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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揚州城中有奇童

    ‘千家養女皆教曲,十畝栽花當作田。’

    ‘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

    揚州,本是民貧地瘠,鳥不拉屎之區,但是因為天天有一批批的‘傻鳥’來此‘交貨’,使得揚州豪富甲天下。

    在揚州,女人比男人值錢,男人辛辛苦苦工作大半年,往往抵不上畫舫歌樓優娼舞妓一夕之收入。

    因此,揚州城民,只要生下女兒,只要不是啞巴,自幼即延師教曲,開始編織坐收金銀的美夢。

    萬一不幸生下一個啞女,莫關係,啞女情深,教她舞蹈,柳腰款擺,舉手投足,回眸一笑百媚生。

    銀子照樣滾滾而來。

    如果不小心生下一個男孩,自小就要給他作‘性向測驗’了,相傳在滿週歲那天,便將絲絃笛各項樂器,及種花器具散佈於地上。

    然後把小壯丁放在地上,任他自己去抓。

    若先抓到樂器,延師授其譜曲填詞之技。

    若先抓到鋤器,沒關係,長大以後下田種花,鋤草,沒有田地的人則學習插花,塊頭壯的人當保鏢,塊頭小的當龜奴﹍﹍總之,只要肯‘打拚’,揚州沒有窮人。

    觀音山上有古剎,剎中供奉觀世音菩薩,每年六月十九日乃是觀世音菩薩成道紀念日,自六月初一即有善男信女來朝山進香。

    數百年來,六月十八日夜晚,通宵達旦,寺中香火如海,各地遊人多於此夜客舟遊湖,波光鬢影,笙歌鼎沸。

    這一天,正是農曆六月十八日,一大早由城北廣儲門起至瘦西湖盡頭的觀音山下,沿途店鋪林立,人潮滾滾.進香的善男信女滿臉虔誠的朝山上行去。

    觀音山腰,玲瓏館‥揚州城最高級,最迷人的銷金窟。

    辰末時分,客去館空,玲瓏館一片靜寂。

    只見大門右側那具人高石雕裸女的頸間跨坐着一位相貌清秀,充滿機靈神色,年約十六、七歲的布衫少年。

    只見他將足踝置於裸女的雙乳之上,右手拿着雞腿,左手拿着一壺酒,邊嚼邊飲,瞧着遠處那條由‘香客’所排成的‘人龍’。

    瞧他那身打扮,分明是玲瓏館的下人,可是,瞧他那副逍遙的模樣,卻又此天王老子還要爽,不知他究竟是何角色?

    山道上的人潮似螞蟻般逐漸向上前進着。

    布衫少年剛來此地不到三個月,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盛大的朝山場面,他不由瞧得納悶不已。

    他正在百思不解之際,陡覺左掌的掌面震了一下,接着一陣灼熱的痛楚迅即傳遍了他的全身。

    他情不自禁的叫道:‘哇操!安娘喂呀!痛死我啦﹍﹍﹍’

    手中的酒壺立即墜了下去。

    他一見酒壺掉了下去,大駭一跳,顧不得手疼,左足一鈎,立即以腳面托住了那隻酒壺。

    倏聽一聲冷哼:‘好身手!’

    ‘呼!’一聲,一道黑影疾抽向那隻酒壺。

    布衫少年一聞那聲音,原本已經駭了一大跳,再看見他以手中的煙旱抽了過來,慌忙叫聲:‘總管饒命!’

    足尖一用力,已經將那隻酒壺踢了上來。

    接着左足一移,避過那一抽。

    左掌也在此時接住了那個酒壺。

    只見一名年約五旬,神色陰騖的錦服中年人凝立在石像前面,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直看。

    布衫少年好似老鼠見到貓一般,駭得不敢吭聲。

    錦服中年人陰聲道:‘小風,你如果真的喜歡騎在女人的身上,隨我進來,咱們裏面的姑娘任你挑。’

    布衫少年嚇得連連搖頭道:‘小的不敢!’

    ‘哼!既然不敢,那你騎在那上面幹嘛?’

    布衫少年指着遠處的那些善男信女,道:‘小的在看他們!’

    錦服中年人瞧着那羣人,冷冷的道:‘迷信、盲從,有什麼好瞧的,就好似香香至死不悟!’

    説完,喝道:‘下來!’

    ‘是!’

    只見布衫少年以右肘輕輕的在那具石像的頭頂一碰,身子朝後一射,立即躍落在地,迅即走向中年人。

    錦服中年人雙目似電,緊盯着他,不言不語.布衫少年自知犯錯,立即垂下頭.

    錦服中年人陰聲道:‘把頭抬起來。’

    布衫少年硬着頭皮,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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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覺錦服中年的那對眼睛似能洞徹自己的身子,嚇得他的心兒狂跳,一口氣幾乎喘不過來。

    ‘小風,是誰教你武功的?’

    ‘武功?什麼叫做武功呀?’

    ‘你真的不懂武功?’

    ‘對呀!’

    ‘那你方才那些身手是誰教你的?’

