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鼕鼕尚未決定該不該趁機開溜,水庭軒已經制住水噹噹的‘黑甜穴’及平抱起她望着袁鼕鼕。
袁鼕鼕忙躬身道:“老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不是血龍會的人嗎?”
“真的啦!我可以發誓,我……”
“別急!你為何要換上這套衣衫?”
“我……我的衣衫破了,在半路上拾了一個包袱,一見包袱中的衣衫尚合身,我只好暫時穿上它,那知……”
“你似乎身懷銀子,是嗎?”
“是的!它來自包袱中。”
“真的嗎?”
“真的!”
“你的眼珠疾轉,你在説謊,是嗎?”
“不是!我沒説謊!”
“好吧!你可以走啦!”
“我可以走啦?真的?”
“請!”
“可是,她……”
“別擔心!她沒事!不過,希望你好自為之,否則,她若再遇上你有惡跡,她恐怕會傷了你!”
“是!謝謝!對不起!”
他連連鞠躬之後,立即離去。
他直接走到櫃枱,朝吳貴道:“你待會把後院及窗扉整理一下,這錠銀子就充當賠償吧!”
説着,立即遞出一錠銀子。
“不!小的不該收!”
“胡説八道!收下!”
説着,他立即匆匆步向大門。
他走過兩條街,一見在前方有間估衣鋪,他立即匆匆入內,立見一名中年人惶恐的迎來道:“大爺有何吸附?”
“我要買兩套衫褲,包括內衣褲!對了!外加兩雙靴襪,那頂帽子也拿來試看看吧!”
“是!是!”
折騰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換上一套青色綢緞衫褲,足穿錦靴,拿着一個包袱,大搖大擺的走出店門。
中年人拿着一錠銀子恭送袁鼕鼕走出大門,一見他已經走遠,他慌忙關門及入內向祖宗牌位燒香叩謝。
他不但送走煞神,而且還賺一票,不該答謝祖宗的保佑嗎?
袁鼕鼕在鎮尾找了一家小客棧,小二帶他進入房間之後,他慌忙鎖緊門窗坐在榻沿回想方才之險狀。
想來想去,他不由感謝‘幻雲神步’救了他一命。
他的信心一生,立即脱去外杉褲在房中練習着。
倏見後牆青影一閃,盲女符仙已經閃入院中,她的右耳一豎,便聽見袁鼕鼕在房中閃動之聲音。
她的神色一詫,便默默聽着。
袁鼕鼕越練越起勁,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方始拭去汗水躺在榻上回味,嘴角立即泛出笑絲。
不知不覺之中,他睡着了!
他的鼾聲一傳出,符仙便憑着嗅覺進入廚房,她將圓棒朝牆角一放,立即開始汲水入桶。
不久,她脱去那套青色衫裙,開始清洗身子。
別看她目盲,沐浴動作卻毫無不便哩!
別看她目盲,那付胴體在豐腴中不失健美哩!
良久之後,她方始着上衫裙及走入一個空房。
她朝榻上一坐,立即盤腿調息。
沒多久,她已經入定!
這就是她的作息方式,令人納悶的是,她為何要盲目踽踽獨行?她為何突然又要跟蹤袁鼕鼕呢?
這些問號只好留待日後證明啦!
袁鼕鼕一大早便起牀,而且在匆勿用膳之後,吩咐小二包了乾糧,便離開客棧,而且快步行向鎮外。
一出鎮,他立即奔入林中,因為,他擔心會遇上水噹噹呀!
他原本打算利用這些意外之財僱車返家,如今出了這個岔,他只好先避避鋒頭再‘重操舊業’走山道。
他一入林,立即快馬加鞭奔向山上。
符仙一跟入林中,會意一笑之後,便含笑遙遙掠去。
袁鼕鼕跑呀!跑,眼看着即將抵達山頂,他正在暗喜之際,突聽山上傳來一聲暴喝道:“小子,過來!”
那聲一既響亮又似砂粒磨鍋,難聽得令袁鼕鼕心兒一悶,他慌忙剎住身子及循聲望去啦!
