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辦公室沒有人,趙家燕他們又未見白莎麗從這裏出去,自然毫無疑問地,是由這道門出去了。
他已無暇管這道門裏是什麼地方,或者通到哪裏,毫不猶豫地就向門裏闖去。
進了門才發現這是條短短的走道,盡頭橫着一條橫廊,分向兩旁,正好成為“T”字形。
鄭傑見狀,心知白莎麗已被帶到了別處去,甚至是在無法抗拒之下,被武力挾持而走的,否則有什麼話不能在那辦公室裏談。
她不但孤掌難鳴,又是個年輕漂亮的女郎,萬一落在賭場方面的人手裏,豈不是非吃大虧不可?
念及於此,他不由地暗為白莎麗擔起心來,憂急之下立即向走道里急步走去。
不料剛走到盡頭,冷不防從橫廊的兩旁,猛可竄出兩名大漢,出其不意地就向他撲來!
鄭傑沒想到橫廊裏有人把守,幾乎被攻了個措手不及。
幸仗他的反應極快,急將身子向下一蹲,使兩個大漢撲了個空,一時收勢不及,撞在了一起。
“啊!……”兩個大漢同時痛呼了一聲,這一下似乎撞得不輕。
鄭傑哪敢怠慢,趁機猛以肩頭撞向右邊的大漢,把那傢伙撞得踉蹌連退,緊接着一個回身,同時出手如電地揮出一拳,照那左邊的大漢臉上擊去。
那大漢猝不及防,被他這狠狠一拳,擊得仰面倒栽,倒在了橫廊裏的地下。
鄭傑並未把這兩個傢伙看在眼裏,但惟恐他們一嚷,驚動外面場子裏的人。因此決定速戰速決,撲上去就左右開弓,拳如雨下。接連幾拳重重落在那大漢臉上,把他揍得鼻青臉腫,嘴角流出了牙血,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擊昏了過去!
另一大漢剛站穩,發現同伴已被擊昏,頓時驚怒交加,霍地從腰間皮刀鞘裏抽出匕首,撲向鄭傑就舉刀向他背後猛刺。
鄭傑及時驚覺,急向旁一閃,避開了那大漢的一刀。同時返身捉住對方的手腕,猛可一扭,頓使他的匕首脱手掉落下了。
那大漢的左掌未及揮出,已被鄭傑將右腕猛可反扭,扳向背後,使他整個身子扭轉過去,單腿屈跪在地上痛得直叫:
“哎喲!哎喲……”
鄭傑一伸手抓起了落在附近的匕首,以刀鋒在那大漢脖子上一橫,以英語冷聲喝令:
“不許鬼喊鬼叫!”
“是!是……”那大漢只好唯命是從,絲毫不敢反抗,否則刀口在脖子上一抹,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鄭傑隨即喝問:
“快説!那位在辦公室談話的小姐呢!”
那大漢不敢貿然説出,但被鄭傑把刀身一帶,使刀鋒緊壓頸部,冷冰冰的滋味可不好受!
無可奈何之下,他終於吶吶地回答:
“他,他們把她帶去……去見這裏的大老闆了……”
“在什麼地方?”鄭傑急問。
那大漢回答説:
“這裏的大老闆究竟是誰,我都不清楚,怎麼能知道他的住址……他們大概是把那位小姐,先帶到個什麼俱樂部去,然後再通知大老闆……”
“俱樂部?”鄭傑暗自一怔,忽問:“是不是由一個女人主持的私人俱樂部?”
那大漢茫然説:
“這就弄不清楚了……”
鄭傑心裏似已有數,遂問:
“這橫廊通哪裏?”
