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石明匆匆進入小客棧,正在廳中品茗的白來,便起身相迎。
“公子,二姑娘及丁姑娘之信在此,請過目。”
説着,他已遞出兩張字條。
“來哥,你害我哭腫雙眼,你別離開昆明,我們會去見你。小丁。”
“白公子,恭喜你遇劫呈祥,請在昆明分舵候我們。鶯!”
白來瞧過那兩張娟秀字跡字條,立即明白二女之欣喜,可是,他不明白小丁為何會為他哭腫雙眼。
他立即道:“二姑娘要在下在貴處候她。”
“是的,請。”
“這……呂大哥,你能自行返家嗎?”
“可以啦,你放心吧。”
“石分舵主,百花幫最近是否仍在追殺四大金釵?”
“沒有,四大金釵已和南宮世家之五百名高手會合,她們在今夜抵達此地,百花幫人員卻反而未再外出。”
“為何如此反常?”
“四天前,該幫一位副分舵主及三、四百人被一位蒙面高手消滅,他們可能在未查出對方之前,暫時按兵不動。”
白來忍住欣喜道:“呂大哥,你可以先返家啦。”
“好,謝謝你。”
“別忘了我的話,祝你一路平安。”
“謝謝你。”
呂仲立即欣喜的行禮及外出駕走馬車。
石明道:“公子,請。”
“請。”
掌櫃立即和花輔之人結伴致謝及送走白來。
白來和石明行入鬧區,便步入一家酒樓,白來以為石明要請他用膳,那知,石明卻繼續向後面行去。
他們走過迴廊花園,便步入一間幽雅的大廳,石明含笑道:“此處乃是敝分舵,請品茗!”
説着,他已執壺斟茗。
“貴分舵兼作生意呀?”
“是的,此乃在下祖業,敝分舵靠酒樓收入維持。”
“不簡單,我以為貴幫全是要飯的哩,抱歉。”
“不錯,敝幫年輕弟子皆必須持破碗要飯,這是祖師爺礪弟子志節之一種方式,即使二位姑娘及少爺亦要過飯。”
“佩服。”
“不敢當,先祖感於敝幫之忠義傳統而加入敝幫,事實上,敝幫至少有三分之一弟兄皆有不少之財物。”
“忠義傳統,佩服。”
“不敢當,若和公於之善行一比,小巫見大巫矣。”
“不,不,我只是幫助幾百人,我只是小兒科,不似貴幫上萬人為數十萬甚至數百萬人流血流汗。”
石明自豪的微微一笑。
不過,他仍然客氣的道:“不敢當。”
“別客氣,我多次瞧見貴幫弟兄為了救人而拼鬥百花幫之人,這種奮勇拼鬥之精神,夠偉大。”
“不敢當,百花幫氣焰太盛又到處劫財,非壓制不可。”
“對,該教訓一下!”
“不過,壓抑只是暫時之策,並非徹底解決之方。”
“該如何徹底解決他們?”
“殺,唯有以殺止殺,才是上策。”
説着,他已是雙目神光炯炯。
石明一向嫉惡如仇,所以才會如此痛恨百花幫,白來自從被尊龍那批人激奮之後,他的血液更加的活躍了。
此時,他一聽石明之言,立即道:“我陪你去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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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不過,在下不能擅自行動,必須請示過總舵哩。”
“幫主不肯同意嗎?”
“憑心而論,百花幫目前已經有十六、七萬名弟子,本幫名為天下第一幫,卻也只有一萬二千人,而且分散於各地。”
“所以,敝幫幫主規定大家不入場和百花幫弟子正面衝突,若是逼不得已而出手,一定要滅口,所以,大家皆很剋制。”
白來忖道:“哇操,那有這種對策?”
他立即問道:“百花幫真的有十六、七萬人啦?”
“不錯,全國之黑道人物皆歸屬百花幫。”
“哇操,這麼厲害呀,他們是否也分散在各地?”
“正是。”
“那就就免驚,可以各個擊破啦。”
“不妥,會引來百花幫更大的報復哩。”
“這……你是説,你們若殺了昆明這一帶的百花幫弟子,別處的百花幫弟於皆會來昆明替他們報仇嗎?”