立見兩位母夜叉型的婦人叉腰站在山上,另有八名大漢則分別站在兩名婦人的兩側獰視着袁鼕鼕。
袁鼕鼕一瞧見那兩位比男人還壯的婦人,他就暗叫道:“安娘喂呀!那有如此壯的查某呢?我怎會如此衰呢?”
他剛‘立定’,站在婦人右側的那位魁梧大漢立即指着他喝道:“小子,你是聾子呀?
你若想活命,就趕快上來吧!“袁鼕鼕乍見大漢右前襟的那條金龍,他不由恍然大悟道:”哇操!他們原來是血龍會的人呀!怎麼辦呢?“他立即問道:“請問諸位有何指教?”
“媽的!叫你上來,你就快點上來,快!”
“我……對不起!我忘了一件事,我該走啦!”
説着,他立即轉身就跑。
那位大漢吼句:“媽的!敢跑!”立即掠來。
袁鼕鼕邊奔邊回頭瞧,他一見那名大漢已掠出三丈遠,他暗暗叫苦,立即邊奔邊朝前方張望着。
不久,他已經發現盲女符仙站在右前方一株樹旁,他如獲救星般,立即全力奔向盲女站立之處。
盲女想不到袁鼕鼕會突然奔回,她默聽他朝她奔來,她在暗暗欣慰之餘,立即默察自遠處掠來之大漢。
她一直被人同情或被壞人調戲,難得被袁鼕鼕視作救星,她在欣慰之餘,便決心替他擺平眼前之劫難。
袁鼕鼕剛站妥,那位大漢已經停在符仙身前丈餘外,他一見到符仙目盲,立即得意的嘿嘿笑着。
袁鼕鼕叫道:“哇操!要下雨啦!癩蛤蟆在叫啦!”
大漢神色一獰,喝道:“小子,你以為找到這個瞎子做替死鬼,你就可以安然無事了嗎?
嘿嘿!“他立即抽出腰刀逼來。
袁鼕鼕暗笑道:“媽的!王八蛋!傻鳥!你先‘臭屁’吧!你的印堂等一下就要開花啦!”
那知,大漢越走越近,盲女符仙卻仍似石人般不動,袁鼕鼕在擔心之餘,忙低聲道:“姑娘,那傢伙已經來啦!”
大漢一聲獰笑,立即揚刀削向符仙之右肩。
眼看着刀鋒只距符仙右一肩尺餘遠,符仙卻仍不動,袁鼕鼕在情急之下,立即將那包乾糧擲向刀身。
黑影倏閃,棒尖已戮中大漢的印堂上。
大漢的慘叫聲便和包袱撞上刀身之叭響一起傳出。
黑影再閃,符仙仍是拄棒而立!
鮮血卻疾自大漢的印堂射出。
袁鼕鼕啊了一聲,道:“哇操!高明!典型的驚鴻一瞥,閃電一擊,致命一戮!
高明!
大開眼界矣!“符仙心花遍放,卻淡然道:”拾起乾糧,走遠些!““好!謝啦!”
他一見那兩名婦人已和七名大漢疾掠而來,立即拿起那包乾糧直接跑到右後方一株大樹後面。
右惻婦人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便有一名大漢奔向衰鼕鼕,嚇得袁鼕鼕忙叫道:“哇操!
站住!否則,單捋加狗哥——必死(十)!“他故意如此叫,乃是提醒符仙救他。
符仙果然沒令他失望,只見她身子一閃,不但已經攔住那名大漢,而且棒尖更已經逼近他的印堂。
大漢一見符仙掠來,早已揚劍欲攻,此時一見她揚棒戮來,他便揚劍疾削向符仙的左胸。
那知,他快,符仙更快,他的劍尖尚距她的左胸前寸餘處,棒尖已經戮入他的印堂,立見他慘叫栽倒。
符仙一收黑棒,迅即掠回原地。
那兩名婦人掠落在符仙左右前方丈餘處之後,那六名大漢立即自動各就各位的站在符仙的背後及左右兩側。
袁鼕鼕擔心會有人突然向後轉,立即躲得更遠。
右惻婦人冷冷的道:“瞎子,你夠狠!”
