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呀!跑!
衝呀!衝!
半個時辰之後,童官的身子劇烈地震了兩下,連賀復陵至今仍未到達的境界,便已經出現在童官的身上。童官的生死玄關通啦!
那三股力道在他的體中暢行無阻啦!
賀復陵欣慰地收功了。
他開始欣賞自己的傑作了!
倏見童官的印堂紅光一閃,那第三眼倏地出現,賀復陵剛放鬆的心情迅即再度緊繃着。
他緊盯着那隻殷紅的“第三眼”忖道:“天呀!這就是經典所記載的‘佛魔眼’嗎?他究竟是何來歷呢?”看官們,你們尚記得“二郎神”嗎?
二郎神的神眼正是他降魔除妖,明察秋毫之利器呀!
根據經典記載,世上罕有幾人生具此種“佛魔眼”,因為,它因可助人成佛,亦可助人成魔呀!而且,當事人在成佛之前必須先經過成魔之歷煉。煎熬,若是稍一把持不住,便會永淪魔域,不得超生。所以,至今尚未聽見生具“佛魔眼”的人出現過。想不到竟在此時出現了這種人。
賀復陵嚇得快魂飛魄散了。
好半晌之後,他一定下神,倏見童官印堂的“佛魔眼”居然已成黑色,他嚇得全身大震,右掌立即欲拍向童官的心口。他發現童官身具“小白龍毒力”,再配上“佛魔眼”,他認為童官必然無藥可救,他非趁早除去不可。可是,當他的掌力就欲吐出之際,惜才之念使他立即緊急剎車。
巧的是,童官印堂之“佛魔眼”亦在此時由黑色湧入紅色,他頓時欣喜地道:“還有藥救,好險啊!好險!”他便默默地瞧着顏色交織不定的“佛魔眼”。
此時的玉壺春卻是燈火通明,人影到處穿掠。
雙龍會的近千人完全被送入鬼門關了!
少女們正在搬運屍體到後牆外,打算毀屍。
紅粉判官隱在莊前兩側目送那批人低聲議論離去之後,她們便掠入院中,打算和艾嬌檢討戰況。她們一入院中,立即看見那些婦人正在沖洗現場的血跡及填補被劈損壞的地面及花木哩!
她們朝婦人們頷首致意,立即朝後行去。
她們尚未走近艾嬌的房間,倏見她神色緊張地掠來,她們尚未啓口,她已經説道:“師父,他……他不見了!”“小官不見了?”
“是的,四十七號方才進去洗手,卻突然中毒倒地,我聞訊前往一瞧,小官不但已經不見,地上更留有劇毒。”“走!”
三人便疾掠而去。
屋外站有兩名少女,她們行禮後,立即黯然道:“四十七號毒發身亡了!”
田怡華立即掠人房中。
只見童官倒地之處倒着一名滿臉黑腫的少女,她立即沉聲道:“小心尚有餘毒,婉君,吩咐她們去取‘驗毒粉’來。”“是!”
不久,一名少女已捧來一個瓷瓶。
田怡華早已趁機觀察妥現場,只見她打開瓶塞;便朝童官和賀家姐妹方才倒下之處連撒白粉。不久,她們倒下之處便現出黑粉,遠處則呈現白粉。
她小心地遍撒現場之後,已經確定那三處是“毒區”。
“啊,好烈的毒呀!”
“不錯,這是前所未有的,小官他……”
立見艾嬌全身一震!
田怡娟瞧在眼中,心知她畢竟是小官的生母,虎毒不食子,她雖然一直折磨他,內心深處之關愛卻消滅不了呀!她暗暗一嘆道:“姐,小官若遭意外,一定會留下痕跡呀!”
“不錯,他即使化為屍水,地面也不會沒有痕跡,他可能在毒發之際,離開現場,咱們找找看吧!”艾嬌咽聲道:“別找啦!四十七號誤沾餘毒,便迅速地毒發身亡,他首當其衝,豈會幸活呢?”説着,雙眼立即浮現淚光。
田怡娟搖頭道:“你如何確定小官首當其衝?”
“他一直在洗衣,此處尚有水滴呀!”
“這……日煞的功力或許會助他脱劫。”
“不可能,功力豈能避毒,何況,他不諳運功逼毒呀!”
