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和我避開新聞界,從公寓大樓的後樓梯上樓。我把剛才的談話告訴了康納,他聳聳肩。
“聯絡官是怎樣挑選的,這使你感到吃驚嗎?”
“是的,我想我從來也沒把它當回事。”
康納點點頭。“情況確實如此。日本人擅長於提供他們稱之為鼓勵的東西。最初,局裡有顧慮,不願讓外界對選擇什麼樣的人當聯絡官發表意見,但是日本人直截了當地表示希望局裡能和他們商量商量。他們的推薦對我們並沒有約束,而且他們指出,在選擇聯絡官時他們提供一些建議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呵……”
“為了表示他們態度的不偏不倚,他們提出要向警官福利基金會捐款,使全局的人員都能得到好處。”
“給了多少錢?”
“我想有50萬吧。局長還應邀去東京,就建立犯罪記錄保存體系進行諮詢。3周的旅行,在夏威夷逗留一週,來回都是坐一等艙,還做了大量宣傳報道,這正中局長下懷。”
我們上了二樓,又繼續向三樓爬去。
“所以,”康納繼續說道,“到這一切終了時,局裡就很難對亞洲方面的推薦置之不理了,這樣做太危險了。”
“我想放棄這份差使。”我說道。
“這也是個辦法,”他說道,“不管怎麼說,你使你妻子打退堂鼓啦?”
“我的前妻。她當即便心領神會。勞倫是個隨機應變的政治動物,她就是那樣的人。但我不得不告訴她兇手是誰。”
康納聳聳肩。“在這兩小時裡,她沒法採取行動的。”
我問道:“那麼這些照片怎麼辦?她說這些照片在法庭上站不住腳。桑德斯也這麼說:用照片做證據的時代已經結束。我們還有別的證據嗎?”
“我一直在尋找,”康納回答說,“我覺得我們能行。”
“怎麼能行?”
康納聳聳肩。
我們到了我公寓的後門。我把門打開,我們進了廚房,裡面空無一人。我順著走廊來到前廳。屋子裡靜悄悄的,起居室的房門關著,但是裡面飄出一股煙味。
我的女管家伊萊恩站在前廳裡,從窗戶中望著樓下街上的那些記者。她聽到我們的聲音便回過身來,臉上充滿恐懼的神色。
我問道:“米歇爾好嗎?”
“很好。”
“她在哪兒?”
“在起居室玩呢。”
“我想看看她。”
伊萊恩說道:“中尉,我得先告訴你一件事。”
“沒關係,”康納說道,“我們已經知道了。”
他一把推開起居室的門。我有生以來還從未如此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