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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直到飛機劃過重重雲層、到達台灣領空之際,何序然才稍微有一些真實感。

    雖然長期旅居法國,但他對這個出生地——台灣,卻始終有着一份複雜的感情。因為,他的音樂之路在此開始,卻也必須在此結束。

    機身有些微的震盪,他知道,已在為降落做準備。

    坦白説,對於這一次的告別演出,他並沒有太多的期待與感傷,只是一個終結、一個紀念罷了。他很明白,身為豪門企業家的惟一後代,有時候,並不能有太多的抱怨與選擇,他已經很幸運地偷到了二十八年,該滿足了!

    比預定行程提早兩天返台,只是想偷得幾天的寧靜。

    他一向不喜歡社交意味太濃厚的夾道歡迎,更怕了媒體那種酸辣直接又刺探性地問話方式,簡單地説,他只想避開今他疲於應付的一切,只想靜靜地回到家中,與家人相聚。

    原以為自己可以靜靜地完成通關手續離開機場,沒想到,提早回國的消息還是曝了光。

    一入境,便見一大羣守候的媒體記者湧了過來,在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一堆麥克風已擠到他的面前。

    “何先生,談談你此刻的心情?”

    “何先生,為什麼突然決定提早回國?是不是要話演奏會做準備?”

    “何先生,這次巡迴演出之後,是不是真的退出樂壇接掌家族企業?”

    “何先生,有八卦雜誌報導你跟大宇集團的三千金有婚姻之約,要不要發表一下看法?”

    “何先生……”

    一大堆問題,接踵而來,讓人招架不住。

    還好,管家呂叔在第一時間排開擋在他面前的麥克風,讓他得以脱身。

    “對不起,何先生經過長途飛行,相當疲累,各位媒體記者們若有問題,可在兩天後的記者會上提問。借過,謝謝,謝謝,不好意思!”

    “何先生——”

    “何先生——”

    雖已有了答覆,各家媒體仍不死心,依舊追着他跑,試圖搶點獨家衝收視率。

    不過,沒有人成功。

    這除了歸功於呂叔的護駕功力外,一部就停在機場正門口的黑色寶士轎車發揮了適時的效果,一見何序然出現,車門自動打開,以最短的時間擺脱了媒體。

    一直到車子已遠離機場,何序然才真正地鬆了口氣。

    “賀叔,謝謝你,要不是你的反應夠快,我可能還無法這麼順利離開機場。”他朝司機座位笑了笑。

    老賀對着後視鏡笑了笑,“少爺,這沒什麼,躲媒體我最厲害了。”身為董事長座前第一司機,這種被媒體圍攻的情形對他來説已司空見慣。

    “老賀,你可別得意忘形,專心開車才是重點。”呂安提醒道。

    “安啦!老呂,我開了四十年車了,還用得着你來提醒?”

    “還是小心為上,少爺接下來的活動你應該也知道,可絲毫大意不得。”

    “是。”賀叔沒好氣地道。

    見氣氛有點僵,何序然立刻插話,“賀叔,你怎麼有空來接我?我爸呢?他今天不用車嗎?”

    “放心,董事長知道你要回來,特地取消一個重要會議,他跟夫人現在在家等你,另外……”老賀曖昧地一笑後,特地賣了個關子。“還有一個神秘人物也在家裏等着呢!”

    神秘人物?他不解地揚了揚眉。

    “是誰我不能説,等你回家後就知道了。”

    既然是回家後就可以知道答案的問題,何序然當然不會放在心中,造成自己的困擾。他將頭轉向窗外,暫時將思緒攤在耀眼的陽光下。

    賓士轎車開往天母,最後,開進一棟佔地兩千餘坪的花園洋房前。

    才下車站定,何序然就聽見背後響起一道雀躍的聲音——

    “序然!”

    他回過頭,一位長相秀麗的女孩朝他奔來,而跟在女孩後面的,是噙着笑的父母親。

    這女孩——他當然不陌生,雖然長年不在國內,但對於父親世交、且往來密切的大宇集團董事長魏天揚三千金魏芊芊,他自然再熟悉不過。

    但,何、魏兩家雖是世交,由於他長年旅居在外的關係,對她雖熟悉卻未到熟稔的地步。而,雖然長時間待在觀念開放的西方國家,他的觀念卻非常中國與傳統,像魏芊芊這種大方前衞的女孩子,他是一向敬而遠之。

    是以,他只是回以一個禮貌性的微笑後,便迎向父母親,“爸,媽,你們好嗎?”

