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白莎大步回進辦公室。在卜愛茜打字桌前停下,半發牢騷,半對卜愛茜道:“真是亂七八糟。”
卜愛茜用手一推打字桌,把有輪子的座椅退後,説道:“要不要告訴我怎麼回事?”
“不行。”白莎説:“做出這種鮮事來,我誰都不會説。這樣好一個案子,天上落下來的是純金的雨,而我手裏拿的不是湯匙,而是一隻篩子。除了我柯白莎之外,每個人可以分一杯羹。我真想念賴唐諾這個小王八蛋,只要他在這裏,他一定能想個辦法撈他一點油水,我們也弄他一點鈔票花花。”
“他有寄一張明信片來。”卜愛前説:“他目前在舊金山。還會在那裏3、4天。”
“你説賴唐諾在舊金山?”
“是的。”
“我要飛過去看他。”
“沒什麼用。”愛前説:“他明信片上寫著有,你沒有辦法進營區去看他,但是他可以收到你的信。”。
白莎的下頷的角度,看出她不可更改的決心。“好吧,”她説:“我就給這小蝦米寫封信。這個有腦筋,聰明的小雜種!他會知道怎麼做的。假如他還想到感激我,他會告訴我怎麼樣去做。愛茜,把你速記簿帶進來。我要給唐諾一封信,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告訴他。”
柯白莎帶路,兩個女人進入她的私人辦公室。她把自己坐進可以搖動的辦公椅,對卜愛茜説:“這封信用航空,快信,限時專送,十萬火急,信封上加註機密,私函,親自優先拆閲。”
卜愛茜用鉛筆在速記紙上划着。
“現在來開始內容。”白莎説:“親愛的唐諾,知道你近況十分高興。謝謝你抽空寄來的明信片。我也十分想念你。白莎正一個人單獨維持偵探社的業務,如此在戰後你回來的時候可以有事情做——等一下,愛茜,我不要如此説。”
卜愛茜抬頭看她。
“這樣説就把把柄落在他手上了。”白莎道。
“你不要他回來工作了嗎?”愛着問。
“將來的事我怎麼會知道。”白莎激動地説:“戰爭什麼時候結束誰也不知道。你重頭再開始,重新寫。這樣寫好了。親愛的唐諾:因你背棄白莎於危難之中,所以還得由你解救她離開困難——不行,這樣寫着起來我太依靠他了。愛茜,撕掉它,再重新開始。”
白莎默想了一陣子。
突然,她説:“我們這樣寫。親愛的唐諾:白莎今天下午很忙,但是她知道一個人進了軍隊會多寂寞,所以她還是浪費時間來給你寫一封長信。免得別的夥伴有家信時,你會難過——愛茜,這算是一段,你另起一行再寫。事實上除了辦公室公事外,我也沒什麼好告訴你的。而你這個整天古靈精怪的腦袋,假如沒有事給你做推理的話,可能會鏽掉,所以我要把辦公室裏最近接到的一件很有趣的案子告訴你。”
白莎停下來,研究了一段時間,泛起滿意的微笑,對愛茜道:“就是如此,這樣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把案情告訴他,不致使他認為我在求他,而他也會給我建議,不信可以打賭。”
“萬一他不給你建議呢?”卜愛茜説。
“當然,我在信裏會提起,不論他有什麼建議,一定要用電報告訴我。不過我要用點心機,不能這樣直説。我會説,假如他想知道如此有興趣一個案子,會有什麼特別發展,他可以把他意見用電報告知,我就會不斷告訴他進展的新情況。”
卜愛茜看看手錶,她説:“假如這封信會很長,你又想晚航之前發出,我們就直接由你口述我來打字好了。”
“晚航發出!”白莎叫道:“假如不太貴的話,我要用電報發出。算了,我們去用你的打字機。這裏是遺囑的照相副本。我弄了三份。附在信裏寄一份給唐諾,看他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