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是乙醚!”東哲教吃驚地叫了起來。
“是的,是聞到了乙醚的氣味。”張本接着説,“國際統合連合警備部的話正好和關東聯盟的那幫傢伙的話一樣,我也對擔任警備的關東聯盟的人進行了嚴厲的質問。”
“這幫傢伙對睡着這一事供認不諱,也説在睡着之後聞到一股怪味。在他們當中,有人做過全身麻醉的手術,説一聞見那味,全身的感覺和被麻醉的感覺極為相似。所以,肯定是有人在空氣中釋放了乙醚氣體。”
粟口問:“是嗎?這麼説關東聯盟也是被害者了,也就是説是外邊人用乙醚把警衞們都麻醉後,把鈔票換了包的?”
衝山在旁邊自言自語道:“是啊!可是……聽説那時候在報國會館裏擔任警衞的有300人呢?真怪,怎麼誰都沒發現是乙醚呢?”
這時東哲教又插話道:“是啊,也難怪你不信。但你想過沒有,如果乙醚是從換氣管道等地方被吹進來的呢?”
衝山也邊聽邊點頭:“的確是放炮、打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呀!真讓我丟盡了醜!”
粟口長長舒了口氣道:“好了,這下可明白了關東聯盟和國際統合連合暗地裏相互猜疑,過分地疑神疑鬼了。現在不是起內訌、搞分裂的時候,敵人企圖讓我們搞內訌,但是我們是不會陷入他的圈套的。”
在旁的柳敬仕和張鬥滿異口同聲深表贊同。
衝山搖搖晃晃從椅子上站起來説:“那麼我們之間的誤會就可以煙消雲散了,差點上了敵人的當了。讓我們以咖啡代酒,乾一杯!”
在坐的人都端起了杯,瞼色也緩和下來了。當然不僅是因為沒有用酒乾杯。
衝山又坐在椅子上問大家,對於襲擊報國會館的人有什麼看法,邊説邊環視了一下粟口他們。此時衝山瞼色變得蠟黃,嘴唇也變得黑紫。
KCIA的東哲教站起來説:“兩個月前,統合相互經濟研究所所長山內和馬拉松,聯合商行的老闆鈴木被綁架,兩個月後又發生這件事,我覺得這兩件事都是同一夥人乾的。”
衝山問道:“聽説是三個人?”
粟口接道:“真正出頭露面的是三個人,但其背後肯定有一個更大的組織。”
坐在椅子上的衝山閉上了眼睛説道:“這幫傢伙想要破壞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日朝親善的友誼。”
“實際上今天早晨六點鐘打電話來的是香杉那小子。説是緊急電話,我才接的。”
粟口吃驚地問道:“是那個新世界康采恩公司的香杉嗎?”
“是的,三本內閣倒台以後,香杉在福本手下幹,是黨三俊的其中之一。聽香杉説,昨晚12點的時候有一個陌生的男人給他打電話,説有樣東西要賣給香杉,並讓秘書一定叫香杉接電話,香杉沒辦法,接了電活。”
“想賣什麼?”葉山插口問道。
衝山向身邊的警衞做了個手勢,那人退了出去。衝山説:“大家等一等,我給電話錄了音,拿出來讓大家聽聽吧。”
不一會兒,那侍從拿了一個錄音機出來,按了一下按鍵。
“所以我很生氣,這麼晚了,還説夢話。當然了,我的電話裝有錄音裝置,話筒一拿來就開始錄。”
從磁帶裏傳出香杉的聲音。
接着是衝山的聲音,“然後呢?”聲音裏夾雜咳嗽聲。
香杉在那邊説:“然後,那男的就説:‘剛才我去襲擊了報國會館,兩個月前綁架山內和鈴木的也是我。在這之前,我還襲擊了KCIA的地下銀行。突然襲擊南天會的還是我。”
“‘我手裏還拿着山內、鈴木、南天會第二軍團團長等人供述的衝山一夥人是怎樣不擇手段地賺錢的錄音帶。我幹了這些事,你想怎麼辦?你好像在和衝山他們就日韓利權進行鬥爭吧。我手裏拿着的這兩盤磁帶,是不是有利於你擊潰衝山呢?這帶子我想賣10億元。為了證明我説的不假,我把一部分放在你家信箱裏了。等到再和你聯絡時,你一定要答覆我是買還是不買。’”
