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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同床異夢

    第三十二章同床異夢

    驀地,西廠中人齊齊將楊飛圍在場中,楊飛作賊心虛,吶吶道:“你們幹什麼?你們梁大人又不是我殺死的。”

    一名侍衛道:“若非你在一旁亂指一通,梁大人怎會被那刺客害死?若我們就此回去,被汪大人得知,在場之人只怕沒一個想活命?”

    楊飛心道你們原來想找個墊背,他心念電轉,指著方才借劍的侍衛道:“若非他那把破傳家寶劍,本官怎會如此輕易被那刺客擊敗,你們梁大人也不會被害死,你們要找也應該找他。”

    那借劍侍衛急道:“大人,那是你說的那柄劍是好劍,卑職才順水推舟說它是家傳寶劍,卑職怎會知道會害死梁大人?”

    楊飛嘿嘿笑道:“你明知道本官不懂劍,還指鹿為馬,說這劍是家傳寶劍,這叫欺君妄上,說起來也是死罪一條。”他對成語一知半解,將指鹿為馬套,欺君妄上套在此處還自認高明。

    那借劍侍衛道:“大人,你這明明是冤枉卑職。”

    楊飛冷哼道:“你們平時冤枉的事還做得少麼?”他此言一出,見在場之人目光陡寒,齊齊狠瞪著他,楊飛心知惹了眾怒,忙改口道:“梁大人已經死了,我們也不要互相推委,當務之急,要先抓到刺客再說。”

    楊飛代千戶之職,故而在場之人就屬楊飛官最大,倒也無人敢數說他的不是,先前出聲侍衛道:“梅大人,你說我們該當如何才能抓住刺客?”

    楊飛脫口而出道:“當然先去報官,請官府出面再說。”

    那侍衛忍不住道:“我們汪大人就是天下最大的官,我們本來就是官府中人,還要向誰報官。”

    楊飛道:“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們西廠勢力雖大,但在山西行事卻力有不逮,否則梁大人也不會被刺客刺殺,報官當然要找本地官府,你們先去找大同知府,本官再去向布政使楊同德楊大人面稟此事。”

    這些西廠中人個個心道你明明跟我們是冤家對頭,怎麼又成了一夥,但楊飛此言頗為有理,一時只能照此而為了。

    楊飛見他們點頭稱是,哪還不借機逃之夭夭,又叮囑道:“你們記得跟那知府說刺客有數十人,也顯得我們是寡不敵眾,方讓梁大人遇害。”

    這等欺上瞞下的功夫官場中人哪個不會,在場中人會心一笑,對楊飛大有知音之感,如此一說,自己的罪名也小了許多,也好對汪直有所交待。

    楊飛忽然遠遠瞥到曾見過一面的大同知府江呈祥領著官差行來,他心知若真惹上此事,必會為姚昭武召來麻煩,情況緊急,急急向那些西廠中人揖手道:“各位大哥,事情緊急,本官這就去見布政使大人,告辭了!”言罷,便腳底抹油,迅疾奔去,比奔喪更快三分。

    他身形剛剛消失不見,江呈祥便來到場中,他官小職低,倒不敢惹上西廠,客客氣氣道:“這裡是怎麼回事?”其實他早已知道箇中詳情,只是做個樣子而已。

    那個一直出聲的侍衛同楊飛一般,也是官居百戶,梁有德一死,就數他官銜最高,聞言忙仰首挺胸道:“方才我們同梁大人途經此處,突逢為數眾多的刺客。”

    江呈祥心道明明只有一個刺客,哪有什麼為數重多,不過他深悉為官之道,互相包庇,也不道破,佯作驚慌之sè道:“梁大人可還安好?”

