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今晚也是流年不利,首先是奉命抓鄭傑,結果卻被人跑了,害他捱了大老闆一頓罵!
剛才無意中發現白莎麗從“太子飯店”出來,靈機一動,決定暗中加以跟蹤。以為只要今夜能建個大功,就可以挽回了面子。
誰知跟了半天,反而被白莎麗擊昏,弄到了那不知是什麼地方的黑房間裏去。
被迫之下,他已打了電話回賭場,照着白莎麗的吩咐,告訴朱茂才“午夜情人”跟她是一夥的。
最後,他卻被那藏置在乳罩裏的藥物,使他失去了知覺……
等他再度清醒過來,發覺自己竟又置身在黑暗中,不過並不是坐在沙發上,而且是躺在一張席夢思牀上,手腳也沒有再被捆住。
但是,他向自己身上一摸,突然驚覺竟然全身精光!
他的身子剛一動,忽被一條手臂摟了過來,使他更是暗吃一驚。
急忙伸手一摸,身邊原來還躺了個人,從手接觸的感覺上,使他覺出摟着他的不但是女人,而且還是全身赤裸呢!
這一驚非同小可,但他簡直不敢相信,身邊躺的難道就是把他弄昏的女郎?
真要是那女郎,那他今夜交的算是什麼桃花運?但除了她之外,根本不可能是別人呀!
彭羽知道那女郎有槍,於是索性一把將身邊的女人緊緊抱住,喝問:“你,你是誰?”
“啊!”那女人猛吃一驚,嬌聲地説:“你問就問,幹嘛這麼大驚小怪地,嚇了我一大跳呀!”
彭羽立即聽出,這不是剛才那女人的聲音,更覺詫異地急問:“那麼你説,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女人卻“噗嗤”一笑説:“你這個人真滑稽,是不是酒還沒醒?不然怎麼把我抱得這麼緊,還感覺不出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彭羽怒聲説:“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母的’!我要問的是你是誰?”
那女人吃吃地笑着説:“我當然就是我呀,你要是摸不出,為什麼不開燈看個清楚?”
“燈?”彭羽急問:“燈在哪裏?”
那女人回答説:“就在牀頭櫃上,你回過身去一伸手就摸到啦!”
彭羽這才放開她,翻了個身,摸手向黑暗中摸索一陣,終於摸到了置於牀頭的枱燈。
燈一亮,再回身看時,那女人已將被子蓋在赤裸的身上,正衝他春意盎然地笑着。
現在他總算看明白了,這只是個略具姿色,但很性感的女人。看樣子是個“做生意的”,可是怎麼會跟他赤裸裸地睡在一起呢?
眼光再一掃,才發覺這似乎是個小旅館的房間。
“這是怎麼回事?”其實他等於是明知故問,毫無疑問的,當然是他在昏迷後,被弄到了這裏來的!
但憑那一個女郎,怎麼能有這樣大的力氣,把他弄到這旅館裏來,還替他召來個“做生意的”相陪?
那女人賣弄風情地笑着説:“你問的真有趣,自己喝醉了,把我找來了又不玩,現在酒醒了反而問我,我還想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呢!”
“誰把你找來的?”彭羽急問。
“當然是這裏的服務生呀!”那女人説:“他事先就聲明,客人已經醉了,要我好好侍候。本來我不想接喝醉了的客人,可是我看你並沒發酒瘋,只是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我才答應留下的……”
彭羽心裏已完全明白了,立即問她:“我的衣服呢?”
那女人指指腳頭説:“我替你脱下了放在那頭,你找衣服幹嘛?”
彭羽置之不理,坐起身來伸手一抓,抓到了牀腳頭的那些衣服。
不料那女人突然支起身來,雙臂一張,從後面將他攔腰緊緊一抱,嬌聲説:“你還沒玩呀,怎麼就要走了?……”
彭羽抓住了她的手臂,猛可一扭,怒聲説:“沒玩只要錢照給就行!”
