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月眠霜千年槐,潮起汐落萬年巖;秦時明月今猶在,始皇枯骨已成灰。
提及普陀山,佛門弟子皆會打心眼裏的念句阿彌陀佛,因為普陀山自唐朝以來,便是佛教的名山之一。
普陀山縱橫十餘里,周圍上百里,不過,由於它是東海中之島嶼,善男信女。
時月底,卻有一條船冒雨泊岸,不久,一名青年及二位少女各撐一把傘一字排開的行向山上。
那青年於二位少女中間,只見他左顧右盼的談笑風生,三女脆聲答腔,風雨似乎阻擋不了他們之遊興。
只聽左側少女道:“好討厭之雨水!”
青年一見她的衣裙已有微濕,立即道:“四下無人,我們掠向山上吧!”
左側少女道:“好呀!”
右側少女道:“我想多潤些法雨甘霖!”
左側少女啐道:“姐!你快成尼姑啦!”
“或許吧?”
“什麼?姐當真有此意願呀?”
“有過此念而已!”
青年忙道:“師妹千萬勿辜負恩師及師孃栽培大恩及盼之意!”
右側少女含笑道:“休緊張!我只是有過此念而已!”
左側少女道:“姐可別糊塗哩!師兄!走!”
青年便和她半合上油傘掠縱而去!
右側少女卻收傘望向天空!雨水飄打上她之嬌顏,她立即閉眼承受着!
不久,她拂去臉上的雨水,便撐傘取巾擦着。
她又擦乾粉頸,便沿山路行去。
山路兩側羅列大小岩石及各種樹木,不久,她乍見石縫上之小榕樹,她之美目一亮,便上前欣賞着。
她向四周一瞥,倏見右前方一株樹上附生着不少爬藤莖葉,其中更有三處綻放着粉紅色之圓形花朵。
她便掠去欣賞着!良久之後,她喃喃自語道:“好一付共生共榮奇景呀!”
倏聽一聲:“阿彌陀佛!”
少女一回頭,便見一名慈眉老僧正含笑站在遠處向她合什行禮,她立即放下油傘合什行禮道:“參見大師!”
“阿彌陀佛!老納天空!敢問施主芳名?”
“小女子姓柴,單名珍,洛陽人氏。”
“女施主可認得鴛鴦劍柴施主伉儷?”
柴珍喜道:“她們正是家父母!”
“彌陀佛!難怪女施主有此仁心及慧根!可喜可賀!”
“謝謝大師!敢問大師在普陀清修否?”
“正是!老衲添掌法雨寺!有意結緣否?”
“榮幸之至!”
“請!”柴珍一撐傘便跟去!
法雨寺乃是普陀山數一數二的大寺,寺內住持一向由嵩山少林寺指派高僧擔任,天空大師便是如今之住持。
由於法雨寺曾襲少林寺之各項規定,寺中不許收容信女,所以,天空大師一進入寺,便邀柴珍入內廳就座。
一名小沙彌立即送來香茗。
天空大師含笑道:“女施主請!”
“大師請。”二人便各啜一口香茗!
天空大師含笑道:“女施主好遊興!”
柴珍含笑道:“小女子自今年端節赴峨嵋結緣之後,甚慕佛法,此次攜舍妹賞過鎮江濤特登此欲結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令尊二十五年前曾於嵩山會過老衲,老衲今日在山徑巧遇女施主,吾佛慈悲也!”
柴珍愣道:“家父未曾提過此事!”
“老僧乃是一介無名小僧也!”
“客氣矣!”“女施主可否稍候?老衲去取來一物!”
“請!”天空大師立即離去!不久,空大師手捧一卷肅容入廳,便邊將它小心的懸在壁上道:“女施主不妨靜悟此畫之含義!”
柴珍立即望去!
畫中包括一輪明月,一株大樹長於大塊岩石上,大塊岩石則樹立於海邊,浪花正打於大岩石旁。
右上角則寫着工整之字跡道:“卧月眠霜千年槐,潮起夕落萬年巖;秦時明月今猶在,始皇枯骨已成灰。”柴珍望着那四句詩,立即皺眉。
天空大師低聲道:“吾佛慈悲!弟子天空祈求吾佛賜此位女子澄悟此畫,否則,邪魔日後必橫行天下矣!”