“甚有可能。”
“可是,你們能夠一直以滅口方式對付他們嗎?如果他們自行要以多吃少,你們該怎麼辦呢!”
“他們必然會如此做,我們只有死拼。”
“拼得過嗎?”
“求仁得仁,雖死無憾。”
“哇操,不對啦,憨郎啦。”
石明苦笑一聲,道:“公於有何高見?”
“我……我不懂,不過,我覺得你方才説的方式不對啦,你們若要等到那一天,何不先攻,死得痛快些。”
“在下確有此意,可惜,幫規約束呀。”
倏見一名小二匆匆由後廊前來道:“東山飛函到。”
石明立即輕輕點頭。
小二送入一張小字條,立即退立於廳外。
石明瞧過小字條,立即沉聲道:“速通知大家以靜制動。”
小二立即應是離去。
石明籲口氣,道:“公子還記得尊龍嗎?”
“記得,他惹事啦?”
“他開始復仇了,他昨夜毀了駱老英雄。”
“怎會如此呢?”
“在下也不大清楚,在下只聽長輩提過尊龍當年橫行江湖,結果被各派聯手重刨墜江,想不到他又復出了。”
“駱老英雄是那一派?”
“少林派,他在二十五年前便榮獲少林之俗家長老,如今之少林掌門育仁大師尚是他的師侄哩。”
“哇操,這麼大呀,他怎會惹上尊龍?”
“他必然參加昔年圍剿尊龍之事,喚,百花幫已令各派擔心尊龍再攪和,看來大大的不利哩。”
“尊龍真的要去宰掉昔年之仇人嗎?”
“不惜,公子忘了他昨天的豪語。”
“你也看過他們舞龍嗎?”
“是的,在下和本城之上百名江湖朋友在遠處觀看,公子,他似乎特別尊重你,究竟是何淵源呢?”
白來立即敍述他替尊龍爭窘之經過。
“公子無心插柳柳成蔭,真令人佩服。”
“不敢當,能否阻止尊龍的復仇呢?”
“這……除非殺死他,可是,誰能克他呢?何況,他身邊一百餘人皆是豪勇、剛毅之流,甚難對付哩!”
“我……能否勸勸他?”
“這……你恐難令他打消復仇之念頭。”
“復仇之方式甚多,何必殺人呢?”
“似他這種自傲、偏激之人,一定會以屠殺作為復仇的手段,唉!”
白來忖道:“不行,我絕對不能讓尊龍繼續以這種手段復仇,嶽溪已死我已復仇,我可以全心阻止尊龍殺人了。”
他立即問道:“尊龍目前在何處?”
“本城南方之駱家莊。”
“駱老英雄之宅中嗎?”
“是的,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他殺人之後,一定在現場等別人來替死者復仇,一天之後,他才會離去。”
“可否派人帶我去見他?”
“這……公子欲勸他嗎?”
“正是,我非勸止他不可。”
“不要,他不可能受勸,他甚至會傷害你。”
“不,我昨天既然能夠勸止他傷害那兩名小二,我便可以勸他別以殺人作為報復的手段,請你帶我去吧。”
“這……二姑娘再過三天便可以趕至此地,公子何不……”
“不,尊龍可能又會在這三天之內殺人,告辭。”
説着,他便欲向外行去。
“公子且稍候,在下去吩咐之後,立即帶你去駱家莊。”
“偏勞。”
石明立即匆匆步向後方。
白來忖道:“我一定要勸止尊龍。”
他反覆念着這句話,意志更加的堅定。
不久,石明前來道:“公子,請。”
“偏勞。”
兩人一出酒樓,便沿街甫行。
不久,六名貧民抱着新棉被迎面奔來道:“參見公子。”
白來含笑道:“免禮,你們買棉被呀?
“是的。”
“別客氣,你們快回去,我去辦一件事。”
“是,恭送公子。”
白來揮揮手,立即離去。
二人一出城,正準備施展輕功,倏見遠方疾馳來一匹健騎,石明凝神一瞧,道:“南宮世家的人到啦,挺快哩。”
白來不願意和四大金釵碰面,立即道:“咱們入林吧。”
“可否稍候,敝幫幫主指示在下向南宮莊主報個口訊。”
“好吧!”
