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永在的劍術修為甚高,尤其具備豐富的寶戰經驗,所以,他每次出招皆攻向招式間之隙縫。
他邊攻五招之後,祝福仁便覺得壓力如山。
所幸萬佩鈴瞧得心領意會,雙眼皆笑眯啦!
其媳見狀,柳眉皺得更緊啦!
三人又連拆六招之後,祝福仁已經逐漸穩住陣腳,只見他喝句:“小心!”立即旋身疾攻!
攻擊!攻擊!再攻擊!他士氣越旺的攻着。
萬永在立即逐漸失去優勢。
萬佩鈐見狀,立即“追加預算”的搶攻。
祝福仁便似處於一冷一熱兩股氣團夾攻之下,不過,他仍然竭力的施展身法搶攻。
三人又激鬥半個盞茶時間之後,突聽萬全仙喝道:“潛龍昇天、五鳳朝陽”!
萬永在喝句:“小心!”立即彈射而上。
他剛掠上五丈高,立即旋身,只見他頭下腳上的倒射而下,那支鋼劍卻已經幻出八朵劍花。
萬佩鈴神色乍變,喝句:“金劍莊四劍!”便疾振鋼劍,立見六朵劍花已疾卷祝福仁的上半身。
祝福仁乍見這種“陸”“空”合擊,不由暗慌。
他乍聽萬佩鈴之話,立即想起他破解金劍王手下四劍之招式,他不由一陣欣喜!
倏見他擰腰旋身,雙腳已經飛快的踏上萬佩鈴之劍,然後,再藉勢似木頭般疾速的橫滾而去。
他的鋼劍迅速的順勢疾削猛切。
“噹噹!”二聲,萬永在的劍花已散。
萬永在翻身落地,立即神色一變!
因為,他的鋼劍已經出現一個米粒般缺口。
祝福仁旋身站在三丈外,便感激的望向萬佩鈴,因為,他已經更進一步領悟出“風之招”啦!
可是,他乍見萬佩鈴脈脈含情的神色,他的心中一抖,他急忙移開眼光及注視自己的鋼劍。
婦人見狀,不由暗歎!
萬佩鈴臉兒一低,立即抹上紅霞。
萬全仙翁呵呵笑道:“高明!‘風之招’果真高明!”
祝福仁忙道:”不敢當!漏洞百出哩!“
“客氣!不過,你的步法若再配合兩儀及三才方位,變化可能會奇中帶正,再配合常興變,必可更具威力!”
“請指點!”
萬全仙翁便含笑緩慢移步。
祝福仁心領意會的立現喜色!
不久,萬全仙翁重新移步,再逐一解説着。
祝福仁興奮的跟着練習着。
婦人朝萬佩鈴道:“鈴兒,你來一下!”
萬佩鈴作賊心虛般低頭跟去。
不久,兩人已經停在迴廊旁,只聽婦人正色道:“鈴兒!老實告訴娘,你是不是愛上他啦?”
萬佩鈴雙頰火紅,立即低下頭。
立見她輕輕頷首。
婦人似被兜心劈了一掌,立即芳容失色。
“鈴兒,他已經是有婦之夫,而且那二女乃是牛金牛之義女,咱們乃是清白家風,豈可結上這種姻親呢?”
“娘知道他考慮投效金龍盟嗎?”
“知道!娘認為他不會加入金龍盟。”
“不一定!為了萬全之計,孩兒願意以身相許。”
“痴兒!你可以暗中協助,豈可作此種犧牲。”
“娘可知夢蝶要跟他嗎?”
“會有此事?”
“孩兒目睹此景呀!”
“當真?”
萬佩鈴便低聲敍述着。
“你竹爺爺答應嗎?”
“竹爺爺曾經勸她,她卻執意甚堅哩!”
“這……他究竟有何魁力呢?”
“他不但武功高強,視財物如糞土,更曾經捐出三萬餘兩濟助全椒災民及親自化名挑土疏泄洪水哩!”
“你怎知此事?”
“神目扶總捕關及周大人皆曾在開封問過他,他也曾認啦!最難得的是,他婉拒二位大人之邀訪。”
“這……”
“娘!孩兒!已經找到中意的對象,你!你別反對吧?”
