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樓,聽到附近人聲鼎沸
有人發現了吳大海的屍體,將之打撈了上來。
由於胡文虎的院落戒備最嚴密,一具屍體凌空飛落,又發出很大的聲響,不可能不驚動別人,只是沒有人看到屍體是自哪個方向飛來的?
由於胡巧玉堅決否認東西在她手中,丁佐雲只得又溜回小白菜院中。
關洪由暗處現身,迎了上來,道:丁少俠,這樣戀棧下去就危險了。
丁佐雲道:關兄,既然來了,總要查點頭緒出來。
關洪道:剛才你殺吳大海那一手好險,也好俐落。
丁佐雲不想問他怎麼知道的?只是道:我還要再試一下,如果仍無頭緒,咱們就走人。
他上了樓,自大吉日回家後,胡光宗再也未上此樓,只是推稱受了傷,不便在一起,小白菜孤枕獨眠。
他推醒了她,道:小白菜,你不是説東西在胡巧玉手中嗎?
小白菜睡眼惺忪,道:怎怎麼?你還沒有走?
丁佐雲有些情急,近乎哀求道:小白菜,東西到底在誰的手中?
小白菜嘆道:不是在胡文虎手中,就是在他老婆手中。
她這麼稱呼是不對的,丁佐雲也覺得很不順耳?不過他以為小白菜必然是恨胡文虎瞞了一些事實,而使她嫁了這個敗家子胡光宗,所以才這麼稱呼。
丁佐雲焦灼地道:小白菜,我看你根本不關心這件事。
小白菜道:不,雲哥,你不走,我的心就像吊着似的。
丁佐雲道:你根本就不打算跟我走。
小白菜道:雲哥,東西不弄到手,我如何甘心?
丁佐雲道:這就怪了?那東西既為陪嫁之物,你嫁過來才不過數日,怎麼會不知道在何人的手中?
小白菜道:哎呀,才嫁過來那東西就被胡文虎收回,説是要交給胡巧玉收藏,誰知道他到底交給了誰?
想想胡巧玉的作風,也不無懷疑,再想想幼時的小白菜,卻又不忍猜忌她,丁佐雲道:你暫時不想走,我也不便勉強,你要知道,我也是為了你好,和一個敗家子、窩囊廢在一起過一輩子,豈不是浪費了大好生命?
好吧
她似乎痛下決定,神色有點怪異,道:我跟你走,你先到外面警戒,我拾奪點細軟
丁佐雲在外面等了的兩盞茶工夫,卻仍無動靜。
樓下的關洪乾焦急,卻也不便催促他,他既然死心塌地要永遠跟着他,就不會改變的。
這時室內突然傳來小白菜的大叫聲,道:救命啊救命啊
丁佐雲急忙又衝入屋中,道:怎麼回事?
只見小白菜倚在牆上喘氣,似乎猶有餘悸,道:我一喊有個畫了臉的人就自側窗逃走了
丁佐雲趕到側窗一看,窗欞果然敞開着,但窗外卻沒有人
他的喊聲已經驚動了護衞,此刻院外有人奔來,其中之一道:不錯,是少奶奶樓上發出呼救聲
小白菜急切道:雲哥,快走
丁佐雲和樓下的關洪打個撤退手勢,分頭撤離。
□□□□□□□□丁佐雲竄上側面樹的枝椏中,避過那些護衞,再輕悄悄躍落地面,驀地神情一緊,只見前面花叢陰暗處,站立着一個人影,冷哼道:小子,想走?
竟是一個駝背老人。
丁佐雲猜想必是怪駝侯邑,倒不是怕他,此刻實在不宜招搖,立刻身子一側,向北疾竄。
這方向正是內院,但對面又來了一人,竟是魔姬潘大娘,快到六十了,卻總是穿猩紅繡花鞋,臉上胭脂香粉太厚,大笑時會掉粉屑。
丁佐雲掉頭往東,竟又來了兩人,一個是追星摘月梁志平,另一是活閻羅仇剛。
再改變方向為東北,高麗人金田一卻又擋住了去路。
丁佐雲絕不敢低估此人,而金田一也沒有低估他,陰陰一笑道:只要能閃過我的一柄飛刀,我就讓路
嗖的一聲,飛刀已出手!