他已掠入右側林中。
不久,石明已朝開道之青年揮手道:“在下欲見莊主。”
“請稍候。”
説着,他又掉轉馬首馳去。
不久,六百位騎士已護送三部馬車停在路側,石明快步掠到第一部馬車前拱手道:“石明參見莊主。”
“免禮。”
立見相貌堂堂的南宮世家主人南宮遠掠下車!
“在下奉幫主飛函指令向莊主稟報二事。”
“請。”
石明上前低聲道:“尊龍已在昨夜逼死駱老,目前尚在駱家莊,此外,幫主請您撥駕趕往總舵共商對付百花幫大計。”
“好,尊龍逼死駱老之事,宜儘早通知各派。”
“幫主已獲此訊,必已作妥處置。”
“小女託你尋找之蒙面人有否消息?”
“沒有確定消息。”
“偏勞繼續尋找。”
“是。”
“吾等入城稍歇之後,必會前往岳陽,請代為轉告。”
“是,恕在下另有要事,告辭。”
“請。”
倏聽第二部馬車內傳出:“分舵主且稍候。”
立見南宮寶玉掠來。
“姑娘有何指示?”
“不敢,那人有消息否?”
“沒有。”
“請費神尋找,他可能已經入城。”
“是,告辭。”
説着,石明便掠入右側林中。
不久,白來已由一株樹後閃出,石明一掠前,便和他掠去。
沒多久,他們已在竹林中瞧見一座幽雅的莊院,此時,那些壯漢正在莊院前空地喝酒及取用着烤豬肉。
馬車和健騎財停在遠處。
白來止步道:“謝謝你之帶路,我去見尊龍。”
“小心些。”
白來輕輕頷首,立即掠去。
“小哥,參見小哥。”
一位壯漢乍見白來,立即起來。
其餘的壯漢亦紛紛起身拱手道:“參見小哥。”
白來拱手道:“大家好,老爺子在嗎?”
立見莊院涼亭飄出:“過來吧。”
白來立即直接掠去!
只見尊龍獨坐在涼亭,桌上擺着六道佳餚及一小壇酒,白來立即停在亭前行禮道:“打擾您老人家。”
“呵呵,你來得正好,坐。”
白來一入亭,便坐在他的對面。
立即有一名壯漢送來碗筷及酒杯。
白來執壇,斟了一碗酒道:“不請自來,該罰。”
説着,他已仰首灌光那碗酒。
這壇酒乃是“純白乾”,酒一入喉,便似刀燒般燙辣,白來的臉兒乍紅,不由苦笑道:“哇操,夠勁。”
“呵呵,道出來意吧。”
“在下想聽聽您三十五年前受創之事。”
“唔,你欲作魯仲連嗎?”
“不敢,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先用膳再説吧!”
“好。”
白來便不客氣的取用佳餚。
尊龍則平靜的取用酒菜。
膳後,白來含笑道:“承蒙招待,謝啦。”
尊龍指向酒罈道:“喝光它。”
白來怔忖道:“哇操,我會醉死,罷子,拼啦。”
他立即捧壇一口口的喝着。
辣、燙、麻,三味兼陳,實在有夠難喝,白來心中一狠,即挺胸昂首及張口將酒一直灌入口中及衝喉而下。
他的額上立即進出汗珠。
不過,他仍然硬灌酒。
尊龍忖道:“夠狠,很好,很好。”
不久,白來捧壇,瞪了一聲道:“哇……哇操,舌都麻啦。”
“跟吾來!”
説着,他已拄拐行去。
白來好奇跟行不久,便步入大廳,立見廳內已佈置成素淡的靈堂,跪在堂前之四位青年及三位少女立即駭然起身。
尊龍沉聲道:“駱英。”
立見一位五旬中年人匆匆由右側出來,他望了尊龍一跟,立即低頭道:“先父已自盡,你莫非欲毀諾?”