“我問他:‘我用什麼方法、在什麼時候和你聯繫呢?’他説在高興的時候用願意的辦法,説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立刻讓秘書去信箱裏看,確實有一個小包,裏面放了一盒磁帶。我急忙把磁帶放進錄音機裏聽,哎呀!衝山先生,你也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嗎?”從錄音機裏能聽出來,香杉在苦笑。
“混蛋,你是不是在要挾我?”衝山氣得聲音直顫。
“不,不,不,只是想跟你談筆生意。我這可是做正正經經的買賣。衝山先生,只要你們停止用日本產業開發銀行購買我們康采恩在韓囯兵器合併會社的股票,那麼我們就將我手中的這盒磁帶以及即將弄到的那盒磁帶徹底消失。”
“日本產業開發銀行跟我們沒一點關係。”
錄音帶傳出衝山的叫喊聲。
“哎呀,哎呀,那麼你就把一切責任都推到福本一人身上。”
“你説什麼?總之,我只想對你手中的磁帶付出10億元。把它賣給我吧。我敢肯定裏面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如果讓田口派在野黨和記者們知道了,就有損於我們的名譽。”
“名譽?在報國會館,從機關槍、炮彈底下逃出來的慌張樣子似乎挺有意思的啊。你拉肚子好了嗎?”
“你……你這個混蛋!”
“喂,喂,別生氣,我現在可是談生意。怎麼樣,剛才的條件?”
“讓我考慮考慮,到時再聯繫。”接着衝山狠狠扔下了電話。旁邊的侍者馬上拿走了錄音機,
粟口他們身子動了動沒説話。
“千萬別上他們的當。”衝山冷冷地説了一句。
東哲教問:“福本首相的意見呢?”
衝山説:“福本君就要來這裏了,等他來了,再商量吧。”
正在這時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大家都知道,有急事的時候,首相總乘他的包機來。
降落在衝山別墅飛機場的直升飛機正是首相的專用機。福本走出機艙,在正房的門前,將身邊的衞士們打發走,然後進了客房。
福本只向柳敬仕和張鬥滿、東哲教點了下頭説:“各位,別無精打採的,打起精抻來。”
福本坐在沙發裏,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笑容,和衝山相反,露出滿嘴的牙。
“關東聯盟和國際統合連合之間的問題,全是誤會,這點你放心。”衝山對福本説。
福本問:“你説還有什麼事情要商量?”
“今天早上,香杉那傢伙打電話來,我錄了音,你聽聽吧。”
聽着衝山和香杉的對話錄音,福本的臉像火雞一樣變紅了。
“畜生!這全是因為田口。”福本叭地關上錄音機吼道。
“什麼?你説什麼?”柳敬仕問道。
“如果日韓大陸架協定簽訂的話,我們就可以得到一筆意外的回扣,但是由於粟口派一直為這筆錢和我討價還價,所以我才明白是田口在暗中搗鬼。在對協定進行表決的關頭,田口派卻拋出了派20多人去中國訪問的消息。”
“並且,田口的直系親信銀畸不去當那個部門的大臣,卻先買下了眾議院的運營委員會長的職務。原來是我的部下、現在卻和田口粘在一起的堀井不去當我黨的副總裁,卻去任有名無實的眾議院議長。我這才明白,本來是裝飾門面的眾議院院長堀井和眾議員運營委員長銀畸聯手企圖破壞對日韓大陸架協定在眾議院的表決。”
説到此處,福本開始在客廳裏來回走動,眾人的瞼色都顯得很緊張,沒一人出聲。過了一會兒,東哲教打玻了沉默道:
“但是,有材料證明,在野黨的第三勢力社會黨的粗野委員長以及高級領導人物和我們的林大總統的直接交易,在昨天談成了。”
“真的嗎?”
