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城內及城外處處垂柳,伴上大小溪流,天然盛景不知吸引了多少的文人騷士及遊客。
北風在冬陽照耀下,威力為之大減,不過,東城外三里餘遠之空地上卻是充滿肅殺之氣。
申滌雲早已將祝福仁拋在一株楊柳樹旁,她與申摘星並肩一站;立即各抽出一把薄劍哩!
他們將薄劍環系在腰上,此時一抽出來,再貫注功力,立即挺得筆直及映日耀眼泛光哩!
王慕天不在意的抽出摺扇,立即迎前道:“申摘星,你若肯束手就縛,你們二人便可以保住性命!”
“狂妄小子,看招!”
二妞足下一滑,互為犄角的攻擊。
祝福仁不由暗暗喝采道:“哇操!高招!”
王慕天含笑等到雙劍交擊到身前,只見他一旋右腕,摺扇便飛快的各自敲上雙劍之劍尖。
“噹噹!”二聲,二妞的招式為之一滯。
王慕天倏張摺扇,迅疾切向雙劍。
他的那把摺扇乃是以烏金配上柔筋精織而成,不但耀眼生光,而且甚為堅韌,根本不畏利劍。
二妞頗為識貨,立即收劍化招。
王慕天抓住這萬分之一良機疾速的削、切、掃、當場便逼得二妞纖足連閃及遞不出招式。
竹夢蝶立即喝采道:“高招!”
王慕天微微一笑,賣弄的出招更疾。
哇操!美女在旁加油,豈可不表現一番呢?
只見他的雙足似踩在油滑地面盤迅速的滑動,扇招更是千變萬化般迅疾攻出。
不出十招,二妞便被衝散。
王慕天便趁機疾攻向申摘星。
申摘星冷哼一聲,毫不示弱的拼招。
申滌雲一彈身,劍尖已經疾削向王慕天的右肋間,立聽竹夢蝶關心的喝道:“公子小心!”
王慕天哈哈一笑,足下一滑,摺扇疾切向申滌雲的劍尖,他一直沒有出招的左掌立即疾拍而去。
祝福仁瞧得暗暗叫糟!
申摘星喝句:“師姐小心!”立即疾攻而來。
“砰!”一聲,申滌雲雖然全力一閃,右小臂仍然捱了一掌,另聽她悶哼一聲,立即踉蹌退去。
她的五指一扣,硬扣住欲飛出之薄劍。
王慕天哈哈一笑,掌扇疾揮的攻向申摘星。
申摘星立即左支右拙的招架後退着。
祝福仁焦急的附道:“完啦!她們兩人今日註定要坐牢啦!偏偏我又被制住穴道,夭壽喔!”
情急之下,他立即欲衝開穴道。
那知,他的全身麻疼,根本使不出力氣,他暗暗叫苦之餘,不信邪的忍疼繼續欲提聚功力。
豆大的汗珠疼得立即進現出他的額頭。
倏見綠影一閃,竹夢蝶已經掠到他的身前,她深深望了祝福仁一眼,張口欲語,卻又立即止住。
祝福仁又企盼又不想接受她的恩惠,立即默默望着她。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宏喝道:“夠啦!”
人影疾閃,那位獨腳獨眼老者已經掠出,只見他一掠即遠達二十丈,“奪!”
一聲,拐尖一落地,他又掠起。
申摘星驚喜的道:“朱大伯,你來啦!”
竹夢蝶乍見老者,立即芳容失色。
她低聲道句:“快走!”立即左右開弓的遙拍祝福仁的雙脅,祝福仁的穴道一開,充沛的功力立即滾滾疾轉。
竹夢蝶抽劍彈身,已掠向王慕天。
王慕天早已收招,他一見老者掠來,他立即仰天長嘯一聲,再喝道:“站住!來人是否安金狗朱永福?”
老者一落地,立即冷冷的道:“小輩,好眼光,你得罪了老夫之兩位侄女,你今日死定啦!”
“未必!安金狗,你瞧瞧你自己的德性,你還有多少時日可以苟活,你快點躲起來吧!”
“嘿嘿!老夫被你逗起興致來啦!老夫決定先找你一腿一目,再帶你到開封去見你家大人!”
申滌雲邊敷藥邊道:“朱大伯,他傷了雲兒一臂,你何不挑下他的雙臂替雲兒出氣呢?”
“呵呵!行!小子,動手吧!”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宏喝道:“慢着!”
王慕天立即重現喜色!
人影連閃,三位魁梧中年人已經掠來,他們一落在王慕天身前,立即一字排開的行禮道:“參見公子!”
“免禮!這殘鬼交給你們啦!”
