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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十七歲的中國女孩解讀《虛擬的十七歲》

    書名《虛擬的十七歲》,為什麼李敖選定了“十七歲”?十七歲,在這本書裏,有什麼意義呢?今天,我就來詳細闡述李敖眼裏的“十七歲”。

    1.十七歲的女孩:純

    李敖對女性的認知,不是中國傳統的,而是西方叔本華式的,在叔本華看來,女人在十八九歲就到了成熟期,雖然稱作“成熟”,但在理性方面,仍舊十分薄弱,所以,女人終其一生也只能像個小孩,不重視大問題,之喜歡雞毛蒜皮的小事。

    叔本華指出了女人根本的和最大的缺陷,在於“不正”,女人是弱者,沒有雄渾的力量,上帝就賦予她們一項法寶——狡計,她們先天就有狡詐,虛偽的本能。

    李敖對成熟的女性的認知沒有超越叔本華,而是遵循他的哲學。他認為“男人的花言巧語,女人常常擋不住,所以,女人一旦愛上男人,就容易被騙,任何聰明都不見了。所以呀,相對説來,十七歲反倒最理想,十七歲的女人,還是比較純多了,叔本華的理論尚套不住她們。”

    2.十七歲的女孩:分裂的美麗

    在李敖看來,十七歲的女孩,她們的美麗是兩截的,身與心變成兩截,心跟不上身,身是接近成熟的,心卻是幼稚的,無知的,智慧差得太遠的,多麼不搭調,多麼不相配,多麼遺憾,多麼可惜。

    3.十七歲的女孩:真相就是虛偽

    十七歲的女孩有沒有自己的本質呢?在李敖看來,“十七歲”的真相就是不到十八歲,卻假裝已經十八歲。所以,他借用書中男主人公之口,對十七歲的女主人公説:“你的真相就是你的假裝。”

    4.十七歲的女孩:是廢物,也是行屍

    李敖在書中,批判了十七歲女孩的弱點,他説,十七歲的女孩大多都有青春美麗的造型,卻沒有淵博高雅的談吐,個個都是同一個模子出來的漂亮小板鴨,聽她們講話,是那樣庸俗,那樣淺薄,那樣眾口一聲,那樣千篇一律,那樣甲像乙乙像丙丙像丁丁像甲,他們一個個都是血色鮮紅的行屍走肉,為什麼,因為他們的思路迷信而又落後,是千年死屍的新包裝。澳大利亞的黑社會,seventeener,死屍,十七歲,不僅是廢物,還是行屍。

    5.十七歲的女孩:缺陷也是美麗

    人類中間有個承上啓下的年紀,叫十七歲。擺脱身體的幼稚,滑向成熟,這就是“承上啓下”,十七歲,這是一個女人的分水嶺,李敖有批判,也有讚美,他説,十七歲,可以有自己的世界,那個世界特色就是未成熟(Immaturity),未成熟也自成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就是美國獨立宣言所不證自明的,self-evident,缺陷也是一種自足,一種美麗。

    6.黎明和黃昏,朝霞和晚霞

    十七歲,是黎明前的黑夜,還是黑夜前的黃昏?是黎明時分的朝霞,還是黃昏時分的晚霞?在李敖看來,是黎明,也是黃昏,是朝霞,也是晚霞,怎麼這麼理解?十七歲的女孩,是智慧成長的黎明,卻是純潔單純的黃昏,是靈魂昇華的朝霞,卻是肉體鮮美的晚霞,所以,他迷戀十七歲,又惋惜十七歲,崇拜十七歲,又悲哀十七歲。

    解密女孩十七歲的“虛擬”

    你説李敖痴也好,笨也好,無聊也好,傻逼也好,他就是他,他選取了“十七歲”這個人生的特殊年齡,他到底想幹什麼呢?他為什麼又在“十七歲”前面加了一個“虛擬的”,什麼是“虛擬的十七歲”呢?

    朱侖,是小説中的女主人公,十七歲,華裔,孤兒,美麗多姿,在美國上的高中,博學多才,學貫中西。對朱侖的文化分析,我在以後的篇章中會闡述,在這裏,我要引用一段,朱侖和男主人公“我”的對話,從這段對話中,我們可以明白,什麼是“虛擬的十七歲”。

    每個人都有兩個“十七歲”

    (朱侖説道):“我十七歲,我是可愛的十七歲,我是取悦你的十七歲,你可以對我作你喜歡的任何事,包括你強暴我。你可以拋掉虛擬,真實的十七歲畢竟勝過虛擬的,至少肉體是真實的,沒有真實的肉體,虛擬只是假中的假。”

    (男主人公“我”説道):“你説肉體真實的,我正是在這一點上開始虛擬的,沒有肉,哪有靈,我完全承認,我虛擬追求的,是根基十七歲的肉體作出演繹,開出真實所沒有的。”

    “那我呢?請告訴我,真實的我在肉體之外,還沒有什麼呢?還有什麼趕不上虛擬的我呢?”

    “你呀,你是絕對的例外,真實的你賽過虛擬的你,只是,虛擬的你可以永遠十七歲,不是嗎?真實的十七歲的你,會離開我,我要擁有你一個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朱昆,所以,我有了虛擬的朱昆。”

    朱昆低了頭,沉默了好一陣。抬起頭來。“我想,我向我也可以永遠十七歲。以你為我會使時間停止。”

    “死亡是時間停止最好的信託,相信十七歲吧,十七歲也會死亡。”

    “真的,十七歲也會死亡,死亡以前,有一事件還得弄清楚,就是:你虛擬了我?”

