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來到龜島鎮的第二天,也是我接到“死亡邀請”的第六天!不知道今天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還在沉睡,忽然被房間外的一陣嘈雜聲吵醒了,一個骨碌爬起來。突然間感到了一陣疲憊,而且還有些頭昏腦脹,好像是沒睡醒。
我坐在席夢思牀上,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捏着太陽穴揉搓了一下,看了一眼對面桌子上的電子日曆,顯示時間是上午六點半,睡了不到三個小時,難怪頭腦發昏。
我又回憶起昨晚的經歷,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彷彿是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又像是在夢中看到的,有些內容已經忘記,只留下了少許片段……我茫然地巡視了一圈房間,感覺自己似乎沒有離開過這裏。
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覺?我竭力地回想着當時的情景,腦海中出現的畫面,如同看盜版網站裏的電影,斷斷續續、磕磕絆絆一直連貫不起來。只有一個人赤裸着躺在水晶棺中的場景記憶深刻,其它的都變得了模糊不清了,彷彿被人用水沖洗過一樣,僅僅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不過有一個數字卻記憶深刻,“21”,準確地説是21克,如同烙印一樣深深地刻了我的大腦中,不過這21克代表什麼我卻回憶不起來了……
房間外的嘈雜聲更大了,我下牀朝房門走過去,抬手準備開門的一剎那,我又回憶起昨晚歐陽銘好像是跟自己在一起,而且這個傢伙自始至終沒有説一句話,神神秘秘的,等會找他問問昨晚的事情,也許他會知道。
我想着心事邊打開房門,只見走廊內站了十多個人,手裏都拿着一張紙,在相互議論着什麼。看到我從房間出來,穎穎急忙走過來,把一張打印着字的A4紙遞給我。
“羅叔叔,這是給你的,怕你還在睡覺,我沒敢敲你的房門。”
“謝謝穎穎。”我接過來,心想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紙上只有幾行字,原來是賓館向下達的通知,賓館提供的磁卡內的錢還能支付兩天消費,在這期間必須想辦法賺錢為磁卡充值,兩天後如果不能充值,賓館將停止所有服務項目。
前天晚上來到賓館後,領到的磁卡是一卡多用,既能開房們,也可以在賓館內刷卡消費。昨天早上大家在一起議論的就是這件事情,我還真不知道磁卡內有多少錢,我的注意力都調查這個奇怪的地方了,沒有精力來關心這些事情。另外自己從未為生存擔憂過,所以暫時體會不到這方面的威脅。
看得出,走廊內的人都在為兩天後怎麼辦而擔憂,對未來生存的恐懼慢慢在這些人中傳播,大家都在商量着如何辦,多數人都顯得茫然和束手無措。
我猜測賓館下的這個通知可能與神秘人有關,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但是我越來越強烈地預感到他們在有意製造恐慌氣氛,或許是與“阿爾法7號”實驗有關。
我巡視了一下走廊內的人,沒有發現歐陽銘的身影,來的人分別住在上下兩個樓層,我想他也許是到二樓去了。
“早上好辛老師。”
這時我看到到辛胄朝自己這邊走過來,急忙主動地跟辛胄打招呼。辛胄給我的感覺是睿智和誠懇,所以我本能地信任他,而且我有種預感,也許他能幫助我解開龜島鎮藏匿的眾多秘密。
辛胄搖晃着手裏的通知單,開玩笑地説:“本來很好,看到這個後就不好了,看來真的有麻煩了。”
程小兵也走過來向我們兩個人打招呼,“兩位大哥好,剛才那邊有人提議大家乾脆回去算了,你們決定怎麼樣?”
辛胄跟我不自覺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只見辛胄搖着頭説:“我感覺這不是個好辦法,羅老弟你的意思呢?”
我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對倆人説:“到我房間裏再談吧。”
三個人一前一後走進我的房間,我有意把房門敞開着,這樣可以清楚地聽到走廊裏人們的議論,此刻我很想了解大家的想法。
坐下後,我看着倆人問:“對了,你們看到歐陽醫生沒有?”