“白來,你聽見了吧,駱宏是自盡的。”
説着,他已自行離廳。
白來稍稍一怔,乍見那八人皆恨恨瞪他,他立即邊出廳邊忖道:“哇操,他們一定認為我是尊龍之人,算了,但求心安即可。”
他一見尊龍已騰掠向亭內,立即跟去。
尊龍沉聲道:“吾系蒙古人,一向在草原及馬背上長大,十六歲那年,三百名馬賊聚眾殺人劫馬搶財。”
“吾力接不支而昏倒,醒來之後,卻見自己在荒洞中,身旁則有二頭大猿及一把寶劍和一盒珍珠。”
“吾一抓起寶劍,立聽一聲嘆息,吾循聲而瞧,便見一名老道盤坐在蒲團,吾立即上前致謝及乞他收容。”
“老道只道句:”不後悔嗎?‘吾一答應,他便贈吾靈丹及授吾劍術輕功,十年後,吾已經練成劍術。“
“一向寡言之老道在半年後,突然馗出一句冤冤相報無了期而立即坐化,兩隻大猿亦互相撞裂首級而陪葬。”
“吾封妥洞口,立即離去,一年半之後,吾找上那批馬賊,吾只劍殺死二千八百六十七人再縱火燃去巢穴。”
“誰料,馬賊之親友邀人在吾返鄉途中追殺,吾又殺了七百三十六人之後,居然在返家途中又六度遭人追殺。”
“這些人有四批黑道人物,他們欲替馬賦復仇,另外兩批則是和尚及道士,他們認為吾太殘忍而欲消滅吾。”
“吾殺了這二千七百六十九人之後,一返家,便見四野荒涼,人獸全無,吾在黯然之際,又有三百七十一名黑道人物來襲。”
“吾殺光那批人之後,當着族人及家人墳前立誓要殺盡天下惡人,於是,吾仗劍隻身入中原。”
“吾由南到北,七年期間,先後遭遇黑白兩道二百七十三次攻擊,吾負傷多次,卻先後殺了七萬九千八百五十六人。”
“此外,吾共計遇上三百七十六次劫盜事件,共計殺死五千七百六十三人,吾以尊龍自居,黑白兩道卻稱吾為惡魔。”
“三十五年前,駱宏以武林盟主身分下帖邀戰吾於雪峯山頂,吾只劍赴約,他卻邀二千名高手圍攻吾。”
“這二千人包括俗、道、佛、儒等當時之白道高手,吾激戰一日一夜之後,終因後力不繼而遭駱宏劈斷右膝。”
“少林育仁禿驢再補一掌劈斷吾右腿,吾為保命復仇,便冒險突圍掠下雪峯後之絕崖,誰知,吾命不該絕……”
説至此,他已徐徐吁氣。
他那滿布寒霜之臉亦稍見緩和。
白來卻默默無語。
“白來,你不想知道吾為何活命嗎?”
“你原本不該死,是那些人之錯。”
“你當真如此想嗎?”
“不惜。”
白來立即想起自己在廚房被四大金釵視為“色鬼”之事。
“呵呵,你之神色證明你沒瞞吾,很好,白來,你若願意,吾願授你劍技,並視你為尊龍第二。”
“謝謝,在下無此能耐及福份。”
尊龍道句:“胡説!”
拐尖巳戳近白來之心口。
白來嚇得急忙以右掌心推上拐尖。
倏覺掌心一麻,顯然尊龍已逼來功力。
白來只好催功推去。
尊龍微微—晃,雙目倏閃,嘴角已飄過喜色。
他立即再度催來功力。
白來豎掌如刀,徐徐的朝前推去。
尊龍拄拐不久,倏地斜身收拐,白來之功力向前一湧,只聽一陣“轟襄”連響,草木紛紛飛,三十丈遠處之青石厚牆亦被震破一個大洞。
餘勁伴着磚石立即震得竹林一陣大響。
立即有三名壯漢疾掠而來。
尊龍呵呵笑道:“退下。”
“是。”
白來收掌道:“您真會開玩笑。”
“呵呵,好功力,好功力,呵呵。”
“您老故意試探在下的功力嗎?”
“正是,以你的修為,再練吾劍,不出三年,你必是天下第一人。”
“在下心如止水,謝謝。”
“吾不信。”
“在下確實無心介入江湖。”
“這……當真?”
“真的。”
“你今日為何來見吾?”