那大漢吶吶地説:
“這邊通……通樓上和大廳,那邊通後門,可以直接出去……”
鄭傑把匕首離開了那大漢的脖子,突然以刀柄向他當頭狠狠一擊,那傢伙只發出聲輕哼,便被擊昏。
他一鬆開手,那大漢就倒在地上。
這時賭場裏的情況不知怎樣了,他無暇去通知他們,以免被賭場的人撞見他從辦公室出去,勢必攔住盤問,那就不易脱身了。
因此他決定還是單獨行動,由橫廊的右邊出去,居然未再遭到阻攔,很順利地由後門溜出了賭場。
事不宜遲,他繞到賭場前門的街邊上,登上那輛豪華轎車,就風馳電掣而去。
鄭傑完全是憑一時的靈感,認為白莎麗很可能是被劫持,送到伊瑪娃主持的那個私人俱樂部去了。
因為他有個想法,伊瑪娃絕對與那兩男一女有密切關係,甚至他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否則那三個人不會在得手之後,立刻就直接驅車前往那個私人俱樂部的。
同時,伊瑪娃非但不矢口否認,而且還跟他打交道,願意另外付十萬美金為代價,換取那全部五十萬不能貿然使用的鈔票。
無論她得到全部之後,能派什麼用場,總之她是對這五十萬美金髮生了興趣!
白振飛他們不知是根據什麼線索,找到幸運賭場去的。但毫無疑問的,那家賭場必然與這件事有關,否則他們就不會找上門去。
最重要的一點是,由伊瑪娃主持的那個私人俱樂部,巨宅的主人是個神秘人物。而幸運賭場裏的人,居然不知道他們的大老闆是誰,豈不也是個神秘人物?
由此可見,除非是巧合,或者是摩洛哥的風氣,有錢的大老闆都不願出面,以免招搖。否則這兩個神秘人物,很可能實際上就是同一個人!
這當然不是完全憑想象的,因為那大漢已説出,白莎麗是被送到一個俱樂部去,然後再通知賭場的大老闆。
而且白莎麗又是為了那三十萬美金找上門去的,綜合這種種的情形看來,鄭傑更有絕對的把握,認為自己的判斷不致錯誤,白莎麗一定是被送到了伊瑪娃那裏去!
一陣飛駛,來到了那私人俱樂部。
車道上把風的,以及大門口的人,似乎已得到伊瑪娃的關照,對他毫無阻攔,任他通行無阻地,直接把車駛進了巨宅大門。
這個私人俱樂部的性質,實在令人有些懷疑,男男女女的幾十人混聚一堂,除了觀賞那充滿色情意味的大膽熱情表演,似乎就沒有別的可“樂”,或其它的任何事情可幹了。
鄭傑走近大客廳時,只見仍然是那些人在看錶演,而且還是老套,由一名形同赤裸的女郎,在盡情展露她誘人的胴體,以及低級趣味的色情表演。
他突然之間若有所悟,這些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實際上是在這裏待命的!
曾經領他上樓去見伊瑪娃,又跟他動過手,最後陪送他駕車出大門的傢伙,這時迎了上前,笑問:
“是來見伊瑪娃小姐的嗎?”
鄭傑點點頭説:
“我有重要的事見她!”
那傢伙這次的態度很友善,卻沒有直接領他去見伊瑪娃,只説了聲:
“請在這裏等一下!”便徑自向樓上走去。
鄭傑無心看那熱情大膽的表演,因為他只要稍一抬眼,就可看到樓上整個凹字形的走廊。
那傢伙上了樓,在左邊第一號的房門上輕敲了兩下,由於這時客廳里正由音樂放着熱門音樂,無法聽見樓上的對話。
房裏大概問了聲是誰,那傢伙回答後,房門才開了條縫。只見伊瑪娃探頭出來問了幾句,再向樓下的鄭傑瞥了一眼,然後把房門關上了。
那傢伙隨即走下樓下,向鄭傑笑笑説:
“伊瑪娃小姐就下來,請跟我到這邊來吧!”