説着,淚珠倏地溢出。
她急忙低頭拭淚。
田怡華道:“別急,人死見屍,咱們找吧!”
説着,兩人已經低頭搜視。
艾嬌拭去淚水,立即吩咐房外的二女動員眾人尋找童官。
紅粉判官不愧為老江湖,她們在房內找了一陣子,立即發現賀復陵三人在壁上挖的小孔。
她們在附近雪地一找,便由新雪及積雪之不同硬度研判出一大二小的足印,於是,她們小心地擴大尋找着。可惜,少女們方才忙於搬屍,踩亂了附近的足印,她們二人仔細地研判之後,便召集眾人向後尋去。她們各持火把,一字排開地向前尋去。
可惜,賀復陵功力精湛,又以上乘輕功來回飄行,他的輕淡足印早已被雪蓋住。
此時的賀詩蓉姐妹正好先後醒來,她們一見爺爺不在,外頭一片黝暗,她們心中一急,立即向外掠去。她們剛掠出,便瞧見遠處的眾多火光,兩人相視一眼,立即掠向深潭。
她們邊掠邊思忖,一接近潭邊,立即心意相通地掠向筆架山。
她們在白天被爺爺攜由筆架山而來,她們尚記得路徑,打算先溜回華山等候爺爺,所以,立即疾掠向山上。她們掠上筆架山頂之時,正有一名少女瞧見足印,紅粉判官及艾嬌上前一瞧,立聽田怡華沉聲道:“留十人搜尋山洞,走!”她們循着雪地之足印,不由邊暗驚這兩名幼童的驚人輕功。
她們一見足印尚新,心知對方剛走不久,紅粉判官立即全速追去。
不出半個時辰,她們便遙見前方有兩位女童在掠行,她們心中一喜,立即不約而同地催功疾掠而去。她們剛掠距二十丈餘遠,賀詩蓉便聞聲回頭,她乍見兩位婦人疾掠而來,叫道:“妹,有人追來了!”兩人立即剎住身。
田怡娟迅即掠過二童落在前方丈餘外。
田怡華停身含笑道:“小妹妹,你們好俊的功夫,你們是誰呀?”
賀詩蓉叫道:“我們是六合老人之孫。”
“六合老人?……你們姓賀?”
“不錯!”
“你們為何夤夜在荒山疾奔呀?”
“好玩呀!”
“你爺爺呢?”
“他在華山作客。”
“他怎會放心讓你們黃夜來此地呢?”
“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你們不怕遇上壞人或野獸嗎?”
“你們是壞人嗎?”
“當然不是!”
“既然如此,我們有啥可怕的呢?”
“你很機靈,咱們直言吧!你們剛從潭旁山洞出來吧?”
“不錯!”
“你們去過玉壺春吧?”
“沒有。”
“小妹妹,你很聰明,我們是在找一個人,實話實説,好嗎?”
“這……”
“姐,告訴她們吧!”
“好吧!我們去過那兒。”
“你們瞧見一個小孩在洗牀單嗎?”
“有,你們太過份了,他一直洗,連飯也沒吃,水也沒喝,卻要洗那麼多的東西喔!”
艾嬌急問道:“他目前在何處?”
“死了!”
“什……什麼?他死了?”
説着,艾嬌身子立即一晃!
田怡娟急忙扶住她,道:“屍體呢?”
“爺……”
“你爺爺帶走了屍體嗎?”
“我不知道!”
“小妹妹,你是乖小孩,我們很關心小官。”
“騙人,你們若關心他,豈會讓他那麼忙!”
艾嬌心中一疼,立即低下頭。
田怡華問道:“小妹妹,我們知道錯了,你們爺爺把小官帶到何處?”
“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也被他害得中毒,爺爺送我們到山洞逼出毒並吩咐我們調息,便要去瞧他。”“他目前不在房中呀!”
“這……我真的不知道啦!”
“小妹妹,小官如何中毒的呢?”
“他被‘小白龍’咬死啦!”
“什麼?是小白龍咬死小官的呀?”
二老身子一晃,絕望地低下頭。
艾嬌含笑道:“快道出詳情。”
賀詩蓉便把童官被蛇咬的經過説出。
艾嬌悲呼一聲:“小官!”立即向下倒去。
田怡娟忙托住她勸道:“婉君,別傷心啦!”