    “好,好。”何慶東用力拍着兒子的肩膀,驕傲之情全寫在臉上。“兒子,老爸終於盼到這一天了,你果然沒讓老爸失望。”

    何慶東雖已近六十,但縱橫商界多年的他,體格保養的相當好,絲毫不見老態。

    接着,他轉向呂安,“呂管家,這幾年,辛苦你了!”

    “哪兒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呂安立刻謙虛地道。

    “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累不累?”母親紀敏始終噙着一道慈母般的微笑看着兒子。

    “還好。”他搖搖頭。

    紀敏愛憐地摸了摸愛子的臉頰。

    “這麼久沒回來,大家都還好吧?”問候完父母后,何序然噙着笑一一問候立在一旁、恭敬等待差遣的僕人們。

    僕人們有些受寵若驚,先後地點點頭。

    內務總管家李媽代表發言:“大家都很好,知道你要回來,全都開心的不得了。”

    李媽話聲剛落,不甘被冷落的魏芊芊,扯了扯他的衣袖,嘟起嘴佯裝不悦地道:

    “喂!你問候了一大堆人,就沒聽見你問候我,我站在這裏很久了耶!”

    何序然只好轉身,把焦點放在她身上,“你好嗎?”

    “當然不好,一大早就滿心期待地來到這裏等人,卻遭到被冷落的命運,心情怎麼可能會好?”

    這樣直言的指責,讓何序然有些尷尬。

    見場面有些僵,何慶東立即替兒子打圍場,“序然,芊芊一聽説你今天要回來,一大早就來到我們家急着想見你,你這麼冷落她,她當然不高興。”

    他笑了笑後,又轉向魏芊芊,序然搭了那麼久的飛機,人也累了,你要審問他,也不必急在一時,以後,你有一輩子時間可以問。”

    這個意味深長的相關語,令何序然微微地皺了下眉,魏芊芊只嘟了嘟嘴,表面上雖不依,內心卻因何慶東的話語而心花怒放。

    何序然;二十八歲,天秤座,O型,未婚。

    父:何慶東,米蘭集團董事長。

    母:紀敏,婦女保健基金會會長。

    五歲時,由於對音樂過人的敏感度,被鑑定出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音樂天才。後來,在音樂大師姚東的推薦下赴法深造。

    其間,由於音樂資質過人,十五歲便畢業於法國皇家音樂學院,主修鋼琴、小提琴、長笛等十幾種樂器。畢業後,迅速被網羅進入全球最受矚目的皇家管弦樂團,擔任小提琴首席,知名度迅速增高。

    兩年後,感於所學不足,旋又重回皇家音樂學院攻讀碩士與博士。由於成績太過優異,打破學院三年拿到碩、博士紀錄,更成為該院創校以來最年輕的博士。

    又是一個博士……

    看到這兒,李蒔蔓忍不住合上手中的資料。天底下怎麼到處充斥着這麼優秀的人類?為了突顯她這種低學習、低成就的人嗎?

    她搖搖頭,稍稍收起一點憤世嫉俗,隨又翻開資料夾繼續往下看——

    畢業後的何序然正式加入皇家管弦樂團,不僅在樂團擔任各項演出要角,更參與樂團行政工作,將一向曲高和寡的管絃樂帶入一般民間,短短幾年,皇家管弦樂團的觸角便成功地從“有錢人”的音樂,延伸至世界各地,只要該團宣佈巡迴公演,門票一定在開放售票三日內全郭銷售一空,盛況至今不墜。