“這還差不多……”那女郎滿意地笑了。
彭羽立即抓起衣服,跳下牀去匆匆穿上,當他穿上衣服,卻聽得“嘩啦啦”一響,從口袋裏掉出了一大堆籌碼,掉落了一地。
他頓時喜出望外,想不到那女郎倒很夠意思,居然當真把籌碼悉數給了他!
那女人在牀上看了,不禁好奇地問:“先生,你放這麼多等碼在身上幹嘛?”
“不關你的事,少問!”彭羽怒斥了一聲,忙不迭俯下身去,把籌碼收了起來,放回上衣口袋裏去。
於是,他從身上摸出了僅有的幾張鈔票,連數目也不及看,就拋向牀上的女人説:“喏!這個給你總夠了吧!”
説完他便匆匆開了房門出去,也不願再向服務生問被弄來的經過了,反正問也白問,還落個丟人現眼!
不料他剛要出門,坐在櫃枱裏的服務生跟了出來,陪着笑臉説:“先生要走了嗎,請把帳結一結……”
彭羽再朝身上一摸,才發覺全身除了籌碼之外,已是一文不名,僅帶着幾張葡幣全給了那女人!
他只好用大拇指向後一指説:“房間錢已經一起交給那娘們了,你去跟他算!”
茶房的嘴臉馬上一變説:“先生,你這是……”
彭羽突然把眼一瞪,怒形於色説:“你他媽的識相點,少跟老子多説,惹火了小心老子一拳把你揍扁!”
説完又是一聲怒哼,大搖大擺地就走了出去。
茶房雖不知道他就是“小霸王”,但看他那付氣勢,早已嚇得噤若寒蟬,哪還敢把他攔住,只好忙不迭去跟那女人結帳了。
彭羽走出旅館門外,始發現這是在碼頭附近,距離他停車的地方還很遠。如果僱車去取車,身已分文不名,回頭付不出車資又得發生糾紛。
於是,他乾脆攔了部“的士”乘回“大鴻運賭場”去,準備把籌碼先設法兑了現再説。因為今夜打烊以前不兑,帳房裏把帳結算出來,就知道短少的籌碼有多少。既是被那青年紳士帶走了,他又怎麼能拿回來兑?
乘車趕回賭場,彭羽到大門口吩咐一名職員,替他去把車資付了,便直接進入辦公室。
誰知走進去一看,只見陳久發鐵青着臉坐在那裏,在場的除了朱茂才之外,尚有七八名保鏢,似乎是在嚴陣以待!
彭羽暗自一怔,猶未及開口,已見陳久發突然把桌子一拍,勃然大怒説:“媽的,你這小子居然還敢回來?”
彭羽不禁驚問:“老闆,我,我怎麼啦?”
陳久發冷哼一聲,吩咐那些保鏢:“你們還站着幹嘛?替我搜這小子身上!”
彭羽大吃一驚,因為他身上裝了一大批籌碼,被搜出來叫他如何解釋?
可是那些保鏢奉了大老闆之命,已不由分説地圍上來,動手就要搜查了。
彭羽作賊心虛,急説:“老闆,我可以先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嗎?”
陳久發卻斷然説:“先搜了再説!”
彭羽哪敢讓他們搜,突然把心一橫,返身就想奪門而去。但卻被兩名保鏢撲上來,合力把他抱住了。
他情急之下,猛力一掙扎,雖將抱住他的兩名保鏢甩開,但上衣卻被另外一名保鏢抓住,由於用力過猛,一下子把口袋撕了開來。
只聽得“嘩啦啦”的一片響聲,籌碼掉落了一地!
“好呀!”陳久發突地跳了起來,指着彭羽破口大罵:“媽的!你這吃裏扒外的小子,膽子倒真不小呢!”
這一來,彭羽有口難辯,急得面紅耳赤地説:“老闆,你聽我解釋……”
陳久發怒不可遏地説:“還有什麼可解釋的,只怪老子瞎了眼,把你一向另眼相待,結果你竟是個忘恩負義的渾球!”
