓他顏面盡失。

    “心浮氣躁……,是陣上對敵大忌,看來‘鬼王’的落敗,是遲早之事……!”注視着戰事發展的風暴,冷冷地下了這樣的註腳。

    風狼聞言一愣道:“杜漸也是成名已久的黑道巨擘,難道真會敗在籍籍無名的花京院手上?”

    風暴言外有意的道:“以杜漸累積最少四十年的深厚魔功,誰想勝他都不是件易事,不過我看這叫花京院的似乎還有所保留,該是為了掩飾他的身份而不敢盡掀底牌,而且……”

    “而且什麼?”風狼問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冷冷地,風暴説了一句老生常談,卻是至理名言。

    杜漸憑着他仗以成名的“地獄十八鞭”,縱橫宇內,未逢敵手,除了與“不死神龍”軒轅驚天在大雪山內無人得知的一場秘密決戰外,身為“黑榜”第二人的他就是未逢敗績,甚至要找上能在他鞭下逃過三招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可是,今天,卻讓他碰上了命中的剋星——“法皇”花京院和他的“塵界絲”!“塵界絲”比他的地獄之鞭更多!更細!更長!更變化多端!更防不勝防!

    不論他的地獄鞭掃到那個方向,花京院的“塵界絲”結界總能洞悉機先的攔在該處,絲身上更有柔韌無比的特性,將他的真氣化之無形,“地獄之鞭”就像被拔了毒牙的蛇,空自吐信,卻構不成威脅!

    這,豈是他一代“鬼王”,所能忍受的恥辱!

    “小子!躲躲藏藏的時間結束了,你納命來吧!”

    杜漸打定主意,不再和採取遊鬥戰術的花京院耗下去,雙臂一振,剩下的八條長鞭一起由他身上暴射而出,卻只去到五丈的虛空處,便紛紛轉折插入土中,跟着便全沒動靜,這是幹什麼了?

    當旁人猶在為杜漸的奇怪舉動而大惑不解時,只有真正的高手,如蕭霞、風暴、雙皇之流,感受到腳下傳來不尋常的氣機異動。

    “風狼!快跳!”

    “什麼?”

    被風暴沒來由的一句弄得莫名其妙的風狼,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已被前者老鷹抓小雞般提起來,一飛沖天!“沒時間解釋了!運功護身!”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風狼就對他這個從小景仰的大師兄寄予最大的信任,相信後者絕對不會加害他,立刻依言運勁,功走全身。

    就在這時,耳旁傳來杜漸惡鬼般的咆哮。

    “地獄十八鞭最後千式——獄落殺!”

    ——轟!

    杜漸拔身一躍,他身上如樹根般插入地底的鞭子也隨之翻騰而出,而不只如此!

    以杜漸為中心的十丈方圓,其地面就出現了瓦解崩落的現象!原來剛才地獄之鞭插入土中,其用意就是以暗勁將地底結構完全破壞掉!把方圓十丈的地面變成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在這範圍內的所有人都失去立足之地,只能身不由己的陷落地獄般的深淵,這就是“獄落殺”的真正可怕之處!

    為了殺花京院一人,杜漸就可以完全不顧他人的死活啊!

    遭受池魚之殃的旁觀羣雄,無數人哀嚎、慘叫,揮舞掙扎!

    但也是無濟於事,只能隨着重力的拉扯掉落最黑暗的地底。

    而此刻無視於他一手炮製出來的地獄景象,杜漸那充滿殺氣的細眼,就只緊盯着一個人——“法皇”花京院!

    好個花京院!在一片天崩地裂的亂象中,他仍可以仗着絕世身法,和遠及十丈的“塵界絲”,借力使力,每每在落石、砂礫、甚至是人身上,輕輕一點、一彈,便扭身直上,“獄落殺”的地獄深淵,竟然埋不了他!

    可惜!在地獄的出口處,還有一個他——“鬼王”杜漸把關着!

    “小子!老夫真的很佩服你!假以時日,你定可成為第一流的絕世高手,可惜你今天惹到了絕不該惹的人,勢必要英年早逝!需怨不得老夫啊!”

    杜漸疾撲而下,看準花京院已無可借力的劣勢,雙掌夾帶千斤之力狂劈,他是打算一舉把這可惡的敵人轟碎!

    避無可避,花京院縱是千般不願,也是別無選擇,只餘舉臂硬擋一途。

    “碰!”

    交手以來,兩人尚是首次正面交鋒,但是形式卻是一面倒的不利,杜漸居高臨下,精純深厚的魔功源源不斷逼出,誓要把花京院轟回獄落深淵!

    “嗯?”