於是,他領着鄭傑,來到樓梯右邊的一個小房間裏,招呼鄭傑坐下後便徑自離去。
這是個小型會客室,空間並不大,但佈置頗為精緻。尚有個設計別緻的小酒吧枱,架上的酒類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皆有。
鄭傑在茶几上的銀質長方形煙盒裏,取了支“前立克”牌的香煙,拿起那銀質製成裸女斜卧狀的打火機,輕輕一按,火便從裸女口中噴出,這玩意確實很新奇!
他把煙點着了,正在欣賞這設計別出心裁的打火機,忽聽一聲輕笑,伊瑪娃已悄然走了進來。
伊瑪娃這時穿的是件和尚領,淺綠色的絲質短袍,形式頗似海灘裝。大斜襟無扣寬袖,在腰間以腰帶束攏,長度僅及大腿,比迷你裙還短,披散着一頭長髮,意態非常撩人!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她笑問。
鄭傑起身相迎,正色説:
“消息倒沒有,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哦?”伊瑪娃仍然笑着問:“什麼事?”
鄭傑在車上已打好了腹稿,立即回答説:
“我太太失蹤了!”他指的並非趙家燕,而是在賭場被挾持走的白莎麗。
伊瑪娃怔了怔,詫異地問:
“真的嗎?也許她是到什麼地方去玩了,像賭場、酒吧,或者海濱浴場這些地方去找過沒有?”
鄭傑鄭重其事地説:
“用不着找,她是在一家‘幸運賭場’裏,被人劫持了的!”
伊瑪娃故作驚訝地説:
“哦?會有這種事!”
鄭傑暗中注意這女人的反應,發覺她的表情很不自然,於是直截了當地問:
“伊瑪娃小姐是否能幫助我把她找到?”
“你説她在‘幸運賭場’被人劫持了,是為什麼?”伊瑪娃反問他。
鄭傑回答説:
“大概與那筆鉅額美金有關吧!”
伊瑪娃忽説:
“鄭先生,只要你能確定她是在那家賭場被人劫持的,我就有把握替你把她找到!不過,關於那筆錢的事,我倒有些消息,你願意先聽聽嗎?”
“什麼消息?”鄭傑問。
伊瑪娃笑笑説:
“鄭先生不是跟蹤那兩男一女,跟到這裏來的嗎?可是另外有人發現那兩男一女,是躲到了你説的那家‘幸運賭場’去!這不是鬧出了雙包案嗎?”
鄭傑詫然急問:
“那怎麼可能?”
“所以呀!”伊瑪娃説:“現在一方面是我自己獲得的消息,一方面是你所説的,我究竟應該相信哪一方面呢?”
鄭傑悻然説:
“伊瑪娃小姐的意思,是否認為我在信口雌黃,無中生有?”
伊瑪娃笑而不答,忽然又把話題轉回來説:
“鄭先生,現在先解決你太太的問題吧,我很願意幫助你找到她,但你必須老實告訴我,她真是你的太太嗎?”
鄭傑不知她的用意,不禁怔了怔説:
“難道連這個你也不相信?”
伊瑪娃笑笑説:
“不是不相信,而是我必須弄清楚。因為,如果真是你太太,我自然義不容辭地要替你出這份力,儘快把她找到。否則的話,我又何必多管別人的閒事!”
鄭傑只好硬着頭皮説:
“當然是我太太!”
“好!”伊瑪娃又笑了笑説:“請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也許很快就有消息的!”
説完,她便徑自走了出去。
鄭傑察言觀色,以及聽這個女人的口氣,已判斷出白莎麗很可能是被挾持到這裏來了。
但他不明白,伊瑪娃為什麼一再問他,那究竟是不是他太太,難道他們已知道白莎麗的身份?
幾分鐘之後,忽見樓下客廳負責招呼的那傢伙,走了進來説:
“伊瑪娃小姐請你到樓上去!”