艾嬌喃喃念句:“小官;娘不該折磨你!”不由淚下如雨。
艾嬌那聲悲呼在深夜間頓時傳出老遠,在遠處陣中的賀復陵剛聽見,童官身子也一震,睜開雙眼。賀復陵急忙將他制昏。
他悄悄地閃—出陣外,立即向四周張望。
不久,他發現山上有一大堆火光,他急忙到陣外張望着。
只聽田怡華道:“小妹妹,你們不等令祖嗎?”
“這……”
“小妹妹,房中沒有小官的屍體或屍水,他一定被令祖帶去施救,他事後一定會返回山洞找你們,對不對?”“你要扣留我們嗎?”
“別誤會,我們打算在洞外陪你們!”
“好,走吧!”’“謝謝!小妹妹,你們真好。”
賀復陵目送人影疾掠而去之後,立即陷入沉思。
足足地過了半個時辰,他方始挾起童官朝山下疾射而去。
為了避免留下足跡,他徑躍向山下。
這是一記險招,所幸他的修為精湛,又經驗豐富,不久,他便順利地停在山下,他縱目一瞧,立即掠去。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掠人華山派後院,沒多久,他便直接來到華山振掌門人唐羽之房外。他剛敲門,唐羽便沉聲道:“誰?”
“老夫!”
“啁!賀老,你回來啦!”
房門一開,賀復陵便急道:“賢侄,有小猿否?”
“有!”
“老夫欲行‘李代桃僵’之計,煩你秘密取來一猿。”
“好,請稍候!”
唐羽一走,賀復陵先朝唐氏道過歉,方道:“此子關係日後江湖氣數甚巨,煩賢伉儷暫留此子及保密。”“是,需否替他着衣?”
“好吧!”
唐氏取來衣衫剛替童官穿妥,唐羽便已經挾來一隻昏迷的小猿,道:“一時之間找不到與他一般高者,請海涵。”“無妨,老夫先行告退!”
説着,立即挾猿掠去。
他疾掠將近一個時辰,方始掠人陣中。
他將猿制死,立即送到蛇屍上。
不久,猿屍迅速轉黑,他欣喜地揮掌輕震猿屍。
沒多久,一股股的黑血迅速地蔓延,猿屍亦迅速地溶化着,他的心中大喜,立即將那條牀單揮入屍上。他掠出陣外,拂去佈陣用的雪堆。
沒多久,腥臭之味道向外擴散。
他朝山上一瞧,便放心地目睹猿屍溶化着。
不到盞茶時間,猿屍已經化得一乾二淨,他一見小白龍仍未蝕化,便驚然揮動積雪將凹地埋平。足足地過了盞茶時間,凹地已經埋平,被他故意劈碎向下滾落的積雪亦已經將他掠上山所留下來的輕痕刷亂。他吁了飛口氣,向山上掠去。
他已經決心帶走童官,所以,他必須神色凝重,甚至難過地面對她們,所以,他邊掠邊暗中培養情緒。不久,他尚未接近面洞,便瞧見洞中傳出火花,洞中亦透出佳餚香味,他暗一苦笑,便臉色凝重地掠去。“爺爺!爺爺!”
兩童在呼喚聲中已經撲來。
他牽住她們問道:“毒已全部化解了嗎?”
賀詩蓉道:“是的,爺爺,有人在洞中候您。”
“喔!走吧!”
他剛起步走,紅粉判官及艾嬌已經掠出洞外行禮。
“二位是……”
田怡華忙道:“我們來自玉壺春,請入洞中用膳吧!”
“別多禮,直言吧!”
“你救走小官嗎?”
“這……”
賀詩蓉忙低聲道:“小蓉不好,小蓉已把實情道出。”
“罷了!不錯,老夫帶走那孩子。”
“他目前在何處?”
“死了!”
“當……真?”
“已化為屍水。”
艾嬌忙道:“請您帶晚輩去現場瞧瞧吧!”
“小白龍毒性甚烈,恐有危險。”
“晚輩不怕。”
“好吧!”説着,他牽着兩童掠去。
他帶着她們掠到現場,沉聲道:“此子遭小白龍咬傷,體中之功力雖然曾經支撐,可惜毒素浸髓,老夫亦無能為力。”艾嬌咽聲道:“謝謝,屍水在此地嗎?”
