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談笑風生的制住十餘名大漢之後,正要繼續‘吃豆腐’之際,陡聞對面店內傳出一聲:“該死的小鬼!”
‘唰!唰!’兩聲,他的身前丈餘外已出現兩人。
這兩人一高一矮,一壯一瘦。
高的一人身體雄壯,面如鍋底。
手裏倒提着一柄比他身子還長三尺的大鐵槍。
槍頭紅纓閃動,威風凜凜!
矮的人瘦小枯乾,面色蠟黃,好似剛生過一場重病。
他用的是一雙極少見的外門兵刃。
石虎一時也瞧不出名稱。
石虎瞧了二人一眼,問道:“哇操!瞧你們二人手持這種吃飯家伙,你們是在賣狗皮膏的呀?”
矮小的人兇目一瞪,喝道:“大膽!”
他未開口時,任何人皆以為方才説活的人一定是那個高壯大漢,哪知那如洪鐘般的聲音,竟會出自又矮又小的他。
哇操!真是‘人不可貌相’!
石虎暗惱他大吼大叫的,微微一笑之後,突然張口吼道:“哭爸!”
他這聲怒吼暗中貫注內力,以他那雄渾無比的內力,又刻意大吼,立見那矮小之人悶哼一聲,‘蹬!蹬!蹬!’連退三大步!
他那嘴角竟溢出血來!顯然,他的內腑已被震成重傷。
只見他取出藥丸,塞入口中之後,立即盤坐在地,閉目療傷。
高壯大漢立即盯着石虎戒備着。石虎笑道:“哇操!我果然沒有猜錯!你們兩個正是賣藥的!哇操!各位鄉親,大家快來看賣藥呀!”
他那嗓門又響又大,立即引來不少人!不過,他們只是遠遠的圍觀,以免遭殃。
石虎走到那名笑得聲嘶力竭大漢的身邊,笑道:“哇操!人家要賣藥了,你別亂笑,免得影響人家的生意!”説着,在他的胸前輕拍三下。
那人也真乖,立即縮伏在一旁直喘氣,不敢再笑了!
石虎瞧了那高壯大漢一眼,笑道:“哇操!人家已經來捧場了,賣藥的,你可以先耍幾招槍法啦!”
倏聽一聲冷哼,右側人羣中,突然射出一道人影,只見他身子凌空一翻,自腰中抽出一把軟劍向石虎頭頂劈下。
高壯大漢一聲獰笑,一振長槍,右手拔出了腰上的軟劍,槍中夾劍,正是他獨步武林的成名絕技。
他手中的兩種兵器,一剛一柔,一長一短,簡直無法配合,只見他左手槍尖一抖,紅纓閃動,直刺石虎的肋下,右手軟劍直舞,緊密的護住了他自己的胸腹。
原來他兩種兵器是一攻一守,已立於不敗之地。
一個人所使用的兵器,往往和他的性格有關,此人雖然身材高大魁梧,偏偏卻最膽小,又最怕死!
長槍一刺,他的人還遠在一丈開外,他就先以右手的劍將自己防護得風雨不透,連一點風險也不冒。
就在這時,左側人羣中也掠出一道人影,只見他揚手發出了七八點寒星,帶着尖鋭的風聲直襲石虎後背。
石虎心中雖然緊張無比,卻閃電般伸出右手抓住了右側來人的手腕,‘卡格!
’一聲,那人的手腕已被生生折斷。
那柄長槍眼見已刺入石虎的肋下,卻被他以左手抓住,他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湧來,不由自主的向前衝出。
石虎反手一帶長槍,已將他帶到背後,竟將他當做活盾牌,那七點寒星全都打在他的背上。
那人想不到會傷了自己的人,大駭之下,只見紅纓一閃,石虎一抬手,已將長槍刺入了他的下腹。
三聲慘叫過後連死二人,一人捧着斷腕,倒在地上呻吟。
石虎暗暗鬆口氣,朝四周之人瞧了一遍,笑道:“哇操!精不精彩呀?鼓個掌,捧捧場呀!”
那些人好似見到鬼魅一般後退着!
“哇操!不上路!怪沒意思的!”説着,朝城外行去。
心驚膽戰的人羣自動閃出一條寬路,任他離去。
石虎神氣八拉,趾高氣揚的走到城門口。
那些全副武裝的軍士們雖然已經獲悉這個‘太保頭’在街上逞兇傷人的消息,卻沒有人敢出手攔截。
石虎瞧也不瞧他們一眼,大大方方的出城而去。
哪知,他剛走出裏餘遠後,陡聽林中傳出一聲蒼勁的“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
石虎不由一怔!
‘卿!’一聲,灰影一閃,一位慈眉清瘦,年約六旬,額上戒疤隱泛光澤的灰衣老僧,現身擋在他的面前!