子母刀一出手就分開,而且像峽蝶飛舞一樣,不規則的刀路,令人防不勝防。
丁佐雲較上了狠勁,不管四面八方追來多少高手,此刻非要破這飛刀不可,因為他自己也好此道。
子母兩柄飛刀上下左右翻飛襲到時,丁佐雲低喝一聲,先是狐步,繼而施出繞樑,身子在空中轉折扭曲
嗤地一聲,褲角被刺破一個小孔。
人一落地,五個高手已包夾而上,那是怪駝、魔姬、活閻羅、追星構月梁志平和大漠人熊馮超。
金田一居然袖手旁觀,旁邊有數大高手,丁佐雲難免分神,這五人的組合,比上次七人還要厲害。
怪駝大叫道:都請讓開
他那佝樓的身子蹦跳着,有如在地上彈跳而不規則的彈簧。
成名的龍門三跳果然非凡,像個肉球在流瀉滾動。
但是,他的龍門三跳並不比魔手探花丁佐雲的狐步高明,也不比繞樑精妙,所以雖然怪駝的攻擊有如閃電,掌力渾厚,卻未能將丁佐雲逼退半步。
此刻魔姬也撲了上來,她知道怪駝不會反對,一個如兀鷹閃掠,一個如怒豹撲噬,就連梁志平、仇剛和馮超等人也都不禁暗暗折服。
但丁佐雲退了兩步,仍然接了下來,接了兩老怪七、八掌,也不由氣血浮蕩,那種人物,一個年輕人能接下一個都已經該知足了
丁佐雲暗中吸了口氣,竟然還能冷笑道:老怪,玩藝兒是地道,不過要單挑嘛,還差那麼一點點話聲中,拔起身子,以繞樑身法迂迴飛掠而去。
五個老鬼大感丟人,急起直追,竟未能咬上他的尾巴,被他幾個轉折,縱入別院中去了。
□□□□□□□□魔手探花丁佐雲此刻也是狼狽,剛剛落在另一小院中的窗下,忽聞窗內一個女子嗲聲嗲氣,壓低着聲音道:死人,這麼晚才來?
丁佐雲低哼了一聲,也不知如何回答?
此刻屋內的女人又道:死大海,還不快點進來,你是成心吊老孃的胃口是不是?
一聽這口氣,自然心照不宣,可笑的是,這女人居然還不知道吳大海此刻果真已經伸腿瞪了眼,成了名副其實的死大海了呢。
就在這時,四周都傳來了衣袂破空之聲,不必問必是那幾個老怪,一時情急,閃身自窗子溜進入屋中。
屋內漆黑,卻隱隱嗅到脂粉味以及女人的髮油氣味,而且兩條手已臂圈了過來。
如果推拒,這女人可能會嚷嚷,即使不大聲嚷,也可能被那幾個老鬼聽到。
但是他不屑佔這種便宜,甚至根本不以為這是便宜,他立刻退了一步,只讓對方抓住他的一隻左手。
只聽這女人又道:大海你這個死人,説好的,晚餐後那段時間來最安全愈晚就愈危險我這兒是冷宮任何男人到這院子來,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的,今夜卻讓我等了三個多時辰
這女人不會太老,至多三十五、六,由這嗓音和手上的肌膚可以感覺到,這女人呼吸迫促,手還有點抖,丁佐雲第一次體會到情慾的可怕。
蓬蓬蓬有人在敲院門,道:三夫人,有奸細混了進來,你這兒要不要搜搜看?
這女人正在火頭上,怒聲道:搜你的頭,滾滾滾!這是兔子不拉屎的冷宮,誰會進來?滾
外面正是大漠人熊馮超,帶着三個護院,這話太重了些,臉上有點掛不住,但一個護院低聲道:熊大俠,這娘們被堡主風乾了兩年多,火氣大得很,她就是這份德性算了,犯不着
四人走後,這女人她似乎只穿了個肚兜,既咬又啃,死拉活扯地往牀邊移動。
丁佐雲內心一噁心,用力一推,這女人就跌倒在地上。
怎麼?吳大海,玩膩了是不是?告訴你,想甩,門兒也沒有,我要是豁出去向胡文虎告上一狀
丁佐雲吐了口唾沫在這女人的胸前,厭惡地道:下賤
這女人一聽根本不是吳大海的口音,吃了一驚!大叫着:有賊來人哪
丁佐雲心想,倒楣才會遇上這塊料,急忙自後窗穿出。
這次人手集中得極快,由於這兒距胡巧玉的小紅樓很近,他又自樹梢上了小紅樓。
□□□□□□□□自丁佐雲走後,胡巧玉一直睡不着,想了很多事,屋中也一直未亮燈
當丁佐雲輕手輕腳地來到她的牀前,正要去叫醒她時,胡巧玉忽然伸手去拉那絲帶,而且迅速地一滾,就到了翻開的牀板之下。
她知不知道來的是丁佐雲,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於是不幸發生了,丁佐雲絕對未想到她是醒着的,更未想到她會去拉那絲帶,嗤嗤聲中,百餘支小箭齊發,不論他的狐步和繞樑身法如何快,如何絕,仍然中了三箭。
換了任何人,至少也要中十五箭以上!
而胡巧玉自己卻因為是避入了安全角度,當然是平安無事。
他退了一步,苦笑道:胡巧玉,想不到我會死在你的手中
她似乎聽出了口音,道:你你是丁佐雲?
從牀板之下奔了出來,點了燈一看,驚道:丁佐雲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是裝的嗎?就算是裝的也很感人,因為她已將他抱在懷中,淚光流轉了。
這三支箭一支在肩頭、一支在胸部、一支在大腿上,箭雖只有普通的箭一半長,但速度快、力道大,都深入肉中兩寸餘。
丁佐雲嘆氣道:胡巧玉,你再拉一下,乾脆送我上西天算了。
胡巧玉急切道:快快點上牀躺下,我試試看能不能治療?