    交手的一瞬間,杜漸便有所發現,對手的內功,竟是意料之外的深厚,更偏向陰柔詭異一路,雖然未必能及得上自己,但絕對與花京院的外表年紀不成正比!

    “小子!你到底是何來歷?”

    面對杜漸的質問,花京院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要問我的來歷之前,何不先擔心你自己呢……?”

    “什麼?!”

    驚覺到情況有異的杜漸,卻已發現的太遲了,花京院原先和他比拼不下的內力,忽然由外放改為內拉,還帶着一股吸扯之力,緊黏着他不放,讓他抽身不得。

    “他媽的!小子,你想同歸於盡嗎?”

    相對於杜漸的大驚失色,花京院則又是露出他那別有所指的笑容道:“同歸於盡……我才沒那麼傻呢,死的只會是你……!”

    話剛説完,與他四掌相對的杜漸,忽然身子一震,狂嚎出聲。

    他的背部,竟然插上了四根赤紅色的翎梗!

    ——奪命風翎!

    “暗算——!”

    不等杜漸把話説完,花京院已經把握住對手內氣一窒的時機,全力發功,陰寒內勁如潮狂湧!杜漸的體內,就像同時被打進千百根冰針的痛苦不堪!“滾開啊!”

    情況危殆,杜漸不得不豁盡畢生功力,先把花京院震開,再求自保。

    可惜!他的敵人就立意今日不讓他飛出生天啊!

    剛把花京院這大敵震退,杜漸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一條龐大黑影,已經迎面壓至。

    “玄武?”

    玄武臉色冷沉,連聲音也是冷硬如鐵的道:“鬼王……!選在這時候來鬧事,你就是在自找死路啊!”

    無情的話語,更無情的是他的拳頭,“破甲升龍拳”毫不保留的轟在杜漸丹田!

    “哇!”

    已是黃台之瓜的杜漸,哪堪再承受玄武力可開山的一記重拳,狂噴出一大蓬鮮血,整個人更被玄武的拳勁轟飛遠方!

    “是時候了!關七,上去報仇吧!”

    不必朱雀開口,關七也不會錯過這最好誅殺滅他一門的仇人機會,用“神眼”判斷出杜漸被轟退的方向,關七的人,已先一步等在那裏催命!

    “老鬼!還我一家人命來啊!”

    關七忘情怒吼,愛、恨、情、仇都融入了這彙集他畢生功力的一指。

    “接我為殺你這老鬼而創的一招——看破紅塵!”

    驚雷急電的一指,箭矢般點在杜漸的後腦上,強大的爆炸力,就把杜漸震至七孔流血!但“看破紅塵”的威力還不止於如此,指勁藴含的第二度破壞力,更是把杜漸的眼珠都從頭顱裏震飛出來,“鬼王”從此變成了瞎子!

    “可惡——呀!”

    可怕!接連受到如此重擊,若換成別人早該爆體而亡,但杜漸他不但未死,還能夠做出反擊!反手一掌狠狠印在關七心坎,後者撿這次便宜的代價可是不輕啊!

    杜漸渾身是傷,滿面浴血,但驚人的鬥志,和強烈的仇恨心,就支持傷重的他不能倒下!只要能逃出生天,他發誓要讓今日在場之人付出最大的代價啊!

    “等老夫捲土重來時,就是你們的死期!等着吧!”

    擺脱關七這最後一個障礙,杜漸正想遠飆千里,但卻有一個比他快上百倍的人,不容讓他逃出生天!

    “老鬼……!你沒那個機會了!”

    隨着嬌叱,一團鳳凰也似的身影,卷至杜漸身前。

    “朱雀——千羽破!”

    朱雀玉臂一捲,“奪命鳳翎”以涵蓋身前近一丈內的驚人數量和密度,將避之不及的杜漸,射成了個插滿羽毛的蜂巢!

    ——嗤!

    杜漸張口欲吼,卻給最後一支鳳翎,不偏不倚的射入了口腔內,頓時沒了聲息。

    杜漸仰天而倒。

    “要勞師動眾才能把你這老鬼收拾,你也好應引以自豪了!”

    朱雀的説話,杜漸已不可能聽得到了,因為此時的他,已成了一具沒有氣息的屍體。

    杜漸的屍體一直往下墜落,墜落,直到他的身子落入了他所一手炮製出來的無底深淵,與那些他所害死的人們同葬一穴。

    這,也算是一種報應吧!

    “嗚……”

    有人在哭,是關七。

    “爹、娘、鳳姑、孩子,我替你們報仇了!你們看到了嗎?

    杜漸這老賤人終於伏誅了,你們在天之靈,也可以得到安息了!