“遵命!”
三人向右轉,立即各取出一支判官筆。
安金狗不屑的道:“你們是金判之弟子嗎?”
“正是!吾三人今日來替先師復仇。”
“嘿嘿!你們正好去九泉侍候他,出招吧!”
“看招!”
三人身形一分,立即依三才方位掠去,六支判官筆更是分別攻向安金狗的六處大穴道了哩!
安金狗單足原地一旋,枴杖已經疾掃而出。
勁猛的力道當場逼得六支判官筆疾縮而去。
王慕天見狀,立即抵聲道:“姑娘,咱們走吧!”
“可是,他們……”
“他們自有對策,走吧!”
二人身形一彈,立即掠去。
申摘星喝聲:“別走!”立即追去。
申滌雲見狀,立即追去。
安金狗喝句:“站住!”立即彈身射去。
王慕天倏牽竹夢蝶右手,立即疾掠而去,只見他一掠出,但遠達二十餘丈,祝福仁瞧得險些叫出聲。
因為,王慕天的身法頗似“神足凌雲”呀!
他原本不恥王慕天拋棄下人而逃,如今乍見王慕天的身法,他立即想起荒谷中的王泰哩!
他一彈身,立即追去。
安金狗一落地,立即追去。
申摘星乍見祝福仁掠出,她喝句:“臭小子別逃!”立即一折身,疾速的欲攔住祝福仁。
祝福仁豈肯再留下來,他全力一彈,身子便似流星般疾彈出三十餘丈,申摘星當場傻眼啦!
申滌雲亦為之怔然止步。
安金狗將拐尖朝地上一戮,立即又彈射向王慕天二人,剎那間,他只落後十七、八丈而已哩!
那三位施展判官筆之人一見已經追援不上,他們立即聯袂長嘯及厲吼道:“速援少主,正北方!”
厲吼聲中,他們已經疾掠而去。
祝福仁原本落後安金狗二十五、六丈,他經過全力掠躍三次之後,便只剩落後十三、四丈,他不由暗喜。
他面對此景,矛盾的邊掠邊忖道:“王慕天果真在施展‘神足凌雲’,他一定和恩人王泰有淵源。
“安金狗是爺爺的盟友,瞧他的傷勢,必然在當年護送我和阿媽逃生時所受之創傷,哇操!我該幫誰呢?”
他尚未想出答案,前方遠處已經傳來嘯聲,而且接着傳來兩聲長嘯,顯然已有三人來援。
而且這三人必然是王慕天的人,看來,情況有變哩!
果聽王慕天喝道:“三虎,速來!”
説着,他已經全力掠出。
他原本只領先安金狗九丈餘遠,此時一全力掠出,立即掠出十一、二丈遠,安金狗立即止步。
只見他以拐撐身,便凝立不動。
卻見前方三十餘丈處先後掠出三位態腰虎背的中年人,祝福仁見狀,立即向左側掠去了。
不久,他已躲到一株樹後。
那三名中年人一掠近,祝福仁一瞧那三人的長相及神色,立即暗悚道:“哇操!有夠彪悍,難怪名叫三虎。”
來人正是以掌力雄渾,敢拼、兇猛聞名的三虎,他們來自大漠,人人只知他們是三虎,卻不知其名。
他們於十年前現身中原武林之後,便我行我素,不賣黑白兩道的帳,聽説,他們未曾吃過敗仗哩!
他們一落在安金狗面前,立即並肩而立。
安金狗沉聲道:“咱們又見面啦!”
居中之人拱手道:“您老金安!”
“你們三人前年不肯跟隨我,亦會表示不會做任何人的跟班,如今怎會替一個臭小子拼命?”
三虎立即臉色一紅。
“刷……”聲中,三位使用判官筆之中年人已經掠落在三虎的左側,立聽一人道:“三位大哥何需與此人多言?”
居中之大虎沉聲道:“住口!你知道什麼?”
那三人臉色一紅,立即又轉首。
顯然,他們惱羞成怒啦!
大虎沉聲道:“姓左的,你們三人回去告訴王員外,咱三虎蒙他照顧,日後必有一報,不過,咱三人已經不返王府。”
“你……當真?”
“你們還不瞭解咱三虎的作風嗎?”
左側之人陪笑道:“抱歉……”
大虎揮手道:“多言無益,走吧!”
三人互視一眼,立即離去。
大虎朝安金狗行禮道:“愚兄弟分別與王員外較技,技不如人,只好依約追隨他三年。”
安金狗沉聲道:“王員外是何來歷?”
“不祥,他的身法及掌法獨創一格。”
“你們尚欠他一年餘之約,他即使放過你們,你方才答應要替他辦一件事,他若要你們對付我,怎麼辦?”
