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中午,我正往生活服務區去,我的手機響了,顯示的號碼並不熟悉,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喂,誰呀?”
“大才子,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飯。”一個女孩甜美的聲音。“誰呀?你是哪位?”我問,心裏也在不住地猜想,打電話的女孩是誰?
“來了你就知道了,我在丘比特餐廳等你,不見不散。”女孩説完就掛了電話。
我心中納悶,這女孩是誰呢?不應該有女孩約我吃飯呀,而這個女孩好像跟我很熟,心裏越納悶越想去,便轉身走出醫院,打了一輛的士,直奔丘比特餐廳。
丘比特是一家酒吧式餐廳,位於東州市中心的香榭路上,文化味道很濃。我走進餐廳,服務員微笑着迎上來。“歡迎您,先生,幾位?”“有朋友約我。”
我正在環視餐廳的時候,一個人一把拽住我的手就往餐廳裏走,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謝丹陽。我的心忽然明白了許多,甚至有些驚喜。
謝丹陽把我拉到一個旁邊有小水車的座位上坐下,然後詭譎地問:“我給你打電話,想沒想到是我?”“沒敢想。”其實我心裏隱隱感到是謝丹陽,但是我故意這麼説。
“都説你是風流才子,我看你只是個書呆子!”謝丹陽嬌嗔地説。“我風流嗎?”我佯裝生氣反問道。
“風流也不是什麼壞事,毛主席不是説‘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嗎?慶堂哥,像你這麼有才的人,讀大學時是不是人見人愛呀?”謝丹陽別有用心地問。
“瞎説,現在的女孩愛有權的,愛有錢的,哪裏還會愛有才的?”我逗趣地説。
“當然有了,連古人都説要授人以漁,不要授人以魚,跟着有才的人不會沒飯吃,對吧?”謝丹陽的話逗得我哈哈大笑,她卻臉色緋紅地説,“想吃點什麼?要不要點條魚給你補一補腦子,今天我是特意請你的。”
“為什麼特意請我?”“請吃飯還要問為什麼嗎?”謝丹陽反詰道。“一個女孩請一個男人吃飯總要有些理由吧。”我凝視着她美麗的眼睛説。
“你把我説成女孩,把自己説成男人,這就是理由。”謝丹陽笑盈盈地説。我心想,謝丹陽的回答很有意思,儘管口氣有些野蠻。
“看來,你是想做我的野蠻女友了?”我毫不客氣地説。謝丹陽凝視着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大膽地説:“要不我憑什麼請你到丘比特餐廳。”
這等於承認要做我的女朋友,我為這種求愛方式而感動。一個女孩為了表達對我的愛可謂用心良苦,我又驚詫了,我們彼此還不瞭解,她愛我什麼?其實愛是説不清楚的,只有不愛能夠説清楚。
這時,謝丹陽事先點好的菜上齊了。她給我倒了一杯啤酒,又給自己滿上。“慶堂哥,為丘比特乾一杯。”謝丹陽和我碰杯後,一飲而盡。
我被謝丹陽的直率而感染,也一飲而盡。喝了酒,我單刀直入地問:“丹陽,你知道丘比特意味着什麼嗎?”