“為什麼不早説?”福本和山口同時喊起來。
“特別是,我想大家都已經聽説了……正如大家知道的那樣,社會黨要我們援助競選資金。但是英雄好色,這在世界各國都一樣,粗野委員長在韓國有三個私生子,母親當然不是同一個……但是,由於那個關係先給了50億的回扣,希望社會黨全面支持日韓大陸架協定的簽署,聽説黨派中的年輕人還有些牢騷……”
“這傢伙太棒了,這樣一來,銀畸和堀井就該碰到對頭了。除了應該給田口的回扣之外,還要果斷地為這兩個人留一些,這可怎麼辦呢?”
衝山聽東哲教這麼一説,一下子就恢復了精神。
福本在旁邊問:“一定得遵從大總統的指示。可是,香杉這事可怎麼對付呢?”
衝山道:“本來他們估計到日韓大陸架協定將不會順利簽訂,所以香杉才加緊收買新世界康采恩在韓的兵工場。但是,社會黨變了,不過,與大陸架簽署的同時,香杉他們還不知道國內法將如何改動,而且對新世界康采恩的兵工場的掠奪,全部要1500億日元,那筆錢雖説是用税金以及其他國家收入來支付,但也是騎虎難下。現在他當然不會下來,哎,你能不能幫我做點什麼?”
“利用檢查廳,收集香杉的違法行為的證據。”
“這點壓力能不能對香杉有效?總之香杉是黨三俊之一,不可能被逮捕的。”
“等會兒我們發一箇中止新世界康采恩在韓兵工場的收買工作的信號怎祥?”粟口插嘴問道。
柳敬仕反駁道:“不行,那太麻煩了。如果切斷林大總統從以前的工作中獲得的大量金錢的話,他也會發火的。”
“但是,你不也是這樣嗎?不管是國際統合連合還是關東聯盟都是外強中乾,徒有其表,連人家的馬都沒看清,就被一幫打游擊的傢伙給打死了。”福本帶點諷剌的口氣説。
“你要是那麼説,我就沒什麼辦法了。”
“今後一定好好訓練,請閣下來訓練我們的部隊吧。”暴力團關東聯盟的總長張鬥滿和國際統合連合的理事長柳敬仕答道。
“我們擁有大量從祖國選拔來的特種部隊的戰鬥員,煩請幫忙辦一個長期停留的護照,福本先生。”
衝山在旁邊説:“能不能讓50名侍衞在我身邊保衞呢?如果那樣的話,我也能安心和香杉吵架了。萬一一言不合,發起瘋來,香杉可是愣頭愣腦的。”
2
被福本內閣認可為特殊法人的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的總裁崛田善昭的別墅在奧多磨的小丹波。下了中央高速公路的八王子立交橋再走一個小時就到了。
這所別墅是崛田幾個月前才買的,他的家人也住在那裏。
一到週末,這裏則是他和他的情婦們一起縱慾的地方。他的三個情婦都是他在金錢攻勢下弄到手的。
日本產業開發銀行費盡心機讓堀田成了福本的乾兒子,以至曾一度坐上了在官場中地位最高的大藏省事務次長的寶座。
在堀田當次官的時代,哪怕是在野黨的大人物的代言人想要得到在選區架橋、修路、建築鐵路的預算,也要對他恭恭敬敬,唯唯諾諾,在經濟上與現在有着天壤之別。
那是一個週末的下午,每月有20萬日元好處費的崛田的司機奉命把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總裁的專用車開到了崛田在赤坂附近的公寓前面。
沒過一會兒,一個身材苗條、二十二三歲的高個子女人走了出來,身後的司機手裏提着旅行包。這是崛田的情婦之一美佐子,是銀座一個俱樂部的女招待。
美佐子坐在最後邊的車座裏。為了能和美佐子面對面坐着,堀田特地把中間的座位進行了改裝,使它能和後面座位的人面對面坐着。
車窗簾被拉上了,崛田從車內的簡易酒吧枱裏拿出馬丁尼酒喝了一口。
