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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間,德雷克走進梅森的辦公室。

    “好了,”他説,“哈特利-埃利奧特認罪了。當然,還是在南希-吉爾曼説明情況之後才完全弄清楚的。

    南希生了一對孿生女孩。她們長得完全一樣。她感到自己沒有能力養活兩個孩子,於是想留下一個。南希是個非常聰明、辦法很多的女人。她要為另一個女兒找一個好人家。她瞭解到雷丁的門羅太太生了一個黃種孩子,因此悲痛欲絕。南希就安排了一場換孩子的戲,門羅夫婦回到雷丁時帶回了一個漂亮的女兒。

    兩個女孩長得一模一樣。甚至現在也幾乎無法分辨。當哈特利-埃利奧特遇見格拉米斯時,為這種驚人的相象感到震驚,就開始悄悄地調查。他想查個明白,所以就僱用了維拉-馬特爾。

    “維拉沒有花多長時間就查清楚了。這就是維拉-馬特爾想搞雙重騙局的原因,結果卻成她自己的死亡陷阱。哈特利-埃利奧特則主張或者訛詐南希,或者把情報出賣給羅傑-卡爾霍恩。

    “但是維拉了解到約翰-耶曼-哈塞爾留下了一大筆遺產,在遺囑中規定留給南希和他同居後6個月內所生的子女。她得知南希曾悄悄地讓哈塞爾的遺囑執行人相信格拉米斯是哈塞爾的女兒而且達成了協議。這是個複雜的法律問題。她沒有接受遺產,她只接受了與遺囑執行人的協議安排。

    “還要記住,莫林從未辦過正式收養手續。門羅一家人一直把她當作親生女兒。

    “所以維拉-馬特爾就想,何不對她的同謀説,她只搞訛詐這一項,她告訴莫林,還有一份莫林不知道的財產,維拉可幫她收回,當然要給維拉報酬。為了取信莫林,她給了莫林一萬美元作為那份財產的一半利息。

    “莫林接受了,而她父親G-w-門羅卻毫不知情。他那天晚上回到雷丁完全是為了另外的事。

    “直至他從莫林那裏瞭解到此事後又過了幾天,他才對莫林説,她是抱養的。

    “莫林突然發現自己處於一種無法想象的境地,發現自己原是一個棄兒,被富人家非正式地收養,她無疑是個私生女,她知道,金伯利家絕不會同意他們那社會上聲譽很高的兒子去娶一個私生女,所以莫林開始瘋狂地尋找維拉-馬特爾。

    “為了查明維拉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莫林開始追蹤她,追到了吉爾曼家。維拉本打算在那裏和格拉米斯攤牌,格拉米斯卻毫無所覺。可是卡特-吉爾曼知道維拉這個私人偵探在調查他妻子,想暗地裏從她的過去中抓住把柄。所以吉爾曼決定向你討教,與你約定了會面時間。“莫林跟着維拉進了吉爾曼家;維拉匆匆進入車庫,穿過暗室,進入工作間,在那裏會見了她的同謀並安排把南希和格拉米斯帶來最後攤牌。”

    “莫林一直跟着她進了屋,罵她是個騙子,把1萬美元扔到她臉上,然後跑出工作間,繞過樓房,跳進汽車就開走了。後來不知她怎樣搞到一把萬能鑰匙,就去了維拉在拉斯維加斯的辦公室,進去後亂翻一氣,搜查維拉掌握的證據,最後找到了,就去賭場賭了一會兒,然後飛回雷丁。

    “哈特利-埃利奧特想在車庫會見維拉。把蓄電池耗光也是計劃中的一步棋。他要給她他所得到的材料並給她最後的指示。當他聽見莫林進來時,他藏在暗室的黑影裏。莫林離開後,哈特利當然明白維拉出賣了他。儘管莫林把1萬美元還給了她,維拉仍有她在委託書上的簽字。埃利奧特對這種雙重騙局憤怒異常,就扼住了維拉。他在供詞中説,他並未真要殺死她,只想教訓她一頓,讓她怕他,這也許是真的。但他的確把她扼死了。當他看見她已死時,就把她的屍體抱進吉爾曼的汽車的行李箱內。這時他看見吉爾曼走出樓房,就溜進暗室藏起來。當吉爾曼穿過暗室進人工作間時,埃利奧特從暗室衝出,沿汽車道回到前門,再上樓回到他的房間。當然,他沒有時間撿起散落工作間內的那筆錢。”

    德拉説:“那麼吉爾曼必定看見維拉-馬特爾走進車庫。”

    “對了,”德拉道,“他當時正在吃早飯和讀報。他剛好看見維拉走進暗室。這使他不安。過了一會兒,他看見莫林從工作間跑出來,當然了,他以為那是格拉米斯。”

    “吉爾曼想出去看看,但他得擺脱穆里爾,他就叫她再弄一份早餐,雖然他並不真需要。可是穆里爾知道他吃飽了,就磨蹭個不了,想等他自動不要加餐。”

    “吉爾曼終於去了工作間,發現了地上散落的錢和搏鬥的痕跡。他鑽進汽車,開着車在附近尋找維拉。他找到了她停車的地方,卻沒能找到她。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就躺在他車後面的行李箱裏,不過已經死了。找不到維拉,他就把車開到平時上公共汽車的地方,停在那裏,坐公共汽車進了城。”

    “哈特利-埃利奧特拿了維拉的車鑰匙和她的錢包。他先找到維拉的車,當他發現吉爾曼的車停在公共汽車站時,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他把開關短路,起動汽車,開上山路,藏起維拉的屍體,再把吉爾曼的汽車開回原來停放的地方,鑽進維拉的車,開到隱藏屍體的地方,把屍體放入車內,把車開下懸崖,搭過路車回來,就去辦他的事去了。他心裏篤定,如果屍體被發現,或者被認為是車禍,或者在被判斷為他殺時,卡特-吉爾曼就會替他背黑鍋。”

    “埃利奧特掌握着可以訛詐幾個人的材料,但他不能採取行動,只有等待維拉死亡事件的餘波平息下去以後。”

    “他們怎麼讓埃利奧特招供的?”梅森問。

    “你得謝謝特拉格中尉,”德拉克道,“特拉格推論的結果是,那次因蔑視法庭罪在牢中獲得的經驗已把他嚇破了膽。所以當他們把大量問題往他頭上一扣,他就舉手投降。”

    “莫林呢?”德拉充滿同情地問。

    德雷克道:“顯然金伯利家是講求實際的人。根據最新報告,哈維-金伯利站在莫林一邊,而家族站在他們兩人一邊。婚禮已在籌備中。”

    梅森長呼一口氣。“好了,”他説,“這隻證明了,一個律師應該永遠戰鬥。”

    德拉用近乎崇敬傾慕的目光看着他,問道:“你對這件事還有什麼想法?”

    “我開始認為這是必然的,”梅森道,“當我思考南希-吉爾曼在測謊試驗中被問到女兒時圖上出現的奇特曲線時就這麼想了。”

    “格拉米斯-巴洛是她的女兒當然不成問題,但當她被問到曾經有過‘一個’女兒時,圖上顯示了情緒波動,證明她説了謊。”

    “我承認,直到我和艾倫-漢考克通過電話以後,這種必然性才開始明朗起來。即使在那時,這仍是場孤注一擲的賭博。”

    “需要堅強的神經。”德雷克欽佩地説。

    梅森搖頭,“只有一條路可走,”他説,“如果我一停下,就會陷入重圍;如果我走別的路,就會落下懸崖。……事實上,這是唯一可用的辦法……當你投入戰鬥時,就要不停地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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