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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乃木坂公寓的十二層。草間宏司從窗前轉過身來説「哎董事長,換一台寶馬750吧」,

    「750?」最新款式茶色特製真皮沙發的女人表示質疑道。

    「是啊,750iL。和現在的735i不一樣12個氣缸」

    「12個氣缸是什麼」女董事長反問。

    「就是發動機的氣缸數,比現在6個氣缸馬力大的多,動力強」

    「我現在的車就可以了。外觀不一樣麼?」

    「不是,外觀大概差不多。只是散熱器的款式不同」

    「那不是沒什麼必要換嗎」

    「不對,懂得人一看便知。寶馬的最高配置。我認為董事長還是座750」草間嘟嘟囔囔的説着,女董事長卻沒有再回答。

    草間回到大玻璃窗前,向外面望去。

    夜幕中淅淅瀝瀝的下着雨。遙遠的望去,開着車燈的汽車連成了一條長龍,一直排向六本木,在轉彎處的坡上緩慢的爬行着。可能是下雨的原因雖然聽不到發動機的動靜,可是陣陣傳來輪胎在雨中行駛的聲音。

    房間裏濕度很高,開着空調。鋪着灰色羊毛地毯,從角落放着的音響裏傳出悠揚的樂曲,曲終解説員傳出深沉的述説「秋天的夜裏,一起聽一聽秋蟲呢喃的聲音吧」,接着一隻蟋蟀叫了起來,很像鈴在風中搖曳細細的聲音。「可是蟋蟀的聲音,多了也吵鬧。真的像知了在大合唱」接着傳出秋蟲像洪水一樣湧來聲音。

    「關了」女董事長歇斯底里般的大叫了一聲。啪的一聲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換個頻道!換個節目!」草間嚇了一跳,另選了一個頻道。

    「鐵琴交響樂」草間説。

    女董事長沉默不語,草間判斷沒什麼問題了又回到窗前。

    解説詞「我的曲目開始」格利巴頓

    「董事長,喝白蘭地嗎?」草間宏司説。藉助折射的光線照射出那是一張皮膚略黑,大眼睛,高鼻樑像被雕刻般輪廓分明的臉。

    「給我一杯馬爹利」女董事長平靜下來,命令道。

    青年走向現代風格的吧枱。灰色木製框架,樹脂合成板上放着馬爹利,酒櫃裏安裝着熒光燈。青年打開瓶塞,把瓶子夾在腋下拿了兩個白蘭地的玻璃杯。放在女董事長邊上的桌子上。

    「冰呢?」女董事長詢問道。「放上」然後命令到。

    青年又回到冰箱處,打開冰箱門。冰箱裏的燈光,照射出青年的表情。在他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冷笑。把冰放到冰桶裏,青年回到女董事長的身邊,滿不在乎的隨意坐下。冰放到白蘭地杯子裏,慢慢的倒入馬爹利。瓶子傳出咕嘟咕嘟的聲音。一杯遞給女董事長,草間拿着的另只一隻杯子湊到女董事長的鼻子前面,和女董事長輕輕的碰了一下。

    「來,飛吖」草間説。兩個人開始吹牛。

    兩個人剛剛從人妖俱樂部回來沒有多久。

    人妖演出中一個長着胸毛的人妖跳着蝴蝶舞,草間趕快捂住正在笑得女董事長的嘴「別笑」。告誡了女董事長,然後喝了一小口白蘭地。

    「董事長不用那麼大驚小怪吧,剛才我也差一點被一個高大的人妖親吻了呢」

    「小毛孩子家,別口出狂言」女董事長喝了一口白蘭地收起了笑容説到。

    雖然年齡看上去已經四十歲開外,可是這時候女董事長的表情好像又回到了過去的年輕時美麗。

    「我馬上就三十了,已經不是孩子啦」青年突然站起來説。

    「讓我看來還是個孩子」

    青年又站到窗前,外面還繼續下着小雨。

    「好像一直在小看我」青年回頭給女董事長説。

    女董事長默默地點着頭,微微的笑了。

    「一個人什麼也幹不了的毛小子?」

    女董事長沒有回應。

    「哪,我是董事長的秘書,你是董事長。雖然我在不在鬼島集團照樣運作,可是你不在的話整個集團公司就動不了」

    「不只是動不了,鬼島集團做到這樣,是我一個人的力量」

    「是啊,我被僱用還不到一年」從你這裏我是抬不起頭。可是也不能那麼輕視我。這樣看我,出乎你的意料我什麼都能幹。第一我對你來説是很有必要的。對於你的身體,我是更有必要的。」