‘不錯,約有三丈深。”
“謝謝!”
她立即雙掌疾拂去雪堆。
紅粉判官道句:“小心!”亦在旁協助。
沒多久,她們便已經聞到腥臭味,便放緩速度揮掃着。
賀復陵沉聲道:“小心!”立即拂向小白龍屍處。
它那雪白、短小的屍體一出現,紅粉判官二人便神色一變。
艾嬌揚掌欲劈,立聽田怡華沉聲道:“住手!”
三女便繼續揮掃雪堆。
不久,她們拂出沾有黑色的雪塊了,她們又繼續揮拂十來下之後,立即瞧見已被雪稍溶散的那堆黑水。艾嬌悲呼一聲:“小官!”立即暈去。
田怡娟扶住她,並制住她的“黑甜穴”。
田怡華忍淚行禮道:“謝謝你!”
賀復陵沉聲道:“不敢當,你們可願聽老夫一勸?”
“請吩咐!”
“解散玉壺春。”
“這……目前暫難遵命!”
“你們有何難言之隱?”
“妹,去四周瞧瞧!”
“小蓉、小涵,你們跟去吧!”
三人迅即朝山下掠去。
田怡華擇要敍述自己二人及艾嬌的遭遇。
她説完之後,朝陽已經透出白濛濛的天空,賀復陵肅容道:“老夫知道你們的遭遇後,確實值得同情!”“蒙您憐憫,感激不已!”
“別客氣,你們為何不直接赴血狼幫尋仇?”
“一來敵勢太強,二來打算先尋出婉君的仇人。”
“這……可是,你們目前的行為,對善良風俗影響甚巨哩!”
“小妹決定在復仇之後,將所有的錢財救濟貧民,並昭告事實真相,然後率諸女返回荒谷隱居。”“下策,風氣既已敗壞,甚難匡正。”
“尚祈您惠示明策。”
“你們已找到線索否?”
“沒有!”
“老夫一時也想不出完善的方法,不過,你們不宜再繼續目前這種方式,以免敗壞風氣,危及天下。”“這……”
“你們獲取暴利,遲早必會成為黑道人物或組織覬覦的對象,還是趁早改變方法吧!”
“小妹會慎重考慮,偏勞您如此久,謝謝!”
“別客氣,咱們填平此坑吧!”
説着,立即朝蛇屍揮去。
“波!”一聲,蛇屍不但被震碎,而且立即陷入尺餘深,這手精湛的掌力頓使田怡華暗贊不已!他們填平凹處之後,立即掠上山。
賀復陵上前牽着起孫女道:“老夫希望能早日聽獲喜訊。”
“小妹會努力的,恭送大駕!”
賀復陵道:“別客氣!”立即牽起孫女掠去。
賀復陵為了避免紅粉判官跟蹤,先直接赴華山私下向唐羽吩咐一陣子,便攜兩位孫女離開了華山。入城之後,他們立即僱車返家。
時值大年初一,他們雖然付過重資僱車,由於拜年人潮如織,車輛擁擠,他們的行程一直欠順。不過他卻愉快地一直微笑着。
賀詩蓉好奇地問道:“爺爺,你好似很愉快,為什麼呢?”
“過年呀!”
賀詩涵搖頭道:“不對;你以往過年也沒有如此愉快,你一定把什麼事情‘暗槓’起來,對不對?”“暗槓?啥意思?”
“藏私啦!”
“呵呵!你在華山學了不少術語哩!”
“討厭!人家原本要和小虎子他們逛城,你卻急着要走。”
“哪個小虎子呀!”
“唐掌門之孫唐虎呀!”
“嗯!那孩子不錯,不過,個性浮躁些!”
“不管啦!人家難得找到好玩伴,咱們再返華山吧!”
“下回吧!”
“不要啦!下回不知要等幾年?”
“很快!很快!”
“討厭!每次都這樣!”
“呵呵!別嘟嘴,小心變醜喔!”
“人家險些被你拋棄,還怕啥醜不醜?”
“呵呵!你還記掛那件事情,你們怎可亂吃別人的東西吧?小心中毒!”
“她們並不壞呀!”
“你能透視她們的內心呀?”