良久之後,柴珍徐徐道:“剎那即是永恆!”
天空大師全身一震,突然起身朝畫一拜。
柴珍立即肅然跟着一拜。
天空大師上前捲起那幅畫,便以雙手遞向柴珍道:“請暫收下!”
“是!”
“請坐!”
“請!”兩人一入坐,天空大師立即肅然道:“老衲十八年前接掌此寺之時,便由上任主持手中接過此畫。此畫乃是一名西藏喇嘛於三百年前在本寺掛單時所留,他當時留下此四句詩供有緣人進一步結緣。”
柴珍道:“此字句之字跡不象是作畫之人。”
“是的!此乃本寺開山住持之字跡!三百年來,無數施主參悟過此畫,卻未似女施主有如此見解。”“不敢當!”
天空大師道:“西藏喇嘛當年曾提西藏菩提石下有一寶,能深悟偈語之人可憑些畫赴西藏尋覓此寶。”
柴珍道:“小女子福薄又才疏學淺矣!”她便起身欲呈回那畫!
天空大師搖頭道:“請女施主留下此畫。”
“惶恐之至!”
“客氣矣!令尊乃一代大俠,虎父必有虎女,何況女施主悟性高人一等,又與吾佛有緣人進一步結緣,女施主就了結三百年機緣吧!”
“柴珍猶豫道:“此偈語果真有寶乎?”
“是的!而且必是一件珍寶!”
“可否容小女子先與父母會商此事?”
“理該如此!深入西藏非隻身可以完成矣!”
“好!小女子豈有此福?”
“萬般皆天定!此乃女施主之福,惟須避免泄密,以免引禍!”
“是!”她便小心的折妥那幅畫再放入包袱中。
天空大師一瞥窗外便含笑道:“雨歇矣。”
“小女子告辭。”
“恕老衲不遠送。”
“大師請留步。”她恭敬行過禮便離去。
天空大師目送她離去之後,便含笑返回禪房。
他關妥門窗,便迅速打開衣櫃。
赫見另一位天空大師昏靠在衣櫃中。
他迅速脱下袈裟,便抱出櫃中人及予以穿妥袈裟。
他又將芒鞋並放在榻前,便將櫃中人按返成盤坐運功狀。
他迅速取出櫃中之包袱,便換穿上一套灰袍及布靴。他又戴妥面具及假髮,便自包袱中取出一個小葫蘆。他將小葫蘆湊近櫃中人之鼻端,便拔出木塞。
立見一縷青煙嫋嫋飄出。他微微揮手,青煙便飄入櫃中人鼻中。
他小心合妥木塞,便以指尖按上櫃中人之右手,良久之後,他喃喃自語道:“禿驢!汝該謝謝吾渡汝!”他輕輕開啓門窗,便飄出窗外。
不久,他已由窗外飄然而逝。
且説柴珍離開法雨寺之後,她便欣然尋找老妹及師兄。
他正是聞名關洛一帶鴛鴦劍柴禧及陳怡娟夫婦之長女柴珍,她此番隨老妹柴琦及師史榮付出來雲遊天下增長見識。
她們已出來一年餘,她想不到今日會有此奇緣獲得此幅畫,她推想雙親必然甚悦,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欲返洛陽。
不出半個時辰,她已發現老妹正和師兄在涼亭內賞景。
她一見四下無人,便欣然掠去。
立見柴琦道:“姐快來欣賞海上霧景吧!”
柴珍向海上一瞥便含笑點頭道:“真美!”
柴琦便客串導遊的介紹海上勝景!
喬榮付在旁註視二女忖道:“還是珍師妹較動人!可惜,她一直和我保持距離而且一心向佛,我該放棄她嗎?”
不久,柴珍道:“趁着沒雨,走吧!”
柴琦愣道:“姐不是打算在此住上三日嗎?”
“此地寺廟不收留女客!走吧!”
“真掃興!”三人便聯袂掠下山!
不久,她們僱船離去啦!柴琦捨不得海上美景的頻頻張望着,柴珍則暗喜於心的眺望遠處,喬榮付則習慣的瞧着二名船伕!
他陪二位師妹出來,身負護花重責大任,沒途之中,他一直注意周圍之人事物,所以,他們能安然迄今。
不久,他由船伕之褐黑及粗糙皮膚確信他們沒問題啦!