“娘並非為了自己在反對呀!娘是為了萬家!為了爺爺,還有莊中之清白聲譽而反對呀!”
萬佩鈴立即低頭不語。
“鈴兒!金龍盟此番復出,作風更劣,他們遲早會被消滅,牛金牛必然無法倖存,咱們別沾上這種麻煩吧!”
“若真如此!他該怎麼辦?”
“他劃劃清界限求生存!”
“若真如此!孩兒跟了他,咱們也不會受到拖累呀!”
“這……你是聰明人,你自己再好好的考慮一下,娘必須去廚房吩咐下人妥善的準備佳餚。”
説着,她已低頭向後行去。
萬佩鈴望着梅花,柳眉不由緊皺!
黃昏時分,祝福仁與鍾天珠及鍾地珠跟着侍女步入餐廳,便瞧見一對一人高的龍風大紅燭。
壁上便懸着一塊大紅毯,毯上貼着“百年好合”四個金黃色大字,倍添一股温馨的喜氣。
二女又羞又喜的立即低下頭。
祝福仁一陣激動,一時亦臉紅。
廳中擺着十二張圓桌,每桌旁皆站着七至八人,看來萬家莊全體人員皆前來同沾喜氣啦!
萬永在夫婦含笑迎前道:“恭喜!請入席!”
祝福仁感激的道:“謝謝!謝謝!”
他們前行到廳中央,便見萬全仙翁及萬佩鈴姐弟三人含笑站在桌旁,他們便低頭入座了。
萬全仙翁舉杯道:“各位,咱們誠摯的祝賀大俠及兩位夫人百年好合!大家一起幹杯吧!”
“是!”
眾人立即欣然乾杯。
祝福仁三人乾杯這後,鍾地珠便又斟滿三杯酒。
祝福仁會意的道:“各位!千言萬語綜歸為一句話謝謝你們!我會永遠記住這段盛情隆意!”
説着,他立即乾杯。
兩位新娘子立即跟着乾杯。
萬全仙翁含笑道:“請坐!用膳吧!”
眾人立即欣然用膳。
祝福仁三人又喜又羞,更是一直低頭用膳。
萬永在夫婦見狀,心事更加沉重啦!
萬全仙翁心知肚明,他一直含笑用膳。
主桌沒有動靜,下人們當然也是靜悄悄,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祝福仁已經起身致謝及離席。
他便和二女默默步回客房。
二女一回到祝福仁的房中,便開始整理牀鋪及備水,祝福仁瞧得身子一熱,臉上亦微微發燒哩!
因為,他已經想到夫妻那方面之妙事啦!
倏聽一陣步聲,兩位侍女已經各持一把一尺半高,五寸徑圓的紅燭步入房中行禮道:“恭喜三位!”
祝福仁立即臉紅的還禮。
兩位侍女將兩張桌几移到榻前,立即放妥紅燭及予以點燃,房中迅即溢出喜氣及歡愉啦!
兩位侍女行過禮,立即退去。
二女立即低頭站在榻前。
祝福仁略一猶豫,道:“歇息吧!”
他那乾澀嗓音足證他的緊張!
鍾天珠道:“相公,賤妾身子不便,讓地珠侍候你吧!”
説着,她已經低頭離去。
祝福仁臉兒為之一陣滾燙!
鍾地珠羞赧的褪去外裳,立即上榻備戰。
她那半裸的胴體立即使祝福仁口乾舌燥!
她一躺妥,便覆上錦被。
祝福仁忖道:“哇操!聽説洞房花燭夜必須‘加班’一番哩!我哇操!算啦!我就面對現實吧!”
他深吸一口氣,便開始解除裝備。
不久,他已經躺在她的身旁。
他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卻仍然難以掩飾緊張,反觀鍾地珠則反而冷靜及平穩不少!
因為,她已經有過一次經驗呀!
祝福仁連連吸氣,忖道:“哇操!此情此景會險過刀山劍海嗎?不行!我不能讓男人‘漏氣’哩!”
他一轉身,便準備進攻。
可是,第一步該做什麼呢?
他一時後退兩難啦!
倏見她一伸藕臂,立即擱在他的背上。
他立即似觸電般顫抖!