    那侍衛一臉悲悽道:“刺客人數太多,我們寡不敵眾,讓刺客得逞,梁大人,梁大人已經遇害了。”

    江呈祥是楊同德的心腹,聞言自是暗暗拍手稱快,心中叫好,面上不動聲sè道:“此事得速速稟告楊大人。”

    那侍衛道:“方才梅雲飛梅大人亦在此處,他說他會向楊大人面稟此事。”

    江呈祥知道梅雲飛現在是楊同德和姚昭武身邊的紅人,聞言哦了一聲,對身後的捕頭道:“傳令下去,封鎖城門,搜捕刺客。”

    楊飛生恐那些西廠中人追來,一口氣奔回太白居,此刻天sè已晚,店中客人散盡,那店小二仍在堂中伏案假寐,等他回來。

    楊飛望了後面客房一眼,大是頭痛,自己是該回自己那間客房,還是該去找姜依萍,抑或是去梅蘭那兒瞧瞧。

    正自為難間,那店小二已然醒覺,見到楊飛,宛若見到財神爺喜笑顏開道:“客官,你總算回來了,小的等你好半天了。”

    楊飛點頭道:“小二哥,辛苦你了,我也沒什麼事要勞煩你,你去休息吧。”

    那店小二忙道:“不辛苦,不辛苦,客官,你吃過晚膳沒有,小人這就給你弄去。”

    楊飛道:“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那店小二仍不死心道:“那就吃些宵夜吧。”

    楊飛心道你這小子對老子如此殷勤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老子懷中白花花的的銀子,想想自己在振威鏢局之時不也為了幾兩銀子爭得頭破血流,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可惜現在,雖未反目成仇,只怕以後也形同陌路了,他不由嘆了口氣,自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去弄幾樣可口的小菜送到我房中來。”若非他在汾陽貪了五千兩災款,恐怕他現在仍是窮光蛋一個,可是他這幾rì開銷甚大,花去已近一半,一定得再尋一條生財之道才行,最妙的莫過於去找富甲天下的南宮世家弄一點,可惜怎麼好意思開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店小二受了他的銀子,心中更喜,忙道:“客官在房中稍侯,小的這就讓人去弄,馬上送來。”言罷,急急退了下去。

    楊飛緩緩行回自己那間客房,房中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楊飛也不亮燈,摸到床邊,倒在床上便睡。

    “哎喲”楊飛只覺自己壓在一具嬌巧玲瓏,柔軟如綿的身體之上,他大驚之下,連忙爬起,大聲道:“什麼人?”

    那女子似在熟睡之中,僅只輕輕“嗯”了一聲,並未作答,又睡了過去。

    楊飛心中疑惑,湊近喚道:“是小萍兒,還是小蘭?”心中卻想別又是那個麻裡麻煩的嬌嬌女。

    那女子仍不出聲,楊飛忍不住在她豐滿極富彈xìng的屁股之上狠狠踢了一腳。

    床上那女子果然是南宮燕,她似未睡好,緩緩爬起,慵慵懶懶道:“雲鶴哥哥,你幹嘛踢人家?”

    楊飛冷哼道:“誰是你雲鶴哥哥,我是楊飛!”

    南宮燕此刻方才醒轉,呆了一呆,失聲道:“楊飛,剛才是你踢我?”

    楊飛找到火石,將油燈點著,冷冷道:“當然是我,你好好的不在自己房中待著,怎麼又睡到我的床上?”

    “又…”南宮燕思起昨晚之恨,氣便不打一處來,嬌叱道:“你又欺負我!”言罷,嬌軀一擰,一掌劈來,其勢甚急。

    楊飛武功大進,原來許多不懂裝懂之處豁然而解,右手一探,不斷將南宮燕攻勢化去,還將她雙手緊緊捉住。

    南宮燕尖聲叫道:“死楊飛,臭楊飛,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

    楊飛道:“你不再死纏亂打,我就放開你。”

    “好。”南宮燕不假思索,便即應允,可楊飛剛剛放開,她便一掌擊來。

    楊飛哪知她毫無信義可言,二人相距又近,他躲之不過,南宮燕這一掌便摑在他右頰之上。

    南宮燕懷恨在心,這一掌蘊含內勁,楊飛臉上立時高高腫起,現出一個五指分明的掌印。

    楊飛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痛得厲害,怒道:“你說過不打的,幹嗎還打?”