符仙冷哼一聲,揚棒疾戮而去!
兩名婦人慌忙揚劍夾擊封住!
‘鏘鏘!’兩聲,兩隻長劍已經截住黑棒,可是,右側婦人卻在棒身前滑寸餘之際慘叫一聲。
她分明已經揚劍及偏首,可是,印堂仍然開花,她以手捂住傷口,再放下手之際,身子便頹然倒去。
左側婦人吸口涼氣,後退道:“你是誰?”
符仙冷冷的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們既不知己,又不知敵,難怪會命喪荒山,認命吧!”
説着,身子已經滑去。
婦人咬牙揚劍喝道:“併肩子上!”
那六名大漢只好硬着頭皮揚刀攻去。
袁鼕鼕只見符仙在半坪大小的地面飄來閃去,那隻黑棒卻似魔棒般從各種角度疾速的戮着。
‘啊……’慘叫聲中,那七人已經紛紛倒地。
符仙似沒事般拄棒而立。
袁鼕鼕邊走邊叫道:“安娘喂……”
符仙突然迸出一句:“乖孩子!”
“哇操!你……我……”
她突然裂嘴一笑,卻立即住口!
“哇操!你……你的牙齒好白!好漂亮喔!”
“埋屍吧!乾糧給我!”
“是!”
她拿着那包乾糧到遠處石旁取用,他卻愉快的搜屍,因為,符仙肯吃他的東西,證明兩人已經有‘邦交’啦!
何況,他又可以撈一大筆錢哩!
果然不錯!光是那兩名婦人身上的銀票、珍珠及金元寶,便夠袁鼕鼕樂得雙手頻頻發抖哩!
他搜刮兩大包財物後,方始掘地埋屍。
一切就緒之後,他邊走向符仙邊道:“二一添作五,這包給你!”
“拿去救濟貧民吧!”
“救濟貧民?這是賣命錢呀!”
“別佔用不義之財!”
“這……如何救濟貧民呢?”
“隨時遇上,隨時救濟”
“你也拿一包主救濟吧!”
“不必!”
“好吧!我就辛苦些,我會替你救濟貧民!”
她突然將那包乾糧放在石上,道:“屍體埋妥啦!”
“是的!謝謝你的救命大恩!”
“別客氣!湊巧遇上,算你走運!”
“你怎會來此地呢?”
“我一向隨興而走!”
“你今後亦要繼續隨興而走?”
“不錯!你呢?”
“我該回家!”
“府上在何處?”
“這……我……”
她冷哼一聲,黑棒立即疾戮向袁鼕鼕的左大腿,‘叭!’一聲,袁鼕鼕只覺一陣劇疼,慌忙踉蹌而退。
“哼!我為你拼命,你卻捨不得回答我的話,該打!”
“不是啦!我那義父不許我向外人道出居處啦!”
“義父?他是誰?他見不得人嗎?”
“不是啦!他姓海,大海的海,單名靖,托塔天王李靖的靖,他不喜歡外人吵雜,所以,不准我道出居處。”
“他諳武嗎?”
“會呀!”
“高明嗎?”
“什麼程度才算高明呢?”
“比我強嗎?”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從未見過他露武!”
“他走路時,步聲多輕?”
“輕似狸貓,我每次打瞌睡或摸魚,皆被他悄悄走近及敲頭哩!”
“他的眼睛亮不亮?”
“平常不亮!不過,有一次生氣時,亮得嚇人哩!”
“嗯!他一定是位高手,你們住在何處?”
袁鼕鼕朝四周一瞧,低聲道:“桂林獨秀峯下有一片梅園,我就住在那兒,拜託你別説出去喔!”
“我是那種人嗎?”
“對!你不是那種長舌婦!”
“長舌婦?我那麼老嗎?”
“不是啦!我只是作個比喻而已!失禮啦!”
