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漢德爾上校的呼叫,東方焜和大家一起來到漁船前部的艙口邊,大虎和二虎搶先把蓋在艙口上的木頭蓋掀開。
東方焜看着艙底的三個人問:“你有什麼事情要談。”
漢德爾仰着臉看到龍老大他們幾個人都站在艙口周圍,於是對東方焜説:“我能不能單獨跟東方先生談?”
“不用了,我們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好隱瞞得,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講就可以。”東方焜毫不猶豫地説,他從內心裏已經把龍老大他們視為了親人,能與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人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對他們講?
聽東方焜如此説,漢德爾也沒什麼好躲避得了,只好説:“我想請東方先生恢復我們的自由,作為交換,我可以協助你尋找寶藏。”
“哦?請問上校先生靠什麼來協助我尋找寶藏,你以前提到過的那些東西現在可以一樣都沒有了?”東方焜很感興趣地問。
“不錯,我現在是沒有了那些設備,但是我手裏有一張藏寶圖,有了它你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哈哈……漢德爾上校指得是不是威廉王子號裝載的貨物清單裏的那份藏寶圖?”
“怎麼這你也知道?”漢德爾驚訝地問,隨後他低下了頭,自言自語地説:“哎,我應該想到,你既然知道‘命運之箭’在寶藏裏,當然就有藏寶圖了。”
看到漢德爾垂頭喪氣的樣子,東方焜接着説:“有了藏寶圖不一定就能找到寶藏,否則你們德國人不就早把寶藏弄走了?”
漢德爾重新仰起頭説:“不過我可以肯定這張藏寶圖是真的,只要你能破解開其中的秘密就一定能找到寶藏。東方先生是學習工程學的,對於破解結構方面的秘密應該有獨到之處。”説着話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漢德爾從衣服的內襟裏拿出藏在裏面一個密封的小包扔了上來。
東方焜伸手接住小包,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十多公分見方,用真皮縫製的防水包,一側有是拉鍊。他心裏感覺挺奇怪,自己搜查他的時候怎麼沒有發覺這個東西,這個傢伙藏得還很嚴密。
東方焜沒有急於打開看,他把小包拿在手裏向艙下説:“多謝誇獎,適當的時候我會考慮把你們放出來,不過也請你相信,這些寶藏是屬於中國的,最終要回到中國,我也決不會讓任何人得到它。”東方焜説完,一揮手,示意大虎再把艙口蓋上。
隨後他們在海島的南端開始警戒,考慮到明天東方焜要開始尋找寶藏,當晚大虎兄弟倆負責值夜班。東方焜和阿強在漁船附近找到一塊避風處,搭建了一個臨時窩棚,他們倆從漁船上挪到海島上睡覺。
把海島搜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情況,所以他們認為島上暫時是安全的,尋找寶藏可能是個漫長的過程,因此必須轉移到島上來。
一切都安排好後,坐在馬蹄燈下,東方焜拿出漢德爾給他的小皮包,打開拉鍊後從裏面掏出一個疊得四四方方的羊皮,攤開羊皮,上面果然畫着一幅藏寶圖。
東方焜一邊端詳着手中的藏寶圖,一邊對阿強説:“阿強,你把我交給你的有藏寶圖的記錄本拿出來,把兩幅藏寶圖對比一下,看看是否一致。”
“好。”阿強很快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布包裏拿出用防水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遞給東方焜。
東方焜打開防水油布,露出了一本已經發黃的記錄本,藏寶圖是畫在裏面扉頁上,上面沒有任何文字説明,只是有一個象山一樣的輪廓,上面畫着許多線條,每條線旁都有一個數字。
東方焜把兩幅藏寶放在一起,進行仔細的對比,羊皮上畫得同樣也是一座山的輪廓,上面有許多橫七豎八毫無規律可尋的線條。東方焜發現兩副藏寶圖上所有的線條都完全一致,而且相同線條旁標識的數字也相同,唯一不同之處在於兩座山的輪廓不太一樣。
德國人畫得藏寶圖跟他們的性格非常相似,為人嚴謹、機械而且教條,藏寶圖如同一幅製造機械的圖紙,全是些錯綜複雜的線條和枯燥無味的數字。
東方焜看着兩幅藏寶圖思考了很長時間也沒想出一個結果來,最後看時間不早了,阿強已經歪躺在旁邊睡着了,於是把兩幅藏寶圖收拾起來,穿着衣服躺下睡覺。
第二天早上,阿強吃過飯後去島南面把大虎兄弟倆替換回來,他一個人在那裏值白班。而東方焜則繼續留在窩棚裏研究藏寶圖,兩幅藏寶圖上的線條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琢磨了老半天,最後決定先到外面對照一下海島的輪廓是否與藏寶圖上所畫得山的輪廓相符。
海島的輪廓從不同的角度看是不一樣的,要想與藏寶圖上山的輪廓進行對比就必須乘船離開一定的距離繞島航行。
阿強離開兩個多鐘頭了,東方焜估計時間大虎兄弟倆能回來了,漁船要航行必須靠他們兄弟。
東方焜離開窩棚來到漁船停泊的地方,虎子兄弟倆剛到,黃狗妞妞搖搖擺擺地跟在後面,看到妞妞在陸地上走動的姿勢東方焜就想笑,總是把這條狗跟喜劇大師卓別林聯繫起來,在美國卓別林可是最受觀眾喜愛的演員。
倆人還沒上船,東方焜注意到二虎手裏提着一隻水桶,二人見東方焜走過來都停下腳步,二虎大聲問:“東方大哥,你吃過飯了沒有?”