三虎立即虎目齊皺。
安金狗道:“他若作此吩咐,就更不值得你們追隨。”
“是的!”
“為了預防此事,咱們別在一起吧!”
“可是,愚兄弟有心追隨你呀!”
“心領,你們不妨助我暗訪虛日鼠的下落,吾有一圖在此,你們不妨留在身邊參考吧!”
説着,他已自懷中取出一張紙拋向大虎。
大虎攤開一瞧,道:“若有消息,該如何聯絡?”
安金狗雙唇微掀,立即施展傳音入密道出連絡處。
大虎拱手道:“遵命!告退!”
“珍重!”
三虎一起拱手,立即聯袂掠去。
安金狗籲口氣,立即望向祝福仁隱身處,道:“臭小子,你還不趕快出來領死。”
況福仁暗叫句:“厲害!”立即朝左掠去。
立聽申摘星喝道:“臭小子,你躲過今朝,必躲不了一世,你最好把脖子洗乾淨,姑奶奶非宰你不可!”
祝福仁疾掠出十里途遠,倏聽:“站住!”
祝福仁一抬頭,便見王慕天及竹夢碟坐在遠處涼亭中,此外,尚有六位陌生中年人站在涼亭四周。
祝福仁不願多事,立即向左轉及掠向遠處。
他為了避免麻煩,便施展普通輕功身法。
那六名中年人正欲追,王慕天已道:“算啦!”
那六人立即止步。
祝福仁接連掠縱盞茶時間,方始停身汲吸泉水。
水一入腹,飢意立生,他向四周一瞥,並未發現飛禽走獸,他苦笑一聲,只好又接連喝了十餘口水。
不久,他吸口氣,便坐在石上欲運功,可是,真氣一湧出,他便發覺飢意,他暗一咬牙,便繼續運功。
良久之後,他的毅力終於克服飢意,他終於入定啦!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突聽天空傳來一聲淚鳴,接着,便是一聲悲鳴,祝福仁一收功,立即望向天空。
只見一支灰毛隼鷹正在追啄一支小鴿,小鴿悲鳴一聲,便已經羽毛紛落及皮破血濺,狀甚可憐及可危。
隼鷹得意的唳叫一聲,便側身掀動右翅。
小鴿悲鳴一聲,身子連翻三下,便似流星般墜落。
祝福仁喝句:“畜生!”立即拾起二石彈射向隼鷹。
他一彈身,便掠向小鴿墜落之地面。
他鷹一旋身,便避開小石。
它怒唳一聲,便斂翅俯衝而下。
它那利嘴配合兇目,準備抓爛祝福仁。
祝福仁一接住小鴿,立即將它放入懷中。
他的雙掌一交叉,立即旋掌劈出。
他含怒全力一劈,掌力便疾濺而去。
隼鷹大意疾衝而下,當它發現不對勁而匆匆折閃之際,右半身及右翅已經“中獎”了啦!
它悲喝一聲,立即墜落。
哇操!現世報也!
祝福仁張臂抓住它的頸項,立即扣住它的左翅,那知它那雙利爪卻仍然兇殘的疾抓而來。
祝福仁雙臂向外一推,它立即抓空。
他喝句:“畜生!”立即折扳斷左翅。
隼鷹悲鳴一聲,全身疾抖。
祝福仁邊撥隼鷹的頸毛邊道:“媽的!你再兇呀!我正餓得要命,又沒有火摺子烤你,只好吸你的血啦!
説着,他的指尖已劃破隼鷹的頸脈。
鮮血一噴,他立即湊唇吸吮着。
哇操!又温又鮮甜,真贊!
他的胃口大振,立即津津有味的猛吸着。
倏聽遠處傳來叱喝道:“該死的傢伙,你在幹什麼。”
祝福仁一側臉,立即發現一位黃衫宮裝的豔麗少女掠來,另有兩位婢女打扮的少女亦隨後掠來。
祝福仁一見少女的身法,暗悚道:“哇操!神足凌雲,我惹不得也,我還是先溜之大吉吧!”
他立即轉身施展普通身法。
少女邊追邊喝道:“站住!還我的大灰來!”
祝福仁急中生智,立即將隼鷹疾擲向左側遠處,他則趁機全力施展普通輕功身法疾掠向前方。
“叭!”一聲,隼鷹已經撞斷三十餘丈的一株大楊柳而墜入河中,豔麗少女悲呼句:“大灰!”立即折身掠去。
祝福仁掠過山頂,立即全力施展神足凌雲。
一山又一山,他終於掠上泰山,他掠落在一棵虯松,他籲口氣,朝四周一瞧,不由舒爽的道:“哇操!夠壯觀!”