    楊飛聲音極大,差點將整個客棧中人都驚醒過來,南宮燕駭得縮了一縮,方小聲道:“誰叫你欺負我。”楊飛的樣子雖然凶神惡煞,可那高腫的右頰瞧來卻可笑之極。

    楊飛只覺這嬌嬌女不可理喻,反問道:“你深更半夜沒事跑到我房裡來幹什麼?”

    “我…”南宮燕忍住笑意,自囊中取出一封信遞與楊飛道:“誰說我沒事,萍姐姐白天被幾個男人接走了,她留了封信給你。”

    楊飛聞得此言,心中又喜又憂,那瘟神竟不送自走,他自是拍手稱快,可自己身中蠱毒又該當如何是好?他接過信,又問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接她走的又是些什麼樣的男人?”心中卻想別又是她的妍頭。

    南宮燕道:“萍姐姐說你看過信就知道了,還讓我一定要把信交給你才行,所以人家才在這裡一直等你回來,不知不覺睡著了。”

    “原來如此。”楊飛拆開信套,只見上面寫著:楊飛吾夫,為妻有要事離開中原,從今以後,恐再無相見之rì。他瞧至此處,心中大喜,那臭婆娘總算不再煩自己了。

    南宮燕見他面現喜sè,忍不住道:“楊飛,萍姐姐在信上說些什麼?”

    “你沒瞧過這信麼?”楊飛心道這信裡面只道寫了不少自己的醜事,讓這嬌嬌瞧了還不讓她笑掉大牙。

    南宮燕搖頭道:“當然沒有,這信是萍姐姐寫給你的,我怎麼會看,楊飛,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楊飛漫不經心道:“她說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什麼?”南宮燕一臉失望之sè道:“萍姐姐怎麼不跟我說?”

    “誰知道?”楊飛懶得與她多言,展信接著瞧下去:至於夫君大人身上所中蠱毒,為妻已留下解藥,不必擔心。

    他瞧至此處,不覺大喜,信也顧不得看了,急急向南宮燕道:“她還留了什麼東西給你沒有?”

    “沒有。”南宮燕莫名其妙道:“除了一封信,萍姐姐什麼也沒留。”

    楊飛扔下信箋,急急在房中找了起來,事關生死,難怪他如此著急。

    南宮燕撿起信輕聲唸了起來:解藥在小燕子那裡,你要的話就去求她。她唸到此處,滿頭霧水道:“我哪有什麼解藥?”

    楊飛本在床頭大翻特翻,聞得此言,大步跨了過來,哪還記得什麼田女之嫌,抱住南宮燕疾呼道:“解藥在哪,快說。”

    南宮燕俏臉通紅,奮力掙脫,嬌哼道:“人家也不知道,萍姐姐又沒告訴我。”

    楊飛搶過信箋,一口氣看完:為妻在小燕子體內亦種了情蠱,跟你身上的一yīn一陽,生生相剋,若你每三rì便與她yīn陽相合,蠱毒便永遠不會發作,小燕子亦然,如此一來,今生今世,你都得聽從小燕子之言,否則便死得難看之極小萍兒字。

    楊飛瞧得心中大怒,罵出聲道:“臭婆娘,你這是什麼解藥?”

    南宮燕接過信瞧完,有些不解道:“楊飛,什麼是yīn陽相合?萍姐姐說在我體內中了情蠱又是什麼意思?”

    楊飛見她連這也不懂,本yù發笑,可又哪笑得出來,心想難道真的要與這嬌嬌女度此一生,就她這xìng子,先不說梅雲清那一關,殺了他也不幹,他思及此處,反問道:“你是不是跟她說過什麼話?”