彭羽剛説了聲:“我是中了人的圈套!……”已被再度撲來的幾名保鏢,合力將他雙臂反扭住了。
陳久發衝到他面前,不由分説就是左右開弓,一連狠狠打了他幾個耳光,打得他連牙血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朱茂才走過來,作好作歹地説:“老闆,既然他要解釋,您就暫息雷霆,聽聽他還有什麼可説的吧……”
但陳久發在盛怒之下,根本已不可理喻,把眼一瞪説:“籌碼既然從他身上搜出,那還有什麼可説的?”
朱茂才嚇得往後一退,噤若寒蟬起來。
彭羽這時已豁了出去,昂然説:“老闆,既然你不聽我解釋,我也不必浪費口舌。但我總得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才能任憑你處置呀!”
陳久發冷哼一聲,怒問:“那麼我問你,這些籌碼是被那小子帶走的,現在怎麼會在你身上?”
“這……”彭羽只好硬着頭皮説:“這是今夜來見過老闆的那年輕女人,故意放在我身上的!”
陳久發“哦?”了一聲説:“就是你打電話回來,告訴老朱説,跟‘午夜情人’在一起的女人?”
“不錯,就是那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彭羽恨聲説。
陳久發再問:“你説是她故意把籌碼放在你身上的,為什麼?”
彭羽咬牙切齒地恨聲説:“她想整我的冤枉!”
陳久發狂笑一聲説:“這倒妙了,你發現了她跟‘午夜情人’在一起,連話都沒跟老朱説完,就把電話掛斷了,想必是急着要去跟蹤她們。可是到現在已經是快五點鐘了,你才回賭場來,身上居然還帶回來這些籌碼,還不敢讓人搜。現在你更是愈説愈玄了,竟説籌碼是那女人放在你身上,想整你的冤枉!”
“我説的是實話!”彭羽振聲説。
陳久發嘿然冷笑一聲,怒問:“那麼你跟蹤的兩個女人呢?為什麼人沒跟了,卻把那小子贏的籌碼帶回賭場來?”
彭羽分辯説:“那兩個女人跟跑掉的那小子,他們幾個人根本就是一夥的。那小子離開這裏後,不敢再回來兑籌碼,就交給了那女人。她本來帶着籌碼想混進來兑現,正好被我碰上,當場從她身上搜出了這些籌碼。可是我一分神,卻被她趁機跑掉了,大概她心有未甘,氣我不過,所以來了個先發制人,通知你們反咬了我一口吧!”
他是不好意思説出實情,急中生智編出了這麼一番經過來,説明籌碼在他身上的原因。
事實上卻被他誤打正着,果然在不久之前,白莎麗突然打了個電話到賭場來,堅持非要朱茂才去叫陳久發親自接聽。
她在電話裏告訴陳久發,説為了取得他的信任起見,特別不取任何代價供給一個消息,就是鄭傑已買通了彭羽,將把那些帶走的籌碼,交由彭羽帶回賭場私下設法兑現。然後他們二一添作五,各得一份。
並且強調説,如果陳久發不相信,不妨等彭羽一回賭場,馬上就搜他的身。
陳久發未及再問詳情,對方已把電話掛斷了。
彭羽是陳久發手下最親信的人,他自然不相信這小子敢作出這種事來,但那女人言之鑿鑿,卻又令人不能不懷疑。
將信將疑之下,跟朱茂才一商量,決定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證實,就是等彭羽一回賭場,立刻搜他身上。如果籌碼搜不出,那女人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但結果彭羽的身上,竟然搜出了那些籌碼。
事實俱在,彭羽就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陳久發眼看自己最親信的手下,居然見利忘義,叫他怎不痛心?怎不震怒?