    “是的。”我點點頭。

    “你有沒有考慮我的反應?”

    “應該沒有,因為你不知道我因你而進入的太虛幻境、大千世界。”

    “因為我,你去了那裏,可是,你不帶我一起去。為什麼呢?”

    “原因有一百個,第一個就是有人未滿十八歲。”

    “可以想象那太虛幻境、大千世界是什麼,不許十八歲以下看得是什麼,色情、暴力,不外這些。”

    “是有色情,是有暴力,甚至是兩者合一。”

    “和我有關嗎?”

    “有關。”

    “怎樣有關?”

    “要知道嗎?在那太虛幻境、大千世界裏,十七歲一次又一次被我強xx,這就是最明顯色情與暴力兩者合一。真的對不住你,你這可憐的十七歲。”

    “所以,你不告訴我,我不讓我知道,就不必考慮我的反應。”

    “的確如此。”

    “這樣好嗎?”

    “告訴了你,令人不快,就不太好。你會不快,是不是?”

    “常常被強暴嗎?”

    “可以減少二十次。”

    朱侖笑起來,“如果那樣作你喜歡,我想我也喜歡。”

    “在太虛幻境、大千世界裏,你不但被我強暴,還要被迫取悦強暴者,在被摧殘中喊出你喜歡,等等等等,你要配合做出太多太多的,我無法詳細描寫,因為你不到十八歲。”

    “這就是成年人對十七歲的公道與正義!十七歲可以做,卻不可以看;可以説,卻不可以聽。……我在你的眼中,是兩個朱昆,一個是真實的我,一個是虛擬的我,對真實的我,你是agentlman,atruegentleman,但對於虛擬的我,你卻那樣一次又一次。可見你喜歡虛擬的我。”

    人性虛偽的公道與正義

    美麗是瞬間的,用“虛擬”留住女性定的美麗,死亡不可戰勝,用“虛擬”讓女性的美麗永生,成年人的世界,複雜和骯髒,是必然的,但不是最本質的,最本質的是“虛偽”,朱侖這個早慧的十七歲女孩,説“這就是成年人對十七歲的公道與正義!十七歲可以做,卻不可以看;可以説,卻不可以聽。”,虛偽的公道,荒謬的正義,成年人的靈魂和行為是分裂的,真實的“十七歲”在行為裏,虛擬的“十七歲”在靈魂裏,gentlman是舉止、行為、言談,色情和暴力合而為一的太虛幻境、大千世界,則是成年人的思想和內核,我們都知道,人性是複雜的,但是我們的分析還不能深入到這個層次,李敖的筆端切入到這樣的深度,“兩個朱昆”,也就是人性的兩面。

    人們知道那個荒誕的太虛幻境有多麼醜陋,但是依然“喜歡”,那裏有快感,人們也知道gentlman是多麼高尚,但是依然推門而進“太虛幻境”,其實,不是十七歲的女孩是分裂的,而是人性是分裂的,是多面的,在這裏,或許我們應該超越兩性的羈絆,這不是男性和女性的矛盾和紛爭,任何兩性的話題都是哲學話題,對於人性的思考,我們應該放棄“好人”和“壞人”的標準,作家的筆常常是殘酷的,他扯下了人性的遮羞布條,為什麼“羞”?因為有“不好”,這讓我們無地自容,無處遁逃,人需要被引導嗎?需要,但是由誰來引導?誰配引導別人?誰有資格引導別人?誰是人生的導師?人們缺乏引導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沒有人,現實社會中的人有資格來引導,沒有人生的導師,所以,沒有引導。

    引導是荒謬的,所以,我們會惶恐和迷亂,困惑和無奈,但是,我們想過沒有,這就是我們的人性本然,我們自己內心裏有“兩個”十七歲,這“兩個”,我們割不掉,廢不掉,迴避不了,不以為恥,深以為榮,我們又能怎樣?

    賈瑞和他的鏡子背面

    李敖在書中,説道一個解脱方式,那就是,在太虛幻境、大千世界裏,“享受”十七歲女生的手,而非身體,止於手yin,拒之zuo愛,這種解脱之道近乎荒謬,但是,有什麼更好、更道德的,更維護人類崇高的方法嗎?有,但是統統流於虛偽,也就是朱侖所説的“成年人對我們的公道與正義。”想起紅樓夢裏的賈瑞,警幻仙姑給他鏡子,看一面就可救命,他偏偏去看背面,看了之後“精盡而亡”,300年前,曹雪芹注意到了成年人的兩面,而且,曹雪芹也揭示了人性的無可挽救,人性的精盡而亡,但是曹雪芹只能用鏡子的比喻來揭示人性,比喻是不深入的,不犀利的,讓人懵懵懂懂中還有喘息,還有自憐。

    而李敖,則把鏡子的兩面,化為“兩個朱侖”,“兩個十七歲”,我們是300年前精盡而亡的賈瑞,也是今天,力圖用手yin來擺脱人性荒謬宿命的“我”。

    其實,我們不必憤恨作家的無情,我們既不是壞人,也不是好人,我們是矛盾的人,掙扎的人,是分裂中走投無路的人,是破碎中無可奈何的人,快樂裏有罪惡,道德永遠是無力的,我們感嘆,汗顏,窩心,鬱郁,因為李敖,帶我們走進了如此一個太虛幻境、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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