她喚句:“相公!”立即貼上酥胸。
她自幼被牛金牛撫養,在成長期間,一直薰陶於牛金牛那種豪放、爽、直、急躁氣息,所以,她一向看得開!
所以,她上回毅然獻身。
如今,她毅然採取主動!
祝福仁立即被“電”得全身發抖!
她卻勇敢的緊摟着他。
他似遭蟒蛇纏住般險些窒息。
“相公!別嫌賤妾太淫浪!”
説着,她已經先行解除最後一道障礙物。
他吸口長氣,忖道:“哇操!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可如此不爭氣呢?罷了!我就看開些!驚啥米嘛!”
他迅即將其它衣物驅逐出境!
他勇敢的摟住她!
她亦勇敢的反摟他。
蠕動之中,一切水到渠成矣!
他似稚童發現好玩物品般開始玩着。
她當然跟着玩啦!
迷人的交響曲開始演奏啦!
天無邊,海無角,屋內春光亦無涯!
兩軍對陣,殺氣騰騰!
金鼓交擊,回鳴不已!
鄰房的鐘天珠聽得會心微笑啦!
她輕撫仍然平坦之小腹,含笑幻想着。
“不怕貨比貨,只怕不識貨”,兩人激戰良久之後,鍾地珠暗自欣喜道:“天呀!他居然如此善勇善戰哩!”
敢情她誤認祝福仁未服媚藥,必然“兩三下清潔溜溜”,可是,他卻越戰越勇及越殺越犀利哩!
她欣喜不已啦!
她熱情回應着。
祝福仁在辛勤幹活之中,逐漸嚐到妙味啦!
他終於發現她挺美哩!
尤其她的大方及熱情,更令他頗有知己之感。
祝福仁乍生好感,立即忖道:“她當日為了控制我投效金龍盟而獻身,這份忠心實在夠令人敬佩,我不該歧視她!”
他一想到此處,愛意頓生。
他不由脱口喚句:“地珠!”
她驚喜的目瞪口呆啦!
他自己也難為情的臉紅啦!
“相……相公!”
“地珠!”
“相公!賤妾真高興,相公終於接納賤妾啦!”
“地珠!別相公長相公短啦!叫我小口吧!”
“小口?”
祝福仁警意一萌,急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咱們都是年青人,何必酸溜溜的相公長賤妾短呢?是不是?”
他那句“相公長賤妾短”,立即使她一陣羞赧。
他乍見此情,立即明白自己的失言。
他不由一陣臉紅。
戰火倏地熄滅!
她一扭纖腰,立即重燃戰火。
他揮軍再衝道:“地珠,你喚我阿仁吧?”
“這……我稱呼你仁哥,如何?”
“你幾歲啦?”
“十八!”
“我果真比你大,天珠呢?”
“十九!”
“我和她差不多。”
“夫為天,妻為地!你是我們姐妹的大哥!”
“好吧!地珠!你們不是親姐妹吧?”
“不是!我是徐州人,大姐是龍泉人,我們的家人皆在戰亂中喪生,所幸被義父撫育至今。”
“你們為了報恩,才答應荒洞那件事?”
“是的!不過,我們也是為了金龍盟着想。”
“你們認為金龍盟能夠重振聲威嗎?”
“能!”
“何故?”
“亂世創英雄!當今時局漸亂,養父七人武功高強之經驗豐富,他們必然可以重振金龍盟聲威。”
“你不覺得他們意見不合?”
“是的!他們確實有這種現象,不過,只要少主出現,金龍令一號召,大家必然通力合作。”
“少主在何處!你瞧過金龍令嗎?”
“少主當年跟着盟主夫人安全離去,如今必然正在加緊練功。俟他練成絕技後,必會出現。
“至於金龍令,我雖然沒有瞧過,不過,養父曾經畫過它的形狀及特徵,我已經記住了。”
“本盟之人全部記住了嗎?”
“是的!”
“如果有外人持金龍令,你們肯服他嗎?”
“不可能!盟主夫人及少主必然不會失去金龍令。”
“萬一呢?”
“若真如此!大家必會拼死搶回它。”
“你們忠心耿耿,皇天不負苦心人,你們必會成功。”
“謝謝!你若肯協助,勝算更高。”
“你太高估我啦!”