    ‘這﹍﹍我想想看,哇操!我想起來了,那是好幾年以前,我看見一個老化子和兩個大人打架,我覺得很好玩,就把他學來了!’

    ‘真的嗎?’

    ‘小的不敢欺騙總管!’

    ‘哼!諒你也不敢,我再跟你交代一次,這兩具石像,乃是主人心愛之物,下回絕對不可以碰它們,否則,嘿嘿!’

    ‘是!是!小的下回絕對不敢。’

    ‘去把大黑帶到‘看山樓’密室!’

    説完,轉身入內行去。

    布衫少年人鬆了一口氣,暗暗道聲:‘鴨米豆腐,好家在,看樣子‘閻羅王’

    今天的心情‘莫歹’(不錯)!’

    這位布衫少年,姓趙,名叫俊風,自幼即和濟南城郊一對老夫婦生活在一起,據老人表示,他乃是在山上拾柴時撿回他的。

    當時在趙俊風的身上,除了一支小金釵以外,別無他物,不過由他的衣物及襁褓,可見他的出身並不低。

    趙俊風也真懂事,六歲起,即會上山撿柴,平時也會幫忙做些家事,可惜,在他八歲的那一年,那對老夫婦相繼死亡。

    為了生活,他投奔到鐵員外處,擔任一名小長工。

    鐵員外外號‘鐵公雞’專放高利貸,為富不仁,完全漠視‘勞動基準法’,根本不顧下人的福利。

    每天黎明,趙俊風即必須牽着兩頭牛上山去牧養,下午回來之時,必須撿一擔柴由牛負回。

    中餐是兩個硬饅頭.趙俊風自幼即過慣苦日子,對於這種生活已經很滿意了,何況,他自己另外有門路給自己‘加菜’哩。

    山上的野菜,或是碰巧被他捉到的飛禽走獸,皆是他的目標,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年多了。

    有一天下午,他騎着一頭牛,牽着另外一頭馱着一擔柴的牛回家之時,突見大門口圍了一大羣人。

    他一進門,早已被一名差爺帶進院中詢問了。

    當他一見鐵員外的那棟漂亮房子已被燒為一片廢墟,不由整個的嚇住了,根本聽不見那位差爺在問些什麼?

    隔壁的黃大叔向那位差爺表示他今日上山砍柴下山之時,皆看見趙俊風在撿柴,加上他才只有九歲多,因此,他得以洗清嫌疑。

    鐵員外全家離奇的死亡,趙俊風反而賺了兩頭牛。

    他牽着那兩頭牛來到了山腰的那座破舊山神廟,他以廟為家,每天一大早以牛馱柴至市集販賣.村民同情他,只要他一到市集,那些柴立即賣光,久而久之,他定期的挨家挨户送柴,倒也不愁三餐。

    三年之後,他已經擁有十頭牛,更在廟旁搭建一間木架茅房,供那些牛棲住,此時,他已經年滿十三歲了。

    他除了販柴以外,另外偶爾也替城內‘易牙居’送些野味。

    每天尚未天亮,他即帶着柴刀及弓箭上山,在砍柴之時遇有他制伏得了的野獸,立即送它三箭。

    他有個規矩,只要能逃得過三箭的,他即任它離去。

    這一天,他剛走出裏餘遠,即射中一頭野兔,不由哈哈一笑:‘哇操!今天可真走運,狄大爺在月初已預約一頭野兔,我正愁着逮不到哩!’

    那知,他剛砍了半會的柴,只聽一陣‘吱!吱!’之聲自那頭野免的屍體旁邊傳來,他忙抬頭一瞧。

    只見一頭金睛白毛野兔以後腿着地,站起身子,不斷的揮動前面雙腿,雙目瞪着趙俊風,口中吱吱叫個不停。

    趙俊風不由怔住了。

    那頭白兔指着免屍,叫聲更加尖鋭,狀甚生氣。

    ‘哇操!你這隻畜牲在幹嘛?你是在不服氣呀?’

    説完,抽下一箭,一搭弓,‘咻!’射了過去。

    哪知,那頭白兔輕輕一躍,立即閃了開去。

    ‘哇操!你可真會閃哩!’

    説着,又是一箭射了過去。

    哪知,仍然是有射沒有中。

    那頭野兔將右前腿朝右腰一叉,左前腿往鼻端一揮,吱吱一陣子怪叫之後,又咧嘴一笑。

    ‘哇操!你在取笑我呀!好!’

    只見他抽出一箭,抖手擲出。

    ‘咻!’一聲,立即射中白兔的後腿。

    那頭白兔‘吱!’的一聲怪叫,拔足前奔。

    ‘哇操!你這畜牲還想逃!’

    腿一拔,立即追了過去。

    一人一晃立即在林中追逐着。

    趙俊風在這三年來曾經追過野鹿,山豬,他可不相信追不上一隻瘦小的白兔,因此,拚命的追着。

    也不知跑了多遠,他只覺得全身大汗,口渴得要命,偏偏那頭野兔耐力十足,竟然還捉不到它。

    忽然間一股清涼撲面,他的精神突然一壯,耳畔已聞水聲隆隆,舉目一看,眼前飛珠濺玉,竟來到一個瀑布之前。

    這瀑布高達十丈,水幕似匹練般的自一段突出的崖頂傾泄而下,激石飛珠,水珠撲面生涼。

    哇操!有夠涼快!

