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萊中尉從提彬家的冰箱裏拿了一瓶畢雷礦泉水,然後邁着大步從客廳走回去。他沒有跟法希去倫參與這次行動,而是留在維萊特莊園監管已在莊園裏展開活動的PTS工作小組。
到目前為止,他們所找到的證據根本沒有任何用處。他們在地板裏發現了一發子彈,還找到一張紙,上面潦草地畫了些符號,還謝有“劍刃”以及“聖盃”等字樣;還有一條血跡斑斑帶有釘子的皮帶,PTS曾經告訴過科萊,這跟保守的天主教會團體-天主事工會有聯繫,該團體最近引起了一陣騷動,因為有媒體披露了他們在巴黎大肆招收教徒的內幕。
科萊嘆了口氣。但願好運能讓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變得有意義起來。
科萊沿着空曠的走廊走去,進入寬闊的交際舞廳。PTS的主檢察官正在廳裏忙着撣去指紋留下的印痕。他是一位體形肥胖、身着揹帶褲的男人。
“發現了什麼沒有?”科萊走進去問道。
檢察官搖了搖頭:“我還沒發現什麼新東西。這棟房子其他地方有的東西這裏都有。”
“那粗布帶上的印跡呢?”
“國際刑警組織為此還在忙呢。我把找到的東西都交到上面去了。”
科萊向桌上放着的兩個封好了的證據袋做了個手勢:“那這是怎麼一回事?”
男人聳了聳肩:“習慣使然。我每次看到古怪的玩意兒時,都要用袋子裝起來。”克萊走過去。古怪的玩意兒?
“這位英國人真怪。你看看這個吧。”檢察官在證據袋裏翻了一通,然後挑出一樣東西,遞給了科萊。
科萊看到照片上有扇哥特式教堂的大門,這是一座傳統的、凹進去的拱門,它被分成了幾層,越往上就越窄,直至變成了很小的通道。
科萊端詳着張照片,轉身問他:“你覺得這個奇怪嗎?”
“翻過來看看吧。”
科萊在照片背面看到用英語歪歪扭扭寫的一些符號,它們把教堂那長而空蕩蕩的中殿描繪成異教徒私下獻給女人子宮的贊禮。這就怪了。不過,那個描述教堂通道的符號倒是讓他吃了一驚。“忍耐一下吧!他認為教堂大門代表女人的……”檢察官點點頭,説:“這個符號,形成了一道完整的向後傾斜的唇齒槽,頗像一個小而好看的梅花形陰蒂刻在大門的上方。”他嘆了一口氣:“它似乎是在召喚你回教堂裏去呢。”
科萊撿起第二個證據袋。透過塑料袋,他看到一幅巨大而光滑的相片,看起來像是一份年代久遠的文件。最頂上的標題是這樣的:
多西耶秘密——編號4lm249。
“這是什麼?”科萊問道。
“不知道,他這裏還有很多份呢,所以我裝了一份在袋子裏。”
科萊認真地研究那份文件。
郇山隱修會歷任長老以及大師的名單:
讓-德-吉索爾1188—1220
瑪麗-德-聖辛克萊1220—1266
紀堯姆-德-吉索爾1266—1307
愛德華-德巴爾1307—1336
讓娜-德巴爾1336—1351
讓-德-聖辛科萊1351—1366
布朗斯-德-埃夫勒1366—1398
尼古拉斯-弗萊默爾1398—1418
勒內-德安茹1418—1480
約蘭德-德巴爾1480—1483
桑德羅-波提切利1483—1510
列昂納多-達-芬奇1510—1519
科內塔布勒-德-波旁1519—1527
費爾迪南-德-貢扎克1527—1575
路易-德-內韋爾1575—1595
羅伯特-弗拉德1595—1637
J。瓦倫丁-安德烈亞1637—1654
羅伯特-博伊爾1654—1691
艾撒克-牛頓1691—1727
查爾斯-拉德克利夫1727—1746
夏爾-德洛蘭1746—1780
麥克西米蓮-德洛蘭1780—1801
查爾斯-諾迪耶1801—1844
維克多-雨果1844—1885
克勞德-德彪西1885—1918
讓-考克託1918—1963
郇山隱修會?科萊疑惑不解。
“中尉在嗎?”另一位特工從外面探進頭來問道。“電話總機處有個緊急電話要找法希上尉,但他們又找不到他,你要不要接一下?”科萊回到廚房,操起了電話。
電話原來是安德烈-韋爾內打來的。
這位銀行家優雅的腔調絲毫掩飾不了他內心的緊張情緒。“我原以為法希上尉會打電話給我呢,可我至今還沒聽到他的任何消息。”
“上尉忙得很吶,”科萊回答道:“有什麼事嗎?”
“我相信今晚跟得上你們的進度。”
科萊有一陣子以為聽出了這位男人的聲音,但一時卻難以對上號。“韋爾內先生,我現在巴黎接管調查工作,我是科萊中尉。”
韋爾內在電話另一端沉默了良久,才説:“中尉,我有電話要接,還請你多多包涵,以後我再給你打電話吧。”説完,他便掛了電話。科萊將電話聽筒握了好幾秒鐘,接着就想起來。“我認出了那個聲音了!”這個新發現令他透不過氣來。
他就是那位裝甲車司機。
戴着一塊冒牌的“勞力士”手錶。
科萊終於明白了這位銀行家為何這麼快就掛上電話。韋爾內想必也記起了科萊中尉的名字——今晚早些時候,他曾明目張膽的欺騙了這位警方的官員。
科萊尋思着這種奇異變化所隱藏的各種含義。韋爾內參與進來了。他本能的知道,他應該給法希打個電話,但在感情上,他知道這個幸運的變化將有助於他出盡風頭。他立刻打電話給國際刑警組織,要他們盡其所能幫忙查詢任何有關蘇黎世儲蓄銀行及其總裁韋爾內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