“不!以你目前之成就及潛力,日後必然是出類撥萃之英雄人物,我們姐妹能追隨你,甚感榮幸!”
“謝謝你的鼓勵,你們有否少主之消息?”
“沒有!大家皆在找,卻似在大海撈針哩!”
“祝福仁你們早日如願以償!”
“謝謝!我……我……”
説着,她突然開始“興風作浪”!
屋中頓時熱鬧紛紛!
斯情斯景不亞於鬧市之喧鬧哩!
祝福仁迅即嚐到異樣的妙味!
他不由自主的“湊熱鬧”啦!
哇操!好似山崩地裂哩!
鄰房的鐘天珠不由暗暗咋舌。
祝福仁身含蛟血,體力亢揚充沛不已,因此,他似“司令官”在發號司令般大開殺戒不已!
幾番激鬥之後,鍾地珠已經敗象畢喜,不過,她仍然不服輸的鼓起餘勇掙扎不已!
祝福仁頓似“汪洋中的一條船。”
白浪滔滔!
海嘯呼號!
他掌穩舵奮勇破浪前進!
終於風雨漸熄,她面帶桃花的輕歌妙語着。
終於,她“生死兩難”啦!
她完全繳械投降啦!
她滿足的放出一串串的鞭炮啦!
終於,一切完全平靜啦!
“仁哥!”
“地珠!”
男歡女愛!
情話綿綿!
翌日一大早,萬佩鈴姐弟三人便率領十名精幹壯丁搭着四部馬車迅速的馳向杭州西湖啦!
其母望着馬車消逝之後,低聲道:“但願鈴兒此番出去能夠沖淡心意,以免咱們再操心!”
萬永在點頭道:“是的!用膳吧!爹吩咐咱們陪大俠練招,咱們可別讓爹他老人家失望哩!”
“是的!”
兩人便默默入內陪萬全仙翁用膳。
從那天起,祝福仁在白天便與萬永在夫婦過招,同時同萬全仙翁隨時指導祝福仁精進招式。
到了晚上,鍾地珠便熱情的引燃青春火焰。
夜夜春宵的祝福仁加上白天勤練武功,按理説,他應該會“呷不消”,可是,事實卻完全相反。
他的功力因為陰陽調和而更加精湛!
他的氣色更加的英姿煥發!
他的雙眼在張合及轉動間,更是熠熠生光!
萬全仙翁將這一切完全瞧在眼中,他故作不知的繼續指導,而且是“雞蛋中挑骨頭”般找出缺失。
忙碌之中,一個月過去了,這天一大早,祝福仁被一陣“呃呃”聲音吵醒,卻見鍾地珠正在榻前捂嘴乾嘔。
“地珠,你……你怎麼樣!”
“我……可能有喜啦?”
“哇操!當真?”
“嗯!”
“哇操!真贊!太棒啦!你想吃些什麼呢?”
“你別擔心!我自己會處理!”
“太好啦!太好啦!”
這一天,祝福仁渾身是勁,萬永在夫婦原本不是他的對手,今天更是慘敗無比的迅速得被祝福仁擊敗。
歇息之際,祝福仁忍不住的道出喜訊。
萬全仙翁呵呵連笑道:“媳婦兒,你來處理吧!”
“是!”
“祝大俠,你的劍招已經有八成的火猴,從今天起,你就開始練習破解暗器及施放暗器吧!”
“是!”
秀美婦人立即欣然離去。
萬永在立即取來一袋黃豆。
萬全仙翁擔任“教官”,萬永在擔任“助教”在旁示範,祝福仁進步神速的積極學習着。
經過十天之學習,祝福仁幾乎已經成為暗器高手!
這天午後,祝福仁陪着雙妻用過膳,他正在演武廳獨自練習“迴旋鏢”之時,倏聽一陣輕細步聲。
他一回頭,便瞧見萬佩鈴入廳中,而且正在摘下頭頂之圓皮帽,立即現出她那豔麗之容貌。
她身披長貂,更添一股高貴的氣質。
祝福仁立即頷首道:“回來啦?”
她綻顏一笑,便含笑行來。
她這一笑,頗似牡丹綻放,倍添美感!