    “是啊!”南宮燕頗為得意道:“萍姐姐說你最聽她的話了,我便問她,怎麼才能讓你也聽我的話,不再欺負我。”

    楊飛哭笑不得道:“你這小丫頭,害死我了。”

    “你怎麼跟我大哥一樣,老說我小,人家都十七了。”南宮燕撇撇嘴道:“我又怎麼害你了?你以後要是聽我的話,不再欺負我,你同我yīn陽交合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楊飛苦笑道:“我的小姑nǎinǎi,你知不知道什麼叫yīn陽交合?”

    南宮燕睜大美目道:“我剛才問你你又不應我。”

    楊飛道:“yīn陽交合就是,就是男女洞房,知道嗎,傻丫頭。”

    “你…”南宮燕立時羞得俏臉通紅,揮掌便打,還好楊飛見機得快,一把將她捉住,冷哼道:“你剛才打了我還不夠,還想再打一次。”

    南宮燕索xìng亂拳打來,邊打邊道:“你老這樣欺負我,我以後哪還有臉去見雲鶴哥哥?”

    還好南宮燕打得全無章法,又無甚力道,楊飛輕易之極便將她制住,他心道你有沒有臉是你的事,關老子屁事。但此刻xìng命堪虞,不得不好言相對道:“小燕子,我們現在都中了那毒婆娘的毒,同病相憐,若不yīn陽交合,不但我要死,你也一樣。”

    南宮燕雙手被他緊緊擒住,掙脫不是,只得作罷,聞言大聲道:“我死也不跟你yīn,yīn,yīn陽交合。”她到底臉嫩,說到後來,幾近不可聞。

    二人肌膚相親,楊飛嗅著她淡淡的處子幽香,瞧著她的嬌靨,心想這小丫頭長得倒挺漂亮的,可惜反覆無常,太不可理喻。

    南宮燕不覺泣道:“人家不要嫁給你,我要嫁給雲鶴哥哥,嗚嗚嗚。”她越說越悲,伏在楊飛懷中放聲哭了起來。

    楊飛鬆開她雙手,輕摟著她,佔她便宜也不是,推開也不是,不由大是尷尬。

    二人相擁許久,忽聞門外店小二道:“客官,酒菜送來了。”

    南宮燕俏臉羞紅,急急推開楊飛,正襟坐好,楊飛定下心神,開了房門,方道:“放到桌上吧。”

    店小二見南宮燕亦在房中,稍稍愕然,將酒菜擺到桌上方道:“原來夫人也在這,小的再去取一付碗筷來。”

    南宮燕嗔道:“我才不是她夫人。”

    “不是,不是。”店小二連連賠笑,退了出去,心中卻道:你一個姑娘深更半夜呆在男人房中,不是他老婆就是他妍頭了。

    楊飛柔聲道:“小燕子,你肚子餓不餓,順便在這陪我吃宵夜。”

    “好。”南宮燕為等楊飛,沒吃晚膳,腹中早飢,她毫無心機,便點頭就是。

    楊飛見南宮燕雖一臉餓相,吃起東西來仍文文雅雅,自己再學十輩子也學不來,心中不由暗歎,有錢人畢竟是有錢人,吃東西的樣子也同人不一樣。

    南宮燕見楊飛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不放,不由愕然道:“你在看什麼?你自己不吃,肚子不餓麼?”

    楊飛本xìng發作,脫口而出道:“秀sè可餐,小燕子你這麼漂亮,我瞧著也飽了。”

    南宮燕俏臉飛紅,將筷子連筷帶菜一齊擲了過來,嗔道:“死楊飛,臭楊飛,你找死啊。”她口中雖在責怪,心中卻是一甜,她雖堪稱絕sè,從小到大,卻甚少有人贊她漂亮。

    “多謝小燕子你挾菜。”楊飛手腳倒快,不但接過筷子,連菜也未少了一點,他一口吃下,又將筷子遞還給南宮燕道:“你不吃了麼?”