“在下原本欲勸您老勿以殺人為復仇手段,方才聽過您老之遭遇,在下不敢再妄言,豈可再受您老授劍之恩。”
“呵坷,夠直爽!白來,你方才已聽過駱宏是自盡而亡,而且其親人尚在人間,這證明吾並不想再大動干戈。”
“是的。”
“吾當年在雪峯山頂至少殺了一千三百人,剩下之七百餘人經過這三十五年,必然剩不了多少人。”
“吾只是要他們向吾認錯即可,你若能辦成這件事,吾就任你安排,否則,你不必再過問這件事。”
“您老真是寬宏大量,在下試試看吧。”
“好,你想知道吾如何活命嗎?”
“想,我現在有聘聽之心情啦。”
“呵呵,好小子,你聽着,雪峯山斷岸二百餘丈處匯積着炎夏融化之雪形成一個深潭,吾摔入潭中,因而活命。”
“恭喜,上天有眼。”
“呵呵,更妙的是,潭畔有一株冰川雪蓮,而且已有八百餘年的火候,吾便是靠它療傷,止血及保住這身功力。”
“恭喜。”
“不過,吾仍然療傷三個月,方始出谷,吾因為功力減退不少及計劃復仇,吾便晝伏夜行的返回故鄉。”
“吾找了三年,終於挑出這一百一十五名孩子,吾便取出收藏之財物購買大量的靈藥來增強他們及訓練他們。”
白來點頭道:“他們個個似座鐵塔哩。”
“不錯。”
他們從五歲練至如今之四十歲,以他們的巔峯體態及忠心,不亞於千軍萬馬,吾有信心可以復仇。“
“不錯,您老打算在何處等侯在下的消息?”
“你幫吾安排一家客棧吧。”
“好,在下立即去連絡。”
“別勉強他們,吾不怕再動干戈。”
“您老寬宏大囂,他們一定會欣然答應,告辭。”
説着,他立即拱手行去。
他步入大廳,立即取出一張一千兩銀票放入几上道:“在下方才不慎毀損貴莊花木及園牆,請海涵。”
他也不待他們答話,他立即離去。
他一生不欠別人的情,所以他花錢了事。
他一出大門,壯漢們立即行禮道:“恭送小哥。”
“告辭。”
他掠入竹林不遠,便見石明迎來道:“可有佳音?”
“尊龍不願再動干戈,只要三十五年前參加雪峯山之役人員肯來向他認錯,他便不再追究。”
“這……”
“你向帶主稟報此事吧,以和為貴呀。”
“好吧。”
“他們將在本城候消息,我去安排他們的食宿吧。”
“公子帶他們到鴻福樓吧,在下先去打個招呼。”
白來立即取出一疊銀票道:“偏勞。”
“公子收下吧,鴻福樓系在下所經營,且容在下略盡心意吧。”
“好吧,我去請他們。”
“也好,在下先行告辭。”
説着,他立即行禮掠去。
白來便欣喜的直接掠牆進入涼亭。
尊龍含笑道:“你告訴化子啦?”
“高明,在下已託石分舵主向幫上稟報此事,他亦答應安排您住進鴻福樓,請您老啓程吧。”
“不急,吾尚需在此候至今夜戌時。”
“聽説這是您老之一貫作風,是嗎?”
“不錯,吾坦蕩行事矣。”
“佩服,在下先去瞧瞧吧。”
“行,你不必再來,吾會自行前往鴻福樓。”
“是,今夜見。”
説着,他已欣然掠去。
他想不到會如此順利的達成目標,所以,他愉快的邊掠邊忖道:“哇操,尊龍實在太給我面子啦,我該考慮學他的劍術。”
他沿林掠去不久,他便覺得好似有人在背後看他,可是,他多次回頭,卻有看到沒有人,他不由加速掠去。
不久,他已將一名黑衣中年人甩掉,此人正是百花幫人員,他奉命來監視尊龍之人,所以,他知道白來見過尊龍。
他更瞧見駱家莊厚牆被震破及尊龍之愉快笑聲。
他雖然不知白來會見尊龍之經過,可是,他知道白來不好惹。
而且是極端的不好惹。
所以,他小心的跟蹤着。
此時,他一被白來甩掉,他為了弄清楚白來之底細,所以,他加速追去,不久,他一近城,立即緩步行去。
此時的白來已經踏入石明經營之酒樓,立見石明在樓上招手道:“白公子,南宮莊主在此,請上來一敍。”
白來不由暗暗叫糟道:“哇操,慘哉!我這一上樓豈非要和四大金釵見面了,哼,我又沒錯,誰怕誰呀。”
他一挺胸,立即登樓。
果見南宮強及四大全釵共坐一桌,石明則含笑在樓梯口相迎,其餘之桌旁則坐着南宮世家之高手。
石明行禮道:“公子,那件事已辦妥,請。”
“謝謝,你的辦事效率真高呀。”
“不敢當,請,在下替你介紹一下。”
“謝謝,請。”
白來含笑前行,他一見四女之疑惑神情,他不由暗笑。
二人一步近,石明便含笑道:“莊主,四位姑娘,這位公子便是濟助本城近千名貧民,方才去會過尊龍之白來。”
白來便含笑拱手道:“多指教。”
四女的臉色更深啦!