祝福仁一見她單獨來此,心中不由怪怪的!
她卻大方的走到他的面前,脆聲道:“先解決正事,那些財物共計售得兩百五十餘萬兩銀子!”
説着,她已經遞出一個紅色錦包。
祝福仁嚇得不由啊了一聲。
他險些被那筆鉅銀嚇壞啦!
他望着錦包,一時不知所措。
萬佩鈴笑容更甜,聲音也更甜的道:“我已經換成遠財銀莊的銀票,你仔細的清點一下吧!”
“我……我受之有愧,你收下吧!”
“怎麼行呢?家祖指定要送給你呀!”
“可是,我不便收存呀!你替我捐給官方吧!”
“不妥!你該利用這批銀子創一番事業。”
“可是,我受之有愧呀!”
“別如此客氣!叔祖待會要和你聊聊哩!”
“他回來啦?”
“他已經回來一個多月,你不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道!我太忙着練武啦!”
“聽説你大有進展!恭喜!”
“謝謝!全靠令祖指導及令尊令堂協助!”
“你太客氣啦!我們姐弟三人蒙家祖及雙親調教十餘年,我今年已經十八歲,卻仍然遠不及你!”
説着,她突然雙頰一紅!
因為,芳齡乃是少女的秘密,她自動道出,莫非另有含意,她自己想到此點,她不由為之臉紅!
她這一臉紅,祝福仁也覺得怪怪哩!
他一時亦低頭不語!
她遞出錦包道:“你先收下吧!”
“好吧!”
祝福仁一收下錦包,她立即匆匆離去。
祝福仁打開錦包,便發現一束束的銀票,他不由感嘆道:“哇操!我一向窮得要命,如今卻……”
他只有搖頭苦笑啦!
他目送她離去,便收妥錦包及再度練鏢。
他的雙腕疾旋,十二枚柳葉鏢便在廳中迴旋交叉而過,他滿意的立即彈身疾掠而去。
只見他的雙手連招,立即收回那十二枚柳葉鏢。
他滿意的抓起一把黃豆,便疾彈不已!
“叭……”聲中,壁上的墊木先後被黃豆射入,沒多久,墊木上面便已經出現端整的“武”字。
他仔細望了一陣子,忖道:“黃豆的深淺仍然不一致!可見我的手法尚未熟練,內力亦尚欠均勻!”
他剛準備上前取下黃豆,卻聽一陣步聲。
他側首一見是萬遠川,他立即轉身忖道:“可能是萬事通吩咐他來找我,我就去向萬事通致謝吧!”
他便含笑行去。
那知,萬遠川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便迎前拱手道:“祝大俠!有一位自稱鹿向義之人送來此函!”
説着,他已遞出那封信。
祝福仁邊拆信邊問道:“他呢?”
“尚在大門口,他婉拒入廳暫歇哩!”
立見信紙上寫着斗大的字跡道:“你們三人速跟向義來見吾。”
祝福仁忖道:“大爺爺來啦?好吧!我去見見他們。”
他立即道:“麻煩你通知對方,我馬上到!”
萬遠川立即頷首離去。
祝福仁快步返回莊院,便見鍾天珠二女含笑開門出迎,他立即將信遞給鍾天珠道:“你們瞧瞧吧!”
“啊!義父要見咱們哩!”
鍾地珠湊近一瞧,立即面現喜色。
祝福仁道:“你們若不必換衣,立即去吧!”
二女便含笑跟着離去。
他們走近大門,果然看見鹿向義站在大門口,二女立即親切的上前道:“鹿叔!勞你久候啦!”
一向罕見笑容的鹿向義含笑點點頭,便注視二女道:“大爺待會若瞧見你們,一定很高興!”
二女羞喜的立即臉兒酡紅。
她們春風得意,日子安定,食宿正常,不但臉色紅潤,眉梢更是流露着滿足之光輝。
尤其鍾地珠經過祝福仁“灌慨”一個月,更是洋溢着成熟、嫵媚的氣息,令人一見即羨慕!
鹿向義含笑道句“走吧!”便轉身行去。
他知道鍾天珠已經有喜,便緩步前進。
祝福仁不由自主的上前問道:“近況可好?”