    南宮燕啐道:“我才不吃你的口水呢?”言罷,毫不客氣的取了楊飛那副尚未動過的筷子過來。

    楊飛深知自己這個嘴巴現在最會惹禍,當下決定閉口不言,吃起菜來,他略略吃了一些,忽道:“小燕子,明rì我陪你去找你二哥,看他可有法子解我們身上之毒。”

    這次南宮燕出奇的沒有出聲反對,柔順的點點頭,忽道:“楊飛,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雲鶴哥哥。”

    楊飛搖頭道:“吳少俠我沒看見,不過我看到你二哥了,吳少俠一向跟你二哥形影不離,找到你二哥不就找到你的雲鶴哥哥了。”

    “謝謝你,楊飛。”南宮燕破天荒的出言道謝。

    楊飛道:“不客氣。”他言至此處,望了南宮燕一眼,忽爾驚道:“小燕子,你的肌膚怎麼是紅紅的?”

    南宮燕低頭細細一瞧,大驚失sè道:“我也不知道,怪不得我覺得身上好熱。”

    楊飛在她額頭輕撫,果真極燙,他略一沉吟道:“這酒菜中是不是有毒?”

    他正yù叫店小二,南宮燕反問道:“楊飛,那你怎麼身上好好的?”

    楊飛見自己果真安然無恙,奇道:“那是怎麼回事?”

    南宮燕熱得厲害,不覺站了起來,又不好意思在楊飛面前脫衣服散熱,急了半晌方想起一事道:“萍姐姐臨走之事說過若我周身泛紅,渾身發熱,便讓我來找你,說你有辦法。”

    楊飛聞得此言,哪還不清楚南宮燕是蠱毒發作,不覺苦笑道:“那毒婆娘在你身上下毒,你還萍姐姐前,萍姐姐後的,叫得好不親熱。”他心中卻大是疑惑為何自己又無此異狀。

    南宮燕道:“我不叫萍姐姐,叫什麼?她說你有辦法你快說呀,人家難受得緊。”

    楊飛見她愈加嬌豔動人,心中一蕩,壞水又起,笑道:“你真想讓我解毒麼?”

    南宮燕在床頭盤膝坐下,運功調息,仍覺無甚功效,時間一長,連腦中也似昏昏沉沈起來,不知為何,連看楊飛也好似不那般討厭了,她聞得楊飛之言,驚道:“我真的中毒了。”

    楊飛道:“你中的情蠱發作了,據那毒婆娘說,若不解毒,便會腸穿肚爛,七竅流血,死得慘不堪言。”

    南宮燕聽得毛骨悚然,尖聲道:“那你快幫我解毒啊。”

    楊飛道:“我幫你解毒可以,不過你以後可要聽我的話。”

    南宮燕只覺身上越來越熱,心頭好似有萬蟻在爬,忙不迭道:“人家答應你便是,快點好不好。”

    楊飛道:“這可是你求我的,那呆會我做什麼你都不許反抗,還有我們的事你千萬不可對你二哥說起。”

    南宮燕連聲道:“好好。”

    楊飛嘿嘿**了兩聲,將燈吹滅,一把將南宮燕抱起,行向床邊。

    南宮燕本yù反抗,但又想及方才答應之事,只能作罷,反問道:“你想幹什麼?”

    楊飛**大熾,笑道:“傻丫頭,我做什麼你還不知道?”話未說完,便抱著南宮燕滾落床上。

    南宮燕只覺自己又到了昨晚那般情形,被楊飛抱著又親又吻,身上的衣物也一件件的褪去,及得下體一涼,她尚未驚呼出聲,自小腹又之中湧出一股熱流,她只覺腦中“嗡”的一聲,最後一個念頭是:楊飛在幫我解毒。

    良久良久,南宮燕伏在楊飛懷中輕聲喚道:“楊飛,楊飛。”

    楊飛應道:“我幫你解了毒,以後乖乖聽我的話,知道嗎?”

    南宮燕輕輕“唔”了一聲,忽道:“明天你陪人家去找雲鶴哥哥好不好?”

    楊飛聽得嫉意大增,心道你跟老子好了還想著舊情人,不是水xìng揚花是什麼?

    南宮燕見他不語,還道他不肯,便道:“你先前過答應人家的,怎麼說話不算數?”

