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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不該説的話

    馮彪和馬三站在孫德亮的辦公室,孫德亮來回的踱着步子,説道:“幸好沒死!死了可就事大了!”張順民此時也站在一邊,皺着眉看着他們。

    馮彪説道:“孫館長,哪想到張海峯這小子這麼能得罪人,居然有人要他的命啊。剛來才多久,我們沒審他也沒問他啊。”

    馬三説道:“孫館長,張海峯八成已經被當成叛徒了,這個張海峯不會和共產黨一點關係沒有吧。”

    孫德亮罵道:“什麼沒關係?沒關係怎麼會到白山館來,證據確鑿!你們知道他偷什麼資料嗎?無關人誰碰那個資料,誰就必須要進白山館!”

    馮彪説道:“這個張海峯是果然如您所説,認識些共匪最高層的人物?”

    孫德亮敲着桌子説道:“不只是第一樁!明白嗎?是總樁級別的人物!問出一句來,都是天大的功勞!”

    馮彪乍舌道:“天大的功勞啊,這個沒人知道吧。”

    孫德亮説道:“你以為呢?李聖金窩在下面幹什麼?他能不知道嗎?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上。”

    馮彪説道:“那怎麼辦?現在放回去肯定還要被他們弄死。”

    孫德亮説道:“這個事情,説明兩個情況,第一,那幫共匪中有人知道張海峯認識上面的總樁級人物,殺他封他的嘴;第二,那些共匪認為張海峯不是什麼堅定的共產黨的合作伙伴,甚至根本不值得相信。”

    馬三廢話多了一句:“會不會是尋仇?張海峯在外面就得罪了共匪?”

    馮彪一巴掌打過去,罵道:“放你的屁,好好聽着,少廢話。”

    孫德亮看了眼張順民,説道:“順民,你看這事下面該怎麼辦?”

    張順民説道:“那個做飯的劉天,也是這些共匪的眼中釘,我們只需要想對待劉天那樣對待張海峯便是。”

    馮彪眼睛一亮,説道:“特勤長的意思是,讓張海峯也象劉天一樣在伙房幹活?每天除了晚上放回去,其他時候都是單進單出,這個主意不錯啊。”

    孫德亮沉吟一聲,説道:“是個好辦法,就怕李聖金他們會抓我們的小辮子,説我們私自縱容要犯。”

    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

    孫德亮見大家都不説話,慢慢的説道:“張海峯此人,宜攻心,不宜動刑,要讓他覺得我們對他還是不錯的。具體該怎麼辦,我找機會探探李聖金的口氣。順民,找時間我們去看一眼張海峯。”

    時間又回到了A入獄前。

    張海峯入獄之前,王老闆去張海峯居住的地方找過他,提着大包小包的禮品包裹。張海峯將王老闆引入房中,也不刻意忌諱什麼,客氣一番後,方才説些重要的話來。

    王老闆説道:“你都準備好了嗎?”

    張海峯説道:“已經沒有問題了,我去拿政府的那份資料時,會留下線索,相信他們很快就能確定是我。”

    王老闆説道:“你在裏面什麼打算?”

    張海峯説道:“以我判斷,我入獄之後,必然有人覺得我認識的不是一般的共產黨情報線上的人物。以他們的智謀,估計不會對我動大刑,而是攻心為上,如果抓住機會,很有可能讓我做一些輕鬆的事情,有別於對待其他的犯人。如果我自由空間大了,便能看看那幾個地面上的與地下的連接口的現狀。”

    王老闆説道:“有道理。估計青盲組織也會調查你,這個是個很頭疼的問題。青盲方是最難對付的人。”

    張海峯説道:“他們的好奇心也會害了他們,王老闆,你不要把所有的口都堵死,留一個很難發現的口,讓這些黃鼠狼發現以後興奮不已的鑽進去,剛好能抓一個現行!”

    王老闆笑了笑,説道:“真有你的。我考慮一下,立即去辦。”

    張海峯繼續説道:“那白山館和李聖金他們到底什麼關係,我還有些摸不清楚的地方。”

    王老闆説道:“以我看來,是軍統特務和國統特務的區別,必然在情報爭奪上有所角力。李聖金是國統,白山館是軍統。國統在重山市勢力龐大,眼線眾多,抓人的那些特務都是國統的人,極少看到軍統特務出面。”

    張海峯點了點頭,説道:“我被收押進白山館,必是一件兩派特務的爭奪之事,至於如何利用,只能進入以後隨機應變了。”

    王老闆説道:“還有,上次你和我談及的白山館中我們現在的同志的事情,我也給你弄來了,只是有的人連我也不清楚,各條情報線上單線聯繫居多,有的同志買通了些非我黨的人士,應該也被關進了白山館,這些人就不是很清楚了。”

    王老闆從懷中摸出一張紙,遞給張海峯,説道:“這上面是被抓入白山館的我黨同志,上面是姓名以及入獄前所做的工作,以及所擅長方面。此為一等一的重要物品,你牢記以後立即焚燬。”

    張海峯接過,展開了,果然密密麻麻足足有四十多號人。張海峯説道:“王老闆,你先別走,待我記下後,當你的面焚燬。”

    王老闆笑了笑,也不言語,只是從桌上的茶壺中倒了一杯水,獨自喝了起來。

    半小時後,張海峯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桌上方拿出火柴來,將該紙付之一炬。

    王老闆問道:“都記下了。”

    張海峯笑了笑,説道:“都記下了。共四十三人,只是不知道相貌,我入獄後再問便是。”

    王老闆點了點頭,説道:“要説記性,恐怕誰也比不上你這個軍需處副處長,三年內的帳務倒背入流。還有,你讓我配的藥方,我也帶來了,你看看,一共三十七味,每日一付組合的話,也能做成二十多種。”

    張海峯接過王老闆遞來的藥方,看了一小會,便説:“記下了。”

    王老闆驚訝道:“這麼快?”

    張海峯説道:“只是三十七味,二十多種變化而已。”

    王老闆笑着站起身,説道:“隔日再見,我也不便久留了。”

    王玲雨聽完A所説,問道:“你為什麼要去看那個文件?”

    A慢慢的説道:“其實,我只是好奇罷了。”

    王玲雨説道:“我不相信,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A説道:“如果我説只是我自己想看,你又不相信。説是給共產黨做事,還不如説給我自己做事。”

    王玲雨説道:“有什麼好處不成?”

    A説道:“我想查一件事。”

    王玲雨説道:“什麼事?”

    A説道:“一件很奇怪的暗殺,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做的。”

    王玲雨臉色一變,這也讓A看在眼裏,王玲雨聲音微微顫動着説道:“什麼暗殺?”

    A説道:“八年前,有一個高級官員,突然和夫人有一天同時被擊斃在房間裏,大家都説是共產黨乾的。可我不這麼認為。”

    王玲雨盯着A的眼睛,説道:“可這關你什麼事?值得你冒這種風險?為共產黨翻案?”

    A説道:“允許我有點秘密好嗎?你是在審訊我嗎?我不知道女醫生也要負責審訊的。”

    王玲雨説道:“那你是想説,你是冤枉的?你和共匪沒有絲毫關係?”

    A説道:“呵呵,冤枉了又如何呢?我覺得你和這裏其它的人不一樣,才願意説給你聽,再説,你救了我。”A説着劇烈的咳嗽起來。

    王玲雨説道:“別説話了。我不該這麼好奇。你睡吧。”

    A點了點頭,慢慢將眼睛閉上。

    王玲雨走出房間,招呼小雅看着,自己則走進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

    然後,王玲雨靠着門,無聲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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