古人説:“登泰山而小天下”,可見泰山之雄偉,祝福仁瞧了良久,方始坐在枝椏間默默思忖着。
“哇操!方才那位馬仔必然與恩人王泰大有淵源;她似乎甚愛那支隼鷹,我宰了它,不就得罪她嗎?”
他想至此,立即想起懷中信鴿。
他取出一瞧,立見它已經嗝屁!
他正在可惜,倏見小鴿之右腳另外系一個小竹套,他好奇的一瞧,立即發現管中另有一卷紙。
他抽出一瞧,立見:“點子已南下,速邀竹致協助,知名不具。”
他怔道:“哇操!它原來是一支信鴿呀!可惜,不知是何用意,我又欲北上,只好讓他們空焦急啦!”
他朝四周一瞧,他掠向一塊大石。
不久,他已經在石後運功。
那支隼鷹一向服用獸肉及靈藥,祝福仁吸了不少的鷹血,他不但不再飢餓,精神亦更加振作。
因此,他迅即入定。
黃昏時分,突聽半山腰傳來叱喝道:“站住!”
他收功探視不久,便瞧見一位青年被一位中年人追趕,青年不但右胸染血,臉色也蒼白,似乎負傷不輕哩!
青年正掠近大石,中年人已經揚劍和身衝來,青年向右一閃,足下一踏空,便向下翻落。
一聲絕望的慘叫,他已撞上一株大松。
“砰!”一聲,他的腰部撞上大松,再向下翻落。
立見他的懷中噴出一個小包,“叭!”一聲,小包已經落在山道,再一直接落向下方了。
中年人嘿嘿一笑,再彈射向青年。
祝福仁忖道:“哇操!為何到處都有人在拼殺呢?這是什麼世界嘛!難道沒有辦法改善嗎?”
不久,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及哈哈笑聲,祝福仁心知中年人已經宰掉青年,他不由嘆口氣。
他一見天色已暗,便向下掠去。
不久,他發現一塊石前,停着那個小包,他取出一瞧,便瞧見包內有銀票、碎銀、破瓶及白色藥粉。
他立即忖道:“哇操!這筆銀子正好可以派上用場,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就去收埋青年的屍體吧!”
他一生不欠情,立即掠向山下。
不久,他已經瞧見青年腦袋開花的倒在山道旁,他暗暗搖頭,立即在旁揮掌劈了一個大坑。
他放下屍體,便以土石掩埋。
不久,他恭敬一拜,立即掠向山下。
他的那頂草帽已經破裂不堪,他便順手拋掉,不出盞茶時間,他便已經踏入泰山縣城了。
他先修剪長髮,再購買兩套布襖褲、兩雙布靴及一頂小皮帽,因為,他打算改頭換面了。
不久,他已經投宿於平安客棧。
他先沐浴,再好好的加萊一番。
膳後,他又思忖一番,方始入睡。
他已經甚久沒有睡得如此的舒適,加上客棧又甚為安靜,因此,他睡了一個甜蜜的夜晚。
翌日上午,他備妥乾糧,便結帳離去。
他在城中逛了一圈,由於未見到虛日鼠,他便沿着官道邊走邊忖道:“哇操!甄半仙恐怕要黃牛啦!”
原來,他還記得甄半仙預言祝福仁只有朝北方找人,不出三年,必然有所收穫,可是,迄今卻無所見呀!
哇操!可真邪門,祝福仁剛想到甄半仙,甄半仙居然就從右側林中掠出,不過,他卻頗為狼狽哩!
他的那塊招牌已經不見。
他披頭散髮。
他的那件道袍不但破了多處,而且每處破口皆有鮮血,而且破處皆接近要害哩!
—他一掠出,便有三名黑衣中年人持劍追出,祝福仁暗暗叫句:“真巧!”
立即打算協助甄半仙。
因為,那三名中年人雖然陌生,他們的滿臉橫肉及獰厲神色,便足以證明他們不是什麼好貨色。
何況,祝福仁對甄半仙頗具好感哩!
他立即掠前喝道:“住手!”
甄半仙感激的望了祝福仁一眼,立即掠來。
那三人卻毫不停頓的立即追來。
祝福仁喝句:“不上路!”雙掌立即疾拍不已。
他那疾猛之勁力立即暫時阻住那三人。
那三人想不到這位陌生少年會有如此疾猛的掌力,他們一站定,立即一起向祝福仁行“注目禮”。
甄半仙便躲在祝福仁身後匆匆服藥。
只聽居中之人喝道:“小子,你是誰之弟子?咱巫山三義正在辦事,你若想逞強,你只有陪葬而已!”