他也放心賞景啦!
那位冒牌天空大師卻在遠處石後喃喃自語道:“柴禧!汝沽名釣譽的時光不多啦!嘿嘿!你昔年不該得罪吾夢幻郎君呀!”
一個多時辰之後,夢幻郎君將船泊在定海海邊,便直接去。
不久,他已發現柴珍三人在酒樓用膳,他微微一笑的進入對面酒樓,便上樓用膳及監視柴珍三人。
不到半個時辰,他一見柴珍三人已搭二部車離去,他便含笑舉懷默道:“姓柴的!為汝乾杯吧!”他立即含笑乾杯。
他胸有成竹的享用美酒佳餚啦!此時之法雨寺正悠悠傳出鐘聲,因為,天空大師盤涅之狀已被寺中弟子發現,寺中弟子不由哀慼的誦經欲送住持早登極樂世界。
天空大師年歲已高,而且未曾得罪任何人,死狀又甚安祥,所以,寺中弟子未有一人懷疑住持遭人謀害。
夢幻郎君這位兇手又品酒良久,方始搭車離城。
入夜不久,他便已經進入寧波城。
他住入一間客房,便開始卸裝啦!
不久,一張俊逸臉孔帶着微笑出現啦!
他正是二十二年前的大帥哥皇甫德!他更是十年前之夢幻郎君。
他不但是洛陽人,而且也是世家子弟,三十年前之洛陽城有三位富户,皇甫德及柴禧便是其中二大富户之獨子。
他們不但人帥,更是文武全才,一向文風鼎盛的洛陽出此二位大帥哥,旺盛得城內外每日皆是人潮滾滾。
洛陽另一富户陳昌只有一位掌上明珠陳怡娟,她不但美若天仙,而且諳文通武,每日登門提親之媒人幾乎踏凹陳府之門檻啦!
皇甫德及柴禧不但自己愛慕陳怡娟,更因家人之積極鼓勵,使他們向陳府展開猛烈的追愛功勢!
因為陳府只有一女,她遲早會承繼陳家的產業,屆時,三大富户便成一大一小之二富,日後必可大富獨霸呀!
陳怡娟面對此二位大帥哥之攻勢,她及家人一時舉棋不定啦!
就在此時,天空大師發揮關鍵性的影響力啦!
天空大師原本是陳怡娟之叔,若非他入少林寺出家,陳昌絕對無法成為洛陽三大富户之一!
天空大師因為奉掌門人之諭欲赴普陀山法雨寺任住持,他特地前來辭行,陳昌便請他提供一些參考意見!
天空大師對皇甫德及柴禧和他們之親人皆甚熟,他便以柴禧較忠厚為由建陳家擇柴禧為婿。
不出半年,陳怡娟便嫁入柴府。
皇甫德因情場失意而飄然離開洛陽啦!
他雖恨透天空大師,卻自知非天空大師及少林寺之敵,所以,他一直等到今天,方始悄悄的將天空大師暗殺!
難怪他今天會如此愉快哩!
此時,他恢復原貌之後,他將一塊碎銀放上桌,便拎包袱由後門離去!
不久,他已經抵達寧波城郊一座獨立莊院前,他掠牆而入,便嗅到早梅之清香,他微微一笑,便沿白石小徑行向大廳。
立見一位侍女迎出道:“參見主人!”
“免禮!歇息吧!”
“是!”他一入廳,便見一位秀麗少女迎來道:“相公回來啦?”
“不錯!入內再敍吧!”二人便聯袂返房。
他一入房,少女便接過包袱及放上幾。
她一張臂便摟着他道:“想念人家嗎?”
他輕吻櫻唇道:“最思念此二片温潤櫻唇矣!”
她欣然一笑道:“人家卻想煞你啦!”
他微微一笑便攔腰抱起她!“且慢!先替人家切脈吧!”
“怎麼回事?”“你先切脈嘛!”他將她放上木椅,指尖果真搭上她的右脈。
不久,他愣道:“挺正常呀!”
“討厭!你未察出人家腹中多一人嗎?”
他驚喜的雙目一亮道:“當真?”
“討厭!”
他仔細搭脈一察,果真劍眉連揚的喜道:“太好啦!”