她抱他上牀躺下,小心翼翼地剪開上衣,只見肩頭一箭穿透,卻沒有傷到骨頭,算是大幸。
健壯厚實的胸腔上一箭,正在冒着殷紅的血液,還隨着他的呼吸在搖動
胡巧玉嘆了口氣,道:丁佐雲,你還算幸運,胸部這一箭最險,幸虧你的胸脯上肌肉又厚又結實,沒傷到肺部,要不然,你一定會咳血的只是腿上那一箭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骼?
丁佐雲嘆道:要是殘了,不如死了
胡巧玉心中一陣悸痛,一個練武之人,尤其是以狐步、繞樑輕功稱著的人,如果從此殘廢了,真不知該如何痛苦?
她急忙安慰他道:你先別急,讓我瞧再説
顧不得那一箭是射在大腿內側的,撕開褲管,小心地檢查,幸好肉多,看來並沒有傷到骨骼,這才放心下來。
她去叫她的貼身丫鬟小青、小黛拿了燒酒及藥箱來,道:你們到外面去守着,我要幫他包紮。
小青、小黛應聲退出,順手將房門帶上。
胡巧玉道:丁佐雲,我要先拔掉你胸部的箭,你要忍耐點
丁佐雲道:放心,箭在我的肉中,不是在你的身上。
胡巧玉道:丁佐雲,不要説了好不好?我很難過。
丁佐雲道:你會為敵人難過?
胡巧玉道:我要是把你當做對頭,還會救你?
拔下三支箭,仔細地上藥包紮。
尤其大腿上的那一處,非但傷在內側,而且接近根部,雖然仍有一條寬寬鬆鬆的底褲,但是那雄偉龐然的男性命根,陣陣強烈的男性特有氣息,令她臉紅心跳,幾乎難以剋制。
終於將三處傷口都包紮妥當,還喂他服了藥。
這才再喚小青、小黛將四方八面的短箭全都收拾乾淨,地上的血跡也擦洗得不留一點痕跡。
折騰了半夜,天也快亮了,胡巧玉抹抹汗,道:現在堡中已鬧翻了天,我要把你藏起來。
丁佐雲道:我希望你能設法把我送出虎莊。
胡巧玉道:丁佐雲,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在目前誰也辦不到。
丁佐雲哼了一聲!
胡巧玉知道他在生氣,也不跟他計較,輕輕依偎着他,柔聲道:我這牀板底下雖不寬敞,藏一個人還沒有問題。
説着伸手撥動一處暗鈕,這牀內側一塊牀板翻開,正是胡巧玉剛才躲進去是那暗格。
丁佐雲皺眉道:這種大熱天,叫我藏在牀板底下?
胡巧玉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而且,你根本就睡在我的牀上,除非有必要,才暫時進去躲一下。
她也在他身邊躺下,柔聲道:我估計你的傷頂多十天左右就會好了,我這些藥都是自皇宮大內弄來的,管用得很。
丁佐雲深深吸氣,聞着她秀髮間傳來的陣陣香氣,如蘭似麝,令人感覺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胡巧玉似有所覺,側過頭來,道:你在幹嘛?
丁佐雲道:我在止痛
胡巧玉一怔道:止痛?你在用甚麼止痛?
丁佐雲道:你身上的香味。
胡巧玉笑道:胡説,香味怎麼能止痛?
丁佐雲道:當然能,尤其是這個他扳過她的瞼,對準她的櫻唇就吻了下去。
她有些震驚,有些驚駭,有些顫慄,又有些發燙
這幽香更濃烈了,甜甜的體香混合着鹹鹹的淚水味道,他忍不住地向她的櫻唇吻了下去。
兩隻纖纖玉手就環繞了上來,不是推開他,而是勾住了他,歡迎着他。
他大膽地擁着,卻被她雙手一勾,就跌到了她身上。
她的身子扭動了一下,氣息就粗濁了起來,體温就發燙了起來,雙手更用力地纏住。
他體內有無窮的慾火尚待發泄,這下子不得了,立刻就變得瘋狂如野獸,將她剝得變成赤裸的恙羊,用力地攻佔了她!
猛地一陣撕碎般的痛苦,處女的落紅飛濺!
他已被這濃烈的體香衝昏了頭,被自己體力的慾火燒燬了心智,他不知道憐香惜玉,開始用力地抽插衝刺。
可憐胡巧玉嬌嫩處女肉體,就這樣被他摧殘着、蹂躪着
她輾轉呻吟卻變成了極度歡愉的顫抖,她緊皺着眉頭,咬緊了牙根,卻四肢都緊緊纏住了他。
一陣毫不停憩的猛攻,他終於把自己推上了舒暢的高峯,他只覺得從背上生出一陣痠麻難耐的緊張。
這種痠麻緊張全都聚集在背脊上。
全都聚集,而且漸漸地向下滑,漸漸地到了尾閭之間
愈聚愈多,愈聚愈濃。
使得他的抽插頂挺也愈加愈快速,終於在興奮到了極點之時
猛地一陣抽搐,精關大開,一股又濃又燙的陽精,直射而入!
直射得她全身顫抖,緊緊地摟住他纏住,他咬着他,啃着他!
他全身都鬆懈了,卻仍在急劇地喘着氣。
巧玉憐惜摟住他,為他擦拭着汗漬,嘆息道:你為甚麼要這麼辛苦?