    嗚……”

    血海深仇得以平反,關七再難掩心情之激動,兩行熱淚滾滾而下,沾濕了一身衣襟。可是,為了殺一個杜漸,弄到他費心積慮安排的這場武榜大會,還未開始就傷亡慘重,值得嗎?

    十強武者的爭霸,只是其中兩名的前哨戰便弄至如此滿目瘡痍的地步,看來在強者的對戰中,即使只是一旁看熱鬧,也需要一定的實力,才不會遭到池魚之殃啊!

    現場倖存的武林人士便開始體認到這個殘酷的現實,在最強者的對壘之間,級數不夠的人,連作壁上觀的資格都沒有!

    而實力在強者中絕對是夠格排入前幾名,風暴他以一對不滿的眼睛,望着花京院等人道:“以車輪戰加上暗算的卑鄙手段,去暗算一個‘鬼王’杜漸,這就是所謂‘不死神龍’所調教出來的徒弟嗎?”

    花京院嘴角逸出一絲笑意,雖在激戰過後,其俏美詭豔的氣質卻是一點不減。“風暴兄不要弄錯了,我和軒轅老前輩之間,實在是——點關係也沒有。”

    眾人聞言一愕,本來大家皆認定花京院一身驚人的藝業,只有軒轅驚天這類天人級的高手才調教得出,沒想到對方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來歷和大雪山撇得乾乾淨淨。但是這麼一來,反而更增加了眾人對花京院出身的好奇心。

    朱雀嬌笑道:“聽風暴兄的口氣,似是對我們圍攻杜漸一事頗有微詞,但他破壞大會進行在先,又殘害了這麼多條人命,此人不除,大會威信何存?風暴兄以為我説的對嗎?”

    風暴哼道:“沒人阻止你們殺掉杜漸,我只是説不該這麼不擇手段的去殺!”

    朱雀莞爾道:“風暴兄似乎忘了我和玄武的老本行了?‘四聖’本來就是殺手,殺手行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朱雀的詞鋒,其鋭利處就不下於她的“奪命鳳翎”,即便是像風暴那樣桀傲不遜的人,也為之招架不住。

    幸好這時智承“武諸葛”風獅爺的風狼出來替風暴解圍道:“照羽皇大人的講法,那麼這位花京院花兄,想必也是殺手一脈出身,才能和二聖配合無間羅。”

    風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二聖和花京院三人,目中同時亮起精芒!

    這話也同時提醒了風暴和其他人,如果花京院的話屬實,而他是由別的派系所秘密培養出來,可以和大雪山“四聖”一脈分庭抗禮的殺手,那在他的背後,會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勢力啊?

    花京院淡淡一笑,望着風狼道:“這位仁兄語出驚人,花某能請教大名嗎?”

    風狼昂然道:“在下風狼,只是無名之輩。”

    “‘武諸葛’風獅爺的首席傳人,風家年輕一輩的第一智囊,這樣的人又怎會是無名之輩呢?風狼兄你太謙虛了。”

    一語道破風狼的身份,“神眼”關七又回覆到那從容大度的風範,能這麼快便從大仇得報的激情中冷靜下來,關七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啊!

    關七從容一笑道:“賴花兄與二聖之助,擾亂大會的杜漸已被正法,只要待會場整理過後,便可繼續進行。”

    風狼一點也不掩飾心中的不滿,望着關七冷冷道:“死了這麼多人!在閣下的眼中,似乎還及不上大會的進行來得重要?”

    關七淡淡一笑道:“這些人又非關某所殺,關某又何需為他們的死亡感到內疚,在關某心中,只有辦好這次十強武者的選拔,才是天下第一大事。”

    “我取得十強武者的頭銜後,會殺你。”

    風暴忽然語出驚人,但只聽他的口氣,便知道他是絕對認真!

    關七臉色一變,但很快恢復正常道:“但叫今屆‘武榜’之名能永垂不朽,關七雖死何憾!”

    “世上沒有能永垂不朽的事物,英雄紅顏,終究枯骨;是非成敗,終歸塵土。”

    冷冷丟下最後一句,風暴轉身欲行,卻被一個映入眼廉的人影,止住了腳步。

    ——是風刃!他終於來了!

    跟在他身旁的那名少女,有點眼熟,好像在哪看過似的?卻想不起來了。

    “小雪!你怎麼跟着來了?”

    風狼的聲音,讓風暴打開塵封的記憶之屜,是了!她是風刃的青梅竹馬,“富甲天下”李家的二千金——李小雪。

    李小雪眨着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看着身前滿目瘡痍的景象,剛歷劫歸來的她卻仍是一塵不染似的,出落的水一般清,霜一般豔!

    “發生什麼事了?”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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