    那頭白兔迅速躍過溪中之石頭,竄入瀑布後面。

    趙俊風暗罵一聲:‘哇操!你這畜牲往哪裏逃。’

    遂即越過石塊,繞到瀑布之後。

    只見崖壁青苔鋪壁,藤蘿虯結,那頭白兔正迅疾的攀藤而上,不久,即已消失於三丈高處的一塊突石之後。

    ‘哇操!你這畜牲挺有兩下子的哩!’

    趙俊風抓起巨藤稍一扯動,只覺甚為牢固,哈哈一笑之後,立即以雙手攀着巨藤,猱升上去。

    翻上石塊之後,只見壁間有一個天然橢圓洞穴,洞前有崖頂垂下的無數藤蔓掩住。

    哇操!那畜牲怎麼不見了?

    他撥開藤蔓一瞧,只覺一陣幽香襲鼻沁心薰人慾醉,不由吞了一下口水,暗忖:‘哇操!好香喔,是啥米東西?’

    他好奇的朝內行去。

    香氣越來越濃,他只覺心神俱爽。

    閃目四顧,突見白光一閃,‘刷’一聲,那頭白兔已經疾逃出去,他正欲追去,突見右側壁間有一株三四尺高的小樹。

    他一見那頭白兔已經逃出藤蔓外,自忖追不到它了,暗罵一聲:‘哇操!算你好運!’立即打量那株小樹。

    只見小樹上疏疏落落的結有十餘顆鮮紅欲滴的果實,每顆巨如棗核,他跑得又餓又渴,立即摘下一顆納入口中。

    那紅果入口即化為一陣清津,順喉下嚥。

    哇操!甘芳滿口,沁澈臟腑,清涼有勁。

    他一見樹上多了一個新摘的綠蒂,心知可能是那隻白兔所摘食,心中一火大,立即把那些果實全部吃光。

    趙俊風哈哈一笑,道:‘哇操!看你這隻畜牲下回還能吃什麼?哎唷!哎唷!

    哇操!我的肚子怎麼突然好痛喔!’

    只見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滾,口中‘哎唷’直叫着。

    只聽他大吼一聲:‘哇操!疼死我了!’之後,立即寂然不動。

    等到他醒來之後,鑽出藤蔓一瞧,只見朝陽乍現,分明已是隔天早晨了,他不由叫聲:‘糟糕,東西還沒送給人家哩!’

    只見他攀着蔓藤,疾墜而下。

    落地之後,他身子一縱,‘咻!’一聲,竟然越過丈餘寬的小溪了,他不由嚇得心兒一陣狂跳。

    他不信邪的轉過身,朝對岸一躍.這一躍,不但越過小溪,竟然朝崖壁疾躍過去,駭得他不由喊聲:‘救命呀!’雙手急忙護着頭部。

    ‘砰!’一聲,他的身子立即撞進了崖壁之中。

    好半晌之後,只見他灰頭土臉的自崖壁之中掙了出來,雙肘及雙膝皆已擦破了皮,鮮血沁了出來。

    ‘哇操!有夠衰,還好沒有死翹翹!’他一邊嘀咕,邊以溪水清洗着傷口及身子,心情惡劣透頂。

    抬頭一看天色,已經不早,他立即拔足奔回山神廟.他奔了不久,只覺身子輕快,越跑越有勁,除了方才碰傷之處,微有麻疼以外,竟然不會覺得疲累。

    可是,當他跑到山神廟前之時,卻見十名差爺正在廟前四周奔來跑去,另有三十餘位村民遠遠圍觀着。

    ‘大人,阿風回來啦!’

    趙俊風一見三年前向他問話的那位差爺朝他走了過來,內心忐忑不安的低聲問道:‘大人,你找我呀?’

    那位差爺正是濟南府的總捕頭丁德俊,外號‘盯得緊’,宵小之徒只要作案,甚少能夠逍遙法外的。

    只見他盯着趙俊風問道:‘阿風,你怎麼受傷啦?’

    ‘大人,我﹍﹍﹍我不小心撞上山壁,所以,才弄成這樣子!’

    ‘撞上山壁?你怎麼會撞上山壁的!’

    趙俊風怎麼好意思説是自己撞上山壁的呢?於是説道:‘大人,我是因為追一頭野兔,不小心撞上的。’

    丁德俊嗯了一聲,指着地上的那十餘具屍體,問道:‘阿風,你認識這些人嗎?’

    趙俊風一見那些折肢斷臂,神色猙獰的屍體以及地上的鮮血和刀劍,已嚇得六神無主了。

    他顫聲道:‘不﹍﹍認﹍﹍識!’

    ‘你昨夜沒有發現他們在打鬥?’

    ‘我﹍﹍我昨夜不在這裏.’

    ‘喔!昨夜你在哪裏?’

    ‘我追一頭野兔迷失了路,最後睡着了!’