他伏在她健美的胴體上,埋頭在她豐滿的雙峯之間,深深地嗅着她的體香。
她幸福滿足,卻又憐惜地撫着他胸口的紗布,道:這麼累,會不會影響你的傷?
丁佐雲沒有回答,卻抬頭盯着她明亮的雙眸,道:巧玉,你如果真的關心我,請告訴我兩件事。
胡巧玉道:問吧,我沒有把握能使你滿意。
丁佐雲道:第一、那東西到底在何人手中?其次、你爹有沒有出家的朋友?如和尚及尼姑等等。
胡巧玉道:怪問題,你問這個幹甚麼?
丁佐雲道:請回答我。
胡巧玉道:第一件我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串念珠是假的,我爹也在找那真的,第二件事嘛
她忽然打住,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也不知道,但今年元宵節後某夜,我在睡夢中被驚醒,摧窗望去,隱隱看到一個光頭的中年人躍越院牆,向外逃竄,後面最少有四、五個護院追趕。
丁佐雲道:以後呢?有沒有問你爹那人是誰?
胡巧玉道:問過,他説小孩子不要多管閒事。
丁佐雲道:胡巧玉,我現在不得不信任你,希望不會由於我的信任,為自己帶來不幸。
胡巧玉道:你現在是非信任不可了,人生總要冒些險對不對?
丁佐雲倒頭躺下,道:不錯,我現在又累又困,你如要殺我,不費吹灰之力。
胡巧玉輕咬着他的耳朵,道:那你就睡吧,看看明天醒來,你的腦袋瓜還在不在脖子上?
丁佐雲果然安祥地閉上了眼睛,道:那就偏勞你下樓去通知關洪,叫他設法送個消息給我的義兄一聲,叫他不要為我耽心。
□□□□□□□□魔手探花丁佐雲這一覺睡醒,竟然是日薄西山的黃昏了。
豔麗的金色夕陽,斜斜照人窗子,映得滿室燦爛,映得胡巧玉更是嬌豔無比。
幾乎是才一睜眼,她就已發覺他已醒來,馬上趨前,笑道:好傢伙,你竟然睡了一整天?
丁佐雲卻摸着自己的脖子,道:太好了,我的腦袋瓜還在。
胡巧玉吻着他的臉頰,道: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親夫呀。
丁佐雲裝模做樣道:誰?誰是你的親夫?
胡巧玉捏着他的鼻子罵道:你壞死了,我的親夫當然是你!
丁佐雲怪聲怪氣道:喲,只不過才親熱了一次,就
胡巧玉嘆氣道:女人就是這一點吃虧,只要一次,就得從一而終。她動情地伏到他懷中,道:只親熱了一次,我的身,我的心都是你的了。
正説間,外面有腳步聲,是丫鬟小青、小黛端了菜飯來,居然還有一小壺酒。
小青道:婢子猜想,小姐也許不會下樓去陪老爺用餐,所以叫廚房老張弄了幾個精緻小菜
果然遠處有鐘聲響起,丁佐雲一怔!
胡巧玉笑道:這是咱虎莊開飯的鐘聲!
□□□□□□□□晚餐是最不馬虎的,儘管胡文虎不是高官顯爵,卻因宅深院大,人手眾多,也算是鐘鳴鼎食之家。
尤其是那些武林豪客,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粗言陋語,口沫橫飛。
胡巧玉自然不屑下樓去與那些人湊熱鬧的,她陪着丁佐雲在小紅摟上甜甜蜜蜜地用了一頓安靜的晚餐。
丫鬟小青、小黛收了餐具下了閣樓,卻發覺小白菜來了。
小青心中一慌,差點失手將碗筷打翻在地上。
幸好小黛機智反應快,故意提高聲音道:喲,少奶奶,甚麼風把你吹來的呀?
樓上的胡巧玉立刻一致暗鈕,那牀板翻開,丁佐雲就平躺了下去。
牀板又輕巧地合上,回覆了原狀,胡巧玉這才迎下樓去。
胡巧玉原是聰明絕頂,玻璃心肝,一看小白菜那一抹笑意,就知道她的來意不善。
在這環境中長大的女孩,見識自然不同,她裝做平靜,禮貌地迎上,道:是新嫂子,坐呀,有甚麼事吧?
小白菜道:也沒有甚麼,這幾天聽説有刺客?堡內又死了幾個護院,天一黑就害怕,總希望有個伴兒
胡巧玉的反應極快,道:二姨娘和三姨娘都很寂寞,何不找她們聊聊?
小白菜嘆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她們不容易談得攏。
胡巧玉道:説的也是,二姨娘、三姨娘脾氣都不好,動不動就發牢騷,其實新嫂子也不必耽心,你那院落安全得很。
小白菜道:哪裏安全哪?就連爹那院落的一何池中不也撈上一具屍體嗎?我是想,你我的年紀相當,要是能和小妹在一起,一定談得來。
胡巧玉道:那怎麼成?新嫂子和大哥正是燕爾新婚,我可不能煞風景。
小白菜似有哀怨,道:你大哥的傷還沒好,十天八天內,不便睡在一起。
目光卻在餐具上梭溜了幾眼。
小青、小黛正要端走,小白菜道:喲,小妹,你的飯量可真叫人羨慕,一缽飯,四個菜都吃得光光的?