“你是指本盟?還是大局?”
“全部包括在內。”
“本盟目前已經有六百餘人,不過,三爺、五爺及十三爺……”説至此,他便住口望向二女。
祝福仁忙問道:“他們三人怎麼啦?”
“你直接問大爺吧!”
鍾天珠問道:“他們莫非已遭不測?”
“是的!你珍重!”
“啊!怎會有此事?”
“三爺在上月中旬在開封北門外林中被天山七狼及桐柏十鬼和七十餘名高手圍攻,隨行之三十人全部陣亡。”
“啊!天山七狼怎會進入中原殺害三叔呢?”
“據五爺及十三爺質問他們,他們並非道出原因,當時雙方皆有一百餘人,便在胡家集展開拼鬥。
“吾方原本佔上風,卻在半個時辰之後,被三百餘名黑衣蒙面人圍攻,終於不幸全部陣亡。”
説着,他已緊握雙拳及目泛淚光。
二女不由淚珠連溢。
祝福仁忍住驚怒問道:“沒人逃出嗎?”
“沒有!”
“是誰透露此事?”
“神目詢問丐幫之人而得知此事。”
“那批蒙面人是何來歷?”
“不祥!”
“神目未曾透露嗎?你們亦未詢問丐幫之人嗎?”
“不便詢問!即使詢問,亦不會有結果,大爺就在右前方之林中,待會再繼續研究吧!”
説着,他已先行掠去。
二女拭去淚珠,忍悲前行。
不久,果見牛金牛站在三十名壯漢前,二女喚句:“參見義父!”立即含淚上前下跪行禮。
牛金牛望了鹿向義一眼,道:“起來!”
鹿向義立即驚惶的低下頭。
祝福仁忖道:“我該喚大爺爺為義父嗎?”
他便上前欠身默默行禮。
牛金牛道:“你是啞巴?你不會稱呼一句嗎?”
祝福仁忍住悲痛道:“有口無心,不如有心無口!”
“胡説八道!”
鍾天珠忙道:“義父別動火!可否有仇人之蹤跡?”
“你們別過問此事!你們收下這些銀票吧!”
鹿向義立即遞出一束銀票。
祝福仁上前道:“我養得起她們!”
鹿向義不由一陣猶豫。
牛金牛道:“拉倒!今後,吾也沒空來瞧你們,你們自己保重身體,姓祝的!你究竟要不要入盟子?”
“貴盟是否已經恢復原來的宗旨及作風。”
牛金牛罵句:“臭小子!”立即掠去。
鹿向義諸人只好跟去。
二女立即淚下如雨。
祝福仁暗道:“大爺爺!恕我方才之冒犯!我一定會去查出元兇,咱們就一明一暗同時進行吧!”
他道句:“回去吧!”
説完,便先行離去。
二女拭去淚水,便默默跟去。
不久,他們已經進入萬家莊大門,卻見萬遠川掠來道:“祝大俠,您方便去見見敝叔祖否?”
祝福仁應句好,便望向二女。
二女便低頭自行離去。
不久,祝福仁已經抵達一棟獨立莊院,萬遠川立即側身肅容道:“敝叔祖已在廳中恭候您!請!”
祝福仁道過謝,立即入內。
果見萬事通含笑坐在廳中之太師椅道:“請坐!”
祝福仁道過謝,便隔幾而坐。
“小夥子,你方才去見牛金牛啦?”
“是的!”
“他很火大吧?”
“不大愉快,您可知原因?”
“當然!安金狗、角木蛇、嘴火猴及將近二百名手下一起被宰掉,金龍盟元氣大傷,牛金牛豈會愉快?”
“您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你要替金龍盟復仇?”
“不是啦!我只是好奇而已!”
“據丐幫透露,那批蒙面人的招式差異甚大,顯然不是同一幫派之人,不知是何人所指使?”
“有否武功特徵呢?”
“那批人皆使劍,聽説出現過九宮劍招,不過,據丐幫向武當派求證,該派並未介入那件事。”
“怎麼可能呢?九宮劍招乃是武當派五大絕技之一,別説外人練不成,武當派之普通弟子亦練不成。”
“不見得!武當派立派數百年,九宮劍法更是經常出現於武林,有心之人可以竊習此技。”
“真的嗎?”