鄭傑只好懷着納罕的心情,跟着那傢伙走出去,匆匆上了樓。
這次那傢伙領着鄭傑上樓,不是到伊瑪娃的房間,而是來到了第八號房間門口。
在門上輕敲兩下,見伊瑪娃開門出來,笑笑説:
“你看我們辦事多快,在幾分鐘之內,就找來了四五個女人,但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你太太在內,你請進房來自己認吧!”
鄭傑喜出望外,忙不迭進房去。只見房裏的沙發上,果然玉體橫陳地躺着四個赤裸裸的女郎,在那裏搔首弄姿,擺出撩人心絃的姿態!
但失望得很,這些都是金髮碧眼,高鼻子的外國妞兒,根本沒有一個東方女郎,白莎麗自然不在其中。
“都不是嗎?”伊瑪娃故意問了一句。
鄭傑沮然搖搖頭,強自一笑説:
“她們之中如果有一個是我太太,那不成了中西合璧?”
伊瑪娃微微一笑説:
“還有一個你來看看吧!”
鄭傑又萌生了一線希望,跟着她走過去,原來有一道門是與隔壁房間互通的。
伊瑪娃在房上撥開一塊活動小板,露出個“防盜眼”,然後讓開一旁説:
“你來看看,那個女的是不是!”
鄭傑走上前,把眼睛湊上一看,只見一個女郎正在焦灼不安地踱來踱去,等她一回過身來,發現果然就是白莎麗!
“是她!”鄭傑頓時情不自禁,振奮地叫了起來。
伊瑪娃卻鄭重其事地問:
“她真是你的太太?”
鄭傑這時怎能改口,只好一本正經地回答:
“當然是的,這還能胡説八道嗎!”
“好!”伊瑪娃冷聲説:“現在如果要我對你相信,你就以行動來證明給我看,證明她是你太太!”
鄭傑詫然問:
“行動證明?”
伊瑪娃毫無顧忌地説:
“既然他是你太太,你就有做丈夫的權利,現在這個房間借給你們用,我可以在這邊欣賞你們這對夫婦的熱情場面!”
鄭傑大為驚詫地説: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
伊瑪娃絲毫不保留,直截了當地説:
“我要欣賞你們東方人行夫婦之道!”
鄭傑猶未及提出異議,她已把手裏的鑰匙插進鎖孔一轉,開了房門就把他推進去,迅速將門關上鎖住了!
白莎麗又踱了過去,聽得關門聲,才猛可迴轉身來,一看是鄭傑,頓時驚喜交加,情不自禁地叫着:
“鄭……”
鄭傑急向她使了個眼色,等她一撲過來,立即趁機將她擁在懷裏,輕聲警告説:
“隔牆有耳,並且門上裝有防盜眼!”
白莎麗不予理會,仍然急問:
“你怎麼找到這地方來的?”
鄭傑只好回答説:
“我剛去過‘幸運賭場’,把兩個傢伙制住了,才問出眉目的。現在我己告訴那女人你是我太太,而她卻逼我要以行動證明我們是夫婦,你看怎麼辦?”
“怎麼叫以行動證明?”白莎麗茫然問。
鄭傑苦笑説:
“那女人真絕,居然要在隔壁房間門上的‘防盜眼’,欣賞我們這對‘夫婦’的熱情場面呢!”
“見鬼!”白莎麗臉上一紅説:“她怎麼好意思的!”
鄭傑不屑地説:
“她這種女人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問題是我們好不好意思做得出來?”
白莎麗詫異地問:
“那你為什麼要説我是你太太?”
“這是迫不得已呀!”鄭傑解釋説:“因為只有這麼説,那女人才肯賣我個交情,讓我見到你,否則我就根本不能確定你是不是在這裏……”
“你跟那女人有什麼交情?”白莎麗對這一點似乎特別注意。
鄭傑回答説:
“説來話長,回頭有機會再詳細告訴你吧,現在那女人在等着看我們表演,不然就會起疑心了……”
“你想趁此機會佔我便宜?”白莎麗笑問。
鄭傑強自一笑説:
“我可沒存這個心,假使你不願吃虧,我們不妨就彼此的把身份向那女人説明!”