這一招胡巧玉幾乎無法招架,的確,平常她吃不下一碗飯,幸虧小黛機靈,道:真讓少奶奶見笑哩,今兒個婢子本要到大廚房去吃,小姐要婢子陪她吃,婢子的飯量嘛,一向如此,反正剩下也是倒掉。
小白菜笑笑,道:就算小青小黛也在這兒吃了,這飯量也真叫人羨慕。
小青道:平常老是吃大鍋飯,猛然地吃一次小鍋飯,胃口就好得邪氣,少奶奶要是不信,再給婢子來二十個水餃,一碗大滷麪外加三十個鍋貼,看看婢子能不能吃下去?
小青、小黛是胡巧玉的心腹,自然也知道少奶奶的弦外之音,總要為小姐遮着、蓋着點。
胡巧玉故意叱道:去去去,這麼粗陋,也不怕少奶奶笑話!
小青、小黛趕緊端了餐具告退離去。
胡巧玉才又接過話題,道:新嫂子害怕,何不叫大哥多派幾位護院在你的院子附近多加巡邏?我想那刺客不會是專程來找新嫂子的吧?
胡巧玉的口齒也夠犀利的。
小白菜道:這刺客也真夠厲害,殺了本堡中人,居然還摸不清他是走了抑是仍窩在本堡之中?
卜通一聲!胡巧玉心頭跳了一下,她今天才知道小白菜有點道行,笑笑道:新嫂子也未免把那刺客形容過分了吧?
小白菜離去時道:小妹,晚上可要小心點啊!帶着曖昧的笑意下樓而去。
胡巧玉有點犯嘀咕
□□□□□□□□此刻小白菜逕自來到胡光宗另一卧室內,這是在另一偏院中,胡光宗本以為是丫頭來了,乍見是小白菜,急忙把幾張圖塞在枕下。
其實是避火圖也就是春宮圖,他收藏的可都是精品。
小白菜笑道:光宗,是甚麼呀?還怕我看到?其實她可以猜到,只是不用認真戳穿。
胡光宗支吾着道:沒有甚麼玉環,真抱歉,新婚已過了將近十天,我們居然還沒有同房?
小白菜笑道:我是無所謂,等你的身子好了再説。
一屁股坐在牀沿上,渾圓飽滿的臀部和大腿,在胡光宗視覺上造成重疊的肉浪,只是他的目光中一點也沒有貪婪之色,因為他已經不能真一固,只能悄悄偷看春宮圖,解解火氣。
小白菜心中暗笑,道:光宗,有句話我本來不想説,可是為了本堡的安全,又不能不説
胡光宗道:不能不説,那就説吧。
小白菜道:據説那個護院,就死在小妹院落附近
胡光宗正絕道:玉環,小妹一向正派,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對她最清楚了。
小白菜仍想進言,道:光宗,你不知道
胡光宗阻止道:不要説了!
他表現了兄妹間的情感。
當然,小白菜早就知道胡光宗這位有名的花花大少對她不太熱乎的原因,是因為他已不能人道,就算饞得流口水,也不能真個
這正是她肯答應下嫁虎莊的原因,想不到這個殘廢居然兄妹情深,她嘆了口氣,默然退了出來
□□□□□□□□小白菜出了這個跨院,就被關洪盯上了
只見小白菜左右張望了一下,四下已無人,這才伸手向暗處一招,一個漢子現身走近。
小白菜低聲對那漢子吩咐了幾句話,那漢子點頭答應,卻又似乎提出甚麼要求?
甚至向她動手動腳
小白菜似乎生氣了,卻又以拖延政策,叫她快去辦事。
那漢子終於答應着去了,關洪這才認出他正是自己手下一名護院,叫做張德雷的。
關洪現在的身分還是護院頭兒,他立刻就盯上了那張德雷。
果然不出關洪所料,那張德雷自後側樹上潛上胡巧玉的小摟,伏在後窗上窺伺。
關洪也上了樓,一手往他肩上一搭,倒把他嚇了一跳!
張德雷見是關洪,低聲道:關頭兒,幹啥?
關洪道:你在這兒能看到甚麼?浴室在那邊,窺春嘛,要到那邊去。
張德雷道:你你説甚麼?
關洪道:少奶奶派你來,真是太危險了,來
他引導這漢子來到樓門外,做了兩聲蟋蟀叫聲。
樓門開了一縫,張德雷正在一怔,突然發覺雙掌被扣住,頸子也被勒住,幾乎快要斷氣了,卻又無法出聲。
接着穴道被制,動彈不得,被拖進去
□□□□□□□□胡巧玉在身後掩上門,道:關洪,這是怎麼回事?
關洪踢了地上的張德雷一腳,道:問他。
張德雷知道糟了,他道:小姐,我只是堡中二流護院!少奶奶的差遣,我不能不從。
話是不錯,骨頭卻不夠硬。
胡巧玉道:少奶奶叫你來幹甚麼?