“你若想練習九宮劍法,吾可以傳授。”
“算啦!你也不知那批人之來歷嗎?”
“吾不想再管這種事啦!你若有興趣,不妨去請教神目,因為,他出自武當派,而且交遊頗廣哩!”
“好吧!”
“你想離莊啦?”
“是的!對了!你收下這包銀票吧!”
説着,他已遞出錦包。
“好小子!你太不瞭解我啦!收下!”
“好吧!謝啦!我能幫什麼忙?”
“算啦!你一定辦不成啦!”
“究竟是什麼事?”
“可大可小,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直言吧!我不喜歡傷腦筋。”
“你認為鈴兒如何?”
祝福仁心兒一震,故作沉着的問道:“那件事與她有關嗎?”
“正是!聊聊吧!”
“很好呀!”
“好到什麼程度?比得過二位尊夫人嗎?”
“這……情人眼裏出西施,是不是?”
“好小子!挺會閃哩!吾就直言吧!吾想客串紅媒,對象就是你與鈴兒,如何?”
“萬老!你明知我已經‘死會’,何必考我呢?”
“死會可以活標呀!”
“沒聽過!”
“你現在不是聽到了嗎?”
“不!這叫冒標吧!”
“呵呵!好名詞!”
“那裏!過獎啦!”
“好小子!別扯啦!直言吧!”
“我高攀不上!何況,我已經欠你們太多的恩情啦!”
“俗透啦!沒人會計較那些!”
“我真的高攀不上!”
“賞個臉,如何?”
“抱歉!”
“罷了!怪她沒福氣!咱們聊聊玄鐵匕吧?”
“好呀!它尚在王大善人的手中嗎?”
“當然!這傢伙真有一套!你訂出比武招親之計,獲勝者可以娶他的孫女及獲得玄鐵匕哩!”
“哇操!真的呀?”
一頓,祝福仁道:“不對呀!萬一是被一位老頭子獲勝,他難道要將他的寶貝孫女嫁給對方嗎?”
“呵呵!他已經限制與賽者必須在二十至三十歲間,而且必須未婚,聽説各大門派皆派年青高手參賽哩!”
“尚未分出勝負嗎?”
“還早哩!每天只賽六場,如今至少已有五百人報名,若是不趕工,至少要比武三個多月哩!”
“他為何不分場比武呢?”
“他既可拖延時日,又可壯大聲勢。”
“他為何要如此做?”
“吾懷疑他另有目的!你何不去參賽。”
“愛説笑!我已經死會啦!”
“誰知道你已經死會啦!”
“算啦!難道沒有別人搶奪玄鐵匕嗎?”
“當然有!不過,起初,他們擋住第一、二批,接下去,便由那批參加武者自動保護玄鐵匕。”
“那些年青人擋得了嗎?”
“他們的長輩會出面呀!”
“哇操!一羣傻鳥,玄鐵匕不值得呀!”
“呵呵!世人豈會相信呢?”
“若真有財物,王大善人早就取走啦!”
“別低估那傢伙,即使有寶藏,他也會暗中派人去取,他自己可以天天大大方方的主持比武招親哩!”
“可是,匕身根本沒有藏寶呀!”
“誰會相信呢?你也別再雞婆,以免惹禍上身。”
“有理!萬老有何金玉良言?”
“你比當年的吾聰明!修為亦更高,潛力亦更足,你若無意外,日後必然是一方之霸,好自為之!”
“謝啦!我沒興趣做一方之霸。”
“你想做什麼?”
“瞧熱鬧!”
“不可能!你即使有心要置身度外,亦抽身不了,而且,時勢造英雄,你日後必是一方之霸。”
“太玄啦!你的口氣與甄半仙一樣哩!”
“唔!你在提那位小牛鼻呀!他的為人不錯,日後若有機會,不妨多接近他,你絕對不會吃虧!”
“你又岔開話題啦!”
“呵呵!你日後必會得證,屆時可別忘了吾!”
“不會忘!不敢忘!”
“好小子!你若想趕路,就別拖啦!”
“好吧!謝啦!日後再向你請安!”
“鴻圖大展!好自為之!”