    ‘嗯!我相信你昨夜不在此地,否則你早已被殺死了,阿風,把那些牛賣了吧!

    到城裏找個小生意做一做吧。’

    趙俊風感激得一直點頭.只聽一位大漢叫道:‘阿風,你隨俺去賣包子饅頭、豆漿及燒餅油條,俺管你吃、住,一個月給你一兩銀子。’

    丁德俊頷首道:‘阿風,老山東為人正直,你不妨跟他做看看。’

    趙俊風欣喜的道:‘好呀!可是這些牛要賣給誰呢?’

    老山東叫道:‘阿風,俺老鄉李寬在開牛肉麪攤,俺﹍﹍﹍’

    ‘哇操!不行,我不忍心看它們被殺死。’

    ‘阿風,安啦!不會讓你親眼看見的啦!’

    ‘不!我寧願讓它們在這兒自由生活!’

    丁德俊暗暗讚許,立即道:‘阿風,我替你賣吧!’

    ‘好!大人,我信得過你,大人,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

    趙俊風走進山神廟,長跪在地,必恭必敬的朝那幾尊破舊的木雕神像拜了三拜之後,才隨着老山東同城。

    老山東年紀已逾四十,依然光棍,在趙俊風勤快的工作之下,生意越來越好,營業額直線上升。

    由於老山東專作‘早點’生意,每日辰末時分,即已打烊,趙俊風終於有了上私塾的機會了。

    他跟一羣小蘿蔔頭,在老夫子的調教之下,從三字經念起,由於他心思靈敏,記憶過人,在十五歲那年已唸完了四書五經。

    羣童起初笑他年紀那麼大了才開始唸書,可是一見到他那閃電似的進步,再也沒有人敢笑他了。

    何況,只要羣童到老山東那兒買早點,趙俊風必定會悄悄的多搖幾杓優待‘同學’或者多塞一個饅頭或包子。

    羣童自然對他印象更佳了。

    老山東並非不知道,可是,一見到收入越來越多,他也懶得計較了。

    可是,自從劉大嫂替老山東娶進一位三十五歲的寡婦外帶兩個拖油瓶之後,整個情況開始在改變了。

    那位‘破窯重燒’的王寡婦每天緊盯着趙俊風,只要他‘優待’同學或其他的客人一點點,立即會換來一陣苛訓。

    趙俊風越幹下去當然越覺得不是味道啦。

    也是合該有事,這一天趙俊風剛從老夫子的私塾間來,卻見老山東鐵青着臉把他叫進了廳中。

    王寡婦及她的那位十四歲的拖油瓶女兒滿臉不屑的坐在椅上,一見他走進來,即叱道:‘不要臉的小賊!’

    趙俊風一怔,問道:‘頭家娘,你罵我是賊?’

    王寡婦尖聲叫道:‘小鬼,你還敢問我?良哥,你瞧,這小賊的膽子有多大,咱們還能留他在此嗎?’

    老山東低聲道:‘夫人,小聲點,讓人家聽見了,多不好意思。’

    ‘哼!我偏要大聲叫,我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此事。’

    説着,站起身,就欲衝出去。

    老山東急忙拉住她,低聲勸慰着。

    王寡婦倏然放聲大哭,道:‘你放手,我王美麗天生命苦,原本指望跟了你以後,會有好日子過,哪知﹍﹍﹍嗚﹍﹍嗚﹍﹍’

    老山東一見她放聲大哭,立即慌了手腳.趙俊風一皺眉頭,問道:‘頭家,大少爺呢?’

    一直沒有出聲的那位少女立即叫道:‘小賊,你別把此事扯上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出去找朋友啦!’

    趙俊風心知王英俊一定又去賭博了,他也不説破,立即叫道:‘哇操!你們口口聲聲叫我小賊,你們到底掉了多少錢?’

    王仙女叫道:‘五十兩啦!那些銀子我娘一直放在牀下,除了你這個鬼得很的小賊以外,還有誰會拿!’

    趙俊風不由氣得臉色發青。

    可是他旋記起老夫子常説的:‘錢財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立即對老山東問道:‘頭家,我寄存在你那兒的銀子,一共有多少啦?’

    老山東怔了一下,道:‘阿風,你問這個幹嘛?’

    ‘頭家,我想拿出來還頭家娘。’

    ‘這﹍﹍﹍這﹍﹍﹍’

    王寡婦叫道:‘良哥,這小賊鬼得很,你別中了他的計!’

    老山東暗歎一口氣,自櫃中取出小冊子一瞧,道:‘阿風,你的那些牛賣了三十兩銀子,連同每月一兩,一共有五十三兩銀子。’

    ‘哇操!還好,頭家,把那三兩銀子交給我吧!我馬上走!’

    ‘阿風,你﹍﹍’

    ‘頭家,你讓我走吧!免得我一不小心,真的偷你們的錢.’