張德雷道:她説堡中有奸細,説小姐樓上也許靠不住。
關洪道:你這雜碎,真不是玩藝兒,一旦被擒,立刻招供,這是不忠於主,當時我明明看到你想向她施祿山之爪,卻被她用手撥開了,這又叫做惡奴欺主,僅此一點,你死有餘辜。
此刻丁佐雲在閣樓上道:關兄,你知不知道如何處置此人?
關洪道:願聞高見。
丁佐雲道:附耳過來。上了閣樓,兩人咬了一陣耳根,關洪把這漢子帶走。
胡巧玉道你們要把這個護院送到何處?
丁佐雲道:你最好不要多管這些閒事。
胡巧玉冷哼道:你似乎只以為這護院下流欺主,並未想到根本就是做主人的不自重,才會造成這種現象。
丁佐雲嘆道:我和小白菜自幼一起長大,別把她形容得太不堪。
胡巧玉笑笑,不再多言。
丁佐雲似也未必能真正瞭解胡巧玉這個姑娘。
□□□□□□□□掌燈不久,小白菜掩掩藏藏地走向胡文虎的書房。
但關洪又自花叢中探出頭來,道:少奶奶,借一步説話。
小白菜一看是關洪,面色一變!道:又是你,真是陰魂不敬,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分?
關洪道:沒忘,你最好也別端少奶奶的架子,你的骨頭有幾兩重,可瞞不了我,老實説,你不大襯配。
小白菜一臉殺機,道:關洪,未免太過分了吧,我一直為你保守秘密,難道還不夠?我現在要是大喊強姦,你知道下場如何?。
關洪道:像你這種女人值得強姦嗎?我真為丁少俠抱屈,他居然還以為你是個三貞九烈的女人,但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拆穿你的真面目,所以他仍然敬重你,而你卻時時想害他
小白菜怒斥道:你胡説!卻又吸口氣,道:我倒覺得你夠狠,那個護院張德雷又不見了。
關洪道,人不見了就以為是我乾的?小白菜,你要來找胡文虎對不?
小白菜道: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關洪道:我警告你,可別亂嚼舌頭,不然的話
一個較為蒼老而冷漠的口音來自關洪背後,道:不然怎麼樣?
關洪移步回頭,駭然發現此人竟是冷麪人屠梁英。
關洪不論如何高估自己,也知道絕非敵手。
梁英道:少奶奶,你希望如何處置他?
小白菜也看穿了這局面,關洪絕對逃不出此人的掌心,反問道:梁大俠最好的處置方法是甚麼?
梁英道:他是笑着來的,就叫他哭着回去如何?
小白菜挑挑雙肩沒吭聲。
梁英只知道關洪叛變了,卻未聽到別的話,要不,他是應該生擒了送交胡文虎的。
梁英道:關洪,你這個欺主的惡奴,你説,是自己了斷,還是要我出手?
關洪冷哼道:我姓關的就算不成,也不會採用那種窩囊的方式。
梁英道:行,就憑這句話,也值得梁某動手。
此人平常冷麪,每到要殺人時就會展現笑容,既稱人屠,一出手就不留情,鐵牛耕地目標是小腹。
關洪扭身一旋,本想反守為攻,但二人的差距大了些,根本不可能,所以梁英一掌婦來,關洪又是手忙腳亂,不到五招,關洪已陷入對方的腿浪掌山之中。
關洪和丁佐雲在一起也不過十天左右,獲益不淺,正因為如此,才能勉強支撐十招,此刻關洪蹲在地上,閃過兩腳。
最後一腳是絕對躲不過的,這時卻有一隻手比梁英的腳還快,一抄一扭,梁英的身子向後飛出。
關洪等於死裏逃生,驚魂甫定,發現伸手摔出梁英的人竟是一箇中年和尚?
而梁英的身子飛出太快,頭撞石墩噗地一聲,昏死過去。
和尚出手就走,所以關洪、小白菜甚至梁英自己都未看清他的面貌,僅僅看到了他的側影。
沒有人知道這個和尚救人的動機?就連小白菜也不認為這和尚是關洪一幫的人。
□□□□□□□□胡巧玉輕輕地上了閣樓,丁佐雲正在打坐調息,這可能是他受傷後第一次打坐。
在他對面坐下,打量着他那英俊的臉,見他神色安祥,氣色頗佳,證明他不用多久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這麼一個男子,無緣無故,陰錯陽差地闖入了她的生命中,一旦他能自由行動了,必然又繼續去尋找那串東西。
他會不會就此遠走高飛,再不回頭?
他會不會還記得曾經有我這麼個女人?
真心問問他到底為甚麼急着要找那串東西?但是她知道打坐時絕對避免干擾,否則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她正要縮回身子,他忽然睜開了眼,胡巧玉嚇了一跳,道:你不是在打坐?
丁佐雲道:當然在打坐。
胡巧玉道:正好完畢?
丁佐雲一把捉住她,擁入懷中上陣狂吸猛嗅,道:不是,是聞到一股體香而停止的。
胡巧玉道:胡説,一心可以二用?
丁佐雲道:別家內功心法不行,本門則可。
胡巧玉奇道:這是甚麼內功?有這麼奇妙?