    楊飛伸手在她臀部重重拍了一下,反問道:“你找他幹什麼?”

    南宮燕“哎喲”一聲,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楊飛只覺胸口劇痛,伸手一摸,竟滲出血絲,不由大怒,正yù發火,只聞南宮燕吃吃笑道:“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楊飛猜之不出,只得嘆了口氣道:“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想幹什麼我也管不著。”

    南宮燕笑道:“我現在這樣算不算你老婆?”她柔荑輕撫楊飛的傷處,楊飛只覺又癢又麻,不由呻吟一聲。

    楊飛故作不懂道:“當然不算,我們又沒拜堂成親,怎麼算作夫妻?”

    南宮燕哼了一聲道:“你真以為人家小,什麼都不懂?我們剛才是不是叫洞房?”這尚是她第一次承認自己年齡小。

    楊飛只覺頭皮發麻,宛若呻吟道:“那你想怎樣?”

    南宮燕道:“照萍姐姐說的,你以後都得聽我的,否則我便不和你yīn陽交合,讓你毒發身亡。”

    楊飛心中大罵,口中卻不得不賠著笑臉道:“你剛剛不是還說聽我的麼?再說你也中了毒,沒有我你照樣活不了。”

    南宮燕嘻嘻笑道:“我現在都是你的人了,你計較這麼多幹什麼?”

    楊飛道:“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南宮燕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萍姐姐!”

    楊飛冷哼道:“又是萍姐姐,她把我們害成這樣,你還把她奉若神明。”言及此處,又覺自己太過嚴厲,神sè稍緩道:“你難道忘了你雲鶴哥哥了?”

    南宮燕聞得吳雲鶴之名,神sè一黯,幽幽道:“他又不喜歡我?”

    楊飛佯奇道:“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你?”心中卻道你這小丫頭倒有自知之明,吳雲鶴不喜歡你這樣的小姑娘,倒喜歡我的小蘭。他想到梅蘭,心中一動,忽爾思及自己回房這麼久了,為何不見梅蘭,房中如此大動靜,還不見她,分明不在客棧之中,難不成是聽自己之言為避開錦衣衛離開太白居另投他處。

    他正在思忖間,南宮燕又道:“我知道他歡喜什麼人?”

    楊飛大奇道:“你知道是誰?”

    南宮燕道:“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幾次都聽到他提到一個叫小蘭的女子,每次提及,他都興奮得很,哪象對我冷冷淡淡的,不是喜歡她是喜歡誰?”

    “說得也是。”楊飛忍不住又問道:“你知不知道住在你對面的那個梅蘭姑娘到哪去了?”

    南宮燕嗔道:“她也你老婆麼?”

    楊飛含含糊糊道:“你說是就是了?”

    南宮燕忽想起一事,反問道:“你叫她小蘭,她不會就是雲鶴哥哥口中的那個小蘭吧?”

    楊飛心中叫糟,乾笑道:“你想到哪去了,哪有那麼巧的事?”他只能施展損招,反身南宮燕她壓在身下,與她親熱起來。

    南宮燕初經人事,正自戀jiān情熱,初時心中疑惑,尚拼命掙扎,及得後來,反熱切回應起來。

    又過了許久許久,楊飛望著懷中熟睡的南宮燕心中苦笑:自己何時變成種馬了,要靠這招矇混過關,只不過好惹不惹,惹上這個小丫頭,她是南宮世家的小公主,養又養不起,棄又棄不得,偏偏又被那毒婆娘洗腦,學了一肚子壞念頭,以後rì子只怕難過之極。

    驀地,門口傳來敲門聲,接著只聞一女子聲音道:“楊飛,楊飛,在麼?”