只見他雙掌當胸合什,朗聲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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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摹仿着他的姿勢,道:“鴨米豆腐,本施主姓石,單名虎,今年未婚,請大師有空多留意有沒有合適的對象!”
哇操!有夠好膽,竟敢叫和尚作媒。
那名老僧聞言,神色一寒,雙目神光迸射,緊盯着石虎。
“哇操!免這麼兇啦!”説着,也還瞪回去。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站在道路中央互瞪着。
石虎天生的牛脾氣,一較上勁,立即決定:“哇操!要瞪就來了,先眨眼的人是王八蛋,龜孫子!”
此名老僧原本出身於少林寺,藝成下山之後,因犯色戒,被少林掌門驅逐出‘派’,永不錄用。
三、四十年來,由於他的機警,雖然經常偷偷的‘用棍’,並沒有遭到圍剿,因此,才有機會和‘棺材美人’搭上線。
在棺材美人的美色誘惑之下,他拜伏於她的石榴裙下,矢志效忠,誓死達成任務,不達目的,絕不中止。
方才,他在城中親眼目睹石虎戲弄自己的屬下,若非不想驚世駭俗,他早就現身對付石虎了。
此時,一較上勁,他暗暗使出了‘攝魂大法’。
哪知石虎功參化境,又是玩世不恭的‘槓仔頭’脾氣,因此,那名老僧的目光好似射入深潭,迅即消失不見!
兩人對峙了半個時辰之後,那名老僧悶哼一聲,提聚全身的功力,只見他的雙目立即泛出一片異采。
石虎不為所動,仍是瞪着他,一心一意的等着看他眨眼。
老僧那襲僧袍,好似鼓足了氣,脹成一股氣團。
來往之路人,一見二人如此怪異的行動,不管會不會武功的,皆自動的繞路而行,膽子比較大的則立於遠處。
至於那些馬車,由於交通受阻,只得停了下來。
一個個性稍暴躁的車伕在久等之下,躍下車轅,怒氣衝衝的走到了石虎的身後。
只聽他喝道:“喂!猴囝仔,好狗不擋路,你還不讓開!”説着,右手用力朝石虎後背一推。
倏見他慘叫一聲,身子直飛退丈外。
‘叭!’一聲,只見他跌個大元寶,左手撫着又紅又腫的右腕呻吟不已,眾人不由相顧失色,紛紛後退。
其餘的車伕嚇得喝叱連連,急忙掉轉馬車,馬嘶聲,喝叱聲及車輪聲立即響成一片,現場一片混亂!
石虎卻若無其事的繼續瞪着對方。
方才,那名老僧的眼光餘波乍見有人要暗襲對手,心中正在暗喜之際,陡見那人被石虎的護身罡氣震飛,他不由一怔!
當他的目光再度迎上石虎的雙目之際,忽然神色大變!
他只覺自己正陷身於深潭之中,四肢急忙掙扎划動着。
石虎好奇的盯着他!只見他好似快要窒息般,一面急促呼吸,一面四肢掙扎,怪的是他的雙目卻一直盯着石虎。
那神情充滿了恐怖及駭懼。
石虎雖然膽大,但是一見到他突然變成這個模樣,不由也嚇了一大跳,不由喝道:“哇操!你發瘋啦?”
那名老僧聞言,身子不由一顫,急忙垂下頭。
石虎一見他已乖了下來,揮揮手道:“哇操!不好玩!你走吧!”
老僧抬起頭,茫然的道:“走?走去哪裏?”
“哇操!回家呀!”
“回家?我的家在哪裏?”
“哇操!秋秋臉!別裝蒜,輸就服輸,幹嘛扮成這個模樣!”
老僧卻聽得一副茫然!
石虎瞧得火大,不由叫道:“哇操!老和尚,你可真厚臉皮,居然來這招,我沒心情和你打迷糊仗了!”説着,大步向前行去。
哪知,那名老僧卻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後面。
石虎走得快,他也跟得快!石虎停下身,他也停下身!好奇的路人遠遠的跟在後頭。
石虎被他跟得全身彆扭不已,立即轉過身,喝道:“哇操,老和尚,你幹嘛陰魂不散的跟着少爺!”
老僧茫然的問道:“陰魂不散?”
陡聽遠處傳來一聲暴喝:“總護法,別放過那個小子!”
石虎聞言抬頭一瞧,只見方才被自己制住穴道的那些人在一名青衫老者的率領下疾奔過來。
出聲的正是那名瘦小的病顏大漢。
石虎喃喃的哼道:“哇操!該死的傢伙又來了!”
老僧卻應聲道:“是!”掉轉身子疾掠過去。
石虎詫道:“哇操!他要幹嘛?”
卻見那名老僧迎上那名青衫老者之後,一聲不發的雙掌似車輪,身似鬼魅朝青衫老者疾攻過去。
那名青衫老者想不到那名老僧會一言不發,即對自己出手,慌亂之中,叫聲:
“總護法,你……”急忙閃躲。
哪知老僧武功高絕,又心無雜念,全心攻擊,三招不到,即已一掌劈中青衫老者的左肩胛。
只聽青杉老者一聲悶哼,踉蹌直退,那名老僧卻身子疾掠,撲了過去!‘砰!
