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專門安排加長大林肯跟隨為他們服務,四個人乘坐大轎車離開了賭場所在的小鎮,進入前面的森林後,忽然通話器裏傳來司機的聲音。加長林肯的後面與駕駛室是用自動升降的玻璃窗隔開的,司機只能用通話器與後面的乘客交談。
“姜先生,前面好像發生了車禍,有輛車撞進了路邊的溝裏,我們是否停車營救一下?”司機看來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但是他自己不能決定這件事,必須徵詢乘客的意見。
“是嗎?馬上停車,先救人。”無為毫不猶豫地回答。
大林肯立即停靠在出事的車邊,無為他們四個人迅速打開車門,下車查看情況。一輛道奇大截龍歪在路邊的水溝裏,阿侖搶先跑過去,趴到車窗上向裏觀看,隨後他回過頭來對無為他們説:“裏面沒有人。”
這時楊巖看到路邊的樹叢裏藏着兩輛大摩托車,她好奇地指着樹叢對無為説:“無為哥,那裏有兩輛摩托車。”
無為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而是向她擺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無為側耳聽了一下,對幾個人説:“你們聽樹林裏是不是有呼喊聲?”
“不錯,是有個女人在呼喊。”皇甫昊晟肯定地説。
“走,過去看看。”無為一邊説一邊帶頭朝森林裏跑過去。跑進森林裏有二三十米,無為看到了一個讓他怒火萬丈的情景,兩個白人正在向一個女人施暴,一個傢伙按住女人奮力掙扎的雙手,另外一個傢伙脱下褲子,正趴在女人身上。
女人的衣服被撕裂開來,鞋子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光着的兩隻腳因為掙扎被樹枝和石塊劃得血肉模糊。女人的聲音已經嘶啞了,不過從她的叫罵中無為聽出用的是中國話。
“畜牲,住手……”無為大喊了一聲。
兩個傢伙被無為的喊聲嚇了一跳,當他們看清跑過來的是幾個中國人,兩個傢伙的臉上流露出了輕蔑的表情,其中一個傢伙鬆開按住女人的雙手,從懷裏掏出手槍,然後慢慢站了起來。
“媽的,黃鬼,快滾開……”
無為還沒等他的話説完,手裏的一張撲克牌已經出手,一道閃電把這個傢伙握槍的虎口削開了,手槍隨即掉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傢伙光着下身站了起來,整個下面毛絨絨的像一個大猩猩,無為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想都沒想手裏的一張撲克就又飛了出去,撲克的一角“唰”的一下準確地扎進了他的命根上,這傢伙“嗷”的一聲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命根。
與此同時,跟在後面的楊巖和昊晟他們也跑到了跟前,看到眼前情景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無為在撲克出手的同時,像下山的猛虎撲了過去,在距離兩個傢伙還有兩三米的地方躍身而起,雙腳同時踢向他們,把兩個傢伙踹出了四五米遠,仰面摔倒在草叢中。
兩個惡棍一見如此厲害的中國功夫,嚇得來不及爬起來,連滾帶爬向森林深處逃竄。
這時,楊巖已經脱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女人身上,把她的上身抱在了自己懷裏。司機也跑回車裏,取了一牀毛毯回來,幾個人幫着楊巖把受傷的女人用毛毯裹了起來。
“是不是馬上報警?”楊巖抬頭問無為。
司機在旁邊説:“這兩個人是地獄天使幫的成員,報警是沒有用的,這種事情經常發生,警察根本忙不過來,還是先把這位女士送醫院吧!”