不過彭羽倒也聰明,居然急中生智,臨時編造出這一段經過,尤其説得活龍活現,不但掩飾了自已被那女人制住的丟臉事實,還解釋了籌碼怎會在他身上的原因。
這小子確實不含糊,虧他能“臨危不亂”,保持極度的冷靜頭腦。可是他的話裏卻有個漏洞,因為他已先説了是那女人把籌碼放在他身上,想整他冤枉的。
現在他卻又説籌碼是他從那女人身上搜出的,豈不是前後矛盾?
陳久發並沒有聽出來,但一旁的朱茂才卻發現他的話前後不符,於是皮笑肉不笑地説:“小彭,請別怪我多嘴,也別誤會我有什麼用意,我只不過是出於好奇。剛才我好像聽你説,籌碼是那女人故意放在你身上,存心想整你冤枉的。這點我絕對相信,因為在你回來之前,就是她打電話向我們放風,説籌碼在你身上的。但聽你現在的話,又説籌碼是你從她身上搜出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彭羽瞪了他一眼,恨聲説:“事實上我是從她身上搜到的,不信我可以把那小子抓來對證,問他是把籌碼交給誰了!”
“你能抓到那小子?”朱茂才問。
彭羽這時心裏已想到,既然那女人是從“太子飯店”出來,被他無意間發現而跟蹤的。那麼飯店必然有她一夥的人,很可能就是那跑掉的小子,不然她怎麼會弄到那些籌碼的?
小林正好是在“太子飯店”當僕歐,只要去找他幫忙,暗中設法一查,哪怕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彭羽表示很有把握地説:“當然!只要老闆讓我出去一次,不怕我跑掉的話。在天亮以前,我不但能找到那小子,並且可以抓他回賭場來,當面把一切交代清楚!”
陳久發自然不怕這小子跑掉,同時他也急於把真相弄個水落石出。否則真要把彭羽加以處置,他並非狠不下心,而是犧牲這樣一個得力的手下,對賭場的影響實在太大!
於是他順水推舟地説:“好!你既然有這個把握,我就給你個機會,不過在天亮以前得回來給我個交代!”
彭羽充滿自信地説:“我要不能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就任憑老闆發落,絕無怨言!”
陳久發沉哼一聲,一使眼色,示意執住彭羽的幾名保鏢放開了他。
彭羽如獲大赦,一言不發地就掉頭走出了辦公室。
朱茂才急向陳久發輕聲請示:“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陳久發斷然説:“不必!他跑不了的,有人跟着反而礙事!”
朱茂才碰了個軟釘子,一時啞口無言……
彭羽帶了支手槍,外加一把鋒利的匕首,立即駕了賭場備用的另一輛轎車,風馳電掣地趕到了“太子飯店”。
他先找到了在二樓值勤的小林,開門見山地就説:“小林,你快幫我個忙,查查看有沒有個身材高高的,賣相很不錯,而且身體相當壯的年輕小夥子住在這裏?”
小林詫然問:“幹嘛?”
彭羽急切説:“當然有重要的事,你先想想看,見過這樣的客人沒有?”
小林搖搖頭説:“這倒沒注意,要是你不急,明天我可以替你特別留意一下……”
“不能等到明天!”彭羽心急如焚地説:“小林,這個忙你無論如何得幫幫我,替我設法向各樓的人查問查問。只要能查出眉目,你欠‘大鴻運’的賭債,完全包在我姓彭的身上!”
“真,真的嗎?”小林喜出望外,但卻不敢相信。
彭羽把胸口一拍説:“我向來説話算數的!”
小林振奮説:“那太好了,只要你説的人確實住在這裏,我負責一定替你查出!”
彭羽把他的肩頭一拍,笑着説:“這才夠意思!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今夜有個很漂亮的女人來找過他,大約是在兩三點鐘之間才單獨離去的,這個資料對你查起來也許有點幫助!”
小林想了想説:“今夜我這樓的客人,陸續回來的倒有,只是沒見什麼漂亮的女人單獨出去。大概你説的那個人,不會是住在二樓……”
彭羽提議説:“那麼我們就先從一樓開始,然後一層層查問下去!”