“哈哈,還沒有,等你們兄弟倆回來一起吃。”東方焜笑着回答。
“太好了,回來前我從沙灘上挖了些沙線蟲,讓海霞做給我們吃,你嚐嚐是不是很好吃。”二虎説着話晃動了一下提在手裏的木桶。
東方焜走近一看,只見木桶裏有半桶沙線蟲,都盤繞在一起,不停地在蠕動,現在看這些蟲子心裏雖然仍有毛粟粟的感覺,但是已經沒有第一次見到時的恐懼感,他笑着問二虎,“你是在石碑這邊挖的還是南面挖的?”
“你別説還真是怪了,靠近我們這座島的這邊我找過了沒有,都是到石頭南面去挖的。”二虎奇怪地説。
大虎到是滿不在乎地説:“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怪事,就象在海里不同的魚怎麼分佈在不同的地方,有時就差幾步遠這邊一條也捕不到,多走一船的距離,撒網下去就滿滿得。這裏的沙線蟲長得大並不奇怪,海里長得很大的東西多了,同樣的魚有一尺長的怎麼還有一丈長的。”
東方焜覺得大虎的話也很在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關鍵看你怎麼去理解,把它想得很複雜了它就複雜,把它看得簡單了,就會覺得它簡單。
想到這裏東方焜的心裏忽然一動,他猛然想起藏寶圖上的那些複雜的線條,是不是自己把這些東西複雜化了?在自己的潛意識中總是認為寶藏不會輕易讓人得到,藏寶圖是很難解開的東西,也許正是這樣的思維在錯誤地引導着自己。
呯、呯,海島南側忽然傳來兩聲槍響,把東方焜從沉思中猛然驚醒,他能聽出來槍是對天空射擊的,而且還是二十響長苗大鏡面發出的聲音,很顯然是阿強在報警。
東方焜的心裏陡然一驚,肯定是阿強遇到危險了,他急忙對大虎兄弟説:“不好,阿強出事了,快走……”説着話轉身就跑。
二虎把木桶朝地上一放,把背後的MP40衝鋒槍一下拽到胸前,和大虎一起跟在東方焜後面,迅速朝島中間的山上爬。
阿強早上起來後就趕到海島南面來替換大虎兄弟倆。他們的漁船停泊的位置在海島的西北方向,因為海島周圍只有這個地方最適合停靠,從漁船靠岸的地點走到南面沙灘處大約要半個多鐘頭的時間。
阿強繞到海島南端的時候,太陽也從已經從海平面升起來了,金色的陽光照射在乳白色的沙灘上煞是好看,忽然阿強注意到沙洲上有個人影在活動,而且還是在那塊死亡界碑的南面,他大吃一驚急忙抽出自己的二十響跑了過來。
等到阿強跑到海島與沙洲連接的地方時,卻發現大虎悠閒地坐在岩石上望着前面,阿強明白過來那個人影是二虎。
“大虎,二虎怎麼跑到界碑那邊去了?”阿強驚訝地問。
看到阿強一臉緊張的表情,大虎笑着説:“二虎去挖沙線蟲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跑到那邊去了。”説着話大虎把雙手做成喇叭狀放在嘴前,朝着二虎那邊大聲喊起來。
“二虎……快回來……阿強哥來替我們了……”
十多分鐘後,二虎興高采烈地提着一隻木桶回來了,望着木桶裏盤繞成一團的沙線蟲,阿強仍然心有餘悸,一想起被這些可怕的蟲子纏繞住雙腿的情景,他就感覺頭皮發麻,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
大虎知道阿強害怕這些蟲子,他讓二虎提着木桶先走,然後把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取下遞給阿強,笑着説:“東方先生的這個玩藝太神奇了,看那麼遠的東西就象在眼前,要多清楚有多清楚。”
“這叫望遠鏡,你們漁船上要是有這東西尋找魚羣就方便多了,等我們回去後我讓少爺把它留給你們。”