’一聲,青衫老者胸中一掌,立即噴出鮮血。
那十餘名猛虎幫幫眾一見總護法突然對堂主下手,由於不知內幕,只得怔在一旁,不知該幫誰。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青杉老者中了一記‘百步神拳’,‘啊!’的慘叫一聲,墜落於丈外,略一掙動,隨即寂然!
羣賊不由譁然一叫!
那名老僧卻雙臂一振,施展‘一鶴沖天’身法,凌空撲向羣賊,人尚未落地,雙掌已劈出如山的掌力。
立聽‘啊!啊!’兩聲慘叫,兩名大漢已被劈成兩團肉泥,其餘之人駭呼一聲,四散逃去。
老僧身似鬼魅,縱躍如飛,迅速追殺着。
叫聲相繼自四處傳來。
石虎一見老僧已進入林中,搔搔頭髮,苦笑道:“哇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歹年冬,多瘋子’!”
輕輕搖搖頭之後,他又掉頭朝郊外行去。
哪知,他剛行出半里左右,突聞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衣袂破空之聲,掉頭一瞧,竟是那名老僧又跟了過來。
他不由轉身喝道:“哇操!你要幹嘛!”説着,虎目一瞪!
那名老僧似乎甚為畏懼石虎的目光,立即垂下了頭。
石虎見狀,喝道:“哇操!抬起頭,説話!”
老僧果真抬起頭,卻説不出話來。
“哇操!你為什麼不説話?”
老僧茫然自語道:“説話?”
石虎一見他那副痴呆模樣,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哇操!我看你這個老和尚是真的‘扒帶’(呆)了!”説着,轉過身,試探性的走了數步。
哪知,那名老僧竟也跟了上來。
“哇操!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跟多久?”説着,繼續朝前行去。
石虎帶着這個‘跟屁蟲’走了盞茶時間之後,一見阿發棺材店內傳出‘砰!砰!
’之聲及鋸木聲,不由走了進去。
倏聽一聲恭喝:“總護法,你老回來了?”
只見一位中年大漢迎了過來,朝老僧躬身一禮。
老僧卻茫然的停在石虎的身後,瞧也不瞧那位大漢一眼。
那位大漢討個沒趣,以為總護法另有企圖,便恭立在一側。
石虎一見阿發棺材店寬敞的院中,正有三十餘名木匠在忙碌着,不由詫道:
“哇操!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中年大漢不屑的道:“小鬼,你問這個幹什麼?”
“哇操!你真大膽!”
“小鬼,識相點,滾開!”
“哇操!你這個不長眼的傢伙竟敢對本幫主不敬!該打!”
倏聽‘唰!’一聲,老僧已撲了過去。
‘啪!’一聲,中年大漢的右頰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掌,身子也踉蹌摔出數步,不由嚇出一身冷汗!
老僧甩了他一個耳光之後,迅又掠回石虎的身後。
中年大漢一見總護法如此的服從,一想起石虎那句幫主,頭上一陣發麻!
急忙跪伏在地,叩頭求道:“屬下宗堯不知幫主大駕光臨,冒犯之處,請幫主開恩饒命!”説着,頻頻叩頭!
石虎原本擺出天王幫幫主的身份,想不到中年大漢誤認他為猛虎幫幫主,童心一起,索性將錯就錯!
只聽他喝道:“哇操!起來答話!”
“多謝幫主饒命大恩!”
石虎一見他恭敬的站在一旁,任由額頭鮮血直流,卻不敢擦拭,心中不由暗暗得意道:“哇操!想不到我會有如此的威風!”
當下,哈哈大笑!倏見院後傳來一聲暴喝:“大膽!”掠出三名中年大漢,顯然他們是聽到石虎的笑聲,才撲出來!
宗堯忙道:“老二、老三、老四,快來見過幫主!”
那三名大漢一見石虎的魁梧的身材,哪似幫主的婀娜多姿,不由一怔,只聽當中一人問道:“老大,你有沒有搞錯,他……”
石虎立即喝道:“哇操!該打!”
那名老僧果真又疾撲過去!
‘啪!啪!啪!’三聲之後,三名大漢立即痛呼出聲!
宗堯忙喝道:“你們還不跪下求饒!”説着,他自己已率先跪伏在地,求道:
“請幫主恕他們無知之罪!”
那三名大漢一見出手教訓自己的人,竟是總護法,當下哪敢再猶豫,立即跪伏在地,叩頭求饒!
石虎冷哼一聲,道:“哇操,宗堯,你起來答話!”
“是!”
“哇操,你們在此地幹嘛?”