石明含笑道:“公子,這位便是南宮莊主。”
“幸會。”
南宮強含笑道:“幸會。”
石明便又介紹四大金釵,白來大方的含笑點頭招呼,四大金釵則更疑惑的,不自然的點頭及互視着。
白來忍住暗樂道:“分舵主已通知鴻福樓否?”
“尚未,他們該在入夜才會入城吧?”
“是的,偏勞你別忘了安排此事。”
“一定,請坐。”
“謝謝,在下尚有私事待理。”
説着,他向眾人作個環揖,立即退去。
司徒如仙立即低聲向南宮寶玉道:“大姐,是不是那個色鬼?”
“噓。”
白來倏地止步及徐徐轉身。
他在四女發怔之際,徐徐摘下皮帽。
四女乍見“不毛之地”光頭,不由一怔。
白來掃視過四女,沉聲道:“你們擅入吾家,又動用吾物,居然迄今仍判定吾為色鬼,這是名門閨女之風範嗎?”
四女立即臉紅語窒。
石明毫不知情,不由一陣慌怔。
南宮強亦不知情的不知如何啓齒。
白來方才喝了將近一罈的“純白乾”,方才迎風掠行,如今又心生不爽,酒力一湧,他的火氣立隨之大旺。
他指着司徒如仙道:“你明明見石分舵主方才如何的介紹我,你為何仍然形容我為色鬼,你有證據嗎?”
“我……你……”
她急得臉兒大紅,一時不知如何啓齒?
石明陪笑道:“公子息怒,大家皆是自己人嘛。”
“誰知她們是自己人,哼。”
他一彈身,便直接掠窗而出。
司徒如仙臉色一紅,窘得羞怒交集的立即雙眼泛淚。
白來一落地,心中稍爽的逕自行向小客棧。
他一近小客棧,便見花圃那些人已和三百餘名工人一起在搭屋,他欣慰一笑,立即逕自步入房中歇息。
此時的南宮強在向愛女問明她們得罪白來經過之後,他不由皺眉忖道:“唉,這四個孩子實在太嬌傲啦。”
他立即低聲向石明道:“煩你安排和白公子會晤一次。”
南宮寶玉立即道:“爹,別如此委屈自己,他不配。”
“玉兒,你要逼爺爺嗎?”
南宮寶玉芳容失色啦!
因為,她的祖父南宮銘曾在三十五年前圍攻尊龍,他必然名列尊龍之“黑名單”,白來若翻臉,後果堪憂。
她越想越怕,不由低下頭。
司徒如仙三女之祖亦是同列“黑名單”,她們一想通,亦為之大駭。
石明立即低聲道:“在下去安排此事。”
“偏勞,最好趕在他和尊龍會面之前。”
石明輕輕點頭,立即下樓。
他向下人略作吩咐,立即行向小客棧。
他並未研判錯誤,可是,白來堅拒和他交談,因為,白來越想越氣,他絕對不輕易妥協啦!