    楊飛一聽便知此人乃梅蘭,他心知若被她捉jiān在床,還不給她大卸八塊,他心中一急,推開南宮燕,匆匆穿衣道:“我在房中,正在穿衣服,你莫要進來。”

    偏偏門未關緊,梅蘭一推而入,緩緩向房中行來,柔聲道:“你一向喜歡占人家便宜,怎麼這回倒規矩起來了,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幸好房中漆黑一片,她只瞧到一個人影似在穿衣,並未見到床上另有他人。

    楊飛心中有鬼,聞言大驚,忙道:“當然不是,只是今天事事不順,為夫決定以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現在只能求神保佑此時此刻南宮燕莫要醒來就好。

    “你有什麼事不順心,說來聽聽?”梅蘭行了過來,柔順的服侍楊飛更衣。

    若是平時,楊飛還不趁機揩油,佔盡便宜,可他此刻提心吊膽,哪有心情,極快的穿好衣服,輕輕抱住梅蘭道:“我們到你房中我再細細說給你聽。”

    梅蘭心中疑惑,嬌笑道:“就在這房裡不好麼?”

    楊飛道:“深更半夜的,你到我房裡,若是傳將出去,豈非對你名聲大大有損?”

    梅蘭奇道:“你何時變得如此正而八經了,你不是一向說我是你老婆,老婆到老公房裡又有何要緊?”

    楊飛心道你先前總是推推委委,又何時變得如此大方了,他心中如此思量,口中卻故作無奈道:“畢竟我們還未正式拜堂成親,我這可是為了你著想,你若真想留在此處,就在這好了,要是我一時獸xìng大發,強jiān了你,可別怪我。”言罷,還嘿嘿**兩聲,倒真似個sè魔。

    梅蘭嗔道:“小無賴!”

    楊飛除梅雲清外,感情最好的就是梅蘭了,聞得她嬌言嗔語,不由心中一蕩,舊態復蔭,垂首吻著她的俏臉。

    梅蘭嬌軀痠軟,嚶嚀一聲,反手緊緊抱住他,熱切回應起來。

    楊飛方才與南宮燕一場床戰,竟猶未足,此刻抱著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熱血一衝,什麼情蠱之毒,什麼南宮燕,盡皆拋在腦後,輕車熟路的褪盡梅蘭身上衣物,將她放到床上。

    幸好那床極大,睡五六個人也絕無問題,而且楊飛有意遮掩,梅蘭亦在意亂情迷之時,一時並未發現身畔還有一個南宮燕。

    楊飛脫衣上床,正yù再度一展雄威,忽聞梅蘭問道:“你不怕那姜依萍的情蠱了麼?”

    楊飛此刻方思起此事,但在美人面前,怎能孬種,賊笑道:“牡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口中雖說得情意綿綿,心中卻猶豫起來。

    梅蘭雙手將他緊緊摟住道:“既是如此,你還在等什麼?”

    楊飛反問道:“你是不是也有什麼令你不快之事?為何今rì如此反常?”梅蘭今rì確實大異平時。

    梅蘭猶豫了一下方道:“白天我去見丁大哥了。”

    “又去見你妍頭,為什麼跟老子有干係的女子都喜歡跟妍頭勾勾搭搭,給老子綠帽子戴。”楊飛嫉意大盛,心中一怒,再也顧不得許多,揮槍闖入。

    梅蘭童貞被破,不由悶哼一聲,痛得眼淚都掉了出來,玉手在楊飛背上抓出十道深深的血痕。

    許久,待楊飛停了下來,梅蘭方續道:“他說他要去做一件大事,要去很遠的地方,可能再也回不來了…”言及此處,她已泣不成聲。

    楊飛心道那姓丁的中了兩箭,多半送了小命,自然是回不來了,他本應為此事高興得大笑三聲,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心中莫名一酸,低頭吻去梅蘭臉上淚痕,柔聲道:“我知道他做什麼大事?你想不想知道?”

    二人此刻猶自處在最親密的狀態,卻談著另外一個男人,情形怪異之極。

    梅蘭聞言大喜,本yù推開楊飛坐起,卻覺下體劇痛,不由“哎喲”一聲。

    楊飛心中憐惜,將梅蘭緊緊抱在懷中,柔聲道:“方才真是對不起,我一時…”

    梅蘭玉手輕輕封住他的嘴唇道:“人家又沒怪你,幹嘛說對不起,你說丁大哥他去做什麼大事?”