他興奮的抱起她連吻不已啦!
她圈抱着他的頸項任他吻啦!
良久之後,他將她放上錦榻道:“雪蓮!汝真爭氣!”説道,他立即又吻上她。
她輕解襟扣道:“人家今天可以侍候你,不過,你可別似先前之粗魯!”
“哈哈!粗魯!你每次皆催吾用力些!快些呀!”
“討厭!羞死人啦!”他哈哈一笑便起身寬衣!
不久,二人已經赤裸相對啦!她便微喘的扭動胴體。
不久,春潮已經滾滾溢出啦!
“好哥哥!別逗啦!”他哈哈一笑便揮軍入關!
她欣然迎合道:“人家該有喜二個月吧?”
“不錯!該是吾剛臨別時所播之種吧?”
“哈哈!很好!吾可以告慰列祖列宗啦!”
他便揮戈疾頂着!
“唉!小心呀!”
他便緩緩前進着。
她欣然笑道:“事情全辦妥啦!”
“不錯!老禿驢已經死啦!”“你可真行呀!”
“嘿嘿!吾化身為天明大師接近他之後,趁其不備的制住他,事後再以銷魂煙超渡他上西天啦!”“格格!你不愧為夢幻郎君!”
“哈哈!可惜汝不屑學吾之神技!”
“人家有你保護,何須化身呢?你日後再授給孩子吧!”
“哈哈,對!對!”他忍不住又衝刺起來。
少女立即皺眉道:“你今日太忘形吧?”
他便緩緩道:“抱歉!吾今年已逾四十五,膝下卻虛,如今終於有此喜訊,吾豈能不得意忘形乎?”
“為了此子,人家得受不少罪哩!”
“哈哈!雪蓮!好寶貝!吾一直全心全意的愛你呀!”
“人家不信!”“好寶貝!吾該如何取信於汝?”
“人家想知道那幅畫的的含義!”
“哈哈!想不到你如此折騰!聽着:霎那既是永恆!”
“當真!”
“此乃柴珍那丫頭所悟!”
雪蓮愣得一時不知如何迎合啦?
“好寶貝!想通否?”
“不會如此膚淺!”
“嘿嘿!柴丫頭頗具慧根哩!”
“啊!你把那幅畫交給她啦?”
“不錯!”
“你已把百日扣佈於畫中啦?”
“當然!”
“高明!”
“嘿嘿,柴禧只要沾上那幅畫,吾便可掌握他之生死啦!”他不由哈哈一笑!
不久,雪蓮倏地全身一抖的啊的一聲!
皇甫德緊急煞車道:“怎麼啦?”
“疼!腹疼呀!”他嚇得神色大變的慌啦!
他見她疾探纖掌便扣住他的雙肩。
“啊!你在做什麼?”她迅速勾腳一踢便踢上他之促精穴。
他啊一聲,全身便連抖,她一扳下他之上半身,使吻着他。
他又劇抖不久,一身的功力已由下體疾泄而出。
兵敗如山倒,他又怕又怒啦!
就在他的功力被吸乾之際,她倏地收功及將他制倒在錦榻內側,立見她含笑運功着!
他一向為她之媚笑之着迷,如今卻瞧得又怕又怒哩!
他便似木頭般僵倒在榻上!
大約過一個時辰,她吐口氣便解開他的啞穴。
他立即道:“汝究竟是何來歷?”
雪蓮沉聲道:“我來自鐵石嶺!”他立即神色一變!
雪蓮沉聲道:“汝昔年情場失意之時,是誰賜汝千變萬化易容神技?是誰以財力助汝闖出夢幻郎君之字號?”
皇甫德道:“全是鐵石秀士所賜!”
“汝為何殺其一家八口?”
“他欲逼吾入黑道!吾豈可如此做?”
“哼!汝之所作所為!比黑道更黑矣!”
“吾須泄恨雪恥!”
“哼!鐵石秀士授汝神功及巨財,另賜其二女於汝,汝為何始亂終棄,毀其八人呢?”
“他們不該逼吾入黑道!”
“哼!歪理!”“汝與他們有何淵源?”
“秀秀是先母!”
“什……什麼?秀秀是汝母?”
“不錯!亂倫了吧?”
“什麼?汝是吾女?”
“哼!”
