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似乎是老鷹,他看着麥子正鮮血淋淋的從地上爬起來,就開始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邊笑邊説:“麥子,你現在表演的工夫越來越好啊。”
麥子便爬起來邊笑咪咪的對老鷹説:“哎,我哪趕的上你啊,我還以為你真的認為我就是深井呢。”邊説邊從衣服下面抽出一捆血淋淋爛糊糊的東西,丟在地上。
土大夫喝道:“愚蠢的東西,你們真的認為我是深井嗎?”
老虎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土大夫一步一步地走去,邊走邊説:“土大夫,你的確無懈可擊,又有原來在B大隊的身份,懷疑你是深井是需要勇氣的。”
土大夫掙扎了一下,罵道:“讓我站起來。”
老虎點頭示意,那兩個蒙面人手一鬆,土大夫站了起來,但還是被控制着。
土大夫牢牢地盯着老虎,又説:“你們認為深井會疑惑為什麼麥子不是深井而承認自己就是深井,以至於象我一樣最後回頭看一眼?太幼稚了!”
老鷹説:“土大夫,從你兩年前從上面調下來參與深井的調查,我們的情報就一直在外泄,我們只是不敢輕易懷疑你而已。”
土大夫説:“可笑,那你為什麼不説自己外泄了情報?”
老鷹罵道:“胡攪蠻纏!”
麥子插進一句嘴:“土大夫,你太冷靜了,面對誰是深井的問題,你就一點不擔心大家懷疑的就是你嗎?”
土大夫冷冷的説:“C大隊就是C大隊,你們想達到B大隊的層次還差得遠呢。”
老鷹罵道:“你住口,你不用拿上面來給自己開脱。最想讓李勝利死的人就是你。你不要以為大家都不知道!”
土大夫並沒有搭理老鷹,而是看着老虎,慢慢的説:“老虎,C大隊早就被深井滲透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調下來嗎?”
老虎不説話,只是死死的盯着土大夫。
土大夫輕輕的笑了兩下:“呵呵,你知道也不敢説,那是因為C大隊已經成了深井利用的小丑!”
老虎突然怒吼起來,聲音把地板都震動着:“B37!你不要以為我怕你們!老子誰都不怕!你是不是深井我自有判斷!”
土大夫哈哈的笑着:“老虎啊老虎,幾年前B大隊告訴了你們深井的事情,要你們調查,你太自以為是了,深井遠遠不是你想象的這麼簡單。”
老鷹也怪笑了一聲:“土大夫,看來你很瞭解深井嘍,死到臨頭還不忘渲染一下深井的恐怖。”
土大夫平靜的看着老鷹:“老鷹,你真是深井培養出來的高手啊!”
麥子上前一步就把土大夫衣服揪了起來:“狗東西,臨死了還想脱幾個下水嗎?”
土大夫還是冷冷的看着麥子,然後抬頭看着老虎,説:“老虎,請你給B7打個電話。”
老虎哈哈笑了兩聲:“B7?你知道是誰讓我可以抓你的嗎?是B3!”
土大夫臉色一沉:“你不要胡説。”
老虎靠近土大夫,麥子則乖乖的退到一邊,老虎和土大夫對視着:“只有你身上沒有爪子,其他人的一言一行我都能掌握。B3跟我説了,可以給你做瑜珈!看看你到底知道什麼!”
土大夫喝道:“你敢!你不想活了!”
老虎説:“我真的是不想活了,如果你是深井,我賺到了,如果你不是深井,我這輩子也不算白活,總算能夠知道B大隊到底在幹什麼。”
老鷹小聲的説:“老虎,偷偷處置了這個深井算了,給上面下來的人做瑜珈,他們一定會知道的,恐怕……”
老虎狠狠的瞪了老鷹一眼:“C大隊還沒有你説話的份!”
老鷹唯唯諾諾的答應着:“是。”
老虎命令到:“把這個深井拖出去做瑜珈,9000頻,把他知道的東西全部洗出來!”
土大夫掙扎着:“C1你這個蠢貨,你已經瘋了!”
“帶走!”老虎命令着。
土大夫使勁地掙扎着,身體抖了兩下,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他最後嘶吼着:“你一定會後悔的!”然後身子一軟,沒有了反應。
老鷹和麥子搶上去一步,把土大夫接着,摸了摸土大夫的脖子,手一鬆,土大夫就軟軟的滾在了地上。
老鷹陰沉着臉:“他死了。確定。”
大家這時才發現,小田一直不停的捂着嘴使勁地哭着,蜷縮在門邊上。
老虎擺了擺手:“山貓,把小田帶走……”山貓如同大夢初醒一樣趕快點着頭,把小田連拖帶拉的扯出了這個房間。
老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摸着腦門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説。
老鷹試探着問了一句:“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老虎説:“不要問了……”
老鷹説:“是……老虎,B3真的安排可以抓土大夫嗎?”