昊晟對無為説:“司機説的不錯,還是先把受傷的女士送醫院。”
受到傷害的女人正是從賭場出來的王姬,她因為屈辱、憤怒和驚恐,已經説不出話,只能雙眼含淚望着救自己的這幾個人,她能模糊地感覺出他們都是中國人。
無為他們輕輕抬起王姬,走出了森林,把她移進車裏,楊巖一直用胳膊摟抱着她,用手撫摸着王姬的頭髮給她安慰。
大林肯飛速地駛向市區的醫院,車裏的幾個人誰都不説話,因為他們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這位受傷害的女士,他們知道王姬受到的不僅是肉體的傷害,心靈的創傷會更嚴重……第三十七回國外勇士
把受傷的王姬送進醫院後,因為楊巖一直陪着她,所以無為他們也不能離開,等着檢查的消息。
楊巖對王姬表現出來的關心讓無為看到了她温柔、善良的一面,因為都是女人,楊巖能感覺到王姬受到的傷害有多嚴重,所以她一直寸步不離地在王姬的身邊,用力握着她的一隻手,默默地給她安慰。
醫生對王姬做了全面的檢查和傷口治療後,把她送進了病房,楊巖也跟着進了病房。無為他們三個男人則在病房外的休息區等着。過了一段時間,楊巖從病房裏出來,她來到休息區,把手裏的一張字條遞給無為:“受傷的女士是位華僑,名叫王姬。這是她先生的電話號碼,你打電話讓她先生馬上過來。”楊巖説完轉身又回了病房。
無為看了一眼手裏的電話號碼,回身把字條遞給皇甫昊晟:“昊晟,還是你來打電話吧……”無為感覺這種事情自己實在説不出口。
昊晟沒有説話,掏出手機撥通了字條上的號碼……
半個小時後,一夥男人急匆匆地趕到了病房,無為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土黃色的毛料中山裝,在這裏見到這種服裝讓無為感覺很驚奇,因為中山裝在國內很少見了。
在他的身後緊跟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戴着金絲眼鏡,穿着筆挺的西裝,後面則跟隨着四個像保鏢模樣的黑衣人。
無為一看這架式,就知道來的不是一般人。只見前面穿中山裝的人和穿西裝的年輕人進了病房,而跟着的四個保鏢則站在病房門口。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楊巖陪着進入病房的兩個人走了出來,他們徑直朝無為他們這邊過來。
無為猜想他們一定是來找自己的,所以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楊巖搶先對無為説:“無為哥,這位是王大姐的先生。”
穿中山裝的人急忙向前走了兩步,握住無為的手,感激地説:“謝謝你姜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夫人。”很顯然中年人在病房裏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中國人,我也是碰巧遇到了。”無為在説話的同時,觀察着中年人的表情,他發現中年人在竭力控制着的情緒,一般男人遇到這種事情早就暴跳如雷了,而這個人表面上卻看不出變化,但是無為從他的眼睛裏能看到他內心燃燒的怒火。
中年人聽了無為的話一怔,隨即問道:“聽姜先生口音好像是山人吧。”
“不錯,我是山人,我雖然是在南方長大,因為父親總是説家鄉話,所以我也帶着山口音,難道您也是山人?”無為興奮地問。
中年人也顯得很激動,他拉着無為的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望着無為説:“我雖然沒有去過山,但是我的祖籍是山,我父親是個老八路,解放戰爭中我父親也隨部隊南下作戰,解放後留在了南方,我雖然是在生南方,但也是聽着父親的山口音長大的。”
無為聽到這裏,高興地説:“我爸爸現在的部隊,原來也是南下留下的,有很多都是北方人。“
“越説越近了,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小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中年人顯得非常激動,兩眼放光,在異國他鄉忽然遇到老鄉,讓他暫時忘了心裏的痛。
“請問先生如何稱呼?”無為高興地問。
站在中年人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上前一步,對無為説:“這位是我們大幫的張會長,張憶魯先生。”
無為身後的昊晟聽到此話,驚訝地問了一句,“您就是大幫的張會長?”昊晟顯然對大幫很瞭解。
“哈哈……不錯,張憶魯正是本人,你聽説過我?”張憶魯笑着問昊晟。
昊晟輕聲對無為説:“無為,你難道忘記了我們臨來時師傅説過的話,在温哥華如果遇到難解決的事就找他的朋友張憶魯。”
事實上,當時周公説的這句話無為根本就沒往心裏記,他只是隨口答應,在無為的心裏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這個概念,而且他從來不想麻煩別人。
張憶魯聽了昊晟的話,很好奇地問:“你師傅是誰?難道説他與我認識?”
“我師傅是周公,我們來之前他説過在温哥華如果有事就找您。”無為回答。
張憶魯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地説:“你就是最近在華人中流傳的那個新賭王對不對?怪不得我聽着名字很耳熟,因為我從來不去賭場,但是聽夫人説起過你,原來你是賭聖的徒弟,難怪如此厲害。”
“您與我師傅很熟嗎?”
“豈止是很熟,我們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可以説是生死之交。想不到是他的徒弟救了我的夫人。”張憶魯説到這裏,神情又變得嚴肅起來,他冷冷地説:“這幫畜牲,竟然連我的夫人都敢欺負,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還……”
無為忽然從張憶魯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殺氣,雖然對他一無所知,但是從他的氣度上能看出一種威風凜凜的霸氣。
無為想到既然張憶魯來了,自己就不便久留了,所以他起身對張憶魯説:“張會長,我們先告辭了,抽時間我們再去拜訪您。”
張憶魯知道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他對無為説:“我不再説謝謝了,過兩天,等我處理完這件事情,我專門設宴款待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