“快説!是否如此?”
“雪蓮冷冷一哼,卻不説半語。
皇甫德神色一慘,喃喃自語道:“現世報啊!”
雪蓮冷冷的道:“不錯!汝已遭現世報!”
皇甫德雙頰連連抽抖,卻久久無語。
雪蓮披袍下榻便自淨身。
良久之後,她一梳妥秀髮,倏聽皇甫德道:“聽着!”
“少來!汝是階下囚!汝之生死全在我的掌心!”
皇甫德平靜的道:“汝肯毀掉腹中之子否?”
“不行!吾要瞧瞧他是何德行?”
“罷了!汝若肯替吾了結柴禧,吾便告知那幅畫之秘密。”
雪蓮點頭道:“我一定讓柴禧步汝之塵。”
“好!那幅畫……”雪蓮媚目倏閃便閃去開門。
立見侍婦芳容失色的站在門前。
雪蓮一掌制住她便震斷她之心脈。
雪蓮又拖屍入房,立即關門。
皇甫德道:“汝夠機伶!”
“少廢話!説吧!”
“秦嶺子午谷陰陽池長生果!”
雪蓮雙目一亮道:“如何入谷?”
“月圓子時,立石前觀樹影。”
“説詳細一些!”卻見皇甫德吐舌一咬,立濺血光。
雪蓮急道:“把話説清楚!”
他卻微微一笑,嘴角立即溢血。
雪蓮急道:“吾非汝之女!”
他的神色一變,立即吐血。
她急忙道:“我今年十八歲,秀秀離汝已逾二十年。”
立見他含糊的道:“解……解……穴……”她立即拍開他的穴道。
他急忙以指沾嘴角血在被上寫出“十……踏三……”
他之右手一抖,便趴死在榻上。
一代奇才卻因情場失意而一念害人,終遭此惡報,可惜也!
雪蓮嘆口氣道:“汝放心!此子必姓皇甫!”
她便默默為他整裝!不到半個時辰,她以被褥包妥二具屍體便入後院。
她返房恩忖良久,便女扮男裝拎包袱離去。
不久,她已掠入一家獨立莊院,立即聽到“快!別停!”之女人叫聲。
她立即皺眉想道:“她又姘上哪個男人了?”她便悄悄行去。
不久,她已由窗逢瞧見一個青年正以肩扛着一雙粉腿揮戈猛頂,一名婦人則挺屁股如飛的浪叫不已。
只見青年邊頂邊道:“秀姐!賞個五百兩,如何?”
“你又賭輸啦?”
“手氣背!唉!”
“行!自此刻起,你每頂一下,便可領一兩銀子!”
“謝謝秀姐!”他便猛頂硬挺啦!
婦人樂得邊搖臀邊打數啦!雪蓮瞧得暗暗搖頭,便向後行去!
不久,她靠立在外忖道:“娘真的已經無藥可救!她居然姘上賭鬼!我還能指望她協助什麼事情呢?”
她朝包袱一瞧,便低頭離去。
她沿途思忖一個多時辰,方始側躺歇息天還未亮,馬車一入定海城,她另付賞銀給車伕,方始進入酒樓用膳及規劃今天之行程及目標。
不久,她已步入一間估衣鋪,立見一名少女及一名婦人正在縫製新衫,她便低聲道:“瑤琴!是我!雪蓮!”
少女立即抬頭喜道:“你不是在京城嗎?”
“我想託你一件事!”
“行!入內再敍吧!”
“我先見過令堂吧!”
少女便低聲向婦人道:“娘!雪蓮回來啦!”
婦人立即喜道:“咱母女一直思念你哩!”
雪蓮含笑道:“謝謝大嬸之關心!”
婦人望向門外道:“令堂未回來呀?”
“是的!我欲託瑤琴辦一件事!”
“行,請吧!”二女便向內行去!
不久,她們一入房,雪蓮便摘下面具道:“生意如何?”
“餬口而已!”
“永發哥未向你求親呀?”
瑤琴雙目一紅低頭道:“他在上月中出海捕魚時,遭風浪襲擊,人船全亡,金嬸也因傷心過度而亡。”她不由取巾擦淚。
雪蓮嘆道:“可憐!節哀吧!”
“謝謝!你欲託何事?”