堀田有五十二三歲的年紀,頭髮已經有些禿頂了。因為經常打高爾夫球而曬得有些發黑的臉油光光的,矮胖的身體讓人覺得精力充沛。
在南靑山的公寓裏,崛田的另外一個情婦志乃部也上了車。她是赤坂的一個演員。30歲左右,皮膚白得透明。
崛田的第三個情婦是住在初台公寓裏的惠。她的身材比較矮小,但勻稱而充滿靈氣,像個運動員似的有朝氣。雖然是個女大學生,但是她在四谷的高級夜總會打工的時候,被崛田口袋裏的鈔票所迷住而成了他的又一個情婦。
女人們在初台的超級市場裏大量選購了食物和飲料之後,堀田的車便駛上了首都高速公路往中央高速公路上駛去。
三個女人在車上有説有笑很熱鬧,崛田一邊欣賞着女人們的一舉一動,一邊喝着杯中酒。崛田和女人們與司機有一道隔音玻璃隔着,所以不用車內電話的話,根本就不能和司機通話,也就不擔心女人們的話會被司機偷聽到。
從首都高速公路一上了中央高速公路,崛田的車就滅了通行燈,沿着超車線行駛着。前面的車看到後望鏡裏特殊的汽車前格就知道這是一輛高級小轎車,所以就趕緊向左面躲去,因為司機清楚地知道,如果和後面的車相撞的話,將需要出一筆很大的修車費的。
堀田的車如果是低速行駛時性能很好,但高速行駛起來就不免有些搖晃。不過只要不超過150公里,就沒有什麼意外。
看着被自己的車衝得七零八落的國產車、美國車、奔馳、越野車,崛田的臉上現出了得意的笑容。
忽然道路的賽車跑道上來了一羣國產車,其中有皇冠、藍克爾、昂利、陽光等車。崛田正高興又發現了新獵物呢,可是這些車竟毫不費力地從他的車的左側衝了過去,堀田氣得罵了一句:“窮小子!”
最讓堀田礙眼的,是一輛裝有渦輪式充電器和燃料噴射裝置的GT越野跑車和一輛有同樣裝置的GT小豐田。這兩輛車在堀田這輛車的前面慢騰騰地走着。當堀田這輛車想從左邊超過去時,前面兩輛車卻猛然加速,一直在堀田的前面行駛着。堀田對着車窗吼道:“混蛋!讓警察逮捕你!”
不久,這兩輛車似乎與堀田的車好像玩夠了,加快了車速,箭一般向前駛去,離堀田這輛車越來越遠了。
下了八王子立交橋,堀田的車向奧多摩駛去。在十字路口遇到紅燈,停下來的時候,交通警察都以敬畏的目光看着堀田的車,打着立正,規規矩矩地站着。堀田那被刺傷的自尊心一下子又恢復了。
過了西良摩的御嶽,再走五公里的盤山公路就到小丹波了。駛過多摩川大橋,再往上游走一公里就是崛田的別墅了。崛田的別墅佔地5000坪,面向溪谷的正屋是平房,用混凝土建成。正門在背對溪谷的一側,門邊有看門老夫婦住的木房子,看門老夫婦有一輛小型國產車,是崛田給的。這時,崛田的車從城裏開回來了。
雖説是冬天,但下午3點以前的陽光依然是暖洋洋的。三個情婦和管理員夫婦一起在愉快地準備着晚餐。坐在日光浴室兼陽台的藤椅裏的堀田手端一杯杜松子酒,眺望着遠處像玉帶一樣流過的多摩川。
這時的堀田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往事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昭和初年,堀田生在四國一個貧寒的農家,家裏只有一點旱田,但收成又大部分被地主榨去了。所以只好抓些青蛙、泥鍬就着麥飯度日,
上小學的時候堀田的數學成績特別好,在親戚的資助下又上了中學,以優異的成績畢了業。之後,母親又忍痛將三個女兒賣給了大坂的妓院和工場,用這筆錢供兒子上了高中,堀田用在鐵道省做傭工的金錢唸完了大學,從東京大學畢業後進了大藏省。