“算啦!令義父既然諳武,你的武功也該不錯吧?”
“沒有啦!我根本不會武功啦!我如果會武功,方才何必靠你呢?”
“你存心要故作神秘吧?”
“沒有!我如果存心要故作神秘,就讓我變成‘小兒麻痹’吧!”
“胡扯!年紀這麼大啦!怎會小兒麻痹呢?”
“我只是作個比喻而已,我真的不諳武啦!”
“我不信!”
‘唰!’一聲,棒尖已疾戮向袁鼕鼕的印堂。
袁鼕鼕嚇得邊閃邊叫道:“姑娘別開玩笑!”
符仙一見他已被逼出那套步法,她存心探他的底,因此,左腳向左一踏,棒尖已疾及向袁鼕鼕的胸間。
袁鼕鼕嚇得邊閃邊叫道:“姑娘,有話好説,停……停呀!”
她卻一下緊接一下的戮着。
袁鼕鼕一見棒身每次皆險之又險的擦身而過,他在大駭之餘,立即全神貫注的施展‘幻雲神步’。
她一聽他的步法更加的迅疾,暗暗讚許之餘,更加速攻擊。
不到盞茶時間,他已經汗下如雨!
金鰲‘贈送’給他的精華,亦由‘倉庫’中運出,他只覺步法更熟,全身更輕,施展起來更加的順利。
她更滿意了!
不過,她卻面無表情!
她開始以八成功力猛戮了!
終於,‘砰!’一聲,袁鼕鼕的右胸下方被戮了一下,他只覺一陣劇疼,不由‘哎唷!’一叫及踉蹌後退。
符仙收棒問道:“怎麼樣?”
“好疼!衣衫也破了!”
“有否流血?”
“沒有!”
“很好!再來!”
他一見她又戮來,邊閃邊叫道:“哇操!你為何要如此整我呢?”
“我幫你練習,怎是在整你呢?”
“啊!有理,哎唷!”
‘砰!’一聲,他的右大臂又捱了一下。
他剛撫臂疾退,她已經緊跟而至,棒尖更疾戮向袁鼕鼕的印堂,嚇得他忙叫道:“別戮這兒,會嗝屁的呢?”
“若不戮這兒,你會認真嗎?”
他竭力一閃,使幸的閃避之後,立即全力施展步法。
捧尖陰魂不散的連連戮向袁鼕鼕的印堂,逼得他全力施展‘幻雲神步’之下,全身更是汗下如雨!
鼻息更是咻咻連響!
符仙邊戮邊道:“他一定另有奇遇,否則,無法以粗力支持如此久,我何不趁機開導他一番呢?”
她立即收棒止身。
他喘呼呼的以袖擦汗道:“可以過關了吧?”
“不可以!”
“你怎麼停下來了呢?”
“不想累死你!”
“謝謝你!大慈大悲!功德無量!我險些被嚇死哩!”
“誰嚇得死你這位‘天公仔’呢?”
“咦?你怎會知道我是‘天公仔’呢?”
“你自己去想吧!不過,眼前先瞧一件事,來!你拿起一粒石子朝右側那株樹幹擲去,用力些!”
他立即好奇的拾石擲去。
‘叭!’一聲,石粒正中樹幹,卻立即倒落而出。
她將棒尖朝地上一粒小石一挑,它立即飛向樹幹,‘卜!’一聲,它不但射中樹幹,而且緊卡在樹身。
“哇操!姑娘,你真令人佩服!”
“佩服什麼?”
“你不用瞧,便輕鬆的正中目標。”
“你很會哄人,我明明是瞎子,何需瞧呢?怎能瞧呢?”
“咳!我真的很佩服你呀!”
“別哄啦!你有否發現你我用力有異,功效亦有異?”
“對啦!你那粒石子,怎會卡在樹上呢?我分明比你出更多的力呀!可是,我那粒石子卻無法卡在樹上呀!”
“這就是武功之奧妙!”
“你願意教我嗎?”
“你猜呢?”
