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休庭後,梅森露出緊張思索的神情,對德雷克説:“保羅,我要採取行動,而且要快。本地區最好的測謊專家是誰?我要用測謊器測驗一下我們的人,找出誰在説謊。”
“正合我意,卡特曼-賈斯珀大概最好……但是,測試誰呢?卡特-吉爾曼在拘押中,不經警方和檢察官同意你無法把他弄出來。格拉米斯正在作為重要證人受到監護……”
“我想的主要是南希-吉爾曼,”梅森道,“這個女人是個謎。這個人太沉着,太高雅,太性感,而一切都表現為一種優雅的姿態。真是高深莫測,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在想什麼,除非打破她表面的那層殼。”
“好了,你要我幹什麼?”
“請卡特曼-賈斯珀到你的一間辦公室去,裝好他的設備,準備好測謊試驗。”
“你要試南希-吉爾曼?”
“不錯。”梅森道。
他轉向德拉。“德拉,請你找到南希-吉爾曼,請她來我的辦公室,説我要和她談談。”
德拉點頭。
“陪着她,”梅森道,“馬上到我的辦公室,等着我。”
德拉走後,梅森轉向德雷克説道:“你給卡特曼-賈斯珀打電話,請他來,我也許要給你來一次測謊試驗。”
“我?”德雷克大吃一驚。
“不錯,”梅森道,“你也許是本案的關鍵證人。”
“怎麼回事?”
“那位麥科伊可能是全案的關鍵。他將宣誓説他看見格拉米斯-巴洛在9點15分走出維拉-馬特爾的辦公室。而你説格拉米斯玩老虎機玩到9點11分。她不會有時間去維拉的辦公室,開門進去,翻來覆去地搜,並在9點15分離開。”
德雷克説:“請記住,那是在她衝出去坐上出租車以後,我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可是,”梅森道,“你給我打過電話,我讓你去看史蒂夫-巴洛,而你在那裏看見了她。”
“這當然是一段時間以後的事。”
“有多長一段時間?”
“那是……她去了三刻鐘。”
“可是在9點11分以前她還在玩老虎機?”
“9點11分以前她確實在玩老虎機。”
“你會不會把時間看錯?”
“不會。除非我看錯了手錶。”
“得了,如果你連表都能看錯,你這個偵探是怎麼幹的,”梅森道,“當你走上證人席時,千萬不要懷疑自己。你在9點15分時盯着她了嗎?”
“我看着她玩老虎機從8點40分到9點11分,”德雷克道,“然後我盯着她坐的那輛出租車直到9點12分。”
“這樣好點,”梅森道,“肯定是的。現在你去打電話,請卡特曼-賈斯珀在你的辦公室裝好設備。我去讓德拉陪着南希等着,直到我知道測謊準備工作已經做好。然後我回我的辦公室,然後我們對她進行測謊試驗。”
“事實真相是什麼?”德雷克問。
“事實真相,”梅森説,“是她必定認識維拉-馬特爾。”
“而馬特爾利用她過去的某件事來訛作她?”德雷克問。
“那必定是訛詐事件的某個新情況,”梅森道,“伯格正在改變策略,就讓我們處境困難。但是,正如奧爾沃德法官指出的,他們製造了一個有初步證據的卡特-吉爾曼案件,時間也相當久了,他必定不能擺脱謀殺罪名,除非我們能在今後幾小時內想出辦法,準確地查清出了什麼事,而且證明他無罪。”
“你永遠也不能在這些證據面前證明他無罪,”德雷克道,“自從他去找那個鎖匠複製維拉-馬特爾的鑰匙那時起,他就輸定了。鋸末那個證據只是糟透了,但是這幾把鑰匙可讓他無法挽救了。”
“我知道,”梅森道,“可是有個人能把他弄出來。”
“誰?”
“漢米爾頓-伯格。”
“你瘋了?”德雷克問。
梅森搖頭。漢米頓-伯格太急於搞一個案子,把我的兩個當事人一網打盡,讓他們永遠脱不了身,這使他看不清當前的局勢,一旦他在本案的任何一個問題上出錯,奧爾沃德法官就會把他的案子全盤推翻。
“他可能在哪裏出錯呢?”
“格拉米斯-巴洛私闖維拉-馬特爾的辦公室這件事。”
“啊,佩裏,”德雷克道。“這只不過是時間上的錯誤。麥科伊和我都可能弄錯時間。”
“你好象他媽的很不肯定。”梅森道。
“我肯定,好吧,”德雷克道,“但是時間上很容易出錯。你過份強調時間因素的結果可能使麥科伊懷疑自己,他會説,‘好吧,我以為是9點15分,但我可能聽錯。我想也許是10點15分。’”
梅森道:“你必須肯定自己,在時間問題上絕不能動搖,我想我們已經找到一點線索了。”
“什麼線索?”
“但願我知道就好了,”梅森道,“忙起來吧,把卡特曼-賈斯珀請到你的辦公室。如果你請不動他,那就另找一個好的,但是要儘可能快,還要裝上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