程小兵搖搖頭,“沒有,可能還沒起牀吧。”
辛胄看着我不經意地問:“找歐陽醫生有事?”
我笑了笑不經意地説:“沒什麼事,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個夢,而且是跟歐陽醫生在一起,奇怪的是忘記做什麼事了。”
“我昨天晚上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程小兵的話剛説到一半,歐陽銘急匆匆地闖進來,神情恐慌,進來後就焦急地説:“不好,出事了。”
能令外科醫生恐慌的顯然不是一般事情,我急忙安慰他,“別急,慢慢説,出什麼事情了。”
歐陽銘壓低聲音,惶恐不安地説:“侯曉燕死了。”
“什麼!侯曉燕死了?”
房間內的三個人顯然都很吃驚,我本能地感覺到歐陽銘似乎與這件事有關,急忙問:“侯曉燕是怎麼死的?”
“昨天晚上我感覺很無聊,想找個人聊聊,於是就往侯曉燕的房間裏打電話,振鈴響了半天沒人接,我想也許她出去了也沒在意……”
程小兵聽到這裏,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他心裏也許是偷偷在説,“什麼找人聊聊,分明是想來個一夜情。”
歐陽銘喘了一口氣接着説:“今天早上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於是又往她的房間打電話,還是沒人接,於是就到樓下去找她,房門緊閉着,敲也沒有反應,又到各處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越想越感覺不對,最後讓服務員打開了她的房間門,發現她已經死在衞生間裏了,看情景好像是自殺……”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我急忙問。
“只有我跟開門的那個服務員知道,我沒敢聲張,從侯曉燕的房間出來就跑到你這裏來了。”
我趕緊站起來,“走,去侯曉燕的房間看看。”
“等一等。”歐陽銘急忙攔住我,“還有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既好奇又疑惑不解地望着歐陽銘,“還有什麼事情?”
“跟我一起去打開侯曉燕房間的那個服務員,對侯曉燕的死亡似乎一點也不感覺意外,而且表現的滿不在乎地樣子,我讓她趕快報警,她無所謂地説,‘死個人報什麼警,等會來人把屍體弄走就可以了’。”
“你怎麼就能確定侯曉燕就是自殺?”程小兵突然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歐陽銘問。
我心裏明白程小兵的意思,趕緊説:“先不説這些,趕快過去看看再説。”
我們三個人跟隨歐陽銘出來,匆忙的身形引起了走廊裏那些人的注意,這個時候人們都特別敏感,而且我們幾個人似乎已經成了這些人中的領導者,很吸引大家的眼球,有幾個人好奇地跟在我們後面。
侯曉燕的房間在二樓,樓道內同樣有人圍在一起談論着通知的事情,昨天聽服務員説到這件事,可能還有人不太在意,但是看到文字性的書面通知就不同了,很顯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恐慌。
歐陽銘剛才從侯曉燕的房間出來時特意將房門虛掩着,他在前面把房門推開,然後閃身讓我先進去,自己隨後跟進來。
衞生間門口距離房門不到兩米遠,進入房間後很快就能看到衞生間內的情景,看到裏面的一剎那,我頓時愣住了,映入眼簾的場景太熟悉了,就是詩曼死亡現場的翻版。
緊隨在我身後的程小兵見我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好像發現了什麼詭異的事情,急忙問:“羅哥怎麼了?”
“守在門口,任何人也不要放進來。”我頭也不回地説,然後又問歐陽銘,“這裏的一切你都沒有動過吧?”