    王寡婦怔了一下之後,自櫃中取出三兩銀子拋向地下,道:‘小賊,這次放過你,下回若敢再偷,一定報給官府處理。’

    趙俊風氣得身子一抖,就欲還口,可是一見到老山東那低垂的頭,他默默的拾起銀子,走出去了。

    他剛走到大門,一見圍了二十餘名左右鄰居,他只覺心中一股衝動,立即張口大叫一聲:‘我不是小賊!’身子朝城郊疾衝而去。

    那些人瞧得暗暗搖頭不已。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馬蹄聲疾馳過來,只聽前頭那名大漢喝道:‘前頭的人散開!’眾人紛紛閃避一旁。

    那六匹健騎到了老山東的門口,倏然勒繮下馬,只見總捕頭丁德俊問道:‘老山東在不在?’

    老山東急忙應道:‘大人,請進!’

    倏聽王美麗悽叫一聲:‘俊兒,你怎麼啦?’之後,立即衝向走在丁德俊身後的那位大漢.只見她的那位年方十七歲的寶貝兒子王英俊雙目緊閉,胸前衣衫破碎,嘴角及胸前分別掛有血跡,分明遭過重擊。

    丁德俊在那位捕快將王英俊放在地上之後,肅然説道:‘老山東,令郎剛才在賭場和人打架,已經不治。’

    王美麗一聽,叫聲:‘俊兒!’立即暈倒。

    老山東慌忙抱住她,搖晃道:‘夫人!夫人!’

    王美麗悠悠醒了過來,立即掙起身子,叫道:‘大人,快告訴我,是誰打死俊兒的,我一定要他償命。’

    ‘夫人,令郎欠了賭場三百餘兩的賭債,今兒拿五十兩去翻本,輸光之後,在賒欠不成之下,竟與賭場的人動手,才遭此不幸。’

    王美麗又昏倒了!

    老山東喃喃的道:‘阿風,我對不起你!’

    丁德俊問道:‘老山東,你説什麼?’

    老山東搖頭不語.丁德俊又道:‘賭場的主人及那些打手皆已被關在牢中,明日大人審訊之時,請你們一定要出庭。’

    説完,逕自率人離去。

    只聽那些鄰居紛紛議論道:‘好可憐的阿風,不但被騙光了錢,而且還難過得要死,真是冤枉。’

    ‘是呀!不知道他會不會去自殺呀?’

    ‘哎呀!咱們快去找他呀!’

    眾人立即一鬨而散。

    遠處立即傳出一陣陣‘阿風’的呼喚聲。

    老山東喃喃念道:‘自殺!自殺!’不已!

    翌日一大早,立即傳出王寡婦的哭嚎聲。

    老山東懸樑自盡了!

    他留下三百兩銀子給王美麗。

    其餘的三百餘兩銀子連同一封遺書擺在老夫子的門口,指明要留給阿風,可惜,阿風已經不見了。

    阿風含恨離去之後,順着官道疾奔,展開了流浪的日子,一直到‘玲瓏館’應徵打雜工作,才生活安定下來。

    且説,趙俊風奉了總管之命要帶大黑到‘看山樓’密室,只見他奔到後院的右側,立聞一陣沉雷般的低吼!

    只聽他叱道:‘哭爸!’

    那些低吼聲立即靜止。

    趙俊風打開那間紅磚綠瓦的房子大門之後,立見寬敞的房內,並排六個粗逾拇指的鐵籠子。

    每個籠子內赫然各關着一頭小牛般的西藏異種獒犬,只見他朝每個鐵籠下一瞧,只見每個鐵籠下的右前方各盤着一堆狗屎,他點頭道:‘哇操!你們總算學會‘不隨地大小便’了!’

    那些獒犬一身灰毛,不但一口利齒,那腳爪更是又尖又長,白乎乎的,令人望而生懍哩。

    尋常武林人物,三個人也敵不過一頭獒犬,一般人更不用談了,可是,此時,那六頭獒犬卻瑟縮在鐵籠內側。

    敢情,趙俊風把它們克得死死的。

    只見他打開第一個鐵籠子的柵門,暍道:‘大黑,出來!’

    ‘刷!’一聲,灰影一閃,一頭獒犬輕靈的躍到趙俊風的身前,只見它張口吐舌,直搖犬尾,狀似親匿。

    趙俊風朝它的臀部輕踹一腳,罵道:‘哇操!少拍馬屁,你最好給我安份一些,否則,有你好受的。’

    説着,大步行了出去。

    大黑乖馴的跟在他的後頭,出門之際,以口咬住門栓,身子一退,‘砰!’一聲帶上了房門.隱在暗處的錦服中年人見狀,不由暗暗頷首不語.趙俊風帶着大黑走到玲瓏館的後院中間,立見一棟三層樓高,四周都設有迴廊的建築物。

    那就是‘玲瓏館’的‘看山樓’,只要登臨樓上,除了可全覽揚州城及運河以外,尚可欣賞遠處的山景。

    站在樓下大門入口的那名青衫大漢,打老遠的一見一人一犬走了過來,立即打開大門,同時閃到遠處去。

    趙俊風暗罵一聲:‘膽小鬼!’朝他揮手打個招呼,立即進入樓內,只聽他叫道:‘總管,小的帶着大黑來啦!’