“這是一件機密事!除令堂外,請勿告訴外人!”
“行!”
“即使家母詢及,也要守密!”
“行!”
“我原是京城一位富户之私妾,富户在上月臨死之前將一批杭州產業送給我,我想請你們至杭州代管那批產業。”
“這……你可以自行管理呀!”
“那富户之大房規定我須守孝三年,始可擁用那批產業。”
“這……我先和娘商量吧!”
“我願贈金三千兩!”
“不!別如此見外!你稍坐!”説着,她立即離去。
不久,婦人內道:“雪蓮!你真的需要我們協助嗎?”
“是的!”
“令堂……”
“別提她啦!她變啦!大嬸若肯協助此事,我在杭州有一家莊院,你們就住在該處,每年替我收租金吧!”
“收租?全是田地嗎?”
“是的!一共有三十頃良田,每年可收租二萬餘兩白銀,大嬸儘量支用,若有餘銀再存入銀莊吧!”
“好!不過,你須先介紹那些佃户!”
“當然,我尚有很多事欲告訴你們!”
“好!何時啓程呢?”
“大嬸先處理此地吧!”
“好!明日即可啓程!”
“謝謝大嬸!”婦人便含笑離去!
雪蓮鬆口氣便打開包袱。
她取出一個紙包,便掏出一大堆地狀。她依賬冊逐一核符地狀之後,便取出一個玉章。
她望着玉章上之皇甫正三字忖道:“皇甫德生前以此三字置產,腹中之子就命名為皇甫正吧!”她立即又取出一個錦盒。
她一啓盒便清點盒中之銀票。
不久,她收妥錦盒,便攤紙寫道:“吾若不測,請將此嬰送至杭州城平濤街及交予瑤琴姑娘。”
她又瞧過內容,便以掌心貼紙運功。
黑跡迅速被烘乾。
她將紙貼身收妥便拎包袱出去。
不久,她向瑤琴買妥二套寬衣童衣褲!
瑤琴問道:“你有喜啦!”
“二個用餘。”
“大房知道否?”
“知道!”
瑤琴自櫃中取出二套寬袍道:“留供保暖吧!”
“夠矣!”
“收下吧!反正是要送給別人!”她立即包妥寬袍!
雪蓮道:“抱歉!勞你們如此忙!”
瑤琴笑道:“別如此説!此地生意不好做,我們早就打算移居,如今能住入杭州,倒是一件好事!”
“你一直在幫着我!”
“投緣吧?”
立見婦人入內道:“行啦!何大嬸已決定頂下啦!”
瑤琴含笑道:“太好啦!我去炊飯吧!”
雪蓮取出一錠銀子交給婦人道:“別浪費時間!吩付小二送膳來此,我先把賬冊告訴你吧!”
“好!”瑤琴便含笑跟入房中!雪蓮便按地狀及賬冊解説着!
不久,她指着玉章道:“此玉章須妥慎保管,因為,它可以過繼這三十頃良田,最好和地狀分開保管。”
“好!”
雪蓮打開錦盒道:“這六十萬兩銀票交給你吧!”
“啊!妥嗎?”
“妥!只須把它們分開藏於多處,礙不了事。”
“好!”不久,婦人已拎入食盒,她們便欣然共膳。膳後,婦人便出去安排着。一個時辰之後,她們共搭一車離城啦!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之繁華使瑤琴母女大開眼界。
雪蓮陪她們住入平濤街之莊院之後,她便陪她們赴各家佃户收租及交代着,足足過三天,方始完成此事。
瑤琴問道:“你以前收過租嗎?”
“是的!我已替他收過三年的租!”
“怪不得佃户待你甚好!”
“是的!這些良田皆年年豐收,租金卻比別人低呀!”
“原來如此!”
“一切委託你們啦!”
“客氣矣!你放心!我會處理妥大小事!”
“謝啦!我走啦!”
“謝謝!別忘我昨夜所提之事!”
“放心!”