    而為了遵守對父親的承諾,二十八歲的何序然迴歸家族企業之前,原擬在法國舉辦一場告別演奏會,消息一出,卻因世界各地樂迷嚴重抗議,官方網站被要求加開場次的樂迷擠爆。

    後來,為了回應全世界熱情樂迷的支持,更改為全球巡迴演出,以法國為首站,台灣為終站。

    接下來的報導,是一連串巡迴演出的實況摘錄,以及有關熱情樂迷的花絮報導。李蒔蔓草草翻閲後,認為無益她接下來的行動,而停止了閲讀的舉動。

    何序然……她盯着牆上的海報,更加確定理想的人選就是他。

    這幾天,她瀏覽遍中外各大網站,瘋狂地收集有關何序然的各種報導;當然好不容易找到借種對象,她必須知己知彼才能邁向計劃中的第二步——找尋下手的良機。

    不過,照這些資料來看,只是讓她更加確定人選就是他而已,對她的計劃並沒有什麼幫助。

    不死心地再打開電腦,迅速連結網路。在奇摩網站中,敲下了幾個不同於以往的關鍵字後,她打算從另一個方向下手。

    然而,幾個小時下來,卻一無所獲,資料了無新意。

    正當她不斷地捲動畫面,過度工作的眼睛因痠痛不已而想放棄時,某個八卦雜誌社的網站上,一則新聞吸引了她的目光:

    何序然花絮報導——

    即將在台灣一連舉辦三場演奏會的音樂家何序然,有個不為人知的小怪癖,就是在每場音樂會開始的前一天,他一定把自己關在飯店內,不與任何人接觸,獨自安靜地度過一天。聽説,這是他獨特的抗壓方法,已沿襲多年……

    看到這兒,李蒔蔓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因為,她終於知道該怎麼完成計劃中的第二步,也就是——她找到了下手的良機與方法。

    隨着搭配的皇家管弦樂團成員陸續來台,何序然投入了公演前的彩排。

    由於自己是個公眾人物,為了不讓家人受到媒體的打擾,且為了彩排的方便,他和團員一樣全住進了台灣最豪華的水晶飯店,只不過,團員住的是頭等套房,他則住進總統套房。

    這樣的安排,並不是他貪圖享受,也非因階級的考量,而是他一向怕吵。為了讓自己的心情完全投入於演出之中,適度的隔絕他認為有絕對的必要。這也是他惟一的要求。

    公演的日期愈來愈近,他的情緒也愈來愈緊繃。

    情緒緊繃,除因過度投入之必要外,有大部分的原因是由於魏芊芊的糾纏。

    自他回國後,每天,魏芊芊總找了各種理由要他陪她到這到那,那時,由於樂團還未來台,雖然不是十分樂意,紳士風度讓他也沒有明顯地拒絕。

    然而,“沒有拒絕”這件事顯然鼓舞了魏芊芊,近日,只要途到他的空檔,她更變本加厲地霸住他的時間,雖曾委婉地拒絕過幾次,但,魏芊芊對他的糾纏卻末梢減,令他十分苦惱。

    公演前最後一次的彩排結束後,他原想回到飯店,好好泡個熱水澡,釋放近日不斷升高的壓力。然,在第一時間出現的魏芊芊卻粉碎了他的行程,執意要他陪她吃晚飯。

    “對不起,我真的很累,很想休息。”這一次,他不想再妥協。

    魏芊芊卻執拗地拉着他的手,“累也得吃飯啊!”

    “我可以在飯店吃。”

    “我陪你。”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

    “我不管!”

    從小根深蒂固的紳士教養讓他説不出更嚴厲的拒絕話語,但,此刻的他實在無法接受別人的介入,後天就要公演了,他完全想獨處。

    就在場面變得有些僵之際,還好,魏芊芊手機鈴聲響起,一通通知她祖母病危、必須立刻趕到醫院的電話解救了他。

    “你贏了!”魏芊芊將手機放回皮包後攤了攤手。“不過,我不會這樣就放過你的,這頓飯我暫時讓你欠着,下次我可會連本帶利要回來喔!”拋下一個嬌嗔的媚笑後,帥氣地揮手離開。

    何序然這才輕輕籲出一口長氣,得償所願地回到飯店。

    而第一件事,他就通知櫃枱,除了送餐點的人員之外,其餘人等除非必要,一律敬謝不敏。

    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洗掉一身的疲憊,換上休閒服的他,應長的身影倚在落地窗前,恣意地品嚐台北市的夜景,享受這寧靜的個人時光。