“謝啦!我走啦!”
祝福仁略一拱手,便起身離廳。
他一返回莊院,便見二女在匆匆拭淚,他不由忖道:“罷了!我就道出身世,以免她們悲傷過度而傷了身子吧!”
他便默默入廳。
二女便強作歡顏迎接。
祝福仁低聲問道:“此地可有外人?”
二女不由詫異的搖搖頭。
祝福仁噓口氣,坐在鍾天珠的右側道:“你們若能保證不會泄露我今日所述之事,我才肯道出實情。”
鍾天珠正色道:“我們已經以你為生活的重心,你稍一吩咐,我們一定會視同聖旨般撤底執行。”
鍾地珠點頭道:“我們不會背叛你!”
“好!聽仔細!我姓易,容易的易,名叫曉口,日堯曉,口角之口,你們是否聽過這個名字?”
二女啊了一聲,立即目瞪口呆!
只聽鍾天珠道:“你當真是少主?”
“先祖名叫易左夫,先祖母名叫温翠梅,我有一塊黑色之金龍令,它的形狀是這樣子。”
説着,他以右手食指尖沾茶水在几上劃出金龍令。
二女驚喜的立即欲下跪行禮。
祝福仁扶起她們道:“別如此!你們聽我説!我一直尊敬着七位爺爺,你們卻尊大爺爺為義父,我方才該如何稱呼呢?”
鍾天珠驚喜的道:“你是少主,義父乃是你的手下,你不必太客氣!你可以直接呼喚他的姓名!”
“不!若非他們昔年拼死護衞,我早已經死了!我永遠尊敬他們。”
“你真是性情中人,不過,養父他曾經一再吩咐我們要永遠效忠少主,所以,你別顧忌該如何稱呼義父。”
祝福仁噓口氣道:“我道出身世之目的,是希望你們別再傷心!我會妥慎處理,你們放心吧!”
“是!”
“萬事通方才研判王大善人可能利用‘比武招親’在進行某種陰謀,我打算順便去瞧瞧殺害本盟人員之蒙面人。”
説着,他便道出他與萬事通交談之內容。
二女不由聽得連連點頭。
祝福仁結論道:“你們別外泄我的身世,我會俟機現身。”
“是!”
“我打算在今天啓程,你們同意吧?”
鍾天珠道:“一切由仁……口哥做主,多珍重!”
“我知道!”
“口哥,我可否直言一句話?”
“可以呀!”
“我們不反對你再接納別的姑娘。”
“你……你為何有此一説?難道我是好色之徒嗎?”
“口哥,請你別誤會!譬如,萬姑娘似乎鍾情於你,你若娶她,必可獲得萬家莊之鼎力協助哩!”
祝福仁搖頭正色道:“本盟一向不與各大門派或類似萬家莊這種世家打交道,我豈能違背呢?”
“口哥,請冷靜些!我在這段時日一直在思忖你為何堅持要本盟恢復原先之宗旨及作風,才肯入盟。
“我除了檢討本盟目前之作風外,我亦檢討本盟以往之作風及失敗之總結,我獲致一個結論。”
祝福仁忙問道:“什麼結論?”
“獨木難支大廈!亦即樹大招風!”
祝福仁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這正是你要我施展美男計之主要原因嗎?妥當嗎?”
“口哥別誤會!我經過這段時日和你相處,我發現你的個性及為人頗有女人緣,更有領袖之風範。”
“謝謝!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一心一意要找出虛日鼠,至於能否重振金龍盟,我並不在乎!”
“你不滿義父他們的作風嗎?”
“不錯!不過,我仍然感念他們昔年救命之恩。”
“若放棄金龍盟,未免太可惜了吧?”
“見仁見智!目前的局勢太亂,不宜再組這種組織。”
“會不會更亂呢?”
“物極必反!亂到某種程度,必然會優勝劣敗,自己淘汰,正所謂適者生存,讓他們去亂吧!”
“這……似乎有違武者之風範吧!”
“若不能改變環境,就該適應環境。”
“這……”
“少林等各大門派一向有組織,而且高手如雲,他們一定會在適當的時機出面,擺平亂局啦!去準備行李吧!”
二女便默默的跟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