小林為了想清償那筆賭債,立即陪着彭羽來到樓下,向一樓的值勤僕歐查問,結果大失所望,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子飯店”有六樓,總共達兩百多個房間,每天進進出出的旅客不計其數。彭羽所形容的人又沒有什麼特徵,誰會特別注意?就是真見過這樣的青年紳士,一時也無法記起,何況鄭傑根本不住在一樓。
他們只好再乘電梯升上三樓,找到值勤的僕歐,由彭羽繪影繪形地描述一遍,並且強調半夜有個漂亮的女人來找過那青年紳士,然後又匆匆獨自離去。
那僕歐想了想,忽説:“對了,今夜兩點多鐘的時候,倒確實有個漂亮女人來過,向我打聽三一六號的鄭先生回來沒有。我告訴她鄭先生在房裏,大概已經睡了,她就直接去三一六號房間。過了二三十分鐘才出來,一個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彭羽大為振奮,急不可待地問:“你説説看,那是怎麼樣的個女人?”
經那僕歐一形容,竟然完全相符,正是制住彭羽的那女郎。既然她去過三一六房間,那麼毫無疑問地,房間裏必然是那青年紳士了。
彭羽為了慎重起見,再要僕歐把三一六房間的客人形容一下,結果完完全全對了,證實就是他要找的人!
要找的人已證實在這裏,現在所要考慮的,卻是如何採取行動?
彭羽既是單槍匹馬來的,又在陳久發麪前拍了胸脯,自然不願再打電話回去討救兵。於是,沉思之下,他終於拿定了主意,連小林也不要他陪着,便獨自毅然向三一六號房間走去……
這時鄭傑早已清醒過來,想起被白莎麗作弄了一場,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但他卻莫名其妙,不知道白莎麗深夜跑來,用計將他迷昏,究竟玩的是什麼把戲?更不明白她的用意和企圖何在!
鄭傑的腦筋非常靈活,躺在牀上想了一陣,終於想明白了。白莎麗深更半夜跑來的目的,主要的是想知道他回來沒有,並且怕他再外出,去跟“午夜情人”搞在一起。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談判。
其實這是多此一舉,他出了“大鴻運賭場”回來之後,根本就沒打算再出去,何況又不知道“午夜情人”的行蹤。
不過,白莎麗説的那番話,以及不惜犧牲色相,對他加以誘惑,最後又把他迷昏了,這是搞的什麼名堂呢?
於是他立即起身下牀,向各處巡視了一遍,結果卻發覺上裝口袋裏帶回來的那些籌碼,竟已不翼而飛!
他這才恍然大悟,認為白莎麗可能根本不是白振飛的女兒,而是編造出來一套花言巧語,實際上就是為了這些籌碼而來。
籌碼大約有二十幾萬,她弄到了手就可以往賭場去兑換,那麼毫無疑問的,這女郎大概是個“金光黨”之流的角色了。
不然的話,她要真是白振飛的女兒,只要知道他在房間裏沒出去就行了,又何必混進房來,玩什麼“考驗”他的花樣,結果真正的目的卻是偷去那些籌碼?
好在鄭傑根本沒打算把籌碼拿回去兑現,讓她弄去了也無所謂。這樣反而好,否則反而便宜了“大鴻運賭場”。
念及於此,他便置之一笑,心安理得地躺上了牀,滅了燈安心睡覺……
就在他剛沉入夢鄉不久,房門的電鈴突然響了,把他從夢中驚醒。
鄭傑暗咒一聲:“倒黴!”只好支起身來,怒聲喝問:“誰呀?”
房外大聲回答:“查房間的!”
澳門的治安很亂,旅客經常會受到突擊檢查的騷擾,這是無可奈何的事,鄭傑只得披起晨褸,下了牀去開門。
誰知門剛開一條縫,房外的彭羽已突然猛力一推,把房門推開了就闖進房來。
鄭傑出其不意得一退,定神看時,立刻認出闖進來的竟然是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