儘管第二次世界大戰打得越來越激烈,但是身在大藏省主計局的崛田卻沒有被徵集入伍,現在只要不和福本首相作對頭,就可以保證自己過這種窮奢極欲的生活。
晚飯做好的時候,冬天的太陽已經落山了。看門老夫婦先端上了香檳和開胃飲料,正餐法式套餐。
每個人的面前都擺着一隻燒野雞。野雞是禁止在市場上買賣的,是看門人在當地的獵户手中買的。餐桌上每個人吃得都很開心。
吃完飯,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寢室休息去了。只有看門老夫婦收拾餐具,收拾完之後也就到了該回自己房間的時間了。堀田迅速地洗完澡,然後只穿着一件寬大的睡袍,來到了四個人寢室正中的歡樂屋。這間屋子七平方米見方,沒有窗子。屋頂的樑上吊着一輛滑車,下面垂着鎖鏈。牆上掛着鞭子和繩子,為了便於清洗污物,牀上鋪着一層塑料,牀向右邊屋角微微傾斜着。
在右邊的角落裏有一個排水管道,左側有一個水龍頭,水龍頭上接着一根皮管子,現在皮管子被盤成一圈放在那裏。
崛田坐在鐵腿椅子裏,點着一支煙抽着。這時只穿一件和服內裙的志乃部走了進來。志乃部戴着一頂日本古代髮式的假髮,白得透明的皮膚裏透着粉紅,Rx房成碗形高高地挺在胸前。
隨後是美佐子,身上只穿了一條黑色短褲,苗條的身段,卻有一對豐滿碩大的Rx房垂在胸前。最後進來的是惠,帶着一頂可以遮陽的網球帽,身穿網球裙,腳上穿着一雙高級輕便運動鞋,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朝氣。
堀田的臉上泛着惡鷹般的怪笑,抖掉身上的睡衣,把畑扔在煙灰缸裏。堀田的性慾還沒有起來。惠走過來,幫他從櫃子裏抬出了木馬,這木馬是電動的。
惠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下來,堀田把她推倒在地上,剛想騎在她身上,就在這時,門被撞開了。三個蒙面人像風一樣閃了進來,崛田嚇得大聲叫了起來,想往掛着睡衣的藤椅跳去。
“別動!”板機一動,一顆子彈無聲地貼着堀田的肚皮飛了過去。
打槍的是津場,不用説另外兩個人就是巖下和本成了。
惠依然趴在地上,美佐子毫不關心屋內發生的事,依舊自得其樂地前後搖動身體,體會着其中的快感。
3
“真臭!”本成邊罵邊往牀上的志乃部啐了一口。
本成的這句話好像更增添了志乃部的快感,她竟害羞般地扭了扭身子。木馬上的美佐子被飛快運動的木馬高高地拋起,兩隻被綁在馬蹬上的腳好像要飛出來似的。只是腿被拉得很直,美佐子不可能在馬上挺直腰。不一會兒美佐子的屁股離開了馬背,好像要掉下來,只是腳被綁住無法活動,被綁在背後的雙手也無法幫忙,下身被木馬磨得生疼的美佐子,絕望地叫了起來。
趴在地上的惠被堀田嚇出來的小便弄了一身,津場衝着堀田和惠吩咐道:“快去把那被灌腸的女人放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堀田口氣很硬,但聲音卻在顫抖。
“哪能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你是現在特殊法人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的總裁。您原來還當過大藏省事務次官。”
“你……你們幾位是什麼人?”
“你就那麼尊重我們嗎?”