“那甘情好,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一輩子也買不起。走了阿強哥,中午我來給你送飯。”大虎憨厚地笑了笑轉身去追二虎。
大虎兄弟倆離開後,阿強一個人閒着無聊,左看看右瞧瞧,過了一會兒又舉起望遠鏡看沙洲中間的那塊石碑,他用一隻手調整着焦距,希望能看清死亡界碑上的字跡。
忽然有幾個人出現在阿強的視野中,冷不防把他嚇了一跳,阿強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閉上眼睛搖晃了一下腦袋,睜開眼睛後他沒有用望遠鏡,而是直接朝沙洲中間望去。
果然是五個人影,他們正向這邊走來,阿強本能地向後一滾,翻身躲藏在了岩石後,然後重新端起望遠鏡觀察那五個人。
這時候沙洲上的五個人已經越過了那塊死亡界碑,距離阿強藏身處最多四百多米。透過鏡頭已經可以看清他們的面容,隨着鏡頭的移動阿強猛然認出了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
“媽的,原來是這個騷貨。”阿強忍不住罵了一句,他看到的竟然是在亨利王子飯店的酒巴里把他灌醉了那個女人。
再看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阿強心裏的火更大了,竟然是小山石麗。“操,這個日本騷娘也在裏面。”阿強在心裏罵起來。
阿強忽然注意到這幾個人步履蹣跚,從動作上看有些疲憊不堪的樣子。
五個人中有兩個是男人,另外三人是小山石麗和她的兩個侍女,兩個侍女一個提着箱子,另一個攙扶着小山石麗,走在柔軟的沙地裏踉踉蹌蹌,不時地摔倒在地上。
望着逐漸走近的五個敵人,阿強在緊張地思考着對策,看到這幾個日本人他恨得牙跟都癢癢,恨不得一梭子把他們都撂倒那裏。但是必須要讓少爺知道這件事,阿強最後決定向東方焜報警。
阿強舉槍對天開了兩槍,突然的槍聲把沙洲上的人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停下腳步,站在裏面不敢再向前走,他們站立的位置距離阿強不足一百米遠,阿強因為隱蔽在岩石後面,幾個人並沒有發現他,所以冷不丁的槍聲使他們都大吃一驚。
阿強從岩石後探出頭來,朝着沙洲上的五個人大聲吶喊,“小日本,都站在那裏別動,否則別怪爺爺不客氣了。”
跟在小山石麗身後的兩個男人聽到阿強的喊叫,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小山石麗對攙扶她的隨從低聲説了幾句,只見這個侍女張開雙臂一個人朝阿強這邊走過來。
阿強猜測這個女人是來談判的,他把槍口對準她,看着她一直走到海島與沙洲連接處的淺灘前,然後大聲問她,“你想幹什麼?”
“我家小姐問,你是不是東方公子的人?”
“不錯。”
“我們小姐想見見東方公子。”
“她要見我家公子幹什麼?還想害我家公子!”阿強氣氛地説。
“這我就不清楚了,希望馬上向東方公子通報。”
“不用通報,我家公子聽到槍聲很快就會趕過來,回去告訴小山石麗,在我家公子到來之前老實待在那裏,如果敢靠近我就開槍。”
聽了阿強的話,侍女轉身回去了,見到小山石麗後把阿強的話對她講了一遍,幾個人於是都坐在沙地上靜靜地等着東方焜的到來。
半個小時後,東方焜與大虎兄弟倆急匆匆趕到了這裏。三個人已經看到坐在沙洲裏的幾個人,見阿強躲藏在岩石後,東方焜焦急地問:“阿強,對方是什麼人?”