祝福仁存心拖延時間供甄半仙療傷,所以,他立即沉聲道:“你們這種模樣配得上‘義’字嗎?”
立聽甄半仙道:“説得好!”
只聽居中之人喝道:“小子,你當真不想活啦?”
“你算老幾?你知道我是誰嗎?”
“住口!任憑你是天王老子,吾今天非宰你不可。”
“很好!你瞧清楚啦!”
説着,他的雙掌徐徐交叉,再迅速的旋掌劈出,“轟!”一聲,路旁的一株大樹立即被連根撥起。
立聽那三人齊聲駭呼道:“旋轉乾坤……”
説着,三人已經向後疾退。
祝福仁暗樂道:“哇操!那位鍾老先生一定大有來歷,我這招扮鬼弄神總算蒙對啦!”
他故意沉下臉色道:“你們想知道我的來歷吧?我姓……鍾……”
那三人嚇得啊了一聲,立即轉身欲逃。
卻見居中之人喝句:“不可!”立即轉身。
另外兩人會意的立即跟着向後轉。
三人恭敬的拱手躬身,立聽居中之人恭聲道:“愚兄弟有眼無珠冒犯公子,尚祈海函!”
“海涵?如此含海?”
“這……公子之意思……”
祝福仁回頭問道:“你有否毒傷?”
那知,甄半仙冷淡的道:“沒有!”
祝福仁忖道:“哇操!他一定認為我與鍾姓老者聲淵源,看來他是正值之人,我何必計較呢?”
他立即沉聲道:“下不為例,你們三人走吧!”
“是!銘謝公子不罪之恩,小的三人告退!”
三人恭敬一禮,方始掠入林中。
甄半仙卻踉蹌行向城內。
祝福仁擔心巫山三義會來追殺甄半仙,於是,他一轉身,便默默的跟行於甄半仙之身後。
不久,甄半仙已經進入“來福客棧”,祝福仁不但跟着入內,而且在甄半仙的鄰房住了進去。
鄰房悉悉索索,祝福仁心知甄半仙正礦寬衣療傷,他不便干涉,便仔細的瞧着身上銀票。
哇操!一共有七百餘兩哩!
他收妥銀票,便愉快的運功。
那知,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聽見有人在前廳喝問道:“有沒有一位受傷的中年人住此地?”
祝福仁一聽聲音,便知道是巫山三義之老大,他立即忖道:“哇操!不可以穿幫啦!我得準備一下。”
他打開房門,便向後行去。
不久,他在牆角找到一根短棍,他略為揮動三下,忖道:“哇操!揍人合些吧!我去會會他們吧!”
他便朝前行去。
他剛走入院中,便見掌櫃帶着巫山三義及一位瘦削中年人,他微微一笑,便從容站在原處。
只聽巫山三義老大指着祝福仁向瘦削中年人道:“鹿兄,就是這小子施展過鍾老的旋乾轉坤。”
瘦削中年人立即神色熠熠的注視祝福仁。
祝福仁亦含笑望着對方。
瘦削中年人踏前一步,沉聲道:“在下鹿向義,請問尊姓大名?並且請閣下施展一次‘旋乾轉坤’。”
“我名叫鍾祥,什麼叫做旋轉乾坤呀?賭招嗎?”
“你……”
巫山三義老大立即喝道:“大膽,你知道你在對什麼人説話嗎?你可知道鹿兄便是……”
立見鹿向義沉聲道:“別張揚!”
“是!是!”
鹿向義沉聲道:“鍾兄弟,你別自誤,據實以告吧!”
祝福仁笑道:“你為何要追問此事?”
“你若諳旋乾轉坤,在下必然盛禮相待?”
“我如果不懂呢?”
“周兄三人必然會處理此事!”
“好吧!我不懂旋乾轉坤,來吧!”
“周兄,逼出他的底吧!”
“是!請稍退!”
説着,巫山三義已經持劍逼來。
掌櫃嚇得立即退去。
祝福仁不敢大意的立即凝功以待。
一聲:“殺!”之後,巫山三義已經聯袂攻來,因為,他們已由祝福仁方才之掌力估測他並非易惹之輩。
祝福仁不待利劍攻近,立即施展“風之招”,只見他全身疾旋,短棍便已經幻出近千個棍影。
“當……”聲音剛過,便聽見“卜……”連響,只聽三聲慘叫,巫山三義已經印堂噴血栽倒在地上。
鹿向義神色大變的全身一震。
祝福仁也全身一震。
因為,他是首次和人過招,而且是一比三,所以,他只知道全力以赴,並不知道會如此的厲害哩!