“會!”
“為什麼?”
“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好朋友?咱們好似才見兩次面哩!而且我在上回曾欲殺你,方才又一再的戮你,你敢與我作好朋友嗎?”
“敢!這叫做不打不相識呀!”
“好!我交你這個朋友啦!”
“謝謝!榮幸之至!”
“讓我送你一個小禮物吧!武功之妙在於能夠役力導氣,立即能夠使一分力發揮三分以上!甚至十分的威力。”
“真的呀?如何役力導氣呢?”
“你站着別動!”
“好!”
她以棒尖頂在他的臍下‘氣海穴’道:“這兒熱熱的,熱熱的,是嗎?”
“是的!”
她便以棒尖向上沿着‘關元穴’‘膻中穴’一直頂着,直到頂到右掌虎口附近的‘少商穴’,方始收棒。
“我方才頂過之處,皆熱熱的,脹脹的,是嗎?”
“是呀!你在變魔術吧!”
“不是!你還記得我方才頂過之處及順序嗎?”
“記得!二共有六處,對嗎?”
“對!你現在拿起一粒石子,想像臍下那兒的熱氣沿着那幾處流到石上,再將石子擲出!
懂嗎?“
“懂!”
“擲!”
他略一瞄準,稍一想像,立即用力擲去。
‘叭!’一聲!石子不但正中樹幹,而且貫穿而過繼續飛向遠處,這件怪事頓使他啊了一聲及目瞪口呆。
符仙更聽得暗喜道:“奇蹟!他怎會有如此充沛的內力呢?他究竟遇上什麼罕世奇緣呢?”
“姑娘……”
“咱們已是朋友,你喚我小仙吧!”
“好!小仙,你就喚我鼕鼕吧!”
“鼕鼕,你今年十七歲了吧?”
“快啦!小仙,你呢?”
“我已滿十八歲!”
“仙姐!”
“鼕鼕!”
“仙姐,我方才擲出的石粒怎會貫穿樹身而過呢?”
“這證明你的力氣很大呀!”
“真的呀?”
“不錯!你再以方才的方式役力導氣,不過,這回別擲石子,你就想像成欲利用那股熱氣劈倒那株樹。”
“哇操!我……我行嗎?”
“試試看吧!”
他道句:“好!”立即揚掌劈去。
他剛覺得掌心一顫,立聽‘轟!’一聲!那株樹不但立即被他劈斷,而且連根拔起向後飛去。
‘轟轟!’兩聲及‘嘩啦!’聲中,又有兩株樹被斷樹撞折,袁鼕鼕面對這麼盛大的情形,險些嚇昏!
他一時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右掌。
符仙含笑道:“行了吧!”
“太……太奇妙啦!怎會如此呢?”
她微微一笑,道:“這叫是役力導氣之妙,氣不但可以導向右掌,亦可以導向左掌,甚至雙腳。”
“導向雙腳有何妙用呢?”
她微微一笑,身子突然向上掠去。
剎那間,她便已掠落在五丈高的枝椏間。
“哇操!妙極了!”
她微微一笑,足尖一彈,身子便已經掠下。
她由於心情愉快,疏忽之下,裙子便逆風揚起。
胯間風光迅即泄露!
袁鼕鼕瞧個正着,慌忙低頭!
心中卻沒來由的鹿撞不已!
她會意出不對勁,慌忙順手揮棒撫平裙子。
落地之後,她窘得立即低下頭。
“仙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故意!”
“咳!是我不好!來!你練習往上躍,等到衝力將竭之際,任身子飄下,快落地之時,微屈雙膝,輕輕着地,懂嗎?”
他想了一下,點頭道:“我試看看吧!”
“你知道如何想像讓熱氣行向雙腳腳尖嗎?”
“試試看吧!”
説着,他立即向上躍去。
‘咻!’一聲,他居然躍出八丈餘高,他一見自己居然超越過樹梢,他驚喜的險些歡呼出聲。
氣機一渾,身子立即下墜。
符仙立即沉聲道:“吸氣!將熱氣送到足尖,雙膝微屈,別慌!”
