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非把密碼盒攬在懷裏,開始輸入這幾個字母,她內心充滿了喜悦。“一個藴含智慧的古詞。”蘭登與提彬在一旁看着,此時彷彿也停止了呼吸。
“S-O-F-”
“小心,”提彬敦促道:“一定要小心。”
“I-A-”
索菲輸入了最後一個字母。“好了,”她低聲地説,抬頭望了望其他人:“我要把它打開了。”
“記住裏面有醋瓶子,”蘭登輕輕地説,既恐懼又喜悦:“你要小心才是。”
索菲知道,如果密碼盒與她年輕時打開的那些東西一樣,那她只要緊緊抓住這圓筒的兩頭——而不必去管什麼字母或號碼,然後用力一拉,慢慢的朝相反方向施壓。如果輸入的數字或字母剛好與密碼相符的話,那麼圓柱體的一端就會自動滑開。就像打開相機鏡頭的盒蓋,然後她就可以伸進手去,將捲起來的莎草紙寫就的文件取出來。而這些文件,都繞着裝醋的瓶子包了起來。不過,要是他們輸入不正確的密碼,索菲在圓石筒兩端施加的外力會在裏面形成一種推力,它就會向下作用到圓石筒,並對裏面的醋玻璃瓶產生壓力,如果用力推,最終就會把它損壞。
“要輕輕的拉。”她對自己説。
索菲以手心抱住圓柱體的兩端時,提彬和蘭登兩人都捱了過來。索菲滿懷着即將破譯密碼的喜悦,幾乎忘記他們想要在裏面找些什麼。這就是郇山隱修會的拱心石吧。據提彬講,它裏面有一幅可以幫助我們找尋聖盃的地圖,憑這張地圖,就能找到抹大拉的瑪利亞的墳墓,以及耶穌嫉妒在最後的晚餐上用過的珍貴器皿……還可以揭開無數不為人知的真相。
索菲緊緊抓住圓石筒,再次檢查所有的字母是否與指示器上顯示的相同。然後她慢慢地一推。然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她稍微再用力,突然,那圓石筒就像設計精巧的望遠鏡一樣“砰”的一聲開了,圓筒重的一頭還落在她的手中。蘭登和提彬緊張得差點要跳起來。索菲將圓筒的蓋子放在桌上,傾斜着圓筒,眯着眼睛看看裏面有些什麼,她的心急速的跳動起來。
啊,有幅卷軸!
索菲往裏瞅着那張捲起來的紙中間的空隙,她發現它被包在圓柱形的物體上,她認為那可能是隻醋瓶。不過,奇怪的是,那張包在醋瓶子上的的紙並非通常用的薄莎草紙,而是羊皮紙。那就怪了,她心想。醋可溶解不了羊皮紙啊。她又看了看那幅卷軸的空隙,意識到中間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醋瓶子,純粹是其他東西。
“怎麼啦?”提彬問她:“快把那捲軸取出來呀。”
索菲皺了皺眉,一把抓住那張捲起來的羊皮紙及被它包住的物品,將它們從圓筒裏取出來。
“那不是莎草紙,這麼重!”提彬説道。
“我知道,紙裏面塞了些東西。”
“那是啥?是醋瓶子嗎?”
“不是。”索菲把卷起來的羊皮紙攤開,露出了裏面的東西。“是這個。”
蘭登看到羊皮紙包住的東西,心不由一沉。
“上帝啊,你祖父是位多麼了不起的建築師!”提彬説着,倒在了座位上。
蘭登驚奇地睜大了眼睛。“我看索尼埃才不會把事情弄得這麼簡單呢。”
桌上現在又多了一個密碼盒,但比以前的那個更小,它用黑色瑪瑙做就,一直放在前一個密碼盒裏。想來索尼埃肯定對二元論很感興趣吧。兩個密碼盒。什麼東西都成雙的。雙重含義。男人女人。黑中有白,白中有黑。蘭登只覺得由象徵性符號編織成的大網正向外撒了開去。白衍生了黑。
每個男人都脱胎於女人。
白色——女人。
黑色——男人。
蘭登伸過手去,將那個更小的密碼盒舉起來。它除了比大的小了一半,而且顏色之外,其外形與前一個並無二致。他聽到熟悉的潺潺聲。很明顯,他們以前聽説過的醋瓶子就在這個更小的密碼盒裏。
“好啦,羅伯特。”提彬一邊説,一邊把羊皮紙推給他。“你會很高興聽到的,至少方向我們是找對了。”
蘭登仔細打量羊皮紙。他又看到另一首用精美書法寫就的四行詩,而且仍然採用了五步抑揚格。這首詩的含義非常模糊,不過他只需要讀第一行,就知道提彬這次到英國來定會不虛此行。詩的第一行是這樣的:
在倫敦葬了一位教皇為他主持葬禮的騎士。
詩的其餘部分清楚地表明:要打開第二個密碼盒,就必須去拜訪位於這座城市某個地方的騎士墳墓。
蘭登激動地轉身看着提彬:“你認為這首詩指的是什麼騎土呢?”
提彬咧嘴笑了笑,“總不會是最難猜的吧。可我知道,答案就在要找的墳墓裏。”
就在此時,在他們前方十五英里開外的地方,六輛警車沿着浸滿雨水的街道,向比金山機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