“快……快滾!如果要錢的話,我給你們。保險箱裏有100萬元現金,把那些拿走,快給我滾!”堀田像一頭髮瘋的狗一樣狂叫着。
“哎呀,大叔!聽着你的甜言蜜語,我們就是再受傷害也不説什麼了。”本成在旁邊低低地笑起來。
堀田彎下腰,用手護住了下身,説道:
“那……你們是要女人了:正好三男三女,你們和她們好好玩玩吧。”
“那就不客氣了,照你説的做就是了。把那個女的給我放下來。”津場説。
趴在地上的惠急忙跳了起來:“救救我,你怎麼説我就怎麼做。”
“好,真是個好姑娘,真理解我。”巖下也笑了。
“隨你們的便,我不動就是了。”堀田在旁邊説道。
“喂,那個女孩,你是不是叫惠?”津場對從地上站起來的惠説。
“你知道我的名字?”
“把鞭子拿起來,狠狠地給我打堀田。你聽我的,我就救你。”
“真的嗎?”惠走到牀邊拿起了鞭子,轉身對堀田説:“真對不起,我是不能和奢侈的生活再見的,但如果被殺掉會更可怕的。”説完,便掄起鞭子,劈頭蓋臉地向堀田打了下去。鞭子掃在企圖躲避的堀田的臉上,立刻裂開一個口子,血“譁”地流了下來。堀田一邊躲一邊喊道:“住手!要不你會後悔的。”
“以後再説以後的吧。”惠仍不停地揮舞着鞭子。
惠扔下崛田跑到牀邊,把志乃部放了下來。
手腳依然被綁着的志乃部用肩和膝往屋的右角爬去。堀田追上志乃部,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志乃部的雙手恢復了自由,但依舊是麻木的,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內褲脱下來。
牀上滿是污物。
惠擰開水龍頭,通上橡皮管,開始給志乃部沖洗,污水順着角落的排水管道流了出去。
吊在木馬上的美佐子已經處在昏迷狀態。本成連忙走過來,割斷了綁在美佐子腳上的繩子。剛摔落在地板上的美佐子就想往門口爬。本成又上前把綁在美佐子手上的繩子也割斷了。美佐子仰面望着本成,滿臉的疑惑。
本成冷冷地對搖搖晃晃站起來的美佐子説:“別誤會。你們三個去把堀田倒着吊起來。”
三個女人把崛田吊在了剛才還吊着志乃部的滑車上。堀田拼命叫着,掙扎着,但怎麼也敵不過被槍逼着的三個女人的力量。當崛田的頭離地面50釐米之後,津場命令這三個女人:“好,這樣就行了。你們三個人都到屋角那兒趴着去。”
“你……你們綁架我,到底想幹什麼?”被吊着的崛田喊了起來,他可能是嚇的吧,小便失禁,順着肚皮流到了瞼上。“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巖下邊説邊走過來,用手銬將崛田的兩隻手銬在背後,然後走出了房間。津場和本成從口袋裏拿出高性能的錄音機,按下了錄音鍵。
“我有高血壓,如果不快點把我放下來的話我會死的。”
“如果你不想死,就説。自從你當上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總裁以後,你賺了多少錢?”
“只是工資,一個月50萬日元的工資,還有半年發一次的六個月的獎金……相信我!”
“你讓我們相信?真可笑,確實你是高工資,但光憑那點兒工資,你能過這種窮奢極欲的生活嗎?”
“當然能了。”
“真不愧是福本得意的紅人兒,嘴真硬,可是你越是嘴硬你就越倒黴!”津場在旁邊悠然自得地説。
這時,剛出去的巖下手裏提着一個工具箱走了進來。本成打開工具箱,拿出一盞汽油燈點着了,津場接過汽油燈,把火焰調得更大、更亮、更熱。
然後,他把燈放在堀田的胯下附近燒烤着。
“住手!”堀田發出淒厲的叫喊聲。被小便浸濕的大腿毛很快就被烤乾、燒焦了。被燒焦的皮肉散發出一股股難聞的臭味。
“啊!”崛田大叫一聲昏了過去。本成抓過連在水龍頭上的橡皮管,用冷水將堀田澆醒。
“剛才你是怎麼折磨別人的?這次我要燒掉你這個玩意兒!”津場笑着説。
“別,……請放手。求求你……我説真話!”崛田咬着牙從牙縫裏説出了這句話。
“你從大藏省事務次官被指派去做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的總裁,福本給你什麼條件?”