    只聽一陣‘軋軋’輕響,當中地面立即打開一個丈餘長寬的通道,趙俊風依稀可以聽見女子的飲泣聲。

    他斜着身子順着台階走下密室,立即看見華服中年人正沉着腕坐在皮椅上,一位中年婦女正在向一位少女低聲勸着。

    那位少女一絲不掛的成‘大’字型被綁在牆壁上,頸間,雙腕及雙踝分別被一個分餘粗,寸餘寬的鐵環束住。

    趙俊風雖然已經來此三個月,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徹底’的看過女孩子的身體,不由覺得全身怪怪的。

    他朝錦服中年人躬身一揖,道:‘總管,有何吩咐?’

    那華服中年人正是‘玲瓏館’的總管林渲輝,只聽他陰聲道:‘喜娘,再問香香一遍!’

    那位中年婦人恭應一聲:‘是!’之後,立即説道:‘香香,你也知道今夜是咱們生意最忙碌的日子。有多少自外地慕名來此的大爺們必定會來此捧場,你是本館的當家名旦,你怎麼可以休息呢?’

    香香駭懼的瞧着那頭獒犬一眼,顫聲道:‘總管,喜娘,香香已經向你們哀求過無數次了。香香自幼禮佛,往年在家,只要逢上六月十九日觀世音佛祖成道紀念日,全家必定自十七日起齋戒三日。今年初由於家逢遽變,香香被迫操此賤業,可是,香香不敢忘記此事,因此哀求你們準我自今日子時起休息一天。’

    説完,淚水簌簌流了下來。

    她原本長得甚為清麗,此時一掉淚,立即添增一股楚楚可憐的氣息,令趙俊風瞧得一陣心酸。

    他自幼即常隨着那對老夫婦到廟裏去拜拜,當時,只是覺得好玩。

    可是在山神廟的那段孤寂日子,卻使他與神佛結下了緣。

    這也就是他要離開那間山神廟時,會先去一拜之原因。

    若非他遭受王寡婦的刺激太深,也也不便變得今日這種凡事不在乎,吊而郎當的模樣。

    只聽喜娘耐着性子柔聲道:‘香香,你別再去迷信那些飄無虛渺,沒有根據的拜神求佛啦!你來這裏已經有五個多月了,你還記得在四個月以前那位妃妃被大黑折騰的情形吧?你最好多考慮一下。’

    香香聞言,立即面無人色的全身一直髮抖。

    趙俊風雖然不知道大黑如何折騰女人,不過,一見一向孤傲無比的香香竟會嚇成這個樣子,他也跟着緊張不已。

    倏聽林渲輝陰陰一笑,道:‘喜娘,讓她先試一下滋味。’

    ‘是!’

    只見喜娘輕喝一聲:‘大黑,舔!’

    只見灰影一閃,‘趴!’一聲,大黑的一雙前腳已經搭在香香胸部兩側的壁上,嚇得香香尖呼一聲。

    只見它伸出長舌,在香香的右乳四周舔舐着。

    香香只覺全身又酸又癢,心裏又害怕,不由顫抖着。

    大黑的長舌接着在她的乳頭四周舔舐着。

    香香抖得更厲害了!

    不久,大黑改舔舐香香的左乳。

    香香情不自禁的喘息加粗了。

    趙俊風發現她那張開的下身一竟有一滴滴的水流了出來,不由暗詫:‘哇操!

    莫非她嚇出尿來啦?’

    倏見大黑順着雙乳一直舔了下來﹍﹍只見它蹲伏在地,仰首舔着香香的穴口四周。

    香香情不自禁‘嗯﹍﹍’連連呻吟着。

    那種聲音令趙俊風想起有一次吃了太多的野菜,蹲在地上‘拉屎’拉不出來所發出來的用力聲音。

    他不由奇怪不已:‘哇操!莫非她要‘拉屎’了?’

    林渲輝見狀,含着冷笑,道:‘阿風,叫大黑過來!’

    喜娘爭功的喝道:‘大黑,過來!’

    哪知大黑正在興頭上,理也不理她!

    喜娘不由一陣子的臉紅.趙俊風喝道:‘大黑,過來。’

    大黑抬起頭,瞧了她一眼,狀似依依不捨,趙俊風罵道:‘哇操!大黑,你的皮是不是又癢了!’

    他剛再開口,大黑已立即縱回他的身邊了。

    香香只覺一陣子空虛,不由睜目一瞧。

    林渲輝陰聲道:‘香香,你瞧見大黑的‘話兒’沒有?你好好的想一想吧!我再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

    説完,站起身逕行離去。

    喜娘取下掛在胸前對襟上的紅紗巾,一邊輕柔的替香香擦去大黑的唾液,一邊低聲道:‘香香,看開些吧!’

    香香閉上雙眼,未置可否。

    趙俊風卻好奇的瞧着大黑腹下的那截吞吐不定,前尖後粗,通體血紅的‘怪物’,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喜娘又勸了一陣子,一見香香一直沒有反應,她暗罵一聲:‘臭丫頭!’之後,立即朝外行去。

    就在此時,趙俊風的耳邊突然傳來一縷細聲道:‘小風,我是香香,你不要出聲,你仔細的聽我説下去。’

    趙俊風好奇的瞧着香香。

    香香朝他露出一絲悽然的笑容,又傳音道:‘小風,你信不信佛?’