“啓稟幫主,屬下兄弟奉三令主(指白娘子)之命,在此督工,準備趕在‘歡樂今宵’使用!”
石虎恍然大悟,暗忖:“哇操!原來如此!”
當下嗯了一聲,道:“哇操,三令主呢?”
“啓稟幫主,三令主發現一名強敵,已經率人跟了下去!”
“喔!他們往哪兒去的?”
“城郊!”
“哇操!你們三人起來吧!”
“多謝幫主!”石虎一瞧三人額上鮮血直流,冷哼一聲,飄然朝門外行去。
老僧瞧也不瞧四人一眼,疾跟下去。
四人神色頹敗的嘆了一口氣,忙取藥敷傷!
石虎猜忖白娘子所發現之強敵很可能是劉文,因此,疾馳向城郊,以他的輕功,盞茶時間之後即已馳到山下。
陡聽右側林中深處傳出打鬧聲,他迅速的一折身子,飄了進去。
石虎剛隱於一株樹後,只見五丈外林中空曠處正有兩名中年大漢分別出掌攻向劉文的胸前及左肋。
劉文一聲冷哼,在二人手掌沾衣剎那間,腳下一滑,已撤身避開,那二人一掌劈空,險些乎撞了個滿懷。
倏聽一聲:“併肩子,上呀!”
另一名大漢手中鋼刀一領,未容劉文緩身,已斜劈其右肩。
劉文一挫腰,刀鋒正好挨肩擦過。
只聽‘嘩啦啦!’一陣鋼環震動,另外一名大漢揮動虎尾鞭,摟頭蓋頂朝劉文直砸了下去。
霎時,長劍,大刀,哭喪棒同時攻了過去。
石虎乍見劉文捲入這四般兵刃中,不由大駭!
他正要出手相援,倏聽劉文一聲朗朗長笑,笑聲中‘巴達!’‘嗆當!’連聲暴響,四人各自退開了數步。
原來劉文在四般兵刃圍攻之下,以‘魚淵身法’穿了出來。
他這一穿出來,那名手持虎尾鞭大漢,招式用老,一時收手不住,鞭尾幾乎掃中使劍大漢之左肋。
使劍大漢及時收劍閃身,卻已嚇出一身的冷汗。
那名使哭喪棒大漢由於全力揮杖,劉文一穿走,杖身正好與一把單刀撞到一處,使刀大漢只覺虎口一疼,刀已脱手飛出。
‘奪!’一聲,沒柄釘在一株樹上,可見那力道有多強。
四人不由相顧失色。
劉文搖頭冷笑道:“似你們這點微末之技,居然夢想使猛虎幫東山再起,真是痴心妄想,做白日夢!”
一直在旁觀戰的白娘子聞言,厲叱一聲:“上!”
鞭聲虎虎,刀光霍霍,劍影縱橫,杖勢如山,拳急似雨,聲勢好不嚇人!
劉文面對十餘名大漢的拼命攻擊,頓感壓力如山,手腳一滯,盞茶時間後,他已陷入險境。
白娘子冷冷的道:“姓劉的準備送死吧!”
石虎雖然想出手,但礙於會被白娘子由身形認出自己,因此,不敢現身相救,不由急得冒出汗來。
目光一瞥及凝立在身後的那名老僧,心中不由一喜,立即傳音道:“哇操,老和尚,過去收拾那些人!”
老僧默默一點頭,立即奔了出去。
只見他雙臂一抖,僧袍的兩隻水袖,陡的似兩條怒蟒般飛起,在羣賊兵器中,翻風捲掃,立將他們迫得連連倒退。
白娘子不由駭呼道:“總護法!你!”
倏聽一聲悶哼,哭喪棒被卷得疾射向使鞭大漢。
使鞭大漢忙舉鞭擋開。
老僧左袖倏卷一名使刀大漢的右手脈門,駭得他忙橫刀來截。
老僧右袖猛敲一名徒手大漢腿彎‘築賓’穴,只聽那人一聲悶哼,腿上一麻,立足不穩,立即摔落在地。
老僧左袖一點,正中其胸前,只聽那人一聲慘叫,立即氣絕。
羣賊的身手原本遠遜於老僧,加上懾於他的淫威,圖念全失,情勢立即逆轉,他們立居下風。
老僧兩隻長袖矯若遊龍,帶起兩股勁風,盞茶時間,即已廢了三人以及卷飛了三樣兵器。
慘叫聲音相繼響起!
白娘子又驚又急,忙喝道:“總護法,請住手!”
她哪知老僧在城外時原本想以攝魂大法生擒石虎,哪知一個失神,加上功力遜於石虎,反而被石虎攝了心魂!