“已經決定由總理的第五位私人秘書竹脅擔任企業的融先,只要給蓋個戳就行了。我照辦了之後,在就職典禮上給了我5億日元作為禮物。並且除了工資之外,還規定每月給我1000萬日元的保密費,不需要什麼憑據就可以領取。”堀田幾乎是哭着説這句話的。
“雖然你的身份明擺着,可是如果不讓我們以為那錢不是國庫裏的錢那也難辦。另外,給你的回扣是多少?”
“我一分錢都沒得,全經竹脅的手給福本了。”
“回扣率是多少?”這個問題崛田沒有回答。
“是不是還想嚐嚐別的滋味?”津場冷冷地説道。
堀田一驚,説道:“聽説頭一年給百分之五,以後是平均每年百分之四。”
“由你作總裁的政府金融機關總共有1500億日元流到企業內部。這麼説,今年這一年就有75億日元裝進了福本的腰包?”
“也並不是福本一個獨佔,是被福本那一派掠奪走了。”
“是不是也給沖山?”
“聽説是給的。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腦子裏充滿了血,血管好像要裂了!”
“你的開發銀行向企業貸款時利率是多少?投資條件你們也不公佈,真不可思議。”
“年息百分之一,因為有政府利息補助,所以儘管低我們也幹。”
“你説是年息百分之一?企業就是給你們百分之五的利息,你們都沒賺頭!”
“從你們開發銀行借出去的錢,企業幹什麼用你們知道嗎?”
崛田沒有回答。
“那這次讓我燒你的屁股嗎?”
“別……我們銀行的融資先都是給了被稱為財閥系的子公司的休眠公司。那些企業用產業開發銀行的錢去購買新世界康采恩在南韓開辦的兵器製造合併會社的股票。”堀田害怕才説了出來。
“嗯,原來如此,那你賺的錢都放在哪兒呢?”津場問。
“買這座別墅,再加上旅遊的花銷,一點都沒剩。”
“你競敢厚着臉皮説胡話?我非讓你説實話不可!”
津場來到倒掛着的堀田身邊,用汽油燈去燒他的臀部。儘管堀田大叫一聲昏了過去,津場還是不饒他,罵道,“竊國的盜賊。”
終於堀田的睾丸給燒破了,津場這才把燈從堀田身下拿開。
巖下用水澆了幾次,堀田才從昏迷中醒來,極度的痛苦使他全身痙攣,鼻子和嘴裏都噴出了血。
巖下和本成把堀田放下來抬到牀上。因為如果他死了,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津場踢了踢嚎叫着的堀田説:“快把實情説出來。不説,還燒你,讓你就是再有錢,也享受不到人生中最大的樂趣。”
“救救我,福本給的5億還剩4億多一點,再加上保密費的9000萬日元,全部有5億多,我都以架空的名義,買了公債,藏在各個銀行的貸金庫裏了。”
“説説你放錢的銀行和分店的名字。你説貸金庫用的是假名?”
“是假名……”
“快把假名也説出來!”津場逼着堀田。
堀田含含糊糊説了一遍,津場讓他再説一遍,堀田歪着腦袋,好長好長時間才又説了一遍。
津場歪着頭想了想説:“真怪,怎麼第一次説的和第二次説的不相符合呢?喂,你怎麼還説謊?”
“不是説謊。”
“是嗎?我們把你説的話都錄在磁帶上了,如果需要的話,等你再託生成人的時候再問吧。”津場笑着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