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過一篇回憶性質的東西,完全是因為晚上睡不好覺,就爬起來玩電腦造成的。到了網上,看看新聞,看看文學,瀏覽了不少自己感興趣的網頁。感到世界既大又小,既遠又近,既深奧又淺薄,既神秘又真實。人生同世界相比,也不過如此。時間久了,沒有多少意味,就把過去的生活追憶一下,敷衍出了一個另類文章。本意是無意識、無意向的。好象鬧着玩一樣,寫成後存在電腦裏,作為一段生活經歷,記錄在案。還沒有完篇,不料被幾個密友發現了,就產生了評價。一個有類似生活基礎的朋友説,“不錯不錯,看你這麼做,我也想把自己過去的經歷寫出來。”另一個在文學方面造詣很深,又是當雜誌總編的朋友説,“生活的力量太可怕了,你説不是塑造人物,正是在塑造人物嘛。”他們都鼓勵我並幫助我出書。在一種興奮心情的支配下,我就從2005年5月下旬起,一氣呵成,演繹成了一部小説,題目叫《鎮委書記》。並且送給我在大學讀書時的摯友一讀,他是一個在理論方面很有鑽研精神的人,卻從來不喜歡看文學作品,竟然硬着頭皮讀完了,還把它推薦給了省出版單位。他們幾個都支持我成書,説是有價值的,不要藏在深閨裏了。一來二去,閲讀面因此擴展了。有的給我辦出版文號,有的給我印刷,省出版單位的領導為我找人座談,很支持我出書。我自己也心血來潮,忙得一塌糊塗。條件促成了,出書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文中的真實影子太重,怕人引起沽名釣譽的誤解,以及找不必要的麻煩,我連名字都不敢署,以免傷害別人,連累自己。
這個過程,其實也是生活。
生活是五彩繽紛的,工作之餘,寫寫畫畫,釣釣魚兒,打打麻將,都是生活的一種形態。我看電腦、敲鍵盤,有點累,也樂在其中。夜深了,曾經勸自己説,睡吧,睡吧。
還是睡不着。因為朋友們説,你的生活基礎很豐富,還可以再寫點東西。特別是在出版《鎮委書記》的過程中,省裏資深的主編任騁老師指點了不少不足之處,希望我繼續寫下去——這也許是當過主編的人,對所有愛好文學寫作的人的一貫勉勵,我就拿棒槌當針認,從今年七月下旬起,到九月底,熬了許多不眠之夜,又寫成了這部《側身官場》。主要描寫了縣級文秘人員的苦辣酸甜,身在官場,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官員,所以稱之謂“側身官場”。
我敢保證,這本書中的人物就不容易對號入座了。因為還是那位當總編的密友指點我説:“生活是鐵軌,人物和故事是列車,小説就是這麼跑成的。”這話很高明,有點道出小説真諦的啓蒙味道。我就把自己過去經歷的,還有接觸到的,聽到的,以及自己悟出來的進行了虛構,所有的人物和事件,都是打碎了再揉一揉,重新組合,這也許才像個小説的雛形。
所以,來源於生活,又不同於生活,就是這本書產生的基礎。
我不説高於生活,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高於生活,同時喜歡原生態的東西。許多人都喜歡原汁原味,説好喝、好吃。我就像一個蹩腳的廚師迎合他們,忐忑不安地希望他們吃飽吃好。
小説就是小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茶後飯餘讀讀,深夜催眠讀讀,飛機列車上讀讀,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勸自己親愛的讀者,看這本書時,要像我們老家一個墜子書“李豁子離婚”中有一句唱詞那樣:“麻臉七糊不可論恁真。”“麻臉七糊”大約是馬馬虎虎,得過且過的意思。
如果你喜歡這本書,喜歡我這個作者,我也沒法與你謀面。我只能對你的喜歡錶示謝意。我也因此更加感謝生活。
2005年10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