“那女人知道了的後果會怎樣呢?”白莎麗問。
鄭傑茫然地説:
“那就很難説了,總之讓她知道了我是在撒謊,對我的信任程度至少有些影響,無論我再説什麼,她聽起來總要打個折扣吧!”
白莎麗忽説:
“老實説吧,如果真要我裝成是你太太,甚至假戲真做,我也願意……可是,那女人就在隔壁房間看着,讓我們表演給她看,那我可不幹!”
鄭傑根本就沒打算趁機佔她便宜,自然不會勉強她,因此輕聲急説:
“那麼你快告訴我,他們是為什麼把你弄到這裏來的,讓我心裏先有個底子,再決定對策!”
白莎麗似有顧忌地問:
“隔壁房間的那女人,會讓我們老站着説話?”
這點鄭傑早就想到了,不過他們説的是華語,即使房裏裝有竊聽器,伊瑪娃聽見了也不知所云,也許以為他們這對夫婦抱在一起,是在互相安慰呢!
但伊瑪娃是要鄭傑以行動證明白莎麗是他太太,甚至毫不保留地指明瞭要他們當場行夫婦之道。換句話説,就是要鄭傑和白莎麗在這個房間裏,把夫妻在牀第之間的熱情場面表演給她看,以證明他們的真正關係。
現在他們雖然抱在一起,但卻是隻顧説話,毫無行動的表現,伊瑪娃豈會不起疑心呢?
因此鄭傑靈機一動,突然雙手把白莎麗抱起,使她不禁詫然急問:
“你要幹嘛?”
鄭傑笑而不語,抱她走到牀邊去,把她放在了牀上,同時撲在她身上作擁吻狀,才輕聲説:
“我不是想佔你便宜,只是拖延一點時間,以免那女人識破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夫婦,可能會闖進來揭穿,我們就沒有機會説話了。現在你快把握時間,把重點簡單扼要地告訴我吧!”
於是,他只好假戲真做地,先擁住她一陣狂吻,然後移向她的臉頰,耳根和頸部,以使她的嘴騰出來好説話。
白莎麗急將前往幸運賭場的目的,以及跟阿蒙和法朗哥先後談話的情形,和最後被挾持到這裏來的經過,輕聲告訴了鄭傑……
他這才明白一切,同時更證實了自己的判斷不錯,這巨宅的主人與那賭場的後台老闆,實際上就是同一個人!
可是在另一方面,他卻判斷錯了,因為這時伊瑪娃根本就不在隔壁房間裏,早已離開,回到了那門上釘着一號的房間裏去。
這個房間的佈置,與伊瑪娃的房間大同小異,只是色調不同,一切均以深咖啡色的為主,沒有粉紅色那樣充滿浪漫氣氛。不過。牆上掛着的幾幅裸女油畫,卻彌補了這一點。
此刻房間裏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兩鬢斑白,瘦瘦高高的洋紳士,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手上夾着支名貴雪前。面前的茶几上還放了杯酒。一看他的派頭,就看出他大概是這巨宅的主人了。
維恭維謹地坐在他旁邊的,便是幸運賭場的主持人法朗哥!
伊瑪娃一進房,洋紳士就微微一笑問:
“怎麼樣?”
伊瑪娃冷笑一聲,自負地説:
“那小子自作聰明,以為信口亂編一套鬼話,就能把我騙過去了。其實我可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他也未免把我估計得太低啦!”
法朗哥一旁接口説:
“據我看,他們也不簡單,否則就不會找到這裏來,並且還跑到了‘幸運賭場’去哦!”
伊瑪娃置之一笑説:
“這點我也承認,他們的神通確實不小。但我卻懷疑,如果他們真知道是誰幹的,為什麼剛才我故意讓那女的看見那三個人,她竟沒能認得出來?”