謝丹陽順手把餐桌上的紅色亂寫本拿給我,這時,我才發現原來丘比特餐廳的每個餐桌上都有一本紅色的亂寫本。“亂寫本上有一段話可以回答你的問題。”謝丹陽得意地説。
我打開本子一看,在第一頁上寫着這樣一段話:
“愛情使者丘比特問愛神阿佛洛狄忒:LOVE的意義在哪裏?愛神阿佛洛狄忒説,L代表Listen(傾聽),愛就是要無條件、無偏見地傾聽對方的需求,並且予以協助;O代表Obligate(感恩),愛需要不斷地感恩與慰問、付出更多的愛,灌溉愛苗;V代表Valued(尊重),愛就是展現你的尊重,表達體貼、真誠的鼓勵,悦耳的讚美;E代表Excuse(寬容),愛就是仁慈地、寬容地對待對方的缺點與錯誤,維持優點與長處。”
看完這段話,我為身邊這個善於理解愛的女孩而激動。“你愛我嗎?”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説呢?”“你愛我!”“那麼,你呢?”謝丹陽凝視着我問。
“愛,我愛你!”“什麼時候愛的?”“很久以前!”謝丹陽臉色緋紅。“那麼為我們的愛乾一杯!”謝丹陽温柔地説。
我們舉起杯碰在一起互相看着對方,誰也不説話,我們已經沉浸在愛裏了,突然她一飲而盡,放下杯,然後説:“堂哥,我想去洗手間。”“我也想去。”我情不自禁地説。
謝丹陽拉着我的手走進洗手間。在洗手間的洗漱間,丹陽便開始吻我,吻得很深情。“堂哥,我想要你!”謝丹陽一邊吻一邊説,突然她一把把我拽進女洗手間鎖上門。
在洗手間激情,這太刺激了,我們的嘴唇輕柔地互相觸及、結合,緊緊相咬,我們的雙手忙亂地撫摸着對方,軀體互相尋找着,尋找着。丹陽纖細的腰肢下嫩白的臀部撩撥着我的慾望,這慾望壓抑得太久了,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我掀開丹陽的吊帶裙,望着她胸前兩處玲瓏的凸起,深深地吻下去,彷彿含着兩顆熟透的小巧的櫻桃。丹陽在急促地喘息着,這聲音那麼悦耳,臉上一直帶着嫵媚的笑容,她的喘息變成了呻吟,身體也開始顫慄。我燃燒的慾望升上了頂峯,內心的愛慾把我灼燒得頭暈目眩,終於山洪暴發了,我彷彿在泥石流中劫後餘生。
沉寂了一會兒,丹陽緊緊地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輕地説:“你是個魔鬼……”我吻着她的髮梢低語道:“你是個妖精……”她“撲哧”一聲笑了。
我們離開洗手間又重新回到座位上,服務小姐給我們倒了茶。“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你必須對我忠誠。”謝丹陽有些霸道地説。
“你想好了,我可是個魔鬼!”我揚起眉毛望着她説。“我是魔鬼終結者!”謝丹陽挑釁地説。“為什麼選擇洗手間?”我迎着丹陽火辣辣的目光問。
“不好嗎?”她嬌嗔地反問。我沉默。“我們機長和一名乘務員是那種關係,”謝丹陽又説,“他們有時就在飛機上的洗手間做愛。”“那一定很刺激。”我淡然一笑説。
“凡是刺激的事都會上癮的,凡是上癮的事就可能送命。”謝丹陽嚴肅地説。“沒那麼嚴重吧?”我哈哈笑道。“比如吸毒,再比如賭博。”謝丹陽非常認真地説。
“那個飛行員和乘務員幹那種事,就不怕飛機出事嗎?”我不解地問。“飛機平飛後,就進入自動駕駛狀態了。”
“那也有點太過分了,這跟我做一半手術就去幹那事有什麼區別。”“堂哥,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什麼?”
“我就喜歡你這股認真勁兒。認真得有點傻,傻得可愛。哎,明天我飛東京,你乖乖的,不允許拈花惹草,我回來後,領你見我父母去。”“是不是早了點?”我緊張地問。
“不早,省得夜長夢多。”我聽了哭笑不得,有一種被綁架的感覺。不過我真喜歡這丫頭的野蠻勁兒,敢作敢當。
離開丘比特餐廳時,天已經擦黑了,我打車送謝丹陽回民航大院。在出租車上,她把頭埋在我的懷裏,幸福極了,搞得出租車司機一個勁兒從後視鏡看我們。
出租車停在民航大院的一座七層樓前,我陪謝丹陽下了車。
“堂哥,這就是我們空中小姐的宿舍樓,院裏人都叫它‘秀樓’,樓上美女太多,在你和我結婚前,你就免進了。”謝丹陽調皮地説。
“結婚後,你就從這獨身宿舍搬出去了,我就更沒有機會進去了。”我打趣兒地説。“反正不允許你上去,拜拜!”謝丹陽嬌嗔地説,然後嫵媚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跑進樓內。
我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重新上了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