    趙俊風一見她雙唇掀動,卻沒有聲音直接發出,反而直接鑽進自己的耳朵裏面,他嚇得答不出話了。

    香香好似他腹內的蛔蟲,立即知道他的心意,只聽她傳音道:‘小風,你別怕,這種功夫叫做‘傳音入密’,別人聽不見的!’

    趙俊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小風,你信佛嗎?’

    趙俊風再度點了點頭.香香神色一喜,又傳音道:‘小風,你剛才已經聽見了我的心願了,你今夜替我到觀音古剎去燒個香,如何?’

    趙俊風不由一怔!

    ‘小風,求求你替我完成這個心願吧!’

    趙俊風只知道她想吃齋,並不知道她會突然提出要自己代她去燒香之事,因此,一時之間怔住了。

    此時一見她淚眼汪汪的瞧着自己,他心中一軟,立即點了點頭.香香欣喜的傳音道:‘小風,謝謝你,我就是作鬼也會感謝你的。’

    ‘哇操!作鬼也會感激我?她想死?’他急忙對她搖搖頭.香香悽然傳音道:

    ‘小風,林總管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咱們先談正事吧!你別忘了要在今日子時以前去替我燒香。’

    趙俊風默默的點了點頭.香香見狀,好似完成了一件最大的心願,立即朝他嫣然一笑。

    那一笑,好似鮮花怒放,令趙俊風瞧痴了。

    ‘小風,我長得美不美?’

    趙俊風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小風,你儘量的看吧!’

    趙俊風卻突然低下頭不敢再瞧她一眼。

    香香瞧得雙目連現異采,立即陷入沉思。

    半晌之後,只聽她又傳音道:‘小風,我如果答應總管在今晚‘破戒’,你是不是仍然肯替我去燒香。’

    趙俊風急忙點了點頭.香香傳音道:‘小風,你知道我所賺的錢,全部是骯髒的錢,入夜之後,我把一些銀票放在窗外那株茶樹下,請你替我拿去添油香。’

    趙俊風又點了點頭.就在此時,突聽一陣腳步聲,又傳了下來,趙俊風抬頭一瞧喜娘又下來,他急忙低下了頭.喜娘瞧也不瞧趙俊風一眼,立即又柔聲問道:‘香香,還是看開一些吧!明天中午可以去燒燒香,菩薩不會怪你的!’

    香香長嘆一口氣,道:‘喜娘,我依你吧!’

    喜娘又驚又喜,叫道:‘香香,你改變主意啦?’

    香香羞澀的點了點頭,喜娘疾奔出去。

    香香傳音道:‘小風,只有你能替我贖罪了,別忘了今夜來替我拿那些銀票去燒香還願!’

    趙俊風會意的點了點頭.不久之後,只見喜娘持着一把鑰匙,打開那些鐵環之後,歡天喜地的替香香穿上衣,扶她離去。

    趙俊風將大黑帶回鐵籠內,蹲在那兒想着方才之事。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雖然是半弦月,卻依然絲毫影響不了‘玲瓏館’的迷人氣氛,一頂頂小轎來去如飛的自城內連絡站接來了三十二位‘恩客’。

    趙俊風利用帶着二黑四處巡邏之際,果然在香香的住處‘透月軒’窗外那株茶樹下找到了一個黃皮信封。

    他順手一捏,只覺厚厚的一疊,不由暗忖:‘哇操!香香實在有夠虔誠,居然一下子樂捐這麼多的香油!’

    他慎重的塞入自己的口袋之後,悄悄的離去。

    隱在窗內窺伺的香香卻含着一把冷笑瞧着他。

    趙俊風帶着二黑,站在門口牆內暗處瞧着那些‘豬哥公會’的‘豬哥’們笑嘻嘻的自轎內行了出來。

    只見如花站在門口左側那具石裸女旁,脆聲道:‘歡迎大爺光臨玲瓏,請大爺登上逍遙階!’

    立聽站在右側石裸女的似玉脆聲接道:‘各位大爺登上逍遙階之後,請隨侍女至‘覓芳廊’!’

    那些‘豬哥’一踏過門口那六級美其名為‘逍遙階’的石級台階之後,立見一批身披薄紗內‘真空’的少女含笑迎了出來。

    內行的‘豬哥’早已趁機又摸又吻了。

    外行的‘豬哥’則一本正經的含笑觀賞園內的佈置,心中卻巴不得能夠早一點走到‘覓芳廊’。

    走人大廳,立朝又有一批半裸少女含笑迎接。

    ‘豬哥’們掏出備妥的紅包,塞給先前帶路的少女之後,摟着新任的‘嚮導小姐’朝‘覓芳廊’行去。

    穿過大廳,通過花園,踏入圓拱門之後,立見另外一批半裸少女含笑迎接,‘豬哥’們當然又要掏紅包啦!不過,這回,他們掏得興奮得很,因為,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只聽一位少女脆聲道:‘請各位大爺取出‘良緣玉佩’!’