    殊不知,一場隱藏在這寧靜黑夜下的陰謀,正悄悄地進行着。

    再一次確定清單上的用品均已收入揹包後,李蕩蔓緊張的心升到最高點。

    今晚,她就要完成計劃的最後一步——借種生子。

    這幾天,剛好是她的排卵期,這樣的巧合更讓她覺得,事情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勇氣頓時倍增。

    而能不能成功,關鍵就在她揹包裏的一件重要東西——迷魂香。

    身為良家婦女,她當然不可能非法購買這種東西。放在她揹包裏的迷魂香,是她特地拜託她擔任台大醫學院教授的大哥蒔茗,按照她所要的效果調配而成的,功能與什麼搖頭店、PUB等場所流行的FM2完全不同,對人體也不會有什麼危害。

    她的迷魂香,最棒之處在於,聞到這種迷魂香的人並不會完全失去意識,但清醒後,卻對曾經發生什麼事不會有任何記憶,這正是她所想要的結果。

    當然,當初在拜託大哥調製此藥時,曾經引起懷疑。不過,她早就編好一套足以取信他人的説法:

    家中老鼠過多,直接消滅手段太殘忍,用迷昏的方式,先逮到再集中達到木柵動物園,當那條剛運到台灣的非洲巨蟒的點心。

    好在,她的心軟與膽小是出了名的,謊言不致被戳破。大哥雖罵她神經病,卻也發揮手足之情,進行調配。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她惟一要傷腦筋的,是怎麼混進水晶飯店的總統套房。

    來回穿梭在客廳中,她不斷思索着混入的方法。想了幾十個,卻又一一被自己否決。

    正當頭快被自己抓破之際,她突然想到今早報上娛樂版刊載的一條小新聞:

    完美主義者何序然,對自己在彩排中的演出相當不滿意,不斷要求重來的結果,手中小提琴琴絃卻因過度負荷而斷裂。由於後天就要公演,助理緊急送往樂器行。

    想到這兒,一股興奮壓過所有的緊張。她立刻背起了揹包,衝出門攔了一部計程車,一路飆回到已兩個禮拜沒回去的家。

    兩個小時後,提着一個大盒子的她來到水晶飯店,並向櫃枱小姐提出了將修好的樂器達到總統套房的要求。

    沒想到,事情竟然出乎意料之外地順利,櫃枱小姐只親切地回了她一句:

    “喔!何先生有交代過,請您將樂器交給我們,我們替您送上去。”

    替她送上去?那怎麼行,她立刻辦了一個對方無法拒絕的理由。

    “對不起,恐怕我得親自上去一趟,因為,有些使用上的細節我必須當面向何先生説清楚。”

    見櫃枱小姐的表情有些為難,她立刻補了一句:“我想,對何先生這樣一個事事要求完美的人,你不希望事情有些什麼差錯吧?那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可以負責得了的。”

    果然,這樣的恐嚇立刻奏效,她順利地來到飯店最豪華的地段。

    擺脱了帶路的服務生,一路順暢無阻地來到總統套房前。很奇怪,原本緊張的心到此卻相當平靜。

    再把腦中演練過不下數百次的過程,從頭到尾想一遍後,她取出揹包中的迷魂香,緊緊地握在手中,接着,才抬手按了門鈴。

    終於,門動了,她在何序然的臉還未出現視線中時,便一個箭步欺上前,不由分説地往她想象中的高度用力一噴——

    她猜測自己已順利得逞,因為,裏頭並沒有任何的聲響傳出。雖如此,她卻不敢貿然進入,因為,她必須等空氣中的迷魂香消散之後,才能行動。

    十秒後,她快速閃人,並掩上大門。果然,迷魂香正中目標,按着額頭的何序然有些搖搖欲墜,她在對方身子倒下來前,將他扶到牀上。

    迷魂香效果顯然不錯,何序然的眼睛雖迷混沌,卻相當清醒。

    “你……”他望着她,十分茫然。

    沒等他説完,李蒔蔓立刻解下揹包,開始安排一切。因為,她清楚地記得大哥曾告訴過她,迷魂香只有一個小時的藥力,她必須爭取時間。

    將攜來的塑膠軟墊鋪在牀上,快速地佈置好現場後,接下來是最難堪的一刻,她必須誘他對自己下手。

    轉過身,她來到一臉茫然的何序然面前。雖然,與他是首次見面,她卻一點都沒有陌生的感覺。面前的他,雙眼雖無神,卻比照片上更加英挺與瀟灑,渾身所散發的優雅氣息令她屏息。