歐陽銘急忙回答,“沒有,沒有,我一眼就看出她已經死亡了,所以根本沒有進衞生間就去找你了。”
我相信歐陽銘説得不假,一個外科醫生當然能一眼看出侯曉燕已經死亡了。我示意歐陽銘退後,先巡視了一圈房間內的情況,牀鋪都好好的,還沒有人在上面睡過,窗簾也拉着,房間內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隨後我俯下身體,趴在了衞生間門口的地毯上,往衞生間內的地面上看了一下後,光線有些暗,於是對門口的人説:“趕快去樓下服務枱找一隻手電筒或是應急燈來。”
門口外的辛胄答應一聲,快步離開。
我趴在地上的目的是想看看衞生間內的地面瓷磚上是否有什麼可疑痕跡,房間內到處都鋪着地毯,很難發現什麼,如果進來過人,只有衞生間內可能留下痕跡。但是衞生間內的照明燈是從頂部直射下來的,所以看不清楚。
不到一分鐘,辛胄就把一盞應急燈遞給我,客房服務枱都備有應急用的照明工具,這裏也不例外。
我打開應急燈,一隻手舉着燈使光束成三十度的斜角照射到平整的瓷磚上,看了一會後默默地站起來,然後走進衞生間。
同詩曼的姿勢一樣,侯曉燕也是赤身裸體半躺在浴缸內,脖頸以下的身體浸泡在紅色的血水中,眼睛睜得大大的,直視着前面,從已經凝固的平靜表情中看不出她死前的情緒。
與詩曼的死亡現場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沒有酒杯和酒……突然,我發現侯曉燕的耳朵裏竟然塞着耳機,白色的耳機線與牆壁和浴缸的顏色一致,所以不容易引起注意,白色的耳機線一直垂到了浴缸裏。
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耳機線輕輕地往上提,一個香煙盒大小的MP4播放器從紅紅的血水中露了出來,就在看到MP4的瞬間,我的耳邊彷彿又響起了那懾人心魄的旋律……
“黑色的星期天”我禁不住脱口而出。
“你説什麼?”站在衞生間門口的歐陽銘好奇地問。
我沒有説話,腦海中浮現出侯曉燕洗澡時的場景:潔白如玉的身體緩緩浸沒在水中,在浴缸中躺下後,侯曉燕伸手從旁邊拿過MP4來,然後將兩個耳塞式耳機放進耳朵裏,她想浸泡在温暖的水靜靜地聽一會音樂,打開播放器後,她就將播放器隨手放在浴缸邊上,然後閉上眼睛,享受音樂帶給她的快樂……
突然,侯曉燕睜開了眼睛,耳機裏傳出的並不是她熟悉的音樂,而是極度悽婉的旋律灌入了她的耳朵中,她感覺非常好奇,不知道這是隻什麼樂曲,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載的,驚訝與好奇讓她不忍把播放器關掉……很快,莫名的絕望感浮現在她的心頭,她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無形的手扼住了,慢慢地,靈魂一點點從身體內逝去,她忽然想到解脱,挺起上半身,伸手從洗漱台上拿過一個鋒利的刀片,輕輕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劃過,或許是因為流血過多出現了昏厥,隨着侯曉燕身體的扭動,MP4在耳機線的拽動下滑落入了浴缸中,音樂截然而止,侯曉燕臉上的表情也隨之凝固了……
“羅警官,你怎麼了?”
歐陽銘的聲音把我從沉思中驚醒,也許他看到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發呆而感到好奇。
“呃,沒什麼。”我輕鬆聲回答了一句,然後仔細地把衞生間內的現場查看了一遍。
隨後我輕輕地把侯曉燕浸泡在血水中的左胳膊抬起了,果然在手腕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將手腕處的動脈完全切斷了。
傷口處被水浸泡的已經發白,兩邊的皮肉向外翻着,從整齊的切割狀態能看出,傷口是被鋒利的刀片割開的。我把T恤衫的袖子往上挽了一下,然後把胳膊伸進浴缸內摸索了一會,果然從裏面摸出了一個刀片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嘈雜的騷動聲,隨即傳進來程小兵阻止人進入的吆喝聲。
我轉身走出衞生間,只見程小兵用身體堵在門口,外邊站着一個賓館的服務員,另外還有兩個身穿隔離服,戴着口罩的人。
程小兵大聲對服務員説:“誰也不許進去,裏面有我們的警察哥們在勘察現場。”
“勘察什麼現場,我們要把屍體弄走。”服務員用不耐煩的口吻回答。
“人是在你們賓館內死的,在沒弄清楚前不能把屍體抬走。”程小兵被服務員的態度惹火了,“孃的,我看你們這裏像是孫二孃開的黑店,死了人跟沒事似的……”
我走到程小兵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説:“讓他們把人抬走吧。”
程小兵側身看着我問,“發現線索沒有?”