‘唰!’一聲,袁鼕鼕已經落回原處。
驚喜之下,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握着她的雙臂道:“天呀!我真的……真的做到了哩,我完成我的夢想啦!”
她被抓得雙臂微疼,心中卻沒來由的一陣羞喜!
她一時低下頭。
他一見她默然低頭,慌忙收手後退道:“仙姐,對不起!我不該……”
“繼續練習吧!”
袁鼕鼕咳了一聲,立即到遠處躍落着。
符仙仍然默立着,不過,她的心潮卻久久無法平靜,因為,她的身子至今尚未被男人沾過呀!
何況,他方才又在無意間瞧見她的春光呀!
她滿腦子胡思亂想啦!
他上下躍落十餘次之後,自認為已經夠熟練,他便直接朝一株大樹的枝椏間落去。
可是,因為用力過猛,他一站上枝椏間,只聽‘叭!’一聲,那段枝椏立即斷裂,袁鼕鼕亦隨勢下墜!
他嚇得不由心中一慌!
“別慌!吸氣!沉身!落地之際,避開樹枝!”
袁鼕鼕依訣而為,果真順利的落回地面,他不由羞窘、感激的道:“仙姐,謝謝你及時提醒,我太笨啦!”
“你不笨!相反的,你聰明絕頂,我當初練了一個多月,才有你練了這半天的成就,你夠安慰啦!”
“我有明師指點呀!”
“你很會哄人,累不累?”
“不累!”
“好!你方才是練習上下縱躍,現在開始練習前後左右移動,原理相同,類似跑步,只是要注意如何剎身。”
“是呀!若衝太快,一剎不住身,説不定會摔倒哩!”
“嗯!我來設法吧!”
她立即低頭不語。
他望着她忖道:“哇操!自是上天作弄人,如此聰明的她,怎會是個瞎子呢?
我若有機會該好好報答她!“
倏聽她問道:“鼕鼕,你經過方才之縱躍,雖然不累,是否覺得口渴?”
“有些口渴哩!”
“這是正常現象,因為,你一直消耗體力導化成氣,才能縱躍,可是,卻沒有外力或外物的補充,是嗎?”
“是的!怎麼辦?”
“你聽人説過打坐嗎?”
“聽過!我也瞧過義父打坐!”
“為何要打坐呢?”
“聽説可以助長元氣及恢復疲勞!”
“對!想不想學打坐?”
“想!謝謝你!”
“別客氣!我可以授你打坐之方,不過,你不許讓外人知道此事,更不許道出是我傳授,好嗎?”
“好!”
“包括令義父在內喔!”
“是!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會打坐!”
“我不是人嗎?”
他一聽她如此風趣,立即搖頭道:“你當然不是人!”
“你……”
“你是仙女!”
“你……太會哄人啦!”
“真的啦!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位萬能、善良的仙女呀!”
“你太愛説笑啦!不認識我的人,説我是瞎子,認識我的人,説我是母老虎,殺人如割草,喜怒無常的母老虎!”
“他們不瞭解你!”
“你瞭解我?”
“你嫉惡如仇,熱心助人,風趣,是位好姐姐!”
“你太會哄人啦!來!你站好及記住我點過之穴道和順序吧!”説着,黑棒棒尖已經輕戮上他的‘氣海穴’。
她輕緩的沿着他的腹部戮向右胸之後,突然大反武學常規的點向他的左背,再由左脅返回‘氣海穴’。
這是她的獨門速成心法,亦是當年曾經震驚武林的絕學,她毅然傳授給袁鼕鼕,可見袁鼕鼕在她心中的份量多重!
“記住了嗎?”
“記住了!”
“坐下來試試看吧!”
“是!”
他一盤腿坐下,她立即沉聲道:“吸氣!臍下有一團熱氣吧?”
他立即輕輕頷首。
“想像送那團熱氣沿着我方才戮過處移動,當它重返臍下時,繼續移動它,一直到我出聲,你再停止吧!”