    “對不起,選之中你並沒有惡意,我只想讓我的孩子承襲到最好的基因。”

    歉然地拋下話後,她開始脱他的衣服。雖然有些尷尬,但她告訴自己這只是必要的過程而已。彷彿感應到她手指的温度,何序然似乎瞭解她想做什麼,男人的本性在被動的情況下開始發揮,他也緩慢地抬起手,將她的衣物一件一件地除下。

    袒裎相對的那一刻,李蒔蔓有些顫抖與不知所措。這樣的狀況雖已在腦中演練過無數次,但真槍實彈上場後,她才瞭解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還好,何序然的主動讓她省去計劃中必須主動挑逗他的難堪,他將她帶上牀,並將她壓倒在牀上。雖一再告訴自己這只是個“過程”,然,奇怪的是,一顆心卻顫抖的更厲害。

    肉體的温度迅速感染了彼此。何序然迷的雙眼透出濃濃的情慾,一波又一波的雄性激素驅使他的行動由緩慢變得積極。

    他開始吻她,愛撫着她的身體,而完全沒有過這種雲雨經驗的她,則緊張地抓住牀沿,雖完全不知該怎麼回應,身體卻因他指間温柔的撫觸而僵硬。

    經過一番前戲之後,完全由雄性激素主宰的何序然,行動開始變得激烈大膽。他的唇掃過她的頸,停留在她珠潤玉滑的雙峯上。

    他的撫弄,引起的顫慄讓她想高叫,但隨之而來的恐慌讓她想臨陣脱逃。

    然,已讓情慾主導一切的何序然卻緊緊地壓住她,攻勢更加凌厲,讓她所有的不安化為一種誘人的低吟。

    似是無法再按捺住即將破繭而出的激情,他迫不及待地與她合而為一。

    短暫的痛楚之後,結合的快感取代了一切。

    最後,當一切激情漸漸退去,一種空虛的感覺卻迅速籠罩她,不解的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他則流連地趴在她的身上,沉沉地進入夢鄉。

    李蒔蔓完全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推開他,然後把腳抬高,增加受孕機會。然而,她卻什麼也沒做,只靜靜地撫摸着他的頭髮,讓眼角的淚落得更兇。

    半個小時後,她拭去淚水,輕輕地推開他。

    她成功了,不是嗎?既然已經無法回頭,哭——已是一種無謂的舉動。

    隱藏起激情後變得脆弱不已的心,她開始將一切恢復原狀。

    收好沾有血跡的牀墊,將他推到牀中央,並替他蓋好棉被,讓一切看來沒有一點異狀。

    離開前,她站在牀旁,深深地看着他,確定自己已把這張熟睡的容顏刻在心中後,才悄悄地掩上房門離開。

    當清晨第一道陽光射進落地窗時,何序然醒了過來。

    他的意識雖已完全清醒,卻未如以往般立刻起身漱洗,因為,此刻的他頭疼欲裂,根本越不了身。

    昨晚……發生過什麼事嗎?為什麼他的頭會疼得如此厲害?

    緩緩起身坐在牀沿,他逼自己發疼的腦神經倒回昨晚,卻發現腦中一片空白,甚至,連自己什麼時候來到牀上睡覺都想不起來。

    為自己倒杯熱開水,鎮定一下發疼的眼角。他來到落地窗前,刺眼的陽光雖令他睜不開眼睛,卻讓他的精神好了一點,至少,發痛的腦神經不再如先前般紊亂不已。

    昨晚,他“似乎”作了一個夢……

    用“似乎”這個字眼,是因為他肯定夢中的自己曾做了什麼,但詳細內容卻已不復記憶。

    太累的結果?

    他苦笑地搖搖頭。或許,只有這樣的理由才能解釋如今的異狀,無論如何,才兩杯的威士忌絕不會讓自己莫名其妙地失掉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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