“人家憑感覺嘛!人家的感覺哪一次錯了呢?”
“好!你覺得小官怎麼樣?”
“討厭,大年初一怎可提那種已經忘記呼吸的人呢?”
“呵呵!小丫頭,何時變得如此迷信呢?”
“人家不和你説啦!”
“呵呵!別生氣嘛!談談小官嘛!”
“人家今天絕對不談他。”
“當真?”
“真的!”
“好,小蓉,你呢?你願意談談他嗎?”
“爺爺,我不相信他死了哩!”
“唔!為什麼呢?”
“我雖匆匆出手,卻已護住他的心脈,而且更由他體中的微震彈力察知他的生命力很強。
“你既然將我們這兩位沒運功護住心脈的人救回,你怎麼可能會救不了他呢?所以,我一直不相信他已死!”“小涵,你説呢?”
“人家不談他。”
“小蓉,爺爺費了多少的時間救醒你們?”
“大約盞茶時間吧!啊!他……他真的沒死嗎?”
“你怎會如此想呢?”
“你失蹤那麼久嘛!他若死,一定早就死啦!”
“不然,他沒死!”
賀詩涵“啊”了一聲,急問道:“他真的沒死呀?”
“誰呀?”
“討厭!討厭!”
“你今日不是不再談他嗎?”
“討厭!討厭!討厭!”
“呵呵!不錯!他沒死!”
賀詩蓉低聲道:“他目前在何處?”
“尚在華山!”
“真的呀!爺爺,你真棒!”
“爺爺,你既然救了他,為何把他留在華山呢?”
“不錯,他該在何處呢?”
“送他回家呀!”
“你願意他被那些女人污染嗎?”
“這……可是,那三人好可憐喔!她們很傷心哩!”
“她們已經傷心過了,別再讓他日後暗自傷心,甚至讓更多的人及家庭、幫派跟着傷心!”
“人家不懂!”
“你明白孟子所説的那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含意嗎?”
“明白,小官日後是擔當大任之人嗎?”
“不錯!”
“可能嗎?”
“天意渺渺矣!爺爺原本不相信世上會有毒中毒的小白龍,可是,它居然出現,而且還咬不死他哩!”“爺爺,這全是你和姐的功勞呀!”
“不對,若非他有堅強的抵抗力,誰也救不了他。”
“這……小涵真沒用。”
“你為了救人,誤被劇毒透過洗被棒侵入體中,豈是沒用。”
“謝謝!”
“小丫頭,怎麼突然變成有禮貌啦!”
“爺爺,咱們接他回家,好嗎?”
“呵呵!果真是禮多必詐!”
“好不好嘛?”
“小蓉,你的意思呢?”
“爺爺,既然已下決心要接他返家,小蓉投你一票。”
“鬼丫頭,你太聰明啦!”
賀詩涵驚喜地道:“爺爺,你真的要接他返家呀!”
“小聲點,小心她們跟過來竊所。”
“是,爺爺,咱們何時赴華山接他呢?”
“唐掌門會送他來和咱們會合。”
“真的呀!太棒啦!太棒啦廠“小丫頭,瞧你如此樂,你在打什麼主意呀?”
“不告訴你!”
“呵呵!太現實了吧!”
“討厭!人家偏不説!”。
“好,爺爺不多問,忙了一整夜,爺爺要調息啦,説着,立即閉目調息。”
賀詩蓉附耳問道:“姐,爺爺沒騙咱們吧?”
“爺爺騙過咱們嗎?”
“可是,他騙別人呀!而且害人昏倒哩!
“爺爺為了救他呀!”
“姐,他若真的和咱們在一起。你想做什麼?”
“我必須練武,可能無暇做什麼。”
“少來,你別神秘啦!爺爺方才一説出他沒死,你便一直眉開眼笑及眼珠連轉,分明是在打什麼主意。”“少套我啦!你怎麼會注意到我呢?”
“沒啦!你現在還不是在笑。”
“你自己才在笑哩!”
“討厭,説實話嘛!”
“你先説!”
“好,我要教他輕功,免得他跑得那麼累!”
“你要他替咱們提水呀?省省吧!咱們莊中空氣新鮮,甘泉充足,信手可得,不必提水啦!”“練會輕功,行動總是方便些嘛!”