“少爺,是小山石麗那個日本娘們,剛才她安排一個人過來説要見你。”
聽到是小山石麗,東方焜好象並不感到驚訝,他從阿強手裏接過望遠鏡,然後通過鏡頭觀察沙洲上的五個人。
一直注視着島上情況的小山石麗顯然也看到了東方焜他們的到來,她掙扎着站起來,步履艱難地朝這邊走過來。
看着沙洲上的五個人走過來,大虎兄弟倆不由自主地端起手裏的衝鋒槍,眼睛緊盯着幾個人,只要聽到日本人三個字,他們的心裏就會情不自禁地燃燒起怒火。
東方焜平靜地望着逐漸走近的小山石麗,當他看到小山石麗楚楚可憐的身姿,特別是那美麗的臉龐猶如暴雨侵襲過的梨花時,心裏存有的怨恨竟然很快消失了,不免生出了一絲憐憫之情。
東方焜自己都難以置信內心的變化,這個日本女人每次出現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是災難,而自己見到她卻總也恨不起來。他忍不住在心裏偷偷問自己,難道説是自己愛上這個女人了?
直到幾個日本人走到距離海島十幾米的淺灘前,東方焜仍然沒有任何表示,阿強見少爺在呆呆地不説話,急忙朝前面的幾個人大聲説:“都站住,把你們身上攜帶的武器拿出來扔在地上。”
幾個人都把攜帶的短槍扔在腳下,小山石麗見東方焜一直沒有説話,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輕聲説:“對東方公子的冒犯我深表歉意。”
東方焜見跟隨小山石麗的人只是攜帶着短槍,並沒有刀具,他的心裏又升起一個疑團,難道那個德國人不是他們殺的?
小山石麗見東方焜仍然沒有任何表示,她不清楚東方焜心裏在想什麼,誠惶誠恐地説:“你們的船繞島航行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所以知道東方公子已經上島,我現在來就是誠心實意地想與公子合作。”
東方焜沒有理會小山石麗的話,而是問她,“繞島航行的時候,我怎麼沒有發現你們的汽艇?”
“實不相瞞,我們的汽艇在到達鬼島後的當天晚上就莫名其妙地沉沒了?”小山石麗一臉沮喪的表情。
“噢?莫名其妙地沉沒了!”東方焜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
“不錯,沒有人知道汽艇是怎麼樣沉沒的,忽然間就沉入海中。好在我們在上島後把部分物資搬運到了島上……”
“怎麼就你們五個人?其他人到什麼地方去了?”東方焜又接着問。
“都死了,上島後都死了,就剩下我們五個人。”小山石麗的話語裏含着恐懼和後怕。
小山石麗的話同樣讓東方焜也暗吃一驚,他現在已經能斷定那個無頭德國人不是小山石麗的人殺的,照目前情況看他們根本顧不上殺德國人。
“都是怎麼樣死的?”東方焜急忙問。
“太可怕了,這個島原來是個蛇島,島上有數不清的毒蛇,我的人都是被毒蛇咬死得。”小山石麗心有餘悸地説。
小山石麗的人是被毒蛇咬死得,這麼説鬼島上還有其他人,東方焜於是問她,“你們在南面的鬼島上有沒有發現其他人?”
“島上到處都是毒蛇,什麼人敢在島上生活?”
望着小山石麗幾個人的悽慘樣子,東方焜又問:“看你們幾個人狼狽不堪的神態,好象遇到什麼不測?”
“哎,實話對你説,我們已經快三天時間沒有喝水了……”
小山石麗的話還説完,東方焜就急忙説:“那座島上不是有淡水嗎?你們怎麼會?”