    楊飛心道我跟你上床談的是丁文松,跟南宮燕上床談的便成了吳雲鶴,跟那毒婆娘上床多半也離不開朱陽,老子每多一個老婆便要多一頂綠帽子,這麼下去,老子腦袋再大也戴不完。

    梅蘭見他不語,哪知他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道他不肯說,她極是關心丁文松,不覺語帶央求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楊飛嘆了口氣道:“他去刺殺西廠汪直的親信梁有德,你說是不是大事?”

    梅蘭“啊”了一聲,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楊飛道:“當時我恰逢其會,親眼所見,怎會不知?”

    梅蘭道:“那他有沒有成功,有沒有受傷?”

    楊飛心道當時情形混亂,你怎麼不問老子有沒有受傷,好歹我現在也跟你有夫妻之實了,他心中有氣,語氣之中自然也冷淡許多:“那傢伙胸口中了兩箭,沒死大概也只剩半口氣了。”

    梅蘭方才之言脫口而出,已然後悔,楊飛心胸狹窄,哪不越想越嘔,聞得楊飛之言,芳心大急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何處?”

    楊飛冷冷道:“我跟他一向合不來,你都不知他在哪?我怎麼知道?”

    梅蘭見他語帶嘲諷之意,哪還不知他心中所思,猶豫了一下,輕咬下唇道:“你明rì可不可以幫我去尋他?”

    楊飛聞言大怒,心道你在外面勾勾搭搭不說,還要老子去幫你找妍頭,不是自找綠帽子戴麼?他目光大寒,定定的瞧著梅蘭,冷哼道:“你很喜歡他麼?”

    梅蘭道:“我現在都是你的人了,你還計較這麼多幹什麼?”她此言倒與南宮燕先前之言一模一樣。

    楊飛心道自己這不知是走桃花運還是在走黴運,一個是這樣,兩個還是這樣,他心中又苦又澀,口中卻打了個哈哈道:“我當然不會計較。”

    梅蘭哪不知言不由衷,幽幽嘆了口氣道:“連我不知自己是喜歡你多一些還是喜歡丁大哥多一些,一個男人可以喜歡很多女人,為什麼一個女人不可以同時喜歡兩個男人?”

    楊飛呆了一呆,梅蘭所言並非沒有道理,可與世俗之見卻格格不入,若傳揚出去,還不被當作一個水xìng揚花之人,他沉默許久,方應道:“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心道你多半喜歡那姓丁的多些,否則為何每次碰到我都沒什麼好臉sè看。

    梅蘭本沒指望他出言讚許,聞言不由滿是驚愕之sè的望著楊飛道:“你真的這麼認為?”

    楊飛道:“我怎會騙你?若你真的喜歡丁文松的話,你就嫁給他吧,我絕不從中干涉。”

    梅蘭道:“我現在身已屬你,你卻讓我嫁給他,傳揚出去,你讓我如何見人?”

    楊飛道:“若你們在乎世人眼光,那你今生只怕再與他無緣了。”

    梅蘭神sè黯然道:“我與丁大哥今生已是無緣,只盼你不要計較此事才好?”

    楊飛道:“我楊飛對天發誓,絕計不會因此事冷落於你。”他此言倒非虛言,若他個個都去計較,豈非成天都去捉jiān了。

    梅蘭情意大動,呻吟一聲,投入他懷中。

    楊飛湊到她耳邊柔聲道:“我明rì一定幫你找到丁兄。”梅蘭此刻在他懷中輕輕蠕動,楊飛**又起,雙手忍不住在她**上撫摸起來。

    梅蘭嬌軀滾熱,忽問道:“你不是中了那姜依萍的情蠱,不能與別的女子行房麼,那我們剛才為何…”

    “啊”楊飛此刻思及此點,心念急轉,莫不是姜依萍將禁制轉到南宮燕身上便失去這種效應,他沒了顧忌,更加放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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