我什麼話也沒説,從程小兵的身邊走出房間,走廊裏已經站滿了人,都是一起來的那些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驚愕恐慌的表情,眼睛盯着我,好像是想要從我臉上找出答案來。
昨天一天的時間,住進賓館的這些人,相互之間也基本熟悉了,差不多知道每個人的身份,我是這些人裏唯一的警察。有困難找警察,這句話在這裏有特別的意義,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
我明白大家的心思,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我卻不能説什麼,現場的一切都説明侯曉燕是自殺,但是我隱約感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同詩曼的遇害一樣,我從內心排斥是自殺的推斷,但是又找不出説服自己的理由來。
程小兵從房門口走開,服務員指指裏面,示意兩個穿隔離服的人進去收拾屍體。
我無聲地朝大家擺擺手,示意大家散去,我不希望大家看到令人悲傷地場面,本來大家的心情就不好,再受到這件事的影響,真是雪上加霜。
我默默地朝樓梯走去,站在走廊裏的人主動給我讓出一條路來。實話説從昨天進入這裏,除了我們這些人,還沒看到這家賓館內住着其他客人,彷彿賓館就是專門為我們這些人開辦的一樣。
回到三樓房間裏,因為腦海裏一直浮現着侯曉燕躺在血水中的場景,我沒有注意到程小兵、歐陽銘還有辛胄,他們幾個都跟我身後一起走進客房。
“羅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説句話啊。”程小兵忍不住問。
我從沉思中驚醒,抬頭看着幾個人説:“呃,從現場看侯曉燕像是自殺,不過……不過……”我忽然變得吞吞吐吐。
“不過也可能是他殺對不對?”看到我很為難的神態,程小兵着急地問。
“從現場看,特別是衞生間的地面很整潔,甚至沒有過多的水跡,説明侯曉燕死前沒有進行掙扎,死後的姿態也很安靜,這符合自殺的特徵,而且我也找到了她自殺用的刀片……不過……”
沉吟了片刻後,我輕聲説:“我怎麼感覺這個自殺現場像是特意做出來給我看的……”
我的話讓房間裏的幾個人都大為震驚,辛胄驚訝地問:“你是説侯曉燕自殺是為了給你看?”
“我説不上來,反正我有種直覺她的自殺有問題。”我表情痛苦地搖搖頭。
也許是我前後矛盾的話讓辛胄感覺奇怪,他表情複雜地望着我,“羅老弟,能告訴我們,你感覺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嗎?”
我從褲兜裏摸出那個從血水裏拎出來的MP4,在衞生間裏聽到有人要弄走侯曉燕的屍體時,我就把這個播放器偷偷放進口袋裏,直覺告訴我,侯曉燕的死因就藏在這個MP4播放機裏。我用手提着耳機線對幾個人説:“問題就在這個裏面。”
“MP4!你從什麼地方找到的?”歐陽銘好奇地問。
我看着歐陽銘問:“你見過這個MP4?”
歐陽銘點點頭,“在來這裏的車上,侯曉燕就坐在我旁邊,一路上她都在聽,白天的時候我還見她拿着這個。”
“現在女孩子都有這個東西,有時間就聽,這個有什麼問題?”程小兵也好奇地説。
“羅老弟,為什麼你認為問題出在MP4上?”辛胄看着我問。
我把詩曼自殺現場的情況簡單地説了一下,重點講了講發現的音樂播放器和《黑色的星期天》,最後説:“我有種直覺,侯曉燕的這個MP4被人做了手機,很可能有人將誘使她自殺的音樂下載到了裏面,可惜這個MP4浸在水裏毀壞了……”
“你是説侯曉燕是被音樂殺死的?”歐陽銘驚訝地問。
程小兵也用懷疑的口吻説:“怎麼可能?聽聽音樂人就會自殺!那以後誰還敢再聽這個東西?”