“是!”
“開始吧!”
他立即吸氣及閉上雙眼!
只見他的身子輕輕一顫。額頭立即迸現金光,那是金鰲的精華在發威,可惜,符仙沒有目睹這幕奇景。
她一聽他的鼻息轉鈿,心知他已經開始運轉真氣,便凝神聆聽!
此時的袁鼕鼕不但額頭金光閃閃,連雙頰亦金光熠熠,他的鼻息不但更細,而且均勻得令她驚喜!
她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一直聆聽他運轉十二週天之後,方始飄到石旁取用乾糧。
此時的袁鼕鼕已經入定,真氣在體中源源不絕運轉之下,一一喚醒孕藏在袁鼕鼕全身百骸的金鰲精華。
晌午時分,她滿意的走到他的身邊沉聲道:“當熱氣流回臍下時,徐徐吐氣及想像熱氣已經停止!”
不久,他徐徐噓氣及睜眼,她一聽那噓聲凝實如珠,她不由暗凜道:“天呀!
他的功力好像比我精湛哩!“
“仙姐,我及格了嗎?”
“拾粒石子,嘗試握碎它!”
“可能嗎?”
“試試看吧!”
他立即拾起一粒小石用力一握。
他只覺好似握一團棉花般,不由一怔!
他張掌一瞧,一見小石已成石粉,不由叫道:“哇操!這款代志,那會發生呢?
仙姐,石粒變粉了哩!“
“恭喜!”
“我可否再捏更大的石子吧?”
“好呀!”
他抓起一粒鵝卵石一握,它又似棉荒般粉碎。
他不敢相信的抓起一粒更大石子一握,它又似麪粉般粉碎,他一見它含笑不語,立即問道:“仙姐,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役力導氣的奇效!”
“太神奇啦!”
“不錯!你的力氣異乎常人的大,你是否曾經有過奇遇?”
“奇遇?什麼意思?”
“譬如吃過增進力氣之藥物或別人贈你力氣!”
“沒有呀!”
“沒有?不可能呀!你平日吃什麼?”
“米、麪食皆有,配上魚、肉、菜!”
“這是正常料理,不可能增加如此多的力氣,你再仔細想想看,你一定有過一段不尋常的奇遇!”
袁鼕鼕心中一動,忖道:“哇操!會不會是那隻小龜呀?”
哇操!若真是此事,他怎能啓口呢?他怎能向一位姑娘家敍述他的‘小兄弟’會被小龜咬過之事呢?
不過,他也不忍心瞞她,於是,他紅着臉道:“我想起來了,我的確有一段奇遇,不過,我不知道該如何説?”
“別説!我只是印證而已!”
他鬆了一口氣,欣然道:“仙姐,你好似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樣樣皆通哩!”
“別哄我啦!餓了嗎?”
“有些餓哩!”
“去吃乾糧吧!順便注意我的身法吧!”
“好呀!”
他立即走到石旁取用乾糧。
符仙道:“我現在示範如何移動身子,你注意我如何掠起、剎身及轉身吧!”
説着,她立即緩緩的向前躍去。
袁鼕鼕瞧了一陣子,技癢的立即也在石旁掠落着。
符仙乍聞異響,立即停身聆聽。
不久,她含笑忖道:“好美的天份!好積極的上進心!以他的現況,日後不難在武林佔一席之位,我……”
她頓時沉思不語。
袁鼕鼕越掠越順利,他不但拉長距離,而且隨時改變方向,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移向遠處。
沒多久,他便在山坡林中穿掠,而且專門貼樹穿掠着!
他實在樂透啦!
他已經陶醉在這個‘新遊戲’中!
一直到返巢倦鳥吱喳催促他別再‘亂跑’之際,他一抬頭,才發現天色將暗,他一時亦瞧不見符仙。
他啊了一聲,立即張望着。
不久,他已經發現仍然凝立的符仙,他喚句:“仙姐!”立即掠去。
“有事嗎?”
“沒有啦!天快暗,我以為你已經走啦!”