    草間背靠着玻璃,目不轉睛的看着女董事長。

    「所以把我叫到一個人住的公寓裏」

    「不要把我看得太便宜了」

    女董事長冷言道。

    「生氣了?鬼島政子,那回去好了?」

    「請吧」

    鬼島董事長説

    「董事長秘書,要多少有多少」

    「是嘛,在牀上能夠讓喊出那麼大聲兒的秘書,簡單的在招聘廣告上…」

    女董事長站起來,大步走向秘書的面前。

    「生氣了?算了算了,是我不好,給你道歉。可是你也不好,不要對我像對小孩子一樣。我已經是成年人,思維敏捷。比你想象的要厲害,但卻是惡人哦」

    哦哈哈,鬼島董事長笑了。

    「你把我當成從路邊迪斯科裏撿回來的孩子,那是我最不喜歡的一點。你真的不知道我的事」

    「啊哈哈,是嘛」

    「就是那樣,就像母親對壞孩子,任何理由都知道的表情。你考慮得那點兒事我知道的。」

    「啊,知道的,本來打算的就是,你只是我的情夫。我作愛的對手,難道我的股票,土地的一部分也想掠奪嗎」

    「正確」

    青年抿嘴一笑説。

    「像男陪酒的男人,一文不值的小子」

    「那就辭退了?」

    鬼島政子沒有回答,喝了一口馬爹利。

    「那個讓你自豪的外套口袋裏裝的是什麼?股票的出讓證書嗎?」

    草間故意模仿一下摸上衣內袋。接着,從內袋裏掏出一個茶色的信封。

    「哎呀,這個東西怎麼在裏面」

    接着掏出信封中東西。

    「世田谷的土地出讓證書,能幫助辦一下署名和印章」

    「土地有一個億的價值哪」

    「饋贈要交税的。但是饋贈給我,從税金上考慮最有利的哦」

    「學得很仔細嘛,小子」

    「什麼都是土地,土地。你混到這樣,不是土地嗎?信息到手,轉換成土地,是這樣的吧?這是在日本成為有錢人的秘訣」

    「我今年,已經四十四歲這個年齡有你這樣的英俊的小夥子來到身邊,不是為了愛情」

    「不不,有愛情」

    鬼島政子淒涼的冷笑了一下。

    「那個話也就別説了,不過對於給年長的牀上對手來説,一個億個數字未免太大高了吧」

    「是嘛,董事長的資產,不下三十個億吧?一個億扣除各種税金,所剩的也就是七千萬而以」

    「這種人真少有,厚顏無恥。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在迪斯科和年輕孩子廝混嗎?」

    「給死去的媽媽立碑?」

    「小孩子不能拿那麼多錢的。沒有什麼好事」

    「又來了,像我媽一樣詢問已經膩了。我什麼都能做,你這樣看我。那就是殺了你不留證據的犯罪行為也能做到。」

    草間説到,鬼島董事長沉默了一會兒後,笑了。

    「好像很有意思,犯罪行為?怎麼説呢?僱殺手?萬一可以成功的話,我可以在轉讓證書上簽字噢」

    「殺手?那不行。和殺手接觸,不一定什麼時候被揭穿。那老一套不行的」

    「那你怎麼辦?」

    「用我自己的手來殺你。那最切實不過,也不會出現分贓不均。我不想和別人分錢」

    「太無聊,太荒謬了。現場呢?馬上就會被逮捕的。完成犯罪,哈哈…不可思議啊。小夥子。鍊金術和永久機關相同。痴人説夢,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確實有,我做的這些和凡人不同。完全是本人不在現場,但是確確實實的有萬無一失的殺人方案。假如希望的話做一下兒你看看。」

    「有意思,那就做給我看看怎麼樣?如果成了世田谷的真砂街的土地給你也可以噢」

    「死了以後,那怎麼給我?」

    「拿過那張紙來,在這上面簽字,蓋上印章,放在我身上。死了不是就能在我身上發現嗎?怎麼樣?」

    「此話當真?董事長」

    「我沒有開玩笑。但是是有期限的。從今天開始一個月以內,明白嗎?」

    「一個月麼?明白,很好」

    草間看了一下客廳裏的石英錶,已經過了深夜十二點,顯示出十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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