“你少雞婆啦!爺爺會教他啦!你還是專心練武啦!”
“好,我已經説了,你呢?”
“我……我……”不説啦!”
“不行啦!説呀!”
“我……我要陪他洗衣服。”
賀復陵的那對慈眉倏地為之一軒。
“啊!姐,你沒發燒吧!咱們的衣服一向是由娘洗的呀!”
“咱們該練習洗衣服啦!你看,咱們此番出來,衣服一直是由爺爺交給小二替自們洗、烘,太浪費啦!”“姐,你怎會想和他—起洗衣服呢?”
“我……不説啦!”説着,她盤膝欲調息。
“姐,等等嘛!他會不會願意留在咱家呢?”
“爺爺和爹孃自然會留下他。”
“嗯!有理,爺爺是萬能的。”
“歇息吧!”
“等等嘛!人家還有話要説嘛!”
“快説!”
“讓人家想想啦!”
“討厭,快想嘛!”
“好嘛!對了,姐,你看他今年幾歲啦?”
“十二、三歲吧!”
“大咱們兩歲多哩!這……”
“怎樣?”
“沒有啦!”
“可以歇息了吧!”
“好嘛!少正經八百啦!”
黃昏時分,馬車一入客棧,他們三人立即住進上房。
小二剛送茶離去不久,房外便有人輕聲道:“賀老,唐羽求見!”
“啊!賢侄,你怎麼親自來啦!”
房門一開,果見唐羽挾着昏睡的童官站在門外,他剛脱下皮帽欲行禮,賀復稜便低聲道:“入內喝口茶吧!”“是!”
賀詩蓉立即端茶道:“唐伯伯,請用茶。”
“謝謝!”
賀復陵接過童官,放在膝上輕撫他的頭兒,道:“賢侄,勞你在大年初一疾趕山道,真是過意不去。”“不敢當,理該效勞,賀老,此子似乎已貫穿……”
“正是,正是!沒人跟蹤吧?”
“沒有,華山上下亦只有愚夫婦知道此事。”
“很好,此事務必要保密。”
“是,賀老,你直接返府嗎?”
“是的,老夫打算培植此子,他日後若履江湖,尚祈多加關照。”
“華山託蔭矣!”
“你太客氣啦!”
“賀老若無吩咐,晚輩告辭。”
“好,恕不遠送。”
二童立即起身道:“唐伯伯,再見!”
“很好,很好,別忘了再來華山找小虎子喔!”
“會的!”
唐羽含笑行禮,轉身離去。
二童立即圍觀童官。
“呵呵!他有啥好看呢?”
賀詩涵問道:“爺爺,他幾歲啦!”
“快滿八歲。”
“啊!你騙人吧?他看起來好似十二、三歲哩!”
“你忘了孟子的那句格言啦!”
“姐,你相信嗎?”
“相信,爺爺,唐伯伯方才説他已經貫穿什麼呀?”
“你猜呢?”
“人家猜不透嘛!”
“呵呵!武者最渴望什麼?”
賀詩涵搶答道:“至尊至上,似爺爺這般受人尊敬。”
“爺爺是指武者的個人修為。”
“這……功人化境,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超凡人聖。”
“如何才能功入化境呢?”
“貫通生死玄關,啊!他……他……”
“呵呵!不錯,他已經貫穿生死玄關了!”
“不……不可能,姐,你説呢?”
“爺爺,你不會在開玩笑吧?你苦練一甲子,至今仍未貫通生死玄關,他未滿八歲,怎能有此福份呢?”“是呀!他看上去不諳武嘛!”
“對呀!即使是你欲成全他,他的筋脈也承受不住呀!”
“你們忘了孟子的那句格言嗎?”
“太玄了吧?”
“是呀!爺爺,你別唬人啦!”
他不由呵呵一笑。
兩童正欲再問,遠處已經傳來步聲,她們立即住口。
不久,果見兩名小二分別送來熱水及晚膳,他們擺妥之後,賀復陵立即拋出一塊碎銀打發他們離去。“先用膳吧!”
二童習慣性地自袖中抽出銀針檢查食物有否摻毒?
沒多久,三人開始用膳啦!
賀詩涵吃不了幾口,便低聲問道:“爺爺,他真的已經貫穿生死玄關啦?”
“是呀!”
“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呢?”