他只知聽從石虎的命令,因此,雙袖狂掃之下,又相繼廢了三人,其餘之賊早已全身汗透,氣喘呼呼了。
白娘子氣得柳眉倒豎,喝聲:“總護法,恕我冒犯了!”玉腕一翻,一道匹練白光直朝老僧當胸捲到。
別看老僧心神被石虎所制,對敵之時,卻身手矯捷,只見他腳下一滴溜,已經朝右側閃開了三尺。
石虎仔細一瞧,只見她手中正拿着一幅巨大似絲非絲的頭巾(大羅巾),他不由一怔:“哇操!她怎麼拿‘尿片’在打架?”
卻聽她一聲冷停,跨步一揮,大羅巾挾着勁風又襲了過去。
老僧右袖橫擋來勢,左袖一翻,反掃她的右腕。
白娘子微一挫腕,巾頭倏翻,反捲老僧右腕。
巾尾卻橫迎他的左袖。
兩人一時打得難分難解。
劉文亦再度和那九名大漢纏鬥在一起,只見他身似游魚,挪閃縱躍,掌力如山,穩佔上風。
那些大漢方才仗了陣法才能佔上風,此時,陣法已殘,兵刃又已脱手,盞茶時間之後,更形招架不住了!
倏聽白娘子一聲叱喝,手中大羅巾一緊,連使兩記狠招,將老僧迫退五步之後,她也退出五尺。
忽見她右手一揚,一縷紅光立即襲向老僧胸前。
那紅光起初走的是弧形,而且出手後勢頭一緩之後,立即又變得迅疾,同時又見她右手再揚,一道紅光從直徑上奔來。
這是一種極為陰毒難練的鴛鴦彈手法。
但聞破空聲起,瞬息卻到老僧近前。
只聽‘波!’一聲,兩道紅光恰好在老僧面前兩尺餘遠之處相撞,立即射出一團粉紅煙霧及藍汪汪之物。
倏聽老僧一聲慘叫,立即倒地翻滾。
石虎早在紅光出現之時,想起書上曾有‘鴛鴦蝕骨彈’之記載,立即向劉文傳音道:“哇操!屏住呼吸,迅搶上風!”
劉文毫不猶豫的疾縱出去,鼻中隱聞出一絲輕微的檀香味道,立覺亢陽陡熾,心神蕩然,不由駭極!
他急忙取出石虎送給他的藥丸,吞下一粒。
靈藥果然不凡,劉文立覺全身一涼,剛搭起的‘帳篷’立即又‘收篷’,他急忙朝四處一瞧!
卻見白娘子已經逃逸,那名老僧及四名大漢已氣絕在地,其餘的大漢已經逃得不知人影。
他急忙朝四周朗聲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出手相救,可否現身一見,讓晚輩劉文當面拜謝!”
由於石虎已暗中跟蹤白娘子諸人,因此,他雖連叫三遍,依然未見人影,他不由悵然若失的離開森林。
又是黃昏。
喜歡夜生活,又愛好刺激的公子哥兒及大爺們,在夜幕尚未正式拉開之際,早已陸續地湧向‘鐵定爽’俱樂部。
鐵定爽俱樂部‘部長’鐵富,斜倚在天橋上,居高俯視着魚貫而來的‘運財童子’,禁不住滿臉都是笑容。
所謂天橋,就是鐵定爽俱樂部四大部門之間互相貫通的飛橋,專供鐵富家人及有錢大爺們通行。
天橋建築在二樓,登臨其上,周圍是物,盡收眼底。如果是夏天,登臨其上,不啻最佳乘涼場所。
在柳州城,凡是喜歡酒、色、財享受的人無不知道往鐵定爽俱樂部跑,因為,只要到了此地,保證爽!
喜好杯中物之大爺,到了此地,保證喝得比‘李太白’還爽!
喜歡‘泡妞’的人,到了此地,南北佳麗,燕瘦環肥,鶯聲燕語,打情罵俏,柔情蜜意,令人忘了世俗憂事。
只要你出得了價碼,美人兒自會投懷送抱!上了榻,任你搞!
喜歡刺激之人,可以上各式各樣的賭枱,呼盧喝雉,過足了癮!
‘鐵定爽俱樂部’老闆鐵富仗着這三大部門,日日見財,財源滾滾,乃是柳州城公認的富翁之一,因此,博得‘鐵掌櫃’之外號。
因此,他才捨得花一千兩黃金博得‘棺材美人’一夕之歡。
前天夜晚,打烊之後,突然出現了十餘名少女,只見她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制住鐵富家人及總管,將他們幽禁於地下密室。
鐵富乍見那名為首少女,不由又驚又喜!原來她竟是令他一夜狂歡,至今仍然朝思暮想的‘棺材美人’香娘,想不到她會突然找上了自己。
香娘嫣然一笑,丟下一句:“委屈你們半個月吧!”之後,左手一揮,那些少女立即開始易容。
盞茶時間之後,另一批鐵家人立即出現在鐵富諸人的面前。
嚇得他們魂飛魄散,若非啞穴被制,早已驚叫出聲了。
香娘朝眾人望了一眼,滿意的道:“鐵掌櫃,你們安心的休養半個月吧,最好安分些,否則,哼!”