石明只好無奈的離去。
白來擔心南宮強再來嚕嗦,於是,他拿起包袱,便由後門直接離去,再潛入竹林默默的運功。
那知,他剛欲入定,倏聽東北角三、四十丈處傳出輕細的踩上枯竹葉之聲音,他的心中有數,立即閉目默默監視着。
來人正是那位黑衣中年人,他一路跟蹤白來至此,他一見白來在運功,他立即打算將白來擒住。
此人叫做花心狼,他一向嗜色,偏偏有幾分小聰明,他雖然不完全清楚白來在扮演伺種角色,不過,他研判白來大有用處。
所以,他決定擒住白來。
他機靈的走走停停良久,終於停在白來上風三丈遠處,只見他取出一粒迷香丸,立即將它捏碎及彈出。
白來全程監視對方,他雖然沒有睜眼,不過,他由啓瓶及碎丸之細聲,他研判對方準備向他下毒啦!
他便據息及蓄勁於右手五指。
不久,他微覺臉上有細物拂過,他的心中有數,他便故意輕輕一晃,再睜目瞪向遠方及趴倒向左側。
他立即瞧見中年人的得意笑容。
他一倒地,便見對方掠來。
他一閉目,功力已聚足於右手五指。
花心狼絲毫不察的欣然掠來,就在他掠到一丈左右之際,白來右掌疾翻,五縷指力已經疾彈而去。
花心狼啊了一聲,立即硬拔身而上。
白來之五縷指力原本射向花心狼的胸部,他這一拔身而上,“氣海穴”、“關元穴”,“子孫帶”及兩側腿根立即中槍。
他慘叫一聲,立即栽落地面。
他在叫什麼叫呢?
他的功力已經被彈破啦,他的“於孫帶”“完蛋”啦,練武之人,尤其是男人,豈能兩處同破呢?
這正是他的好色作惡之惡報呀!
他一栽落地面,立即撞破鼻樑而疼醒。
他慘叫一聲,匆匆拭血,立即張望着。
白來含笑坐起來道:“你好嗎?”
“啊,你……饒……饒命。”
求饒聲中,他已向後爬去。
白來坐在原地道:“你是不是百花幫之人?”
“我……不是……”
“很好,我可以放心宰你啦。”
“不,不,我是百花幫之人,紅面鳩是我的分舵主,你若認識紅面鳩,你就賞個臉,饒了小的一命吧。”
“紅面鳩在那兒?”
“堂口內!”
“好,帶我去拜訪他吧。”
“你……你不是和丐幫及南宮世家頗熟……”
“媽的,你一直跟着我呀,王八蛋。”
説着,他遙手一掌,花面狼立即滾去撞上竹,他那張目前瀟灑之臉蛋當場掛了三道彩。
“疼死我了,饒命呀。”
“紅面鳩會救你,帶路。”
“公子可否先容在下止血?”
“有此必要嗎?你的氣色不惜呀。”
説着,他故意又抬起左掌。
花心狼嚇得立即奔去。
白來忖道:“媽的,我就教訓這批壞蛋吧,反正我只有光棍一人,也不會連累任何幫派,何況尚有尊龍作靠山呢!”
他越想越有道理,立即愉快跟去。
可憐的花心狼因為功力已失,下體又流血不止,他全仗着一股狠勁在奔跑,而且越奔下體越加速流血哩!
不久,他已沿官道奔去,因為,他企盼能遇上百花幫之人。
官道上之人車乍見花心狼的狼狽慘況,紛紛注視白來,因為,他們皆不認識白來及花心狼,他們已把白來視作惡徒。
不久,一名小叫化見到白來,他立即奔來道:“白公子……”
白來沉聲道:“別説下去,我知道,你走吧。”
“可是……”
白來一陣“鬱卒”,立即劈向花心狼。
花心狼慘叫一聲,立即飛向前方。
“砰!”一聲,他一落地,立即吐血慘叫。
白來一彈身,立即上前踢起花心狼。
花心狼忍痛,立即又奔去。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是千古不變的名言,花心狼一生作惡,終於有白來這位“超級惡人”來折磨他啦!
沒多久,十六名紫衣人疾掠而來,花心狼急喊道:“救命呀。”
“媽的,做掉他。”
“殺!”
“看劍。”
怒吼聲中,那十六人已疾撲而來。
白來十指疾彈,現場立即又“卜……”連響及慘叫不已,身手普通的這十六人立即迅速搭上“死亡列車”。
白來喊道:“殺人者,白來也。”
花心狼駭得沒命般逃去。
他一時不覺得疼啦!