“地表是有一處水源,不過好象被人下毒了,不光是人不能喝,有很多鳥喝了那些水都死了,水源周圍全是死鳥。”
“我明白了,你們在那邊實在不能生存了才來我們這邊。”
“東方公子,不管你怎麼説,求你先給我們點水喝,求你了……”小山石麗一臉渴求的表情。
小山石麗身後的幾個人似乎早就等不及了,都紛紛向東方焜哀求説:“請先給我們些水喝,渴死我們了……”
東方焜知道阿強來的時候帶着水壺,於是對他説:“阿強,把你的水壺給他們,讓他們先解解渴。”
“憑什麼?這個騷娘們差一點兒要了我們的命。”阿強很不情願地説。因為阿強要在這裏監視一天,所以用行軍壺帶來了滿滿一壺,現在還沒喝一口。
聽阿強如此説,小山石麗焦急地對東方焜説:“東方公子,你應該清楚我有殺你們的機會,但是卻放過了你們,在那種情況下我沒有動手,你是唯一的一個人。”
小山石麗沒有想到她的話反而引起了東方焜的極大反感,東方焜心想看來自己並不是這個小魔女用色相引誘的第一人,他不想再聽她講下去,擺擺手示意阿強把水壺給他們。
阿強很不情願地跳下岩石,趟着淺淺的海水走過去,二虎也端着衝鋒槍跟在阿強一起趟過淺灘來到幾個日本人身邊,他把槍口對着幾個人,彎腰迅速把他們扔在沙地上的手槍撿起來。他拾起一隻就插在腰上,再去拾另外一隻,臉上流露出異常興奮的表情,神情比拾到幾個大元寶還高興。
而小山石麗幾個人都顧不上二虎在幹什麼,小山石麗接過阿強遞給她的水壺,急忙仰起頭不顧一切地喝起來,其他四個人都用貪婪的眼色望着喝水的小山石麗,每個人的喉嚨都不由自主地動了幾下,條件發射地向下吞嚥唾液。
幾個人的心裏都在暗暗哀求小山石麗少喝點,給他們留下些,但是又不敢説出來。小山石麗一口氣喝了大半壺,然後才把水遞給身邊的隨從,另外三個人立即上來搶奪起來。
“先給我喝口。”“我喝口……”
“別爭了,每人先喝兩口,馬上就有水了。”小山石麗看到自己的手下不顧一切地在搶奪水壺,生氣地呵斥了一聲,她在喝過水後精神明顯地好轉了,很快就恢復了高傲的神態。
東方焜沒心思看他們醜惡的形態,他在思考如何安置這幾個人,在船艙裏還關押着三個德國納粹,現在有來了五個日本鬼子,這裏變成國際戰俘營了,真夠讓他頭疼的。
“大虎,你跟二虎先把他們押回去關到船艙裏。”東方焜對大虎説。
“好。”大虎簡單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對二虎和阿強大聲説:“你們倆把他們押過來。”
阿強和二虎用槍指着五個人趟過淺灘來到海島上,隨後押解着他們朝漁船停泊的方向走去。
小山石麗走到東方焜的身邊後忽然停下腳步,她用英語對東方焜説:“我想跟你合作一起尋找寶藏。”
東方焜猜想她之所以用英語説話,一定是不想讓其他人聽懂,但是小山石麗不知道阿強是在新加坡長大,他能聽懂英語。
“你現在有什麼資本跟我談合作?”東方焜也不自覺地用英語回答。
“我的汽艇雖然沉沒了,但是尋找寶藏所用的裝備都卸下來了,全部藏在對面的海島上,我相信對你一定會有所幫助。”小山石麗的話語裏透露着自信。
“對不起,我對你的裝備不感興趣。”東方焜冷冷地説。
看到東方焜冷漠的表情,小山石麗沉思了幾秒鐘,隨後緊盯着東方焜的雙眼堅定地説:“東方公子,我愛你,從你第一次在輪船上救我後,我就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你……我……”
東方焜忍不住一愣,他做夢也沒想到小山石麗這個時候會説出這樣的話來,他隨即用嘲笑的口吻説:“你這句話對多少個男人説過?”
“不,我是真心的,東方焜,你可以羞辱我,但是絕對不可以侮辱我的感情,不論我做過什麼,我的愛情卻是純潔的……”小山石麗情緒激動地説。
望着小山石麗那火辣辣的眼睛,東方焜不知道她是作戲還是真心,有意用遺憾的口氣説:“我現在懷疑你愛情的目的,如果是在半個月前我或許會接受你的愛情,現在晚了……”説完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喂,快走。”二虎在旁邊催促小山石麗,他聽不懂倆人嘰哩咕嚕説了些什麼,但是看到東方焜轉身不再理睬小山石麗,於是催着她去追趕前面的人。
看着大虎兄弟押解着一行人離開後,阿強問東方焜,“少爺,我還在這裏警戒嗎?”
東方焜考慮了一下,想到小山石麗他們在對面的鬼島沒有發現什麼,繼續在這裏警戒也沒有多少意義了,於是説:“先回去吧,看後面的情況再説。”
於是兩個人也一起朝回走,東方焜邊走邊思考着上島後接連發生的事情,想把所有的事情理出頭緒來,卻越理越亂,他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罩着鬼島,讓人看不清摸不明。
阿強見東方焜一直沉默不語,以為他在想小山石麗,在後面輕聲説:“少爺,你不會對那個日本娘們的話動心吧?她可是個什麼人都能騎的東西。”
“説什麼呢!你再亂講小心我踢你屁股。”東方焜説着話抬腿假裝要踢阿強。
阿強一側身跑到前面,邊跑邊笑着説:“沒有就好,我擔心少爺受不了那個狐狸精的勾引,要不然回去後老爺會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