不久,雪蓮已女扮男裝搭車離去。
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加上沿途之換車,這天下午,她終於拎包袱及乾糧單獨登上秦嶺,她便沿山道行去。
她已向車伕問知子午谷路線,她前行不久,她一見四下無人,於是,她施展輕功掠入林中之羊腸小道。
黃昏時分,她終於找到子午谷。她望着荒涼之現場,便尋找千年槐及萬年巖。
於午谷佔地不到一甲,地上全是雜草,上方則是大小石塊及松柏等各種樹,她立即邊找邊想着。
皇甫德臨死寫下之“十字……踏三下……”更時時迴繞於她之腦海中。
入夜之後,她放下包袱便取短刀割地面之草。
她已經決定在此長期抗戰啦!
第三天下午,地面雜草全被割光,她屈指算過時日,立即掠上谷頂喝清水及取用乾糧補充體力。
入夜之後,明月一出現,她不同又喜又緊張。
她張望良久,方始掠入谷中。
她由下向上瞧良久,便循月光尋找着。子初時分,她正在失望之際,倏見右側谷壁上之一塊凸石似有字跡,她凝神一瞧,便掠上那塊凸石。
不久,她已蹲在那塊凸石上。
她拔掉石上之雜草,果然瞧見石上刻着一個佛家萬字,她恍悟的忖道:“這便是萬年石呀?千年槐呢?”她便望向附近。
不久,她已瞧見凸石下方三丈餘處長着柏樹及一株較大之樹,她的心中一動便飄掠於樹旁之石上。
立見那株不知名樹上刻着千年槐三字。
她欣喜的雙目乍亮!
她便掠回萬年石上!
不久,那依皇甫德遺示貼蹲於石上便望向那株千年槐,接着,她尋找月光投射在千年槐之黑影。
她瞧良久,卻久久瞧不見十字,她不由愣道:“難道時辰已過?或時辰未到乎?”她便繼續瞧着。
明月繞地球動轉,隨着時辰之消逝,寅初時分,明月已移近右側谷頂,眼看着它便要消逝月光,她不由暗急。
倏見千年槐下方五丈餘處之壁上出現一個十字,雪蓮欣喜的全身一抖,便欲直接掠向該處。
她倏地打住忖道:“不妥!我必須先記妥這十字之處!以免因為角度之稍有偏失而撲一場空哩!”她便注視壁上之十字。
不久,她掠去拎起包袱,便直接掠向該處!她站上另一塊凸石,便以手扳着凸石緩緩滑下。
她欲借力啦!
不久,她已踏上形成十字影之小石,她便連跳三下!
立見壁上一陣顫動!
她欣喜的急忙扳住凸石!倏見她所踏之小石向內一陷,她膝下一帶之谷壁已經出現一個洞口,她便小心的貼壁爬入洞中。
洞口甚窄,洞內通道卻甚寬,她一站上便小心行去。
通道傾斜而下,而且延伸而去,她邊走邊估計高度,不久,她研判已走入地下,在前方路口已向右折轉。她一上前便右轉。
右側通道仍呈傾斜,不過,它已有多處轉角,她連轉八次之後,便見通道既寬又平直啦!
一股清香更是飄入通道啦!
她欣然行出通道,便見一個水池!
陰陽池嗎?她便小心的打量四周。
她立見自己置身於一個錐形圓底似的地方,四周之崖壁傾而上,頂端好似只有一個拳頭大小哩!
以她之視力在此黎明前之黑夜,仍瞧不出頂端來!她之視線立即回到池中,因為,她發現池中飄浮着一株半尺高之小果樹,樹幹更是隻有拇指粗。
不過,頂端則有四片綠葉託着一個紅黃相間之圓果,它約有拳頭大小,難怪果樹被它壓得快沉入水中。她嗅不久,便確定香味來自圓果。
她不由喜道:“它一定是長生果!而且將熟矣!”她欣慰的笑啦!她樂得靠坐在壁前歇息啦!一夜之擔心及緊張,如今一鬆懈,她悠悠入睡啦!晌午時分,她被熱氣蒸醒,她一睜眼便瞧見池水似沸騰般波動不已,熱氣更是籠罩在池面上。
她愣得便望向附近!不久,她向上一瞧,便瞧見頂端一片明亮。
她不由一愣!不久,她恍然大悟道:“子午谷之名便源自此池之氣温變化乎?我今子時再注意氣温是否轉冷吧?熱氣越濃,她不由熱出汗來!她摘下面具,仍覺熱哩!於是,她退入通道中!她一直退到快抵達入口處,方始稍覺涼意!她吐口長氣的靠坐在壁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