這回,他迴光返照般疾奔不已。
不久,二百餘名百花幫人員已經揮動兵刃由—座豪華莊院撲來,白來立即疾速動員功力準備大屠殺。
花心狼喊句:“殺……死……他……”
立即撲地“嗝屁”。
白來喝道:“叫紅面鳩出來。”
“媽的,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啦。”
“砍死他!”
“做掉他。”
“將他挫骨揚灰。”
怒吼聲中,那二百餘人已經撲來。
白來吼句:“垃圾!”立即疾劈雙掌。
澎湃的掌力當場震飛三十人。
慘叫聲中,這三十餘人已吐血不止。
他們一落地,立即吐血不止。
另外之人嚇得立即剎車。
白來卻兇殘的猛劈不已。
慘叫連天!
血肉紛飛!
不久,一位尖嘴凸額紅面老者在二千餘人蜂捅之下步出大門,他喝句:“上!”
立即掠上高牆觀戰。
人潮立即疾湧而上。
白來不由暗暗大駭。
不過,酒力使他氣壯不已,他立即劈掌不已。
人潮來得快,立即退得更快。
六十餘人卻已經死於非命。
站在牆上之“大哥大”紅面鳩立即喝道:“小子,鬼見愁是你何人?”
“少攀交情,垃圾。”
他立即追殺不已!
紅面鳩吼道:“小子,把話説清楚,否則,吾不惜開罪鬼見愁,今日也要將你活生生的做成肉醬。”
“放屁,來吧。”
“媽的,殺!”
厲吼聲中,紅面鳩已撲來。
他那八大護衞立即隨後撲來。
白來一見兩股狂風掌力卷至,立即向右掠去。
“轟轟”二聲,地上已出現兩個大坑。
八名百花幫負傷人員立即被劈入坑內。
紅面鳩一落地,立即怒吼的劈向白來。
白來立即疾彈出兩縷指力。
“嘶……”聲中,紅面鳩的掌力似兩張紙被利錐刺破般迅疾流散,指力餘勁當插將他逼退丈餘。
“媽的,果真是流星指,上。”
八大護衞立即撲去。
白來士氣大振,立即猛劈雙掌。
他出掌如閃電般迅疾,而且潛力充沛,八大護衞的刀劍不但攻不進去,更有二人便劈得吐血飛出去。
紅面鳩怒吼—聲,立即插掌劈來。
白來腳踩“飄幻步”,立即閃開。
一名護衞當場被劈得吐血飛去。
紅面鳩又誤傷自己人,更憤怒的出招。
白來似在捉述藏般飄閃着。
紅面鳩又疾攻二十掌,不但沾不上白來的衣角,更又誤傷三名護衞,他氣得怒吼道:“笨蛋,滾開。”
説着,他更憤怒的劈掌着!
白來又閃過六招,倏地振掌疾劈而去。
紅面鳩正值功力中斷,立即被劈得吐血飛去。
三名青年立即上前欲接住他。
其中一人先接住他,而被餘勁震是向後退去。
這—退,身後二人利劍立即迎個正着。
慘的是,右側之人之劍居然戳入紅面鳩之下體,立聽他慘叫道:“疼死我啦!
王八蛋!
媽的!你還不快去死。“
那人嚇得立即自碎天靈而亡。
白來哈哈一笑,趁機彈出五股指風。
“卜……”聲中,紅面鳩三人立即腦袋開花。
其餘之人嚇得立即疾退。
白來吼句:“垃圾!”
立即掠前猛劈狠掃不已。
轟隆連響!
血肉紛飛!
慘叫連連!
這一、二千人已經魂飛魄敢,立即逃向四方。
白來卻一直追殺之中。
莊中正有不少人在匆匆收拾財物,白來這一掠近,他們嚇得不敢逗留,立即留下財物疾逃向後方。
白來更兇殘的追殺着。
他一追到後面,乍見左牆角尚有不少人,立即追擊。
他追殺一百多人之後,立即又追殺向前門。
他來回追殺三圈,至少殺了三百人。
他一見四下無人,自己亦一陣急喘,立即掠入莊中。
莊中之人已經逃得一乾二淨了,白來望着四處之大小包袱及珠寶金銀,立即上前抬出一個大箱子。
他便迅速的拾財物入大箱內——
雙魚夢幻曲