“爺爺,世上有如此神奇的幼童嗎?”
“有,就是他。”
“討厭,人家是在問以前的記錄嘛!”
“以前沒此記錄,不過,總是會有人打破記錄,否則,怎會有‘空前’兩字呢!”
“人家還是不相信。”
“日後白知。”
‘不要嘛!人家要你説明白嘛!”
“行,不過,你們要答應幾件事。”
“好嘛!”
“首先,不能把咱們救他之事告訴他及任何人。”
“爹孃呢?”
“我會告訴他們,第二,返家之後。不準主動找他。”
“人家不會那麼厚臉皮啦!他即使來找人家,人家不一定會理他哩!”
“當真?”
“真的嘛!”
“很好,小蓉,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
“爺爺要求你們一定要辦到這兩點,因為他關係未來大局,甚巨,咱們目前不得不瞞他。”
賀詩蓉道:“日後如何對他交代呢!”
“別擔心,似他這種絕頂聰明的人,不會計較這種善意的欺瞞,小涵,你比較沉不住氣,可要當心些!”“人家知道啦!快宣佈答案嘛!”
“他是玉壺春莊主仇人之子,所以,他一再地受折磨……”
“不公平,大人之事怎可連累小孩呢?”
“沉住氣,沉住氣。”
“好嘛!”賀詩蓉卻道:“不對呀!那莊主一聽見他的死訊,先後悲嚎及昏過去,他怎麼可能是她的仇人之子呢?”“你很細心,不過,此事涉及男女之事,你們目前不宜多問。”
“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折磨的原因,所以,你們務必要保密。”
“是!”
“小蓉,你替他護住心口時,為何會遇上彈力呢?”
“他一定早有內功,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是嗎?”
“是的!他曾經離奇地得到一股清湛的功力,可是,他當時被制昏,根本不知情,你們可別告訴他。”賀詩涵譁道:“人家才不會告訴他這種迷糊蛋哩!”
“呵呵!他若是迷糊,世人皆是傻子啦!”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段奇遇呀!他甚至不知道咱們拼死救了他,你甚至大力成全他,他不是迷糊蛋嗎?”“他對武學外行,對方又有心瞞他,他怎會明白呢?”
“他起碼該發現自己體中的異狀,他該發問呀!”
“他一天忙到晚,別人又聽莊主吩咐,誰理他呀!”
“這……好狠的莊主幄!”
“妹,別管她,你沒瞧見她悲叫及昏倒的情形嗎?”
“這……她為何要如此自我矛盾呢?”
“這……我也不大懂,爺爺,您一定明白吧!”
賀復陵突然正色道:“這就是情字在作崇,你們一定要妥慎處理感情,以免再履前轍。”
“是!”
賀復陵吁了一口氣,道:“他的全身經脈因為被那股內力長期地激盪,所以才足以承受我助他貫通生死玄關時之壓力。”賀詩涵會意地道:“原來如此!”
賀詩蓉問道:“爺爺,稱似乎沒有耗損太多的內力哩!你究竟是如何協助他貫穿生死玄關的呢?”“你很細心!”
他立即敍述童官貫穿生死玄關之經過。
二童不由聽得目瞪口呆。
賀復陵含笑道:“夠精彩吧!”
賀詩涵忙道:“太駭人啦!那些蛇毒尚在他的體中呀?”
“不錯!尚有一部分留在他的體中,不過,只要他運功,不出一個月便會被煉淨,所以,你們別在這段時間接近他。”“此時的他會不會傷人呀?”
“不會,不會!否則,唐羽早已中毒。”
“對呀!我好蠢呀!”
“不過,他若動怒,毒力自然會進出,不能不慎。”
“真的呀!”
倏聽賀詩蓉問道:“爺爺,他肯跟咱們返家嗎?”
“爺爺也不知道,你猜呢?”
“這……這種事哪能亂猜呢?萬一他動怒,咱們豈非危險呢?”
“該怎麼辦呢?”
“人家怎知道呢,你不是要和爹孃研究出一個辦法嗎?”
“是呀!也該等到返家之後,才能研究,對不對?”
“這……小蓉太性急了,請原諒。”
“呵呵!小官能令一向冷靜的你變成性急,不簡單。”
賀詩蓉的雙頰一紅,立即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