鹿向義吸口氣道:“高明,請教師門?”
“不提也罷,你若不出手,就帶走屍體吧!”
鹿向義立即沉喝道:“走!”
立見前廳掠出三位年青人,他們一掠到現場,立即各自挾起一具屍體掠去,剎那間即不見人影。
鹿向義深深一瞧祝福仁,方始離去。
祝福仁驚喜的邊走邊撫着短棍,他剛走近房門,便見甄半仙由房門探頭道:“請過來一敍!”
祝福仁心知他方才偷窺,而且已經改變印象,因而才會如此的有禮,他便愉快的含笑入內。
只見甄半仙打着赤膊行禮道:“謝謝祝小哥兒搭救。”
“哇操!明察秋毫,你瞧出我啦?”
“是的!請坐!”
“請!”
祝福仁一入座,便見甄半仙的背部也有三道劍傷,他立即起身道:“仙仔,我替你拭藥吧!”
“正想麻煩你,謝啦!”
祝福仁倒出几上瓷瓶藥粉,邊抹邊問道:“仙仔,你傷得不輕哩!你怎會惹上那三個傢伙呢?”
“實不相瞞,我是武當俗家弟子,我一向暗中探聽牛金牛等金龍盟餘孽之行蹤,昨夜不慎泄底,致被八人圍攻。”
祝福仁忖道:“哇操!可真巧呀!”
他便問道:“另外那五人呢?”
“已被我除去。”
“金龍盟是什麼幫派呢?”
“它原本是由二十八名任性、嗜殺之人所組成,亦有五百餘名手下,十四年前被圍剿,卻仍有餘孽。”
“任性!嗜殺?”
“是的!他們自稱替天行道,稍一看不順眼,立即屠殺,因而引起黑白兩道人物之圍剿。”
“尚有多少餘孽呢?”
“七名首惡份子,另有二百餘名弟子。”
“他們為何還敢出來呢?”
“他們在找叛徒虛日鼠。”
“找到了嗎?”
“沒有!不過,他們發展頗快,而且專門吸收黑道小幫派,若不及早除去,遲早必會再釀大禍。”
“金龍盟標榜替天行道,為何吸收黑道份子。”
“形勢比人強,他們如今只剩下七名幹部,為了找虛日鼠,為了預防黑白兩道再度圍剿,他們才會如此做。”
祝福仁暗中擔擾此事,一時無言以對。
他一見已經抹過背部所有的傷口,他立即將藥放回几上道:“仙仔,你得調養好一陣子哩!”
“不錯!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夠幸運,謝啦!”
“小意思,仙仔,你上回説我只要朝北找人,必然可以在三年內如願以償,你該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甄半仙立即含笑望向祝福仁。
祝福仁被瞧得不由摸臉道:“長花啦?”
“恭喜!大喜!”
“哇操!喜從何來,別吃豆腐啦!”
“不出半年,你便可以事事順利,貴庚呀?”
“應該是十九歲吧?聽説男人逢九,不吉利哩!”
“差矣!大吉大利也!”
“真的呀?”
“紅鸞星動,喜氣溢庭,不得了!不得了!”
“是我呀?”
“不錯!”
“別吃我的嫩豆腐啦!”
“我不會騙你,你非‘發’不可。”
“哇操!真的呀?可能嗎?”
“你自己印證吧!”
“指點一下吧!”
甄半仙深深望了祝福仁一眼,道:“繼續北上吧!”
“好吧!我就直接走入皇帝老爺的金鸞寶殿吧!”
説着,他不由會心的一笑。
甄半仙道:“可否談談你的身世?”
“你是仙仔,豈會不知我的身世呢?”
“別糗我啦!我若能先知,豈會傷得如此嚴重呢?”
“需要我協助治療內傷嗎?”
“心領,我已經服藥,只需療養個把月,即會復原。”
“這麼久呀?需要我送你到別處療養嗎?”
“這……心領,我因為曾經負傷激鬥及趕路,目前不宜再移動,我判斷沒人敢再來此地,你放心吧!”
“好吧!我就繼續北上吧!”
“你不願道出身世嗎?”
“仙仔,你自己捏指算一算吧!我走啦!”
説着,他揚揚手,便含笑離房。
不久,他掛着包袱,帶着短棍朝前行去。
掌櫃及小二乍見他,立即低頭偷瞄,他拋下一塊碎銀道:“房錢及這根短棒錢,夠不夠?”
“太多啦!太多啦!”
“喝茶吧!”
他微微一笑,立即朝前行去。
不久,他再度步出城,立見鹿向義由右側林中掠出,他心知有事,立即暗聚功力及停止於原處。
鹿向義立即沉聲道:“入林談談吧!”