只見她右手一招,桌上的一錠五兩重黃澄澄金元寶立即飛入了她的手中,只見她曲指一握!
那錠金元寶立即變成一串‘金汁’滴落一地!
這是什麼功夫?
香娘攤開手掌,晃了一下,表示已將那錠金元寶熔為金汁,只聽她陰笑道:
“你們的脖子一定不會比這金子硬吧!”
鐵富諸人駭得心兒狂跳,幾欲暈倒。香娘得意的一笑,順手朝牆上一揮!
‘奪奪……’聲中,那些金汁已釘在壁上,形成一個‘鐵’字,“格格,這才是正宗的‘金字招牌’!帶下去!”
翌日辰時,鐵定爽俱樂部門前突然來了十二輛高篷大馬車,瞧那副風塵僕僕模樣,人車必是經過長途跋涉!
一聲低喝:“下車!”之後,十二輛馬車車簾齊地一掀,各有十二位黃衫少女自馬車上躍了下來。
儘管她們刻意裝出不諳武的模樣,可是,明眼人一瞧及她們落地輕靈,裙襬不揚的情景,必知她們各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兩位年約廿四、五,生得身材窈窕,豔麗照人,只是眼角眉梢,隱露蕩意的黃衫少婦,含笑立於門口迎接她們。
百餘名少女自動排成四列,分朝二女拱手之後,默默魚貫而入。
諸女走過‘酒’‘色’‘財’字樓,來到最後一棟精舍。
入屋之後,早有十位少女引導她們分別走向左右之上下通鋪。
香娘俟諸女各坐於榻沿之後,脆聲道:“各位妹子,為了重振猛虎幫的雄風,要委屈你們在此生活半個月了!”説着,朝四周一揖!
諸女忙立身還禮,連道:“不敢當!”
只聽一位年約雙十的精明幹練少女道:“幫主,屬下諸人原本無依無靠,是你及姥姥收留了我們。
“這些年來,你拋頭露面,強顏賣笑,為的是要使屬下諸人能夠安心練武,説真的屬下及幾位姐妹一直甚感不安。
“如今,幫主要成大事,正是屬下諸人報答的時刻,別説區區的不便,就是要屬下諸人賣命,咱們也絕無怨言!”
“對,絕無怨言!”諸女紛紛宣示各人的決心!
香娘聽得熱淚盈眶,感動得説不出話來。
那兩名豔麗少婦走入精舍,乍見此感人的情景,只聽其中一人恭聲道:“幫主,時間緊迫,你就指示任務吧!”
香娘拭去淚水,感激的道:“各位,有關此次的任務,以及具體的作法,待會首令及二令自會吩咐,請你們多予合作!”
那二位豔麗少婦正是猛虎幫四人掌令之首令紅娘子及二令黑娘子,聞言之後,立即分赴左右細聲解説着。
且説香娘喬扮成鐵富正含笑瞧着相繼步入大門的客人,只聽一名黃衣使女,邁着春風腳步,走近道:“爺,小姐有請!”
香娘為了逼真起見,不論人前人後,上下諸人各依職務相稱,只聽她‘喔’了一聲,道:“她在哪兒?”
“繡房中!”
香娘頷頷首,匆匆離去。
早春之夜晚雖然仍是寒冷,由首令所喬扮的鐵家大小姐鐵婷婷的繡房中,卻是充滿了温暖。
八角宮燈發出柔和的燈光。
獸爐中青煙嫋嫋,幽香沁人。
首令只披一襲粉紅色的絲質睡縷,嬌慵無限的斜倚牀欄,在八角宮燈及爐火交相照映之下,那張俏臉好紅!好豔!
一名垂髻小婢,正俯身在她的嬌軀上,輕輕的捶着。
陡見她那微蜷的嬌軀一個欠身,一條雪白,修長,而線條恰到好處的大腿,由睡縷中脱穎而出,
令人神搖目眩。
香娘就在這時進入房中。
小婢躬身一禮之後,匆匆帶上房門離去。
紅娘子俏立在牀前,躬身一禮!
香娘瞧了她的身子一眼,低聲道:“師姐,你越加迷人了!”
紅娘子微笑道:“師妹,你太客氣了,別説你已盡得姥姥的‘九回陰功’真傳,就是你那姿色及氣質,亦令姐姐自嘆不如!”
香娘脆聲道:“師姐,瞧你這副嬌慵模樣,有多久沒有接近男人了?”
紅娘子嬌顏倏布紅霞,苦笑道:“師妹,你真是明察秋毫,姐姐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嘗葷’了,挺彆扭的!”
“格格,今夜來了不少陌生臉孔,你準備出面吧!”
紅娘子美目一睜,喜道:“真的嗎?”
“嗯!不錯!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紅娘子聞言,神色立轉正經,只聽她道:“幫主,你可知道副幫主南海病魔及總護法桃花僧已經慘遭不幸?”