法朗哥仍然擔心地説:
“但他們找的兩條路都沒有錯呀!”
“是的!”伊瑪娃説:“那小子説是看見他們得手以後,跟蹤他們到這裏來的,這倒可以相信,否則他絕不可能找上門來。剛才我也問過阿杜了,他承認那小子是他帶進來的,但他並不認識那小子。而是由他一個開‘的士’的朋友介紹,説那小子想找個人作嚮導,晚上到各處去玩玩。當時阿杜情面難卻,就把那小子帶進來了,準備晚上我不用車的時候,再陪他去玩的。誰知他們剛進休息室不久,那小子就溜走了,溜進這裏面來見我,由此可見那小子是存心想溜進來,找機會跟我見面的。可是那女的又跑到‘幸運賭場’去,硬説那兩男一女進了賭場,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在胡説八道!所以我認為無論他們是什麼關係,反正是一夥的,這絕對毫無疑問。而他們的行動卻不一致,足見他們並不能確定那三個人的行蹤,僅僅是猜到可能是我們的人,所以才會分頭進行,完全是想瞎貓能碰到死老鼠!”
洋紳士哈哈一笑説:
“結果那小子混進這裏來,居然真給他碰上了!”
伊瑪娃笑笑説:
“其實我們應該感謝他才對,要不是他找上門來,我還不知道有這回事。那三個傢伙很可能就瞞着我,把得手的那筆美金私下吞了呢!”
洋紳士噴了口大煙,遂問:
“現在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把其它的那二十萬美金弄到手呢?”
伊瑪娃胸有成竹地説:
“我已經託人向警方打聽了,如果確有其事,反正那一男一女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還怕他們不供出線索?只要查明那筆錢的確實下落,一切就交給我來辦吧!”
法朗哥正想説什麼,忽聽門上“篤篤”敲了兩聲。
“誰?”伊瑪娃振聲問。
房外回答説:
“法朗哥先生的電話,請下樓來接聽!”
法朗哥立即起身,向洋紳士執禮甚恭地告退,才匆匆出房而去。
洋紳士把腿一蹺,拍拍挪出來的地方,示意伊瑪娃過去在他腿旁坐下來。
“這件事我完全交給你,由你全權處理了。”他説:“不過你必須注意一點,就是我一向的主張,不怕錢燙手,但絕對要拿得乾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伊瑪娃嫣然一笑,依偎在他胸前説:
“自從這裏由我主持以來,從來就沒出過一點事情,難道您還不放心把事情交給我嗎?”
洋紳士趁機把她往懷裏一摟,哈哈大笑説:
“我幾時説過對你不放心了?剛才我不是已經説了,這件事完全交給了你,由你全權處理嗎?”
説時已把摟在她腰際的手向下移去,撫上了她露在短袍外的大腿上,貪婪地輕撫起來。
她身上穿的是條新式內褲,臀部兩側僅有一條窄帶相連,以致要不摸到那條窄帶,真會以為她沒穿東西呢!
洋紳士大概平時就喜歡毛手毛腳,她早已習慣了,所以根本就不當回事,反而嫵媚地笑着説:
“可是我看法朗哥的意思,好像對這件事也很感興趣……”
洋紳士斷然説:
“關於錢的事他當然有興趣,但我決定了把事情交給你,就不必他過問!”
“如果他自告奮勇呢?”伊瑪娃問,同時投其所好地在猛上洋勁了。
洋紳士就喜歡這個調調兒,被她在懷裏一陣揉動,頓覺心魂蕩然,情不自禁地緊緊摟着她狂吻起來。
伊瑪娃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她雖然獨當一面地主持這個掛羊頭賣狗肉的私人俱樂部,卻意猶未足,居然一直就在處心積慮地,想把“幸運賭場”接手過來。因為賭場方面每天都有金錢過手,所謂經手三分肥,隨便動動腦筋,油水也就很可觀啦!