    ‘豬哥’們掏出那個心形玉佩,彼此一對照,只見每面玉佩上面刻着不同的字跡,不由暗詫!

    只聽那位少女脆聲道:‘各位大爺,請按照你們手中‘良緣玉佩’的刻字取走桌上的‘良緣金鎖’。’

    ‘我是‘花一’!’

    ‘好的,這把‘花一’‘良緣金鎖’今夜就屬於大爺您的啦!請大爺隨侍女們到‘透花軒’,祝大爺有個難忘的夜晚!’

    那位豬哥在取走‘良緣金鎖’之時,當然又掏出一個紅包啦!

    到了‘透花軒’門口,又以一個紅包打發走那位帶路的少女之後,只見他‘嘿嘿’一聲低笑,朝圓拱門內行去。

    只見左右雙方各掛着四盞紅色燈籠,每盞燈籠上面分別寫著「花一’‘花二’

    ﹍﹍﹍‘花八’金字。

    每盞燈籠相距丈餘,燈籠後面就是一道木門,那位‘豬哥’走到木門前,將金鎖朝鎖孔一插,一扭!

    ‘卡’一聲,嘿!門開啦!

    他探頭一瞧,立見兩條雪白如藕的手臂圈了上來,接着傳來一股嗲死人的聲音道:‘討厭,讓人家等這麼久!’

    他剛要開口説話,那張嘴卻已被一張櫻唇封死了!

    兩人緩緩的走入木門內。

    ‘卡!’一聲輕響,木門已經被屋內姑娘以足推關上了。

    姑娘們把握時間,步伐及豬哥的呼吸掌握得很準確,當他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正好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了!

    只見那位姑娘喘道:‘大爺,你好狠喔!吻得人家快要透不過氣了!’

    ‘嘿嘿,姑娘,你真美!’

    ‘格格,您才真迷人哩!福福泰泰的,令人家覺得十分的有安全感,來替咱們的相逢乾一杯。’

    説着,仰口喝光那一杯酒。

    那位豬哥一見自己的桌前竟然沒有杯子,正在一怔之際,那位姑娘又將櫻唇緩緩的湊了過來。

    他受寵若驚的吻了上去。

    只覺一小口一小口的酒,自她的口中緩緩的渡了過來。

    似甘露,他樂歪了。

    喝下那杯酒,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大爺,您一路辛苦啦!人家侍候你洗個澡喔!’

    ‘嘿嘿!好!好!’

    那位姑娘落落大方的替他脱光了身子,將衣衫置於拐前的椅子上面,嗲聲道:

    ‘大爺,人家要你替人家脱嘛!’

    ‘嘿嘿!好!脱!脱!’

    那位豬哥興奮得雙手一直髮抖,偏偏那姑娘好似十分的怕癢,身子一直扭來扭去的,等到她的衣衫脱光之時,他已一身大汗了!

    ‘大爺,人家要你抱人家進去嘛!’

    那位‘豬哥’當然是‘求之不得’啦,只見他攔腰抱個滿懷,健步如飛的進入浴室之中。

    那位姑娘送上了一個香吻之後,取過毛巾,打濕之後,抹上香皂,立即輕柔的在他的身上搓揉着。

    ‘大爺,會不會太用力呢?’

    ‘嘿嘿!剛剛好,剛剛好!’

    ‘大爺,人家的奶子好癢喔!替人家搓一搓嘛!’

    ‘嘿嘿!好!好!’

    ‘格格!大爺,您輕一點嘛!’

    ‘嘿嘿!好!好!’

    ‘大爺!你這‘話兒’好雄偉喔!待會兒可要輕一點喔!人家是剛‘那個’不久,會受不了的喔!’

    説完,輕柔的在那根‘話兒’上面撫捏‘大做文章’。

    不久,那位豬哥在舒服之餘,只覺渾身一陣哆嗦,一陣臉紅耳臊之後,居然‘開槍射擊’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那位‘豬哥’在稀里嘩啦之下就‘交貨’了,當然有點遺憾。

    ‘大爺,對不起啦!都是人家不好啦!怎麼辦嘛!’

    ‘這﹍﹍這﹍﹍’

    ‘大爺,有了!你稍等一下!’

    只見她扭個圓臀,疾走而去。

    不久,只見她拿着一個褐瓶及一杯開水,走了進來,嗲聲道:‘大爺,這是人家祖傳的‘強精丸’您要不要試看看?’

    ‘這﹍﹍﹍’

    ‘大爺,咱們各吃一粒,好不好?’

    説着,倒出數粒紅色,花生米大的藥丸來。

    那位‘豬哥’嗯了一聲,取出一粒藥丸。

    那位姑娘事先預服解藥,笑嘻嘻的吞下那粒藥丸。

    那位豬哥一見她安然無事,‘嘿嘿’一笑之後,亦吞下了一粒,半晌之後,那根懶洋洋的‘話兒’果然又生龍活虎般站了起來。

    ‘格格!大爺,人家沒有騙你吧!’

    ‘嘿嘿!好寶貝,咱們上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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