香娘神色大變的道:“真的?”
“不錯!是三令白娘子派人送來的消息!”
她接着將事情的經過説了一遍!
香娘聽得神色一寒,思忖半刻之後,道:“師姐,此處麻煩你和二師姐招呼一下,我去找三師姐!”
“是!幫主,多小心!”
鐵定爽俱樂部的賭廳中,呼盧喝難之聲,遠達户外,賭徒們全神貫注於面前籌碼的增減中。
石虎面前的籌碼,至少已在白銀萬兩之上,顯然,他的手風不錯,但他賭興方酣,似乎並無收手的打算。
石虎跟着白娘子,一見她回到阿發棺材店之後,他立即溜回了吉利客棧,卻見黑猴已經在房中等候他了!
“老大,你回來得正好!”
“哇操!發生了什麼事?瞧你緊張兮兮的!”
“老大,據阿丁説鐵掌櫃那兒來了百餘名漂亮的姑娘……”
“哇操!又是‘查某’!你難道還想娶‘細姨’?”
“不是啦!據阿丁説那些姑娘不但都很漂亮,而且還會武功,你想,鐵掌櫃幹嘛要突然增聘一百餘名漂亮的姑娘?”
“哇操!有理!她們來了幾天啦?”
“前天晚上來的!”
“哇操!我今晚去瞧瞧!”
因此,入夜時分,石虎即大大方方的以本來面目上門報到。
所幸,今天上午瞧見石虎逞威傷人的人們,並沒有來此,石虎仍然被視作小混混的任他進了大門。
鐵定爽俱樂部標榜着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有銀子即可上門,因此,石虎得以大搖大擺的走過酒廳,來到了賭廳。
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的那名小二認得石虎,一見他登上門,暗暗一皺眉頭,強頭作笑道:“歡迎石兄上門!”
石虎不屑的道:“哇操!你配和我稱兄道弟嗎?”
那小二神色一片尷尬,心中卻罵得要死!
廳中立即迎上一位黃衣少女,只見她襝衽一禮,含笑脆聲道:“歡迎大爺大駕光臨,請問大爺喜好哪一項消遣?”
“哇操!好!有禮貌!有賞!”説着,信手掏出一張銀票,瞧也不瞧一眼,遞了過去!
“謝謝大爺的賞銀!啊!一百兩銀子!”她這聲驚呼立即驚動全場!
門口那名小二跑過來一瞧,果真是一百兩銀子,他不由一怔!
旋又懊惱,尷尬不已!石虎淡淡一笑,道:“哇操!先去兑些籌碼來!”
黃杉少女接過那張銀票,不由身子一顫,駭呼道:“什麼?是一千兩黃金,這……這!大爺,你……”
石虎淡然道:“哇操!快去換,我急着上台面哩!”
“是!是!大爺請稍候!”
半晌之後,只見她以銀盤端了二疊籌碼,邁足疾速走到石虎的身前,脆聲道:
“大爺,請隨小婢來!”説着,擺動臀部走了過去。
石虎瞧得暗忖:“哇操!看樣子這‘查某’也和人‘打過架’了!”
只聽那位少女朝一位中年大漢脆聲道:“這位大爺,可否讓個位置?”
中年大漢嘿嘿一笑,輕摸一下她的臀部,往外挪了挪。
那名婢女嬌顏一紅,扭開身子,含笑朝石虎道:“大爺,請坐!”
石虎心中暗罵一聲:“哇操!老豬哥,等一下定要殺得你片甲不留!”表面上卻含笑坐了下來。
只見他順手抓起一疊籌碼,遞向那位少女,笑道:“哇操!先收下這些,你等着再吃紅吧!”
那疊籌碼至少有二百兩銀子,這種大方的出手,不由令其餘十名賭客投以驚異以及火大的目光。
其餘的待女不由投以羨慕的眼光。
這一桌賭的是‘四八啦!’別説石虎練過‘十全秘笈’的賭技,他自七歲起即與骰子結下不解之緣,可説是‘豆仔湯,滾爛爛’了!
此時,正由一位中年大漢做莊,石虎一見他擲出不大不小的八點,輪到他的時候,隨意一擲,剛好贏了他一點!
桌前立即多了五百兩銀子!
只見他隨意抓起一把籌碼遞給身後的少女之後,又押了五百兩。
那少女道過謝!暗暗一數,又是一百兩,不由心花怒放!
石虎好似搭上順風船,把把贏!而且都是贏莊家一點。
別的賭客在擲骰之時,總是大呼:“四八啦!”石虎卻朗聲叫道:“哇操!加多一點點!”
他那喝聲又高又響,每把果真是贏對方一點,立即引起所有賭客的注意,不由暗暗嘀咕不已!
最樂的是那位少女了,她已經吃子五百兩的紅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大方的人!