祝福仁輕輕點頭,立即掠向林中。
鹿向義一彈身,立即在前帶路。
祝福仁邊掠邊忖道:“哇操!他可能找到幫手啦!我必須見機行事,萬一情況不對勁,就要溜之大吉哩!”
他便邊掠邊觀察“開溜路線”。
不久,他已經掠到一個荒洞前,只見一位高瘦獨臂老者站在洞口前方三丈,另有四位魁梧中午人站在他的兩旁。
這位獨臂老者長成一張馬臉,五官並無出奇之處,不過,他那雙眼睛卻是又大又泛光,看來功力頗為精湛哩!
鹿向義掠到此人面前,默默行禮,便退到左側。
老者立即由頭到腳的打量祝福仁。
祝福仁則默默瞧着老者。
不久,老者沉聲道:“上!”
四名中年人立即一起掠來。
只見他們邊掠邊由肩後撥出兩把小斧,陽光一照上下斧,立即熠熠生光,顯然,它們是由純金鑄成哩!
哇操!光是這八把小斧,不知可以讓多少人吃喝一輩子,這四人卻拿它們來當作廝拼的工具哩!
他們熟練的一分開,立即由祝福仁的前後左右攻來,八股呼呼勁風立即疾砍向祝福仁的雙肩及胸、背部。
祝福仁一見對方根本沒有打半句招呼,立即派人攻來,而且居然玩真的,他不由又怒又緊張。
哇操!如何以一敵四呢?
哇操!如何以短棍對付金斧呢?
他的念頭疾轉,立即全力攻出“風之招”。
只見他在原地疾旋不已,短棍卻戮、挑、削、砍、劈……變化多端的飛動着,立聽一陣清脆的當響。
哇操!想不到短棍可以和黃金敲出悦耳聲音。
那四人只覺雄猛的勁道由短棍透過金斧傳入雙臂他們原本自稱雙臂可以跑馬,如今卻陣陣生麻哩!
要命的是棍尖不時的攻向他們的身子,若非他們退得快,祝福仁只在原地疾旋,他們一定早就掛彩啦!
他們越打越心寒啦!
他們守多攻少啦!
獨臂老者的雙目寒光更盛啦!
他瞧得更仔細啦!
他的眉尖鎖得更緊啦!。
他的雙目連轉,猛絞腦汁道:“此人究竟與萬事通有何關連呢?他的步法頗似萬事通,招式卻遠逾萬事通哩!”
另聽一聲悶哼,一把金斧已經脱手飛出,右側中年人捂住右手虎口,已經冷汗直流的退出。
另外三人神色齊變,立即轉以“三才陣”圍攻。
祝福仁越打越有信心。
他的招式亦越熟練啦!
尤其四周壓力一減輕,他打得更順手啦!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仍然在原地疾旋而已。
獨臂老者一招,負傷中年人立即掠去。
獨臂老者一見中年人的虎口紅腫,而且中央紅中帶紫,他不由暗悚道:“好精純、充沛的功力,此子是何來歷呢?”
立見鹿向義附耳道:“美人計,如何?”
“少年人臉嫩,豈會接受?”
“逍遙散會讓他接受,屆時,咱們就如此……如此!”
他便含笑低語一陣子。
獨臂老者皺眉道:“為了大局,只好如此做,你去安排吧!”
“是!”
鹿向義立即匆匆掠入洞中。
又聽一聲悶哼,一位中年人已經踉蹌退出,立見他的右大臂衣衫破個小孔,鮮血卻疾濺而出。
獨臂老者立即喝道:“住手!”
另外兩名中年人迫不及待的立即退出。
祝福仁一收招,便面對老者而立,他不但臉不紅,氣不喘,而且目眨清澈的光輝,老者不由暗暗喝采。
只見鹿向義帶着兩位藍襖青年步出洞口,那兩位青年便走到獨臂老者身前拱手道:“參見爺爺!”
老者慈聲道:“免禮,你們知道該做什麼事吧?”
“知道!”
“你們不會怪我吧?”
“不會!”
“很好,讓他瞧瞧吧!”
兩位青年立即應是及轉身站在老者的右側,只見他們取下皮帽,居然解下烏溜溜的長髮。
他們再取下面具,赫然各有一張美豔的臉蛋兒,她們收妥面具,立即大方的注祝福仁。
祝福仁一見老者居然有兩位如此美的女兒,他正在暗叫“歹竹出好筍”,乍見二女望來,他不由多瞧她們一眼。
倏聞一陣異香,他好奇的一瞧,便瞧見鹿向義已經站在他的右側三丈外,他立即又嗅到一陣異香。他直覺的忖道:“他在施毒嗎?”