“你希望我走?”
“不!我怕你走哩!”
“為什麼?”
“我……我……”
“你怕我一走,就沒人指導你練武?”
“我……不是啦!我那會如此現實呢?我只是……我只是……”
“怎樣?”
“我方才好似很怕看不到你而已!”
她的心兒一顫,問道:“你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以往有過這種感覺嗎?”
“我未曾有過這種感覺,我一時也説不出原因哩!”
她的心兒再度一顫,一時説不出話來。
“仙姐,咱們先回客棧吧!”
“你不急着返桂林?”
“不急!因為,你已經教我這招飛天術,我至少可以省下五天的時間,我可否請你大吃一頓!”
“嗯!好吧!不過,你先走!”
“這……我不擔心會連累,一起走吧!”
“你不怕血龍會的人?”
“來者不懼,懼者不來!”
“好!走吧!”
袁鼕鼕這席話,樂得她綻顏一笑,那兩排白皙、整齊的貝齒頓時令袁鼕鼕瞧得暗叫道:“哇操!好美喔!”
“走吧!”
“是!是!我去拿包袱吧!”
袁鼕鼕認為水庭軒及水噹噹一定早就走啦!所以,他踏着月色帶着符仙直接步入那家客棧。
他雖然已經換去那套血龍會制服,可是,小二仍然認得他,因此,小二立即快步上前行禮道:“恭迎大爺!”
“別客氣!窗扉修妥了嗎?”
“修妥啦!您仍要住那間上房嗎?”
“不錯!順便替這位姑娘找間上房吧!”
“是!鄰房尚空,請!”
袁鼕鼕二人便隨後跟去。
他們尚未走入後院,符仙便聽出昨晚那兩個房中仍然有人,她不由忖道:“那對爺孫難道尚未離去嗎?”
不錯!永庭軒二人尚未離去,因為,水噹噹醒來之後,便抱枕低泣,而且緊鎖房門不出!
不但如此,她已經一日未進滴水粒米哩!
水庭軒深諳她的脾氣,他知道一向驕貴又嫉惡如仇的她乍遇這種打擊,一時無法承受也!
他只有默默等待她消氣或調適心情,再自行啓門出來。
此時,他一聽見輕穩步聲,便知道來了兩位武林好手,他好奇的湊窗一瞧,立即瞧見袁鼕鼕。
他的身子一震,忖道:“糟!他在此時折返,若讓噹噹撞見,事情一定會鬧大,該如何化解呢?”
他尚未想出對策,袁鼕鼕已經在房中道:“備水及佳餚!”
“是!馬上來!”
水庭軒沒有判斷錯誤,聲音方落,對房已傳來步聲,他暗暗皺眉,立即起身欲上前啓門。
房中的水噹噹原本在憎恨及惱怒之中,她乍聞袁鼕鼕那句話,便聽出話音出自令她恨透的袁鼕鼕口中。
她立即走向房門。
可是,她旋又止步,因為,她不敢相信那傢伙仍敢回來此處呀!
偏偏袁鼕鼕道:“仙姐,喝茶吧!”
“謝謝!累不累?”
“不累!對了!仙姐,你的行李呢?”
“我……”
“仙姐,你行動不便,我去替你買些新衫,如何?”
“這……太麻煩了吧?”
“不會!你稍候片刻吧!”
“好吧!先謝謝你啦!”
他道句:“別客氣!”立即欣然離去。
水噹噹暗道句:“該死的色鬼!”立即悄悄啓門探去,卻聽水庭軒傳音道:
“噹噹!有容乃大,算了吧!”
她堅毅的搖頭傳音道:“爺爺,您別干預此事吧!”
“可是,他當時急於救你,才……”
“爺爺,別説啦!似這種敗類若不趁他氣候未成之際予以除去,日後必會為禍武林更烈!”
“不會啦!他器宇清朗,不似……”
“爺爺,你若認我這個孫女,就別干預此事吧!”
説着,她已經啓門行去。
水庭軒暗暗一嘆,便遙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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