而這俱樂部不過是個掩護,把一班不法之徒整天集合在這裏,以便隨時待命行動。但這些人頭的份子相當複雜,除非是奉命行事,往往私下乾的賣買就隱瞞不報,把得手的財物私吞據為己有
譬如像今天吧,那兩男一女在摩洛哥大酒店下手,得手了三十萬美金,要不是鄭傑找上門來,伊瑪娃還矇在鼓裏,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呢!
但賭場是個最雜亂的地方,隨時都可能發生事端,女人畢竟是女人,在先天上就有很多條件比不上男人。當然,這只是指的體能方面,與智慧才識無關。因此洋紳士始終認為賭場裏的一切,恐怕伊瑪娃應付不了,一直就沒想到她會對“幸運賭場”發生濃厚興趣。
並且法朗哥又是他所信賴的手下,在當地各方面都很吃得開,兜得轉,無論發生任何大小事情,不需要洋紳士親自出面,這傢伙就能把事情擺平。
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洋紳士不願出面,甚至此刻他臉上都戴着個精工特製的橡皮面具!
現在好容易遇上個機會,伊瑪娃怎能容法朗哥插手?因此她必須全力爭取,使那傢伙無法介入。
既然洋紳士嗜色如命,她還能不投其所好,施出渾身解數,趁機向他猛上洋勁?
於是,她藉着在洋紳士懷裏的一陣揉動,故意使短袍的腰帶鬆開,終於胸襟大敞。
她的身上僅穿了條新式“丁字型”短內褲,上身卻未戴乳罩,胸襟一敞開,“內容”便一目瞭然!
洋紳士尚在摟着她狂吻不已,無法欣賞她短袍內的“美景”,但手觸之處卻能感覺出來,知道她已大開“方便之門”。使他能長驅直入地伸手入懷,向她那毫無掩護的“堡壘”上進攻,恣情任意地活動起來。
手觸那赤裸無遮的雙峯,但覺豐滿挺實無比,彷彿兩隻充滿氣的球膽。不過,球膽是橡皮做的,摸上去會覺得粗澀,這兩座肉丘卻是細膩豐潤,令人愛不釋手!
洋紳士頓覺一股熱流升自丹田,由血管向全身竄流,彷彿洪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已被懷裏這女人撩起了慾火,使他雖然戴着假面具,卻無法掩飾發自內心的衝動。終於情不自禁地,突然停止了狂吻,而把她輕輕推起,以貪婪的眼光盯在她胸前,色迷迷地笑着説:
“伊瑪娃,今天下午我沒什麼事,準備留在這裏了……”
言下之意,表示他已迫不及待地躍躍欲試了,但他的笑卻毫無表情,令人看了真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伊瑪娃趁機賣弄風情地一笑説: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呀!”
洋紳士早已意亂情迷,茫然説:
“你問我什麼?”
伊瑪娃又嫣然一笑,故作嬌嗔地忿聲説:
“你根本心不在焉!我問你關於這件事,如果法朗哥自告奮勇,硬要插上一手,你打算怎麼樣?”
“噢噢……”洋紳士這才記了起來,直截了當地説:“我不讓他過問,完全交給你辦,那不就結啦!”
伊瑪娃轉嗔為喜地笑着説:
“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説的,回頭可別變卦呀!”
“當然!當然……”洋紳士這時已是慾火上升,迫不及待地躍躍欲試了。別説是這件小事,就算是伊瑪娃要他叫三聲媽,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照叫不誤。
就在他一低頭,鑽進了她敞開的胸襟裏,向那赤裸的雙峯一陣狂吻,使伊瑪娃發出放浪形骸的吃吃笑聲之際,不料法朗哥竟在這節骨眼上闖進了房來!
他一看這熱烈的大膽鏡頭,不由地為之一怔,但退也退不出去了,只好硬着頭皮輕咳了一聲。
伊瑪娃立即驚覺,忙不迭輕輕推開洋紳士,撐起了身來,頓時窘得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