丁佐雲道:太極兩儀心法。
胡巧玉只聽得出似乎是一種道家心法?詳情卻不甚了了,當然也不便追問,也來不及追問。
因為她又被他的熱吻融化了,同時又被他解除了衣衫
她也緊緊地抱住他,全身顫抖,那四片唇兒湊上了,這一吻,就難分難解。
那兩團軟綿綿的乳房,磨得他一陣心猿意馬,他神志已昏,意亂情迷,粗魯地闖進了她的深宮禁地。
她猛地一驚!雖不是陌生客,雖然很無禮,卻也不能拒絕,也是不忍拒絕,更是無法拒絕,因為他已經不管她拒不拒絕,開始用蠻力在征服她!
他瘋狂地頂挺着
明明昨夜已經有過一次,應該是駕輕就熟的,可是這一次仍然覺得好似被一根火紅的鐵條插入體中一般,既燙又疼!
她全身顫慄,他卻毫不憐惜地瘋狂頂挺着。
終於她酥癢難耐,不由自主地跟着頂挺了,哪兒酥,就往哪兒扭,哪兒癢,就往哪兒迎
她已將他緊緊纏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努力地扭個不停。
汗水自她的胴體滲出,房中洋溢着青春進行曲。
這樣的赤身肉搏,這樣的短兵相接,男性與女性的戰爭持續了許久,許久
她舒爽至極,脱口嘶啞呻吟,卻頂磨旋轉得更起勁了!
終於她頂不動,轉不開了,她的呻吟變得微弱了
她終於在一陣緊張抽搐之下,蜜汁狂流,靈魂升上了半天空去。
她緊緊纏住他,要求他深深地頂住她的泉源之處,要求他吸收乾淨,不要浪費。
她舒暢萬分,在他耳畔呢喃着:真好
他的太極兩儀心法又發揮了作用,認真地吸收,一點也不肯浪費,更在他腹中煉化成寶貴的真眾
他之所以能混得魔手探花這個稱號,就是因為這太極兩儀心法的奇妙神功。
他之所以受傷後又能復元得這麼快,自然也是因為這太極兩儀心法的奇妙神功
□□□□□□□□興奮之後是一陣極端的疲累,胡巧玉將頭枕在他厚實的胸膛上,幾乎要睡去
貼着胸膛,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心臟穩健而有力的砰砰跳動聲。
聽得見他得心跳,可是,看得見他的心裏麼?
這個男人的心裏到底在想甚麼呢?
我在他心中到底有多少份量?
她實在想用力嘆了氣,但又不願讓他知道自己的軟弱。
只聽丁佐雲道:巧玉,這些日來真拖累你了。
這是多麼生疏的客套話,胡巧玉心底在滴血,口中卻淡然道:説這些幹甚麼?
丁佐雲道:你是不是奇怪我為甚麼急着要找那串念珠?
胡巧玉道:你肯告訴我?
丁佐雲道:因為那串念珠對我太重要,如果找不到,或者超過十天,我的一位長輩就完了。
胡巧玉道:長輩?這位長輩是誰?
丁佐雲道:你有沒有聽説過一位神偷?
胡巧玉道:神偷燕羽,又有個外號叫紫燕子。
丁佐雲道:不錯,就是他。
胡巧玉卻皺眉道道:這串念珠跟他有甚麼關連?
丁佐雲道:還不是神偷這個綽號害了他,傳説念珠關係一個極大的秘密,有人告密説那串念珠在他手中,宗政桓內務府出面找神偷,要他一月內交出那串念珠,或念珠上的秘密。
胡巧玉道:神偷手中並沒有那串念珠?
丁佐雲道:要是有,我現在又何必急得像沒頭蒼蠅似的。
胡巧玉道:所以你們都急着要找
丁佐雲嘆道:要是神偷也能親自加入找尋,機會還多些,但他做了人質。
胡巧玉一怔道:甚麼?
丁佐雲道:內務府已經把神偷關入了大牢!
胡巧玉不由得長嘆了一聲,又道:你三番兩次闖入虎莊,是因為你以為念珠在我們虎莊中?
丁佐雲道:不是以為,而是確信在此堡之中。
胡巧玉道:家兄大喜之日,黑水仙喬玲不是交你一串假的?
丁佐雲道:不錯,但估計府上必然還有一串真的,而神偷顯然早知喬玲會去盜那串假的,或者他們早有默契。
胡巧玉道:那串念珠到底關係一個甚麼大秘密?
丁佐雲道:你最好不要問這麼多。
胡巧玉賭氣,起身穿衣,道:算了,算了,原來到現任你還不信任我。
她要離開閣樓。
但他拉住了她,道:胡巧玉,我可以告訴你,但這關係神偷的生命安危,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胡巧玉道:不信任我就不要説嘛。
丁佐雲道:那串念珠和一套法器有關,至於那套法器,又和慈順皇后的金身有關。
胡巧玉詫然道:金身?
丁佐雲道:對,慈順皇后死後,她的皇帝兒子為她塑了金身,據説是用了一千五百斤黃金
胡巧玉皺眉道:一千五十百斤黃金,似乎不該被朝廷如此重視?
丁佐雲道:當然,一個朝廷自然不會太在意這一千五百斤黃金本身的價值,但是這尊金身背上還鑄有一部經文。
胡巧玉道:經文?甚麼經文?