老虎抬起頭,低低的説:“你覺得呢?”然後頭一低,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老鷹拉了拉麥子,示意他離開。
麥子最後還吞吞吐吐的問:“老虎,那我走了啊。”
老虎頭也沒有抬:“麥子,你明天可以動身去上面報道。”
麥子突然很興奮的説:“是!是!”然後和老鷹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這個房間又恢復了死一樣的寧靜,地上麥子留下的一大灘鮮血,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土大夫,以及兩個古怪的戴着面具的綠制服。使這個房間顯得格外的猙獰。
半天,老虎才抬起頭看着我,讓我全身一震,老虎説:“今天,你看了一出好戲。”
我其實早已經驚恐的半句話都説不出來了。只能迴避着他的眼神。
他們會給我做瑜珈嗎?那會不會知道我隱瞞了我知道那個太歲可能在我大腦裏面的情況,而殺了我,只保留着我的頭?
老虎又問我:“李勝利,我請問你,你確定你的經歷都是真的嗎?”他在請問這兩個字上重重的加重了語氣。
我還真不能確定我到底經歷的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也許只是一場夢?一場長的過分的而有真實的夢?
我看着他,還是點了點頭。
“把他帶走吧。讓我安靜一下。”那兩個戴面具的人應了一聲,將我推出這個房間。
我又回到了那個古怪的塑料房間,居然剛躺下,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在睡夢中,突然感覺到有人捆住了我的手腳,我一睜眼,房間一片漆黑,嘴裏也被迅速的塞上了一團東西,一個很大勁的人還沒有等我哼出聲來,就把我一把拎起來,塞進了一個箱子一樣的東西里,所辛的是,這個箱子裏面還比較軟。然後把箱子一關,把我摔到一輛車上。
然後,是一段非常漫長的道路,途中把我拎下來,又拎上去,一會往上一會往下。這樣折騰了幾個小時之後,箱子終於被打開了。
外面是夜色沉沉,顯然,我是在一個山頭上。我用力掙了掙,毫無鬆動的跡象。我被提出來,鬆了腳上的繩索,讓我能夠站立。
我定神一看,我身邊的站着是山貓,一個陌生男人和小田。如果不是我的嘴堵着,我一定會倒吸一口涼氣,如果我在這裏,證明是離開了C大隊的總部,願意把我弄出來的人,只有可能是深井。那麼山貓、這個陌生男人、小田都是深井啦!
山貓看出了我的眼神變化,他反而笑了笑:“李勝利,你是不是覺得很吃驚?是的,我們都是深井。”
小田靠近山貓,在山貓耳邊耳語了兩句,山貓對那個陌生男人做了一個手勢,那個男人則開始在旁邊的亂石頭中翻了翻去。一會就翻出一個如同書本大的亮光閃閃的儀器,在那裏鼓弄了起來。
小田見那個男人找到了東西,才開始靠近了我的身邊,在黑夜中,她的水靈靈的大眼睛還是閃耀着光芒,還是如此的簡單單純的目光,讓人根本不能相信她也是深井。但是她的行為卻像個熟練的老手。
小田就這樣深深地看着我,説:“你很有趣的。”語氣、聲調和在病房的時候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但是這個時候聽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
山貓環顧了一下四周,也回身看着我:“放心,我們不會殺你,的確抓到你的時候是想殺了你,但是主腦叫我們先不要殺你,所以以前追殺你的那些蠢貨也不會再出現了。我們是深井的3局,以後你會知道的。”
我還是瞪大着眼睛,什麼都説不出來。
山貓還笑着説:“對了,還是要告訴你,那天五個人中,只有土大夫的確不是深井。麥子也是利用這次機會可以接觸到B大隊。”
小田呵呵的如往常一樣單純的笑了笑:“其實,老虎用的手段在我們3局眼中都是些小兒科呢,剛好能夠利用一下。”
山貓對小田也笑咪咪的説:“你啊,我們也只是聽3局主腦的,我們只要演好戲就行了。小田你的進步越來越大了。”
小田輕輕的敲了山貓一下。
這些深井的人,似乎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如同機器人一樣生硬,反而……反而覺得很有人情味,而且在他們口中,深井似乎也沒有什麼好保密的。直接説自己是3局的,還有什麼主腦。而且稱呼以前追殺我的那些人為蠢貨,這個深井簡直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但是從他們的談吐中,又覺得這些人有巨大的自信心,似乎天下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那麼嚴肅的,儘管他們現在應該還站在C大隊總部的頭上。越是這般輕鬆,越覺得這個深井的能量和實力到了恐怖的無法想象的地步。
回憶土大夫説的那些話,我才發現,其實土大夫才是最明白C大隊的現狀的人。
小田把我的衣服拉了拉,説:“抱歉哦,現在不能讓你説話,因為怕你聲音太大,會被別人聽到的。”
山貓瞟了一眼我:“其實也沒有關係啦,C大隊1/3的人都是我們的人啦,這個地區所有的C大隊監聽人員都是。”
小田説:“你怎麼這麼討厭,還是小心點好。老鷹知道了,肯定又會説你的,嘴巴太大。”
山貓嬉皮笑臉的對我説:“那你還是委屈一下吧。”
小田除了聲音表情眼神這些都沒有變以外,行為舉止和性格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可能這才是她真實的一面吧。而山貓儘管變化不大,但是覺得他開心多了,好像得到了解放一樣,平時都是板着臉不苟言笑的。
那個陌生的男人突然説:“來了!”
大家就一起轉頭向一個山坳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