“完全有可能。”辛胄幽幽地説,他看了大家一眼,接着緩緩地説:“我同意羅老弟的判斷,的確有這樣的音樂,世界上共有三支被稱為‘魔鬼邀請’的禁曲,其中《懺魂曲》和《第十三隻眼睛》因為造成太多人死亡,樂譜都被毀掉了。羅老弟提到的《黑色星期天》曾經被禁過一段時間,後來又在電台播放……”
房間內陷入了沉靜中,幾個人面面相覷,都在琢磨着辛胄的話,停了一會後辛胄自言自語地説:“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性格活潑開朗,我也不相信她會無緣無故地突然自殺。”
程小兵兩眼盯着歐陽銘突然説:“如果侯曉燕是他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半夜三更的想找人家聊天,見色起意,好事不成又怕暴露自己,於是就起了殺心,我分析的對不對?”
“我……我……如果是我殺了她,幹嘛還要把那些事情告訴你們……沒道理嗎。”歐陽銘面紅耳赤地辯解道,一臉有口難辯的窘態。
我出面替歐陽銘解了圍,對程小兵説:“不是歐陽醫生,他沒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
“為什麼?難道羅大哥知道是誰殺了侯曉燕?”程小兵驚訝地問。
“大家都知道侯曉燕時常聽MP4,也就是説將魔曲下載到MP4裏的時間必須掌握的恰到好處,而昨天晚上歐陽都跟我在一起,所以我知道不是他。”
我話音剛落,程小兵就瞪大眼睛,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誇張地説:“一個晚上你們都在一起!你們倆不會是‘同志’吧?”
辛胄沒有理睬程小兵的玩笑話,若有所思地説:“我也相信不會是歐陽醫生,誰能接觸到侯曉燕的MP4呢?而且是在晚上進入候曉燕的房間,難道是他?”
辛胄的話令房間裏的幾個人都一怔,雖然辛胄沒有説出這個“他”是誰,但是從大家的臉上,我能看出他們都知道辛胄説的這個“他”是指誰,當然是指讓大家來這裏的那個神秘人。
奇怪的是誰也不把神秘人説出來,大家似乎都不願意提及這個人。同樣讓我不解的還有歐陽銘,對於我為他解脱沒有任何表示,一副茫然的神態。歐陽銘的神情讓我感覺有些奇怪,他好像聽不明白我的話,不過歐陽沒有説什麼,好像是把疑問藏在了心裏。
見我們都沒有講話,辛胄看了幾個人一眼隨後説:“我的意見是最好對大家去説一聲,就説侯曉燕是自殺的,這樣可以穩定大家的心,也避免大家胡亂猜疑,你們説怎麼樣?”
我點點頭,“我同意辛老師的意見,咱們來到龜島鎮這才第二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天後如果真的是通知上説的那樣,不知道要發生什麼情況。”
“另外咱們再瞭解一下大家的真實想法,聽聽都有什麼打算,總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吧。”
辛胄説完,程小兵站起來,“咱們四個人剛好一人瞭解十個,辛大哥,咱們倆去樓下吧。”
“好,咱們倆去樓下。”
説着話倆人一起往外走,歐陽銘一副茫然無措的神情,他跟着倆人的身後往外走,我見狀叫住了他。
“歐陽,請等一下。”
歐陽銘轉過身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樣子不知道我喊他的目的。
“你真的想不起來昨天夜裏的事情?”我好奇地問。
“昨天夜裏!”歐陽銘一副茫然的神態,“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了?”他想了想隨即搖着頭説:“我記得昨晚很早就睡了,除了給侯曉燕打過電話,好像沒有做過什麼事情。”
我看出來歐陽銘不像是在演戲,難道他真的什麼都忘記了?又提示他説:“你好好地回憶一下,昨天夜裏大約在凌晨一點鐘的時候,有沒有一個穿長袍的神秘人到房間裏找過你?”
歐陽銘緊皺眉頭,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沉思了一會後説:“我真的是記不起來了,大腦中一片空白,你告訴我昨天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算了,也許是我做的夢,咱們還是按照辛老師説的,找大家去了解一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