正説間,下面有人敲壁三下,是個她的貼身丫頭小青、小黛在打暗號,表示有人往小紅樓這裏來了。
□□□□□□□□胡巧玉立刻下了閣樓,是胡光宗來到了小紅樓。
歪戴着青緞瓜皮帽,站在那兒身子不停地一頓一頓地,而且嘴角上總是噙着對甚麼事都不在乎的神色。
胡巧玉不禁皺眉道:大哥有事?
胡光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道:有件噁心的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胡巧玉道:我知道一點,是不是有個護院死在三姨娘的屋中?
胡光宗大奇道:小妹,你怎麼知道的?爹爹要目睹的人守密。
胡巧玉一撅嘴,道: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胡光宗嗤嗤笑道:他孃的,真丟人
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態,又笑着道:下面風傳三姨娘高價倒貼,有好幾個護院和她都有一腿。
也只有胡光宗不這種人才會在妹妹面前説出這種話來。
其實在二姨娘屋中發現的護院,正是在胡巧玉屋中被弄死的那個,也就是小白菜的心腹張德雷!在被弄到二姨娘屋中的同時,胡文虎就發現桌上一張紙條,紙條上自然是為了些告密的話。
□□□□□□□□午夜稍過,牆外射進一個矯捷的身影。
這人撿起兩塊小石,向左邊花木叢中擲去,人卻向右邊射去。
她正是黑水仙喬玲,她自祥子那兒探出口風,説丁佐雲可能陷在虎莊。
祥子自然不會對她説得太多,但她比祥子機伶,自他的話中可以舉一反三。
自從假新郎與假新娘渡過一次真洞房之後,她對丁佐雲有那麼一份怎麼也推不掉的眷戀。
她此刻的聲東擊西之法,固然把大多數的護院引到左邊去了,卻仍有個老油子例外,他蹲在右邊花叢中。
喬玲一時大意,正好經過那兒二隻手自花叢中伸出來,疾扣她的脈門。
喬玲猛吃一驚!急切中以攻代守,雖然稍遲了些,她還是抬膝攻擊對方的外腎。
果然是遲了一步,她的脈門先被扣住,攻外腎的一膝立刻失去了力道。
那人嗤嗤笑道:大妹子,送上門的三鮮不能不吃,哥們兒可是好久沒有開葷哩
探頭去親她的面頰。
喬玲又悔又恨,罵自己不該這麼大意,卻是無力掙扎
此人正是虎莊的食客,追星摘月梁志平,身分頗高,卻是個標準得酒色之徒,像黑水仙這麼一個成熟的姑娘,青春氣息橫流,似已溢出衣衫之外,這傢伙哪能按捺得住?不再猶豫,湊上嘴巴去一親香澤,一邊又伸手對她胸脯抓去
喬玲又驚又怒,又無力掙扎,那雙魔爪已伸入了衣襟,她卻發出一個嗲聲道:到樹底下去
這女人竟然願意?梁志平大喜,環手將她抱起,竄到樹下再來上下其手,不亦樂乎。
一個人在慾念大熾之下,精神是不會太集中的,扣住脈門的手勁稍稍一鬆,喬玲的左手正好在對方的右肩處二龍搶珠,疾戳向此人一對的招子。
一個是意馬心猿,一個是謀定而後動,噗地一聲,兩顆眼珠子已應手而出,接着就傳來了一聲慘嗥。
正好附近有三、四個人,其中一人就是怪駝侯邑,一聞慘嗥聲就知道是梁志平遭了毒手,急忙以龍門三跳輕功撲了上來。
喬玲含忿出手,迎頭痛擊,卻未注意這也是個勁敵。
侯邑只伸手一格,喬玲差點痛得尖叫出聲。
但她近年來黑水仙喬玲也混出一點名氣,黑道人物輕易也不敢招惹,今夜卻碰上了硬手,正想抽身,對方快逾閃電,已在她的背上掃了一掌!
喬玲知道自己今夜是栽定了,藉那一掌之力拚命一掠,退出一丈五、六。
侯邑陰陰笑道:要走?
一隻乾瘦魔爪堪堪抓到
忽然,一聲暴喝,一蓬白霧迎面襲到。
侯邑一嗅就知道可能是石灰,大袖交拂,已大半震散,但身形也停了下來。
果然是石灰,原來這人是祥子。
喬玲去套祥子的口風,祥子就暗暗跟上她,見她果然潛入虎莊,他雖知丁佐雲在堡中無恙,但卻不放心喬玲。
他不知道老大對她有沒有意思,但卻不忍心見喬玲這樣剃頭擔子一頭熱。
祥子也知道憑他二人進虎莊未免太冒險,尤其在上次假新郎事件之後,堡中戒備更嚴,正好牆邊有一堆石灰,他就抓了一把,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喬玲改變方向逃走。
祥子追了上來,道:喬玲,傷勢如何?
喬玲道:不輕,不過不能
一個踉蹌,差點僕下。
祥子扶住了她,道:快到我背上來!
喬玲很倔強,似不屑讓人揹着她逃走
可是祥子知道一旦被俘,會有甚麼結果,不由分説,扛起她就狂奔而去。
也許是他們的運氣不錯,居然被他們逃出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