他的念頭尚未轉開,倏覺丹田一熱,全身便跟着熱起來,他的那張俊臉立即似蘋果股紅潤。
鹿向義喝聲:“接鏢!”立即疾射來兩鏢。
祝福仁疾揮短棍,立即掃開兩鏢。
可是,他一運功,全身便似置身於熱水中,腦瓜子居然在渾沉剎那之後,便想起胖妞及瘦妞的胴體。
他接着便想到二妞摟在一起亂搞的情形,他的欲焰一熾,直覺的伸手欲摟。
短棍脱手落地,立即叭了一聲。
他的神智微清,立即張望着。
右側少女立即脆甜的道:“來呀!”
左側的少女亦脆甜的道:“來呀!”
祝福仁全身一震,欲焰已衝潰理智,他的呼吸一陣急促,不由自主的疾掠向二女。
二女馬上轉身掠入洞中。
祝福仁剛掠近獨臂老者,倏見他的右掌疾拍向祝福仁的右脅,叭的一聲,祝福仁立即摔倒在地上。
獨臂老者抓下祝福仁的包袱,便將他拋入洞中。
一名少女正在寬衣,立即接住祝福仁。
另外一名少女立即低聲道:“姐,他挺俊哩!”
“不錯,逍遙散之毒已經發作,你去準備一下吧!”
“姐,你先來吧!”
“也好,你脱去他的衣衫吧!”
“好!”
沒多久,祝福仁威風凜凜的“單兵攻擊”啦!
少女忍疼承受着。
另外一名少女一走出洞口,立見獨臂老者道:“我先走,向義會僱車送你們,你們就直接返家休息吧!”
“是!他呢?”
“媚毒泄光不久,他便會醒來,所以,你要制昏他半個時辰,向義會留下字條脅制他,慢慢控制他吧!”
“可是,單獨留他在此地,會不會有危險呢?”
“動情啦!”
少女立即低下頭。
“好吧!我就留一人在遠處守護吧!”
“謝謝爺爺!”
“委屈你們啦!我會妥加安排。”
“是!”
老者立即行向遠處。
不久,他已經和三名中年人離去。
另外一名中年人剛掠上遠處一株樹上默默調息。
少女籲口氣,便悄悄進入洞內。
只見祝福仁殺氣騰騰的衝猶陷陣,那名少女則咬牙承受,少女瞧得柳眉一皺,立即取藥進補。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聽:“妹……我……不行啦……”
少女奮勇的立即上前接班。
祝福仁仍然昏沉的大開殺戒。
撕裂般劇疼頓使少女滴出冷汗。
她學老姐般咬牙承受啦!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她苦盡甘來啦!
可是,又過了半個時辰,她吃不消的求援啦!
她那老姐義無反顧的接班啦!
“姐……她…太強啦……“
“或許吸了太多的逍遙散吧!”
少女籲口氣,便取藥內服及外敷。
黃昏時分,祝福仁終於乖乖的趴在那位大姐的胴體上面,那位老妹立即上前制住祝福仁的“黑甜穴”。
老姐籲口氣,滿頭大汗的起身。
“姐,不要緊吧!”
“無妨!”
“鹿叔已經僱妥車,咱們該走啦!
説着,她已經將一張字條壓在一塊石旁。
老姐立見字條上寫着:“你若絕情寡意,就繼續幹涉‘金龍盟’的事吧!”
老姐立即皺上柳眉。
老妹邊替祝福仁淨身着衣邊道:“這是爺爺的控制手法,咱們先返家休養吧!”
老姐便依依不捨的望着祝福仁及自行着裝。
不久,二女已經緩步出洞。
鹿向義道:“辛苦啦!走吧!”
二女便默默跟着離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祝福仁的穴道一解開,他一睜開雙眼,便瞧見陌生的石壁,他不由張望着。
“哇操!我怎會在洞中呢?”
倏聞血腥味,他起身一瞧,便瞧見地上的血跡及汗水,他怔了—下,立即邊張望邊思忖着。
他乍見那張字條,立即拾起注視着。
他瞧過內容,不由喊句:“天呀!”
他明白自己已經玩過馬仔啦!
想不到她們是金龍盟的人,怪不得那位老者會獨臂,他的右臂一定毀於昔年那一役的啦!
“哇操!我怎會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哇操!自己人嘛!哇操!我玩了她,日後如何面對大家呢?”
他立即匆匆掠出洞外。四野寂靜,洞口除了放着他的包袱及短棍,別無外人呀!
他不由痛苦的拾起包袱及短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