她不由暗暗祈禱石虎能夠一直贏下去!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輪到石虎做莊之時,只見他捲起雙袖,朗聲道:“哇操,各位朋友,下注,下注,下多贏多,下少贏少呀!”
賭客們略一沉吟,紛紛下注,石虎喝道:“哇操,離手!”
只見他抓起骰子,喝道:“哇操!四八啦!”
眾人一聽他突然將‘加多一點點’改為‘四八啦!’不由一怔!
哪知,‘嘩啦啦’聲音一歇,盒中果真現出四粒‘六點’。
那名少女以竹扒笑嘻嘻的將每位大爺台前的籌碼扒了過來。
石虎淡淡的道:“哇操,辛苦你啦!要吃多少紅,自己拿吧!”説着,朗聲喝道:“哇操!有輸才有贏,下呀!”
那名少女想不到石虎會教她自己‘吃紅’,略一思忖之後,道過謝,自動取了一百兩銀子的籌碼。
按照規矩,只要莊家擲出‘四八啦!’除了‘門前清’‘通吃’以外,還可以繼續做莊,因此,石虎又開始吆喝起來。
賭客不甘輸,紛紛加倍下注!
哪知,骰聲一落,居然又是‘四八啦!’
石虎取過茶,喝了一口之後,含笑不語!
那名少女欣喜得直髮抖!
這一把,石虎至少進帳五千兩銀子。
石虎一見她又只取一百兩銀子,暗贊之餘,又塞給她一百兩。
賭客們一見他拿自己的銀子在施惠,不由恨得心癢癢的,可惜,誰叫他的手氣那麼順,那麼旺呢?
石虎淡淡的笑道:“哇操!要翻本的,下呀!”
賭客們不信邪的又大把下注!
石虎緩緩伸出雙手,讓眾人看清自己沒有搞鬼之後,骰蓋一覆,抓起骰盒,搖動三下之後,喝道:“哇操!四八啦!”
‘砰!’一聲,骰食置於桌上。
賭客們不由緊張的瞪着那個骰盒。
石虎淡淡的笑道:“哇操!麻煩哪位朋友替在下打開骰盒?”
只聽坐在他的右邊,也就是方才偷摸少女臀部的那位中年大漢喝道:“媽的,我偏不信邪,我來!”説着,順手一掀盒蓋!
倏見他‘啊!’叫了一聲,立即頹坐在椅上!
果然又是‘四八啦!’賭客們不由齊聲一嘆!
別桌的賭客好奇的過來探聽着。
石虎只是含笑不語!那位少女顫抖着手,將籌碼收到石虎的身前之後,立即退回原位。
石虎詫道:“哇操!你怎麼不吃紅啦?”
那位少女含笑脆聲道:“大爺,謝謝你!小婢已吃了將近一千兩了!”
“哇操!有進有出,有出才有進,你吃紅越多,我贏越多!來,別客氣!”説着,連連送給她五百兩,那名少女喜得渾身直髮抖。
前來圍觀的人不由怔住了!真的有這種歪論嗎?他們不由低聲議論着。
石虎置若未聞的取過茶來,悠閒的吃飲着。
好半晌,四周終於靜了下來。
石虎放下茶杯,含笑道:“哇操!這下子怎麼辦?我若再做莊,不小心又擲出‘四八啦’,豈不傷了感情?”
賭客們,你望我,我望你,不敢出聲!
石虎暗暗一笑,道:“哇操,我有個建議,就由這位姑娘替我做莊,不知各位朋友同不同意?”
眾人欣喜的連連點頭!
那名少女緊張的道:“大爺,我……我不行啦!”
“哇操!瞧你年紀輕輕的,怎會不行呢?”
眾人不由被他這句‘雙關語’逗得哈哈一笑!
那位少女紅着臉,道:“大爺,我的手氣不太好哩!”
“哇操!手氣是活動的,只要不心虛,一定不會輸,反正我已經贏了這麼多啦!
輸幾把也無所謂!”
“好吧!”
“哇操!各位!娘子軍上陣啦!要扳本的,快下呀!”
眾人果然大把大把的下注!
賭客們一向是迷信的,一見石虎改由少女代理做莊,深信一定會變成‘衰尾運’,因此,準備一把扳本。
圍觀的賭客亦紛紛‘插花’。
桌面上,立即堆了一萬多兩的籌碼。
那名少女嚇得花容失色!
其他的侍女幸災樂禍的冷笑着!
她們暗暗祈禱小如會擲出‘扁精’來。
石虎將雙掌放在桌面上,笑嘻嘻的道:“哇操!還有沒有要下注的,機會難得哩!再給各位考慮一下!”
立見一名中年大漢探懷取出一柄匕首,喝道:“押五百兩!”
“哇操!這玩意兒又短又古老,值得了那麼多麼?”
中年大漢陰陰一笑,放下一根頭髮之後,立即抽出那柄匕首,寒光一現,立即泛出一股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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